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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鹤归汀(野蓝树)


晚上,江衍鹤在LSE的朋友,邀请他去参加平安夜派对。
因为是江衍鹤的高中同学,他实在推脱不掉,况且他想拉拢那些人在京域的父母。
礼汀很心疼他的傲骨被人情世故磨砺,但她现在想到其他同龄的男性就害怕。
江衍鹤怕她想着朱茵敏在LSE吃醋,想带礼汀一起去。
小猫没说自己很怕陌生男人接近,只是别过头说还在生他的闷气。
两人的家距离派对地点,大概需要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他离开的时候,帮她点了外卖,解开了锁链,叮嘱她外面在下大雪别乱跑。
坏男人甚至周到地,帮她把肿胀的花瓣涂了清凉的药。
只是涂药之前,他又玩着那只纹身的鹤,消磨了很长的时间
他走了不知道多久,礼汀眼神涣散,腿还在痉挛,嘴角还有隐约带腥的白。
终于缓过来的时候。
天已经黑了,礼汀撑起身,胡乱喝了一点凉水,开始翻找寒假实习地方的资料。
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圣诞节的歌,平安夜到了。
就在这时,楼下忽然响起了门铃声。
礼汀没穿鞋,松松套另一件衬裙就往楼下走。
她以为是外卖业务的快递员。
打开门一看,外面的朔风混着冬雪卷了进来。
来人是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面相英俊深邃,穿着简单地黑色西服,领带偏铅灰色,裁剪得体。
他的身上有一种成熟男人干燥沉静的木质香味。
他搭着一把黑伞,伞柄是银色的兽头,看上去神秘又尊贵。
这么冷的天,他的西服外披着一件披风,上面裹满雪花,但是身形高大稳重,丝毫不被影响。
“你就是礼汀?”
中年男人咬字带着质询,但又遵循守礼:“江衍鹤伤了亲王的子侄,我来帮他疏通一下关系,已经解决了。对方求我别让他提出上诉,我不想贸然决定,所以我来看看你们。”
“能让我进去坐坐吗?”
男人肃穆傲气,但又充满亲和力,眼睛上的细纹都显得温柔起来。
但他注视礼汀的眼神,就像一位父亲一样包容宽厚。
“哥哥没有回来。”
礼汀有点犹豫,她不安地尝试着遮了遮身上暧昧的痕迹:“我.....你要进来吗,外面太冷了。”
“忘记自我介绍了。”
儒雅的中年男人自然而然冲礼汀伸出手,保持着疏离的距离,绅士又礼貌:“我是江明旭,是衍鹤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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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茵敏听说他马上要来,站在停车场门口等他。
她今天的装扮很讨喜,穿着镶着白边的红色圣诞服,有点英式的俏皮感,也不是什么高定。
一双长腿没穿长袜,在寒冬里战栗。
此刻,站在朱茵敏身后,亦步亦趋跟着她的蒋嘉禾嗓子有点哑,心里说不出的闷苦。
他给她拿了一件褐色貂皮外套,帮她披在身上。
“江衍鹤这么晚都没有来,今天应该是不会来了。”
朱茵敏长得艳丽,被冷得说不出话,可看他的眼神还是带着睥睨。
“别管我,我的事情和你无关。”
“那你喝点热的行吗,整整一天了,除了他们灌你的酒,什么也没吃。”
男人臂弯里搭着她的外套,手上拿着一小罐燕窝。
面对蒋嘉禾递过来的热饮,大小姐随意糟蹋,伸手洒在门庭前的光洁地面上。
朱茵敏:“我都说了,我今天的目的就是要让江衍鹤心疼我,所以你大可不必费心规劝我。”
朱茵敏明知道,如果自己和身边的蒋嘉禾在一起。
她会在他的照顾下会过得非常幸福。
因为蒋家不如朱家,所以蒋嘉禾一定凡事都会顺从自己。
她曾经看过一个港台女星的采访,那人和一个在一起很多年的恋人分开,嫁给了一个深爱自己的富商。
采访的时候,主持人问她是否相信爱情。
女星眼泛泪光:“我还是...相信的,因为我觉得.....一个人不相信爱情的话.....那就太可怜了。”
朱茵敏面无表情,她其实不相信有爱情。
她追逐江衍鹤,是从小一贯做的事情。
朱门配朱门,竹门配竹门。
因为他家里商业帝国,只有自己才能从旁辅佐。
江衍鹤一年多以前,把朱鄂经营得式微的医药公司上市了,把股权转让给了许兴洲,接着他偿还了朱鄂足够多的钱。
唯一让朱鄂不放心的,就是有一部分股权到了想和自己分庭抗礼的许兴洲受伤上。
朋友间会因为金钱决裂,何况还是生意场上尔虞我诈的对手。
江衍鹤抽身离开以后,在每年的利益分配和股份争夺上,朱鄂和许兴洲已经到了决裂的程度。
现在朱鄂全副身心都在和许兴洲斗,没有心思再分到江衍鹤身上。
朱茵敏一直觉得江衍鹤是一个商业奇才。
Phallus放火烧毁养老院,让朱茵敏的叔公去世,朱鄂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情债难偿。
江衍鹤给出的补偿,居然能让她的父亲放下这个心结。
江衍鹤留下来的几个元老,还在经营着医药公司。
现在公司效益依然蒸蒸日上。
朱鄂和他合作创办东南亚最大的医药公司,一直都存着要利用江衍鹤的心思。
江衍鹤为了帮Phallus赎罪,真的替朱鄂赚了一次钱。
接下来,朱鄂还想利用他,只能和江衍鹤联姻了。
但是偏偏这次交换条件,就是江衍鹤再也不和朱茵敏有其他瓜葛。
朱茵敏也知道,江衍鹤现在正在争夺京商首席。
而她只要帮他拉拢医药产业和日用品产业的几位领军人物,以朱鄂的名义允诺他们商业合作。
江衍鹤一定会对自己倾心。
身边的蒋嘉禾,显然不这么认为。
一向恭敬体贴的他,在她拒绝了自己的热饮以后。
蒋嘉禾眼睛里情绪翻涌。
半晌,他猛地捏着她的手腕,往宴会大厅走。
朱茵敏穿着高跟鞋,被他扯得一个踉跄,顿时叫骂道:“蒋嘉禾,你疯了!你放开我。”
“为了你爸的公司,你真是不要命。”
蒋嘉禾把不断挣扎的女人,带进充满暖气的房间,把她摔在沙发上。
“我不是为了公司,我这是爱情。”朱茵敏没好气道。
“爱情和吃饭一点都不矛盾。”
他嘴上不放过她,却体贴地给她拿了她爱吃的车厘子克拉芙提:“你现在必须给我把这个吃完,再出去。”
“我现在不能吃这个,太油腻了,我要给他看到我最美的样子。”
朱茵敏恼怒地推开他,调试着胸贴的位置,踩着高跟鞋往门边走:“放我出去,江衍鹤快到了,他看见我为了他四处奔走,一定会知道我有多爱他。”
蒋嘉禾:“可是你这样已经很美了,没必要每天苛刻自己束腰,并且保持摄入低卡路里。”
“你觉得我美?”朱茵敏冷笑道:“你的参考意见一点价值也没有,只有他觉得我美,我才真的美。”
她站起来:“其实你在大庭广众下对我献殷勤,我觉得很尴尬,因为我被一个我并不引以为傲的人爱着!”
他沉默地听着她说话。
朱茵敏骄纵蛮横地,把他放在自己面前的食物打翻在地。
“叮咣——”杯盘发出一阵遽烈的响声。
她继续说:“我告诉你蒋嘉禾,我是因为你长得三分像他,才和你在一起的。但是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我对他多痴迷多狂热,她们看着我和你在一起,都在背地里嘲笑我。”
蒋嘉禾就像受挫一样,在原地呆立了很久。
片刻,他在她身后问:“你真的懂什么是爱情吗?”
“我懂啊,我就爱他一个!”
朱茵敏把自己的耳坠整理好,扭过头:“只有他才配和我在一起。”
“什么是配?”
蒋嘉禾语气颤抖地质问道:“只是因为他的家境长相,在圈子里顶尖的程度,你就认定他才是最适合你的人吗。”
“那不然呢?”朱茵敏用手拉着门把:“难不成你要和我说,你和我更配吗。真是一个笑话,你在国外留学一年上百万的开销,你家里连这点小钱拿出来都困难,我一个耳坠就上百万。你就别用你那点可悲的英雄气概,来和我相提并论了行吗。”
“是!我不配和你相提并论。”蒋嘉禾气得脖子都红了,青筋暴露。
他冲上去把她抵在门背后,将门嘭地一声关上,就这样掀起她的裙子,恶狠狠地顶了进去。
朱茵敏今天本来就穿着极短的圣诞套装,实在是太过方便他胡作非为了。
朱茵敏伸手抓挠他的脖颈,咬牙切齿的,像一场关于主导权的争斗。
如果蒋嘉禾不愿屈从着她,两个人一直都持续这个状态。
因为朱茵敏是不会认输的。
她一点也不害怕没办法拿捏他,她只要轻飘飘地说一句“我用腻你了。”
蒋嘉禾一定会敛住性子,祈求她原谅,说自己错了。
门被两人的粗暴的动作,弄得咔咔直响。
蒋嘉禾一直都很厉害,不然朱茵敏也不会对他这么满意。
有服务生从外面经过,态度阴阳怪气询问是不是需要帮助。
朱茵敏被他捂住嘴。
蒋嘉禾笑得有点痞:“需要帮助啊,如果你能来让我的女人水更多一点的话。”
朱茵敏一副被冒犯的样子,她脸颊通红,身体终于回暖,眼梢吊起,显然是气得狠了。
她虽然在自己的圈子里对蒋嘉禾嫌弃的要死,可是暗地里却非常享受被这种下贱的男人羞辱的感觉。
“唔.....和别人说这种话,你恶不恶心...啊....”
被他再次掼到在门上,朱茵敏双腿颤抖起来。
“我当然知道我不配和你相提并论,但江衍鹤能让你这么爽吗?”
朱茵敏不甘示弱:“他当然能,他只要睡在我身边,不用多余的动作,我自己都会幸福到眩晕。”
蒋嘉禾捂住她的嘴的手指下移。
这么一瞬间他真的有想掐死她的冲动。
“你干什么?”朱茵敏察觉到了他的奇怪举动,要知道蒋嘉禾在她面前从来翻不出什么浪花。
“你要是不想碰我,赶紧滚,我重新找个人来。”
“没有....”蒋嘉禾低声喘着辩解道:“我喜欢你这副模样,想要彻底得到你而已。”
回过神的蒋嘉禾,迷恋地看着她,仿佛下一秒就要吻上她鲜红的嘴唇。
“不可能的。”
朱茵敏残忍地说:“少做这么不切实际的梦好吗,你永远都不可能配得上我,”
虽然嘴上说着这句狠话,但是朱茵敏脸颊潮红,额间汗水将额发濡湿,有一种别样的性感。
“舒服吗?”他低头看她。
“嗯,还行。”朱茵敏闭着眼睛,享受他的服务。
在一次激烈的动作以后,蒋嘉禾抱紧她,低声喘息着。
“万一.....以后你和江衍鹤结婚了。”
蒋嘉禾声音有点哑:“你要是觉得他没办法满足你,可以随时把我叫出来,我一定随叫随到。”
“你觉得可能吗?”
朱茵敏忽然感觉很嫌恶。
她害怕到时候蒋嘉禾没办法脱手离开,还会纠缠自己:“我和你说过,在日本我亲眼看到,他在床上多激烈。那个叫礼汀的女生,全身都是吻痕,几乎弱不胜衣。”
她指甲陷进手指的皮肉里,眼睛里充斥着一种不服输的傲慢。
在她长达十年的仰望里,江衍鹤早已经成为她远在异国的支柱,就像天上那一轮孤悬皎洁的月亮。
每一次失败的表白,都像登月的人类一次次被遥远的距离困顿。
有人用谣言诋毁他,有人用不见光的手段接近他,就像有云翳遮住月亮。
说不清楚这种无望的追逐到底是什么。
可对朱茵敏来说,这么炽热的情感,这一辈子不会遇到第二次了。
月色清透惠泽,月光冰凉如水,但是足够写进她人生履历追逐的诗篇里,成为梦想那栏的唯一。
“从箱根回来,我本来很难受,因为我一直觉得他不会和任何一个女人开展一段实际性的关系。”
朱茵敏眼眸盯着虚空一点:“我迷恋他永远驰骋的模样,他的人生是旷野,他不需要为任何事物停下,我愿意和他一直在追逐的路上一直高歌启航。”
她并没有高潮后愉悦的快感,反而突如其来有一种巨大的空虚,让她忍不住呜咽起来。
“我真的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他。”
“如果我和他在一起,我一定会帮他处理到任何突发情况。我希望他永远高高在上,不会让我停止这种追逐。”
朱茵敏伏在蒋嘉禾的肩头,她浑身颤抖着,像是经历了巨大的情绪转换。
很快,濡湿的泪痕打湿了他的肩头。
“我一直顺风顺水,想要得到的事物都能轻松得到。他是我唯一求而不得的存在,但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我真得到了他,我会不会觉得倦怠。”
蒋嘉禾只是看着她,不发一言。
说完,朱茵敏有点凛然地抬起脸,她傲气地凝视着蒋嘉禾:“我也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可能真得到他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了。”
她一直都看不起她眼前的这个无趣的男人。
朱茵敏一直觉得,雄性在征服的道路上,才是最性感的。
但她也没办法离开他,因为她周围的圈子太乱了。
她寂寞的时候,也想找个人说说心理话,仅此而已。
蒋嘉禾抱着她。
很久很久,久到朱茵敏终于支撑不住,反应过来自己的肚子饿了。
她才率先推开他:“我不需要你的拥抱,我要吃刚才那个挞,我好饿!”
朱茵敏绕着桌角走了一圈,看着鞋上的粘稠,抱怨道:“我说了你别每次都射到我的鞋子上,恶心死了。你是有恋足癖吗。”
朱茵敏看到地上,已经光荣阵亡的车厘子克拉芙提。
她心疼不已:“都怪你,刚才我不饿的时候非要逼着我吃,现在我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时候,吃不到了。”
“对不起啊小敏,我让酒店再给我们订做一个,很快就会到。”蒋嘉禾说。
朱茵敏一边抱怨着,一边躺倒沙发,涂满丹寇的手机,随意地刷着今天收盘时的股价。
“到了叫我,我吃完就出去找他,今天我非要告诉他,我为了拉拢谢菲村那几个玩咖小留的父母有多卖力。”
“嗯....有一句话,我想要讲给你听。”
蒋嘉禾收拾着满地的陶瓷碎片,和被她扔在地上的食物:“你现在可能听不进去,但我一定要很认真地说出来。”
“哎...你烦不烦啊....我好困...”朱茵敏没什么耐心:“那你说啊,能有什么事,比我和江衍鹤在一起更重要。”
她把头埋进沙发内侧:“你刚才喝止服务员的时候,不是挺离经叛道的吗,怎么现在又无趣起来了。”
“我......”
陶瓷碎片划破了蒋嘉禾的手指,但他恍若未觉,语气有点颤抖:“你说那个女生叫礼汀是吗?”
朱茵敏没有理会他。
蒋嘉禾又说:“我会仔细留意她的动向,让她自己离开江衍鹤。”
他转过头,深情地看向朱茵敏:“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得到江衍鹤的。”
一听见江衍鹤三个字,朱茵敏格外敏感。
她有点兴味地撑起身,翘着二郎腿:“哦?你要和我许诺这个,我就不困了.....此话当真?”
蒋嘉禾心脏蓦地抽疼了一下,他把瓷片捡进垃圾桶,因为怕她割伤脚,随即说:“嗯,说到做到。”
“啧。”朱茵敏笑了:“我才不信,不过你真要承诺的话,总要有个时间限制吧。”
“一年之内,我一定让她离开江衍鹤。”
蒋嘉禾一想着朱茵敏真要和别人结婚,浑身都难受起来:“给我一年的时间吧,我还舍不得你属于别人。”
“八个月。”朱茵敏说:“如果你八个月能做到的话,我就算和他在一起,也不会删掉你联系方式。”
她倾身向前,脚踩在跪在她面前的蒋嘉禾膝盖上:“我要她彻底离开他,绝无可能重新复合。”
蒋嘉禾虔诚地把她的脚捧进心口,仰头看她:“我答应你,一定会实现你的愿望,你也要答应我,不要为了博取他同情,做出伤害自己身体的事情了。”
他的眼神有点疯戾:“不用这些方法,您也可以永远追逐您心里的他。”
“因为我也追逐着我心里的您。”
所以我绝不会看你折堕,我要你像你口中的他一样,永远驰骋在那片旷野。
蒋嘉禾:“我一定会让礼汀离开他的。茵敏,不要小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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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嘉禾上一次出场,是在49章。
放心,我绝不水文,包括小汀看的那些书,拍的vlog,是伏笔,后面都会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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