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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后又成宠妃(星辉映川)


三人欣喜若狂,满怀激动和感激地行了大礼。太阳一点点升起,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金灿灿,亮堂堂。
正说着,一个宫女快步进来在周贵妃耳边说了句:“淑妃娘娘过来了。”
“快请。”周贵妃点头。她对这位迷倒两位帝王的郑湘十分好奇,究竟是如何的倾国倾城才能让姜榕百般不舍纳入后宫?
金翠辉煌的年轻女子从门外进来,头上戴着衔珠偏凤金钗,高髻两侧插着花头钗,身着一件浅碧大袖衫,下着绣蝶恋花翠绿襦裙,浑身笼罩在金色的阳光里。
然而,华衣美服都不如那女子璀璨绚丽,尤其是那双眼睛,灵动地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我见犹怜,何况老奴?”周贵妃情不自禁地喃喃道。
郑湘进殿后,抬眼飞快打量周贵妃,打扮老气,无甚姿色,瞧着不是个多事的。
“见过贵妃姐姐。”郑湘行礼道。
周贵妃被贴身宫女春雨轻推一下,回过神,叫起郑湘,和蔼可亲道:“郑妹妹叫我周姐姐就好,快入座。”
郑湘道了一声谢,在周贵妃左手边坐下。
周贵妃今日穿了一件土黄色团寿暗纹外衫,和青春靓丽的郑湘一比简直是两代人。
原先的偏见荡然无存,周贵妃心中只有新起的对美人的无限怜爱。
“郑妹妹哪里人?今年多大了?”周贵妃和郑湘说起了家常。
郑湘向来是人敬我我敬人,周贵妃对她言辞和煦,她对周贵妃也是笑脸相迎。
两人相谈正欢,外面突然传来一句:“我来迟了,众位姐妹都已经到了。”
郑湘转头看去,只见一位约莫三十岁的妇人披挂金钗丽服而来。她身着绛紫宫装,彩绣辉煌。
郑湘没有说话,也没有起身,她猜出这人是谁。
周贵妃顿了一下,笑道:“三皇子年龄尚幼,你多上心是对的。”
赵德妃想说的炫耀话被周贵妃夺走,但她依然笑着朝周贵妃行礼:“见过姐姐。”
周贵妃颔首叫她起身,道:“你去见见淑妃,以后都是自家姐妹。”
赵德妃身子一僵,忍了又忍,嫔妃高位被周贵妃抢了,统摄六宫之权也被周贵妃夺了,现在连前朝妃子都能爬到她头上,这让赵德妃怎么不气?
但她想起银屏的叮嘱和劝说,还是强忍着屈辱给郑湘见礼。
郑湘起身回了半礼,口呼德妃。赵德妃一来就带着敌意审视她,郑湘顿时没了与她交谈的兴趣,权当陌生人。
赵德妃坐回位上,扫了一圈,殿内三个宝林,她看不上,淑妃冷漠,只好与周贵妃大谈特谈三皇子。
“昨日陛下抱着东哥在殿内走来走去,夸赞东哥乖巧勇敢,说东哥养得好,再过一年给东哥开蒙呢。”
周贵妃微笑回道:“东哥确实是乖巧孝顺的好孩子。”
郑湘百无聊赖,对小孩子的事情没有一点兴趣,只端着茶盏吃茶,也不说话,更不会感到被排挤的尴尬。三人似乎闻到了硝烟味,但是三妃哪一个都不是宝林惹得起的,所以她们只当自己是透明人,努力降低存在感。
郑湘的耐心告罄,正要起身告辞之际,周贵妃发了话,如同天籁:“我乏了,你们宫中都有事,回去吧。”
郑湘立马起身,道:“周姐姐,我回去了。”
周贵妃颔首,郑湘利落地转身离去。
无聊的嫔妃聚会简直是在浪费郑湘的时间。她对在宫中交友没有兴趣,回到宫中被宫人众星捧月地伺候着多爽啊!
“香兰,我们去马球场。”郑湘路上想起昨日的风驰电掣,出口道。
香兰忙道:“娘娘,你的伤……陛下要你好好休息呢。”
说到伤,郑湘立马感到大腿内侧的疼痛。刚才许是刚上了药,也许是精神集中,她忘记了疼痛,现在疼痛卷土重来,让她差点龇牙咧嘴。
“不骑马,射箭。我不疼。”郑湘想重拾年少的爱好,这点疼痛尚能忍受。
香兰想了想,道:“娘娘,咱们回去换身骑装,再上一次药。”
郑湘点头,又重申了一遍:“我已经好了,不疼了。”
香兰连连点头:“是是是,娘娘,这可是陛下的命令,奴婢不敢违抗……”
“就他多事。”郑湘状似埋怨地说了一声。
郑湘慢慢地走着,香兰依她的步伐放慢脚步,整个队伍像蜗牛一样慢慢腾挪。
夏意渐浓,几只蝴蝶在面前飞来飞去。
回到殿内,郑湘换了一身红色骑装,绣着石榴纹的领口翻开,露出白皙如玉的肌肤。
她卸了金钗,戴上红色发冠,妍丽中透过一股英气,光彩照人。
“走了!”郑湘提着马鞭,来到马球场。马球场本来没有靶子,但是淑妃要用,宫中急匆匆地安排上了。
太监陪笑,捧着一张雕花的弓送上来,郑湘轻而易举地拉开了。
“这个不行!”郑湘将这张弓抛到一边。
“确实不行。”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哎,你怎么来了?”郑湘转过头看见了姜榕。
姜榕大步走来,挑眉一笑,道:“听说某人要射箭,我来看着点,省得把双臂也废了。”
郑湘的惊喜被浇了一盏冷茶,冷哼一声道:“我会射箭,才不用看,还有我的腿不疼。”
郑湘再次强调,眼睛盯着姜榕。姜榕拉长声音,“哦”一声,一副明显不相信的样子。
郑湘不理会他,对太监道:“再换一张来。”
太监送上一张八斗弓,郑湘吃力地拉开,得意洋洋地转头看向姜榕。
姜榕脸上露出赞赏之色,道:“正开八斗,不错。你先换个六斗的弓练习马射。”
八斗的弓对于郑湘而言着实吃力,她不是不听劝的人,试了六斗的弓,果然趁手。
她正要用六斗的弓射箭,姜榕笑着按下她的手,道:“你身子没伸展就练习,明日这双手臂是不想要了?”
“我当然知道训练之前要活动舒展身子。”郑湘道。
“要不要我教你?朕的拳脚功夫无人能敌。”姜榕自得道。
“不要。我会。”郑湘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她父亲教过他一套拳法。
这样……那样……还是这样?
时间过于久远,又多年未碰,郑湘竟然想不起来了。她偷瞄了一眼姜榕,乱打一通的想法被她毙掉。
姜榕是武将出身,在他面前乱打,徒惹人嗤笑。可是,她着实记不清了。
郑湘又偷瞄姜榕一眼,清清喉咙,抬头道:“你不是要教我吗?那你教我吧。”
姜榕闻言大笑,郑湘气得满脸羞红:“你教不教?不教,你就走,别耽误我练习射箭。”
“教,怎么不教?你既然说了,我怎么不教?”姜榕怕把郑湘逗生气了,一边说,一边演示。
郑湘跟着做,姜榕演示完一一纠正郑湘的动作。他的淑妃倒是比军中那些蠢笨的新兵蛋子聪颖许多。
教完一小节强身健体的拳法,姜榕让郑湘连起来打几遍,直到郑湘气喘吁吁,才允许她去射箭。
“射箭会吗?”姜榕那颗好为人师的心,今日分外活跃。
射箭……射箭的要领,好像也记不全了。
郑湘抬眸瞧他,姜榕会意,笑了一声上前,站她身后。
高大的身影笼罩着郑湘,鼻尖都是姜榕的气息,一股细弱的电流从脚底乱串到头顶,郑湘心猿意马,脑子乱糟糟的。
“你离我远些,耽误我射箭。”郑湘耳尖通红,对姜榕说道。
像个花孔雀,青天白日对她开屏,怪不正经的。
天地良心,姜榕是真心诚意地教她射箭。
他听到这话,下意识低头看去,只见雪白雪白的脖颈上蒙了一层粉色的光泽,顿时也心猿意马,思绪乱飞。
郑湘冷笑一声,抬起绣着鱼戏莲叶的丝履狠狠踩了姜榕一脚,然后往前迈了两步,松开手中的箭。
破空声响起,当然是没中靶。
“把我那张三石的弓拿来!”姜榕朗声道。
郑湘诧异地转过头,他竟然能拉动三石的弓?郑湘的父亲素有勇猛之名,也只能拉动二石六斗的弓。
呸,瞎显摆!

十发皆中,箭箭穿透捆得结结实实的草人靶子。夏风中,草人微微颤抖。
郑湘的眼睛圆睁,里面全然都是震撼,这样的力道,这样的准头,别说是见过,就是听也未听过。
这就是打天下的实力吗?
郑湘的血沸腾起来,心脏砰砰地跳,仿佛海螺在耳边呼啸。
“让我来。”
郑湘屏气凝神,眼睛盯着靶子,从箭筒中取出一支箭,搭在弓上。
十中其五。
“再来。”
十中其六。
“箭呢?”
十中其八。
越来越好的成绩,让郑湘既感到得意,又感到不满。她欣喜自己的进步,但又对远逊于姜榕的成绩感到不满和沮丧。
正当郑湘还要继续射箭时,姜榕伸手压下郑湘手中的弓,笑道:“你看看你的手。”
郑湘这才发觉自己的双臂早已发软颤抖,血色在白皙的肌肤下,如同散落在碧空中的晚霞,几道深刻的红痕刻在指间,胀胀地透着疼。
“我还能射得更好。”郑湘仰头看向姜榕。
姜榕将弓箭接来递给宫女,粗糙的大手揉着郑湘的手掌和手臂。
郑湘吃痛,但咬牙没有出声。
窄袖上绣着金色的牡丹花,本熨得齐齐整整,不见折痕,但是经姜榕那么乱揉,变得乱糟糟的,牡丹花仿佛被疾风骤雨摧残过。
姜榕揉完,对郑湘道:“回去用热水泡一泡,再让宫女……算了,我晚上回去给你揉。”
郑湘哼哼地应了一声,问:“我射得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天赋?”
“投壶颇有天赋,杀人嘛,你练好骑术赶紧跑要紧。”姜榕煞有其事地回道。
郑湘也非是要学得像弓箭手一样,但姜榕这话把她气到了。
投壶是贵人在室内玩的游戏,小儿能玩,能和她拉六斗的弓射草人靶子一样吗?
郑湘道:“我还会用脑子想计谋杀人呢。”姜榕听到“计谋”二字,更是毫不客气地笑起来。
郑湘退下扳指,对着姜榕的脸上扔去。姜榕伸手一挥,把扳指抓住手心,那双一枚红玛瑙扳指。
姜榕朝郑湘扬了扬扳指,道:“准头不错,要是有专门适合你的弓箭,说不定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郑湘本来转身要走,闻言停住脚步,道:“真的吗?我不信。除非……除非你做出来让我用用。”
姜榕一口答应道:“好。”
郑湘眉眼弯起,道:“我要雕花镶嵌宝石的。”
姜榕一口否决道:“不行,这样会损伤弓箭的性能。”
郑湘聪明的小脑袋瓜很快想到了解决办法:“一个雕花镶宝石,一个要实用。”
“行。”一个装饰,一个实用。姜榕没有再拒绝。
郑湘高兴地谢了恩。姜榕刚才出来是透气,很快又回去召见群臣处理政务。
下午,果然有擅长制弓箭的匠人过来测量记录郑湘的力道和习惯。
次日,郑湘醒来,发现不仅腿不疼了,连胳膊也没有预想中的酸胀。于是,她暂且原谅了姜榕昨晚的按揉。
姜榕的手很粗糙,上面满是茧子和裂痕,经常勾得丝绸被单起丝。这样的一双手在滑如丝绸的肌肤上来回按揉,让郑湘浑身颤栗。
夏意渐浓,夜晚燥热,姜榕顾念她的腿伤,念叨心静自然凉,这让郑湘长夜不爽。
郑湘吃完饭,刚想要去马球场,香兰小声禀告:“娘娘,徐……徐仙师要出宫了。”
“徐纨素?她还在宫中啊,我以为她早走了。”
大梁亡后,郑湘经历不少波折,从朝不保夕的厉帝皇后到宠冠六宫的淑妃,本以为过了好久,没想还不到两个月,不由得生出怅然之情。
“走,我们去看看。”郑湘举目四望,后宫都是新朝的妃子,属于前朝的印记逐渐被消亡。
徐纨素生产时身子受损,多坐半个月的月子,如今身体康复,她再没有理由留在皇宫,也不敢留在皇宫。
她有一个留着前朝血脉的女儿。
宫人们簇拥着郑湘来到琅嬛殿,她的目光扫了一下,殿中仅有几人来来回回地收拾东西,外面倒是把持地森严。
徐纨素隔着窗户看到郑湘,就满脸惊喜地急匆匆跑出来,激动地握住郑湘的手,道:“我原以为再也见不到妹妹,没想到妹妹今日还能再与我相见。”
徐纨素一直以为郑湘和她一样行动受限,没想到郑湘竟然冲破阻碍与她相见。
郑湘对徐纨素的热情不甚习惯,“嗯”了一声,问:“你什么走?去哪里?东西都带齐了?”
徐纨素一一回答,将人引到殿中,道:“寿安现在长得极为可爱,与刚出生时截然不同,妹妹要不要去看看?”
“寿安?她不是叫安儿吗?”郑湘一边说,一边来到侧殿,看见宋嫔抱着小婴儿缓缓摇着。
“陛下仁慈,册封安儿为寿安郡主。”徐纨素的脸上散发着母姓的光辉。
郑湘看不懂。
徐纨素与厉帝隔着人命,而且这个孩子出生时几乎要了徐纨素的命,徐纨素怎么还会毫无芥蒂地爱着这个孩子呢?
“你来抱抱嘛。”徐纨素接过寿安,将她塞到郑湘的怀中。
郑湘僵住了,她前天骑马,昨天射箭,手劲变大,若是不小心摔了,她可赔不起一条弱小的生命。
“嗯,就是这样,拖住她,小孩子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徐纨素亲手教郑湘如何抱小婴孩。
郑湘战战兢兢地抱好婴孩,低头看去,对上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顿觉一阵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浑身冰凉,双手几乎惊得要松开。
她强忍着恐惧,将婴孩还给徐纨素,语无伦次道:“太……太弱了……给你……给你……”
徐纨素笑着接过来道:“寿安很可爱,除了饿了尿了拉了哼哼几声,其他时候都很乖。”
“啊……好啊……好啊。”郑湘努力将目光从徐纨素以及怀中的婴儿身上移开,落在了宋嫔身上。
“你也去?”郑湘问。
宋嫔仿佛被徐纨素传染一般,脸上挂着同款的笑容,这让郑湘遍体生寒。
宋嫔的唇色泛着青白,说话间露出一口惨白的牙:“陛下仁慈,封徐妹妹为冲虚仙师,封我为冲静仙师,与徐妹妹一同抚育寿安郡主。”
郑湘心不在焉道:“好啊,很好……我回去了。”
徐纨素对于郑湘的异常,只当是旧友相聚,伤感物是人非,但依然忧心忡忡,送她出门,叠声叮嘱道:“妹妹在宫中,务必谨言慎行。”
郑湘如同幽魂一般神思不属地飘荡回来,跑马场没了兴趣,饭不想吃,茶不想喝,人就坐在榻上呆呆地出神。
她的精神如同绷紧的弦,任何的响动都能惹来郑湘的怒视和责骂。
蓬莱殿的宫女太监今天就像钉在地上一般,不敢随意移动一步,不敢多发出一丝声响,唯有香兰壮着胆子,顶着责骂劝主子喝水吃饭。
晚上,郑湘早早睡了,姜榕过来上惊讶了一下,还是躺在郑湘身侧。
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
半夜,姜榕突然被惊醒,转头看见他的女人陷入梦魇,满头大汗,竭力挣扎。
姜榕赶忙将人呼醒,抱在怀中,哄道:“不怕,没事,不怕了,有我在。”
郑湘气喘吁吁,浑身冷汗,她紧紧抱住姜榕,脸贴在结实而又滚烫的胸膛上。
听着姜榕低沉温柔的声音,郑湘慢慢镇静下来,眼睛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来人,点灯。”姜榕一边吩咐,一边用唇拂过郑湘乱蓬蓬的头发。
殿内亮起光,姜榕坐起来,将人抱在怀里,又拉了薄被紧紧裹住郑湘。
他与郑湘同床将近一个月,郑湘就梦魇过三次,这次是第四次。
他一开始以为是郑湘心里怕他,所以平日相处中注意控制自己的脾气,免得吓住她,两人相处越来越融洽。
然而,她又一次梦魇了。
“我梦到我在大雾里跑啊跑啊,找啊找啊,一直在寻找,又惊又怕,又冷又累……”郑湘瞧着脆弱极了,仿佛吹动烛光的风就能将她吹化。
“找什么?”姜榕低头看着她,耐心地问道。
郑湘摇头,动了动身体,将头靠在姜榕的肩膀上,缓缓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是个地方,或许是个人。”
“我从十几岁就开始做这个梦,断断续续,做了几年,仍然不知道再找什么?”郑湘的双手环着姜榕的脖颈。
深沉的夜,温暖的光,沉稳的心跳,刚逃脱梦魇魔掌的郑湘变得分外脆弱,不经意间张开一角心扉。
姜榕蓦地想起厉帝的所作所为,天真残忍、无法无法、喜怒无常、荒淫无道。
厉帝上一刻对人笑,下一刻就拿刀捅人;前脚爱得欲之生,后脚恶得欲其死;嘴上叫爱妃,手里却将其赏给侍卫……烛花发出噼啪的声音,姜榕的脸一边笼罩在光中,一边藏在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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