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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白切黑仙尊男主后(扶梦)


灵云界那些新出现的什么门、什么派、什么新栋梁,她一个都没听过。
香梅跑到她面前:“夫人,天谕死了。之前死的那个竟然是假的,这次这个才是真的。您绝对猜不到天谕是谁,天谕竟然是钟莹!”
“嗯?”
织愉咽下茶水,睁圆了杏眼,“你说什么?”
香梅激动不已:“天谕是钟莹!我就知道,她不是个好……”
织愉严肃地打断:“上一句。”
香梅笑得像个真正的恶毒女配,幸灾乐祸至极,“钟莹死了!”
钟莹死了?
钟莹死了!
钟莹怎么能死!
织愉脑中一懵,“她怎么死的?你确定她真的死了吗?”
香梅大笑:“当然,是魔太祖亲手杀了她!”
织愉呼吸一滞,捂住心口。
她感觉自己可能也要死了。
最重要的女配被男主杀死了,这本书还能继续发展吗?
谢无镜怎么能杀了钟莹!
就算要杀,不能先杀了她,让她完成她的任务去投个好胎,再杀吗!
织愉将手中话本放到一旁,神情惶惶地望着天。不知天道是否会因此要她性命。
紧接着又听香梅道:“可惜她的尸体被人抢走了,不能让我拿来泄愤!”
织愉一怔,松了口气。
根据她看话本无数的经验,没有尸体就是假死。
也许钟莹以后和谢无镜,自有一段纠葛吧。
有点话本那味了:
男主有白月光,女主默默陪伴,他却无动于衷。直到白月光的恶毒暴露无遗,女主被误会,死在男主手下,男主幡然醒悟。
多年后,女主竟重生归来,原来当年竟是假死……
织愉撇撇嘴,止住自己的胡思乱想,嗔怪地睨眼香梅:
臭香梅,说话大喘气,差点吓死她了。
香梅没留意到她的眼神,自顾自地思索,“现在魔太祖正下令全境搜查她的尸体呢。也许是因为担心她身怀龙鱼血脉,尸体被抢走,会被炼作邪物?”
织愉翻阅着自己手中甜甜的话本故事,心道:也有可能是因为狗血话本都这么写。
香梅:“总之,魔太祖要找钟莹尸体,魔军大批进入灵云界,在除四海国的其他地方大肆搜查。”
“这引起了灵云界修士的不满,据说已经爆发了两轮冲突,魔界与灵云界各有死伤。因此,魔界似乎又有要率军攻打灵云界的意思了。”
香梅皱起眉头,眼神狠厉,“不过魔界嚣张不了多久。仙尊已经回来,他早晚会灭了魔太祖,打退魔族,剿灭当初背叛他的所有人!”
织愉喝口茶,敷衍地“嗯”了声。
香梅立刻补充:“除了夫人。仙尊绝不会伤害夫人的。”
织愉心道未必。
她对香梅笑笑,打发香梅去给她做晚膳。
香梅作为最标准的狗腿型恶毒女配,完全沉浸在钟莹已死的喜悦中,乐呵呵告退。
织愉继续喝茶吃糖酥,看她的话本。
暮时,月上柳梢,天色渐暗。
织愉睡在廊下假寐,等着香梅来叫她吃晚膳。
又听见香梅跑来,急声道:“夫人,夫人!”
织愉懒懒地闭着眼睛问:“什么事?”
香梅:“魔太祖来了,就在门外。魔军让您开仙府禁制。”
织愉随手开了禁制,睁开眼问:“晚膳做好了吗?”
香梅无言以对。
魔太祖曾对夫人下杀手,夫人竟然就这样放他进来了!
想起夫人曾和魔太祖有过一段过往,香梅明悟:或许一切都是夫人与魔太祖计划好的。
香梅拧眉:“您别忘了,仙尊已经回来了,您还有仙尊呢。”
对上香梅控诉的眼神,织愉恍惚觉得自己成了负心汉。
没法儿解释,织愉打发香梅去做饭,闭上眼睛继续睡。
没一会儿,她听见他的声音在她侧上方响起,“天尚未暖,入夜寒凉,回屋躺着。”
谢无镜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没有睡。
织愉睁开眼,装出藏着些许害怕的样子,茫然地望着谢无镜,好似不知开口说什么。
其实她有好多话想说。
比如——谢无镜你发什么疯竟然把钟莹杀了!若不是钟莹应当有特殊机缘,咱俩都要死了你知不知道!
比如——谢无镜你什么时候恢复身份?我现在演戏演得很辛苦你知不知道!
再比如——听说你入伏龙阵受了伤,伤势可痊愈了?疼吗?
但作为一个恶毒女配,面对反常且和她有仇的男主,她理所当然要谄媚又恐惧。
在她假惺惺的作态中,谢无镜弯腰将她抱起。

他穿的是天魔战甲,脸上没再戴天魔兽面。
织愉靠在他怀里,暗暗吐槽:这战甲还是那么的硌人。
谢无镜走进房中,将她放在床上。
织愉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垂首作谨小慎微状,嗫嚅:“你……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一袭绿燕花枝春衣,裙纱轻薄微皱,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臂。手臂上柔嫩的肌肤,被他的战甲硌出些许刺目的红印。
此刻,她正顺从地躺在水蓝衾单上,如一只娇弱不已、无力反抗的鸟儿。
谢无镜手掌覆上她的手臂,“为何不喊疼。”
你自己硌我你不反思,还问我?
织愉在心里骂他,垂着眼帘道,“不敢。”
谢无镜:“我不会伤你,你如从前那般便好。”
真的吗?
织愉也不喜欢这样畏畏缩缩,昂起头来指责他,“你若真像从前那样,就不会用战甲来硌我。从前你才不会有这样的疏忽。”
谢无镜:“我想听你主动喊疼。”
他竟是故意的!
织愉难以理解,“你非要我疼,是想要我弥补你过去的疼?”
“我没这么想过。”
谢无镜轻抚她的脸,“我只是希望你像从前那样,有什么都说出来。”
织愉半信半疑:“真的?”
谢无镜:“真的。”
织愉试探着抬起手,抚他手背。
谢无镜反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注视着她的眼眸淡了冷意。
他的手不似从前寒凉,有了些许暖意。
仿佛一切真的在向着从前变化,他还是那个手掌温暖的谢无镜,会捧着她,让她依旧做娇纵蛮横的公主李织愉。
虽然织愉不懂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但既然有的选,她可不想唯唯诺诺,忍气吞声到死。
她打开他的手。
谢无镜瞬间气息微沉,凝视她的眼眸静得近乎死寂。
织愉无所畏惧,“你生气了?”
谢无镜:“有一点。”
织愉:……你也太坦诚了。
她心里又有点怕了,但还是张开手臂,“谢无镜,抱抱我。”
谢无镜默然须臾,转身走开。
织愉轻哼一声。
看吧,看吧,他就是还怀恨在心!
恐怕他是想要算计她,骗她感情,然后抛弃她,让她也尝尝他的痛苦,再把她折磨至死!
看他恶心得,连抱她一下都难以接受了。
织愉心里生气地揣测他,注视他走到屏风后。
紧接着,屏风后传来卸甲的声音。
织愉疑惑地眨眨眼,将身子探出床,歪头去看。
隐隐可见,谢无镜朦胧的身影,正慢条斯理地卸下战甲。
他内里穿了一身玄金的武服,腰带上有金饰镶嵌。
将腰带解开时,织愉望着那金色在晃动,瞧着他劲瘦的腰,挺翘的臀,笔直的长腿……
她不由得脸上发热,身体有些发燥。
这不能怪她。
她身中囚龙之毒,而他是龙,天生就对她具有极强的吸引力。
织愉娇哼了声,闭上眼睛,别过头去,不看了。
她等了会儿,听不见谢无镜半点动静,又有点好奇。
转回头想再看眼谢无镜,就见一抹玄色挡在眼前。
旋即一双手臂将她猛地抱入怀中。
织愉撞在他胸膛上,错愕地低呼一声。
只觉他手臂抱得太紧,紧得她胸都挤在他身上,压疼了。
织愉嗔怪地拍打他,“你弄疼我了!”
谢无镜略松了力度,但也只是松了一点。
织愉仍旧全身被他圈在怀中,被他按着腰背压在他身前。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枕头。
像她有时睡觉,喜欢紧紧抱在怀里的那种枕头。被抱得严严实实,好像要与抱她的人嵌合成一体了。
织愉手足无措地愣了须臾,缓缓回抱他,将脸放在他肩头。
虽然被抱得太紧密,但是很安心。
起码在这一刻,她可以忘记害怕他会杀她。
夜色渐秾。
门外传来香梅的声音:“夫人,晚膳好了。”
织愉拍拍谢无镜,示意他松开她。
白日太阳好,她穿一身寝衣不觉冷。
晚上有些凉了,谢无镜拿出冰台色女子裙袍给她穿上。
织愉伸着手让他帮忙穿,质问:“这是谁的衣裙,你哪来的?”
他买的,还是某个女子的?
织愉冷眼睨他。
谢无镜:“你的。先前在陵华秘境时,你说我不给你备着你要用的东西。出来后,我便留了些放在芥子中。”
她从来没有用到过,故而一直放到现在。
织愉“哦”了声,弯弯嘴角。
她买的衣裙太多,她记不住。
穿好衣裙,她穿好鞋跳下床,与谢无镜一同走出卧房。
香梅在门外虎视眈眈地盯着,试图警醒夫人——仙尊已经回来,可别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了!
门一开,却见夫人与仙尊一同走出,香梅顿时傻眼。
她朝他们身后望望,不见其他人。香梅嘴巴开合,语无伦次,“夫人,你,仙尊……”
织愉会意地对香梅点点头,竖起手指示意安静。
她懒得多费口舌解释,太麻烦了。
香梅欣喜若狂,当织愉要她保守这个秘密,目光灼灼地跟在谢无镜和织愉身后,一路跟到膳房。
她还要跟,谢无镜回眸扫她一眼。
她立刻顿在原地,仍旧满面惊喜,激动地喃喃自语:“原来夫人知道魔太祖就是仙尊,才对魔太祖那般特别的吗?”
织愉听见这话,斜她一眼:多嘴。
她听得见,谢无镜自然更听得见。
他神色淡然地与她一同落座,虽无笑,却让织愉觉得他周身气息不那么冷硬了。
织愉不做解释,夹了只虾到谢无镜碗里。
而后她自己夹菜自己吃,刚吃两口鸡翅,剥好的虾递到她嘴边。
织愉眼睛笑成弯月,转面注视谢无镜,一口将虾吃掉。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懂她——夹虾给他不是给他吃的,是让他剥的。
谢无镜继续夹虾剥好喂她。
直到织愉吃饱,她把最后一只虾喂给他,才作罢。
香梅在门外候着,听屋里的动静已经吃完,立刻敲门行礼,进屋,端上一盏药膳。
织愉原本喜滋滋的脸瞬间垮下来,面无表情地凝视香梅——你故意的吧?
香梅确实是故意的。
荔枝刚没的时候,夫人还会每天喝几口药膳。但从三天前开始,夫人已经一口都不喝了,她怎么哄都哄不了。
虽然知道这么做会得罪夫人,但为了夫人的身体,得罪就得罪了。
“先前仙尊吩咐我务必每日为夫人准备药膳,看着夫人喝下去,香梅未能办成。夫人她……”
香梅将织愉和她的过招一五一十说清,屈膝请罪:“香梅办事不力,请仙尊责罚。”
谢无镜凝视织愉。
织愉的视线开始乱飘,一眼都不敢看谢无镜。
不论谢无镜对她有何种谋算。
那药膳确实是好的,是她辜负了他的心意。
织愉眼珠转了转,实在受不了谢无镜一直这样盯着她。
她可怜兮兮地对谢无镜道:“那药膳太苦了,我吃了药膳,就没什么胃口吃别的,我才不吃的”
香梅拆台:“夫人吃了药膳,确实胃口变小了。但饭还是照常吃,只不过零嘴吃少了。”
织愉瞪向香梅,咬牙切齿地拿袖子打她,“闭嘴,你闭嘴!”
轻飘飘的袖子打在身上根本不疼。
香梅昂首挺胸,毫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只要夫人过得好、身子好,哪怕被夫人打死,她也心甘情愿。
织愉拿她没办法,冲谢无镜嚷嚷:“你要信我!”
谢无镜握住她的手腕。
织愉冲他眨巴眨巴眼睛,正开心他的放过,就感到他的手指压在她手腕上。
他在给她把脉。
织愉撇了撇嘴,别过脸去不看他。
谢无镜把着脉,对香梅道:“下去领罚。”
“是。”
香梅慷慨激昂地领命离开。
“等等!”织愉叫住她,“罚就算了。”
谢无镜不说话。
织愉就当他默认,对香梅道:“听到了吧,罚就算了,下去吧。”
香梅笑盈盈应是退下。
膳房内,织愉独自承受谢无镜的沉默,感觉自己真的好大义凌然,好大度。
香梅出卖她,她都不计较。
谢无镜神色微沉:“你身子大不如前,你感受不到吗?”
织愉眼神飘忽,不语。
其实她很早就感觉,她一天比一天更容易疲倦。不过她以前也很爱睡,对她影响不大。
而且剧情发展到如今,她注定命不久矣。又何必再吃苦药,折磨自己。
最后的日子,她当然是想要多快乐就有多快乐咯。
织愉在心里犯嘀咕,恍惚听见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叹。
谢无镜声音轻缓:“若实在吃不下药膳,我不逼你。”
织愉欣喜得眸中一亮,转瞬又不大高兴。
变了,谢无镜真的变了,不像从前那般,想方设法地为她好了。
他对她的放纵,就是不上心!
织愉不咸不淡地“嗯”了声,起身,“我吃饱了,回房休息。”
谢无镜与她同行,“药膳不吃,但要吃别的。”
织愉沉闷的情绪又活跃起来,“什么?”
谢无镜:“回房喂你,每日一口即可。”
一口,勉强能接受。
织愉点点头,脚步轻快地回房。
她已做好心理准备,回了房中便等谢无镜将那一口拿给她。
谢无镜将门锁上,走近她。
织愉看着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至近得有些过分了。眼里的期待变成茫然。
谢无镜从芥子取出一玄金瓶,不把瓶给她,反而放在他自己唇边浅抿一口。
而后,在她茫然的目光中,他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唇。
独属于他的冷香登时充斥了她的呼吸,浓郁得仿佛她已和他融为一体。有软物被抵入她口中,只有微末大小,但太苦了。
是药膳千百倍的苦,苦得织愉下意识躲避。
谢无镜一手按住她的腰背,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强行将那苦物送入她喉中。
织愉本能排斥,但还是吐不掉。最终苦物滑入她的喉咙,谢无镜的强势方才撤退。
织愉眼角含泪,瘫软在他怀中。
过分的亲昵,隐隐勾动她体内的囚龙之毒。
她咽了两下口水,将口中苦味咽下去,大口喘息着,双手攀在他肩头。
很奇怪,苦味散了,口中还充斥着他的气息,甚至还有一丝回味上来的甜腥。
谢无镜手掌轻抚她的背。
有仙神之气涌入体内,拨散了她的无力。
织愉眼眶仍泛着红,眸光潋滟,耳廓赤热,“你以后,都要这般给我喂药?”
这就是梦里那模糊的、他对她不可描述的报复吗?
谢无镜扶着她腰,领她往床榻走,“此物神力刚猛,药膳中的其他药是为了缓解刚劲。若你不吃药膳,便只能由我化解,然后喂给你。”
织愉羞赧地垂首不语。
谢无镜扶她在床上坐下,“我无意冒犯,请你忍耐。”
织愉一愣,无语得险些对他翻白眼。
谢无镜,是我高估你了。
她“嗯”了声,故作漫不经心:“这是什么东西?”
谢无镜:“龙肉。”
织愉惊讶:“哪来的龙肉?”
谢无镜与她对视,不语。
他坦然的眼神,让织愉有了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她睁大眼睛,难以置信:“是你的肉?”

谢无镜轻抚她发顶,默认。
织愉想也不想地扑向他,扒他衣袍查看:“你割的哪儿的肉?割了多少?为什么给我吃你的肉?”
谢无镜气息微沉,将她按坐回床上,“是龙身上的肉,化为人身便看不见了。你需要足够的神力养身。”
但他不是神,没有神力。
龙角未寻得,剩余龙角粉已被他用作拔除魔根,重塑根骨。她只能吃龙肉了。
织愉五味杂陈地问:“是因为你伤了我的灵脉,所以这么做吗?”
“是,也不是。”
谢无镜道,“你还记得我曾说过,凡人不能修道吗?”
织愉:“我的身子是因修道才有异的吗?伤寒难愈,受伤难愈都是因为我修道?”
谢无镜:“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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