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穿为阴冷掌印的亲闺女(画三春)


“好了好了。”李见微凑近些,拍了拍许锦愉的肩膀,又牵住时归的手,“你们先听我说嘛。”
几人并不觉得她能说出什么好话,又不忍打断她,只能鼓着嘴,顾自生着闷气。
李见微说:“虽然母亲打算将我送回去,我的生身父母也不愿要我,不过那都是之前了,现在已没有这些困扰了。”
“什么?”几人不解。
“就在昨日,我终得见母亲,并顺利劝说母亲改变主意,至少几年内,我的处境已是无忧。”李见微坦言,“因我与母亲说,将我留下,远比送我走更有利。”
“就说我在官学好几年,已与学堂的同窗结识,更是有幸与六公主交好,若将我送走,这些好不容易才维系的关系就全没了。”
李见微如何也想不到,曾经为她所厌烦的交情,有朝一日竟能拽她一把。
她自嘲地笑了笑:“母亲或许看不上这些人,可焉知十年以后呢?十年后母亲腹中的孩子长大了,我便能替弟妹牵线,将这些人引荐给他,这么多人,总有能成他助力的。”
“相反,若母亲将我送走了,那可就不好再找出一个与六公主交好的孩子,等母亲腹中的孩子长大了,六公主或已出宫建府,届时岂不更没了与之结识的机会?六公主可是太子的嫡亲妹妹呀……这些,还不足以让母亲容忍我几年吗?”
长公主府或不是多么富贵,可总归不缺一口吃,多养一两人也是无碍的。
依着李见微的说法,她又不需要父亲母亲付出太多关注,不过多留她几年,就能给长公主腹中的孩子添一点机缘,何乐而不为呢?
最终,长公主终是为她说服。
李见微忽略了伙伴们目瞪口呆的表情,轻笑一声:“多亏我还有点用,不然……”
时归的声音很轻很轻,好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似的:“那你以后,当真要为长公主的孩子做事吗?”
如书中一般,献出所有,哪怕是性命。
时归只觉头顶笼罩了一层阴影,一些不祥的预感,让她迫切想得到一个答案。
李见微想了想,诚实道:“我与母亲说,我会将父亲母亲的教养之恩牢记心间的,也愿意倾尽所有,以报答父亲母亲的恩情。”
“可是,这些教养之恩,许不足以让我奉献一生吧……时归,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吗?”
李见微笑道:“我想为自己活呀。”
此话一出,时归浑身一轻,圆润的眸子里绽放出新的光彩:“那你只是骗长公主的对吗?”
“可以这么说吧。”李见微歪了歪头,“我总要想个法子,让自己先稳定下来吧。”
“至于以后,以后的日子还长着,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呢?”
另外几人也回过神来,卓文成连连点头:“对,没错,以后最是说不准的!”
“你做得对,当下最紧要的,还是要让长公主收回送你走的心思,余下的以后再谈也不迟。”许锦欢说。
最后只有时归还不死心:“见微,你真的不考虑一下跟我回家吗?”
“我家里很大的,我去跟阿爹说,阿爹肯定不会拒绝的……”
“现在就不必了吧。”李见微道,“等你什么时候能养得起自己了,也有了自己的宅邸,我再去找你可好?”
“我——”
李见微打断,玩笑道:“毕竟掌印大人还是很骇人的哈哈哈。”
时归并未因此生气,只是抓着她前半句所说的:“若我能养得起自己了,你便跟我走?”
“是呢,到时我便卖身给时姑娘,只求时姑娘能善待小女,给小女一个容身之所啦!”
李见微并未将时归的话放在心上,却并不妨碍时归正色道:“那我记下了。”
“见微,你等我。”“好好好……”李见微敷衍应下,看几人表情比之前轻松了些,也不愿将心思长久放在过去和将来的事上,便招呼道,“那事情解决了,你们总能放心了吧?”
“我在家里关了好一阵子,倒有些想念官学的饭菜了,不如现在就去饭堂吧。”
“饭堂有什么好吃的……”卓文成嘴上嘟囔着,脚下却是最先有了动作。
“我现在就去找位置,你们可快点跟上!”
“好好,这就来!”
卓文成先走一步,剩下的人也没多留。
只有时归缀在最后面,望着李见微清瘦的背影,皱起的眉头全程没能舒展开。
也不知是不是李见微的话起了作用,这日之后,长公主府每天都会派人来接送她,下学时还常捎带着些零嘴,美其名曰怕小姐饿肚子。
长公主还亲自叫人带话,说什么:“见微在学堂可累了?为娘素日繁忙,偶尔会疏忽了你,见微可千万不要怪罪为娘啊。”
这话一传出,多少人感叹长公主慈母心肠,对待一个养女也这般上心。
将来见微姑娘长大了,可千万要记着长公主的恩情才是。
对此,李见微只当没听见罢了。
转眼又是两个月过去。
京城的气候变得炎热起来,街上百姓换下了春衫,改换成清凉单薄的夏衣,更有许多汉子赤膊而行,只有碰见官府的人时才会整理好衣冠。
自从那日与李见微聊过后,时归好像受了什么刺激,每日一下学就往书房里钻。
倒也不是为了温习功课,而是抱着厚厚一摞账本翻看,就这么翻来覆去的,将拔霞供肆和杂货铺的账簿看了一遍又一遍。
时序也不知她是在看什么,问了两回,全被女儿嫌烦推了出去,闹得他很是低气压了几天。
这种情况持续了许久,好不容易等时归不抱着账本啃了,她又一趟趟往两家铺子里跑起来。
拨霞供肆和杂货铺的掌柜本没将这样小一个孩子放在眼里,却架不住有人给时序告状。
时归前一天才在两个掌柜那里受了冷脸,转天再去时,两人对她简直不能更恭敬了。
总归掌柜的听起话来,时归也无心探究缘由,只抓紧时间了解这两家铺子的情况,再多去京城有名的商铺里走一走。
时序头一次体会到被忽视的滋味,最后实在忍不住,终是将时归捉了回来。
面对阿爹的问询,时归倒是坦诚。
她掰着自己的手指,看上去很是苦恼:“呐……我要多多赚钱呀。”
“我要给阿爹买大宅子,还要给阿爹买新衣,又要给阿爹养老……唔,我还想着把见微接来同住,可她要等我能养得起自己时才肯答应。”
“哎呀,这些都是很需要钱的,我当然要多多努力了!阿爹你不要总是打扰我啦,我很忙的!”
时序:“……”最后一条才是你突然奋发向上的原因吧?
就在时归的忙碌和四下走访中,时隔两月,北地的新使臣抵达京城。

因有赫连部落的先例在,对于北地的新来使,皇帝少不了对他们冷而待之。
皇帝的态度摆在这儿了,下面的臣子自然也是有样学样,旁的不提,总不能让陛下觉得,他们要跟陛下反着来吧?
于是等那几十号北地来客抵达京城后,头三日竟是流落街头,捧着银子去客栈都没有房间,好不容易找了个能吃饭的小摊,一听他们官腔不正,再得知他们自北地来,更是当场变了脸色,招来左邻右舍,将他们一齐赶了出去。
“北地的人?呸!就是你们刺杀陛下的吧,快走快走!”
“等——”不等北地使臣说完,脆弱单薄的木门就重重合在他们眼前。
进京三日,一群人没能吃上住上也就罢了,晚上还要躲着巡逻的衙吏。
京城宵禁针对着所有人,负责巡逻的都是底下的小兵,本识不出北地人,可就在最近几日,上面下了命令,又特意派了大人来——
凡宵禁后碰见在宫墙附近徘徊的,只驱不拿。
这也就导致北地的使臣每晚都被追着跑,偏追逐的人就像故意戏弄人一般,每到将要抓住他们时,又因各种意外追丢他们。
使臣们一转角,下一波巡逻衙吏又撞上了。
一群人被追得狼狈不已,也不是没想过到宫门口求见,便是京兆尹的大门都找去了,可每次不等他们言语,就会被一群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乞丐冲散。
弄得他们亦是满身污秽,下回连宫门都靠近不得,就被驱赶走了。
这样的痛苦日子过了三天,当被巡逻衙吏逮捕时,使臣们竟生出几分不合时宜的庆幸,与衙吏的第一句话甚至都不是表明自己身份,而是泪眼汪汪一句:“官爷,给我们一口水吧!”
被粗暴关进大牢的北地使臣只当自己时运不济,殊不知自打他们入京那一刻起,他们的所有行动都被无数双眼睛监视着。
同理,他们的狼狈和落魄,也成了无数官家饭后的笑资。
如此悲惨遭遇,谁听了不得说一句——
而时序则整了整衣袍,将详细记载着北地使臣经历的文书献于御案之上。
皇帝看过果然龙颜大悦:“好!掌印做得极好!”
“也该叫他们清楚清楚,到底谁知君谁是臣,朕给他们脸面,方称一句来使,可若朕不给他们脸了,区区荒野之地愚民,也能面圣?”
北地既独立于大周自治,除了各部汗王外,王庭下官员都不受朝廷承认,他们在北地或能被尊称一句大人,可到了京城,实与百姓无异。
不,百姓尚能被皇帝称一句子民呢。
皇帝本就厌烦赫连部落的狂妄自大,又见了万俟部落的胆大包天,更可恨的是,那赫连部落的王子竟还想以龌龊手段谋得公主。
哪怕赫连部落诸人皆已被处置,也难消皇帝心头之恨。
这不时序刚问:“依陛下之间,这些使臣们……”
“且关着吧!”皇帝大手一挥,“再关上个三五日,等一个个都老实了再放出来,给他们在使馆找个破败院子就是。”
这样一来,至少在使臣被放出来前,时序都是不用为他们操心了。
时序乐得清闲,直道:“陛下圣明。”
这厢把使臣们的事上禀了,时序转身就回了府上,又唤来管家叮嘱,接下来几日非必要不见客。
时序想得简单,眼下清闲难得,可等使臣们都出来了,还不知又会生些什么乱子,届时恐又要与乖女儿分隔良久。
正赶上学堂月假,时归本想借着假期多往铺子里走动走动。
然她还没等踏出小阁楼,就被得到消息赶来的时序堵在门口。
“这么慌慌张张的,阿归是要去哪儿?”
时归不以为然:“去杂货铺里看看!”说着,她就弯下腰,试图从阿爹身边绕过去,不想闷头撞了一个踉跄。
“哎哟!”时归身子一时不稳,咚一声坐到地上,捂着被撞痛了的脑门,又是不解又是羞恼地瞪着头顶之人,“阿爹你做什么!”
时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到地上都铺了厚重的毯子,便是连扶也不打算扶一把了,而是幽幽道:“阿归倒是上进。”
这好不容易才有的三天月假,连阿爹都不理了,一心想着往外跑。
时归没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还当阿爹是在夸她,心里的不满散了些。
她撑着地面站起来,揉了揉微红的脑门,撇了撇嘴:“那阿爹拦我做甚?我又不是去瞎玩闹,我也是有正事要做的。”
对此,时序只在心里冷笑。
但为了避免女儿与他生气,他面上尚控制着,还故作好心地问道:“我也是见你近来忙碌,免不了多关心几句。”
“我看阿归看了好久的账簿,可都看明白了?”
只见时归身体一僵,面上的匆忙浮下,换成几分羞涩:“唔——我看账本上记得都是之前的东西了,也不是太重要。”
时序可是亲眼看见她抱着账簿抓耳挠腮的模样的,要不然也不会有此一问。
得了他想要的答案后,时序尤不满足,又是惊讶道:“不重要?阿归怎么能这样说,若真的不重要,铺子里何必费心把账本保存得这么好。”
“阿归的想法可不对……你来你来,正好我今儿有空,便与你好好说道说道。”时序说着,径直走进小阁楼中,也不往里去,就在前面寻了把椅子。
时归也是被他的表现哄到了,还以为自己遗落了什么重要内容。
她也顾不得出门巡视铺面了,蔫哒哒地跟在阿爹后面,等对方一坐下,她又习以为常地黏过去,弯腰就要伏到他腿上。
可是——
一根手指抵在时归肩头,将她往后推了推。
时归茫然:“……阿爹?”
时序收回手指,一本正经说:“我要与阿归说正事呢,不许跟我撒娇。”
“什么撒——”时归两颊顿红,猛地往后跳了两步,“我没撒娇!”
她也知道自己有时是黏人了些,尤其是在意识到阿爹对她的在意后,碰见些棘手的事,便下意识找阿爹寻求帮助。
可能……语气是娇嗔了些。
也可能……举止是亲昵了点。
可阿爹怎么能胡乱指认她撒娇呢!
时归气鼓鼓地鼓起嘴,便是心里明白,也不想被这样直白地指出来。
时序似笑非笑:“没有?”
时归:“……”事实摆在眼前,她也就能反驳一次,再坚持说没有,便是她自己都有些心虚了。
迎面对上阿爹揶揄地打量,时归彻底摆烂。
她不管不顾地冲上去,直接跪伏在阿爹膝头,双手圈住对方的小腿,再将脸往衣襟里一藏,随便阿爹再说什么。
好在时序见好就收,也没继续刺激她。
他想了想,到底不忍见女儿乱使力,拍了拍她的脑袋,复问道:“按着阿归刚才的说法,那些账本是没看明白了?”
闷闷的声音响起:“也不是全不明白,只有一部分看不懂。”
“是哪一部分?”这样问着,时序又让雪烟去把账本拿来。
等时归叽叽喳喳将她的不解说完了,账本也正好被送回来。
时序示意她到旁边坐好,随手翻开几页,很容易就找到了时归不解的地方。
因是时府的铺子,底下的掌柜也不敢太糊弄。
两家铺面的账本记录还算清晰明了,只在一些不起眼的采买支出上,有些许异样,通篇算下来,却也差不了三五两。
时归并没有专门学过理账,就是官学的算术,也只停留在浅显层面。
这也就让她看账实在有些吃力,全靠对数字的敏感和上一世的积累,才勉强读懂条条列列,再估摸出一个大致数字来。
这个数字与账本上有些许出入,又因出入不大,叫她无法确定,到底是她算错了,还是账目真的有异。
若是账目有异,为何府上的账房检查时没跟她说呢?
一般情况下,只三五两的空缺,主家不管发没发现,基本都不会在意。
若是叫时序来说,他也不会把这几两银钱放在心上。
只是因为查账的是时归,这又是时归接手的铺子,莫说是三五两,便是几个铜板的缺漏,也让他格外难以容忍。
“阿归看这里——”时序压下心头的不悦,将时归招到身边来,细心为她讲解了其中的纰漏,又在她的恍然大悟下,温声说,“所以并非阿归的问题,就是这账目不对,底下人该敲打了。”
时归皱着眉,又生不解:“那阿爹都能看出来的问题,账房的先生们看不出来吗?”
时序轻笑一声,也没藏着掖着,主动将其中的弯弯道道讲给她听。
能请得起掌柜账房的,基本没有普通人家,自然也不会在意每月少的那几两银子,另有水至清则无鱼的说法,只要掌柜在大事上行无差错,主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了,少的那点钱只当给掌柜的补贴。
这种情况便是在时府,也不是不存在。
只因时序恶名在外,好多人不敢做得太过,好不容易大着胆子试探几回,实际也偷不走仨瓜俩枣,实是没有追究的必要。
但这并不妨碍时归听后面露不喜:“怎么能这样……”
“阿归是如何想的呢?”时序抵着下巴,好整以暇地问道,“我粗略翻了翻,那掌柜一年也昧不下几十两,与铺子里的盈利相比,实在九牛一毛。”
“就看阿归是想跟从前一样放过,还是如何了。”
“阿爹觉得呢?”
时序摇头:“这可不是我的铺子,我可不管。”
时归认真想了想,顺从本心道:“我不想容忍这种情况。”
“如果掌柜觉得月钱太低,可以跟我商量涨俸,又或者直接找我要钱,只要不过分,那都能商量,何必贪图这几十两的银钱呢?”
“我知道阿爹的意思,这样一点小问题,对整间铺子来说,并没有大动干戈的必要,便是容忍了他们也无妨。”
“可是……勿以恶小而为之呀。”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