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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她无所畏忌(假面的盛宴)


谁知背后却传来一个声音:“我让你走了?”
“你——”
元贞露出一个笑容:“此前我一再说,朝中有奸细,北戎兵临城下,却有人下命让地方驻军不得妄动,此人到底打着什么主意?却被顾安抚使一再遗忘。”
顾清心里一抖。
他哪是遗忘,不过是故意忽略,因为这话题属不能说范畴。
“我好像也忘了告诉你们,杨安抚使并非无调令擅自调兵,他是接到了父皇的手谕。”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惊住了。
元贞又转头道:“康转运使,你说结合这一切,我是不是能说他是奸细?”
“这——”
“你不要血口喷人!你说接到圣上手谕,就接到圣上手谕了?手谕呢?!”顾清已经快疯了,口不择言道。
元贞含笑,注视着他。
“日前,尚书内省虞夫人来到襄城,如今就住在安抚使司内,顾安抚使派人盯着这边的一举一动,难道不知此事?”
顾清语塞。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人拿下!”
众亲兵一扑而上,这一次武胜军众人没敢阻拦。.
与此同时,就在距离上京还有两百多里的叶县,杨變等人再一次被人拦住。
其实他们这一路来,被人拦过许多次了,但能跑的都跑了,不能跑时,才会停下来。
杨變学着之前做出一副甚是烦躁、跋扈高傲之态,把拦着他们的兵卒训得垂头耷脑,又强忍着耐心见到对方长官。
“看完了?东西还我!”
他骑在马上,高傲地扬起下巴。
对方连忙把手中那张纸,按照原样叠好,毕恭毕敬还给他。
“将军勿怪,我等也是按命令行事。
杨變冷哼一声,策马离开了。
紧随他其后的是近千数骑兵,俱是甲胄分明,武器齐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要去哪儿打仗。
无数马蹄子踩在土路上,震得尘土飞扬。
等这队骑兵过去了,站在原地的一众人个个都是灰头土脸。
“都头,就这么放他们过去了?不是说都不能妄动吗? 其中一个兵卒擦着脸上的灰道。
领头的都头回身就给了他一巴掌,骂道:“你也不看看这人能不能拦,我要是早知道你们拦的是这位魔神,我可不会露面,生怕自己不死是不是?上面是说了不能妄动,但架得住人家有圣上手谕吗?
“圣上手谕?
一个小小兵卒何曾听过这等词汇,只听说过,从来没有见过。
“都头,那你知道那手谕长什么样?你见过了?
那都头又是一巴掌扇在对方脑袋上,骂道:“老子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那字那上头的印,能是假的?这位是什么身份,他敢假传圣上手谕,难道他不怕死?
兵卒当即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
“都头,那你说这上面到底是在弄什么?又让下面不能妄动,这位杨将军又拿着圣上手谕带兵去了上京。
“我怎么知道?不该管的不要管,不该问的不要问,反正我们是见手谕才放行的,懂了吗?
“懂了。 .
另一头,贺虎也甚是费解。
这问题他之前就想问了,因为急着赶路,一直也没寻到机会。
“老大,你到底从哪儿弄来的圣上手谕?
别人不知道,贺虎还是清楚的,圣上可从未给老大发过手谕。
换做别人问,杨變还要遮掩一二,但贺虎乃他亲信,自然不用隐瞒。
“这东西你嫂子给我写了一堆,保准圣上亲至,都认不出不是自己写的。
杨變脑中闪现他临走前的一副场景——
“权少保领兵迎敌如今关键,主和派却从中做手脚,不给下面发调令。此事不可能是一人两人做的,显然经过大多数人的同意。
“这些人自然也不傻,他们也不想死。会这么做,要么是被北戎收买了,这点可能性不大,即使北戎收买,顶多也就一两人,不可能争得大多数人同意。这就说明了,他们还在跟北戎和谈,或是私下里,或是权简不知道。
“若是这种猜测为真,这些主和派肯定会为了成功和北戎和谈,无所不用其极。而慕容兴吉此人,奸诈至极,从他之前暗度陈仓,以及说动昊国跟他交换太原,就能看出。他未尝不会借机拿捏主和派,提更多过格要求。
“如此一来,我们就不得不防着了,这些‘手谕’你拿着,我设想了许多场景,因地制宜写了不少,你看着用吧。
这边,贺虎的下巴差点没惊掉。
写了一堆?一堆圣上的手谕?
作者有话要说:

顾清何曾受过这等屈辱,人虽被拿下了,嘴却没停下。
“你们胆大包天,我乃朝廷命官,你不过一公主无权……”
他唾沫星子喷了几个亲兵一脸,其中一个亲兵不想忍他,当即扯下腰间汗巾,塞进他嘴里,之后人便被强行带下去了。
元贞无视这粗鲁之举,转头做了个手势,笑道:“来者是客,两位里面用茶?”
康转运使和马提举对视一眼,跟着过去了。
坐下后,下人上了茶。
元贞坐在首位,下方左侧分别是康转运使和马提举,张猛陪在右侧末座。
见三人俱是喝茶也不说话,张猛便也端起茶来喝。
随着茶香沁入脾肺,本来有些焦虑的心情平复下来,一瞬间张猛想起了许多事。
他突然明白那些文人雅士们与人说话谈事时,为何总喜欢喝茶了,这行举着实不错,既能让人思索,也能作为遮掩或是拖延。
最终还是康转运使最沉不住气。
他放下茶盏,苦笑一声:“康某并非替那顾清说话,他着实不是什么奸细,他官位在此,虽不是什么重臣,却也是一方封疆大吏,公主就这么把他拿下了,怕是会给自己或是杨将军惹事。”
面对这个虽喜欢和稀泥,却在她和杨變初至时,表现出几分和善之人,不管他心里到底打着什么主意,到底承过对方的情,所以元贞还是愿意给他几分颜面的。
“他既不是奸细,为何咄咄逼人没事找事,来这里意图按头我夫妻二人欲要谋反呢?”
康转运使苦笑一声:“他这人肚量极小,心胸狭隘,我和马提举与他同在一处为官多年,马提举也是知晓的。”
这位马提举,单名一个贺字,从外表看去,不像个文官,反而像个富商。
闻言,他虽有些诧异康转运使为何要拖他下水,到底二人此刻同处一线,便点了点头,道:“这倒是真的。”
康转运使全名康承安,与马提举和顾清相比,他倒像个正经路子出身的文官,一派斯文儒雅,说话不紧不慢。
“不怕公主责怪,杨将军这差职无疑是顾清胸口上扎了一刀,他本就心胸不大,又怎可能会不报复?之前没有动作,不过是摸不清公主和将军为何来此……”
城里那些官眷们的猜测,何尝不也是顾清的猜测?
他琢磨不透,于是不敢正面和杨變元贞对上,只敢背地里搞些小动作,譬如逼康马二人站队。
之后上京那发来的诏令,更是在他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他愤恨至极,却也知道做人要审时度势。
所以他忍下来了,图谋之后再报复回来,于是才有今日这一出。
顾清也没想到自己正寻机会抓杨變把柄,对方竟主动把短处送上门。
也是无心被有心算计,顾清做了这么久的安抚使,在光化军里怎可能没有自己的人,杨變刚有异动时,消息就传到他耳里了。
之后他安排下这一切,不过就是为了报复。
他以为自己万全之策,可以说今日所有的一切,他提前已经在心中已经演练过百遍千遍。
包括怎么拖着康马二人同来,又如何借机拿下襄城这的安抚使司,事后又如何给杨變扣帽子。
可万万没想到,他算到了一切,唯独没算到魏国公主竟如此不好惹。
也是顾清此人到底不算中枢之人,消息也迟缓不全面,不然他完全可以通过元贞在上京一系列作为中,判断出这位公主有多么不好惹。
之前说宋广福处境尴尬,以至于待在这没有尴尬之地,其实顾、康、马三人何尝不也是如此。
看似位高权重,实际就在上京的眼皮子底下,头上压了无数动辄就能让他们丢官罢职之人,这官当的是什么滋味,只从康转运使为人处事就能看出几分。
“我此番之言,也是为了公主和将军好,不必要为了一件小事闹成这样,那顾清经过此事,想必也不敢再来招惹公主和将军。”
元贞笑了:“怕是康转运使说这些,也不仅仅只是为了这,你是怕我方才之言是故意诓骗顾清,怕事后追究起来,我假传圣谕,将事情闹大。”
“这——”
康承安没有说话,但他表情显然就是这个意思。
元贞无奈摇了摇头:“罢,你也不用在此试探我了,我既然说有手谕,必然是真的。你二人在此且等片刻。”
说完,她便站了起来,带着希筠离开了。
不多时,她转了回来,递给康承安一卷纸。
纸是澄心堂纸,而宫廷御用的澄心堂纸与民间所用的又不一样,不光工艺和纸质更好,且有非常隐晦的暗记。
非是对纸张有过研究,抑或是见过中出诏令之人,才能认出区别。
恰巧康承安两者皆占,所以一眼就瞧出纸张是对的。
再打开去看上面的字,看完了字又去瞧下方的印蜕。
果然是圣上手谕。
马贺早已在一旁急得抓耳搔腮,却又不能明晃晃凑过来看。直到康承安看完后,将东西递给他。
元贞也不看二人什么反应,转身回到首位的椅子上坐下。
“如今京中局势危机,主和派一味要与北戎议和,为了表现‘诚意’,他们甚至暗中给附近驻军下了或明或暗的命令,让其皆不可妄动。你二人觉得他们这么做,是对是错?”
“这——”
康、马二人也没想到元贞会突然这么问,这让他们怎么回答?
按理说,此乃官员私下行为,肯定是错的,说是论罪当诛都不为过。可二人哪敢这么说,他们也没摸清楚元贞说此言的意图,根本不敢乱说话。
索性元贞也没指望他们说什么。
“他们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父皇那早已深谙在心,于是便假借虞夫人出宫荣养之便,给我和杨變送了两份手谕。一则让杨變带上一部分人马,在尽量不惊动人的情况,前往上京附近待命。二则命我将京西南路收拢于手下,以防万一。”
以防万一?
以防什么万一?
这里面可说的就太多了,你可以想成是防着北戎及其奸细,也可想成是防着主和派的大臣。
反正康马二人是不敢多想,二人在心中又唾骂了顾清一遍,若非今日他坑人,他们二人何至于搅合进这滩浑水里?
不管圣上此举到底是防谁,总之这滩浑水不好趟,牵扯进这等事里,谁知道将来等着他们的是什么。
可他们敢拒绝吗?
双目对视之间,显然二人已经有了主意。
康承安站起来,拱手道:“但凭公主吩咐。”
马贺慢他一步,也是同样说词。
元贞被逗得一笑。
她也是才发现这两人是个妙人,尤其是这位康转运使,脑子之灵活甚至不落于她,偏偏深谙保全己身之法,万事不沾不得罪人。
方才说了那一通废话,看似在给顾清说情,其实既是在提醒她,也是在试探她。
提醒是为了提前做个人情,试探是想知道她手里是否真有手谕。
弄清楚这些,才方便接下来他该如何应对。
毕竟抓了个安抚使不是小事,还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抓的。一旦哪天事发,上面有人追责,他必然逃不了干系,所以他必须要知晓她是否真有手谕。
而眼下这般行举,看似十分识趣,甚至没有身为封疆大吏的尊严,但何尝不也是应了他一贯做人之法。
一句‘但凭公主吩咐’,便足够他以后脱身了。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总之他是见手谕听公主吩咐的,他也很为难的。
所以说啊,与其说这‘手谕’能号令所有人,不如说是权衡利弊之后,为了给自己脱责的一个借口罢了。
手谕是真是假,重要吗?
重要的是当下及未来是否有利自身,以及若出了事后,有借口脱责。
收拢整个京西南路,元贞是临时起意的,觉得送上门的机会不能放过。一旦能把整个京西南路统合在一起,这更有利于他们之后。
可此时见到康承安这般妙人,倒让她起了几分爱才之心。
你想万事不沾,就万事不沾的吗?
此时的康转运使并不知晓,他将被‘委以重任’,而这般赶鸭子上架行举在未来依旧持续着,直到他有一天突然成了股肱之臣。
当然这是后话。
“我倒没什么要吩咐的,不过眼下还需要你二人助我收拢武胜军。”
康马二人又对视了一眼,不过他们并没有说什么,静待元贞接下来的话。
“顾清此人,不管他是脑子不清楚,还是另有什么图谋,总之当下是不能用了。武胜军这么多人,最好还是握在我们自己手里,如此一来,一旦生了什么变数,才可前可进后可退。”.
这趟跟着顾清前来的武胜军将领,正是武胜军指挥使庞振。
与杨變不同,他本是武将,因此他是直接掌握光化军的。而顾清是文官,他不懂带兵操练,所以平时领兵操练驻守防卫,都是指挥使的活儿。
元贞拿出‘手谕’,又有康马二人在一旁帮腔,所以庞振根本没有质疑,便被说服了。
“如今上京局势不明,武胜军驻守的四州正好处于京西南路的正前方,你还是回邓州驻守。我估摸着上京有变,必然有百姓因惧怕而往南边来,所以你回去后要加强边线巡逻,若确定是百姓,就放他们通过,着重别放进来北戎的人。”
庞振抱拳领命:“是。”
元贞又转头对张猛道:“你派几个人,随庞指挥使去邓州,两边消息传递就交给他们了。”
说着,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张猛你还是亲自去一趟,去了后与庞指挥使观测地形,择那关键之地设几处防线和堡垒,用以防御北戎突袭。北戎骑兵神出鬼没,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越过京西北路跑到这边来,我们既然要做好万全准备,自然多做比少做要好。”
“是。”
元贞又转头看向康马二人,道:“当下我们既要做好防御,还要做好战备。因之前那件事,几地常平仓都是充足的,但粮食宜多不宜少,能收拢的还是尽量收拢到官府手中。”
“是。”
“行吧,暂时就这样,若还有什么,我会让人给你等传话。”.
四人从厅中退了出来。
张猛和庞振一边说着话,一边人就走了。
这边,康马二人却没有说话,他们离开安抚使司,去了转运使司衙门。
“这姓顾的老匹夫,可把你我坑惨了,幸亏你方才急智。”
马贺一进来,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不过我怎么想怎么觉得我们好像掉进了这位魏国公主的坑里,这般轻易就被她收拢到手下了?还有她方才提到的常平仓,我怎么总觉得这是讥讽之言?你说当初杨變抓我把柄,真就是在报复我之前向着顾清,没给他好脸?以此来杀鸡儆猴威慑你们三人?我怎么觉得这也是坑,人家就是等着坑我,让我把常平仓填满了,就等着这一天?”
可若真照这么猜,这对夫妻未免也太神乎其神了。
他们来的时候是夏天,这都过去多久了,谁能算到眼下局势,又不是神仙?
康承安皱着眉,没有说话。
半晌——
“不管是不是坑,总归你我二人已经被人收归手下。她说的其实没错,整合整个京西南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若有变,前可进京勤王,若无变,如今上京都焦头烂额,若北戎真跑过来了,也能保全己身。”
马贺点了点头,也觉得十分有道理。
想了想,他又道:“你说上面那些人到底在想什么?人家都打到门前了,怎么还想着与人和谈?”
康承安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不与人和谈又能如何?朝廷可还拿得出银子打北戎?权中青已死,朝中又有几个能挑大梁去打北戎?”
杨變倒算一个,可两边都把对方得罪死了,那些人不可能也不会让杨變上位。所以圣上私发手谕,命杨變带兵前往上京附近待命,未尝没有道理。
而此时二人并不知晓,上京的局势在短短几日内急转直下,此时的上京已经乱成一锅粥。
连元贞都不知晓,这恰恰是因距离导致消息延滞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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