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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灿灿(说给月亮)


三人看她在雪地里挥舞着鞭子,累得满头大汗,不由一阵沉默。
苏灿瑶:“总比打人强。”
苏景毓:“幸好不是表演打我们。”
裴元卿:“……”
苏灿瑶怕再这么下去秦诗萝会着凉,听到隔壁正热闹,赵大人和夫人应该还没睡,就拉着秦诗萝跑去隔壁拜年。
秦诗萝痛痛快快出了场汗,清醒了一些。
苏灿瑶虽然酒劲没过,但头脑非常清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能正常的聊天说话。
赵荣平和赵夫人看到他们几个,笑得合不拢嘴,拉着他们进屋吃果子吃糕点,畅快的聊个不停。
赵荣平看着安静坐在一旁的裴元卿,心情十分复杂,在见过对方的铁血手腕后,他已经没办法把对方当成一个普通的少年来看。
他无法忘记那一夜少年领兵抄了一家又一家,眉眼冰冷,处事果决的样子,身上的气势俨然是寻常人家难以养成的。
他现在无比确认少年的身份,虽然不知道少年为什么不愿意恢复身份,但他心里已经默认了对方皇子的身份。
赵荣平想到除夕夜自己能跟一位皇子坐在一块谈笑风生,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看着少年此刻低眉垂眼,神色温和的样子,仍觉得恍惚,若不是那日亲眼见到了少年手起刀落毫不手软的样子,恐怕别人跟他说他都不会信。
赵荣平将目光挪到少年旁边的苏灿瑶身前,直觉告诉他,少年正是为了这位小姑娘才收敛了一身利刺,也收敛了自己的野心和戾气,只想守着这位小姑娘一世安愉。
他心中忍不住感叹,一个是长在宫廷的皇子,一个是富户家的小孙女,明明是两个相距千里毫不相干的人,竟然冥冥中让他们相遇,两人能青梅竹马的一起长大,当真是一段极深的羁绊。
雪落无声,屋里屋外的笑声却萦绕在庭院里。
赵初湘手里拿着花灯,在院子里开心的跑来跑去。
赵柳湘望着窗外的落雪,遗憾道:“可惜最近朝中发生了几桩大事,陛下还受了伤,京中不敢举办灯会,今年的除夕不如往年那般热闹,待你们下次在京城过年,我们再好好热闹一番,一起出去逛灯会。”
几人满口答应下来。
虽然不知道明年除夕他们会身在何处,但总会有相见之日。
苏灿瑶和裴元卿顺道跟大家告别,提起他们要回丹阳城的事。
赵家人都有些不舍,但见他们主意已定,就没有再多劝说,只嘱咐让他们一路行都慢些,注意安全。
赵荣平虽然诧异,但知道了裴元卿的真实身份,也不敢出言阻止。
大家没有在赵家多待,免得耽搁他们一家人团聚,临走前又一人被塞了一串金花生喜钱。
几人走出去的时候偷偷塞给了赵初湘,让她留着买糖吃。
离开赵家,夜风吹在脸上,苏灿瑶脚步愈发虚浮,有些醺醺然,比大家慢了几步。
裴元卿伴在她身边,跟着放慢脚步,时刻留意着她,怕她不小心绊倒。
苏景毓和秦诗萝走出赵家大门,回过头发现两人落后了一段距离,他们相视一笑,没有打扰他们,善解人意的先回去了。
两人走回院子里,看到地上留下的鞭痕,苏景毓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秦诗萝身上酒气早就散了大半,此时看着那些鞭痕,想起自己刚才的举动,忍不住双颊窘迫泛红,飞了苏景毓一记眼刀子。
苏景毓为了避免她下次表演‘打人’,及时绷住了嘴角,把秦诗萝送回了屋。
秦诗萝关上门扉时,抬头望着他在雪雾中前行的的背影,微微晃了下神。
苏灿瑶酒意上头,脑袋比平时要迟钝一些,她走着走着见四下无人,就把全身力量倚到裴元卿的身上,抱怨道:“地上的雪是不是太厚了,今天走起来怎么特别难行。”
裴元卿伸手扶住她,看了眼她虚浮的步子,知道她是喝的腿发软了,根本不是雪的缘故,那椒花酒后劲极足,幸好酒盅很小,其实苏灿瑶就是喝了三大口酒。
苏灿瑶靠在裴元卿怀里,慢吞吞的往前走,乐呵呵道:“我酒量是不是很好我都没有喝醉。”
裴元卿昧着良心道:“是挺好的。”
苏灿瑶开心的弯起唇角,睫毛上结了一层霜雪,笑得眼睫轻轻颤抖,霜雪融化,眼睫濡湿,一双杏眸看起来湿漉漉的,倒像被欺负哭了一样。
裴元卿忍不住多瞧了几眼,牵着她去凉亭里坐下。
苏灿瑶露出一副茫然的神色,“为何要来此”
裴元卿看着她脸上的酡红,沉默片刻道:“我有些醉了,想醒醒酒。”
苏灿瑶捂着嘴吃吃的笑起来,杏眸弯起,像只偷了腥的小狐狸,“你才喝两杯就醉了,还不如我酒量好。”
裴元卿见她脸颊红红的,抬手轻抚了一下,触感要比平时热一些。
苏灿瑶觉得眼前有些晕,歪进他怀里,娇声感叹:“今晚星星好多。”
裴元卿看了眼夜空,今晚落雪,天上都是乌云,很难看到星星。
苏灿瑶靠在裴元卿宽阔温暖的怀抱里,仰头看着夜空上时不时升空亮起的烟火。
“京城的人果真很富裕,夜里能放这么多烟花,不像丹阳城,祖父每年都要买许多烟花去城楼前放给大家看,能买起烟花的人家实在是太少了。”
裴元卿轻轻拥着她,低声道:“那是祖父惦记着大家,想让大家能一同乐一乐。”
苏灿瑶头靠在他脖颈处,吐息如兰,“祖父常说,我们苏家能成为丹阳城富户,全靠丹阳百姓捧场,能帮就要多帮。”
“祖父是个好人,当年如果没有他及时出手相救,我也许一直晕在那个地方,就算不冻死,那些刺客也会追上来把我杀了。”
苏灿瑶抬手捂住他的嘴,“呸呸呸,除夕夜不许胡言乱语。”
裴元卿握住她的手,在她手心轻轻亲了一下,“好。”
苏灿瑶感觉手心有些痒,羞赧的收回了手。
她靠回裴元卿怀里,嘴角翘起,轻声问:“你以前在宫里都是怎么过除夕的”
裴元卿回忆起小时候的事,缓缓道:“父皇白天要忙着祭天、祭祖,带领群臣上香。”
“那一天宗亲们会早早进宫,我和皇兄要带着宗亲家的儿孙们去拜见太后,然后会留下来陪太后听戏,宫里有座戏楼,太后平时最喜欢在那里听戏。”
“太后不喜欢我和皇兄,觉得我们的母后抢走了她侄女的皇后之位,皇兄又抢走了二皇子的太子之位,而我抢走了父皇的宠爱,所以她在这样的场合往往会故意冷着我们。”
裴元卿想起那时的场景,徒自笑了一下,那时候太后和妤贵妃总是一唱一和的阴阳怪气,皇兄让他把她们的话当做耳旁风,如今回忆起来发现,哪怕是他那样的好记性,都不记得她们说过什么,果真是当成耳旁风了。
“夜里父皇会宴请百官,听歌舞、赏烟火,群臣敬酒说祝词,偶尔文臣还会作诗为新年祈福,一直到深夜才会散,我那时年纪小,经常宴席至一半就无聊的睡着了,我宫里的老太监会把我抱回去。”
“子时中宫里会敲响城墙上的铜钟,宣告新一年的到来,父皇还会派几个深受爱戴的老臣子到城墙上给百姓撒铜钱,老臣子们都把这当做一件荣耀的事,争着抢着去做。”
裴元卿只捡开心的事来说,他没有说那名老太监当初随他去了封地,早就已经死于刺客之手。
苏灿瑶道:“听起来蛮有趣的,宫里的歌舞肯定比民间的好看,可惜今年情况特殊,宫里没有放烟花,也没有撒铜钱,不然我肯定要过去凑个热闹。”
裴元卿道:“其实没什么意思,父皇和皇兄那天往往都很忙,我也得忙于应付宗亲家的那些世子、少爷,我们可能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像这样坐在一起吃一顿年夜饭。”
他到了苏家后,才知道何谓家,何谓家人。
“各有各的好。”苏灿瑶顿了顿,小声说:“我今天一时没忍住,顶撞了你父皇……”
裴元卿想象着当时的画面,轻轻牵了下嘴角:“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人顶撞过他,他应该感觉挺新鲜的。”
苏灿瑶心头一松,哑然失笑,“等回到丹阳城,我派人将我从小到大给你画的那些画像送一部分给陛下吧,算是我的致歉礼。”
她已经想好了,先派人送去东宫,再由太子交给乾丰帝,她今日在宫里那些话的确是不吐不快,但乾丰帝年纪毕竟大了,她现在想起来心里也有些歉疚,希望乾丰帝看到那些画像能开心些。
裴元卿低声道:“他未必想看。”
“你父皇肯定想看的。”苏灿瑶微微转头看着他,低声道:“做父亲,他不够好,做帝王,他已经算重感情的了。”
裴元卿轻轻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声音满含笑意道:“你笨不笨,你应该当着他的面夸他,然后在他背后说他坏话才对,你怎么反过来了”
苏灿瑶用头顶轻轻撞了撞他的颈肩,“你才笨。”
裴元卿莞尔,感觉就像被一只小鹿用鹿角轻轻撞了一下一样,心底一片柔软。
他在她的鬓发轻轻印下一吻,浅声说:“新的一年,增岁添福。”
苏灿瑶翘起唇角,看着他的眼睛,“你有我这个未婚妻,已经够有福气了,那我就祝你岁岁平安吧。”
裴元卿轻轻将她拥紧。
他的确是有福气才能遇到她。
两人这样说了一会儿话,苏灿瑶身上的酒气渐渐散了。
裴元卿把她送回屋里,盯着她喝了醒酒汤,然后才离开。
苏灿瑶躺在床上,听着外面隐隐约约传来的炮竹声渐渐睡去,不过没睡几个时辰就起来了。
苏灿瑶洗漱后,去了苏景毓门前,把一个荷包挂到了他的窗户上,里面放着她给苏景毓求的如意牌,希望他科考一切顺利,还放着她留下的纸条,告诉大家,他们出发回丹阳城了。
天还没亮,苏灿瑶和裴元卿就乘着马车离开了府邸。
他们不想惊动大家给他们送行,所以选择早早离去,反正很快就会再见面,没必要徒增伤感。
城门外,早有一群护卫在等候。
马车驶出城门,他们就迎了上来。
原来这些护卫是乾丰帝派来护送他们回丹阳城的,也是乾丰帝给裴元卿选的二十四名贴身死士,以后就留在裴元卿身边,听他命令行事。
这些人本来都是训练来保护乾丰帝的,个个身手了得,是高手中的高手。
苏灿瑶趴在裴元卿耳边,小声揶揄道:“这是不是就叫知子莫若父”
裴元卿也没料到乾丰帝会猜到他会连夜离开,扯着嘴角苦笑了一下,“毕竟是做了一辈子皇帝的人。”
乾丰帝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位英明神武的君主,只可惜他这些年体力不支,精神也大不如前,所以才容易被一些人钻空子。
裴元卿没有拒绝让这些护卫护送,毕竟祁凌风还在审查中,他的一干党羽也许还未缴干净,沿路有护卫相送更安全些。
一行人等继续往前行去。
裴元卿怕陌生男子太多,苏灿瑶会不自在,就没有骑马,而是钻进马车里陪她一起坐马车。
苏灿瑶乐得有个温热又结实的靠背。她抱着暖手炉倚在他身上,手里拿着一盘蜜饯不紧不慢的吃。
裴元卿拿出食盒里带着热气的饭团,“先吃早饭,再吃蜜饯。”
苏灿瑶接过饭团,慢吞吞的啃了起来,饭团里夹着咸甜可口的板栗鸡肉,吃起来有些像糯米鸡。
裴元卿端出一碗豆浆放到她手边,然后也低头吃了起来。
苏灿瑶喝了口热乎的豆浆,问:“你想快些回丹阳城,既是想要回避陛下,也是为了快些回京,对不对”
“嗯……陛下身子愈差,京城乃是多事之秋,皇兄一个人需要应对的事情太多,我放心不下。”
苏灿瑶嚼了嚼饭团里板栗,“等你回来,外公和兄长差不多就可以丹阳城了。”
“到时候我会派人送他们回去,你无需担心。”裴元卿笑了一下,“你哥哥如果能高中,说不定就要留在京中做官,不回去了。”
苏灿瑶皱了皱眉,她希望兄长能高中,也希望一家人能永远在一起,如果兄长一个人在京中做官,她岂不是很难见到兄长了
裴元卿浅浅勾唇,“别担心,你哥哥跟我说过,以后只要能回丹阳城做官,他肯定回,哪怕官职小一些也无妨。”
苏景毓当初之所以沉下心用心读书,就是为了能护住家里人。
他和裴元卿的目标一直都很明确,一切功名利禄,都只是为了保护好家人,能把日子过得更好。
苏灿瑶重展笑颜,“其实哥哥只要能够高中,就算在外地做官也无妨,我去看望他的时候还可以顺便看看其他地方的风光景致。”
裴元卿从善如流的点点头,“你到时候别掉金豆子就行,我怕金豆子把苏家淹了。”
“……”苏灿瑶打了他一下。

苏灿瑶和裴元卿这一路走的极慢,裴元卿身上有伤未愈,两人不急着赶路。
年后天气一日日的暖了起来,海东青也恢复了精神,盘旋在天上,挥舞着翅膀飞个不停,看起来精神抖擞。
他们经过不同的城镇,都会停下来住上一两日,四处逛一逛。
苏灿瑶没忘记盯着裴元卿喝药,天天都让人按时给他煮药,再亲自端去给他。
裴元卿端着药碗,眉头都没皱一下就一饮而尽。
他放下药碗,忽然想到什么,抬头望向苏灿瑶,耳根发烫问:“我昏迷期间……你是怎么给我喂药的”
苏灿瑶往他嘴里喂了一块蜜饯,毫不迟疑道:“用漏斗喂的啊。”
“……用漏斗”
“对啊。”苏灿瑶喜滋滋问:“我是不是很聪明”
“……”裴元卿想象着那样的场景,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沉默半晌,一言不发的出了门,不知道去了哪里。
苏灿瑶待在客栈里,摆弄着新买来的花瓶。
这花瓶是她买来送给母亲的,是极为特别的粉釉花瓶,她一眼看到就觉得喜欢,所以哪怕路上颠簸,还是忍不住买了下来,因为家中有一个粉釉茶壶,母亲就一直爱不释手,她觉得母亲肯定喜欢这份礼物。
她拿着绢帕把花瓶仔细擦干净,放进匣子里,又在周围铺上软草,免得路上磕碰。
房门吱嘎一声响,裴元卿走了进来,把一摞话本放到苏灿瑶面前。
“你去给我买话本了”苏灿瑶惊喜万分的站起来,眉开眼笑道:“裴元卿,你可真是个大好人!”
裴元卿抿唇道:“我觉得你以前看的话本还是太少了,你以后……可以多看看。”
苏灿瑶:“……”
夜里,苏灿瑶捧着裴元卿给她搜罗来的新话本,津津有味的看着。
这些话本都很好看,只是嘴对嘴喂药的情节有些多。
苏灿瑶忍不住疑惑,现在很流行这种情节吗
……不确定,再看看。
烛火摇曳,夜色深了苏灿瑶才放下话本,钻进被窝里躺下。
她睡前想了想,还是觉得漏斗更方便。
她果然很聪明!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边游玩边赶路,沿路断断续续听到一些京中的传闻。
祁凌风京中的府邸搜出了许多造反的罪证,他在封地的府邸里更是别有洞天,听说藏着一间占地面积极大的密室,种种证据已经足以彻底将他定罪。
可惜马上就要到太后的寿辰了,太后嫌不吉利,不让乾丰帝在她寿辰期间见血,一个‘孝’字压下来,如果太后以后有个万一,肯定会赖到乾丰帝身上,群臣都会指责乾丰帝不孝,最后乾丰帝只能将祁凌风定在春后问斩,将厉王府查抄了。
冰雪消融,天气渐暖。
苏灿瑶和裴元卿走到哪里就逛到哪里,把各地特色的美食都尝了一遍。
苏灿瑶一路都很兴奋,看到什么吃食都想买回去给大家尝尝,看到有好看的布料和首饰就忍不住买给娘亲,还有父亲、祖父、外祖母、嫣姐姐……都得带礼物,苏灿瑶沿路给自己也买了不少款式新颖的衣裙,最后裴元卿不得不又雇了一辆马车装东西,两人一路满载而归。
回到丹阳城,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后。
望着熟悉的城门,两人眼中都忍不住流露出笑意,催促车夫快些赶路。
马车刚在苏府门口停下,苏灿瑶就提着裙摆迫不及待的跳下了马车,门口的守卫还没看清楚是谁,她就已经提着裙子跑了进去,远远地喊:“母亲!祖父!父亲!我们回来了!”
她一路跑进府,声音也如同银铃般响彻一路。
沈昔月正在屋子里听掌柜的报账,听到远远传来的呼唤声,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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