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公主她无所畏忌(假面的盛宴)


“这般倒也好。”
既然下了决定,很快元贞就拿出章程来。
这个很简单,首先文字文书已经筛选掉一批人,她并未在对外的布告上透露选这些文字文书到底何用,却也用考题隐晦点出。
考题只考策问,考官未知,考题未知。
可考过科举的都知道策问是做什么,用白话点讲,就是一种以对答形式为主体的考题,其中包含了经义、时政等等。
不过在以前的科举中,诗赋、经义占了主流,策问并不多,有也只是一两题,考官们都重诗赋重经义,相反策问很是冷门。
世人只听过有人因诗词写得极好,即使后面的策和论平平无奇,也被录取的。倒没听说过有人因策论答得好,而被破格录取的。
布告贴出来后,不在选才范围内的人一哄而散。
至于一直盯着安抚使司动向的,则心下大安。
诸如此类人,多是为官没多少年的,又或是正在读书的年轻书生,他们以为仅凭自己所学足够应付了,总比那些为官多年,恐怕连经义都忘了大半的人要强。
却万万没想到,进了考场后,题目竟出得如此稀奇古怪,竟没有一题是问经义,而是多问时政实务。
这实在太考验这些只知闭门读书的书生们了,不光考验他们对时局的了解,还考验他们的大局观和解决事情的能力。
“不论格式,没有避讳,随心而答即可。”坐于首位的元贞,扫视下方缓缓道。
闻言,那些浸淫在底层多年的老官吏心下大安。
可再细看考题,涉及面未免太广,这些题谁能全部都答出来,且能言之有物?
可魏国公主亲自监考,说明此番选才不一般,这大概是在选自己的首批班底?日后前程定然不会差,只能尽力而为了。
下方,谢成宜缓缓注视上首那女子一眼,提笔写题。.
一共八百多份试卷,元贞和蒋旻等人花了整整四天才看完。
其实主要是元贞,蒋旻等人则负责把那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人筛了下去。
看完刚写下的录取名单,元贞不禁失笑。
这其中竟有不少熟人,尤其有两人格外得她瞩目。
一个是宋浦,一个是谢成宜。
“所谓不拘一格,他们也算在不拘一格中吧。”元贞默默道。
一个是受父辈牵连,若非上京城破,大概要郁郁不得志一辈子。而另一个确实人品有瑕,但之后他站出来主战,也说明了人性的多样性。
规矩是自己制定的,人家按照规矩前来,她确实不能因曾经有过不睦,而提笔划掉对方。.
这一次取了不少人,加起来竟有五六十人之众。
并非所有人都能把考题答完,并能言之有物。那些只答了一部分,确实有实学的,按照门类被分派了下去,或为文书或为主事,视能力而定再进行后续升迁。
而那些答完所有题,且确实有些想法也敢于去想的,则都暂时收归安抚使司门下为幕职。这其中就包含了宋浦和谢成宜等人。
另一边,前线的杨變已经把战线收缩至颖昌,至于再往北的一些城池则被他放弃。
实在是北戎打进京畿路后,致使有些地方呈犬齿状与北戎占领的地方相交,有些地方甚至孤悬在外。
而他们兵力不足,马匹不足,又多是平原地带,根本守不住,也没必要浪费兵力。幸亏经过这些日子,当地百姓已经往南转移得差不多了,留些空城给他们,也没有什么。
而北戎那边,跟杨變又打了两场,惧于他手里不知道有多少的火器,反正打得挺畏首畏尾的。
见杨變退守,便让主力折道往京东西路去了,而这边则留了小半兵力防守。
双方有默契地相对而峙,一时倒也相安无事。
借着有空档,杨變回了襄城一趟。
“其实再往下收缩,以淮水、汉水、长江为界,全力防守这一条线为上佳之策。一来确定了防线,便可因地制宜接下来事宜,例如筹建水军,发展民生。二来百姓心中安稳,该往南迁就往南,不想走的就留在原地,也不至于六神无主,无心生产。”
谢成宜缓缓在舆图上划了条线。
这条线与元贞设想的几乎一致,打仗最怕的就是什么?是耽误民生。一旦耽误民生,则经济受挫,没有钱就打不了仗,又岂能守土。
“将军的意思是能守一日是一日,往上还有京东西路和东路,虽说他们顽固不化,至今不愿松口归附,到底有将军领兵在侧,可从旁策应,也可以牵扯北戎一部分军力,毕竟百姓无辜。”
其实若让谢成宜说真心话,就是放其自生自灭,一切以己身为首要目的,不让他们挨打,他们又怎能认清现实。。
但这些日子他与元贞近距离相交,对她的心性有了更深的认知,不想说这种话,让她觉得自己这个手下,就是一个冷心冷肺且无情只求己利之人。
没有上位者喜欢手下之人没有道德,这是谢成宜伪装多年得出的结论。因为没有道德,就没有底线,而没有底线的人是非常可怕的。
所以他想了想道:“那当务之急该是派人去说服淮南东路和西路,并以此为基,说服其他几路尽快归附,也好统合整个南方,全力发展民生经济,以便支撑前线与北戎南北对峙。而京东西路和东路,见南面其他路都归附了,自然不会再负隅顽抗。”
这又与元贞想到一处了。
“谁去?”她问。
堂中坐了五六人,都是这些日子经由她挑选出来的最适合做幕职的人,也是当下她最为依赖的几人。
“属下去吧。”宋浦道。
比起老辣干练,他这个以前只会做学问的,真不如谢成宜、罗长青这几个浸淫官场有些年头的实干派。
这几个人他以前都听过他们的名头,除了谢成宜外,大多都不显山不露水,虽略有才名,却平平无奇。
没想到一日离开上京城,真干起实事来,才显出对方的能力来。让他意识到,也许这些人就是如此,只是以前藏拙了。
他若再不努力一把,还真要被这几个人压在下头,他也不甘心不如人。
“属下也去。”罗长青懒懒举手。
元贞看了下两人,光一个宋浦,她着实担心拿捏不住那些老油条们,但若加上罗长青……
“行吧,就你二人。要人还是要兵,尽管开口。”
这时,门的方向却传来几声轻扣。
元贞抬头一看,却看见杨變环胸而立在门处,而他的神情……
“你回来了?”
元贞站起来,走了过去。
杨變一把拉住她,就走了。
“怎么?你不想我回来?”
看他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样子,元贞敏锐地意识到,他好像吃醋了。
可为何会吃醋?
难道是因为宋浦?
为了照顾他面子,元贞想了想道:“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安庆和宋浦也来到了襄州,我倒没想到安庆竟能修得正果。”
虽然这正果得来的不易,在听完宋家发生的事后,元贞也满是唏嘘。前世宋家这群人就没逃过,这一次虽没被当做犯官家眷交出去,却依旧没逃过厄运。
倒是安庆和宋浦竟阴错阳差逃过了。
她说这些,是想提醒杨變,从血缘上来说,这二人算是她的妹妹妹夫。宋浦已经娶妻了,且两人目前感情不错。
杨變也听出来了。
可他吃醋的是宋浦?
作者有话要说:

只有男人才了解男人。
当初谢成宜处心积虑去设计元贞,难道真是为了想媚上走捷径?或是为了救那个如烟?
确实一开始他可能是基于这些目的,可杨變更知道元贞的珍贵,更明白谢成宜此人的心机深沉。
一个心机深沉的猎人,必然会潜伏在附近观察他的敌人。
可若是窥探他,必然略不过与他关系亲近的元贞。
杨變就不信他观察下来,不会对元贞心生爱慕,不然何必巴巴地跑来,还混到她手下做事?
方才杨變站在门外旁观,确实没看出端倪,但他也没略过元贞下决定时,谢成宜眼中一闪而过的欣赏。
一个男人欣赏一个女人这意味着什么?
不过杨變也不打算明说,他可不想自己犯蠢挑明,去便宜那个阴货。元贞既然不懂,那就最好一直不懂。
拿定主意后,杨變做出不以为然之态。
“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又不关心他们。我只是许久没见到你了,有些想你罢了。”
看了看他眉宇间神色,好像真就是真的。
元贞也放下心来。
"行吧,你也许久没见过熠儿了,走吧我带你去看孩子。"
不是许久,而是自打去年杨變出去后,这一直没回来过。不是元贞提及,他一时还真忘了自己有个儿子了。
不提这边去看孩子的夫妻二人,另一边见公主就这么被拉走了,几人都是面面相觑。
谢成宜道:“事情既已商定,你二人就先去做准备吧。公主不是说了,要人要兵尽管开口,你们最好提前预设好可能会发生的场景,做好万全准备。"
这话自然不是提醒罗长青,而是提醒宋浦。
毕竟他年纪轻,比起罗长青来说,还是嫩了太多。
罗长青站起来道:“走吧青霜,我们商量商量去,此番出去可不光只是当去说客,既然接了这差事,就一定要把事情办成了,恐怕到时候……."
两人边说边走,其他几人也各自散了。
"噗......"
熠儿连噗了两声,噗了杨變一脸口水。
当爹的直接就愣住了。
元贞失笑,忙拿起帕子给儿子擦了擦嘴和下巴,又对杨變说:“他最近又在长牙,口水多,可能是牙根痒,总喜欢噗噗。"
杨變用袖子把脸抹了抹,吃惊地看着面前的小不点。
"这小子怎么会走了?"
元贞无奈道:“他哪会走,还不到周岁,就是快能自己走了,最近总喜欢扶着围栏走来走去。"
为此,元贞专门让人把临着窗下的木台四周,用木栅栏围了起来。之前天热时,木台上就铺着席子,现在天凉了就铺上薄毯子。
随他怎么在上面滚在上面爬,既不怕摔着,地方也够宽,足够他折腾了。
元贞也不知熠儿到底因为是男童,还是随了杨變的,精力格外旺盛。这小子劲儿也大,胳膊腿都有力气。
民间有种说法,四翻五滚,七坐八爬,九月十月叫爹娘,十一会站,周会走。
偏偏这小子总要比别人早,五个多月就会坐了,能自己坐了,他就不愿让奶娘抱着了,一抱他就挣。
这不,十个月就能自己扶着东西站起来,自打会站后,他就不愿意坐着了,没事自己就起来了,扶着围栏挪步子。
就这么挪了几天,突然就顺溜了,能扶着围栏走了。
自打会走后,他就更不消停,为此元贞又特意命人在木栅栏上包了层布,就怕他左一扑腾右一扑腾,撞伤了自己。
"又长牙?这么说,这小子长牙了?”杨變诧异道。
元贞给熠儿擦干净后,就将他放在褥子上,一见娘放开自己,这小子就宛如脱缰野马,连忙爬走
如今他离了助力自己还走不了,不过爬他很精通。
“一般婴孩六个月就能长牙,他已经长了四颗牙了,最近我瞧着他门牙旁冒了两个小白尖儿,应该是又要长牙了。”
杨變实在吃惊,像元贞那样脱了鞋席地而坐,又对不远处的熠儿招了招手。
"臭小子,过来爹看看。"
熠儿见有人叫自己,他回头往这边看了看,突然一屁股坐在褥子上。也不知是听明白了,还是自得其乐,就露出四颗兔子牙咧嘴笑。
他本就生得白嫩,还圆圆胖胖的,这一笑真就比那年画里的白娃娃还漂亮可爱。
突然,他摸起一旁的拨浪鼓,哼哧一下扔了过来。
力气可真大,虽然扔得不准,若是再准点,就能砸到他爹了。
见娘和这人都被自己吓得一跳,他嘎嘎嘎嘎地笑了起来,像个不倒翁一样笑倒在褥子上。
元贞也不禁笑了起来:“你幼时是不是也这么皮?我幼时可不这样。"
杨變微窘着脸,摸了摸鼻子:“我幼时可没这么皮,我娘说我小时候可听话了。"
元贞才不信。
这时,杨變已经把臭小子抱过来了。
真是劲儿大!
在他爹怀里就像一条刚离水的小鱼,手脚并用的蛄蛹着,脖子腰手脚腿儿都在使劲儿地乱挥乱蹬,就是不让抱,期间小手还在杨變脸上拍了一下。
"小东西劲儿还挺大的,居然敢打爹了。"
杨變将他翻过来,穿着破裆裤的小屁股朝上,放在膝盖上,轻拍了两下屁股。
元贞见他是在跟孩子玩,倒也没出声制止。
杨變见她眼色,凑了过来:“怎么?怕我揍他?我跟你说这种皮小子,就要多揍揍,才越揍越皮实。"
"这么说,你小时候就是被揍着长大的?"元贞挑眉。
"可不是!”杨變大言不惭,浑然忘了自己方才还在自己幼时很听话的事,“我爹经常揍我,门后的扫帚疙瘩都揍坏了好几个。"
就逮着屁股打,小时候在他印象里,他的屁股就没消过肿。
就那,他还天天在外头招猫逗狗,四处惹是生非。
他爹也就容着他,说揍他其实就是做做样子,也是对他惹祸做出回应。
看,我都揍他了,都揍成这样了,实在管不住。
私底下,他爹却跟她娘说,臭小子皮一些好,这种乱世,不够皮实的人活不长。
后来他的经历恰恰佐证了这一说法,所以他才能皮糙肉厚活到今天。
思及过往,杨變分外感叹。
看看一旁神色淡然却面含笑容的元贞,再看看还在他膝上乱扑腾的儿子,杨變一把将她搂了过来。
"辛苦你了,我不在,家里的事都得你顶着,还有这么个皮猴小子惹你烦你。"
元贞却道:“熠儿虽然皮,但他也很听话,只要吃饱喝足了,能自己玩一个下午。现在不让人抱了,他自己就能玩,玩累了就睡,有奶娘和绾鸢她们在一旁看着,倒也不用我操心什么。”
“至于外面,之前确实忙,因为各处的人手都不够,什么事都得找你才能决定,现在好了许多,大家各司其职,分摊了不少事。"
对于元贞选才的事,杨變是知道的。
在他来看,这么做就对了,让那些指着换个地方还想仗着以前身份的国戚勋贵们都好好看着,没有本事没有能力那就穷着饿着。
能者居之,无能之人就一边去。反正前半辈子享了人一辈子都享不了的福,如今受受苦也挺好。
“我还寻思着,他们来到襄州后,多少要闹出点事来,没想到竟然很消停,着实出乎我的意料。”杨變摸了摸下巴道。
“也许是还没来得及吧?又或是没找到机会?"
这时,熠儿总算从爹腿上爬起来了,打断了二人的话,让二人的注意力都挪到了他的身上。
杨變在家里待了三天。
这三天什么事也没干,除了拉着元贞在榻上厮混,就是陪熠儿玩耍。这三天熠儿也终于学会叫爹了,之前他也就只会叫娘。
杨變走的第二天,宋浦和罗长青出发了。
为此,他们特意要走了五千之数的兵,都是新募来的,暂时还属于杂兵。不过别人可不知道,反正这五千之数看起来很唬人。
要知道南边几乎没有什么战火,因此各地驻兵并非禁军,而是没什么战斗力的厢兵。也就淮南东路因为跟京畿路离的近,且运河穿境而过,是禁军驻军,并且还有一支数量庞大的漕兵。
不过后者可以忽略不计,毕竟没什么战斗力,平时都是干些杂活,且杨變所领的军队就在附近,真有什么事,顷刻就能领着人压境。
这五千兵力主要是陈兵边界,用来恐吓淮南西路的。
是的,为了赶时间,罗长青和宋浦准备双线并行。
罗长青准备去更难啃的东路,而宋浦则去西路。
不提这边。
宋浦和罗长青出发后的第二天,宋广福来了。
如今宋广福也甚得元贞倚重,他依旧还管着整个的襄州境内的各项事务,虽然随着各个异军突起的新官衙被削弱了一部分权柄,但以前他就被四司压在头上,本就没啥权力可言。
这老小子也甚是兢兢业业,看似其貌不扬,但元贞交给他办的差事,他还没办砸过了。
"怎么了这是?先喝杯茶缓缓。"
宋广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倒也没喝茶,缓了缓气息,道:“公主,有件事不好了,怀宁公主被她的婆婆给告了,说她恶逆不孝,不敬婆母,殴打丈夫,带着女儿私逃。”
坐在上处的元贞,当即皱起眉。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