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善鸢鹿鸣(蜗牛)


颂仪向来安分守己,她深知舒染染的日子过得艰难,断不会再不该开口的时候贸然开口,让主子惹上麻烦,她自知奴婢的一言一行都会牵累主子,如果行差踏错不但让主子面上无光,还。
舒染染可不是皇后,有娘家、有底气,怎么横怎么来,连带着她手下的宫人都有几分的嚣张跋扈。
颂仪无力阻止善鸢被皇后传诏,她能做的只有本份内的事,那便是准备好软轿,让善鸢可以一路舒舒服服的被抬到太极殿,至于之后所发生的事儿,也不是她能插手的,她只能在心里为自己的主子们祈祷。
“没事的。”鹿鸣平时不多言,所有的柔情全都给了善鸢,也因为颂仪平时对善鸢特别用心,鹿鸣这才安抚了一句。
这一句对颂仪来说是宽慰,可对襄湘来说,却形同挑衅,襄湘的目光投向了鹿鸣,眸底有着显而易见的锐气,鹿鸣坦然回视,如今他的眼中没有任何身为人应有的温暖,淡漠而无情,襄湘身为大内高手,立刻感受到那股铺天盖地而来的杀意,襄湘上一回感到如此战栗,已经是他还是学徒的时候,面对自己的师父,他的师父是他无法跨越的大山,如今也无法跨越了,毕竟他的师傅已经成了一堆枯骨,坟头草都要比他高了。
襄湘也是识时务的,他收回了目光,眼观鼻、鼻观心,在心里头却是九弯十八拐的,开始盘算了起来。
他该如何向他的主子言明,这之前一向隐忍的三皇子,似乎已经被压制到了极限,即将产生反弹。
善鸢坐在软轿上,一路上谁都没再说话了,直到来到了太极殿,此时天色已经慢慢暗下,可太极殿依旧是灯火通明。
在宫门前,善鸢落了轿,到了太极殿的宫门,就连皇后、贵妃都得下地,一步一步地走进这象征皇权的殿堂。
善鸢和鹿鸣没少进入这介于前朝和后宫之间的宫殿,倒是不怎么拘谨,两人相视了一眼,步态闲适的走进了正殿。
正殿首座,鹿壑撑着太阳穴,闭上了双眼,头疼不已。
在首座之下放了两把太师椅,一边是贵妃,另一边是皇后,贵妃舒染染神色麻木,似乎已经对这种可笑的场面见怪不怪,皇后宁则云面目狰狞,气得浑身发颤,她现在是有一口恶气无处可发。
在御案的正前方,一对男女跪在那儿,女子畏畏缩缩的,掩面啜泣不已,男子跪姿随性,一点正形都没有,那女子便是皇后本来要塞给鹿鸣的宁家女,而那男子便是太子鹿咸。
鹿咸跪坐在那儿,意识还不太清明,他的记忆也有些零星,片片断断的,起先是他拿着阴阳壶给鹿鸣倒酒,里头是让鹿鸣意乱情迷,血气汹涌的猛药。
在他下药之前,他母后千叮咛、万交代,那药性极猛。母后也知道他的秉性,也知道他已经有些力不从心,老爱寻医问药,让太子妃气得要死,怕他走了歪路,还特意警告了他,这剂猛药下了以后,会导致男人不孕。
鹿咸从小就平庸,不管是读书还是习武都不及鹿鸣,就连皮相也不如他,除了他是嫡子之外,他没有任何赢得过鹿鸣的地方,他心里对鹿鸣,早就已经是恨极了。
在看着鹿鸣黄汤下肚的时候,他是痛快的,那一睹砌在他面前的高墙,终究要倒下了。
可那杯酒,怎么又回到他这儿来了?
鹿咸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如今,他还是没能从药性里面解脱,如今他可是用全身上下的力量克制着自己,不要在殿前真正的丑态百出。
一开始被关进房里他也是有些印象的,那娇娇柔柔的表妹准备要色诱鹿鸣。
当他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那宁家庶女当真长得极好,要比他的太子妃好看得多。宁家的男人都好色,那庶女的生母必定是长相极美,才会被纳为妾室,生出了如此漂亮的女儿,不只颜色好,就连身段也是玲珑有致,令人回味无穷。
“放肆!”一声怒吼,也没能唤醒鹿咸的理智,鹿咸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伸出手便把跪在一旁的女子拉近了自己的怀里。
“咸儿!你这是怎么了!咸儿!”皇后心急如焚,想要上前制止鹿咸,谁知鹿咸力气极大,竟是把自己的母亲推倒在地。
善鸢是怎么都没想到,太极殿内居然会是这样的情状。
所幸善鸢离鹿咸离得远,没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善鸢也不想看到什么污眼睛的玩意儿,她不由自主的靠向了鹿鸣,鹿鸣也不避讳地背过了身,用高大的身躯阻绝善鸢的视线。
受到的惊吓太深,善鸢并没有注意到她和鹿鸣此刻的动作有多暧昧,倒是舒染染注意到了,她一改脸上百无聊赖的神情,兴致盎然的望向了自己的儿子和准媳妇,脸上勾起了难得轻松的笑意。
善鸢轻轻颤抖着,手脚也发冷了起来,这些反应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如果不是鹿鸣警觉,今日在大殿之上丑态百出的就是鹿鸣了,一想到这事如果发生在鹿鸣身上,善鸢心里就隐隐作呕。
皇后的心实在太歹毒了,如果这事情发生在鹿鸣的身上,鹿鸣就毁了,鹿鸣可没有一个强大的外家可以支持着他。
鹿鸣心里头一阵暖流流淌,他知道善鸢为他打抱不平,这对他来说比什么都还要受用。
鹿鸣又说了一次,不只是要她别看眼前的景象,更是要她别去看人心的脏污。
一切都要结束了,未来他会打造一个干净优雅的环境,让善鸢能够无忧无虑、无拘无束的活着。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他必须把眼前的阻路石去除,并且翻越眼前的高山,走上登峰造极的那条道路,获得至高无上的权力。
“是你、是你害了吾儿!”这一回,宁皇后听到了鹿鸣的声音,她一听到鹿鸣的声音,全然失了平素的端庄优雅,拎着裙摆小跑步向鹿鸣,市井泼妇似的指着鹿鸣的鼻头大喊。
“贱种、贱种!”她双眼崩发出深深的怨恨,怒火几乎要喷出来了。
鹿鸣保持着守护善鸢的姿势,微微侧首望向她,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冰冷如深潭,一点情绪都没有,仿佛是在看着一个死物。
宁皇后心中的气无处可发,几乎是要将她给吞没,想起一早所受到的屈辱,她简直是心塞、羞愤欲死。
昨日夜里,大宴至夜深,三品以上官员都在宫里留宿,内外命妇一早便到她的凤鸾宫请安。
为了要确实让鹿鸣被钉死在耻辱墙上,一击让他死而无法翻身,她刻意领着内外命妇到侧殿花园赏菊,赏那朵她为了菊玉露初宴耗费大量心血才养活的凤凰振羽,那朵凤凰振羽颜色极正,没有任何杂质,每一个花瓣都完好无缺,是百年难得一见上品。
就在侧殿里,传来了极其淫乱的声响,小娘子们被宫人带到了正殿,黄是里面最有威望的大长公主和几个三品大员家里的一品诰命老太君陪着她进殿查看。
她满心痛快,总算可以除去那个声势水涨船高的小贱种了!
谁知道当长公主怒不可遏的命人拉开那放肆狂徒之时,愣愣了喊了一句,“太子?”
她这才猛然的注意到,那男子不是鹿鸣,是鹿咸!
她当下明白了,她被反将一军了。
鹿鸣果不愧是鹿鸣,就算她极力的否认,心里却已经承认了鹿鸣的优秀,如果鹿鸣是从她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就好了,可偏偏鹿鸣是舒染染那贱人的儿子!
明明当年就是她先喜欢上鹿壑的!宁则云从小就心系鹿壑,她以为自己一定会成为鹿壑的妻子,谁知在某一年秋狩过后,他居然爱上了别人!
不管她怎么寻死觅活,都无法让姑母松口,若非后来世子死去,姑母也不会想到要让她成为鹿壑的侧妃。
自从成为鹿壑侧妃以后,一切都顺遂她意了,可怎么偏偏,鹿壑给舒染染的孩子就是这么完美?又生得俊美,又聪明伶俐,事事都压她的咸儿一头不说,命还特别得硬,就像那野草一般,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宁则云气急败坏,手掌高高举起,眼见就要落在鹿鸣的身上。
“放肆!宁则云!你眼底还有没有朕!”
就在那一掌落下之前,鹿壑怒吼了一声。
“那皇上眼底,又有妾身吗?”宁则云回过头看了一眼自己恋慕了大半生的男子,挑衅似的,那一巴掌就要往鹿鸣脸上招呼。
可鹿鸣已经不是那一年能任她打骂的孩子了,一股钻心的痛从手腕腕部传来,鹿鸣就这么紧紧捏着她的手腕,之后狠狠的甩开她的手。
“皇后,请自重。”连母后都不喊了。
第三十章 恩怨
鹿鸣眼底的杀气令宁则云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她此刻深刻的感受到,以往那个被他捏圆搓扁的小崽子已经成长成了她无法控制的猛兽了,只要是妄图接近,便要有被反扑的觉悟。
宁则云已经在后宫叱咤风云多年,这是她头一回打从心底眼感到胆寒,令她忌惮的,居然是一个年纪大概是她一半的青年。
在这之前,她不曾真正把他放在心上,只觉得解决他,只是时间的问题。
宁则云自觉在鹿鸣这儿讨不了巧,便把目光放回鹿壑身上,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太精明的人,碰上鹿壑更是屡屡犯混?
“皇上,不是妾不把您放在眼底!是您太过偏心,难道荣王是您的孩子。太子就不是您的孩子吗?您从以前就是如此的偏心!”宁则云这辈子最爱的人便是鹿壑,明知争不过贵妃,可她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撞得头破血流也不放弃。
她还记得儿时跟在鹿壑身后,一声一声壑哥哥的叫着的那些时日,她把他当心仪的儿郎,可偏偏那时他心中没有风花雪月,仅仅把她当作一个妹妹看待。
她明明为了他做了这么多,不惜放下身段,放下身为宁家嫡女的骄傲,成了他的妾室。
宁则云也是被捧在手掌心长大的,她这辈子就是栽在鹿壑的手上了,只要能够得到鹿壑的爱,宁则云什么都愿意做,可偏偏鹿壑在被迫那她为妾以后,再也不曾对她笑过,每一次说话都次夹枪带棒的,但凡他愿意哄哄她都好,可鹿壑抵也死不愿和她好好说上一句话,给她一个好脸色,就连每次临幸都是草草了事,成亲这些年以后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初一十五他便躲在太极殿批奏折。
鹿壑瞪着宁则云,眸中有着深刻的厌恶,“你怪朕偏心?你不看看你教出个什么混帐东西?平庸无能不说,整日花天酒地!”
宁则云双眼发红,跺了跺脚,“咸儿是妾一个人的孩子吗?皇上从小抱过他吗?问过他功课吗?教过他舞剑吗?咸儿是嫡长子,是太子,你对他漠不关心,还放纵鹿鸣害他!”
宁则云说到这儿,泪水已经溃堤,她此刻当真是恨不得挖开鹿壑的胸腔,看看鹿壑有没有心。
“皇后娘娘这话,可得讲讲道理,皇太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失德之时,鸣儿根本不在现场,你却说是鸣儿害了太子,好不讲道理啊!即使您是皇后娘娘,也不能如此血口喷人。”
对于宁则云,舒染染觉得自己退避得够了,在场还有谁不知道,太子会中猛药,本就是宁则云本要害鹿鸣,却因错阳差害了鹿咸。
“你!你不过是一个妾室,凭什么这样跟本宫说话?”宁则云这人向来如此,不占理的时候就用闹的。
“这一切都是向侧妃娘娘学的,您在做妾室的时候,不就是用这般的态度与妾身应对?”舒染染冷冷的看着宁则云,“容妾身提醒侧妃娘娘,皇上的嫡长子并非太子,是鹿吉。”侧妃、鹿吉都是皇后心里头的禁字,舒染染一次提出,让皇后气得浑身上下都颤抖不已。
在鹿鸣被刺杀受伤过后,母子俩已经有了共识,接下来是一步不退、直捣黄龙。时机已经成熟,该是让宁则云认清自己的斤两的时候了。
鹿壑有些诧异的打量着舒染染,显然是没有想到舒染染居然会反击,她的性子一向谦和柔顺,不会与人直接争锋。可早在鹿鸣远赴边关的时候,鹿壑就已经被屏除在母子俩的生活之外了,无法庇佑儿子反被儿子护着的无力,将那个温顺谦和的舒染染永远的被抹杀掉。
眼见场面即将一发不可收拾,鹿壑赶忙在皇后发难之前开口,“贵妃说的也没错,你说是鸣儿害了咸儿,可有证据?”他轻飘飘的略过了舒染染对宁则云的不恭敬。
宁则云心中暗恨,可因爱子心切,她只能强忍着满心的不悦,“妾身自是有证据的。”宁则云每次害鹿鸣,都想好了推拖的手法,这一回并无例外。
她本来就已经把下药的人证备好,如果今日被发现的是鹿鸣,她就会把证据栽在淑妃身上,淑妃与舒染染交好,却向她投诚,她假意接受了淑妃,利用淑妃的人引荐那调配猛药的江湖郎中,如今只需要反向操作,把证据指向是舒染染和淑妃利用鹿鸣下手害太子。
如此一来,也是一箭双鵰,不但能处置舒染染和鹿鸣,还能够把善鸢抢到自己身边养着,虽然太子已经废了,不具有生育能力,可她还有四皇子……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虽然太子是她怀胎十个月生下的亲骨血,可是却也不是无可替代的。
太子在众目睽睽之下犯了如此大错,又冒犯了数个身份高贵的女眷,不单是令她面上无光,更是损及自身,但凡鹿咸生母位份低一点,被废黜是必然,被贬为庶人都是可能的。
鹿咸被废黜已经是近在咫尺的事,一但被废黜,便是鹿鸣得利,鹿鸣有军功又有良好的声誉,怎么样都胜过那一无是处的四皇子,这是宁则云怎么都不乐见的。
宁则云这是走上了宁太后的老路了,当年宁太后怕两个年纪相近的儿子会为了世子之位而自相残杀,总是刻意打压着次子,这也造就了鹿壑这种优柔寡断的性子。
如今太子当真是无望了,她只能想办法扶持自己的次子,可这四皇子还不如平庸的太子,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为此……为四皇子谋求一个强劲的联姻对象便是要务,由于宁家坐大,朝臣对于外戚十分忌惮,善鸢父母双亡,又是有食邑和丹书铁券的忠义之后,是嘴好的选择。
在今晨之前,宁则云只想着善鸢不能嫁鹿鸣,可如今她却是有了别的想法,宁则云以前不觉得鹿壑能把善鸢指给她那刻意养废,不得与长兄争衡的次子。可只要除去鹿鸣,难道鹿壑还会便宜了其他的世家子弟?如此想来,与善鸢年纪相近的四皇子,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三哥哥……”听了宁则云的话,善鸢难掩担忧,轻轻地拉了一下鹿鸣的衣角。
宁则云说的证据多半是栽赃陷害,可朝堂之上,要揭穿上位者的谎言,要自证清白并非易事。
“别怕。”鹿鸣的手指轻轻的点了点她攒起的眉心,长年没有笑意的脸上,是一个笨拙的笑容,不知情的人,可能以为他这是嘴角抽搐了。
善鸢忍不住掩唇轻笑了一笑,两人旁若无人的举措实在不合时宜,所幸皇后如今心思紊乱,没有心思去挑鹿鸣和善鸢的刺。
鹿鸣领着善鸢,好似没听到宁则云的话,慢慢的走向鹿壑,“儿臣见过父皇。”鹿鸣和善鸢的动作十分齐整俐落,两人之间的默契十足。
鹿壑在看向鹿鸣和善鸢的时候,脸上终于添了一丝的笑意,再怎么不待见太子,鹿咸终究是他的子嗣,出了这样的事,他心中也是疼痛的,宁则云的指控多多少少也让他心里有些难受。
对于宁则云,他的感情很复杂,他是恨她的,可是在恨她的同时,也不免会想起当年那些两小无嫌猜的时光。他是真心的疼爱过宁则云这个表妹的,这才会造成如今痛苦的局面。
宁则云说的没错,他是真的偏心,他偏袒鹿鸣不是一两天的事,鹿咸会成为今天这个样子,他身为父亲,不能说一点责任都没有的。
“赐坐。”鹿壑自知自己有缺失,可是他要怎么不偏心呢?鹿鸣是他心爱的人的孩子,都说爱屋及乌,就够他偏疼鹿鸣了,鹿鸣本人又优秀,又长得俊,比起鹿咸,他自然更喜欢鹿鸣一些。
“你说有证据,提上来吧。”在善鸢和鹿鸣坐定过后,鹿壑的目光才扫向了宁则云。
鹿壑眼底的疲累,让宁则云的心跳漏了一拍,只觉得自己的算计,似乎都已经被看穿了,可她依旧不能在此时露怯。“妾身有人证和物证。”
鹿壑眼底的疲累,转换成了失望,“行吧,这一回又是哪里来的证人了,传上来。”
事情才发生多久,人证物证都齐全了,这便是栽赃陷害,只因为她是宁家人,所以他才必须跟着她起舞。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