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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歇(计尔)


“好。”
电话挂断,段宵松了松领带,抿了一口水:“抱歉,是我太太的电话。”
“没事,本来就是我们这边没协调好时间,耽误您下班。”记者善解人意地说完,又后知后觉,“诶…太太?段总结婚了吗?”
上市公司掌权人的婚姻状况一般来说都要公开,为了确认是否签订婚前协议,和另一半有无财产纠葛。
毕竟他名下是市值庞大的集团,身价也与股市息息相关。
段宵点头,示意这点也可以写进去:“过几天领证,婚礼在下周。”
记者难得抓到一个秘密热点,欣喜若狂地记下:“恭喜段总!”
采访结束后,崔秘书敲门,把猫笼提进来:“段总,夏小姐托前台送上来的。”
段宵嫌弃地看着五点半:“她人呢?”
“她临时有朋友在附近约喝咖啡,说要晚点再过来。”
“知道了,你先下班。”
手机里与此同时也收到了夏仰发来的信息。
【宵禁】:近晴在隔壁大厦拍杂志封面,让我过去玩。
【宵禁】:五点半闹着要出来玩,你给它喂喂水。
【宵禁】:公司前台那个小姐姐为什么不信这是你的猫?是不是因为你把它养得太胖了…不管了,它已经坐总裁电梯上楼了。
段宵看完,回了一个“OK”。
把五点半才从笼子里放出来,它已经无师自通地跳上办公桌台,毛茸茸的脑袋探进他杯子里喝水。
段宵扶了一把差点被它撞下去的文件夹,没碰它,打量着它肥胖的身躯。
好像是养得太重了些。
刚才崔助理都是两只手拎着笼子进来的。
其实五点半今年也才4岁多。
在猫舍见到它的第一面时,它还因为面黄肌瘦不怎么招人待见,没人摸没人买。
现在和以前的样子确实差别很大,连夏仰都不记得它了。
两年前的五月五号,是夏仰的生日。
夏仰从舞团排练完已经很晚,回学校之前在大学城西街的面馆里坐了会儿。
吃完一碗长寿面,她结账时站在收银台那停留了片刻。
老板看着她往后厨看的动作,虚虚地咳了声,提醒道:“姑娘,8块。”
“谢谢老板。”钱扫过去,夏仰回神笑了下,“面很好吃。”
老板摸摸鼻子:“是吗?那常来啊。”
从面馆出去,已经是十点半。夏夜凉风里传来烧烤摊的孜然辣椒香,路边上其他店面都陆续关门。
新开的一家猫舍倒是还运营着,歇业时间是11点,但能看见老板娘也正在收拾东西。
正对着门外的是道落地玻璃窗,其中还有两个客人在摸猫玩。也许是还在经营起步中,猫舍里的猫并不多,只有二十来只。
两个女孩看年纪也是附近的大学生,正在猫群里穿梭喂粮。
这其中,受宠的都是些好看的猫咪。只有一只瘦了吧唧的蓝白英短猫不被人青睐,只能缩在角落。
这种猫的品相本该是吃饱了就能变胖、变可爱,但它看上去身架子最小,抢不到粮食。
身上的毛还有点打卷,脖子有色块,品相不纯,像只水猴子,难怪不被客人喜欢。
夏仰付了半个小时的钱,进去和它玩了会儿,趁机给它喂了点东西吃。
第一次有客人愿意亲近自己,小猫也显得兴奋了些。
可是猫舍要关门了,她目前的经济状况,也不能买下这只猫带回宿舍里养。走之前只能看着它扒在玻璃窗那,眼巴巴地盯着她。
猫舍的其他两位客人也离开。
老板娘关了灯,正要把卷帘门降下来。
门口忽然落下一道凌厉高挺的影子。
老板娘转过头,上下扫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帅哥,打烊了。”
段宵指了指玻璃窗角落那只英短:“这猫卖不卖?”
“你要它?”
“嗯,多少钱?”
老板娘不太确定地报了个数:“2500。”
“可以。”
他拿出钱夹,才想起这里头全是国际信用卡,国内刷不了,唯一绑的那几张国内卡也被段女士给冻结了。
段宵迟疑地捻了捻这里面的百元美钞。
老板娘看着他钱夹里的十几张美钞,也分不清真假,笑笑:“我这不是银行,只收人民币。”
后来等了十来分钟,陆嘉泽带着手机来给他付钱。
上了车,顺路送他回家,陆嘉泽看着笼子里的四脚兽:“兄弟,我刚从酒店里跑出来,就为了给你买个这么丑的猴子?”
段宵脸色淡淡地反驳:“它是猫。”
“行行行,猫。”陆嘉泽纳闷,“你吃的没事养只小猫干嘛啊?还带回美国去,过海关得弄多少份检查证明啊。”
“麻烦就麻烦点。”他手搭在笼子上,嗓音被夜色模糊,“至少不是一个人回去了。”
夏仰过来接他们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六点半。
顶楼办公室灯火通明,不少人还在工位上忙碌着。段氏高层加班的福利不错,倒也没人怨声载道。
段宵正在教训把脚伸进他杯子里的五点半,拿着纸巾给它擦干,眉宇拧着:“我要不是看在你妈的份上,你今天非得被我从这丢下去。”
五点半对他“高空抛物”的威胁视而不见,脑袋被敲了几下,猫毛像蒲公英般乱飞。
它蓦地转过头,看向门口。
下一秒,夏仰就出现在他办公室门外,敲了敲门:“走啦,回家。”
门大敞着,外面格子间的人还能听见总裁办里的声音,那位段总在跟女友告状——
“它在我水杯里洗脚,我打它几下怎么了?”
小女友声音柔柔的,在抱怨:“你手劲不要总这么大啊,它最近在掉毛…而且我都跟你说了,小区那只狸花猫不见了,这就是一种对它的变相拒绝。也就是说,五点半刚失恋呢。”
“你能不能少脑补点这些鬼故事?”
“哪里是脑补了,王姨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你根本不懂猫!”夏仰控诉道,“你一点也不关心它的感情生活。”
段宵两只手撑着疲惫的眉眼,搓了把脸,叹气的声线闷在宽大掌心:“我真服了。”
边上几个秘书都笑着对他们问好,有茶水间的人还在以他们为话题聊天。夏仰听见了,也一路保持着友好的表情。
期间段宵没皮没脸的,在进电梯之前还不顾人地亲她。
等电梯门关上,她才怨气满满地转过头:“为什么非要我上来一趟,几十楼呢。你是幼稚园小朋友吗?还要人来接你下班。”
“我是挽救一下你的形象。”段宵牵着她手,捏了捏她指尖,“你是不是忘了今早我怎么来公司的?”
说到这个,夏仰有点心虚了。
段宵今早上来公司是顶着一个巴掌印来的。原因是她半夜做噩梦,醒来哭着扇他,还骂了句:“你太过分了!”
那会儿凌晨四点多,段宵睡意朦胧着,没听清她说的话,下意识地亲了亲她手心。
“怎么了?”他看见她真在哭,才开了床头灯,“梦到什么了?”
夏仰委屈地重述那个噩梦:“梦到我杀了你…”
他听到一半,觉得离谱又荒诞,挺想笑的。但一直忍着没开口,到最后才问了句:“那你打电话了吗?”
“你猜。”她哭红了鼻子,看着他脸颊浮起的巴掌印,注意力转移,“怎么办啊,去找个熟鸡蛋敷一敷?”
这个时间点哪来的熟鸡蛋。
段宵没多在意,搂着人安抚地拍了拍她肩背,继续睡了。
结果就是一整个上午,他脸上这巴掌印都没消掉。
在公司待了一天,段宵懒恹恹地垂睫:“你要不来接我,全公司都得传我被家暴了。”
夏仰看了看他脸上痕迹已经消掉,安慰道:“不会的,他们说不定以为是段董打的。”
“我妈没打过我脸。”段宵幽怨地瞥她,“我成年以后,她都没打过我。”
成年以后,他只被夏仰打过,还都是自动瞄准他那张金贵的脸来动手。每次一巴掌下来,都够段宵敷冰袋敷半个钟。
夏仰理亏:“对不起嘛…谁让你在梦里吓我。”
他听乐了,一只手还提着猫笼子,索性凑过去咬她脸蛋:“讲不讲理?”
“啊!”她吃痛地打他手臂,“我怎么不讲理了?我都告诉你原因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谁惯得你这乱扣黑锅的毛病?”
夏仰昂起脑袋,骄傲道:“是你诶。”
段宵嗤了声,没反驳这句,拽着她出电梯口。
第二天夏仰醒得有点晚,一大早就在默默生闷气,喝粥的时候也不跟他说话。
段宵把跑车钥匙丢在桌上:“不是团建吗?迟到就迟了。”
“我都说今天要早起了,你昨晚还弄这么晚。”她把迈凯轮车钥匙砸回去,在钥匙盒里挑了辆常规的GTR,“我之前就很少回公司开会,团建日还迟到,真要比老板还大牌了。”
他接过丢回来的车钥匙,漱了口茶:“起床气怎么比我还大。”
夏仰转过头:“你说什么?”
“我没说。”他手举起,表示,“走吧。”
她皱了皱眉,直接走了。
团建地点在公司租下的几栋别墅里,靠着山郊。夏仰看了下地图,离西山墅挺近的。
但段近晴今天飞去巴黎看秀了,不在家。
段宵过来的时候,她那会儿正被经纪人带着去和几个同事一块玩,在河里捞鱼。
大上午的日头烈,晒出一身汗来。
合同签订仪式在二楼的书房完成。
起因是夏仰这家经济公司的老板要移民,急着转让股份。
其实这公司的发展前景不算好,这两年几乎没签到什么能出头的新人。
最有商业价值的夏仰当初跟他们签的也不是全包合同,只是代理她的部分权益,好在当初一签就签了她十年。
股票一抛出去,本来是被人压价的。
但没想到会被段氏的大公子捡漏,说要将这家公司买下来。
汤老板看着合同上对公司的估值数字,喜笑颜开,双方律师在审理过后,都没问题。
签完字,段宵喊住这位前老板:“能不能帮我把夏仰喊过来?”
汤老板心存疑虑,心想自己这是碰上公子哥一掷千金来玩潜规则了。
他虽说已经将这家传媒公司转让,但还算有点良心,警惕地问到:“您找她有什么事儿?您也看过我们公司体量了,几个舞团半死不活的…其实夏仰是我司的招牌舞者,她手上还好几个游戏公司的代言,名气也不算低。”
强调完夏仰的价值,汤老板也只是想告诉他:这姑娘不是轻易能动的。
段宵多聪明啊,一下听明白了,也有点火气。合着这都快结婚了,她公司里的人居然都不知道她不是单身。
“别扯这么多。”他不耐烦道,“她早上没睡醒,忘记带保温杯。”
“啊?”
“啊什么?她是我老婆。”
汤老板震惊:“???”
汤老板惊讶之余,往下面传话也传得简略。
因此夏仰的经纪人心里也打鼓,得到一句“新老板要单独在书房见夏仰”的命令,忐忑把人从小河边喊回来。
“小夏啊,你在我手下也快两年了,你知道我平时对你有多好的。”
夏仰擦着手上的水,不明所以地“嗯”了句:“怎么了冰冰姐?”
“这不是我不护着你啊。”徐瑞冰握紧拳头,带着她往别墅区走,“我前段时间不是提醒过你公司高层要变天吗?今天好像是已经换老板了,汤总刚走。我这也没见过新老板呢。”
“那我们这是一起过去?”
“我寻思他一大老板喊你一个签约的小员工单独过去,能安什么好心!”
夏仰愣了下,看着大门口那辆熟悉的车和车牌号,又瞥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崔秘书?”
崔秘书把车调转了方向,从车里出来,恭敬打招呼:“夏小姐。”
“你怎么来这里了?”
“陪段总来签份合同,他在二楼书房等您。”
“他来这里签合同?”夏仰没来得及细想,回身说了句,“冰姐,那我先上去了。”
徐瑞冰站在原地,目瞪口呆:“认识的?”
崔秘书想起刚才在书房里发生的乌龙事件,觉得自己有义务为老板落实名份:“他们是夫妻关系。”
夏仰蹬蹬跑上楼,带着疑问推开书房门。
段宵靠坐在那张椅子上,今天这种小合同大概没费他什么精神力。连正装都没穿,长腿懒懒散散地抵住桌角,转着椅子。
她眨了一下眼:“段总?”
段宵从不少人嘴里都听过这个称呼,但极少听她这么喊。听一遍,新鲜一遍。
他屈指敲了敲桌面,摆着谱儿:“进来。”
夏仰还有点不确定自己的猜想对不对,走到书桌边:“你真把我们公司给买了?为什么啊?”
段宵上下打量着她裙角的泥,把手边上的保温杯递过去:“喝水。”
她正渴着,咕噜咕噜灌了好几大口花茶。放下水杯,又挤到他面前去,按住他乱转的椅子:“你快回答我。”
“这位小姐,请不要职场性骚扰。”段宵戳了戳她腰身,“我现在算是你老板。”
夏仰看着他动作,侧坐着,笑意渐浓:“那老板,能不能别抱我?”
“这不是行使老板的权利,是行使你老公的权利。”他把人抱到腿上,蹭了蹭她脸颊,“今早出门忘了亲我。”
夏仰敷衍地在他唇角补上:“…你好无聊。”
他指腹摁在她下巴那,用了点力。亲了个满的,这才把钢笔塞她手里。
签字钢笔是定制款,用了防止伪造的墨水,签名专用。
她不解:“干什么?”
桌上两份合同文件,打开后让她看。其中一份是股份转让协议,夏仰所在的这家公司一周后会更名为向阳传媒经济公司。
向阳,向仰。
签完这份协议,她自己就是这家公司的老板。
夏仰失笑:“你不当我的老板了?”
“你这家公司快走到穷途末路了,要是没人盘下来会被瓜分。”段宵揉了揉她手腕,唇贴着她后颈,“我不想替你做主,你自己当自己的老板。”
她视线往旁边挪:“那这份全英文的又是什么?”
“你自己做梦嘀咕,一直说什么迈阿密的房子,不是想要?给你弄来一套庄园,年底过去度假。”
可是,那是她的噩梦啊。
夏仰顿住,想了下为什么要她现在签名,这样是不是就算自己的婚前财产了?
“不过我还挺想去迈阿密的。”说完,她又谨慎道,“你肯定有所求。”
“聘礼之一。”段宵不否认,把两份合同都往前推,话锋一转,“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
说起来挺不好意思的。
她好像有点婚前焦虑,这几天一直拖着没去民政局。
而且前段日子一直在忙巡演,也确实没时间。夏仰犹豫着:“今天有空,可是现在回去一趟来不及了。”
家和民政局往返两个极限方向,从这里回市中心的公寓,又再过去民政局一趟,人家都该下班了。
“回去干什么?”段宵理所当然道,“你户口本在车里,我们现在就去。”

突然被他牵着下楼, 居然就直奔民政局领结婚证,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儿。
夏仰忐忑道:“可是我都没好好化妆。”
段宵轻描淡写道:“车上补。”
“我还没换件好看的衣服。”她低眸看裙角,“刚才去小河边捞鱼了。”
他“哦”了声:“难怪裙子上都是泥。”
“我身上不会有鱼味吧?”
段宵拉着她, 还真闻了闻:“没有。”
站在车边,她穿的是条白色背心裙,膝盖往下点的荷花裙角被风吹起来,连忙用手去压。
段宵把手上的文件合同丢给崔助,脱了身上的那件交叉格衫外套系在她腰上, 顺势挡风。
夏仰要躲:“脏的。”
“别动。”他拉着两只袖子把人扯回来,打好结后,才直起身, “还有什么理由?”
这话说得她好像一直在找借口推辞, 夏仰讷讷解释:“我没有不愿意…”
“嗯。”
她低着脑袋:“就是觉得会不会太早了?”
从求婚到让段宵去筹备婚礼,她一直没提过什么意见。原以为自己是无所谓这些事情的, 但真到这时候, 又有些想退缩。
段宵偏头, 凑近了些:“你没准备好吗?”
夏仰心跳都加快:“你准备好了?”
“我没做太多准备。”他实话实说,“想结婚是走个流程,反正结不结我们都会在一起。但上次看见你接到捧花, 就觉得你也应该要有个盛大婚礼。”
夏仰看着他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她最初想的是段宵都提过几次要结婚了, 那总要满足他一次愿望吧, 戒指也买了一个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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