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紧紧攥着彼此双手跟前二人,上官剑眼球攀满了红血丝,眼眶更是红红的,他对秦天的解释不满意道:“脸色那么差,谁睡着会这样!”
“这句话,你不该质问我 ,你一直盘旋在他左右,没有谁比你更清楚,他在鬼地会遭遇什么,而离他最近你那时在干什么!”
上官剑顷刻语塞:“我……”
即便知道现在问责也毫无意义,但秦天还是忍不住愤怒,他知道,他的愤怒不在于上官剑,他的愤怒是他自己的,是自己后知后觉,是自己的无能,是现在的束手无策,更是现在的迁怒于人!
老头打破此时沉寂开口: “仙君们,你们是青山宗仙君吧。”
熊云: “你这妖怪,知道的还挺多的。”
上官剑阴丧着脸道: “他不是妖怪,他是北海涧渊龙王。”
所有人: “!!!!!”
北海涧渊龙王: “北海今昔早已不同往日,这地下暗河,狭窄水深,暗涌居多,而本王年事已高,法力尽退,只能带走一个,你们自己自己商议一下要带谁。”
唯一一次逃生机会,而现在在场个个都是贵族神裔,几乎都觉得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场面也一顿陷入沉思,而上官剑却率先发声道:“小逸他其实是奇英战神和扶摇上神的遗腹子。”
熊飞笑道: “你想帮你兄弟,你能不能找个像话的理由,奇英战神和扶摇上神是夫妻嘛?怎么没听闻过……”
上官剑:“他们没有夫妻之名,却是夫妻,我爹东泽大帝和我娘凌夫人是二人的证婚人,难道还有假不成。”
而熊飞吃惊的是:“你这贼小子竟是东泽少主!”
野良看向上官剑道: “如果是东泽大帝和凌夫人的话,此事不可能是谣传,整个神族,神神皆知英雄,没有奇英战神和扶摇上神,整个神界都汲危,甚至,不复存在。”
所有人都静默了,方才都还在假想着如果是自己出去话……
木须子更是意味深长看向秦天怀里司南逸,由衷感慨着,这没心肺小子原来打小就和我一样没了爹娘,他道:“这还用想嘛,一开始就决定让伤的重的人先出去,这是必须的,谁有异议。”
所有人看向司南逸的目光,都满当当写着,你可一定要活下来,一定要活下来!!!!
野良真诚朝着北海涧渊龙王道:“龙王,拜托了!护他周全。”
北海涧渊龙王看向司南逸的眼神也是肃然起敬道:“一定!奇英战神和扶摇上神的后人,老朽就算霍出这条命,也定护他平安。”
而北海涧渊龙王走向秦天,欲从秦天手里接过司南逸,而秦天却不为所动抱着司南逸,目光森冷漆黑盯着北海涧渊龙王,像极了护犊子的母兽,满满的警惕任何欲靠近的人,除了他自己,他谁也不信任!所以他不放心把司南逸交给任何一个人,即便现在只有北海涧渊龙王这唯一一个活命的机会。
木须子又何尝不明白他此刻心境,可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司南逸现在昏迷不醒,还鬼气缠身,他需要最快最急治疗,耽误不得!
木须子小声提醒秦天道:“秦天,放手吧。”
秦天将司南逸紧紧护于怀中,鼻尖掠过他发间的香气,也陡然让他心软一会儿:“他若有个差池闪失,我一定饶不了你!”
第96章 喜欢的少年 飞升
目送了司南逸与龙王随着暗河流动,渐行渐远,秦天驻足于河边,久久未回眸,他犹感觉司南逸就像掬于他掌心沙一般,之前不管怎么攥的紧紧的,他都会从指缝流走一些,让秦天整日处于混沌般漂浮不定又惴惴不安,而今放手了,他也随风飘走了,掌心空空如也,心也亦如此。
“你还会属于我吗?”
河水打湿他的鞋,他像是没有发现似的问着自己。
木须子: “秦天,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鬼地方,你也别愣在那里了。”
木须子提醒着他,秦天回头,看向溶洞里等待着他的同伴们。
鬼族盘踞北海之际,北海鳌族被逼退至暗河边,据龙王所述,寡不敌众,势不待我,北海鳌族只能弃械而逃,躲于暗河中,经年累月,鳌族更是流离失所,有的忍受不了如此偷生,纷纷背井离乡,另投他奔。
而只有龙王还留在这里,守着这一方方寸息地,艰苦的苟活日子过得甚至不如一潭泽神。
暗河的河边,插满了各式各样的刀器茅枪,荒如野草茂密,也孤如野坟凄厉。
北海也曾誓死抗争过,也许是触景伤情,秦天随手拔出一根九尺长枪,说起来,在未被野良折断胳膊之前,与剑相比他更擅用枪,而今旧伤已欲,果然用这个更趁手些!
折返回地面,这是他们唯一一条后路,但鬼地大量如泉涌青鬼也是他们避不可避要面对的,说实话,如果贸然带着司南逸从这条路厮杀出去,秦天还真没有信心能做到,可他们约好了,他会等他,所以就更不能让司南逸久等了,抱着这一信念,由秦天打头陈带领着一干人置身于鬼族大军中,大杀特杀,生生的拼出一条血路。
解救了凡人之余,还在笠日辰昏之际与赶来的吴易师兄成功汇合。
而让所有人感到蹊跷的是,蛊离至始至终都未曾露面,仿佛北海已经被他所弃离,群鬼无首,也是鬼族溃败之因,这一刻,仿佛天时地利人和都战在他们这一边,即便疲累也无所畏惧。
而较早他们一日,背着司南逸的龙王敲响了关山威武将军府的大门。
威武将军接见了北海龙王,却对龙王所述之事,毫不拘于胸,即便龙王表现出了十万火急,而威武将军却依旧悠闲自在品茶 ,而看龙王也无心客茶。
威武将军坐落道:龙王,你这又是何苦掏心掏肺的。
你北海被鬼族盘踞,你龙王一家老小又何尝不是水深火热,你即便将司南境侄儿的剑带到天宫,你觉得司南境会为龙王你出兵收复地嘛?我告诉你,司南境这厮贪生怕事之辈只会将他的好侄儿接走,想必你也听闻了鬼族与魔族连姻,亲上加亲,他那敢得罪鬼族,然后此事便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归于沉寂,你北海依旧是鬼族之地,更甚者,鬼族会视你为眼中钉,怕是你在想留在北海,也绝无可能。”
可见,威武将军这一番言后,龙王可见动摇的犹豫,他道:“将军,那我该怎么做?”
威武将军道:“你什么都不用做,若想此事有结果,这事闹的越大越好,最好闹到天界,神尽皆知,必要之际,死几个。”
龙王闻言色变道:“这……这……若是引发了战祸……”
威武将军道:“就是要引发战祸,本将军才能替你出头。”
龙王:“那司南逸怎么办?”
龙王指向此刻昏迷不省人事的司南逸。
威武将军:“龙王这种小事,你自可自行栽断,还需我提点你嘛。”
龙王又看了一眼一直昏迷不醒的司南逸,他颤抖手,朝着威武将军俯首,花白胡须跟着嘴皮子哆嗦道:“我……知道了。”
龙王将司南逸重新背回了背上,临走之前,又被威武将军叫住了,他指着龙王一开始就递上来赤生剑道:“ 剑别落下了,有多远,扔多远。”
“是……是……”
秦天预感成谶了,他回来了,可司南逸却不见了。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只言片语,司南逸就单方面的消失不见了。
我很想你,想的快疯了,你到底在哪里?
如果一个人想要被找到,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而与司南逸最亲近的司南境战神却也没有找上青山宗,秦天也追问过掌教师尊,好像司南逸的离开从一开始就是默认好的,他们都只字不提。
这一刻,秦天才意识到,司南逸已经不属于他了,司南逸彻底淡出了他的世界。
秦天从未否认过他们的关系,而司南逸每一次都松开他的手,秦天明白他的处境,可他也会因此感到不安,越是这样他就越发渴望占有司南逸,他曾设想过很多原因,也许司南逸言不由衷身不由己,那就再等等,约定好的,一定会等他的。
而随时间推移,秦天也越发坐不住,也总是会情不自禁胡思乱想。
是因为你对我感到厌倦了吗?所以才躲了起来。可你不像是会逃避的人,如果你真的厌倦了我,应该会很痛快的和我撇清关系,又或许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希望你没有厌倦我。
他停留在过去时间里,靠着回忆度日。
然而等待是一件多么漫长多么煎熬一件事情。
“既然你不出现,那我就去找你。”
下定决心的秦天,敲开水居的门,水居里,柳术真君于桌前喝茶,而一尺真君则在翻阅竹简。
秦天进门后,就双膝跪地磕头道: “我想飞升!”
正在茶居喝茶的柳术真君,端着茶杯手抖了抖,甚至摆出一副自己耳背了,难以置信表情道: “你说什么?”
秦天掷地有声道: “徒儿想飞升,掌教师尊!还请助徒儿一臂之力。”
柳术站起身,将秦天扶起来,表情是毫不掩饰兴奋,言语也激动道: “当然,如果你下定决心了,为师们一定会助你。”
一尺真君也走到秦天身边,拍上秦天的肩膀,倚重道: “好样的,师尊果然没有看错你,我们等你这么一句话,等了很久了。”
秦天 :“师尊,还请你们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一尺和柳术相互望了对方一眼,一尺道:“为师在你身上下了那么多心血,你已经准备够久了,现在只要你想,便可。”
柳术也欣慰抚须道:“上面也一直在等你。”
秦天:“上面?”
雷劫之日,秦天如愿的登上了仙台陈,在滚滚雷鸣和紫电辉绕下。
飞升了。
紫气东来,金鸾绕梁,群燕来贺。
刚从凌霄殿上退朝回府东海祈山真君 ,于此光景前驻足了脚步,天庭内更是热闹非凡,你一堆我一堆扎一起议论纷纷,东海祈山真君: “不知是哪位仙家仙君飞升神位?这么大阵仗。”
手上还持着玉尺灵山真君举尺于东南方位道: “岂止这般,天君亲迎那才叫大陈仗。”
闻言的东海祈山真君感叹: “不得了啊!不得了啊!天君亲迎,这到底是何方神圣?还望灵山真君不吝告知。”
灵山真君道:“你这老小子,现在就想去巴结了,听闻那位神君很年轻,还未位列神伺,天君召见,钦点神位。”
东海祈山真君: “钦点神位,天界首例也就司南境战神是天君钦点,看来这位神君地位非同一般啊!”
灵山真君:“可不是,这般地位崇高神君,也是我等小神高山仰止之辈,怕也是入不得他眼。”
而天庭议论纷纷的飞升神君,于太白金星引领下腾云降殿。
墨发金冠,白衣正襟,玉带环腰,手持玉尺,足不着尘的秦天,行止于凌霄殿中。
汉白玉石阶下,头戴帝帽的,身环五彩金辉,黄袍加身的天君,朝着风神俊貌秦天挥手道:“青丘自古出媚族,果然名不副实,你就是秦天吧,你比想象中要漂亮的多。”
秦天目视跟前的天君,慈眉善目,亲切和悦,皮白肤腻,除去身上那一层夺目耀眼五彩金辉,和下界的老头看起来也没什么差别,非要计较的话,些许就是身上那股子不怒自威的威严,不容小觊,也是下意识的让秦天挺身立的板正板正的。
秦天恭敬举尺俯首道:“天君缪赞了。”
天君:“帝姬近日可安好?”
秦天:“阿娘身体安康,依旧闭关之中,劳您挂念了。”
天君点了点头:“那便好。”
“你修习于青山宗,飞升天界,位列仙班,可有想去的地方?”
“我还可以自己选择想去的地方?”
“当然。”
“我能问为什么呢?为何如此优待于我?”
“令堂功德无量,你受之无愧。”
结果还是因为啊娘的原因,虽然秦天早就猜到了,可他还是想听天君亲口说出来,当然,从天君语气中,他知道了自己娘亲即便于他从未触及天界之中,也是极受敬重。
秦天如实道:“司南境战神现在身居何地?”
天君挑了一下眉头,看起来有点头疼道:“司南境,那可真是不凑巧啊,那老小子犯了点错误,现在暂时还未能回归战神之位。”
秦天: “那他现在在哪里?”
“他被贬至师天阁的神机伺。”
秦天吃惊道: “被贬!师天阁是何地?”
“就是一些不听话还犯错的神将神仙聚留之地。”
“聚留之地,聚在一起做何事?”
“不做何事,也可做任何事!”
“其二听命于谁?”
“阁主。”
“阁主是何神圣?”
“暂未任。”
“天君,觉得我如何?”
“漂亮!”
“那说好了,让我就任师天阁阁主。”
天君抚须,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道: “还以为你是钦慕者,原来是复仇者,哈哈哈。”
秦天也跟着笑了笑,并未表态。
司南境拽住秦天的后衣领子道:
“哟,新来的,长得真漂亮,不过,那里可不是你能去的地方。”
“战神……”
秦天身后木须子忍不住哆嗦发出了声音。
司南境放开秦天,将目光转向他,“有点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木须子极度不愿意回想起来灵草园被毁,他被陈均扣上殿那件黑历史,急忙否认道:“没有,绝对没有。”
司南境摸着下巴,狡邪笑道:“没有,哈哈哈,你这么极力否认,倒是让我想起来了,你是青山宗一尺老儿的孙子。”
吃惊的同时又有点窃喜,木须子道:“您……您还记得我……”
看着木须子颤栗表情,司南境:“你很怕我,哆嗦的这么厉害,我又不会吃了你。”
木须子摆摆手,魂都差点从嘴里吐出来,他一脸哭相道:“没……没……有的事。”
而司南境凑的很近,木须子甚至都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喷在了他的脸上: “没有嘛?你言行不一啊,抖的那么厉害。”
“请战神不要为难我的朋友。”
司南境继而看向一脸淡定的秦天,笑眯眯道: “你们是朋友,那么漂亮的小家伙,你也是青山宗的,青山宗果然厉害啊,这才过了多久,又送上来新的一批。”
“你叫什么名字?”
秦天正想开口回答,司南境却将目光转向了木须子,温柔语气,仿佛能掐出水来。
“为什么不回答我,一尺老儿的孙子,我总不能一直都这样叫你吧?”
木须子却仿佛受到惊吓一般,舌头到捋不直打磕巴道:“木……须子。”
“木须子,好名字,那么以后可以叫你啊子嘛?”
木须子脸红点了点头。
而偷着间隙,司南境却朝着秦天暧昧笑着,“那么回见,啊子!”
木须子也鬼使神差朝着他离去的背影,挥着手:“回……回见……”
陡然感觉牙根发酸的秦天:“……”
“你该不会在这么短时间里,对那个大叔动心了吧?”
木须子从那恍惚中愣愣回过神,脑子却依旧在回味着司南境的那一声“啊子”道:“不可以吗?他可是百战战神!”
秦天:“我叫你上来,是希望你帮我找司南逸的,而不是叫你被那样的大叔牵着鼻子走。”
木须子脸上浮着红梢道: “为什么不行,你反来过来想想,如果司南境真对我有意思,在我用美色牵制他的时候,你不是更好找到司南逸。”
秦天叹了口气:“他应该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他或许只是一时兴致的戏弄你。”
甚至更糟,秦天能感觉到,司南境看向自己那故意挑衅找茬的眼神,明明自己什么也没有做,尤其是在他问木须子名字的时候,狡猾让人十分在意,或许这就是年长者的城府,看不透,摸不透,更猜不透。
木须子两眼放光道:“戏弄,那也值了,他可是战神啊!不过话说回来,虽说是叔侄,跟司南逸有着几分相似的脸,但那个气场完全不一样,帅!太帅了!”
秦天虽然不想承认,但司南境确实有那方面魄力和魅力,即便在同为男人眼中。姑不论他身形欣长,面容俊美,气势更是强横,脸上挂着傲世苍生笑意,让人又敬又怕。毕竟是战神,能在那个位置上屹立那么久的神,不好对付。
这番细思后,秦天也后知后觉到自己未免也太大胆了,竟敢跟天君要师天阁阁主之位,这贸然爬上司南境的头上来,这不是无异于找死呢!也难怪,这家伙即使被贬至师天阁位居一小神伺之位,上头的位置都是空的,谁敢有他那样的下属啊!嫌命长呢!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要都要了,即使这个位置烫屁股,也要咬着牙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