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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成为姐夫的宠妾后(藤藤小猫)


是长兄顾嘉琪。
只略一沉吟,顾夏便明白了,长兄一贯面面俱到,自己如今也算是客,他会有此安排也在情理之中。
“打发他们收拾吧。”顾夏说。
“奴婢晓得。”小叶应了声,随即指挥两小厮将箱笼抬去马车上,又招呼丫鬟们去打些热水来。
方才一番整理,顾夏的头发有点散了,须得重新梳妆。
才拾掇停当,便有婆子前来禀告,说午膳已经备好,请夏姨娘移步。
顾夏到的时候,宴厅里坐了不少人,大太太正亲自指挥张罗。
往常摆宴,需分男宾女宾,男女也不会在同一处用膳。今日是家宴,倒是省了这些讲究,所有人都在一处用膳,只在大堂中间隔了道屏风。
顾夏寻了个不惹人注意的角落位置坐下。
这一餐,顾夏用的十分舒心,没有想像中的刁难,席面也非常合口。尤其是那道金丝燕窝羹,上好的燕窝熬得稠稠的,喝下去感觉又热乎又柔和,把肠胃都熨软了。
一顿饭后,大太太又招呼女眷们到老太太的正堂吃了会儿茶。苏御前来告辞的时候,顾夏已没滋没味地喝了将近一整壶茶。
待几人走出尚书府,时已过午。
顾夏由小叶扶着上了马车,阳光仿佛熔了的金一般,从她头顶兜头浇下,暖阳里,少女脸上的神情舒展又明媚,与在承安堂里的自持截然不同,仿佛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畏畏缩缩的画眉鸟,突然飞出牢笼在阳光下恣意飞翔。
苏御侧头看了顾夏一会儿,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在车帘之后,才翻身上马。
坐上马车,顾夏长长舒了口气。
小叶看了,掩着嘴儿笑道:“姑娘,您这模样仿佛刚去打了场仗。”
顾夏听了,不觉也笑了起来:“这可比打仗辛苦多了。”
“老太太也太拎不清了,还有裴姨娘,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真不知您是不是她亲生的。”小叶忿忿不平抱怨道,“亏得还有大姑娘信任您,为您出头,不然晌午那会儿还不知您要被他们怎么挤兑呢。”
顾夏看着小叶,温温柔柔附和道:“是啊,亏得还有长姐在。”
小叶转过脸,一眼便撞进顾夏清凌凌的眸子里,直把她看得一愣,内心没由来地生起一阵慌。
顾夏莞尔一笑:“我有些乏了。”
“那您休息会儿,到了奴婢叫您。”小叶移开目光,拿过一个靠背拍软,垫到顾夏身后。
顾夏嗯了一声,阖上眼,心神一松,巨大的倦意如海水般纷涌漫来。
冬日的日头落得极早,几人回到王府时,天已微微擦黑,风也大了,嗖嗖地吹着。
顾夏一出马车便被冻了个激灵,但她依旧没穿上披风,缓步至苏御和顾盼身前,礼仪周到地行了礼,准备告退。
“夏姨娘为何不穿上披风,不冷吗?”苏御没叫她起身,指着小叶手里捧着的披风,淡淡问道。
“妾身不冷。”顾夏维持着请安的动作,恭敬回答。
“是吗?”苏御低笑了声,双目如炬,紧紧盯着顾夏,“可你在发抖。”
顾夏闻言,下意识抬起头,眼底的惊诧一览无遗。
苏御很高,他比顾夏高了将近一个头,此时正半敛着眼看她。
他本就是修眉俊眼的好相貌,这般垂眼看人时,仿佛还带了点风流之态,只他这会儿的目光委实是太逼人了些,那点子风流意态自然也荡然无存。
天光渐暗,长街悄寂,对望的两人视线纠缠,好似此间只有他们二人一般。
“是啊妹妹。”一旁站着的顾盼忽然接过话茬,“天寒加衣,这是孩童都懂的道理,你已这般年岁,怎还不知呢。”
说罢,顾盼走上前来,拿过小叶手中的披风,亲自给顾夏披上,仿佛意有所指般道:“无论如何,你都不该不顾自己的身子,莫要任性。”
顾盼话音刚落,苏御的脸色明显一沉,眼底霎时眯出一眶寒霜,戾气横生。
顾夏见状,顿起一阵激灵。她更冷了,宛如置身冰窖,浑身冰凉。凛冽的北风迎面吹来,晚阳将落不落,天色青红交加,在天地之间织起一张细细密密的网,有那么一瞬间,顾夏觉得自己就是这网里的鱼,死生自由,皆由人不由己,一股深深的惶恐与无力锁住了她。
“瞧你冷的,抖得越发厉害了。”顾盼无奈说道,“爷,妹妹年少爱俏,不知轻重,我定好好说她,只是眼下天寒,还是让她早些回去吧,免得着了风寒。”
苏御打眼看着顾夏身上那件与自己袍子同样颜色的披风,只觉内心苦涩无比。
不冷吗?
哈,怕是不愿与自己有什么瓜葛吧。
亦或是故意如此,着凉受病,正好躲过自己。
——妹妹她不喜欢您。
苏御脑中闪过新婚那夜,顾盼言之凿凿的话语,一时间,他像是被突如其来的巨石压住,连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合上眼睛,苏御强迫自己冷静。
本就是你设计逼她的,她什么也不知道,你得给她时间,不急的,慢慢来……
苏御如是自我安抚,可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顾夏拒他千里的模样,胸膛宛如聚着一团火,堵在嗓眼,上不去下不来。
她莫非还记着她那个未婚夫?
不过是个一无是处,千两银子就能收买的穷秀才,也配?
苏御越想越觉窝火,但又不能对顾夏如何,他还从来没有这样无力过。
顾夏垂着头,惶惶无助,仿佛一个等待宣判的罪人。
瞧见她这副模样,苏御心里更不舒服了,他总是舍不得她受委屈的,看不见便罢,看见了,眼里就进了刺,非得挑出来才好过。
他想看她笑,一如他初次见她那般,无忧无虑的开怀朗笑。
自她入府,从衣食到住行,他所给予的,无一不是最好的。
真是没良心的小混蛋啊!
苏御心想。
“世子爷,这里风大,咱们有什么话还是进去说吧。”顾盼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说话的尾音都在发颤。
她以行动诉说寒意。
可苏御看都没看她一眼,收回落在顾夏身上的目光,转身跨进门槛。
顾盼神色一僵。
寒风乍起,青丝错落,轻微的杀意,飘散在空气之中,单薄而又锐利。
“妹妹可真是好本事啊。”
看着苏御离开的背影,顾盼突然笑了起来,那声音配合着她的表情,显得格外阴寒。
顾夏身形微晃,险些没有站稳,这样的顾盼,她幼年时见过,那是她的噩梦。
顾盼没有理会顾夏的失态,深吸一口气,提着裙摆跟着苏御走了进去。
顾夏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眼眶渐渐漫上湿意。
她不知要怎么办才好了,她百口莫辩。
她本只是不想因为一件披风惹得顾盼忌惮,却因此引起了世子的关注,顾盼一定以为她是故意的。
欲擒故纵,好本事。
世子想来也十分恼怒,区区一个妾居然敢骗他,拒绝他的好意,他是怎么想的呢?他发现自己是因为披风的颜色才不愿穿了吗?若他发现了……
堂堂瑞王世子,皇亲国戚,被一个妾室嫌弃……
顾夏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结局,顿时面若冷灰。
她将两个她最不该得罪的人,得罪了个彻底。
“姑娘。”见顾夏一脸失魂落魄,小叶上前扶住她,担忧唤道。
“我没事。”顾夏拍着她的手背,“我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
小叶委屈地哭了起来:“可是姑娘,您在发抖……您别怕,还有大姑娘在,大姑娘那样温柔善良,她不会不管您的。”
“我真的没事,就是觉得有点冷,我们回去吧。”顾夏放开小叶。
暮色苍茫,夕光倾泻在四周,顾夏抬步往梧桐院方向走去,蜂腰盈盈,莲步轻点,恍若漫步在一片寒霜之中。
两人回到梧桐院,远远就看到朱嬷嬷等在院子门口。
“姨娘。”朱嬷嬷笑眯眯迎上前来,脸上的笑容不及完全绽放,便被顾夏那几乎可以称得上惨白的脸色给吓了回去,赶忙跑过扶住她,“您这是怎么了?”
“别担心,”顾夏忍着难受安慰朱嬷嬷,“我没事,只是有点累,想休息了。”
朱嬷嬷看向小叶,小叶满脸焦急地冲人摇头。
“奴婢扶您进去躺着。”朱嬷嬷和小叶一人一边,将顾夏扶上床躺好。
顾夏和衣躺下,没一会便闭上眼睛,呼吸平稳,似乎是睡着了。
见顾夏睡下,朱嬷嬷拉上小叶到外间,劈头盖脸问道:“姨娘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被世子给吓的。”小叶忧心主子,出口也没了分寸,怨气很重。
“世子吓的姨娘?”朱嬷嬷大惊,明显不信,世子爷对屋里这位的心意,她可都看在眼里,吃的用的无一不是最好的,为了不让她有压力,还特意瞒着不让说。
“可不就是。”小叶气愤地将门口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您是没看到,世子当时的表情可恐怖了,姨娘吓得站都站不稳,还好有世子妃在旁打圆场,不然我都怕世子会对姨娘动手。”
朱嬷嬷一听就明白世子在气什么了,心中默默同情了对方一把。世子那件衣衫,还是问了她后特意搭配的,就是为了跟姨娘穿的相称,不想竟落得这般结果,这夏姨娘委实不知好歹了些。

第8章 往事
朱嬷嬷和小叶在外间交谈,里间的顾夏也悄然睁开了眼睛,她正倚在床头,手里拿着一张纸,身前散落着一只解开的荷包和几张不知面额的银票。
屋内没有燃灯,很暗,为了看清纸上的字,顾夏将信纸拿得很近,细细读着。
良久,顾夏放下宣纸,抬起的一双眸子清亮若水,神色一片坦然,完全没有方才在人前时的惊惶。
惊惶什么呢?
她本就没有指望得到苏御的宠爱,对方若能因此厌弃她,再好不过。
至于顾盼……
顾夏看着手中的信纸,凉凉笑了起来,会有人将自己方才的惊慌害怕告诉她的,一个胆小如鼠的庶妹,哪里又值得她冒险动手?
比起这些,顾夏更在意信上的内容,一切果真如她所料,她又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几年的感情竟不比财帛动人心。
顾夏突然觉得自己很失败,但也仅此而已,她并不伤心,连情绪都不曾起伏。
许是自小经历的缘故,顾夏从不对任何人或事,抱过大的期望。
没有期望,自然不会感到失望。
这也不是她第一次被人放弃。
外头似乎是起风了,房前的几株香樟被风吹得哗啦作响,轻雷殷殷,瞧着像是要下大雨。
顾夏小心地收起信纸,与银票一起重新放回荷包。小叶她们就在外间,随时可能进来,只能日后再寻机会将这信纸处理掉了。
将荷包握在掌心,顾夏重新躺回床上,目光落在虚空中的一点。
其实也不能怪别人舍弃她,善意从来都是有代价的,她未曾给过身边人好处,又凭什么要求别人死心塌地地待她?
不,不对,也并非所有人都会选择放弃她。
至少她还有阿娘,阿娘会永远站在她这边。
这么想着,顾夏紧紧攥住手中的荷包。
潺潺雨声传来,真的下雨了。伴着这淅淅沥沥的雨声,顾夏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雨夜。
武德八年深秋的一个夜晚,那一年她才六岁。
亲眼目睹堂姐惨死的顾夏当天夜里就发起了烧,陷入昏迷的她断断续续呢喃了整一夜。
当顾夏睁眼醒来,发现身边坐着她的姨娘裴氏,还有破碎的瓷器和她贴身婢女香莲的尸体。
彼时裴氏红肿着双眼,颤抖着将她抱进怀里,一声声地嘱咐她以后莫再顽皮,莫要轻信他人,便是朝夕相处的人也不例外,今日之后姨娘再也不是你的姨娘了。
顾夏不懂,直到裴姨娘哭够后起身,走至屋子中间发出撕心裂肺地尖叫。
哗啦啦的雨声里,顾夏听到阿娘疯狂的怒斥声。
“你这个扫把星,我生你养你,你为什么要害我!你为什么要生病!你不生病我就不会来看你,不来看你我就不会生气,不生气我就不会砸东西,不砸东西我就不会错手杀人,你这个扫把星!都是你的错!”
“死人了,死人了,快来人啊,我杀人了!啊——”
好奇赶来的婆子们见状,连忙去请顾云之和李清姿过来。
在顾云之的一番追问之下,裴姨娘才哭哭啼啼地道出原委,言她只是太过生气,怒砸花瓶时不慎将花瓶砸到了香莲头上,才害的香莲当场身亡。
“老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这丫头会突然冒出来,她那会儿明明不在屋里,老爷我不想死,您救救我,求您救救妾啊。”
裴姨娘抱着顾云之的大腿哭得撕心裂肺。
顾云之被气得面色发青,一脚踹开裴姨娘,并下令将她关到柴房听候发落。
裴姨娘被人拖走时还在责骂顾夏,拼尽全力地骂她,用尽这世间最恶毒的字眼。
但顾夏知道,她的娘亲是在保护她。
她眼眸深处的关切,顾夏看得到,一直都看得到。
——是香莲听了她的梦话,为了更好的前程,她欲将此事告知顾盼,却被刚好过来的裴姨娘发现,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裴姨娘动手杀了她。
六岁的顾夏从此背上了人命,缠绵病榻数月方才见好。
由于府里刚死了一位小姐,此事传出恐遭政敌弹劾,顾云之便压下了此事。香莲是家生子,她的父母得了赔偿银后便没在提起,裴姨娘也被放了出来,从此彻底失了顾云之的欢心。
“吱呀”一声,房门开启的声音打断了顾夏的回忆。
顾夏顺势闭上眼睛,眼角余光瞟见进来的人是小叶。
小叶先是将屋里几扇半开的窗子关上,又至床边为顾夏掖好被子,静静站了好一会,方放轻脚步走出屋子。
顾夏睁开眼睛,迅速地眨了眨,掩去眸子里泛起的水光,随即再闭上。睡吧,一觉醒来又会是新的一天。
许是回门累着的缘故,这一晚顾夏睡的很沉,到了第二天早晨也没有醒。
眼看着就要过卯时了,朱嬷嬷犹豫着是否要叫醒顾夏。
世子爷可还在青松院里等着同她偶遇呢。
斟酌半晌,朱嬷嬷还是决定叫醒顾夏,却被小叶拦了住。
“姨娘昨儿个受了惊吓,又吹了风,这会指不定还没有缓过来,还是让她多睡一会儿吧。”
朱嬷嬷想起昨日顾夏回来时的脸色,颔首道:“也好,那我去正院告个假。”
小叶笑着道:“这种跑腿的事情,哪就需要您亲自去了,我去就成,姨娘这儿醒了,可还得您张罗。”
朱嬷嬷听着也觉得有理,便让小叶去了。
小叶是一个人去的,回来时却并非一人,跟着她一起过来的,还有顾盼身边的大丫鬟清莹和一大堆赏赐。
“听说姨娘病了,世子妃特地命我过来看看,还赐了些滋补的药材。”清莹落落大方,一番话说的极漂亮,字里行间俱是顾盼对顾夏的关爱之情,“都是自家姐妹,世子妃本想亲自过来瞧瞧,可这毕竟是瑞王府,很多双眼睛看着,再加上昨日回来后,世子妃自个儿的身上也不大好,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世子妃有心了。”朱嬷嬷听了十分感动,又是道谢,又是夸奖,“有主母如此是我们姨娘的福分。”
“既然姨娘还未醒,我便先回去,烦请嬷嬷给姨娘带话,就说世子妃让她好好养病,不必日日晨昏定省,昨日回门,我们世子妃还因这事,被老夫人好一顿训斥呢。”
朱嬷嬷连连点头应是,又亲自送了清莹出梧桐院。
“有劳嬷嬷了,送到这就可以了,姨娘那少不得还要您照顾。”梧桐院门口,清莹笑着让朱嬷嬷留步。
朱嬷嬷应了一声,往前又送了两步,这才住了脚,目送着清莹离开,脸上的笑容止也止不住。
世子妃未出阁前就传有贤明,眼下瞧着,流言非虚啊。
顾夏这一觉快要睡到晌午,醒来时浑身酸软,险些下不了床,便吩咐小叶叫了热水来沐浴,顺便换了身上这套穿了许久的衣裳。
半人高的木桶里加了热气腾腾的水,上面浮了一层厚厚的花瓣,顾夏舒舒服服的泡在里面。
“姨娘您闻闻这个香味,要不要加一点到水里?”朱嬷嬷拿着一个小瓶子过来,打开给顾夏闻。
顾夏闻到了夏季荷花的味道,很浓,很香。
“这是香露?”顾夏十分意外,这味道闻着就造价不菲,“哪来的?”
朱嬷嬷顿了顿,正想回答,一边给顾夏梳头的小叶就说道:“定是世子妃送来的,今早奴婢去正院给您告假,世子妃赏了好些东西给您呢,还让您好好休息,不必日日晨昏定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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