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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身之欲:强制爱(赵深深koala)


语鹿眼睫一颤,一个为什么差点问出了口。
但转念一想,早与自己毫无关系,何必再问的那样细。
薄司礼继续说:“事情说起来很复杂,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们原本感情很好。”
他没有说的太细,叶珊自杀的消息已经被封锁起来,多一个人知道多一份危险。
语鹿点头,毫无情绪波澜:“星河湾的公寓你们去看了吗?他回去过吗?其实他在结婚前已经跟我彻底分开了,那以后我们也没再见过面,我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没在星河湾的公寓……”他嗓音渐低。
“实在不好意思,可能我帮不了你,我最后一次跟他联系是在他结婚以前……”她脑海中突然回忆起那个下雨的晚上,叶珊撞到了他们在一起,心脏仿佛被一只看不到的手拽在手心。
她不确定那天晚上的事对婚礼的进展有没有影响。
但那之后,她的确是没再见过薄司寒。
那些倒是也没必要跟薄司礼说的那么细,反正他只想知道薄司寒的下落,她没见过他就是没见过。
“这段时间我一直都住校,也没有外出跟学校以外的人接触,如果你查应该查得到,当然手机电话单也可以查,看看我有没有跟陌生电话保持过联系,反正查手机不是你们最擅长的事吗?”
她冷言讥讽。
薄司礼越听这话越觉得不对劲,苏语鹿说起薄司寒,明显不是什么痴迷爱慕的态度,也没有一只金丝雀对金主该有的敬重畏惧。
他联想到她手上的伤,有了不好的念头,以为司寒对这个女孩儿X虐待。
“司寒他……对你不好是吗?”
语鹿露出一个极其不愉悦的眼神,薄司礼的提问无法再进行下去。
再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苏语鹿又是一副薄家欠了她的深仇苦恨,薄司礼连连叹气。
“要是他联系你的话……给我打电话好吗?这件事与他性命攸关。”
语鹿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薄司礼走后,语鹿还是给阿姨打了一个电话,阿姨很确定先生这段时间没有回过家,语鹿便挂断了电话。
除了这个小插曲,语鹿的生活还算平静。
到了放暑假的时候,语鹿去雪都准备把岳静宁接回北城。
听舅妈说起,舅舅的量刑还算公道,几乎是把岳家的损失降到了最低,语鹿脸上笑笑,说是舅舅吉人自有天相。
心里却明白的很,这件事薄司寒没少在中间出力调解。
窗外蝉鸣声呱噪的人心浮气躁,语鹿最近经常上网查新闻,但查不到叶家和薄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查不到薄司寒最近出席什么活动的照片。
倒是有很多营销号发了不少叶氏与薄氏联姻成为最大商业巨头的消息。
但新闻只是新闻,内容复制转发,倒没有什么值得留意的不同之处,而那场在意大利西西里岛举行的世纪婚礼,没有名利场的名流晒照片。
到底是婚礼没有举行,还是婚礼的保密机制做的太好,无从而知。
可如果在搜索引擎搜索“薄司寒的太太”这个问题。
跳转出的答案依旧是“北城叶氏集团掌上明珠叶珊。”
豪门纷争,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得窥探得一二。
语鹿关掉电脑,走出房间。
心里较真自己压根不该去担心薄司寒的安危,那个人,从来都只有他给别人带来危险,他命硬,哪那么容易死掉!
她埋着头往前走,仰头就碰到何子帆站在楼梯最上面那一阶台阶等她。

大概是屋子里的冷气开得太足,语鹿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这两天住在舅舅家里,和何子帆抬头不见低头见,中间隔着太多的大事需要商量,偶尔他会抬头看她,看的非常仔细。
她装作没注意到那视线膜拜。
究竟该怎么办她也不知道。
何子帆现在就像扎在她手心里的一根刺,虽说已经不太痛,但终归还是扎在肉里去不掉,不碰慢慢结了茧还好,若是碰了反而刺的更深指不定还会化脓。
何子帆装作四处看看的样子,又朝前走了一步。
“妈妈说下午你们就回北城?姑妈在雪都好好地,怎么又要回去?”
岳静宁经过一年多的治疗,看上去已与常人无异。
说到底,她能恢复的这么快这么好,还是从薄司寒那里得来的好处。
语鹿不想反复去想他对自己的恩泽。
现在是舅舅家出了事,舅妈忙里忙外还要善后,自己母亲还住在这里享受舅妈的照顾就有些说不过去。
“下学期我就不准备住校了,随时都可以回家照顾妈妈。”
何子帆顿时觉得有些无趣,说:“那好吧,下午我开车送你们。”
“嗯。”
何子帆逮住机会,忍不住换了种口吻。
“鹿鹿,我给你打了很多电话,发了很多消息,你都没有回过。”
语鹿听的有些好笑,扬了扬嘴角。
后来又觉得一点都不好笑。
“你跟许轻轻进展怎么样?”
许轻轻?何子帆眼皮一抬,后觉过来,她说的是许思思吧?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他跟许思思还没有分手,但是交往的并不顺利。
许思思过了最开始跟他的热络劲儿,对他的热情渐渐平淡下去,也不再那么千依百顺。
她工作又很忙,有时候他自己都不敢确定他还是这个女艺人的男朋友。
但她又会毫无征兆的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履行男朋友的义务。
何子帆有好几次跟许思思提出除了做她男朋友,他还可不可以用别的方式补偿她。
许思思看着他,渐渐的就动了真怒。
“我可是个女明星唉,你可是在跟一个女明星谈恋爱。”
“你知不知道我最近的事业有多好,连续接到好几个国际大品牌的商务合作,不久我会成为圣罗兰的国内代言人,你走在奢侈品商业街的街道,随手一指都能看到我的照片,你可以自豪的跟你的家人说,看,这就是我的女朋友!”
“我那么努力工作,都是为了成为你值得骄傲的女朋友啊。”
她说话的口气不太好,听起来就好像在骂人,有骑行爱好者骑过他们身边,随口跟同伴说了一句:“现在的女孩子对男朋友这么凶吗?”
许思思戴着墨镜和帽子,闻声回头,没对那个人怎么样,只瞪了他一眼,只是墨镜看不到人的眼睛,别人不知道她有多嚣张。
接下来,她的语气明显缓和了一些,却仍是在威胁。
“女人的死穴是什么?是感情。你知道她如果觉得自己的感情被别人欺骗了,受到了严重伤害,会怎么?她就只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条就是重重伤害对方作为报复,第二条就是重重伤害自己让伤害她的人悔恨终生。子帆,你想让我选哪一条?”
她简直把他拿捏的死死的。
于是这两人只能这样不咸不淡的拖下去。
何子帆都不知道他和许思思未来会怎么样,但他总觉得他们之间不会长久,毕竟她是女明星,怎么会把一辈子交到自己这个平庸之辈身上。
等何子帆跟苏语鹿再见面,那一刹那,他浑身都冷了,谁在他心里分量更重他分的很清楚。
“我一直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你想怎么谈?”语鹿见他还没有看清楚现状,起先只是揶揄的口气,慢慢却变了味道。
何子帆突然伸手抚过她的脸颊,把她拉近自己,语鹿开始还有些惊讶。
“我不喜欢她,我真的不喜欢她。”
语鹿反而沉静下来:“除了那一晚,我们分手之后你们还睡过吗?”
何子帆说不出话来,他按住眉骨,露出痛苦至极的表情。
他可以说谎,但面对苏语鹿他却是说不出谎,指甲嵌进手心,浑身都绷紧了。
“只有过两次,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醒过来都不记得前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明上一秒还在跟许思思吵架,下一秒两人就又到酒店翻云覆雨。
何子帆自己都觉得自己像精神分裂了一样。
语鹿寂然的看着他,心想,这果然是她的报应。
“哥,你不可以一边想要跟我在一起,一边又跟她睡在一起,不管你爱不爱她,这样对她不公平。”
下一秒他便幡然醒悟。
很木然,点头回答:“是的,我知道。”
“所以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以谈的?”
何子帆目光却不知道飘散到哪里,瞳仁深处似乎有一股漆黑的暗流漩涡般涌动。
喃喃对她说:
“我是不是永远失去了拥有你的资格,我已经被钉上了出局的烙印了对吗?就算是很久很久以后,时间冲淡了一切,你依然不会原谅我?”
“我们……只是不可能做到心安理得。”
他定定的看着她,没有否认。
在彻底放手以前,他问她,还可以抱一抱她吗?她没有吭声。
与他额头相抵的时候,温热且熟悉的味道带来了的回忆,不由得想起幼年时第一次见面,那个冬天很冷,他的手却很暖。
感觉强烈的近乎不真实。
何子帆腻在她耳边说:“对不起。”
身体分离的一瞬,语鹿轻轻道了声:“干嘛说对不起?”
“再没有一个女孩儿,能让我像爱你这样。”
语鹿没有解释,只是轻轻推开他。
当天下午,何子帆把苏语鹿和岳静宁送回北城。他没有留下吃饭就走了。
语鹿提前把家里打扫过,又给苏杰的祭台上上了三炷香。
晚点十点多,岳静宁先回房休息。
她终于能房间做自己的事,手头上积下一大堆功课。窗外不透光的黑暗,雨声轰然而至,沉闷的雷声不时滚过。
薄墙背后,似有敲门声。
她披上一件薄外套,走出房间去关窗户。
再度听到轻微的敲门声。直到那一刻,她隐约有预感,有些害怕,却又不舍得把放在门锁上的手收回来。
门从内拧开,有闪电划过,仅在一瞬间照亮房间,她看到那张竭力想遗忘的面孔,被雨水浇得透透的。
样子狼狈的狠,毫无形象可言,像才从动物园里出来的狼。
她望着他,雷雨嘈切。
薄司寒带着一种既沉着又安静的姿态:“我没地方可去。”
他还是来找她了。

薄司礼说他做了攸关性命的事,或许不是危言耸听。
语鹿抬起头看着他,看得非常仔,两人面对面那几十秒,长的像一个世纪。
薄司寒头发上的水滴下来,沿着脖子滑进领口,她脸上倒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对不起,我不能收留你。”
夜风缓缓地吹动,这几个字说的很清楚,薄司寒能听懂,淡淡一眼过来,薄唇扯动,像是叹息:“我是有多神志不清,才会想到来找你。”
语鹿张开嘴却哑然无声,心里矛盾。
薄司寒被她拒绝后并不留恋,转身就走。
语鹿家还是那种弄堂里的老房子,寂静的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一道拉长的影子越飘越远。
薄司寒将手放在腰部的伤口处。
从背影处看,就像一个人在扶着腰。
实际上,他的那只手却在用力捏着伤口,让鲜血源源往伤口处涌出来,沿着裤子往下流,直至在地上蜿蜒开一条血柱。
这个枪伤倒不是哪个仇家对他下的狠手,而是薄司寒一个小时以前,他自己拿着枪,对着自己开了一枪……
在开这枪以前,周然都不知道他想这么做,更不会预料到,他真的会这么做。
枪声响起时,车厢里都是硝石烧焦肉体时发出的糊味。
周然震惊得表情扭曲。
“老板,你……你干嘛对着自己开枪?你,没事吧,我马上打电话叫个医生过来。”
薄司寒脱力地靠在车子座椅上,强忍着剧痛,对着他挥了挥手。
避开了要害,除了痛和身上多了一个洞,性命无碍。
叫医生来干嘛,坏他大事。
“你得给我找张干净毛巾,堵一下。”
他哑着嗓子说,点了一根烟来缓解痛觉。
别的并没做更多的解释。
布局到这一步,甭管他的事业翻身仗的筹谋多么精密,现在这一个人才是他真正想要钓到的大鱼。
舍不得掉肉套不住姑娘,不下重饵,鱼儿怎么会上钩?
后来想起来,他跟苏语鹿的开局实在不太好。
当然这也不能怪他,因为一年前他不曾预料,有一天他也竟想变成何子帆那样——
在游乐园花掉所有零花钱,只为了给喜欢的姑娘抓一个布娃娃。
但是他注定成为不了何子帆。
他跟何子帆生长环境不同,经历不同。
何子帆还在题山卷海里争光荣榜上的一席之地,薄司寒已在为自己的生存之战搏命。
但他自认为他比何子帆活得明白。
何子帆怎么把苏语鹿弄丢的他都不知道,薄司寒却懂,要得到一个人的心,其实也不止于青梅竹马相知相许这一条路径。
爱的最高境界是心疼。
同情与怜爱也是一条捷径。
一个人一旦对另一个人产生怜爱的话,这辈子都逃不掉。
他会让他的温柔感动她,他会用他的血让她对自己产生怜悯,然后他会环绕着她,禁锢着她,从外到内占有她。
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最终极的占有,不过如此!
想到此处,薄司寒愉悦的眯起眼,吊儿郎当地抚平衬衫袖口的折痕。
原来他对她的感觉竟这么癫狂!
安插在苏语鹿身边的眼线,告知了她的去处。在大雨磅礴的夜晚,薄司寒捂住枪伤下车。
直接找到她家。
再叩门。
他想,如果开门的是岳静宁,他又该准备一套怎样的说辞。
门开了。
他出现的有些猝不及防。
他看着她脸上带着麻木,并不避讳他的目光。
也就不过十多天没见,微热的体温与逐渐加速的心跳,仿佛蕴着一股力量,有种想要抱着她的冲动。
终于还是没伸出手。
温良无害的绅士风度还是得装一装的。
苏语鹿的拒绝在他意料之内。
薄司寒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没走多远,很快便痛苦的倒在地上。
他这欲擒故纵的方法很奏效。
语鹿猛地抽身,惊惧地睁大眼睛,这才看清楚他身下的血在蔓开。
神经煎熬到了极限时,她还是朝他跑了过去,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
他穿的黑色衬衣,伤口并不明显,但仔细看还是看得出来,那伤口还在往外冒血。
语鹿把手摁在他的伤口上,这下好了,两只手都弄上了他的血。
“你受伤了。”她轻声道,语气并不是在发问。
“嗯。”他回答,除此之外,再没说一个字。
很难描摹这时的心情,她果然还是过来到他身边……鱼咬了饵,还没吞下去,他就已经有些……沾沾自喜……
自己都觉得,这感觉很变态。
“我送你去医院。”
“我不能去医院,到处都是眼线。”
“周然呢?他怎么没在你身边。”她心里有点急。
“生死未卜,他就是我的影子,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他?”
他的口气,一点都不像是笑话,语鹿心头一震,紧跟着就是一阵钝痛。
“他会没事的。”
薄司寒没有再做解释,支撑着坐起来时,伤口因牵动到痛神经,他微蹙了下眉头。
“你回去吧,别理我,我不想给你带来麻烦。”
语鹿脑子里仍旧一片混乱。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到底了,周然已是生死未卜,她什么都做不了,现在薄司寒这副身上带伤又无处可去的可怜模样,随时都可能命丧黄泉。
诸多种种,开始动摇语鹿与他一刀两断的决定。
再者,薄司寒而这处处都为她考虑的态度……方方面面都给足她退路,说实话,反而逼得她说不出什么绝情话。
到底也没忍心把他放下。
“你给我带来的麻烦还不够多吗?”
走廊的公用灯很暗,他们看不清彼此的神色,只可惜离得这么近,呼吸相闻。
薄司寒沉默片刻,才嗯了一声。
“那苏语鹿,我把我的命交给你了。”
短短几个字的句子,他说得很艰难。
又更像是,语鹿非得主动承担他的性命,他只是迫不得已的接受她的照顾。
这一招“欲取故予诱敌深入” 的苦肉计,被他玩儿的透透的。

第137章 诡计多端
要收留薄司寒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就因为她语鹿在门外多待了一会儿,就引起了岳静宁的怀疑。
岳静宁走到门口问她在干什么。她只得先丢下他回到屋子里去,随口找了个借口说风太大,出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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