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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露君恩(骑猪上高速)


身下之人稍微一动就喊疼,轻轻一碰就掉泪,谢承弼一面嫌弃他没个男人模样,一面又轻了动作,只弄一回便放过了他。
他坐在床上,因为没尽兴,下头仍旧难受,薛琅却被折腾的没了力气,瘫软在被褥间恍若无骨的模样。谢承弼射完想起医师的话,于是又叫人来放热水。
他手底下那些个兵没大没小的,要知道他们将军一日一回地洗,肯定往外头传他像个娘们。
正好之前去烧敌营时,从那边带回来不少楚人,这些人多是走两国交易的商人,谢承弼把人带回来后就放他们回去了,剩下的都是沿途被抓来的流民,没家没口的,想走的就走,没地方去的就在军营里待着,平日就给将士们做饭洗衣搬杂物。
谢察走之前整顿了一番,将几个人拨到谢承弼那伺候了,这些人话少干事又利索,谢承弼便都留了下来。
青年推开门进来,将盆里的热水倒进浴桶里,屋里没有屏风,他很轻易地就能看见廉价床帐后的人影。床帐遮挡地并不严实,他看到一双伶仃的脚,脚掌雪白,脚趾透粉,其中一只系了对比起来十分粗糙的亚麻绳。
他恍惚想起那日,他被关在璩古人的营帐里,周遭的楚人每天都会被拉出去供璩古人虐杀,回来的人越来越少,那日又抓进来一个,这人明显有些慌张,走进来时还踩到了他的腿。
这人似乎还问了句“你们是何人”。
“谢承弼!你放肆!”
床帐后的忽然传来压抑的,咬牙切齿的声音,声音与那夜的声音叠在一起,他抱着盆的手忽然紧了紧。
这声音分明,分明是……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床帐,隔着屋内腾升起来的雾气,想从那上面隐约的身形中看出些什么。
“放好水就出去。”
青年身体僵了僵,低下头不敢再看,略显仓皇地退了出去。
薛琅咬着下唇,几乎将唇肉咬出血来,身后是赤裸又滚烫的,男人的胸膛。
薛琅从不沉溺床笫之欢,如今身体的舒坦也抵不过他如今境遇的难堪。
谢承弼将人圈在自己腿间,从身后完完全全地抱上去,低头就能瞧见薛琅隐忍的面颊,面容比墨画里画出来的还漂亮,看着他全身紧绷,竭力缩着瘦削肩膀被色欲折磨到半是欢愉半是厌恶的矛盾情态,谢承弼只觉得一股热火涌上下腹。
他克制地低头去咬薛琅的皮肉,舔他每一寸肌肤,薛琅狼狈地左偏右躲。
谢承弼真跟个狼崽似的,回回都要将他浑身上下舔一遍咬一遍,身上痕迹密密麻麻像是盖了无数个戳在上头,谢承弼对这种形似野兽标记地盘的行为乐此不疲。
薛琅骤然绷紧身体,全身发麻,数息后渐渐失了力气,没骨头似的靠在谢承弼身上,时不时地抽搐一下,他掩住面容,恨不得一头撞死。
“这不是挺多的么,薛大人这是憋了多久啊。”
他将人抱起来,全然不顾对方一口咬在自己肩膀头上,走到浴桶前时重重拍了拍薛琅白嫩的屁股,激起几层肉浪,薛琅“啊”地叫了一声,松了嘴。
谢承弼将人扔进浴桶里,溅出大片水花,薛琅闭着眼将脸上的水抹掉,再睁开眼时就见他已经脱了衣服,赤条条的跨了进来。
薛琅登时如临大敌,起身就要走,被握着腰拽了回来。
鼻腔猝不及防进了点水,薛琅连打两个喷嚏,谢承弼伸手舀了点水替他洗了洗鼻涕,又用捡了捅上挂着的白布替他擦了擦脸,轻轻拍着他的背,惊得水浪淡淡起伏。墨发散在水中荡漾,叫人禁不住地去碰。
“别闹了,”他看着像个被揪住脖颈只能在空中张牙舞爪的猫崽的薛琅道,“赶紧洗,不然又要病了。”
他的手顺着薛琅光滑的脊背慢慢往下,轻而易举地戳进去。
“你……”薛琅察觉到那作乱的手指,气的嗓音都变了,“你在做什么!”
谢承弼扣着他的腰不许他乱动,一边抠一边道,“不把元阳弄出来,你还想发热?”
“医师都说了,你要是再高热几日,我就能直接用凉席给你卷了丢了。”
薛琅挣扎地没了力气,热水在身上越发的沉重,他只能将头搁在谢承弼肩膀上,全身倚靠在他身上喘气。
谢承弼手法不对,时不时就引的薛琅惊叫出声,他素来没什么耐心,但于薛琅的事上,他总愿意再多费些功夫。
以往拿凉水当头冲两下就算完事的人,此刻在浴桶里陪着薛琅泡了半个时辰,等到水凉了才出来。
重新将绳子绑上,他俯下身,压在薛琅身上。
谢承弼只将薛琅身上擦净了,自己身上仍旧滴着水,薛琅嫌难受,用脚抵着他的胸口不让他再进一步,那双脚往日总是很冷,今日泡了热水,与自己身上的温度相当。
谢承弼握着他的脚低头亲在脚背上。
薛琅微微瞪大了眼,继而猛地将脚抽回来,皮肉因为泡的久了泛着层淡淡的粉。
谢承弼哼笑,“这会儿倒嫌我了,薛大人真是狼心狗肺。”
他直起身来,拿过衣裳往身上套,穿的时候瞥见自己两个肩膀上一模一样的牙印,不免有些好笑,侧目,瞧见薛琅身上全是自己的牙印,心中平衡些许。
“夜里回来给你带好东西吃。”
薛琅神色恹恹地坐在床上,只穿了上半身里衣,听谢承弼说话也懒得抬起眼皮,巴不得他早些走,省的清净。
谢承弼对他这满不在乎的模样恨得牙痒痒,走过去捏住薛琅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惊惧地望着自己,这才笑道,“云儿,你相公要出门了。”
说罢他低头在薛琅唇上亲了亲,这才心满意足地松开了手。

第九十六章 陛下立后
边境早早就冷了起来,薛琅畏寒,早早就把厚衣裳都套在身上,只是那料子实在算不得好,只能勉强御寒蔽体,粗糙的地方还能将薛琅的皮肉磨红。
谢承弼白日去校场,夜里回来就压着薛琅要,食髓知味般的每个节制,回回将薛琅气个半死。
谢承弼把菩萨端回来的第二日,薛琅就给摔了,于是他又拿了新的,威胁说若是再摔,就不会再让薛琅下床。
相处这些日子,薛琅知道谢承弼不会对他如何,胆子便大了些,他是个顶记仇的小人,当日就又将菩萨摔了。
谢承弼回来后,果真将他压在床榻上弄了一夜,捏着他的下巴恶狠狠道,“能不能给自己积点德,就你这样的,日后下了九泉,只能沦去畜生道。”
薛琅仰起头,蔑笑道,“我薛琅才不会去当畜生。”
谢承弼不需要人伺候,事事亲力亲为,那被救出来的楚人只能转而去伺候薛琅。薛琅被锁在床榻上,每日除了看书,就是跟那楚人下棋,忽有一日,楚人对他道,“公子,我可以助你逃出去。”
他割断了薛琅的绳子,又以谢承弼之令为由,带他出了那间小屋子。冷风过境,薛琅缩了缩身体,楚人替他牵了匹马,又给了他装满了干粮的包袱,薛琅默然接过,猝而出声,“不成想你竟如此觊觎那张床榻。”
楚人瞳孔颤了颤,最终又沉寂下来,苦笑道,“我知道,若没有你,将军不会冒如此大的风险闯敌营。既然你不屑留在将军身边,不如我来替你。”
他眉眼沉下去,身子不自知地颤抖着,“我已经过够任人鱼肉的日子了,在敌营……”
薛琅没那心思听别人的苦,将缰绳在手上缠两圈后便牵着马离开,腰间忽然被什么碰了碰,低头一看,竟是块黑牌子,谢承弼当日将他从璩古人那带走,这块牌子也顺手拿了回来,还很当回事地绑在自己腰间。
薛琅嫌它碍事,扯下来丢了。
日头渐落,秋高气爽,校场,推开门,谢承弼望着漆黑的屋内,摸黑找了油台点灯,手里捧着两个烤好的地瓜,一边掀床帐一边道,“云儿……”
只是帐子被掀开的刹那,他陡然察觉到有些古怪。一个人影忽然扑过来紧紧抱着他的腰,谢承弼伸手推拒,却摸到一手光滑,泄露的烛光中,他看清此人并未穿衣裳。
那人滑腻地如蛇一般,顺着谢承弼的身体爬上来,捧着他的唇就要吻上去,被谢承弼一掌拍开。
他倒退两步,厉呵道,“何人!”
“将军。”
“是你?”谢承弼微眯双眸,看清了眼前人,他一把撩起床帐,又将屋子打量一番,最终看向床榻上不着寸缕之人,“薛琅在何处。”
“将军,薛琅不愿委身于你,早已走了。”楚人仰起头来,泪眼朦胧,“今夜便让奴才来侍奉将军吧。”
谢承弼一把将黏上来的人推开,逼问道,“往哪里去了。”
楚人咬着唇,“将军,我不求什么,只求留在将军身边伺候便好。”
话音未落,谢承弼转身离开,楚人探出手去,却连半片衣襟都未曾碰到。
谢承弼推开大门,转头便瞥见有人靠在墙边,脸色竟有些可惜,虽一闪而逝,却仍被他纳入眼中。
他站住脚步,面上的严肃消散殆尽,走到薛琅面前,见他不远处拴着马,脚边丢着包袱,忽而一笑,“这可是绝好的机会,怎么不走。”
“走什么?我又不认路,再被抓一次么?”薛琅面色不虞。
谢承弼朗声一笑,伸手将人圈在怀里,“你倒不笨……”
话音忽然顿住,低头看去,见薛琅腰间空空,脸色遽然沉了下来,“东西呢?”
薛琅拧着眉头,“什么。”
“牌子呢。”
“丢了。”
“丢了?”他咬牙切齿地追问,“丢哪了。”
薛琅愈发不耐,“随手一丢罢了,我如何知道,你松开。”
谢承弼望他半晌,面容发沉的模样令薛琅心头微跳,数息后,他后退一步,转身走了。
薛琅眼看着他没入夜色的身影,怔了半晌,讥道,“不过是个破牌子。”
在边境一住数月,天从秋入了冬,雪一连下了三日,薛琅窝在卧榻上不肯下来,上头有张狐狸皮子,摸着甚是暖和。
谢承弼乘着风雪来,融化后在肩膀上氤出点点湿痕,“出去看雪?”
薛琅闭着眼,握着手炉,“不去。”
这副懒样放在军营里,早被他抽几十军棍了,谢承弼上前,抬手将他盖在身上的毯子掀了,薛琅被冷风激的身上一抖,惊怒地睁开眼,伸手去抢毯子,“你做什么!”
谢承弼扫一眼他脖颈脚腕上新鲜的痕迹,笑道,“雪下的极大,想必你在京中不曾见过,带你出去瞧瞧。”
说罢强硬地将薛琅从卧榻上拉起来,穿好衣裳戴好大氅跟帽子,将人抱了出去。
入目皆白,薛琅骤然瞧见,几乎被刺了眼,他眯起眸子,半晌才适应。京城从未下过如此大的雪,薛琅见谢承弼一脚踩进去到小腿的坑,微微躲了躲,不想沾半点风雪。
谢承弼将人往上掂了掂,朗声笑道,“云儿。”
待薛琅抬头看他时,谢承弼松手,将人整个摔进了雪中。
雪很厚,倒是不疼,只是那雪化作水,凉意如影随形地渗透全身,激地薛琅全身打了个颤,惶惶从雪中爬出来,“谢承弼!”
入夜,薛琅背对着他,谢承弼将人捞在怀里,听着外头落雪和屋内烧炭的声音,宁静到无以复加,往年边境冬日冷风呼啸,像是要将房屋都吹走了,兴许是薛琅太过骄矜,连风雪都格外纵着他。
他分明是想折磨薛琅的,可如今却越发偏颇。
听着薛琅短促的呼吸声,他道,“怎么不睡。”
薛琅于夜色中睁着眼,“你何时放我回京。”
静默半晌,谢承弼慢慢缠着薛琅的一缕青丝,“回京做什么,你以为陛下还能护得了你。”
“陛下立后了。”

第九十七章 京中来人
璩古地处荒凉,土地贫瘠,国内缺乏粮草,军中的东西大半都靠抢,便是平头百姓每日出门也都配带弯刀,因此以战出名。与他相邻的国家常常不堪其扰,若是没有谢家常年守在前头,身后城池早被璩古人烧杀抢掠,屠戮殆尽了。
每年冬季都有这么一回,不过大多会被谢承弼打回去,因此他也并未当回事。
马上的将士从上面栽了下来,却仍挣扎着爬过来,脸上尚有未干涸的血迹,嘶声力竭道,“将军,璩古人集结了十万人来,将军快去吧,晚点驻扎地就保不住了!”
谢承弼眸色一凝。
他大步上前,骑上那人的马,匆匆道,“李贤,你先带他们撤退。”
说罢转头朝营地而去,只留一地残雪。
冬日对璩古来说更加难熬,他们会对敌国组织一场进攻来掠夺过冬的食物和粮草,大楚有谢家守在边境,他们寸步难行,强突必定遭受重创,以往璩古都会选择相对威胁不那么大的宸月国,但今年不知为何,竟集结了十万人马来攻大楚。
谢承弼赶回去时,已经守不住了,璩古早有部署,他们损失惨重。
为首的璩古人正是习托部大王,想必是为了支甘而来,援军在刺州城内,只需一日便能抵达,他要拖上一天。
谢承弼安排了好马,让护卫送薛琅回刺州城,打仗的地方距离这边很近,他抱着略有惊悸的薛琅,“别怕,你先回刺州,我爹娘都在那。”
薛琅倏然握住他的衣襟。
在他看来,这里武功最高的就是谢承弼,若没有他,自己的安危根本没法保证。
谢承弼乘雪而来,衣摆跟头发湿了大半,急喘呼出的气息化作白雾散在空中,他的手被冻得肿了一圈,冰冷坚硬,隐隐可在手心中见到缰绳的痕迹。
他低头看着薛琅攥着自己衣裳的手,微微一怔,眼中似有冰雪融化之势,他掸了掸薛琅衣领上的雪,不想让畏寒的他沾染半点风霜。
“别怕,我在前面,不会让璩古越过半分,你放心往前走。”他说着想从怀里掏什么东西,薛琅以为他要给自己什么保命之物,便紧紧盯着。
只是谢承弼动作顿住,又放下了手,亲自将薛琅抱上马车,压下他的脖颈重重吻了一记,转头对护卫道,“护好他。”
“是!”
谢承弼望着那辆远去的马车驻足看了许久。
“将军,陈中郎将说大雪封路,将士集结一日,得后日才能前来。”
谢承弼转过身,面容立刻沉了下来,斜飞入鬓的眉毛前端几乎压在眼皮上,“你去告诉他,就说不必来了,让陈中郎将带着他自己的兵好生在家里过日子吧。”
自薛琅与自己一道失踪后,皇帝对谢家的排挤愈发激烈,此战必定是等不到援军的,哪怕到了后日,陈平那厮也只会继续推脱,只能他亲自驻守,等刺州铁骑前来支援。
军内并非都是谢家之人,此战不论是胜是败,必有战报递上远在京城的皇帝眼前。一旦他领兵出战,陛下便不难猜出薛琅也在此处。
“将军,”下属望着他,身上被荆棘勾的破破烂烂,脸上皮肤被冻的皲裂,眼神坚定地望着谢承弼。
这些人全都是他带出来的将士,身家性命全系在自己身上,他绝不会抛下任何一人。
刺州城是谢家的地盘,此刻想必也收到了消息,城门封的死紧,城墙上有许多训练有素的士兵,马车甫一接近,便有几百把弓箭的箭尖对准了他。
护卫拿出腰牌后,这些人才将他放进城门。
只是进城时,那些跟在他身边的护卫却停在了城外,“薛公子,到了刺州城便安全了,会有人送你去将军府。”
薛琅掀开车帘,“你们去何处。”
“回驻扎地。”
薛琅挑眉,刺州城守卫森严,留在这边必定无性命之忧,何况是两军交战,他们只有寥寥三四人,即便去了也派不上多大用处,多半是去送死罢了。
他放下车帘,随着车夫一声吆喝,马车继续前行。
谢察点兵去了驻扎地,他不喜欢薛琅,见薛琅进门,还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你跑的倒是快。”
薛琅对谢察亦是看不上,不然上辈子也不会设计令他惨死,若非如此,之后也不会招来谢承弼的报复。
大楚驻扎地尽毁,只能退回城内,借着固若金汤的城墙,在冬日中鏖战半月才击退璩古人。
谢夫人为薛琅安排了间僻静小院,虽不奢侈,胜在安静。
谢承弼回来后,拜过父母便直奔他这院子来,推开屋门时,薛琅正抱着暖炉自己跟自己下棋。
听见声音,他抬起头来,眼前人影一晃,自己已被人抱在了怀中,凉意扑面而来,他忍不住推拒一番,却毫无作用。
谢承弼抱够了,这才将人放下来,他脸上多了道伤,此刻用白布蒙着,面容更加沧桑,浑身活像是在地里滚了一遭般脏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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