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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歇(计尔)


【对了,我今天遇到一个奇怪的人,叫段屹然,他总是偷偷来学校看我,他打了我同学…那个同学只是在追我,邀请我去他家看电影。】
温云渺还没毕业,没有在这个社会上能独当一面的能力,性格还自闭,也是夏仰唯一牵挂的亲人。
她怎么能继续不管不顾,任意妄为。
段宵再上楼的时候,只看见夏仰趴在床边哭,那封信都被打湿。
她昨天半夜发了高烧,一身是汗,因为胸口下面有一处刺青,这两天不能沾水感染。
整个人显得脏兮兮的,头发也乱糟糟。
从昨晚开始就一句话不和他说,又不配合佣人帮忙处理。
察觉到是他回来,夏仰撑着身体想坐起来,却还是无力地扶着床沿,妥协地开口:“你让我和渺渺联系…我不会说我的事。”
段宵走上前,把人单手拎起来:“可以。”
她被放进浴缸里,眼皮浮肿,脸色难堪也难看。又有点呆滞般,随他像摆弄洋娃娃一样帮她清洗、穿衣服、洗漱。
那张小脸被他粗糙手掌恶意地捏了捏,没反应。
有时候她也在想段宵的耐心到什么时候会耗尽,后来也不想这些问题了。不怎么哭,不去想办法和他交流,单方面冷战。
脑袋在生锈,心绪也平静到无欲无求。
苏萨娜从岛上搬过来,继续伺候她的一日三餐。
她如果吃不下,瘦了几斤,又生病,“不小心”掉进门口的海里…这房子里的管家、营养师、医生轻则挨训,重则被解雇。
她没有再伤害自己,因为闹脾气也会被剥夺和温云渺联系的次数。
日子又恢复成以前那样,但段宵回来的次数更多,带着她在全球各处乱跑的次数也多。
一个月不够她变乖,半年呢?
半年不够,那就一年…一年半。
一转眼,夏仰就这样被他放在身边快两年了。
或许就因为她是夏仰,是宁愿伤害自己也不会主动去为难别人的夏仰。
她会多愁善感、会心软,会在意被他威胁的那些弱肋和亲友,会留有余地地想到他曾经对她有多好。
偶尔也想问爱他真的很难吗?其实好容易的。是不是到最后也只是攒着一口气,一点也不想服输。
只是那些情分再怎么磨。
两年了,也真的快要被磨完。
因为她似乎也不再是夏仰了。
不是那个年少成名的青年舞蹈家,她的灵气天赋在倒退,记忆被磨灭,名字也慢慢从大众视线和舞台里消失。
她只是这套房子里的一个女人,不太听话却又无可奈何的女人。
那天是万圣节,茜维莉亚带着一箱节假日的装饰品进屋。
她是苏萨娜的女儿,在迈阿密读大学,主修亚洲语言,会讲点中文。小夏仰快一轮的年纪,很有活力,能逗人开心。
这边都重视万圣、圣诞节、复活节这些,段宵也入乡随俗。
工人们更是早早就把园林里的那棵圣诞树运了过来,高大两米多,树枝上挂满了琳琅满目的彩灯、礼物和毛绒玩偶。
茜维莉亚和苏萨娜带着工人们一块布置泳池和车库旁边的彩灯、骷髅头和墓碑,夜色慢慢降下帷幕。
夏仰在楼上喊人:“茜维莉亚,你那些东西带了吗?”
苏萨娜问她们在搞什么。
茜维莉亚笑着让她别管,神秘兮兮地擦了把手,就上楼兴高采烈地去找她。
时针一点点往后移,海滨暮色由紫变暗。房子四周都亮起了灯,整座社区都沉浸在万圣节的氛围里。
富豪社区的居民并不多,不算特别吵闹。
但依然有不少附近社区一米高不到的小孩子们没有被安保拦截。
他们穿着蝙蝠侠、超级玛丽、护士等等的衣服,打扮乖俏,无一例外提着小南瓜灯,嘴里喊着“trick or treat”来要糖果。
工人们在这一天里悉数放假。
苏萨娜是住家保姆,还在厨房那和女儿一起做大餐。
从傍晚到夜里,可忙坏了夏仰,动不动就是开门、给糖的流程。听着一群童稚的祝福声。
耗到十点多钟也没消停,可是一箱糖果盒子已经空了。
门铃声再次响起时,夏仰带着抱歉的表情,微抿着唇打开门:“sorry,we…”
话音在看见一张诡异面具时,收住了。
那是张电影《V字仇杀队》里的怪客面具,而戴着它的男人身量近一米九,一身矜贵西装,可不是来要糖果的小孩。
夏仰还记得他今早出门时的大衣款式,往后退开几步。
段宵也是有些惊讶地杵在原地,而后,缓缓抬起手碰了碰她那一头…大波浪长卷发。
不是假发,她在今天全染成了金色的。
那头乌黑的长直发被取代,现在和茜维莉亚那头原生的头发一模一样了。
他取下面具,拉她进屋:“怎么突然换发型?”
“想换就换了。”
夏仰语气平平,浑不在意的。轻轻挣脱他的手,把空掉的糖果盒摆在大门外面。
段宵进了卧室洗澡,出来后看见床上躺着一个金发波浪卷的女人裸背。窈窕的身段,长腿细腰,在这个夜晚像是引诱。
他刚往前走两步,脸色又沉下来:“茜维莉亚,出去。”
床上的茜维莉亚转过身,俏皮天真地看着他:“您都没碰我,就知道是我啊?别生气,这可不是我的主意。”
段宵低敛着睫,一言不发。
茜维莉亚脸色微窘,意识到他快要发怒,连忙说了声抱歉,立马捡起衣服出去了。
床上的那张床单被他扯下来,撂在地毯上。
房屋内的智控版面调至监控页面,段宵视线扫过那道清瘦背影,锁定在花园里的圣诞树那。
那些彩灯灯光还闪烁着,那一片并不算漆黑。
他过去找夏仰时,她脸上都没什么意外,也不怕他兴师问罪。她抱着膝盖坐在草坪上,面前拆开一个从圣诞树上拿下来的礼盒。
并不是空的,里面装着一个北极熊小公仔。
夏仰不会拆完,也不会知道这树上所有的装饰品礼盒都有礼物,他从来不准备空白的惊喜。
段宵坐过去,长腿岔开,把人从背后圈住,下巴搁在她细瘦的肩颈上:“你头发味道很大。”
刚染完,染色膏味道是香的,也是重的。
她肤色白,这两年在海边城市住着也极少晒太阳,这发色倒是衬得那张脸更瓷净。
夏仰慢慢地把拆开的盒子又折回去,淡声:“你离我远点就闻不到了。”
她手笨,不太会叠礼盒。
段宵视线被她转移,伸手帮她。
“你绑的蝴蝶结好丑。”
她皱眉吐槽,像跟他对着干,又拆掉重新弄。
他就这么安静地环抱着她坐了会儿,才发现原来太久没和她说话,已经习惯她无声无息了。
可是她稍稍耍个滑头,给他尝点甜,让他知道她还会和他开玩笑。他又变得很没出息,什么都想给出去。
但段宵还有什么能给的,她又稀罕过他的什么。
似乎只剩下自由了。
于是他吻了吻她侧脸,问道:“想回国吗?”
夏仰眼皮轻掀,不动声色:“树都运回来了,不过圣诞了吗?”
一树的灯在她这句话之后骤然亮起,段宵往旁边看了一眼,丢开按键:“就当你陪我过完了。”
两年没回国了,落地看见温云渺的时候,夏仰还有些恍惚。
她对妹妹撒过一个又一个的谎,为了掩盖自己的处境,连温云渺的毕业典礼都没去参加。
温云渺如今从事的是机械工程相关,做的是自动驾驶汽车这一行。不用和人打交道,倒也算轻松。
姐妹俩都不是热络的性格。
但好不容易见上面,还是凑在一起说了好多话。
到下午,仇助来接夏仰去医院做体检。
而段宵的办公室里,闯进来一个不速之客。崔秘书正送上茶点,前脚刚走,后脚就听见一声哐当声。
温云渺把那杯盛着茶的杯子往段宵脸上砸,玻璃杯炸开,飞溅的碎片划伤他的脸。
他按了内线,交代外面的人:“不用进来,没事。”
温云渺漠视地瞪着他,夏仰再在她面前装作相安无事,可是一个人的状态是瞒不住的。
她下意识的迟钝,眼睛里的无神,和通话录里只有他一个人的联系方式…都成了破绽百出的例子。
“你对我姐,做了什么?”
段宵屈指蹭过脸上的血痕,不痛不痒地哂笑了声:“你还真是我的好帮手。”
温云渺没理解他的意思,但也不愿意多说,把手机递给他看。
那是一段夏仰大三学期末的生日视频:庄婧那几个室友、和她们男友,以及温云渺、骆星朗一起在赶海。
哄闹嬉笑声里,有对夏仰和骆星朗两个人调侃的。
她攥着一块野餐布不小心摔进海里,被男生拽起来,拿着纸巾细心帮她擦脸上的泥。
她笑着在一堆朋友里跳舞,满脸灵动。
骆星朗绅士地牵高她的手臂,让她在舒缓的音乐声里转圈。
用不着什么光鲜亮丽的衣衫,也不是多干净敞亮的海域。她宽松的裤脚被风吹动,那头柔顺的长发也顺着一个方向倒。
“我去年遇到骆哥,他说我姐和你在一起,在外面过得很好,才一直不回国…”
“可我怎么觉得,她前几年…过得更好呢?什么都有,朋友、工作、爱人都不缺。”温云渺攥着拳头,“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视频里是几年前的夏仰,说来也不过才五年。
其实根本不用拿以前来对比,段宵比谁都清楚她这两年有没有再这样笑过。
晚上,夏仰被仇助的那辆车送到万和公馆。
也是段家主宅。
她进屋的时候,段姒正要去欧洲出差。看见她也没问太多话,大抵是早被段宵提前告知过。
走之前,段姒转过头:“小夏,他迈阿密那边到底有几套房子?”
夏仰略微错愕地望着她。
“不是去跟你们一起住,我准备明年过去度假。”段姒笑了笑,让她打消疑虑,“阿宵跟我说今年想要结婚,你也这么想?我还以为你怀孕了呢。”
“我不想。”夏仰听见她的话,皱眉,“阿姨,您不知道我不想吗?”
段姒神情一顿,对她多了几分难以名状的打量。但片刻后,又顾左右而言他道:“晚饭让王姨多做了几道菜,你太瘦了,该吃多点。”
她说完,上了门外那辆车。
与其说段姒对自己儿子的做法一无所知,不如说她是一种已经插不了手的放任纵容。
娶谁不要紧,愿不愿意也不要紧。
一个女人而已,段宵已经有能力解决这些不是问题的问题。
从国外到国内,换的每一个家对于夏仰来说都不是家,万和公馆的这个卧室更是她最初受骗的开始。
她不要再相信段宵的眼泪,也不要再受制于人。
京州的冬夜太冷。
段宵回来时,带了一身凉气。
夏仰正侧躺在床边,手里翻着一本《克林索尔的最后夏天》。是她高中时候常翻的一本课外书,不知道在何时被段宵拿走的。
她看见他脸上的那道血痕,没有探究地问,只是顺从地放下手里的书。
段宵坐在她那侧的床沿,挺有兴致地问:“今天去了哪儿?”
“你不是知道吗?医院。”
她抱着膝盖坐起来,和他隔开些距离。
“我看了你的体检报告。”他伸手碰了碰她胳膊,“没什么大毛病。”
夏仰想到段姒今晚说的那几句话,声音冷漠:“带我体检,是因为想让我备孕吗?”
段宵也觉得她这话稀奇,摸了摸她平坦的小腹:“怎么会想到这个?”
“你不是还想结婚吗?”她稍稍偏头,寻究的视线落在他脸上,“你好像一直忘记问一件事,我有没有爱过你。”
他粗砺的指腹摩挲着她脸颊,表情如常。
夏仰近乎怜悯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从来不敢问我这个问题?留住我两年,真的没想过要个答案吗?”
“你今晚的话好多。”段宵压近,吻了吻她的唇瓣,“怎么突然和我说这么多?”
他手掌压着她脊背贴近自己的胸膛,轻啄着她的唇角。
身影在某一瞬间停顿几秒,另一只手却握住她的手,把那把水果刀往自己胸口刺得更深。
血从男人身上那件黑色衬衫上冒出来时,并不明显。
但湿润感还是让夏仰清楚,她真的动手了。这次的手没再抖得这么厉害,可能因为伤害的不是自己,痛得也不是自己。
段宵贴住她冰冷的脸颊,并不意外地说:“你演技真差,刀也藏不好,是不是太久没跳舞了?”
他记得她在舞台上跳舞的表情,从十几岁到二十几岁,演的每一场曲目,每一个主角都深入人心。
不是像现在这样,呆得过分。
不爱笑,还怕人。
温云渺说的没错,她确实是被他养坏掉了。
夏仰握着刀柄的手没有松开,却被他强行掰开。
她眼里积蓄的泪水又落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两年机会并不少,也暗暗告诫过自己多少次不要心软,不要再对他手软。
段宵脸色已经苍白,手掌覆盖着她握过的刀柄,胸口的疼痛让他一时失语,只顾着摩擦掉她留在刀上的指纹。
他撑住床头柜那,缓缓地靠着柜壁坐在地毯上,嗓音艰涩:“我想过你快要受不了,所以才急着结婚。这两年,辛苦你陪我。”
“不怪我,是你、你一直不放过我…谁要和你结婚?”夏仰的声音里是克制不住的哭颤,和委屈,“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逼我!”
她还是怕的。
恨极了,也累极了。
他手掌搁置在床沿边,碰了碰她的手背,像是在安抚般:“医生快线号码是3号键,你打不打?”
打了,纠缠一辈子。没打,那就这样。
他拿命来逼她选最后一次,反正劝自己舍得放手是不可能了。他真愿意放手,当初就不会把她带走。
她崩溃大哭。
段宵视线紧望住她,他在笑,眼角却也湿润。
-【我觉得闷闷不乐,情绪低沉。】
-【我晚上睡眠质量很差。】
-【我对异性产生的感情极易偏激。】
-【我对未来不存任何希望。】
-【时常认为我消失后,别人会过得更好。】
“是。”
[平行番外·完结]

夏仰从宠物诊所缴费完回来, 提着猫笼子上了车。
她给段宵打了通电话,说到今天这事就觉得滑稽好笑,简直停不下来。
起因是五点半爱上了一只小区里的流浪狸花猫, 只要带它下楼遛,它就天天去缠人家。
高贵美丽的狸花猫可看不上它,何况它还是个太监。
但昨天五点半被一只萨摩耶犬给吠了,类似畜道霸凌,追着五点半吠了挺久, 估计骂得也挺脏。
结果对五点半不屑一顾的狸花猫突然冲上去帮它揍狗,还挠破了萨摩耶的脸。
狸花猫是小区里的废弃宠物,一直找不到主人。小区物业统一问过业主意见是否驱赶, 但大家都较为宽容, 觉得没必要。
这场打架过后,战败的萨摩耶犬主人找上门来, 要求夏仰对小狗伤势负责。
狸花猫没主人管。
但它罩着的五点半是有主人的。
夏仰一下班就接到王姨打来的电话, 很无语。
她带着五点半去体检, 顺便为那只萨摩耶犬付了医药费,期间还顶着无形的压力向狗主人道歉。
或许是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妈妈嘴里念出来,而且语气不太高兴的样子…
副驾驶上, 五点半老实巴交地缩在笼子里一动不动。
“——你听没听我说话?它暗恋的那只大橘把人萨摩耶给揍了一顿。”夏仰开着车, 不悦地碎碎叨, “我刚才对着那位狗主人可尴尬了。”
“那把那只狸花猫一起养了?”
“我去找那只狸花猫都没找到。估计都不在小区了, 我都怀疑人家怕五点半以身相许, 才跑了的。”
段宵在手机那头笑:“你讲这些的时候能不能别这么兴奋?”
“我哪里兴奋了?”夏仰听他无所谓的口气,就更气了, “怎么不是你去处理这种事!那狗主人还是个外国人,我讲英文讲得舌头都打结了。”
“还在工作, 没接到王姨电话。”
“工…”她反应过来,“现在也在工作吗?”
段宵瞥了眼面前低着脑袋做记录的财经报记者:“嗯。”
“那你接我电话干什么?”
“不敢不接啊。”他嗓音懒洋洋的,“接了都这么生气,没接不会让我今晚睡书房吧?”
夏仰也不知道他对面有谁,听着他不着调的话就要挂,看了眼导航:“不跟你胡说了,我待会儿在公司楼下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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