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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身之欲:强制爱(赵深深koala)


“我最喜欢听话的人,谁听话我就喜欢谁。”
他的语气平静的像聊天。
收拾的她一点脾气都没有。
叶珊终于意识到她从他嘴里不再可能问出她想要的答案。
片刻后,她不再闹了。
委顿地靠着车座椅,捧住脸,喃喃自语:“你不爱我,你骗我,你一直都在骗我。”
泪水从指缝里流出来,叶珊彻底绝望了。
她一直都知道的,只是不愿意戳破那层纸。
车子又走了一段路。
叶珊坚持着叫薄司寒停车,猛地锤击玻璃窗。
“这里不能停车。”
叶珊扑过去抓他的方向盘,不成功,却让车子偏离方向,差点撞到侧面的卡车。
为了阻止她继续发疯,薄司寒只能迅速找个地方泊车。
车锁叮的一声刚解开,叶珊推开车门,在大马路上疾走。
雨下的很大,车流不息。她几次差点被车子撞到,司机摇下车窗对她破口大骂。
叶珊知道很多人在看她,对着她指指点点,兴奋的猜测着她经历了什么不幸。
突然有人搂住她的肩膀,将她强行从危险中带走。
叶珊仰头看着那个救世主的脸,她觉得他心里还是在意她的。
“你还是会跟我结婚的,对吗?”她抓住他的衣角一片灰败的眼神中生出一丝希望来。
薄司寒带着她往前快步走,走到街道旁,把她塞进车里,砰的一声把车门关上。
他站在车门外,望向车窗内的她。
眸光没有一丝闪动。
气氛静了一秒。
薄司寒薄唇轻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绝望再次笼罩下来。
叶珊发丝都激动的颤抖,眼泪再度掉落:“如果你真的不爱我,为什么要追我,又求着我跟你结婚,你说你爱我的。”
男人略一思索,还很冷静。
说话流利简短,逻辑清晰。
“当初我说过的,现在就当我没说过吧。”
叶珊的心脏裂开。
骄傲的公主被突然打了个措手不及。
眼泪从腮边落了下来。
窒息的感觉如此强烈。
“不行,我不同意,就当刚才我什么都没看到好不好,就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好不好?”
如果没有排山倒海的心痛,叶珊不知道原来自己爱他这么深。
她心里装的全是他。
卑微的像一个为爱所困的囚徒。
“实在不行,你愿意跟她继续在一起也可以,你愿意跟多少女人在一起都可以,只要你别让我知道。司寒,我想跟你结婚,我想跟你生儿育女,我不能想象未来没有你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的。”
可无论她如何苦苦哀求,哭的有多可怜。
眼前的男人始终不为所动。
硬的不吃,软的更是无用。
薄司寒拧了一下眉,黑暗中车流扫到他身上的冷光,将一举一动修饰得像是抽帧默片。
叶珊只看到这个自己爱了许多年的男人,冷着一张脸,每说一句,都是在叶珊身上凌迟一刀。
一刀又一刀。
“没有用的,叶珊,我对你没有感觉。我们没有以后,也不可能有以后了。我不爱你,以前不爱,现在也没有,未来更不可能。”
叶珊得到确定的答案。
腿脚发软,眼前一片黑暗。
薄司寒继续说:“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及时止损。”
薄司寒把叶珊送到叶家时,已是凌晨。
叶珊被佣人搀扶进屋里时,整个人就跟掉了魂儿似的,走路两条腿都支撑不住,打着绊子。
叶家老爷子见叶珊一直没回家,自己也没睡,就坐在起居室沙发上等她。
等回来的却是一个出门时开开心心,回来时失魂落魄的乖孙女。
叶老爷子看到头发凌乱,身上的衬衣皱得仿佛几天没换的薄司寒,一句话也没多问,先一脚踹上薄司寒腿上。
那一脚极重,不仅让薄司寒膝盖一软直接跪地,叶老爷子也因为用力不稳,差点摔倒。
待被人扶稳后,叶老爷子直起腰,呼吸急促。
指着薄司寒的鼻子骂:“你对她做了什么!”
嗓音之愤怒,叶珊也跟着抖了一下。
薄司寒单手撑着地上爬起来,神态冷酷,并没有一丝惧怕。
作为成年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当他决定放弃叶珊开始,他就没想过要逃。
薄司寒唇角勾了勾,正准备很轻松的说,他要跟叶珊解除婚约时,叶珊突然疯了一样冲出来用手捂住他的嘴巴。
男人先是愣了愣。
叶珊扭过头来,望向叶老爷子,一脸幸福的笑起来:“没事的,爷爷,我们没事的。我们就是玩儿的太尽兴了,今天晚上可真开心啊,你不知道爷爷,大家都祝福我们呢?”
薄司寒墨色的眸色盯着她表情几分钟,神色有些微妙。
叶珊却像个没事儿人似的,拉着他的手像往常一样送他出门。
直送上了车,她站在车门外对他挥了挥手,依旧是笑着的。
“你路上小心,我们后天见。你记得准时,千万不要迟到了。”

五月,西西里岛最美的季节,明媚无风的日子,湖面波澜不惊。
举行婚礼的古堡东面的房间对着一大片湖水,映着岸边茂密的树林。
阮生玉从窗边走来,看到叶珊坐在圆形的椅子上,头发被绾成高髻。
佣人帮她穿上白色丝绸婚纱。
那条婚纱价值上亿,足足镶嵌了7000多颗真钻。最灵巧的工匠换了无数种针法用银线将钻石一颗一颗绣在裙子上,绣出一朵朵百合花的造型。
迎着阳光那些钻石熠熠生辉,仿如百合花的眼泪。
除去这条婚纱,叶珊身上佩戴的珍珠和胸针件件都是薄叶两家镇宅的孤品。
要说她是千亿新娘,也不为过。
阮生玉进屋来恭贺新娘,喜字还未出口,目光却独独落到梳妆台那个装头冠的墨绿色丝绒盒子上。
那顶镶满钻的王冠是所有镇宅孤品中最贵重的一件,除了镶满了钻石,中间一颗硕大的梨形蓝钻,产自南非,足足有五克拉重。
后颈窝仿佛一缕风吹过。
阮生玉思绪不由飘到多年前的一个炎炎夏日。
他们在玩捉迷藏,薄司礼牵着她带着她躲进薄风的收藏室,不多时,薄司简的嗓音在一墙之外响起。
“阿哥,阮姐姐,我已经看到你们了,别再躲了!”
薄司礼把阮生玉拉到身后,朝外觊了一眼,扭头食指撑在唇上做了个噤声动作,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薄司简诈他们不出来,又绕道别的房间继续找。
薄司礼与阮生玉十指相扣,他带她直接进到自己根本没权利可以进的里屋。
看着他移开墙上的一幅画,拧开保险箱的密码锁。
薄司礼拿出里面一个绿丝绒盒子,拧开暗扣,盒盖弹上去,露出那顶钻石王冠。
阮生玉霎时就被它迷住了。
薄司礼看着她沉迷的眼神,忍不住笑的更开了些。
取下头冠,戴在自己喜欢的姑娘头上。
那时阮生玉对现状还很知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她从来不敢去奢望。
她抬手想把它取下来。
薄司礼拦住她想取下头冠的动作,搂住她。
凑到她耳边,谆谆地说:“戴着它,我喜欢看你戴着。”
阮生玉呼吸被他近在咫尺的温柔弄得濡湿。
“它一定会是你的,我保证,小玉,我爱你,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
薄司礼的嗓子很哑,声音在房间里有些回荡,震的阮生玉心跳狂乱。
这顶头冠,是薄风准备送给第一任孙媳妇的天价聘礼之一。
叶家人没有明说,也知道这顶头冠是准备给叶家姑娘的。
可薄司礼宁愿忤逆爷爷的心意,也只想把这顶头冠送给自己唯一爱的姑娘。
回忆和渴望,汩汩地从阮生玉心坎上不断地冒了出来。
阮生玉忍不住咬住下唇,目光逐渐锐利。
兜兜转转,不是自己的东西,再怎么努力争取,终究还是回到原主手里。
嫉妒使人难堪,会让女人的面容变的扭曲。
阮生玉收回视线,嘴角再度绽放出充满蛊惑的笑意,她走到叶珊身后,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望向豪华镜子里的准新娘。
“哇塞,我是看到天仙下凡了吗?就是个女人也会被你迷得五迷三道吧?”
叶珊一直紧绷的脸破开笑容。
“小姨奶奶,你取笑我呢?”
阮生玉嘴甜心硬,手轻抚着她的发髻:“我这人说不来谎。不信你问准新郎去,看我说的是真是假。”
阮生玉原本是客气话。
但叶珊的嘴角的微笑瞬间僵在唇边。
阮生玉眼皮微抬,察觉出些微妙。
顿了顿继续笑着张望:“说到新郎,我就奇怪了,这一路从国内飞过来我也没看到他的人影?这人藏哪儿去了?看到这么漂亮的新娘紧张的不敢见人了不是?”
果然,叶珊眼睛一闪,有泪光闪现。
阮生玉肾上腺素迅速飙升,整个人像突然活了过来。
刚想继续追问,叶珊拧眉:“小姨奶奶,婚纱勒的我有点不舒服,可以先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吗?”
“好,我先出去,还有一个小时婚礼就开始了,你先好好休息。”
说完,阮生玉顺带也叫走了其他佣人,让他们不要打扰叶珊。
前脚刚出门,转角就去了婚礼现场。
不对劲,很不对劲。
她其实两天前就觉得不对劲了,这么一场声势浩大的婚礼,竟然一直没看到薄司寒的影子。
他现在人在不在意大利都没人说得清楚。
只有叶珊坚持他跟自己一起来的意大利,鬼才信,她分明就是在说谎。
由于天气极好,行礼的会场定在户外,用餐才安排在室内。
这场世纪婚礼的仪典可谓极尽铺张浪费。
蝴蝶兰与小白兰一路相伴,延伸到尽头的城堡前,婚礼仪式便在城堡前绿意昂然的草地上举办。
精致的镶边欧式座椅上贴着滚金锡的卡片,上面是参加婚礼人的座次名,随便哪一个都是国内有头有脸呼风唤雨的人物。
果然,阮生玉在会场转了一圈,跟不少熟人打过招呼,始终没看到薄司寒。
反而在人群中,一个白色身影,衣冠笔挺,身材高长挺拔,带着一种如沐春风的气质闯进她眼帘,一看就知那人是善良、又极具正能量的那类人。
阮生玉的视线也不再镇定。
她随手从侍从的盘子上端了两杯香槟,走到男人旁侧,把酒杯换下薄司礼手上的空杯。
“我这几天都没看到司寒呢?”
薄司礼转过脸来,看到是她,嘴角扬起的微笑往下压了压。
“你对二弟倒是很关心。”
阮生玉并没有察觉出他的话里有话,只当他是忌讳着伦理道德。
小口抿了一口香槟:“他是新郎,我既关心新娘,也关心新郎,这个家里谁我不关心?”
薄司礼唇角勾过一丝他招牌式的淡笑,不温不火的。
阮生玉这会儿情绪放轻松点儿。
“跟我梦里的婚礼一模一样,我站在这里恍如隔世,突然想起以前我死心眼的以为,跟我一起站在牧师面前宣誓互换婚戒的人会是你。”

阮生玉暗示完,意味深长的看了薄司礼一眼,自信的以为薄司礼心里还有她。
不然怎么会在她结婚以后一直没交女朋友。
她了解他,薄司礼一向是个专一且长情的人,他一定还是忘不了她的。
只要正常释放自己的光芒,牵动起他对往昔的怀念……也许……他们之间还能重新开始。
薄风已是强弩之末。
要不是自己用金钱和肉体买通私人医生,让他每天在薄风的保健药里下点儿药,日积月累把薄风变成一个白痴。
阮生玉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把自己从这个死老头子手中解脱出来。
现在薄风的老年痴呆症已经病入膏肓,过些日子等他再严重些,制造场意外推到刚嫁进来的叶珊身上,把自己干干净净的摘出去。
等薄风死了,一切就回归到原位。
她和薄司礼要再续前缘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说,有些东西兜兜转转,是你的始终是你的。
薄司礼夫人一定会是自己。
至于死老头子,要怨就怨他非得信什么风水先生的邪说,到底她是来给他续命还是给他断命的,他可要睁开眼睛好好看看。
阮生玉那颗脆弱、自卑且虚荣的心脏,早就变的肮脏且阴暗。
只要站在叶珊的光芒下,她的阴暗面就会无限扩大,不能控制的去想为什么叶珊会有健全的家庭,家人的宠爱,有用不完的金钱,还有梦幻的婚礼。
她所得到的一切不费吹灰之力。
阮生玉却不得不绞尽脑汁从老天爷手上去抢夺。
人比人就是这点招恨。
薄司礼听的阮生玉诉衷肠,唇忽地紧抿起来。
几秒后,轻笑。
“你是觉得爷爷没有给你婚礼和婚纱?”
阮生玉递过一个暧昧眼神:“重要的从来都不是老爷子,谁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你还不知道吗?你傻啊!”
男人微仰起下巴。
听的她在光天化日之下跟自己调情,唇边勾了着凉意,缓缓的说:
“小玉,爷爷可待你不薄,你现在说这些,你的廉耻心呢?”
阮生玉猛地瞪大了眼睛,背脊顿凉。
从前薄司礼没对她落过一句重话,什么都顺着她。
伸手来打她的脸,这还是头一回。
阮生玉被他戳中了心窝,脸一阵白一阵红。
一向好脾气的薄司礼却没打算就此放过她。
声音里掺杂着疏离冷意:“我不知道你今天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也许照顾病人的确容易让心态失衡,但我耳朵听不得这些腌臜。你说这些我就当没听到,不过你身为长辈该说的不该说的心里也要有数,别老让晚辈来提醒你。”
薄司礼说完,连多一分钟都不想逗留。
对她微一欠身,礼数周到,转身离开。
阮生玉情绪明显混乱而激动,眼角因为羞愤已带上点点潮湿。
她咬着唇,她转头想叫住离开的男人。
可男人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中途遇到另一位女伴,与对方谈笑风生。
阮生玉的不甘心与愤怒,彻底化成一团从地底深处喷出来的岩浆,忍到极限,这时候她竟第一时间想到要去找叶珊出气。
阮生玉健步如飞又回到新娘所在的休息室时,离仪式开始还有二十分钟。
还没走到门口,便听到屋内传出摔东西的声音,狐疑的朝躲在门外不敢进屋的佣人们看了一眼。
装糊涂道:“司仪让我来问问新娘新郎准备的怎么样了?”
倾身做出朝里张望的样子。
“怎么了?两个人吵架了呀?”
佣人们瑟缩着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阮生玉抬腿就要往屋里走,众人伸手拦她,她眼疾腿快的进屋反手就把门锁锁上,把窗帘也拉死。
“唉,你们在外等等我,我去劝劝。”
哪有这么好心真要去劝,就是想亲自进去印证一下。
果不然,屋里压根没有薄司寒的影子,只有叶珊一个人在房间里发脾气。
此时的叶珊整个人都是一种癫狂发疯的状态,头发也扯乱了,脸上精致的妆早被泪水冲的一塌糊涂。
紧紧的握着手机,大吼大叫。
“薄司寒,你在哪里?”
“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接电话?”
“接电话。我叫你接电话!”
一会儿又声泪俱下苦苦哀求。
“司寒,你是不是忘记我们今天结婚,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呀,你怎么可以丢我一个人在婚礼现场?”
“你说你喜欢听话的,谁听话你就喜欢谁,以后我都听你的,我再也不对你发脾气了。你出来啊。”她哭的抽抽噎噎。
早在那天晚上那场大雨里,薄司寒就跟叶珊摊牌,他不会跟她结婚了。
没有任何解释。
非要有所解释,就是他反悔了。
可是那天叶珊闹完以后,企图把这件事当做没发生过,开始装疯卖傻。
薄司寒看出她在装疯,在启程前往意大利的当天最后给她打了一通电话,十分明确的告诉她,他不能和她结婚,劝她现在就发通告取消婚礼。
现在取消婚礼,叶珊完全从被动方变成主动方,一切后果,一切责任,他自行承担。
对叶珊来说,这是对她伤害最小的处理方式。
可叶珊却对这个建议断然拒绝,一意孤行非得继续婚礼。
她坐上飞机那会儿还在对薄司寒撒娇装糊涂,打心眼里不相信他不会不来。
他怎么可能任由着自己当着社交圈所有名流的面儿出丑。
当众悔婚,那得给薄氏和叶氏造成多严重的损失。
这后果他没办法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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