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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试婚宫女(玖渔)


其实苏培盛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今儿晌午小年糕只去了十三阿哥居所。
十三阿哥院里的奴才素来尊重小年糕,那么能伤小年糕的人,只有主子了。
八九不离十,是十三阿哥所为。
爷方才其实也给出答案了,爷说若伤害年糕的是十三阿哥身边的奴才就弄死他,却并未说,若是十三阿哥又如何处理。
爷这是给足了小年糕的面子,并未当场处置十三爷。
“爷...”
见四爷满脸怒容,年若薇虚弱的伸手要去抓四爷的手,可他依旧毫不留情的甩开了她的手。
此时锦秋端着医女开好的滋补药物前来,见屋内气氛有些古怪,她垂着脑袋来到小年糕面前。
“年糕,这是医女嘱咐你需吃的散瘀补血的药,你需一日三顿不落,连吃三日即可。”
锦秋将几颗黑漆漆的药丸放进热水里化开,递到了小年糕唇边。
“爷都不要奴婢了,不喝也罢。”年若薇此时无计可施,只能恃宠而骄。
“这...”锦秋有些为难的端着碗,看向面色铁青的四爷。
见四爷并未开口说话,锦秋干脆将药放在了小矮几上,施施然离开。
此时屋内再度剩下年若薇和四爷二人沉默不,年若薇紧张兮兮的揪着被角不敢去看四爷的脸。
“胤祥该死!”四爷倏然寒声说道。
年若薇顿时吓了一跳,赶忙伸手去抓四爷的手,深怕四爷会立即冲到十三阿哥的居所算账。
“爷!十三爷只是无心之失,他当即就哭着对奴婢道歉了,您不能和小孩子斤斤计较。”
年若薇再次伸手去抓四爷的手,眼见他又要生气的甩开她的手,她无计可施,只能假装痛苦的嘤咛出声。
四爷的手顿在原地,乖乖的被她扣紧。
二人是指扣紧,却都无话可说,年若薇取来帕子,想要擦拭他满脸的血,可四爷却冷哼一声,将脸别开。
“爷..我只是不想让爷担心,没想到伤势会如此严重。我错了...”
“哼,爷很难过,你竟将爷当成外人瞒着爷,爷不想原谅。”
四爷嘴上虽说着伤人的重话,却端起了放在矮几上的汤药,递到她的嘴边。
年若薇见好就收,乖乖的皱着眉头喝药。
她才饮下苦药,猝不及防间,四爷竟扣住她的脑袋强吻她,她一时没力气挣扎,只能由着他长驱直入,他舌头霸道的在她口中纠缠。
四爷的吻带着惩罚的意味,直到年若薇忍不住咳嗽,他才松开她的唇。
此时四爷额抵在她的肩胛,年若薇正准备说些哄他开心的话,耳畔陡然传来他染着哭腔的声音:“方才...爷想死。”
年若薇感动的潸然泪下,伸手抚着四爷颤抖的肩:“爷,我发誓没有下一次了..”
“嗯。”四爷的语气依旧怏怏不乐。
年若薇又牟足劲哄了四爷好一会,待到哄好四爷之后,她眼皮子愈发沉重,许是那药物里含有安眠成份,她渐渐沉沉入睡。
直到年氏昏睡,胤禛始终都坐在床前,牵着年氏的手并未松开。
此时房门被人轻轻叩响,十三阿哥胤祥眸中蓄满眼泪,瑟瑟发抖站在门外,方才听到苏培盛说小年糕差点没命,他顿时愧疚万分。
方才奴才们拦着不让他来,说四哥在生气,他若来了定会挨揍,可他还是来了,他觉得四哥揍他是对的。
胤祥满眼羞愧,曲膝跪在了四哥面前。
此时四哥满身满脸都是血,一想到年糕竟失了那么多的血,胤祥忍不住啜泣出声。
可他才哭两下,就被四哥冰冷的眼刀吓得止住哭声。
胤祥跪在四哥面前不敢说话,也不知过去多久,他困的趴在了床榻边,昏昏沉沉入睡了。
卧榻之侧他睡的不安稳,半梦半醒间,他竟看见四哥在偷偷吻小年糕。
胤祥惊呆了,他正有些不知所措,眼前赫然出现一只手掌遮住了他的眼。
直到四哥拍了拍他的肩膀,胤祥颤抖着双腿起身,垂头丧气跟在四哥身后。
.....
第二日清晨,年若薇苏醒之时身边空空如也,这个时辰四爷该去上朝了。
她捂着心口起身,转身之际,腰部被人环抱,她顿时双脚腾空,被四爷重新抱回了床榻之上。
“爷今日怎么没去上朝?”
“告假三日。”胤禛手里还捏着折子。
汗阿玛身子骨不适,这些时日都是太子监国,朝堂上的折子一大半都被太子送到了他手里。
他去与不去朝堂都无甚区别,倒不如在家守着她,方能安心些。
“你必须躺三日,哪都不准去。”胤禛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喙。
“十三阿哥可好?”年若薇有些担心四爷会迁怒十三阿哥,于是急的追问四爷。
“不知。”胤禛寒声说道。
年若薇听出四爷的语气并未带着怨恨,顿时松一口气。
此时耳畔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这敲门声并不像是苏培盛,年若薇正纳闷是谁,却听见四爷冷哼一声。
好吧,不用猜就知道门外之人是十三阿哥,见四爷板着脸,坐在床边看折子不肯回应,年若薇只能挣扎起身去开门,却被四爷按回到床榻上躺着。
“何事。”四爷的语气泛着冷意。
“四哥,年糕可曾醒了?胤祥让小厨房做了些补身子的汤送给她喝。”
年若薇见四爷还在埋头看折子不理十三阿哥的话,于是赶快开口让十三阿哥进来。
守在门外的苏培盛听到小年糕让十三阿哥进来,于是将房门打开。
胤祥有些怯怯的攥紧了福顺的手,在福顺眼神的鼓励下,踏入了屋内。
此时屋内满是呛鼻的药酒味,胤祥愈发愧疚难当,于是拎着食盒疾步来到小年糕床前。
“年糕,爷错了,爷今后再也不敢了。”
胤祥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下,昨儿真是吓得魂飞魄散,四哥将他叫到了书房却并没有怪他,而是让他给他念了一晚上的折子。
今后他下学之后,必须到四哥书房里念折子,帮着四哥写折子,胤祥只觉得头大如斗。
“爷只是关心则乱,奴婢不怪您,只是今后爷遇到越着急的事情,就越要沉着冷静不可再冒冒失失。”
“今后爷若遇事不决,别急着给答案,您可以端起茶盏抿三口,思索片刻,再抿两口,再去处理,定能事半功倍。”
坐在床榻前看折子的胤禛,将才放下的茶盏重新端在手里,慢悠悠拂去茶沫子,抿了三口之后。
沉吟片刻,又端起茶盏抿了几口,这才缓缓放下茶盏,方才还愁眉不展的折子,顿时思如泉涌,他奋笔疾书写下解决对策。
“爷记住了。” 胤祥认真的点点头。
此后,这个独特的沉思习惯,几乎纵贯胤禛和胤祥兄弟二人漫长的理政生涯。
“年糕你说的对,我方才与额娘说了你的方子,额娘当即同意了,说死马当活马医。”胤祥的语气有些哀伤。
“章佳娘娘豁达,定能逢凶化吉。”年若薇安慰道。
其实年若薇知道无论他们用什么办法,终将只是拖延时间,历史上章佳庶妃会在康熙三十八年去世。
如今许多事情都脱离了她知道的历史,她只能孤注一掷,至少试着让章佳庶妃的历史结局不改变,倘若成功的话,她还能活到康熙三十八年。
年若薇又嘱咐十三阿哥去准备陈芥菜卤和泻心汤给章佳庶妃日日服用。
陈芥菜卤制作过程与青霉素的培养相似。在古代这种药主要用于治疗肺痈疾病,被视为早期的青霉素。
而泻心汤,则是在汉代张仲景所著的《金匮要略》中有记录,作用类似于简易版的抗生素。
接下来的时日,眼看着十三阿哥面色随着时间推移,不再郁郁寡欢,年若薇猜测定是章佳庶妃的病情有所好转。
年若薇前日趁着四爷去上朝,瞧瞧跑到了永寿宫远远的瞧了一眼章佳庶妃,竟看见她面色不似从前苍白无枯黄,竟还有力气在踢键子。
她心中欢喜,看样子章佳庶妃还能熬个几年,十三爷不会失去额娘了。
这日,年若薇正端着润肺的川贝梨汤来书房寻四爷,他这几日愈发忙碌,有时因宫门落锁还迟迟未归,甚至提前住在了新府邸里。
年若薇有两日没瞧见四爷了,着实有些想他,可她才含笑踏入四爷的书房,竟然看见四爷在几个太医的簇拥下,正在服药。
“爷!”年若薇顿时忧心忡忡跑到四爷面前,慌乱中,手里的梨汤都洒了大半碗。
“爷哪里不舒服?”她忍着不敢在大庭广众下触碰他,只能忍着难受,曲膝跪在他的面前。
“无妨。”
方才她毫无征兆跪下之时,胤禛下意识伸手想要牵她的手,手掌张开却又避险的拐弯扶额,此时看着她曲膝跪在地上,他有些不悦的凝眉。
此时一名手里拿着纸笔的太医凑到四爷面前,面露担忧:“王爷可觉得有何不适?”
“无。”
“此药已然服用三日,如今王爷脉象稳固,说明此药至少无副作用,臣等觉得可以给万岁爷尝试。”
“等一下,你们立即去毓庆宫禀报此事,记得和太子说本王已试药。”
几个太医面面相觑,最为年老的太医见惯风浪,顿时会意,于是领着其余几个太医告退。
康熙爷服用的药物绝对不能是来历不明的药物,如今康熙爷的病越来越严重,甚至已经严重到经常唤诸皇子一起侍疾的地步。
皇子们包括太子都在遍寻良药,甚至朝中多位重臣为表忠心都曾试过药,却依旧没有找到合适的药。
没想到四爷为了给康熙爷尽孝,竟然不顾安危亲自试药,还要将这份功劳让给太子,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爷真笨,都不知寻旁人来试药。”年若薇心疼的擦拭他嘴角残存的药汁。
“这份功劳只能是太子的,谁能盖过储君?”胤禛知道年氏心疼她,于是将她揽入怀中坐在他怀里,耐心解释给她听。
“奴婢知道,只不过康熙爷不知道您的孝心,奴婢觉得您委屈。”
“无妨,爷替汗阿玛尽孝不必人尽皆知,爷问心无愧即可。”
年若薇心疼的抱着四爷的脖子沉默不语。
晌午过后,太子爷亲自为康熙爷尝药,并千辛万苦找洋人寻来神药的消息就传开了。
康熙爷连续服药两三日就痊愈,当即龙颜大悦,又下旨将罪臣苏克萨哈的府邸改建成教堂,赏给了治好他病的传教士,此教堂也就是著名的西什库教堂北堂原址。
此时养心殿内,梁九功站在面容憔悴的康熙爷身侧,大气都不敢出。
“你说,为朕试药之人,是老四?”康熙帝的语气中带着质疑和诧异。
他的儿女众多,他最爱的是荣宪,最疼的是太子。
至于老四?康熙帝在脑海中仔细回忆自己的第四子,终于想起来那张酷似乌雅氏的冷脸。
他记得曾觉得四子喜怒必定,他曾数次责罚,再无旁的出挑优点。
“不错,他倒是知道不宣兵夺主。”康熙帝满意的点点头,再无其他表示。
.........
听到四九城里即将开设第一家教堂之时,年若薇正坐在书房软榻上,缝制四爷贴身穿的冬衣。
她在心里寻思着该如何让四爷多接触接触洋人,好师夷长技以制夷,她绞尽脑汁,于是想到找机会让四爷带她去教堂做礼拜弥撒。
走神之际,她手里的绣花针瞬间戳破指尖,她顿时吃痛的吮着染血的指尖。
“别缝了,爷不缺衣衫。”
四爷方才还在书桌前批阅折子,此刻已然将她染血的手攥在手心止血。
“奴婢方才走神了。”年若薇将手从四爷掌心抽回,牵着四爷的手来到书桌前。
她将针线篓子拿到四爷身边,坐在四爷身侧开始继续缝制冬衣。
“闲着也是闲着,爷若嫌弃奴婢阵线粗陋,那奴婢就不做了。”年若薇娇嗔道。
“哎!”胤禛有些无奈的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知道拗不过她,于是开始继续捉笔批阅折子,却时不时笔锋顿挫,用眼角余光看向她。
年若薇边专心致志缝制衣衫,也时不时抬眸与他含情脉脉对视。
直到放在书桌上最后一封折子批阅完,年若薇也恰好缝完了寝衣。
“奴婢瞧瞧这新衫可否合身。”她将衣服摊开,又起身在四爷身上比划了一下,发现正合身,不禁莞尔。
此时已临近子时,年若薇见四爷满眼疲惫,依旧雷打不动的开始诵经祈福,顿时心疼的抱着他的脖子。
他真是魔怔了,时时刻刻都不忘诵经祈福,甚至欢爱之时,若时辰到了,他也必须打住,开始捻佛珠虔诚诵经。
“圣僧,别念了。”年若薇恶趣味的开始勾引四爷,伸手开始剥他的衣衫盘扣。
“爷别念了。”她将手缓缓探向四爷,可他却如老僧入定,依旧在诵经,只耳尖的绯红出卖了他此时的心境。
“爷我想要你,胤禛...”
年若薇使尽浑身解数,把自己闹腾的大汗淋漓,可四爷却依旧不为所动,最后她觉得有些无趣,就起身先去沐浴了。
此时她才浴池内闷闷不乐,心想该不会自己对四爷没有吸引力了吧。
她郁闷的垂首看着自己的身姿,自从她与四爷尝过情爱滋味之后,她的身型愈发丰盈曼妙,出落的袅袅婷婷,不应该啊,难道四爷腻了她?对她开始提不起兴趣了?
她正在自我怀疑中,身后传来一阵凫水的声音,她转身看见四爷已然褪去衣衫朝她走来。
“爷是不是腻了奴婢。”她鼻子一酸,有些不自信的垂下脑袋。
“成日里胡思乱想些什么?爷在礼佛,你却在撩拨爷,成何体统。”胤禛板着脸教导年氏规矩。
他素来刻板,不擅表达自己的情感,面对牙尖嘴利的年氏,他总说不过她,每每此时,他就会用自己的方式,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
此时年若薇被四爷按在浴池中以吻封缄。
“方才就想要了你,差点被你坏了爷的道行,旁的都好商量,唯有诵经一事不得再捣乱。”
胤禛惩罚性的咬着她的耳珠,忍不住与她在浴池内耳鬓厮磨。
......
康熙三十一年十月三十,一场姗姗来迟的初雪让威压肃杀的紫禁城一夜白了头。
在这红墙之内,美人迟暮人面桃花,但这白雪朱墙,银装素裹却年年如是,岁岁如初。
此时寒夜无星,年若薇穿着一身银狐氅衣掀开了马车帘子。
今儿恰逢四爷生辰,白日里,四爷都在紫禁城内迎来送往觥筹交错,此时正有些微醺的倚在她肩上小憩。
“爷,咱到家了。”苏培盛在马车外头小声提醒道。
“唔?嗯。”胤禛有些醉眼迷离,在苏培盛的搀扶下,跃下马车,转身将手伸向年氏。
“过来,天寒地冻,到爷怀里避寒。”
年若薇应了一声,笑着钻入四爷温暖的怀里。
她才从燃着红泥小火炉的温暖马车内出来,只觉得一阵恶寒侵肌入骨,忍不住哆哆嗦嗦的抱住了四爷的窄腰,将脸颊埋在他怀里避风。
就在她担心自己看不见路的时候,只觉得脚下腾空,她竟被四爷打横抱在怀里。
“爷快放奴婢下来,苏哥哥他们都看着呢。”年若薇有些羞涩的轻轻推了推四爷的肩。
她有些哭笑不得,成日里将规矩体统挂在嘴边之人,今儿竟最不守规矩。
“无妨。”在自己府邸,胤禛并不想拘束,低头在年氏娇艳的唇上吻着。
他的王府正院里,近身伺候的都是最为忠心的奴才,若连这些人他都没把握控制,他岂不是无能之辈。
年若薇勾着四爷的脖子入了四爷的居所内,此时屋内燃着地龙,她穿着狐裘氅衣有些闷热,于是她先褪去四爷的外袍,又褪去了外袍,转头将二人的衣衫挂在了屏风后。
走到屏风之时,她冷不丁看见矮几上放着一把古琴,她不觉间想起在通辽城内,四爷当着众人的面,沦为琴师取悦她。
“薇儿,爷想要你。”胤禛从后将她环抱入怀。
顺着她的眼神,他看见年氏正盯着他的琴。
“此琴名唤绿意,喜欢?”他在年氏耳畔缱绻厮磨。
“奴婢只是想起爷在红袖招为奴婢抚琴,每每忆起都觉锥心刺骨。”
年若薇其实挺喜欢听四爷抚琴,但她不好意思让四爷这个王爷,来给她这个奴婢抚琴取悦她。
他自尊心极强,倘若她不知天高地厚说出来,四爷定会觉得受到侮辱。
她正在愣神之际,四爷竟然款款走到绿意古琴前落座。
随着一阵悦耳婉转的琴声乍然想起,年若薇顿时泪目。
她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来回应他的缱绻情意,于是开始伴着琴声翩跹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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