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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鹤归汀(野蓝树)


他很清楚,稍微行差踏错,就会被Phallus控制一生。
但他此刻病态地兴奋着,或者期待着京商主席确立的时间,因为到时候,就能彻底摆脱Phallus了。
他完全忽视那把枪的存在,示意礼汀环住他,然后半强迫地把她抱了起来。
他的拥抱充满侵略意味,仿佛急不可待地想确认什么一样。
礼汀柔柔地圈住他,她还在小小声哄他:“哥哥,不怕哦,我会保护你。”
还没等其他人走远,他就走近会客厅,她摁在窗沿上。
缠绵入骨的情人总是拥抱对方如同迫切地渴求。
他凶凛地用舌尖刺入她的口腔,掠夺一样侵袭着她柔软的牙床,索取她甜蜜的味道。
礼汀稍微有一点招架不住,她用鼻腔小口呼吸着,唇齿之间都是他的味道。
她用手指推他锋利的下颌,手指就被他揉在掌心,粗暴又病态地亲吻着。
窗棂的帐蔓笼罩住两个人。
江衍鹤欺身而上,用手腕撑住墙面,只给她留下一小角空隙,将她揉进自己的臂弯中。
礼汀回应着他的吻,眼睫微微发颤,外面的光洒在她的脸上,格外圣洁。
“他说你是我的玩物,你愿意当我的玩物吗?”
他掰着她的下颌,笑得格外促狭:“汀汀好勇敢,我真想在这里干你。”
她的手上还拿着枪,这把枪的保险栓在刚才他给她演示开枪的时候,就拉开了保险栓。
所以phallus才被唬住了,毕竟谁都惜命。
礼汀用黑洞洞的枪口,抵在他的心脏上,挑开他衬衣的扣子。
他皮肤冷白,胸膛的肌理流畅漂亮,下一瞬,她手上的枪口就在他的皮肤上划出一条红痕。
“在你去欧洲的这段时间,在你爸爸和康阿姨的电话里,我大概知道了他们之间的恩怨,但是兰洲阿姨很豁达,她不介意。我知道我妈妈当时痛苦的根源是礼至宸的背叛,我觉得活着的人更重要。”
小猫再也不是之前,看见他的伤疤都会掉眼泪的脆弱模样。
她纤细的手指痴迷地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皮肤。
下一秒,贴在他心脏上的,是温热的嘴唇。
她在诱惑他,枪械成为挑逗的方式。
礼汀身上的清淡香味,顺着她蜿蜒的吻,在他胸膛前缱绻地蔓延着。
“哥哥,怕死吗?你老师居然说,让我当你的干妹妹,好好玩,好禁忌。哥哥,我的哥哥。”
白衬衣松散的挂在他的上半身,他脖颈溢出汗水,很薄,分泌的多巴胺性感到窒息。
江衍鹤的眼睫细密,似享受地微垂,随着她的撩拨,在轻微地颤动着。
“这就招架不住了吗哥哥,枪抵在你心脏上,也会对你的妹妹发情,实在是没救了呢。”
她散漫地踢掉高跟鞋,用雪白的脚掌,顺着他妥帖工整的西装裤蹬他。
下一秒,作恶的脚掌被人捏住。
另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枪从她的手指垂下,跌落在地,但是无人问津。
“我不怕死。”
他蜻蜓点水地,吻在她的鼻尖上,随即又轻柔地,从她的嘴唇,向她的脖颈肆虐。
“喜欢死在汀汀里面。”
他的声音格外哑,仿佛周围的空气都燥热了几分。
礼汀听完他的这句话,忍不住浑身的皮肤都变得稠热起来,她在颤抖。
她的耳廓上,覆盖着他灼热的嘴唇,宛如邀请又像恶魔的诱惑。
江衍鹤嗓音低沉,充满靡离的欲:“陪哥哥下地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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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allus”一词源自希腊,是拉康提出的父权象征。
当时想写一个推翻父法的男主,所以引用了哲学符号菲勒斯的名字。
至于女主,她有倡导人权的精神,以后会写到的。
一个推翻父权,一个倡导人权,是我想在第一本书里表达的东西,呜呜你们看我的文,我真的特别感激。
37章作话说,不是一个单纯狗血故事,会慢慢写到给人希冀的精神力量。
至于跳海,再等等小汀读完一年制英硕,快了!
这么久的陪伴,6.30开文,到今天,不是你们支持正版的鼓励,我肯定早就放弃了,你们是我的精神支柱。
谢谢大家追文,非常非常感激,哎,真的感激呀,下周1月13号我生日,我生日前后让他俩分开吧嘿嘿。

宴会结束后,两人就没怎么碰过面,他几乎全身心投入去工作。
已经十一月,牛津小镇上满地都是红黄相间的落叶。
礼汀把去比特斯购物村的韩国室友,送上红色双层公交,直到车消失在拐角处的电话亭。
天色将晚,呈现接近灰蓝的颜色,路灯的光晕橙黄,雨雾刚过,道路沾湿。
尖顶白框玻璃门的烤面包点隐约有香甜的味道。
那人在周末大部分时间,都回国料理他名下的公司,鲜少有闲暇的时间陪她腻在家中。
现在外面的气候很冷。
礼汀骑着自行车回来,手被薄凉的风冻得通红。
家门口的胡桃木和可可丁枝叶斑斓,有不知名的藤蔓缠绕在后面的墙壁后的树枝上,上面长着白色的小果。
邻居是一个棕发法国妇人,戴着眼镜,口音不太posh,却平易近人。
她的丈夫在威斯敏斯特大学担任天文学教授。
她亲昵地告诉礼汀,这就是槲寄生。
就是“meet me under the mistletoe.”中被祝福的枝丫,象征着爱、和平、宽恕。
恋人们在槲寄生下接吻,就会获得祝福。
江衍鹤忙到完全没时间回家,礼汀偶尔得到他们的投喂。
妇人在花园里,种着一些香槟玫瑰,以及喂养着从附近公园里来觅食的白鸽。
她是一个热爱生活的太太,没有孩子,却和丈夫十分恩爱。
两人经常相拥在楼顶的天台上,架着天文望远镜看星。
礼汀耐心地整理完思维导图,趴在阳台发呆的间隙,看着香槟玫瑰的花枝在夜雾里染着露水,会睹物思人地经常想起他。
他虽然在读牛津经管,但因为国内的公司太忙了,基本在进行线上授课。
江衍鹤回京域,两人之间的羁绊,就被时差困扰着。
她发的消息他第二天才能回复。
渐渐地,礼汀的心理不是没有难过的。
她也更专心地投入身心到课题上,甚至在寒假找了一个位于巴塞罗那的联合国发展计划署实习。
只是这件事,她没有告诉江衍鹤。
她实在不想,在他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让他为自己担心,她也减少了分享自己日常的频率。
那人的确会一条条回复,可礼汀不想看到他耗尽心力工作的间隙,还要被她打扰。
她日常分享地少了。
那人便会在空下来的间隙告诉她:“下周我会来学校。”
“想你,有吃饭吗。”诸如此类。
“哥哥最近胃疼吗,记得吃帘姨准备的早饭哦!”
“吃鱼饼的时候很想你,上半年在釜山转机,你在街边买给我吃过。”
各自忙碌,彼此挂念,是这个枫叶如丹的秋季里,两人的寥落和甜蜜。
到了十二月,伦敦的地面上铺陈着薄薄一层白,冰晶沸沸扬扬地斜着落下。
礼汀和几个同学相约去大本钟看雪。
沿路商店街透出暖融融的灯光。
这里快接近圣诞了,Regent Street到处都星光熠熠,有情侣在天使灯下拥抱亲吻。
礼汀举起卡片相机,耳机里传来宇田多光的《Forevermore》
女生裹着兔毛围巾,用快门记下了这浪漫又隽永的一幕。
虽然他不在身边,但这短短几个月特别充实。
韩国同学名叫成敏微,她很容易crush上各式各样的英伦帅哥。
她一路都笑意盈盈地,和礼汀讲她现在的目标,“你对一个叫Castiel的男生,有没有印象啊。”
礼汀摇头。
成敏微:“算啦算啦,你没有印象我就不讲了。”
两人去Tesco买了一些朗姆酒,再出来和其他人回会合。
成敏微对付款的礼汀说:“我好饿哦!我们回去吧,等会我在Hungry panda上点个火锅外卖,暖和一下身体。”
两人挽着手,提着购物袋出来。
成敏微最近和一个乐队主唱非常来电,那人邀请她去酒吧喝酒。
挽着礼汀右边手腕的,是一个叫泽理子的日裔女生,她今天穿得单薄,有些为难:“可是我们还没吃饭呢!”
“我们这里有烤串,披萨,和自助海鲜。”
发出邀请的金发帅哥热情洋溢:“来吧姑娘们,今天调的鸡尾酒非常成功,喝完每个人的舌头都变成了紫色,看起来非常迷幻,可以带朋友来选择色号哦!”
礼汀想拒绝。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几个女生一起拉上了出租车。
出租车的玻璃上,铺满糖霜一样的白雾。
街道两侧隐隐约约传来圣诞的铃铛歌,歌声带着苏格兰特有的口音。
慕尼黑同学汉娜说:“反正你回去也是一个人看法兰克福学派的reading和近现代国关资料,不如去pub一起过个周末。”
“Lynn,你这么急着回去,家里有人等你吗。”
礼汀垂下眼睫,“没有。”
中午和同学吃饭,给他发的Wechat,他现在还没有回复。
包括她拍摄雪霁的午后,傍晚的微光,以及刚才漫天簌雪。
一定是哥哥在物质上对自己实在太宠溺和优待了,才会生出寂寞的情绪吧。
“上次给她介绍曲棍球队长,Lynn一点兴趣都没有,乘着seminar我偷看了她的手机。屏保上是一个超级大帅哥好吗,英俊到窒息的那种,”
“然后汪佳认出来了,和我说,这是国内首富的儿子,叫江衍鹤。”
成敏微语气夸张:“别人屏保是他,我会认定她是梦女。可是Lynn长得实在太漂亮了,纯挚地就像天上的仙女,我暗暗猜测,她一定是江衍鹤的情人。然后我用谷歌搜了一下,两人的关联词条真的好多。”
“来来来,给你们看照片,网上找的,图好糊,真的很帅好吗!”汪佳把手机递给汉娜。
“和他那种男性在一起,一定会颇具危机感吧。”
坐在一旁的泽理子摸摸礼汀的兔毛垂耳帽:“看起来是非常危险的情人呢。”
“他就像《季候风》,王菲的季候风,可能你们没听过这首歌。”
礼汀怜人的唇像花瓣,抿出一点温柔的笑容:“他会让人心痛,但是会让人迷恋那种冷,想被他席卷....我很想一直黏着他。”
“才不能一直黏着,你一定要让他患得患失!”
汪佳从副驾驶扭过头:“我那些攀上公子哥的沪圈朋友,分手费一个比一个拿得少,问就是付出真感情了。女人嘛,就是应该把男人当玩物,就当用他们的钱给自己投资呗,干嘛想着爱啊爱的。”
“上次小型联谊会,你说你都单身五年了。”
成敏微推了推前排座椅:“你一点理论一套一套的,看到帅哥,就推辞说自己恐男。”
“我又不像Lynn,一茬一茬的人追她,偏偏她男朋友都不出来宣誓一下主权。看起来清冷脆弱,谁不想保护她啊,小龙女都没她遗世独立好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要分开十六年呢。”汪佳笑着说。
“走,Lynn,等会喝酒的时候就去选一个,反正异地嘛,你说圈子里的谁不是一个地方处一个对象啊。”
“嘘,她睡着了。”泽理子小声制止道:“她晕车。”
汉娜有点心疼:“她眼睛湿漉漉的,睡也睡得不安稳。都怪敏微,和教授交涉的事情都让Lynn去做!”
成敏微把脚下的酒踢得一阵脆响,她辩解道:“胡说,明明是她思念她男朋友了,我早说有钱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男人嘛,短暂暧昧就好了.....等会我一定给小汀介绍一个性感野狼型腹肌大帅哥。”
“笑死,有这种男人你自己先下手了吧。”
汪佳捂住嘴,克制住自己大笑的声音:“再说你要在漫天大雪里看见男人的腹肌,无异难于登天。”
礼汀显然不知道发生什么。
她下车时,脑袋就有一点眩晕。
这里是酒吧街。
并不是大学内部的pub,自然充斥着各式各样的狩猎者。
灯光斑驳暧昧,她为了迎合周围的气氛,放松心情,喝了一些酒。
这里全是青年男女,洒脱肆意,挥霍青春几个女孩都随着声浪变得热情起来。
她脑袋迷迷糊糊地,看到江衍鹤似乎回了她的消息。
红黑的灯光在头顶变幻,电子乐敲出雾气缠绕的节奏。
礼汀实在没精力回复他了。
她撑着小小的脸,眼神迷离,带着笑意观赏着她喜欢的几个女孩子跳舞的样子。
她的手背上有一个小小的磷光蓝色戳记。
虽然别人都有一样的,但她白到透明,这个印记就像图腾一样美。
就在恍惚里徘徊那一刻,一个人坐在红绒布沙发旁,隔绝了她的视线。
“你也喜欢听Javier Navarrete?”
礼汀侧头,看见一个五官深邃的男生坐在她身旁,金黄的头发看上去别具一格。
他眼睛颜色很浅,看起来接近灰色,在灯光下有些孩子气。
礼汀从模糊的记忆里搜寻到了这个人,是一个学国际政治方向的英国同学。
上次两人读基辛格的《大外交》,在梳理观点时出现了冲突。
听说这人的私生活很混乱,但不得不否认,他的确有放浪行骇的本钱。
“抱歉,我有点头晕,想不起来你说的歌。”
青年有点兴味地用手搭在她身后的沙发上:“Fiamma's Theme,读书分享会的时候你选了这首歌当伴奏。
他仿佛在回忆:“那天,你用一种很婉约又清冷的声线娓娓道来,就像来自东方的一尾妖冶的白狐。”
礼汀鸦羽一样的眼睫颤抖着。
她回忆起来了,她细声道谢:“那天其实我很紧张。”
“你就像出现在我世界里的“Fiamma”,离群索居的你实在太美丽高雅了,要不是今天你和你的几个朋友来到这里,我还以为你只喝露水。”
“《Cracks》吗。”礼汀摇了摇头,她看着酒液里晃动的迷幻色彩:“剧情我大概忘记了,我没有F那么完美,我更喜欢小戴。”
他不依不饶地追着:“可在我心里你比Fiamma还完美,可以陪我喝一杯酒吗,冰茶底,味辛清冽,就像我眼中的你。”
舞池的干冰袅袅弥漫,蜿蜒到礼汀的周围,她浑身雪白,犹似圣女降临。
他继续攀谈道:“我能约你去巴塞罗那玩吗,打听到寒假你有去南法的实习,我可以当你一个人的导游。”
“抱歉,我有男友了,他也在这里念书,我和他非常相爱。”
杯子里的冰块发出脆响。
礼汀被冻得刺痛的手指,被眼前崇尚浪漫的男人握住。
她不解风情地从他的掌心里滑出来。
玻璃杯倾泻,里面的酒液在摇晃中洒在桌面上。
“相爱的话,你这几个月会过得如此寥落?”
他用脚试探性地在触碰着,礼汀并起来搭在沙发前的腿。
“我尊重你们中国人委婉的拒绝手段.....你很美,美得简直让人心碎.....”
礼汀用冰凉地手指贴了贴脸,喝醉了以后脸变得好烫。
手上的酒液里鼻尖很近,她几乎要被薰晕了。
“你好可爱,是不是喝醉了,我陪你回家吧,我的迈巴赫停在外面,是今年刚提的新款。”
他语气充满自信,仿佛笃定今天能在这里钓到她。
“真的不用。”礼汀脑袋里一团浆糊,她很想对身边的陌生人再戒备一点。
哥哥不在这里,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可是自己好笨,不知道应该怎么拒绝别人。
她拿起手机,试图寻求朋友的帮助。
【我好醉,我在pub右侧第三卡座等你们,能不能给我帮我倒一杯水。】
【这里很热,我脸红红的,晕晕的....】
礼汀给成敏微发着消息,她实在撑不住了。
她宛如毫无保命能力的绒毛小猫,靠着墙壁边缘,身前坐着高大的法国青年。
这里的气氛湿润而暧昧。
一切就恰到好处,就等着有人落下来一个吻。
他逐步靠近,手指触碰到礼汀垂下来的一小绺头发。
很软又细,乌黑柔泽。
在无人知晓的角落,他终于和他痴迷的Fiamma有了接触。
他能闻到礼汀身上的香味,冷冽清淡,就像一支开在十二月牛津的白色鸢尾花。
酒吧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卷着店外的冷风,进入温热的室内,周围的空气染着一层薄雾。
Pub里的灯光幻彩迷离。
那人利眉眸冷,棱角分明,神色疏淡,在光怪陆离的光线里行走,踏入半明半昧的光晕。
因为角度模糊,所以给他增添了几分神秘莫测的色彩,
他气质清傲,眼神看起来很危险,在白人里也英俊地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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