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都是找的那种可以不登记身份证的私人民宿或者小旅馆。
花了两天时间,从北边的城市终于逃到了南边一个几乎没听说过的小城镇。
只有在第一次租住房子时,何子帆出示了一次身份证。
后来还是觉得不安全,何子帆想办法在当地找黑市,给两人弄了一个假身份证,非本人注册的电话号码。
等假身份证到手,已经是一周以后。
两人的反侦察能力还是很强,连押金都没要,很快又换了一座县城租房子。
直走到这一步,两人的逃亡生活才算稳定下来。
但现实问题,登场了。
语鹿在附近城中村的私立幼儿园找了一份保育员工作。
何子帆最开始是在运输公司找了一份临时工,但工资低又累,干了没几天就坚持不住了,辞了职在家待着什么也不做。
语鹿也不跟他吵,回家后只是默默地打扫卫生。
何子帆想来帮忙都被她冷淡的拒绝。
第二天一早便出门,语鹿只是有点不高兴他那种吃不得苦的少爷脾气。
何子帆当初从家里拿钱的时候,卡里只有八万块。
说起来,这八万块现金虽说不多,但光拎在手里,一路上都把两人吓的提心吊胆。
尽管两人实在是好运气,并没有遇到什么骗子抢匪,一路上遇到的都是好人。
等到真正安定下来时,其实手上的钱已经不多。
何子帆自尊心又强,只是想向苏语鹿证明,他就是不去工地上搬砖,一样可以挣到很多钱。
咬了咬牙,跑到二手电脑市场,买下一台笔记本电脑。
连上网后,用假的ip地址,操纵自己的海外金融账户。
那时,他还天真的以为,用假的拨号地址外加海外金融平台,应该不会被薄司寒查到自己和苏语鹿人还在国内。
只要是干上他的老本行,搞钱不就是睁只眼闭只眼的事。
却不知,哪怕只是登录了短短的一分钟。
幕后团队也根据这个账户登录的情况迅速解锁了真实的用户所在地。
然而,当团队的负责人兴冲冲来给薄司寒汇报进展很大时。
薄司寒讥诮地扯了扯唇角,脸上不见有什么喜色。
抬手就将手里的平板扔到负责人的头上,把他头直接砸开了花。
“两天都能查出来的东西,你用了半个月?”
负责人委屈巴巴:“这两人的反侦察能力很强,又尽避开了有监控的地方。”
薄司寒完全没兴趣听他的解释。
“你想证明你不是废物,多花点时间在有用的事情上,而不是光靠一张嘴”。
何子帆还是太低估薄司寒的智商。
以为他只会调查联网登记的身份证记录和手机定位吗?
为了把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儿瓮中捉鳖,薄司寒可是砸了五百万组建了一个团队。
这些人合力分工,把何子帆摸的比他自己对自己得了解还透,不仅调查走访了他分散在天南海北所有可能去投靠的朋友,连他的游戏账户都监控起来。
只要他稍微有一丁点风吹草动,都会像羔羊一样,掉进他的手里。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在他眼里从来不是问题。
唯一让他极度不爽的是,以为顶多两天时间就能把苏语鹿抓回来,没想到前前后后花了近半个月时间。
这十多天,对他来说太过于煎熬。
他像着了魔一样,吃不下东西,晚上睡不着觉。
特别是晚上回到星河湾睡觉的时候,只有天知道每一个天黑的降临对他来说有多难受。
在那间房子里,苏语鹿好像无处不在。
但又彻底不在。
他很疲惫,但又怎么都睡不着。
全世界都在安眠的时刻,他不得不扦开屋里的每一盏灯,把自己彻底放到光底下,一路走进衣帽间,打开苏语鹿的衣柜。
挨个数她挂在那里面的衣服。
数了一遍又一遍,从春数到冬,又从冬数到春。
不知数多少遍,记住了多少颜色。往往临近天亮时,他才抱着她的衣服迷迷糊糊的躺在衣柜里小眯一会儿,只有那一刻,衣服上独属于她的味道,织物带来的温暖,会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些。
现在终于找到了苏语鹿的藏身之处,薄司寒的神色却是愈加淡漠。
他一点都不兴奋。
他心里甚至有些害怕,怕自己会撞到一些自己不想看到的东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十来天,就是天王老子拿项上人头来保证什么都没发生过,他也不会信。
可是苏语鹿有了消息,的确是给他行尸走肉般的生活注入了一剂强心剂。
从现在开始,一切都有了个目的。
麻木不仁,恍惚度日,要翻页了。
薄司寒轻轻扯了下嘴角,抬眼看了一眼周然:“给我安排一架直升机。”
周然略一愣怔。
薄司寒顿了顿,又强调:“最短的时间。”
他连定最近时间点航班的这点儿时间都等不了了,准备直接从公司顶楼停机坪登机。
去抓她!
幼儿园放学早,往往下午五点不到,语鹿就回到了家。
何子帆没在家,他出去买菜去了还没回来。
语鹿在玄关换好鞋,放了包,揉了揉肩膀便去阳台上收衣服。他们所租的小区是从前公职人员的家属楼,已经算得上是老破小,连停车场和电梯都没有。
语鹿他们住的这套房子,阳台能看到小区正大门。
她刚收了两件衣服,便看到好几辆黑色的豪车首尾相连,停在了小区门口,打头阵的车司机探出头,在给门岗散烟。
然后门岗只放了这一辆车进来,把其他车都拦在了门外。
这场景莫名让语鹿瘆的慌,毕竟这个小城镇有钱的人并不多,再有钱的人也不会住在这个小区啊。
她的心脏突然被什么东西击中。
双膝发软的跪了下来,捂住嘴差点尖叫出声。
而载着薄司寒的那辆车开进小区没多久,就因为道路狭窄,开不进去,只能停在一旁。
薄司寒从车上走下来,缓缓抬头看着这残破的建筑。
每一寸目光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他精心放在心尖上养的姑娘,何子帆就把她带到这种垃圾地方随随便便的糟蹋?
瞬间对何子帆的怒意又飙升了好几分,发狠的想,直接杀了他太便宜这臭小子,哪有折磨他有意思?
第158章 入瓮
此时语鹿蹲在阳台上已经看到了薄司寒就站在楼底下,用手紧紧捂住嘴巴,无声的泪水已经氤氲了眼角。
她似乎并不意外,这个人果然还是找来了。
语鹿第一时间想到要立刻联系上何子帆,叫他暂时不要回来,自己再想办法逃出去。
可是手机放在屋里,她不能站起身,一旦站起身很容易就成为赤裸裸的目标。
苏语鹿定了定神,干脆用爬的方式爬进了里屋。终于拿到手机,赶紧给何子帆打电话,可是何子帆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不接电话。
她急的眼泪直往下掉。
不行了,不能坐以待毙,既然薄司寒能找到这儿来,找到她也就是几分钟的事。语鹿拿着手机一边给何子帆发微信,一边出了门。
与此同时,薄司寒衣服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拿出手机,周然走过来拿出一截食指,按指纹键上解锁了手机密码。
进入微信对话界面,看到苏语鹿给何子帆发的微信。
“不要回来。我之后会联系你。”
周然从薄司寒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却见薄先生只是拿着手机,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的在对话框里敲下三个字。
“还在家?”
然后把放进上衣袋,抬起长腿阔步向前走进了楼栋入口。
两列黑衣高个的保镖,一列堵住了这栋楼所有的出口,另一列齐刷刷的往楼上跑,挨个敲门。
每一层,有人开门,一伙人就冲进去搜查,确认不是要找的人,便直接掏钱了事。
这种居民楼的老房主早都搬离开了,住在这里的都是外来的闲散租户,都是些什么人都不用说了。
薄司寒一层一层沿着楼梯往上走,沿途都是堆放的垃圾,废弃的小家电,头上的铁丝线上晾晒着男人女人劣质的内衣。
这种恶劣的环境脏的薄司寒简直连脚都没地方落,根本无法想象苏语鹿在这种环境下要怎么生活。
所以不该只剁何子帆一只手指,而是该剁掉他整只手!
语鹿往下刚跑了两层,便听到楼下的租户的嘈杂的骂街声。
她立马止住脚步,手抚在扶杆上,嘴巴微微张大,她没想到他的围追堵截竟来的这么快。
她绝望的给何子帆发消息:“他来了,我听到声音了。”
恰好薄司寒似心电感应一般,顺着她楼梯缝抬头往上看。不觉也是一僵,刚好看到苏语鹿的一抹影子。
可是他眼睛还没留住那抹影子,苏语鹿便返身往楼上跑。
薄司寒胸口震动了一下。
因为上衣袋的手机刚才震动了一下。
他知道她不管怎么跑都跑不出他的手心,这栋楼统共就只有八层,她还能往哪里躲?
所以他一点都不急,单手插裤袋缓步继续上前。
语鹿被逼着一路跑到顶楼,听的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慌乱无措的四处张望……
不多时,薄司寒也来到了顶楼,他逡巡了一眼天台。天台上空无一人,只是随意堆着很多用泡沫箱做的花盆,里面种着些乱七八糟的小菜、葱姜蒜。
周然带着一行人紧随其后,看到薄司寒就跟他汇报失职。
“对不起老板,没找到,每一个租户都敲门进去查了,没在里面,他们家也撬开门进去看了,她也没在,但屋里东西很乱,看样子刚离开不久。”
薄司寒娴熟地做到充耳不闻。
杵在原地,沉默了好几分钟,他在做判断,又抬眸瞥了一眼墙角那堆恶臭无比的垃圾。
似乎已经心头有数。
“她肯定在这里。”他冷淡的说。
随即拿出何子帆的手机,拨打了苏语鹿的电话。
顶楼天台安静到寂静,手机的震动铃声便被衬托的格外清晰,尽管只响了两声就被人为掐断。
薄司寒慢条斯理的走到垃圾堆前,一个眼神示意,那群下属围上来把垃圾拨干净,露出扎身藏在里头的女人。
男人那张波澜不惊的脸,眼底却有涟漪一圈圈荡开。
语鹿对视上那双漆黑的眼瞳,看清了他瞳中的自己有多狼狈不堪,她抱着双膝流着泪,肩膀微耸着,害怕的只是发抖。
薄司寒一看到她,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这是扎在他心头的一根软刺,越想拔就刺的越深。
他贪婪的看着她,一分一秒都不愿意把视线从她身上挪开。
她变化不是一般的大,以前是养在他温室里的一朵花,现在却如同枯叶,如同一个被抛弃的布娃娃,枯萎、肮脏。
鬓边沾到的一点脏污让他忍不住伸手帮她擦干净。
语鹿含泪尖叫道:“别碰我,你一碰我我就会死。”
薄司寒收回了手,脸上已经有了些冷意。
竭力按下不悦,定定地看着她先发火:“苏语鹿,你倒是有出息了,难道你私奔就为了睡垃圾吃别人不要的东西?既然要玩儿私奔就活出个样子!既然给不了一个女人安定舒适的生活,他有什么脸敢带你走!”
周然在一边看的都服了,惊讶于薄司寒对苏语鹿的态度。
这些天他亲眼见证了薄司寒有多崩溃,这人越是心神不宁的时候,就越发脾气暴躁而冷酷。
现在,老板对着千辛万苦好容易找到的苏语鹿。
哪里像是发火,那口吻分明就像是在教育叛逆期的女儿,气归气,语气和态度始终是软的。
苏语鹿对他极其无语,说这些有意义吗?好像跟着他就能活出个样儿似的。
兴许是他姿态够软,语鹿不自觉竟然渐渐没了恐惧感。
反而短暂顿了顿后,挺身一步向前:“既然被你抓到,我无话可说,何子帆的手机怎么在你手头?你又把他怎么了?”
他在说她的事,她却满脑子都只有那个懦弱的小白脸,简直跟中邪了一样!
薄司寒定定的看着她,肺都差点被她气炸。
真是好一对郎情妾意的青梅竹马,富贵不能移贫贱不能屈,倒是他枉做恶人。
他扭头避开她的视线,就是那双天真又无知的大眼睛,将他折磨得活不下去。
他不能与她直视,生害怕自己一个不能克制,就会亲手掐上她的脖子。
可是,要他放手又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已经陷得太深,怎么陷进去的都不知道,已经分不清快乐和痛苦的界限。
他最后一次耐着性子对她下最后通牒。
“跟我回去,我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语鹿斩钉截铁的摇头。
“不可能,永远不可能。要么你就放了我,永远的放了我,否则只要我有机会我就会想办法逃离开你,这次逃不掉,我还有下次,下次逃不掉还会有下下次,如果你一辈子不放我走,我就用一辈子的时间来逃离你。我说得到一定做得到!”
薄司寒再也控制不住,双手像铁钳一样紧紧箍住她胳膊,让她动弹不得。
他的眼底猩红一片,嗓音字字透着不忍听的痛感。
“行!这可是你说的!那我们就比比谁活的更久!”
第159章 残忍的过程
他话音刚落,就拉着她的手腕往外走,语鹿被强大的拉力死死拽住,她所有的抵抗就跟空气一般,完全使不上劲儿。
她空着的一只手用力的捶打他。
“你放开我!你放开!”
男人强悍的腰身纹丝不动,她手腕却细得好像他一用力就会捏碎。
又将肮脏发臭的女人扛起,一路下到楼底,直丢进车里。
车门砰的一声关上。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接,犹如兵器相碰般的火光四溢。
语鹿看着他脸色阴沉,一种无声的危险扑面而来的预感,下意识反扭过身去拧车门手把,敲车窗,不管不顾的朝外呼救。
抬眸看到周然,朝他伸出手:“周大哥,救我!救救我!”
薄司寒气急败坏的扣住她的肩膀,粗暴的将求助的手也拽到手心,他从她身后压下来,压着嗓音朝语鹿潮红的耳垂上吹了口气,警告她道。
“闭嘴!”
疼痛和恐惧让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可她向来是不是听劝的。
两只手使不上力,还有两只腿。
“你给我滚!”
吃力扭腰折身,一脚蹬在男人腰上。
薄司寒被踹的面色一变,横来一眼,殷红的眼眶中满布血丝。
几秒后他嘴角再度挂上讽刺的冷笑。
猛的钳住她的手腕,顶到头顶,张嘴来含她的嘴巴,用力撬开她紧闭的牙关。
语鹿被他饿狠了似的啃咬吓的浑身发抖。
纤细的脖颈朝上绷直,尖叫出声,可无数痛苦的哭声都被他吞入腹中。
她被他吻的流下眼泪,命都要去了半条,终于失去了抵抗。
就在她恍惚的以为他又要在车里对她动粗时,这一路上,薄司寒除了身体压着她,尽管口鼻间全是粗沉到难以抑制的喘息,就是不动真枪。
很快车子开到了最近城市一家顶级酒店。
下车后,薄司寒像拎小鸡崽似的,把语鹿推着攘着,带进了总统套房。
又命所有人包括周然在内,只能在屋外等待。
语鹿每次看到这种总统套房,都会本能的打一个冷战,她总是会在这种经历极其糟糕的事。
正如她预想的一样,这一次也不例外。
这套房是一个一室两厅的结构,还没走出玄关,便听到起居室里传来男女纠缠的呻吟声。
语鹿望着天花板的眼神,渐渐由疑惑变的空洞。
静静地听着……听着许轻轻在动情到极点的时候,尖叫着喊着何子帆的名字。
如此残忍的过程。
她背过身想逃,却一头撞进薄司寒的怀里。
迎头对上薄司寒冷厉的目光,她又倔又犟的眼泪随着拼命摇头不争气的往下掉。
“我不要去,我不要!”
薄司寒神情冷漠,低头握住她冰冷的小手:“你不是最喜欢折磨人吗?那就谁都不要放过谁。”
说完他把语鹿连拖带拽拖进里屋。
而不远处的地毯上,何子帆嘴上贴着绷带,被五花大绑,捆的无法动弹
呈一个跪地的姿势面朝着门。
看到语鹿被薄司寒推了进来,何子帆眼泪如同嚎啕的雨声。
他拼命摇头,摇头。
绝望至极甚至用身体去戕地,用头去撞墙,阻止语鹿看到那些的东西。
可是薄司寒从她身后用手强制性的分开语鹿想要紧闭起来的眼睛,强迫她去看墙上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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