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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露凝棠(一枝嫩柳)


难怪她适才站都站不稳,要往旁边倒下去了。
“你的脚怎么了?”他问。
方幼眠已经穿上靴袜站好,低垂的眉眼依旧可寻到疼痛不适的痕迹。
她白日里做了些什么,竟然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莫不是猜到了他今日归家,不想与他一处,又把自己给折腾“病”了?因为怕被发现,还弄得特别真实。
方幼眠不欲告知喻凛,刚要说没事,就是在院子里走了许久,故而脚踝肿胀了一些。
谁知道雯歌嘴快,一下子就把今日崔氏叫她过去“看牌”不给坐,生生站了两个时辰的事情说了一遍。
她不单单把这件事情给说了,还跟喻凛告状说,大人不知道,夫人又叫少夫人伺候客人饭菜,方才坐下休息没有多久,又忙活来去,晚膳都没有吃上几口。
眼看着就要说到崔氏把秋玲塞进来的事情,方幼眠不得不出声制止,“雯歌!”
他安静柔顺的妻子少见的拔高了声音,小脸神色凝重,低声斥责告状的贴身丫鬟,“不许多嘴议论婆母的是非。”
喻凛的眉头已经拧了起来,他还没有张口,方氏已经道,“夫君不要听雯歌乱说,没有的事。”
“果真没有?”喻凛反问。
方幼眠正要应没有,把她想好的借口给说出来,可男人的眉头紧皱,眸色沉沉,仿佛无声威压在问:你果真要隐瞒?
不知道回些什么,方幼眠索性不说话了。
雯歌已经倒豆子地说了个干净,她纵然周全的再好,瞒过了今夜,明日喻凛找个人问便知道实情了。
“母亲刻意刁难,你为何不辩驳?”他沉声问道。
方幼眠闻言,只觉得不解,她微微扬起头看向喻凛,她要如何说?这怎么辩驳?与崔氏反抗么...
当着那么多客人的面下了崔氏的排场,丢了喻家的脸不说,过后崔氏更会变本加厉找她的错处,说不定还会动手打人,甚至让她跪在廊下淋雨,这些喻凛不在家前都是有过的。
“婆母教导,是媳妇该受的。”方幼眠捡了一句中规中矩的话回。
她总不能跟着雯歌一样,向喻凛告崔氏的状,那毕竟是他的生母。
喻凛居高临下看了她素白的小脸许久,介于她的沉默,他恼怒也无用,只无言喟叹了一声。
而后喻凛动手叫雯歌挪动圆凳到她的后面。
“你坐下罢。”
方幼眠不解他说这话的用意,最后还是坐下了。
喻凛吩咐雯歌,“木桶里的水洒了,重新换一桶来。”
雯歌哎了一声,迅速将打湿的地给收拾干净,端着木桶出去换水。
跟在喻凛后面的千岭十分有眼力见,也悄声退了出去。
一时之间,就只剩下两人在室内,窗外还在落着雨,似乎比方才还要大一些。
方幼眠很不习惯她坐着,喻凛在她跟前站着,被他打量着,说不上来的不自在。
本不想站起来,这样坐着挺好,可...方幼眠想了想,还是要站起来,“夫君可饿...”
她的问候还没有说完呢,喻凛径直打断,“你好生坐着,我无需伺候。”
男人把她的话都给噎了回去。
他既然这样讲,方幼眠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两人相顾无言。
喻凛看着她低眉顺眼,两只小手交叠于并拢的膝上,整个人安静至极。
上一次,他有话与她讲,她也是这样一副“女学生”听训的模样乖乖坐着。
多日不见,她似乎没什么变化。
多日不见了,她也不看看他,也不张口问问,就一直沉默。
喻凛说不上来为什么,总觉得瞧着眼皮子底下安静的方氏,心口莫名的堵。
倒不是厌倦瞧她,是因为她的沉默。
跟别人有话讲,口若悬河,活泼灵动,一到他面前便沉默寡言,一派老成,惜字如金。
处理完官中的事情,回程的路上,喻凛想到了之前的事,他原本想,既然这件事情回想起来不是滋味,不如就摊开了说明白。
让她往后有什么便说什么,既然不想同他出去上神节,那便不去,直言就好了,不用这样耍心计糊弄人。
一方面,他也想看看,方氏若是晓得他已经知道了一切,她会如何?惊慌失措亦或是坦然解释?
他有些好奇,她要怎么跟他说。
可今日见到她面对下人的坦然,见到他时的疏远,喻凛忽而就不想说了。
摊开讲了问清楚又能如何,她与他这样客套疏远,想来日后真要出去,也不会跟他说的,或许她再也不会出去了。
在这个家里,她柔顺乖巧惯了,遭遇了母亲的刁难,也不与他讲,若不是今日他归家发现,贴身的丫鬟快嘴说出真相,她或许都不会告知他。
为了阻止她的丫鬟说出实情,从来不露颜色的方氏,甚至急言斥止了她的丫鬟。
他还从没有见过她凶人呢。
从来不露痕迹叫人捕捉她的喜怒哀乐,情急之下倒露出一些,真是有趣。
喻凛思忖期间,雯歌已经端了新的热水上来,里面放了药材浸泡,她起先犹豫,当着他的面似乎还不想除靴袜,偷偷窥伺他的神色。
被喻凛察觉到后,他看过去,短暂的对视上了一息,她收回了目光,把肿胀泛红的小脚放到热水当中,雯歌给她捏着。
想来是因为他在,方氏再也没有露出适才舒坦的神情。
他坐到了不远处,静静看着远处的雨。
方幼眠泡到了一半,千岭命人拿了热水进来,喻凛瞧了她一眼,随后起身去沐浴,等他出来之时,方幼眠已经泡好了,她在收拾床铺,适才空荡的外院廊下也叫回来了几个小丫鬟。
转头见到喻凛,问他要不要用一些夜宵小食。
喻凛摇头,“我没有夜半进食的习惯。”
方幼眠点头,示意她知道记下了。
等他绞干了头发,方幼眠的被褥已经整理好了,她站在床榻边沿伫立。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为防止雨飘打进来,窗桕已经关上了。
本以为要歇息了,不防喻凛从袖子里拿出,给她递来了一个青玉绿瓷小瓶。
方幼眠不解,只双手接了过来。
男人启唇道,“这药性温冰凉,能舒缓疼痛消解肿胀,你且用罢。”
方幼眠没有拒绝他的好意,毕竟明日还有事要忙,脚疼的话走来走去很是不方便,折磨的是她自己。
“多谢夫君。”她真心实意道。
喻凛淡淡点头,端了一盏宁神茶在慢慢地品着,茶水是千岭新泡来的,刚端上来的时辰不久,还冒着热气。
他的指腹轻点着茶盏的杯面,看着茶水,淡声与方幼眠说话,“日后母亲再叫你去站规矩,你不要听她的话。”
“我...”方幼眠犹豫,“会不会不大好。”
她自然是千百万个愿意不要听崔氏的,毕竟崔氏脱口而出,可没有几句好话,不是暗里辱骂就是明面贬责,总之难听。
他没有答应好不好。
只道,“母亲是否真心要教导你礼仪规矩,想来你脾性聪慧,在家也理了不少事,应当能够自己辨别明了母亲的用意。”
方幼眠默默听着,喻凛这话听着,是在夸她么?若不是夸,倒听不出来旁的深意。
“若是母亲真心教导还好,你学了就是,她要存心刁难,你便不必理会。”
这次借着打牌的名义来找方氏的麻烦,无非是想出口被禁足的闲气。
喻凛自然明白。
崔氏不敢冲着他来,也不敢找老太太的麻烦,唯一能拿捏的就只有方氏了。
何况,她是做小辈的,就算是刻意为难,只要名头找得对,方氏温吞孝顺,也不会与她作对。
“夫君嘱咐,我记下了。”喻凛是帮她,方幼眠也领了他的情分。
“嗯。”
他斜睨着旁边柔顺的妻子,适才她回话的第一句犹犹豫豫,还以为她会不愿意接他的好意,要多费一番口舌。
看来,也是受够了母亲的为难,有些怕的,恨不能早些脱身,想必往日他不在家时,母亲没少借着“教导”的名义,给她立规矩处罚。
是,朝廷的公事千头万绪,喻凛几乎把上次的事情给忘了,初初回家时,明明见过了方氏被家里人当下人丫鬟驱使,可想而知,她的处境。
当着他的面,家里的人都敢如此作践她,可想而知...
也怪他上次没有处理干净,几房的婶婶叔叔经过查账一事,吸取了教训,应当也不敢再找方氏的麻烦了,不论做什么,只要方氏不过分让步软弱,总会忌惮一二分。
可是,还有母亲呢。
想到崔氏那个性子,喻凛也是有些头疼,他捏了捏眉心,“你放心,母亲那边我会与她沟通一二。”
方幼眠既领了他的维护之情,也不佯装推脱了,干脆点头,“谢过夫君好意。”
她的顺从乖巧令他烦躁的心头稍稍缓和舒坦。
“嗯。”喻凛点头。
说了会话,两人之间可算是松缓了一些,茶水晾凉了,喻凛边喝茶,边抬手示意她擦药。
方幼眠没有叫雯歌进来,只自己脱了靴袜,拧开瓷瓶的小盖子,用食指抠出一些,弯腰轻轻摸到她的伤处。
她把裤腿往上捞起,除却露出肿胀的双足与脚踝之外,整个匀称修长的小腿也露了出来。
白白嫰嫰,修长匀净。
她弯腰下去,泼墨似的长发扫落,衣襟也松开了一些,因为他坐在斜对面的长几旁品茶,角度有些刁钻。
斜眼过去,喻凛又瞧见了上次的春色。
不止是一半的雪软,而是一条沟壑。
他攥着茶盏的长指骤而收紧,收回眼的同时,喻凛在没喝完的茶水当中,见到了倒映出来的,他的神色。
眉宇紧缩,神色微凝。
不知深意的人瞧见了,或许以为他为琐事而不悦,只有喻凛自己清楚,心里蔓延着怎样不可言说的晦涩。
他又忍不住想,为何方氏的亵衣都要做成这样交襟的样式?
总被他无意瞧见了。
可转念一想,她是他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迎娶回来的妻子,看便是看了,为何自己会这样觉得不好。
是因为方氏的心里没有他,装着另外一个男人么?
心绪又绕回了死胡同。
男人沉静神色的背后,长睫敛下遮掩的眸底,深色不住蔓延。
迫使不叫自己回想,却又抛之不去。
反反复复,很是为难。
上了榻之后,方幼眠翻身向里,背对着喻凛,今日劳累,沾了被褥,她很快便睡了过去,呼吸平稳长缓。
喻凛侧眼看了过去,见她不动,微微转身发出动静。
果真是累了,竟然那么快睡着,他翻身动作也没能将她给吵醒。
旁边少女窝在被褥当中,她的乌发全都归顺到左侧的颈边,遮掩住她的耳朵,后颈那块露出一半。
喻凛看了很久,还是没有睡意。
忽而旁边的人小动了一下,他敛下睫羽,等她不动了又睁眼,她没有翻过来,只是挪了挪手,想必是冷了,把被褥往上拉着盖住,乌发被迫往上蹭,拱堆到她的脖颈处。
鬼使神差的,喻凛伸出长指,勾出她拱着的发丝,试图给她归顺了。
她的乌发如同她这个人一般,顺滑如水,还有会令人容易忽视的圆滑。
头发绕过男人指腹的同时,勾走了些许他心底的晦涩,但滑落指尖之时,又增了不少的痒意。
“......”
因为睡得早,翌日,方幼眠醒得也很早。
她睁眼之时,身侧男人居然还在。
这很少见,还是第一次,她醒了喻凛还睡着。
又不好越过男人往外去,毕竟他身高腿长,就算绕过床尾,也得跨过他一些。
反正时辰还早,方幼眠想着,索性就等等罢。
说不定一会喻凛就醒了呢。
可一个时辰过去了,他还是没有醒,动都没有动一下,再睡就误准备早膳的时辰了。
又不好打搅他,把他给叫醒。
方幼眠轻手轻脚从被褥钻出来,屏着呼吸小心翼翼从后面给绕过去,她身形娇小,动作又轻柔,一直都很顺利,已经迈过了一只脚,就要过另外一只脚了。
千钧一发之际,熟睡当中的男人察觉到了动静,他瞬间睁开眼睛。
下意识的攻击反应,往下一看,他抬脚一动,勾住了方幼眠的小腿,她不受控失去重往下栽去。
喻凛在少女惊呼的声音当中,意识回拢,意识到了这是什么场合。
在方幼眠小脸栽埋到地上之时,他迅捷起身,长臂一伸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给拽了回来。
天旋地转之间,她被他横着臂膀钳制锁住了脖颈,整个人压在了身下。
“......”
【📢作者有话说】
来啦来啦~~~~
给小宝们推荐一本我已经追完的完结古言《窃月(双重生)》静沐暖阳大大的文,超级好看!
文案如下:
魏国公府的大姑娘阮青黛,端庄娴静、恪守规矩,自小便是世家贵女的典范,亦是储妃的不二人选。
可就在太子操持的杏园春宴上,她竟被众人撞破与一寒门士子私会。
顾及魏国公府的颜面,太子下令将那士子以盗窃罪论处。谁料阮青黛竟护在他身前,主动伏地请罪,嗓音清冷,没有一丝波澜。
“是我心悦于他,赠绢帕以表情思,与他何干?”
霎时间,满场哗然。
就连那士子看向她的眼神也变得幽深莫测。
女主文案:
自及笄起,阮青黛便夜夜梦见自己在东宫受辱惨死。
正发愁要如何避开这门婚事,她便被人算计,与素未谋面的晏闻昭有了“私情”。
起初,晏闻昭不过是她用来逃避入宫的棋子。可后来,阮青黛却觉得这般清高孤傲的人,不该被自己连累,终是与他断绝往来,嫁入东宫。
数日后,狸猫换太子的旧案被揭发。
一夜之间,阮青黛的夫君成了混淆皇室血脉的假太子,而当初的穷士子却身着蟒袍、高坐殿台。
直到此刻,阮青黛才记起前世种种——
原来梦里辱她杀她的那位太子殿下,从来都是晏闻昭!
男主文案:
上辈子,晏闻昭本有嶙嶙傲骨、济世之心,却受尽摧折,身陷泥潭。夺回身份后,他将欺凌过自己的人收拾了个遍,手段狠戾阴毒。
一朝重生,他又变回了无权无势的穷书生,即将被人折断右手、处以黥刑。
可这一次,前世抵死不肯向他低头的阮青黛,竟然拦在他身前,口口声声说心悦于他。
自此,晏闻昭才找到了重生的乐趣。
他看着她向他示好,替他出头,甚至为了他众叛亲离,竟也有些食髓知味。
再回东宫,晏闻昭走向跪坐在阶下的阮青黛,笑意温柔,“留下,你仍是东宫的储妃。”
可阮青黛却躲开了他的触碰,脸色惨白,一双眼里再无爱意,只剩恐惧和憎恶。
“民妇不愿。”感谢在2024-05-22 23:28:17~2024-05-23 23:32: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清冽和香甜。◎
惊魂未定到了极点, 方幼眠还没有从得救的侥幸当中缓和过来,很快便有了新的难题。
因为她被喻凛牢牢压在了身下, 十分近的距离。
男人的眼眸眯起,眉目透露出丝丝才醒的惺忪和危险的杀气,待定神后意识到身下的人是谁之后,他怔愣住了。
显然也是和方幼眠一般,适才反应过来,手上动作还没松,又觉出了新的尴尬。
因为两人之间的距离前所未有的近过, 他压着她不算,一手捏着她的手腕脉搏,另一只手钳制锁着她的喉咙, 俊脸逼近,眼神死死凝盯着她,仿佛她是他抓住的猎物,刺客。
清冽和香甜的气息在这一刻交缠。
彼此的呼吸悉数扑簌到了对方的脸上, 鼻尖只差一小尺就能触碰到对方的。
不止如此,他的长腿也压着她的脚踝, 整个人的重量几乎压托给了她。
方幼眠惊慌失措不止,大幅度喘息, 即便是躺着也饱满的雪峰就这么在动作之间,抵触到了男人硬朗结实的胸膛。
因为适才睡醒,两人身上的衣物都十分的单薄, 故而触碰之时, 引起了一阵颤粟。
然后她明显感知到男人的变化, 有一柄利刃渐渐朝向了她。
“.......”
夜里除衣而眠, 他身上能有什么, 这是...即便是不晓事,方幼眠也在雯歌的自作主张下看过避火图,她知道是什么。
方幼眠往常再淡然,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红了面颊,绯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席卷上了她的耳廓和面颊。
杏眼水盈,浓密睫毛眨动不止,清浅色的瞳仁正不住快速左右转动着,看上方的男人。
喻凛彻底醒神了,他以迅捷无比的速度松开了身下的少女,随后站了起来,扯过一旁架子上的衣衫穿好,遮挡住了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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