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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虚空之外(Altina)


他们都承担着失去伙伴的愧疚。
可就是这一跪,这一声忏悔消弭了大部分无意义的自责与自我埋怨。
他们的理想,切切实实被人关照着,他们对理想的付出与奉献,也切切实实被在意着。
“是我们的错,生于挪威长于挪威,差点丢掉自己的家园,还要您前来帮忙收拾烂摊子,我们才应当忏悔,女士。”最终还是阿维德斯开口说话。他从没对她那么温和恭敬过。
慕羽缓缓站了起来,没有接他的话,反倒一圈圈围着他们漫步。她起来了,他们却不敢起身。她迎风而立,既没有看见脚下的人,也没有看见绕着她嘶嘶打转的纳吉尼。她的眼中只有绵延不息的海浪,残破的夕阳被封存于浪花之间,至少在这一刻得到了永恒。
“阿维德斯,”她第一次用挪威语唤他的名字、对他说话,发音生涩而僵硬,却使得阿维德斯全身都绷紧了,“难道我就当不得你的主人?”
在刺骨的冷风中阿维德斯后背被汗浸透了。
慕羽还是没有看他们,继续眺望着汹涌不息的海浪,再次用挪威语重复:“告诉我,我是你们的主人吗?”
时间在不落的夕阳中失去了定义。
仍然还是阿维德斯率先挪到她面前,将头埋得极低。他一动,其余人也以同样的姿势朝她聚拢,像极了乞求爱抚的羔羊。
阿维德斯执起了她衣服的一角,轻轻吻了下去:“当然,主人。”他恭敬地为其他人挪开地方,其余人一一上前亲吻她的衣角,争相表达绝对的忠诚。
她稳稳站着,在夕阳短暂的永恒中享受羔羊的恳求。
“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你们中有人会为无意义的错处丢掉宝贵的生命,最后一次邓布利多借着疏漏宣扬他口中的爱,”慕羽轻柔地理着被风吹拂的花瓣,“逝去的人会一直在这里看着,见证着崭新世界,更伟大利益的浮现。”
挪威的夕阳充盈着彻骨的寒意与无尽的空洞,一点也不似一次次环住她的怀抱。她疯狂渴求着再次得到那个拥抱,幻想着每一次唇齿交汇的柔软,怀念着每一次如疾风骤雨,却总被倏忽打断而不得的疯狂。幻象,怀念软弱不可实现,一遍遍落空扯着她落入无边无际的空虚,空虚之后又是不绝的奢求,循环不息。
夕阳还没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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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一处在举行着哀悼。
茵绿草坪上立着几块墓碑。悠长夏日中,盛开在墓碑前的几株鲜花迎风招展,就连自黑湖而来的潮湿阴冷的空气,吹到这时也生生拐了个弯。其中一块墓最是与众不同。墓前堆满了各式各样精致的小衣服,墓碑上刻着一行大字。
“多比,一个自由的小精灵长眠于此。”
人群在草地上排成一列又一列,黑色飘飞的长袍倒显得满目的草长莺飞扎眼。这样的人数远远超过了霍格沃茨的师生规模。虽然霍格沃茨仍旧极力维持正常教学,然而谁都知道,学校已经远远不是一座学校。
接连不断地从人群中传来啜泣。
“多比说他会回来的,他还等着穿新衣服,还说要做馅饼...”赫敏趴在罗恩身上哭得不能自已。
“不,多比因自由而献出生命,只要今后有一个小精灵能回想思考他们的同伴因何牺牲,他就始终活着,”哈利凝望着墓碑上的刻字,仿佛万般思绪都被这空洞的墓碑吸走了一般,他朝着前面白发苍苍,一日日佝偻下去的老人叫了一声,“先生。”
罗恩还在小声安慰赫敏:“别苛责自己了,赫敏。你帮了他们很多,教导他们什么是爱,什么是自由,SPEW在城堡里发展得那样好...”
轻柔的低语掩在了和煦暖风中。
“意志的永恒才是真正的永恒。这场战争是意志的战斗,哈利,我很高兴你认识到了这一点。”邓布利多缓缓踱步过一块又一块墓碑。他移动得极其缓慢,早已没有前几年的矫健。然而没有人在这种时候露出不耐烦。他们注视着那道苍老却依旧挺拔的身影徘徊在一座座墓前,同远处水天相接的黑湖似是融在了一起。
“救世主”的存在寓意着神的弱点,而老校长的屹立则代表着支柱还未完全倒下。
他最终停在了一座墓碑前。那座墓碑上的墓志铭极其简短:一位伟大的父亲。
“利亚还好吗?”老校长温和的问询不掺杂任何敷衍,再是难过伤心之人骤然听到这样的问候都会顿生亲切。
“反反复复地哭,喝了缓和剂后好不容易睡着了。”达芙妮擦了擦无论如何也止不住的泪水,望着墓碑愣神。
前一晚还叮嘱她照顾好家的父亲,这个她怨过甚至恨过的男人,一夕间竟成了一座坟冢,再不能给予她坚实的怀抱,温柔包容的笑,也再不能同她和利亚侃侃而谈,叙述着昔日旅途中一个又一个离奇的故事。
怨和恨似乎不那么重要了。
“他是一位伟大的父亲。走过弯路,受过诱惑,然而保护你们的初衷至死不变,也是对你们的爱,促使他做出了最终的选择,用贡献弥补之前所犯的错,不要怨他,”邓布利多难得柔和地拍着达芙妮脑袋,“有时候我觉得分院帽做的决定太过草率了。”
“我不怨他,他始终是我和利亚的爸爸,是我们的亲人,”达芙妮抬头看着这位从前高不可攀只能暗暗编排的校长,泪眼婆娑,“先生,让我参加魔法部那场行动吧。我想去战斗,想为爸爸...”
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那么迫切地想要参加战斗。为父亲报仇?还是...仿佛只有不停地陷于战斗,为所谓的正义自由而战,才能勉强拼接出记忆中那个完美温和的父亲。
提到战斗时邓布利多的神色逐渐冷凝下来,细看下去那双蓝色眼睛中悬浮着的竟是满满地自责内疚:“我们得改变方案了。”
乍听此哈利攥紧拳头第一个开口:“先生?”
他们所有人等这一刻等得太久了,或为了分崩离析的家,或为了逐渐远离原属于自己的意志,即便明白或许他们大部分都极有可能葬身于此。
现在忽然被告知这一刻被推迟乃至取消,每个人的心情可想而知。
“你们听见了挪威的演讲,”邓布利多负手看着辽阔的黑湖,“虽然做出的选择全是错的,但她依然是霍格沃茨百年来最出色的学生。我犯了一个大错....”
邓布利多没顾及到哈利此时的欲言又止:“曾经我固执认为纯粹的邪恶中不足以诞生像爱这样高尚的情感,邪恶与邪恶间只会相互利用,自我至上。偏见蒙蔽了我的双眼,使我错估了一段感情,造就了后面棋局的失误,不得不从另一面着手。”
他对着黑湖发出了一声长叹,这是自形势变化以来他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叹息,也让其余人明白了,眼前这个老校长不是无所不能的神明,他同样也有无奈与后悔:“很可能预示着更多人的牺牲。”
伦敦上空正酝酿着一场暴雨。天空昏黄,一时分不清天色和泰晤士河哪一个更浊。路灯早早点亮,然而同样黄橙昏暗的光线顷刻间便被浓云压顶的天色吸收。贯穿空旷大街的狂风将灯光吹得一摇三晃。
街道上那座红色电话亭色彩更刺眼了。旁边一栋私宅的大门被开了一道缝,嘎吱嘎吱在风中摇曳,怎么也不肯关上。逆着风向走来一个全身被包得严实的瘦长身影,看似仿佛一不小心便会被刮走,走得倒是极其稳健,一把拉住了似关非关的门扉,闪身便挤了进去,将风雨欲来之势尽数关在了那扇铁门之后。
室内连盏蜡烛都没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比外面的阴云更具有压迫之势。看不清方向、空气不畅的空间稍站一会便足以令人窒息。那道身影站定在玄关处,不再往前走。
也不能往前走。
同黑暗合为一体的雾气挡住了他的去路。
“谁?”
从中传来男女之声不可辨的问话。雾气开始在脑袋周围打转。
“瓘熊。”这显然不是真名,然而话音刚落时浓郁雾气连带着压抑的黑散开了一些,依稀可见室内轮廓,分明看出了好几个人的影子。
具体形貌却是怎么也看不透的。
“那件事暂时不做了。”瘦长身影不急着进去,兀自站在玄关处。他刚一说完,里屋一个人影便急不可耐站了起来,在墙上投下狰狞的剪影。站于玄关之处的人手往下压了压,才勉强止住了那人的诘问。
“她去了北欧,接手了魔法部,压下了本来有望发生的叛乱。你们不会天真地以为她不在,英国魔法部便能成我们的后花园吧,”后面他是面对着站起来的人说的,“我们目标一致,都想着一击必中,斩草除根,过回从前的日子。”
站起来的人犹豫了一下,终究不明不白嘟囔了一声后坐了下去,却依旧不服输地嘲讽:“我们合作可是看诚意的。那你告诉我,什么时候才能等到可以斩草除根的机会?”
触及到周围无形的不善的目光后他才意识到这是在别人的地盘,咳了两声以示遮掩。
坐于另一边的人开口时明显比这人多了几分底气和气定神闲:“说得也不无道理,错过这次,下一次又会是多久?”
站在玄关的人影还在看着刚才站起来的人:“时机取决于你们是否愿意断尾求生。那个麻瓜不傻,更何况一个帮手还潜藏在暗处。你们的主席已经被架在火上烤,左右都是粉身碎骨,倒不如趁他们撕破脸时....”
不用看也明白这时对面那人的脸色定然极其难看。
雨点重重打在屋顶上,倒衬得屋内死寂瘆人。
“我会和...主席商量。”最后的句子比呜咽还要微弱,“那到时....”
自玄关处亮起了光点,光点飞速组成了一行字,照得那道影子亮了些。
“里应外合。”
这时室内所有视线都聚焦到角落的一个人身上,怀疑,审视,期待不一而足。
那个人只是久久注视着那行字,声音沉稳有力,却依旧掩盖不住稚嫩:“不管谁先回来,我都有办法。”
“很好,”站于玄关处的人欠了欠身,没有半点要顾及里面众人的意向,“我要说的说完了,先告辞了。”
他径自掩上门,关上时老旧的大门又嘎吱一声巨响,散去的光点勉强照亮了半边脸。
那赫然便是福利。
“美国魔法国会蠢蠢欲动是常态了,不值得你专程报信,巴蒂,你的每一秒都极其宝贵。”慕羽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室内装饰得再是雍容华贵,她只喜欢长久坐在这。
从纤尘不染的窗户中能望见被不落夕阳染红的大海。无波的海洋总能给人一种错觉,仿佛这般望下去便能望见远方。
玻璃的另一侧浮着一张影绰的人脸,虽是温和劝慰,她却没怎么看那张脸:“东欧的麻瓜首领正在访问,之后他给出的回应比什么都重要。”
自奥勒松事变后她既要在北欧等待邓布利多的下一步棋,又要兼顾英国,防止邓布利多趁虚而入,已经多日没好好休息过了。不知是因为连日疲乏还是为何,她说话时气势都弱了许多。
“如果薇欧拉在这个时候想趁火打劫搀一脚,我会直接杀了她,不会再管能钓上什么鱼,”似是发现他说得太义愤填膺,溢出了过多感情,小巴蒂克劳奇迅速恢复了平静,甚至面对她时还有几分冷峻,“只是告诉你一声。”
纳吉尼在这时缓缓靠了过来,她仅仅略一弯腰伸手巨蛇便极其依赖似的顺着手攀上了膝头,支着脑袋同她一起看血色流转的天空与夕阳。她像是被克劳奇逗笑了,清清浅浅的笑容冲淡了多日积累的疲惫:“你一点也没变。”
平静的海面上连船只都少有。
静默了许久发现窗上的影子没有消失的架势,反而表情越来越奇怪,似是拼命想压抑某种情绪而失败,又似是在拒绝一段回忆,她随意问了声:“那么闲?”
刚才的那点笑容也跟着一朵拍打在岩石上的浪花消散。
她过于自律,连丁点放松都不愿意给自己。
“当年那个男孩都没能....”观她脸色克劳奇便知道最好不要往下说了,迅速转移了话题,不知是否是错觉,他话里话外总有一种自傲与自信,“不管是魔法国会,还是美国麻瓜,都有我在。”
这下不等多说他便聪明地知道再也不适合多待下去。
玻璃上的影子消失后,慕羽揽着纳吉□□持同样的姿势如雕像般坐了许久,直到泛着红波的大海与天空的浓云在眼中尽皆化为单调的线条,她才终于放开纳吉尼,任其在地上四处游走。轻微的幻影显形声音响起,当从玻璃中看见身后显露出的人影时所有一瞬间流露的彷徨乃至脆弱方收敛下去。
她变得极端冷静,和刚赶来坐镇挪威无声平息掉有可能爆发的叛乱时一样,波澜不惊,不外露半分不该有的情绪。
“东欧行动了?”开口时她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悠闲与兴味。
“不,是...”阿维德斯深吸一口气,极其顺畅地接了下去,“德国众国并巴西魔法部部长想要访问北欧,名曰相互交流,共议大局。”
“他们倒难得地混到一起去了,”她说得浑不在意,抚摸纳吉尼的手停滞了一下,终于还是问,“西欧真的一点消息都没传出?连麻瓜那边都没有动静?”
阿维德斯的沉默就能说明一切。
她使劲咬了咬嘴唇,装作刚才的犹豫凝滞不存在:“正巧一周后你们计划巡视德姆斯特朗。”
阿维德斯反应极快,也为了掩饰刚才的沉闷,立刻便回应:“相信众位魔法部部长很期待看见德姆斯特朗的成果,他们对这所学校好奇已久。”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用费心。慕羽不由莞尔:“我们的人,够吗?”
阿维德斯领会到她所说的足够,不仅仅是数量:“自从那天后,所有人恨不得献出全部力量,我们紧赶慢赶训练了那么多天,前后布置了多重陷阱,借助地势,他们更不会想到我们底牌并未被销毁。他们看准了一星期后的机会,我们也正巧看中了科多斯多瑞兹和东欧魔法部,您会轰开防御魔法...”
之前慕羽一直在静静聆听他的计划,不置可否,然而听到最后半句时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科多斯多瑞兹好歹是和霍格沃茨齐名的学校,他们的魔法部也不是一块豆腐渣,你觉得,我能破开他们的防卫魔法?”
她带着逗弄,可分明是笑着,阿维德斯却连汗都要下来了,还有什么是这个怪胎做不到的:“您能....”
“我不行,”慕羽将话说得极其直白,“我还没有充足的魔力去破开一座魔法学校的防卫机制。”
直到这时阿维德斯才恍然意识到眼前这个怪胎一样的女孩,这个在关键时刻牢牢镇住危局、于亡者墓前诚恳忏悔的领袖,也刚过十五。他们竟然完全将她当作了另一个...
能骤然破开一座魔法学校防卫机制的...阿维德斯万般不愿谈到这,刚才的气氛已经够他受了。实际上许多事阿维德斯都是能不提及便不提及。
从格林德沃时代一路熬到今天,他在某些方面极具有洞见力,只是多数情况还轮不到他来多嘴。
慕羽失掉了逗弄的心思:“贝拉特里克斯不停吹嘘着那小岛上的武器有多么厉害,我也看过那群人发来的报告,是时候检验检验实际威力了。科多斯多瑞兹还没有霍格沃茨那群人牺牲魔力的觉悟,”提到这时她眼中一点点亮起光芒,浓浓的期待像极了要摆弄新得玩具的小孩,“轰就行了。轰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我要试验科多斯多瑞兹的魔法阵到底有多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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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人心
尘封已久的德姆斯特朗终于在雾气朦胧的清晨敞开了一小半入口。刚刚开学没多久,可校园上上下下找不着一丝鲜活气息。蜿蜒走廊上不见打闹喧嚣,更别提魔法碰撞时偶尔迸出的火花。偶有人影闪过走廊,一步一行却象是用标尺量好的。衣着更像是统一用复制成双贴上去似的。
一群半大孩子在城堡边缘角落忙碌,擦拭着几乎快要同镜面一样光滑明亮的墙砖,清理着走廊地板上压根不存在的污迹,铲除着稀疏的杂草。他们的一举一动似同一批生产线上刻出来,每一个动作都被完美圈在了有限框架中。
唯一没有限制的,只有他们的眼睛。一双双眼睛,或大或小,色彩各异,拥有着离奇一致地贪婪渴望,一错不错或凝视着,或仰视着一间间门扉半掩的教室和走廊上翩擦而过穿长袍的身影。
贪婪、渴望、梦想、欲求不仅不会被禁止,反而在言语中传诵,于行动中铭刻。收回目光后每人都不约而同将举止约束再约束,努力契合上限定的框架,以此换来迈入瑰丽世界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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