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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鹤归汀(野蓝树)


他心脏停跳了几拍,他想起自己和礼汀约定好。
今晚给她打电话,和她把蒋蝶的情况说清楚。
没想到阴差阳错,给她发了这么一张和别人性意味十足的,情趣手铐把手铐起来的照片。
她一定不再信任自己了。
那个纯洁无暇的,剔透清冷的人。
会觉得他是脏男人,在故意恶心她吧。
谢策清根本没空去考虑自己的处境。
他心脏抽疼,几乎痛不欲生。
之后,该怎么给她解释呢?
谢策清痛苦地伏在地上,他没注意,兜里有个丝带装的东西掉了下来。
“这是什么,都不舍得拿出来分享分享?”
旁边一个染着浅绿色头发的混混,从谢策清兜里掏出那个丝带系上的礼物。
递给癞痢头混混:“大佬,我看到了这个,这小子不愿意拿出来,您看看是不是什么贵重的好东西。”
谢策清猛地一锤地板:“别碰!那是我送给礼汀的!”
换来的是更剧烈地施暴,拳头一下又一下的,肆虐在他的身上。
他们把对有钱人的恨意,一一发泄到谢策清。
“记住了,你今天被打,全都是因为你舍不得把这个给我们。”
敲打完谢策清,癞痢头混混粗鲁地拉开丝带。
里面是一个清透漂亮的琥珀,像宝石一样在阳光下发着光。
包裹着一株很美的,洁白的花。
是兰花琥珀,有价无市。
谢策清看见礼汀那么喜欢兰花,所以给她在网上花重金买下来的。
癞痢头混混用手摩挲着琥珀的触感。
冰凉,却如玉一般温泽。
确实是个比蝴蝶幻影项链,更名贵几十倍的东西。
这些有钱人,真的挥金如土。
癞痢头混混嫉妒疯了。
把琥珀放好,他咬牙切齿地笑了,嘴里含混着说:“大嫂啊你看,这些有钱人多薄情啊,玩着你,脑袋里还装着另一个,送的东西都比给你的昂贵几倍。还在你面前伪装深情,赶来救你,笑话。”
一旁的黄毛也趁机拱火:“是啊,这不比给你的项链名贵多了,原来爱情真的要用钱来衡量,才看得出看来,他更爱谁。”
谢策清脑袋一团浆糊,眩晕一阵阵袭来,还是忍不住想:“谁是大嫂?”
“我和他的事情,轮不到你们教我。”
没想到,一直哭哭啼啼的蒋蝶,却缓缓坐起来。
她踢开谢策清的外套,示意混混把琥珀收好。
她跳舞出身,双腿长而笔直,此刻正一副傲慢的样子,用脚踏了踏谢策清的胸口。
蒋蝶轻佻地笑了,抬手勾起他的下巴。
“谢策清,你以为你这项链和花作为分手费,我就该满足了吗?”
她就着手掌和谢策清铐起来的手势,伸手摁住谢策清的脑袋。
怨毒又娇艳,贴着他的耳廓讲话。
“今天我没想让他们打你,不过是和别人一起逢场做戏,和你玩玩罢了。谁知道,你今天就迫不及待要和我分开,和她在一起了呢?”
蒋蝶捏住他的头发,示意他抬起头:“你把给我的项链交出去,把礼汀的好好收起来,准备给她?”
谢策清说:“我没考虑那么多。”
蒋蝶说:“我不信,因为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认识我,追求我,不过是为了追求刺激,迟早分手。你们这些富二代,这辈子生存无虞,眼睛都在天上,玩腻了会像避孕套一样把我甩了。但你是个好男人,你没碰我。”
她抹走谢策清脸上的血,尖戾地咆哮:“谁让你不碰我?去跳舞的时候被导师刷下来说我胖,我去医院检查,说我怀孕两个月,我知道是赵炜的孩子,但我想骗你,让你对我负责,我用尽了各种手段,想讹你一笔钱打胎,结果你在我面前装圣人,怎么都不碰我。”
谢策清眼皮半阖,从齿缝里挤狠话:“你怎么这么欠操呢,蒋蝶,所以你才和他们一起来套路我是吧。”
蒋蝶懒散地靠在墙上,赤脚踩在谢策清的肩膀上:“套路你的不是我,当然,你可以猜猜看那个人是谁?我只是顺势找你要分手费而已。况且,你居然为了送她琥珀,被打成这样都不求饶。”
谢策清嘲讽地笑,笑容宛如一个虚影:“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蒋蝶一副无所谓:“谢策清,你今儿个必须拿一百万,不然我就发在学校论坛上,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今天不逼到你跪着缴械投降,乖乖给钱,我还真白当他们大嫂几年。”
“我从来不缺这个钱,我只是很难受,为什么你非要用这种方式要钱。”
谢策清脑袋一直在流血,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很累,什么都不想讲。
他看见蒋蝶的腿上染着自己的血,于是和她拉开距离:“我从来都想你好好的,对你也足够尊重,我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闹到这个地步。”
别人都说他唾手可得,他却什么都没得到过。
大概前世做尽坏事,今生才这么失败。
“蒋蝶,你真的就这么恨我吗?”谢策清叹息道。
之前那个嚣张放肆的年轻男孩,其实一直都对她很好。
“你说话啊,蒋蝶,你为什么恨我。你要什么就给什么,我还对你不够好吗?”
蒋蝶见他这幅模样,心里酸涩。
她脸色灰败一片,眼妆晕染,脸色转变很多次。
癞痢头混混气得踢了一脚谢策清:“我们的方式怎么了?只是打你,你的身体和小命不都好好的吗?杀人放火金腰带。这么有钱,从你那里索取点怎么了?”
“闭嘴,你别碰他!”蒋蝶气急败坏地坐起来,冲之前耀武扬威的混混吼。
包厢里瞬间变得特别安静。
蒋蝶不是被赵炜罩着,而是她和赵炜势均力敌。
她长得美,去得早,在赵炜那个团体都说得上话。
之前赵炜真的宠过她,去元朗排长龙给她买凤梨酥。
后来她遇见谢策清,怎么都不甘心。
察觉到谢策清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
再加上肚子里赵炜的孩子越来越大了,赵炜又在局子里。
蒋蝶兵行险招,联系上一个得来很久的号码。
于是布置下今天这场鸿门宴。
隔壁包厢的人鬼哭狼嚎,唱着烂大街的靡靡之音,声浪强到刺激人耳膜一阵疼痛。
但谢策清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再去骂出声了。
蒋蝶声嘶力竭地扯着头发吼起来,死死捂住耳朵:“谢策清,你根本不懂,我承认,让他们给礼汀发情趣照片,是因为我嫉妒。早就听到你讲电话,知道你目的,无非是想和我彻底结束,和她在一起,我偏不让。谢策清,我偏不让,我就是不肯,我不允许我失去你,你之前还为我喝醉,为我难过,你明明那么喜欢我的......”
谢策清轻叹一口气:“别哭了。”
蒋蝶不甘心似地,飞扑过来,骑在谢策清身上,扯他的衣服。
明眼人都知道她想做什么。
几个混混识趣地站在门外去。
谢策清薄唇紧抿成线。
他没反抗,实在没力气,失血让他思索能力消失,身体发冷。
蒋蝶手指从谢策清束紧的衣料摸索,对方肌肉冷硬薄削。
她试图取悦他,但他因为受伤严重,毫无反应。
蒋蝶埋在他脖颈间,呜咽出声。
她经常改换发型,发丝有一种烫染的刺鼻味道。
但是谢策清没有嫌弃,安慰她:“我知道,你没有被人好好对待过,所以才走上这些歪门邪道,没事儿,我不会报警的,你找个日子,和那些让你消极的渣男分手。”
“那孩子呢,我不知道孩子怎么办,已经快三个月了。”
蒋蝶跪在他身上,心疼地把手捂住谢策清脑袋磕破的地方。
“看你。”谢策清有气无力:“我很困了,我想睡一觉,睡醒了,再一起想好不好。”
“你不要睡啊谢策清!你不能失去意识,你醒醒!”
蒋蝶捂住脸,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来。
她嘴唇被她咬得几乎滴下血来。
蒋蝶全身都在颤抖。
她痛苦又怜悯地,跪下来,虔诚地吻了好多遍谢策清的伤口。
“只要你不和我分手,我不要钱。我只喜欢你,别人我都不喜欢。”
蒋蝶心急如焚地拨打医院电话。
她无意间又看到角落那束马蹄莲,雪白无暇,正散发着摄人心魄的魅力。
马蹄莲本身,是有毒的。
细白湿润的蕊发出幽深的香味。
每看它一眼,都会觉得灵魂受了一次鞭挞。
这种鞭策,蛊得让男人冲锋陷阵,追求幻影般的执念。
蒋蝶在几乎快失去意识的谢策清耳边说。
“你是个傻瓜,真的,你为什么会喜欢上礼汀那种坏女人呢?你们一个个都被她骗了,你根本分辨不出来,还经常说我会骗人,说她是不染尘世的天仙。”
“但我知道,靠近她就没有好结果,她就是一朵恶之花,你招架不住的。”
谢策清陷入黑甜模糊的梦里。
他已经没有力气去反驳蒋蝶了,甚至不知道蒋蝶嘴巴开合再说什么。
他想:“礼汀,你想知道江衍鹤和我,谁是你的恩人吗,你等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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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走下剧情,下一章更新一个特别甜的。

礼汀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个,令人目眩神恍的,悸动的夜晚。
江衍鹤听完她的话,并未抽回手,眼睫垂下来,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最后什么也没说。
他难得这么安静。
不是倦怠地笑,也没有冷冽地让人滚,更没有狠戾或者喜怒无常地肆意发泄。
江衍鹤捡起露台上,被她落下撒了满地的雅思试题卷。
收拾好了,搭在矮脚茶几上。
摁下中性笔,在她胡乱勾画的试卷上,很认真地做起题来。
礼汀嘴角扬起来,雀跃地待在他旁边,猫咪一样软在地毯上。
她倚在桌角,两人靠得很近。
见那人神色专注,对周围状况不以为意。
她像个囤食的小松鼠一样,悄悄往江衍鹤身侧挪动。
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直到两人影子,在灯下叠在一起。
她撑着脸,看着澄澈灯光,照在江衍鹤下颌线阴影处的幅度。
很长久地凝视着,像在观赏一幅画。
江衍鹤手腕的骨峰好看,握笔的姿势也利落,喉结幅度也漂亮,眉目更是英俊到惊心动魄。
她试探性地偷偷伸出脚,很享受这种灯下黑。
肆无忌惮地往前试探,一点一点,莹白漂亮的脚趾虚虚触碰到对方,心里一动,害羞地蜷起来。
然后很甜地漾出一个笑来。
但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夜露沁凉,楼下有飞蛾扑路灯。
一群佣人的小孩在楼下玩,能听到嬉闹和追逐的声音。
但都乖巧地离这里很远,不会打扰他清净。
突然,一只鸟一般大的巨形蝴蝶状昆虫。
从露台,扑翼飞进来。
在他们头顶绕了一圈,径直往礼汀冲过来。
“啊——”
礼汀被虫子吓得尖叫,往她渴慕的那个人怀里躲。
嗅到熟悉的雪松气息,她才凝神放松,安心地闭上眼睛。
由于刚才动作仓促,她靛青裙子卷起边,凌乱一片,腿盈盈地白。
“不抬头看看吗?”
江衍鹤没让她离远点,也没冷淡地说她装。
反而似是在笑,漫不经心地懒散笑。
礼汀缩在他怀里,小幅度抬起头。
巨大的翅翼,停在他中指和食指之间的骨节上。
它似乎也觉得江衍鹤手指修长,根根分明,扒紧了不愿放开。
“你不害怕吗?”
“怕它做什么?”他毫不畏惧,惯常胜券在握的模样。
礼汀这才发现,不是带翼大虫子。
这是机械的智能仿生鸟昆虫,是小型无人机款的。
接着,礼汀听见楼下有菲佣小孩,用他加禄语叫着江衍鹤:“主人,主人!”
担忧打扰他,又欢欣恳求他。
求他,把他们的机械仿生鸟昆虫,放生。
江衍鹤站起来。
起身,靠在窗边,撑着墙和那些小孩儿开玩笑。
“再飞进来一次,没收。”
“不要不要!你最好了,不会没收的!”
“江哥哥,还给我们好不好!”
他骨相好看,英俊挺拔,腿长肩宽,肩颈背脊有青年桀骜的生命力。
礼汀在他身后,很依恋地欣赏他。
也只有这种无人知晓的时刻,她才敢肆无忌惮的看他。
这机械鸟昆虫是一个小孩儿生日。
江衍鹤随手拿了个他不常玩的玩具,送他们的。
他对谄媚的人冷得寡淡,但和周围一圈佣人都处得宛如家人。
他们敬他怕他感激他,又从心底里崇拜着他。
礼汀走过去,贴着那人站着。
盈盈笑着,看那些抢着玩手柄的小孩。
他俩并肩站在露台,溶在夜晚的风中。
入夜后,京域山顶的天幕是葡萄玻璃酒般,接近微醺的紫红色。
江衍鹤的欲.望不在吃食上,他一切唾手可得,眼眸深沉,野心也不显。
只会偶尔正日的时候,回本家,位于京都铎外滩的江家,才会吃晚饭。
今晚聚在一起晚饭的时候,他没下来。
帘姨他们都担心他胃疼,给他端来茯苓汤。
他们见江衍鹤在看书,都招呼礼汀小声过去,动作弧度小一点,别打扰到他。
礼汀赤脚走过去,轻声说谢谢,接过来,放在他触手可及的位置。
用手触摸汤碗沿边,试探了一下温度。
确认这碗汤过于灼烫,还不到喝的时候。
她又撑着头看他。
时间很缓慢的走,礼汀看他在光影下认真的模样。
她觉得可以这样观赏他六十年。
等到两人都很老很老,像书里那种同偕共老,依然相互陪伴着。
温馨宁静的那种幸福,不用很多人知道,不用夸口去炫耀,平静又安稳。
江衍鹤肯定不知道,也没兴趣询问她在想什么。
那人只是端坐在矮脚茶几前,长腿懒散地耷拉着。
提笔停停画画,不到四十分钟,他就重复写了一遍,礼汀吃力地花两个小时写完的试卷。
他是经管系,礼汀是英专,选修的二外是日语。
但江衍鹤自小精英教育,家里在各国有楼盘。
早年有八卦说,江公子自小在好莱坞字样的招牌的山巅上,俯瞰洛杉矶夜未眠,度过小学时代。
他的外语的优异程度,和伴随他长大的异国棕榈树的挺拔,金发碧眼的美人,加州明媚的阳光海滩息息相关。
导致他现在,看德语书,听法语歌,都冷着眼,嫌弃发音和翻译。
因为江衍鹤在看书,没人打扰。
曼特宁咖啡被厨房的磨好端上来,他们还贴心给礼汀盛了新鲜羊奶。
礼汀有一点乳糖不耐受,但她还是感激地对他们的好意说谢谢。
江衍鹤喝了茯苓汤,似乎心情愉悦,嘴上挂了点笑。
礼汀大胆起来。
她很认真地询问:“为什么要做一遍我写好的卷子呀?”
江衍鹤没说话,甚至给她圈了答案卷上的一个错误。
她跟着那人的笔锋,专注看题,但紧张又忐忑,鼻尖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似乎下一瞬,就要滚落在他的怀里。
“不热吗?”他语气轻而戏谑。
礼汀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
她就想贴贴他,任何时候。
江衍鹤瞧见她没反应,他抬起手,扔下笔,动作间似乎带起张扬的风。
礼汀紧张闭眼,羞涩地缩脖子。
她还以为她会被那人摁进怀里,或者被他吻。
但是没有,他提起颀长的腿,关了窗户,最后调整了室内的温度。
礼汀扭头看玻璃落地窗映出她的身影。
她使了一点坏心思,又带着想被那个人关注的懊恼。
咔哒一声,恶作剧地把台灯摁灭了。
“怎么了?”江衍鹤问。
他第一次在黑暗,不辨方向,只借着月色的幽光,视物模糊。
“你不是问我热不热吗?对啊!我就是热,所以我才不要写题,你也别内卷我了,我要洗澡。”
礼汀站起身,赤着脚往书房同楼层的浴室走。
是很热。
脸上的妆,过了一下午也花了。
她中午还特意打扮过,往鼻头抹腮红,鼻尖涂高光,希望看起来小巧漂亮。
可是江衍鹤,一点欣赏的意思都没有。
刚才和他离得好近。
她有一种,被喜欢的人,看见自己并没有那么漂亮,很气恼的感觉。
他真讨厌呀,为什么要问她热不热。
是揶揄她离他近吗?
她心里很清楚,那人随便站着,便有追捧者蜂拥而至。
不会把她放在眼里。
才不要他欣赏呢!
礼汀微微咬住下唇,用绵柔巾一点点擦掉晕染的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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