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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个军师接招贤令(Sherlor)


身后巨大的响动令秦昭当场化作一只惊弓之鸟。她脚下一软,身子不受控制地摔下去,下巴立马就要磕到孙膑的胸口了。
但孙膑的手更快——
秦昭的吸气还没结束,她就不知怎地被先生一把捞起坐在他身上。方才避她如蛇蝎的男人,此刻正以保护的姿态抱着她,甚至还贴心地轻拍着她的背,缓解她受惊的情绪。
秦昭将卡在喉咙的呼吸吐出后,与孙膑对视一眼,而后齐齐扭头。
四目所及之处,军师营帐的门帘在大慌乱中被扯下一半。嬴虔大将军正躺在地上,他身上叠着桑冉,嬴姝正嚷嚷着从俩人身上爬下来。
不妙的窒息感顷刻间让秦昭气势全无,缩在孙膑身上瑟瑟发抖。早就发现帐外有不速之客的某人,实在没想过她会提出那样的期愿,只能迟疑着紧了紧抱她的手,给予她一点微不足道的支持——当然,军师身上的那些绯红反应,在兵荒马乱里被他又全部藏了起来。
“哎呀,阿昭啊,姝、姝就是担心你走丢了,跟过来看一下……咱们军师超可靠的,我放心哩……哈、哈。”
“昭昭啊,阿兄把秦弩改了改,现在杀伤力非往昔可比——明天,不,现在,咱们去把全秦国的大雁灭了给大伙加餐吧?”
“嗨,虔老早就要进来的,可是被这俩给拖住的。虔拖大叫你声昭妹,妹子啊,那些个神兵利器还能再给咱多多的不?阿姝,你踩我脚作甚?啥,大哥我不懂风情?我哪里不懂风情了,咱昭妹活该是咱秦人的妹子,稀罕的人就该这样——”
“你们俩别在这煞风景,阿昭,我这就带不想干的人滚蛋。”
嬴姝不知哪来的劲儿L,两手一抓,桑冉和嬴虔就被她一边一个提着起身。末了,她还不忘尽力把营帐帘子恢复好,给某个女性带去最后的体面。
嬴虔边退还边嚷嚷,让军师看着点时间,等会去大帐里详谈要事。
看热闹的人走了,被看热闹的人已经濒临社死。
热闹了片刻的营帐又静下来,帐外的光线争先恐后地从耸拉了半边的帐帘处钻进来。
“先生,咱们辞职吧,这秦国我快呆不下去了。”
“昭,你千方百计拐膑来秦,现下是要让我试试追你而去?”
耳边的闷笑令秦昭懊恼,她干脆自暴自弃地环住孙膑的脖子,把脸埋在他胸口。
“不要,先生走自己的路就好,我不用你追……”
她听见了一声叹息。
“‘心甚悦之’,膑今日原本也就只想听你说句类似的话。”
“但昭永远不吝给予我更多的东西……如此,膑贪心了又要如何是好。”
她抬头想说些什么,却被他捧起脸,以罕见的温情套牢了所有。
他此刻将她的名字念成梦呓呢喃。
“昭……”
“来了,就别走了。”
有一个吻,如约而至——
梦幻般地,轻轻印在秦昭额间。
秦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军中就个闲职,竟然把自己完完全全送掉的。
不得了,她好像无意间就把遮罩某种关系的朦胧纱给扯掉了——不曾言明的情感被摆在了明面上,得到了当事人双方的盖棺定论。
母胎单身的铁树在战国开花了。
还是在一群吃瓜人的围观下,被迫开了花。
每每想起当日的窘迫,秦昭就恨不得用眼神杀死那仨不务正业的闲人。
虽然在伟大的事业面前谈及个人感情有些不太恰当,但良好的情感关系能带来积极的影响,让人以更加充沛的精力去完成强秦一统中原的豪情壮志。
秦昭和孙膑都不是耽溺于情的人,两人的关系和相处模式并未有太多改变。或许跟他们如今身在军中有关,除开那一日,他们几乎没什么能私下相处的时间。
军中哪有什么儿L女情长。
除开秦昭被嬴姝调笑打趣了几次后免疫此类攻击,孙膑一开始就能顶着桑冉杀人的眼神能如常地报备军中事宜,真不愧是军师,抗压力拉满。
闲是闲不下来的,军中不养闲人。
原本想逃文书公务的秦昭,不得不为今后的咸鱼养老生活加班加点。被嬴渠梁榨取脑容量后,再一次被嬴虔耳提面命着努力奉献。
秦昭起步便是帮军师组建好一支新式骑兵。
军器监加班加点,终于赶制出一批马鞍、马镫和马蹄铁。马蹄铁只给老骑兵的坐骑安排上了。为了保证安全,扩充的新兵在他们和坐骑建立好联系前,作训的战马没有装上掌钉。
看完一轮秦军老旧的骑兵日常训练后,秦昭发现用这群骑兵去伐戎不外乎天方夜谭。
想来战国初期的骑兵大多也就是从事侦查、袭扰工作,有战车存在的战场上,很少会让骑兵作战……秦昭按住额头狂跳的太阳穴,干脆直接把种花家后世高原骑兵的作训科目给他们整了出来。
冲锋、控马卧倒、乘马越障、乘马上下跳、单双刀劈刺……再加上祖传的骑射,直接把秦骑隐蔽突袭、远程近战技巧拉满。
高强度的训练会让人体需求更多的营养进行补充。秦地贫苦,即使在军中,底层的将士也只能说吃饱。得益于那些农业相关的指导政策下行,以及先进农具的铺开,丰年举国增收的喜报,让秦昭总算能有底气将军中伙食往“吃好”的方向改良:
不易消化的豆类在石磨和卤水的碾磨点话下,变成豆腐豆浆这类更易被人体吸收的蛋白,豆渣也能利用起来,做菜肴或马饲料都是好东西;
水利磨坊能将麦不舍昼夜地转化成粗面粉,发酵过后做成的面食在军中尤为欢迎;
猪经过阉割和绿饲喂养,渐渐成为能被人接受的肉食,养殖扩大后,军中也能时不时来点肉味做优秀将士训练、比拼的奖赏;
在军营周边再开荒整点地,种上韭菜和皮实好活的时蔬,除开酱菜陈菜,这下大众的碗里也能有上一口绿色了……
当然,石磨和豆腐产生的额外效应,相信传给秦王宫中后,可以被小能手卫鞅利用得很好。
忙完了吃食相关,秦昭又连轴转向了嬴姝所在的女军。
先前也说过,秦人打仗,举国而出。壮年男人负责正面战场,女军便包揽兵粮运输和一些辅助工作。
将耐力更好的马匹种类从军马中筛选出来,配好马蹄铁用作运输。把滚珠轴承鼓捣出来,让运输粮草军械的时间数量更上一个台阶。独轮车的小单位运输,以及草绳绕车轮增加摩擦方便雨天泥泞运输……
秦昭在女军统领热切的目光下,笑着跟嬴姝打趣自己竟然活成了运输大队长的模样。
好不容易松口气了,秦昭看着嬴姝处理谍报,又灵机一动,在不探听她隐秘任务的情况下,给她又整了两套秘密文书的密文编码方法。
一套用于紧急联络,另一套用于日常情报传输。密文书写采用阿拉伯数字,解码本用的是第一套全国实行的秦律,保密性令嬴姝甚是欢喜,立马就想着要如何运用了。
伸伸腿,弯弯腰,努力工作是为了合法地休息。
秦昭以为把自己榨干后就能得到一次长假,好好修整躺平做一条咸鱼。等到她刚进军营,去向嬴虔要假时,直觉的雷达竖起,前方似有什么怨念正在等着她。
——好像、大概、也许,此番忙忙碌碌,有一个人被她忘记了。
“桑桑!”
秦昭惊恐地抬头,果不其然,某人正双手抱胸,歪着头对她似笑非笑。
一个激灵从头至脚,秦昭所有的困顿都无了,她马上就要面临一场残虐的暴风压境。
“哎哟,真是没眼看——原来我们家昭昭,还记得她被骗着来着军营,吃不好、睡不好不说,连自家妹子都不知被拐哪去了的,可怜的、完全不被放在心上的长兄呀?”
桑冉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秦昭觉得她正一点一点接近死亡——天杀的,把墨家得罪了,是真有可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的。
桑冉牵着秦昭,往他的营帐方向走去。
他边走边气,气不过了就扭头用手戳戳她的额头。这死妮子说好来军营陪他享福的,最后却被人卖了还数钱。
一通改天换地,秦军强了,但他和妹子搞研发的快乐却没有了。
自知理亏的秦昭不辩解,勤恳地迈动脚跟上。桑冉要出气时,她就闭眼当木头,任由他戳戳点点。
哪能再反抗啊,秦昭只希望自家义兄的火气快点过去——她又不是什么具有统筹才能的人,做事情只有个大致计划,一般都是碰到什么、发现什么就解决什么。
虽然说好了来军营是实地考察秦国军械,找出不足后淘汰落后的,给能用的做升级改造。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嘛,一进军营里,哪哪都是事儿L,解决来解决去,把正主倒是给落下了。
“桑桑,别气。我已经忙完了,剩下的时间都是你的——”
“别介,冉可不敢要你的时间,我还怕被人找麻烦呢。你这死妮子,我让你跟我去打大雁都不去的,就不怕有一天被大雁啄了眼、埋了身!”
桑冉一顿呛,不指名道姓,倒是让秦昭又纳闷了。
“谁敢找桑桑麻烦,我先给你把人打回去。话说回来,哥,你干嘛要跟大雁过不去呢?这可是国二呢,打死一只五年起步哦。”
“少跟我贫嘴,什么国二五年的,昭昭啊,你可长点心吧你!就你现在这状态,还不如咱俩呆在王宫里和公文大眼瞪小眼呢。”
桑冉的营帐是打开的。说是营帐,倒不如说是个工作间。台上摆着众多的图纸,一些他正在改造的制式武器和军用器械模型。
秦昭扫了扫台面,见桑冉没有阻止,试探着拿起一把弩仔仔细细瞧了瞧。
“可以呀,桑桑,我就跟你提了嘴蹶开弩和瞄准精度,你就把干蹬和望山弄出来了……阿兄的聪明才智非一般人所及。这模型是啥,你把绞车连弩都——”
桑冉挑挑眉,似乎对秦昭的夸奖和惊讶很受用。
他看她在工作台上发掘宝藏,时不时拍手称快,灵感来时就抓着他的图纸就地改图记录,心里的怨气渐渐就消了。
他这妹子性子单纯,桑冉不怪秦昭总是忘记他,毕竟他可做不到那些个混蛋的厚脸皮,况且她想做的事也是他感兴趣的,独自提前去摸底做背调并非一件不能忍受的事。
“昭昭,停一停,冉有事跟你说。”
“是在军械间碰壁了么?咱们能用的资源很少?”
“要不是我知道你近来在忙些啥,就要怀疑你背着我做事讨我欢心了——你说得没错,秦国的穷苦总能刷新我的下限。你能想象里面有多少不能修复的破损兵器么?问题是它们就这样被发给了将士们日常训练,甚至要上战场!”
在桑冉的认知里,拿那样的破铜烂铁去战场,就是在搏命。
他似乎理解了六国眼中的“虎狼”“蛮秦”是怎样的意义了,秦人最趁手的最后一样兵器,就是他们自己的身躯。
秦昭知道,桑冉的表述带有夸张成分。虽然用于战争的军械肯定不能保证全新,但绝不至于用破铜烂铁形容。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些受损的兵器都被尽可能地修复过,但受制于器械零件和工匠技艺,它们最终呈现的效果在桑冉挑剔的眼里就是不堪受用。
“桑桑,秦国资源虽算不上匮乏,却也颇受掣肘。老秦人都是苦出身,勤俭是他们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军械这样的东西,除非用到全然无用,他们不会丢弃的——不是舍不得,而是没有那么多新可以用。”
桑冉等着秦昭的下文,他有预感,她又要说些非同凡响的东西了。
“流水精工作业怎么样?没有资源我们就磨人工——把每一个可以拆卸的零件做得误差在极小,维修替换会更方便,甚至损坏的物件多次组合,我们就能组一把全新的。”
再吹毛求疵的人,对这样的提议也无法挑剔。
桑冉靠在工作台上笑了。
“昭昭,此事,非冉一人之力可为之。”

“此事,非冉一人之力可为之。”
月行载着它的主人在远离军营的路上驰骋。秦昭望着前方桑冉挥鞭引路的背影,脑中不停地浮现出他在营帐里说的话。
从魏国到秦国,从初识到如今深交,秦昭不停地翻转和桑冉相关的记忆,发现他从未像今天这样拒绝她。
或许这话的本意不是拒绝,而是桑冉他在以能力不足推脱。
皇天在上,这可是桑冉——是最自信的墨家门徒,是连秦昭喊出“秦扫六合”的期愿都能“可试之”的同行者,是无论造物还是公务都无所不能的桑冉啊!
这样的桑冉竟然退缩了,说自己一个人不行……秦昭的脑子瞬间就短路了。
精工流水作业难道是比“秦扫六合”更高难度的事吗?况且秦昭也不是只提理念,不给解决思路的人。在一起共事这么久,为什么这次桑冉连听都不听她的后文,就一句话堵死了她呢?
虽然桑冉说得也没错。
依照秦昭的设想,她要变动的是整个秦国的军工制造业——不是去制造一件优良的兵器,而是批量复制、产出一系列优良的军械。
这不是有一个桑冉再加一个秦昭就能解决的问题,不像推行农业改革那样简单,能支撑起这个计划的,必是海量的工匠投入。
非一人之力,非一时之事。
出来策马吹吹风,秦昭想通了梗在心间的郁结:秦国的底子虽然不算坏,受制于历史的客观条件,却也没法满足她过于飞扬的宏图。
如此说来,确实是她天真了些。
一口气不能吃成个胖子,现下可是“奋六世之余烈”的起步,完成原始积累和蓄势或许才是最重要的部分。
一定是秦昭自个藏不住情绪,在营帐内将心思都摆在脸上了,桑冉见她困窘低落才提议出来跑两圈散散心。
一路无言,他信任她的慧心,果然在颠颠簸簸的摇晃里自我开解了。
——桑桑果然是超可靠的义兄呢。
秦昭笑了笑,恢复精神打马赶上他。桑冉似乎没有要停下的意图,她想问问他是否另有欲达之地,毕竟看脚程,他们离开军营已经有快五里地了。见身后的人赶上来,桑冉勾勾唇角,不等秦昭开口,又加一鞭,马匹当即又提了速。
秦昭的大眼睛里又再次装满疑惑。
“等等,桑桑,你是在闹脾气,还是我又哪里让你不快了?”
“没有的事,昭昭。怎么,跟兄长跑跑马都不敢?怕冉将你变卖么?”
“我就算心甘情愿被你卖,桑桑你都舍不得卖我吧?”
“哈,哪有的事——没眼看的女弟,让冉心惊肉跳的妹子,还是趁早卖掉得好。”
秦昭见他面色深沉,愣着试探道:“真、舍得啊?”
桑冉也不做解释,伸手戳戳她的脸,张口就答:“喏,不听话的女弟,冉引你离营,就是想把你卖个好价钱啊。”
马匹一个跳跃,跨过一从矮枝,速度渐渐满了下来。
两边开始有树冒出,不一会儿L,依照桑冉的领路,秦昭随他拐进了桑树林里。
算算距离,不多不少,离军营刚巧正十里。
怎么装得凶神恶煞,秦昭一点没从桑冉身上瞧出恶意。眼前此番景象,倒还真有几分拐带的味道。
秦昭屏息以待,想看看桑冉如此动作,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小呆瓜,小呆瓜——来了,来了——”
突如其来的陌生声音吓了秦昭一跳,她迅速张望四周,没有发现任何人影。
透上的桑枝晃了晃,一团黑影猛地向他们冲过来。
桑冉撇撇嘴,挡在秦昭前面,一伸手,就拦下了那团黑影。
在他虚虚握住的右手里,她看到一只鸟头钻出来,浑身动弹不得,只有明黄的喙张张合合。
“救命!小呆瓜抓鸟了,救命——”
是只会说人语的八哥。
看桑冉嫌弃又克制怒气的神态,他认识这只鸟。如果“小呆瓜”就是在叫桑冉的话,那八哥的主人和他的关系绝非一般。
是桑桑的熟人旧友呢。
秦昭这下一点紧张感都没了,开始愉悦第欣赏眼前的世界名画:无所不能的桑大人被鸟狐假虎威欺负的模样实在太珍贵了。
“闭嘴,木头。某人够了啊,再不出来我可把它拆了!”
“救命,小呆瓜杀鸟了,救命——”
“再叫一声,信不信冉立马拔了你的毛。”
黑鸟张张明黄的喙,一声鸟叫都没跑出嘴。
识时务者为俊杰,懂得适时闭嘴的八哥才好命。秦昭越发好奇它的主人,能养出这么活泼的八哥,一路又被桑冉藏得严严实实,接下来的会面怎能让人不心生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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