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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前任他哥(苏幕幕)


魏祁倒是关心了几句魏曦在这边的事,告诉她可能明日就回去。
魏曦多少有些留恋,但不敢表露,乖乖称“是”。
正说着,有太监过来,拿了一盘紫葡萄来,道是四爷萧嘉言送来的,并代萧嘉言问魏祁和宋胭:翠微山北有片草场,明日一早要不要一同去那儿骑马放纸鸢。
此话一出,魏曦眼巴巴看向魏祁,一言不发,眼里却流露着明显的期盼。
魏祁看她一眼,要回话,随即转过头,低声问宋胭:“要去么?”
他好像很满意下午那几场,所以此时语气也十分温和。
宋胭正好吃完第二碗饭,抬起头来,迟疑一下,说道:“如果可以的话……”
当然想去,哪怕这个季节不一定能放起纸鸢,但待在山上,总是开心的。
魏祁朝太监回话:“去回四爷的话,明日早上见。”

第28章
入夜,天色黑下来,宋胭早已困倦,沾床就睡了,魏祁躺在她身旁,却不太睡得着,他从未这么早入睡过。
远处的瀑布声仍未停歇,好像窗外下着暴雨一样,明明喧闹,却又似乎更加静谧。
如此闲适,对他还说还是第一次。
转头看向身旁的女人,伸手抚上她的肩。
不知女人身上怎么这么香,又怎么这么柔,下午的温润扎软,也让人不可自拔。
一个月前他还在心底告诫自己不要太纵欲,一个月后,愈演愈烈,毫无悔改。
就这样吧,也就只会放纵这两日了,回城里了一切自会恢复如常。
翌日一早,他们与萧嘉言在别院外面碰头。
既然去玩,宋胭自然要叫上宫玉岚,萧嘉言也带了侄女,加上魏曦,也是一群人。
萧嘉言看向魏祁,轻笑道:“就怕表哥太忙,本不敢打扰,想一想还是开口了,倒没想到表哥愿意。”
“上次在草场骑马,还是多年前在常州时,有这机会,我也想试试。”魏祁说。
几人一同去往山北,到地方一看,果真是大片的草地,正适合骑马,当然也适合放纸鸢。
今日风大,太阳也时而出来,时而藏到云间,并不太热,萧嘉言与魏祁去牵马了,女人们开始放纸鸢。
可夏日的风毕竟是有些大,也不知是风的缘故,还是纸鸢的缘故,或是她们技术不行,折腾好久,纸鸢愣是放不起来,只在天上打转转。
就在这会儿,萧嘉言骑马从远处奔袭而来,那达达的马蹄吸引了这边人的注意,抬眼看向那边。
少年身着劲装,一马当先,挥动马鞭奔驰向前,就在枣红色的马儿奋力奔跑时,却遇到一处沟壑,那马骤然停了下来,迟疑不前。
这时魏祁骑一匹黑色骏马驰骋而来,他以银冠束发,穿一身窄腰直身,风鼓入内,刚劲而飘逸,行到沟壑前,人仍是端正笔直,毫无惧色,身下骏马也抬起四蹄,飞跃而过,一人一马便渐渐往这边靠近。
宋胭突然觉得,他从文,是兵部尚书,若从武,必然也是战场一名剽勇悍将。
最后自然是魏祁的马先到,萧嘉言在后,这位王府公子落后一步,却也不恼,朝魏祁笑道:“表哥就是谦虚,说自己久未赛马,结果可一点不比营里的军士差。”
魏祁只是笑了笑,“这马是西域宝驹,胆量上略胜一筹。”
这时萧嘉言看向宋胭几人:“你们的纸鸢还没放起来?”
宋胭回:“是啊,风太大。”
“我会,我来试试。”萧嘉言说着下马来,宫玉岚将纸鸢递给他。
“多谢。”他拿了纸鸢,开始放飞,他侄女儿萧佩兰帮他去举纸鸢。
他看看风向,往前跑去,纸鸢倒真飞起来一些,这边的几名女子激动,都追了上去。
最后纸鸢在空中的升势开始弱起来,宫玉岚连忙道:“不能再放线了,再放就掉下来了!”
“没事,你看我的!”
宋胭也告诫:“真的不能再放啦,得往这边跑!”
萧嘉言没听她们的,果然没一会儿,纸鸢掉了下来,好巧不巧,还掉到了一棵树上。
萧佩兰大叫:“你看你看,说你不听呢!归你爬上去给我们拿下来!”
萧嘉言就在一旁笑,宫玉岚几人也笑,宋胭也起哄要他爬树去拿纸鸢。
“不就是爬树吗,你们看上面还有个鸟窝,我捡纸鸢,顺便还帮你们把鸟窝给端下来。”萧嘉言道。
“快快快,你快上去!”萧佩兰喊。
宫玉岚小声:“鸟窝就不去端它了吧,那雌鸟怪可怜的。”
萧嘉言已经开始往上爬,姑娘们在下面笑闹着,宋胭一扭头,看见魏祁已经下了马,静静看着这边。
她突然意识到这边闹的都是未婚的,她一个已婚的阁老夫人,是不是得端庄些?
于是她停了笑闹,离开这群人步履稳重往魏祁这边走来,到他面前,和他道:“四公子倒是很温和的人。”
赛马输了不恼,愿意陪姑娘们放纸鸢,还愿意去爬树,虽是王府公子,但并不自傲。
“是这样,嘉言性情和善。”魏祁问她:“怎么过来了?”
宋胭没有说,看见他的目光,就不敢不规矩,便岔开话题道:“大爷这匹马……我能摸摸吗?”
魏祁反问:“你敢?”
“如果它不踢我的话。”宋胭说。
魏祁走到马身旁:“它叫风雷,的确烈,但认主,我在这儿,你摸摸无妨。”
宋胭走到马跟前,伸手摸了摸它毛色光滑的颈子,硬硬的,带着温热,到马背上,则是鼓起的肌肉,几乎能感觉到里面喷涌的力量。
“这马真健壮,我要是男子,一定也能骑马骑得很好。”宋胭看着眼前的马,不无向往。
魏祁眼中露出几分讶异,问她:“你想骑马?”
“以前不懂事的时候想,那时我哥哥买了一匹马,我羡慕,却只能学刺绣,娘不让我碰马,毕竟纲理伦常里,浩瀚的天地是男子的,女子的世界只有后宅。”
魏祁看着她,默然片刻,最后道:“你可以上去骑一骑。”
宋胭闻言吃惊,却摇摇头:“还是不要了吧,这马这么高大……再说哪有女人骑马呢?被人看到了不好。”
“只是‘纲理伦常’”说不好,但‘纲理伦常’也是人制订的,不是天制订的。”
宋胭倒没想到,科举出身的堂堂阁老,会说“纲理伦常”是人制订的,难不成,他觉得“纲理伦常”并不等同于“天经地义”?
她还在犹豫,魏祁道:“上去试试,我在你身旁,不会有人说什么。”
宋胭试探着走到马背旁,他教她怎样扶住马,怎样踏上马镫,又托着她坐上马背。
这马太高大了,她坐在上面几乎像坐在半空中,而马还走动一步,吓得她“呀”一声,赶紧伏下身子抱住马背。
魏祁在下面莞尔:“没事,只要你自己坐稳,它不会把你摔下来的。”
宋胭微微曲身,尽量贴住马背,适应这个高度。
待她适应了,魏祁将马牵着往前走,回首看她,她脸上既新奇又兴奋。
他牵着马在草地上遛了两圈,宋胭的背越坐越高,明显不怕了,看着前方的碧野千里道:“真好看!”。
前面是一片斜坡,魏祁停下步子也上了马背,坐在她身后一边握了缰绳一边将她搂住,突然挥缰绳道:“驾!”
“啊——”一片惊叫声中,黑色骏马载着两人奔驰而下,广阔天地似乎都入了怀中,风雷冲下坡到了平缓的草地,速度才稍慢一些,宋胭从最初的惊吓大叫到了后面却是带着欢乐的叫。
魏祁策着马一路前行,直到一片小溪旁,停了下来,自己先下马,然后扶了宋胭下来。
他将马牵到草肥的地方去,宋胭跑到小溪边洗手,洗了一会儿,突然回头道:“快看,我找到个绿色石头!”
魏祁往前看去,女子蹲在流淌的溪流边,拿着一颗绿色彩石,娇红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有一种画卷一般的美。
他对妻子的概念一直是传宗接代,哺育子女,操持后宅,以及夫妻互敬,家与国才能和睦兴盛。
但今日的片刻清闲,却让他觉得未必如此。
也许她们的心里也向往着天地广阔。就算女子,也并非生来贤惠端庄,而是纲常伦理让她贤惠端庄。
他也到溪边洗了手,两人坐到草地上,看着远处的山峦。
“我把这颗石头送给玉岚吧,她昨天找半天没找到好的。”宋胭把玩着那石头说。
说完看魏祁一眼,却是欲言又止。
他问:“想说什么?”
“就……感激大爷,让我到这山上来,没有怪我放浪形骸,还让我骑了马。”
他沉默片刻,似乎在犹豫是不是要在此时对她说出“批评”的话,但隔了一会儿,他只是说道:“偶尔散散心也无妨。再说,我看上去,像规矩很多的人?”
宋胭看着他,迟疑一会儿,点点头:“大爷自己就挺规矩的。”
他回答:“我毕竟是家中长子嫡孙,也要做朝中表率。”
那她还是长子嫡孙他妻子呢?好像也得规矩一些?宋胭默默想,她觉得他多少有些提醒的意思。
两人从溪流旁回来时,萧嘉言几人已经放弃了放纸鸢,坐在树下吃果子。
纸鸢看样子是拿下来了,就放在草地上,但那鸟巢还在,没遭受无妄之灾。
几人在草地上扑了一块布,然后席地而坐,地上全是用食盒带来的瓜果糕点,萧嘉言坐在靠中间的位置,魏曦和萧佩兰坐在他对面,宫玉岚也坐在同一侧,在边缘的位置。
位置在边缘,自然许多吃食也拿不够。
宋胭不在,宫玉岚不免拘谨一些,这里也就她身份最低微,自然不会去和他们这些王公贵族抢。
萧嘉言却将一盘甜瓜亲自放到宫玉岚面前:“母亲那里拿来的甜瓜,宫姑娘尝尝。”
宫玉岚没想到王府公子还会注意到自己,连忙道谢,一抬眼,看到宋胭回来,脸上立刻就露出欢喜。
宋胭连忙朝身后道:“我要下去。”
虽说都是自己的人,也没有长辈,但终究是不好。
魏祁知道她谨慎,自己先下了马,然后伸手扶她,宋胭发现下马竟比上马还难,因为那马镫离地面好高。
一不留神,人直接被抱到了地上。
她心中慌乱,转眼一看,只有宫玉岚看着这边,这才松一口气,往她那边跑去。
宫玉岚看着她笑。
宋胭到了树下,让她往里去,自己坐到了她身旁,魏祁坐到萧嘉言身旁。
宋胭拿出那颗绿色彩石来:“你看,这个好看吧,送给你。”
宫玉岚惊喜不已,将彩石拿在手里看了许久,小心收到荷包里,然后从身后拿出一只红色野花来:“看我找到的,好看吧,送给你,鲜花配美人,我替你戴上。”
于是宋胭低下头,她替宋胭将花簪在头上。
萧嘉言看着二人,笑:“我竟有一种,郎情妾意,互赠信物的感觉。”说完看向魏祁:“宫姑娘若是男子,怕是没表哥什么事了。”
魏祁面色如常,巍然不动:“听闻王妃急于给你说亲,倒是该急了。”
萧佩兰和魏曦掩嘴笑,萧嘉言沉默了,清了清嗓子,低头吃瓜。
魏祁瞥一眼宋胭,她倒是心细,正将许多瓜果往宫玉岚面前放,她头上那朵花,倒也确实好看。
一时想起,五弟也曾赠过她信物。
到底是小儿女间有闲心闲情,喜欢这些。

从草场回来,已是日落,天空一片火红,太阳的热渐渐散去,山上又开始清凉。
这是待在山上最后一天了,宋胭与宫玉岚约了一起去泡温泉,洗去疲惫,也说说话,和这短暂的闲适作最后的告别。
温泉池内,宫玉岚说她:“我再也不信你了,说什么你夫君要纳妾啊,一眼忘到头啊,今后无指望啊……害我替你难过,劝你半天呢,结果呢,回头两人就一同乘马,亲亲热热的,合着之前就是拿我寻开心。”
宋胭连忙解释:“我怎么拿你寻开心了,我都说的是真的!”
“哼!”
宋胭无奈:“我知道,看上去我们是不错,因为魏祁这个人,他确实不是那种拈花惹草、打骂妻子的人,所以平时我与他也算和气,但我心里清楚,回了家中,他就一个月见不着几次面,你受了气,受了累,或是病了,他不在意,也不会发觉,因为这对他来说不重要。
“他的心里装的是家国天下、魏氏门楣,女人对他来说只是美色,妻子也不过是结两姓之好,生儿育女的……不能说是工具,只能说,我就是做这些的,所以无论换了谁,他都是同样对待。”
宫玉岚看向她:“我不太懂,但他确实对你好,还送你来散心呢。”
“就是如果我也有个什么病痛,早逝了,他大概会难过一阵,一两日吧,就会放下了,再等家中给他安排个新夫人,他依然能送这新夫人到另一处散心,这你懂了吧?”
宫玉岚点头。
“就是那种话本子里,偷情妇人的原配夫君那样,虽说不缺衣少食,但不懂风情,妇人觉得那是块木头,才会寂寞,跑去找相好。”
宋胭看向她,意味深长:“你是不是看那个话本子了?”
宫玉岚脸红了:“我才没看什么污七八糟的话本子呢!”
“你不看你怎么知道是污七八糟的话本子?”
“那……你不也看了吗,还来说我!”
“我和你一样吗,我是成了婚的,你还是没出阁的姑娘呢!”
“也,也没多久了,我看之前也不知道它是那样的。”宫玉岚解释。
宋胭笑,心想等宫玉岚成婚,还不知她心中是怎样开心,那洞房花烛,想必是比自己甜蜜。
到那时,她定要给她备一份大礼,祝她夫妻深情,万事顺遂。
第二天几人就告别王妃下山了,宫玉岚回了宫家,宋胭与魏祁、魏曦回国公府。
才进家门,魏祁便道:“先同我来一趟。”
这话自然是同宋胭说的,她心中奇怪,让魏曦先回去,自己随魏祁去了景和堂。
魏祁带她去的,是他常待的那座五间正房,并在进去后道:“随我来。”
她于是跟着他进了里面卧房——这还是第一次进来呢。
里面倒很素雅整洁,连个摆着的瓶子也没有,只有两个书架,一张楠木大书桌,床是样式简单但结实的雕花架子床,上面是一只方形彩绘的瓷枕,枕面光滑,像是用了多年的,彩绘的图案是红石榴,硕大的果子,上面还有“年年岁岁”字样,因为样子太喜庆,倒与这房中的颜色并不相衬,显得扎眼。
尔后她才反应过来,这大概是当初郭大奶奶的嫁妆。
时下嫁女,嫁妆里多会备一对枕头,譬如她的嫁妆里就有一对软枕,而显然郭大奶奶是一对精美的瓷枕。
石榴是早些年流行的图样,寓意“早生贵子、多子多福”,这显然是其中一只,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还在用。
扪心自问,她没有太不高兴,毕竟这枕头看上去质地好,有时旧物用习惯也不愿换。
还好他没有将一对都摆在床上,那才可怕,她看了不少鬼怪话本,可能会想象郭大奶奶的鬼魂晚上与他相依偎睡了一夜,第二夜跟着他到她房中来……
因为太浮想联翩,导致她打了个寒战。
魏祁却已经到一只柜子旁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一只箱子来,放到床上。
“过来。”
宋胭回过神,走到床边,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他从床边抽屉里拿出一只木制对牌来——牌子由一整块劈开,一半在他这里,一半应是在官府,要去支领,要牌子合对无误才行。
“七月里,朝中会发放一笔夏衣冰雪银,有时只有钱,有时会有绸缎米粮之类,全凭这个去领,在户部衙门。你有空派几个信得过的人,驾了车去将钱物拖回来。
“月俸的事母亲执拗,便随她,这个以后就由你去领,也有些钱,大概有不到六百两,年底还能领一次蔬菜炭火银,比这次多一些,加起来大概在一千四百两左右。”
宋胭内心大为震撼。
她知道六部尚书的俸银会很高,但没想到有这么高。
一千四百两,她爹一年的全俸都没么高,而这还只是半年的贴补。
难怪婆婆不愿将俸禄交给她,实在是钱太多了,想想那得有多少!
魏祁将对牌递给她,她很是忐忑地接了,待接过才想起来,她竟连一句客气话都没说。
好,不说就不说吧,好不容易有这机会,趁他现在心情好,拿到手里也安心,回头让婆婆与小姑子知道了,又横加阻拦,那煮熟的鸭子不又飞了吗?
宋胭于是毫不犹豫将对牌捏在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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