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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男主他爹he了(栗舟)


容因让他说得愣了愣,才反应过来。
她下意识扭头去看那扇破败的木门。
“外头雨停了?”
“停了”,祁昼明漫不经心地道,“怎么,夫人不愿意走,是舍不得同我独处的机会,想要在此处多待一阵子?”
“也不是不行。”
容因无语地凝他一眼,果断从他怀里站起身。
皮笑肉不笑地道:“大人怕不是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伤?”
“若您不怕死,我大可一直待在这儿陪着您,您想待多久我便陪您多久。”
谁知那人却欣然道:“好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有这么漂亮的小夫人陪着,值了。”
容因一噎,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果然还是脸皮厚的人胜算更大些。
走出这片荒僻的密林,渐渐有了人烟。
原本容因打算带着祁昼明去医馆,但是后来却又改了主意。
整个邺都,怨恨他的人那么多。
若万一被哪个不知底细的郎中认出了他的身份,想要加害他,易如反掌。
左右已经耗了一夜,也不差这一点功夫了。
倒不如回府让李郎中替他诊治。
好在她身上还带着些碎银,能雇一辆马车。
不必为难她一个人该如何将祁昼明带回府。
容因和祁昼明一夜未归,祁府已然乱了套。
祁昼明夜不归宿是常事。
但容因不同。
子时一过,她与碧绡迟迟没有回府。
东院里的丫头们顿时急翻了天。
几个婢女知道容因的去向,告知了刘伯。
刘伯一思量,立刻派人去了趟颖国公府,找钟灵打听容因的下落。
谁知派去的婢女没有见到钟灵的面儿,刘伯这边却见到了送昏迷的碧绡回府的钟灵。
得知她们在画舫上遭遇了刺客,容因或已惨遭毒手时,刘伯便知,这事瞒不住了,必定是要告知祁太夫人的。
于是,这一夜,祁家几乎出动了所有的家仆在邺水两岸密密地搜寻,将邺水上所有的画舫都翻了个底朝天。
祁太夫人同所有人一样,一夜未眠,就那么在床榻上枯坐着等消息。
看着她眼下的那两片青黑,秋嬷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眼看天将大亮,她再次忍不住劝道:“太夫人,您就躺下歇一会儿吧。若有夫人的消息,老奴立刻便把您叫起来,绝不犹豫半刻,成不成?”
祁太夫人摇摇头:“我知道你担心我。但那孩子一刻不回府,我便一刻睡不着。你说说,好好的怎么就会撞上这种事?那么好的一个孩子,菩萨保佑,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顿了顿,她又艰涩地道:“你说,仲熙好不容易得了个合心意的人,若是在他不在府里的时候出了事,他心里该多难受啊。”
“放心吧太夫人,我瞧着夫人是个有福气的,肯定不会有事。况且,如今不是还没找到人吗?那船上既然没有,说不定就是夫人自己机敏,逃了呢?”秋嬷嬷柔声宽慰着,心底却惴惴不安,一番话说得丝毫没有底气。
那样凶险的场面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若想要逃生,简直难如登天。
“懿哥儿呢?懿哥儿怎么样了?”祁太夫人又问。
“今日没去听课。早饭倒是用了些,就是不多。听宋嬷嬷说,昨夜哭了好大一场,闹着要出去找人,被好说歹说拦住了,最后哭累了才睡下。”
“课业停个一日两日的没什么,只是你记得叮嘱西院的下人,务必照料好懿哥儿”,向来慈眉善目的老人面色肃然,冷声道,“若懿哥儿出了事,我觉不轻饶。”
“是,您就放一百个心吧,老奴替您盯着呢。”
看着祁太夫人神情委顿的模样,秋嬷嬷心底长叹一声。
诸天神佛保佑,就让夫人平平安安地回来吧。
如今祁家这几口人,好不容易才有了个家的样子。
若是没了那位温良和顺的小夫人,不知又要成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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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外出游湖却下落不明。
这样的消息即便刘伯有意封锁,可架不住派了府中大半的家仆出去搜寻,消息自然像长了腿一般传了出去。
整整一夜, 祁府上下, 人心惶惶。
即便他有心像平日一样躲懒儿, 也架不住心慌,根本睡不踏实。
更何况昨夜派出去寻人的家丁得了刘伯嘱咐, 每隔一两个时辰便回来报一次消息。
怕耽误了大事,他自然不敢回去歇。
天色一点一点地亮起来, 褪去清冷的黛白, 换上亮眼的丹橘色。
街上早起卖吃食的摊贩推了车子出来, 起锅烧油,准备开张。
还有一刻钟,便到他换班的时辰。
他正倚靠在门廊下的梁柱上抱臂打瞌睡。
门口忽然响起一阵辘辘的车辙声。
东升打着哈欠勉强将眼皮撑起一条缝, 扫了眼。
外头是一辆寻常商户家用的那种极为低矮朴素的马车。
不认识的, 想来也与他们祁府沾不上什么关系。
东升紧接着便要闭上眼, 谁知下一刻却见今儿这太阳竟打东边儿出来了——
那马车竟出乎意料地在他们门前停下了。
要知道平日里寻常人路过他们祁府门前, 个个可都要绕道儿走。
莫不是有客到访?
东升登时精神了三分,撩起眼皮, 站直了身子。
然后便眼睁睁地看着, 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从马车上下来,站定, 旋即转身, 对着马车上的另一人伸出手去。
东升定定地看了两眼, 原本从容的神色一点点被潮水般巨大的狂喜淹没, 转头使出吃奶的劲喊道——
“是夫人!”
“夫人回府了!”
听见喊叫, 容因回过头, 面色苍白,神色焦灼:“东升,快来搭把手,你们家大人受伤了。”
东升一怔,喜色褪去,三步并做两步跑下阶来。
一刻钟后,容因回府的消息传到了荣禧堂。
神色恹恹地坐在床榻上的老人听云溪说完,腾地一下坐起来。
握着秋嬷嬷的手,眼底隐隐有泪光闪烁:“我佛慈悲,我佛慈悲!人平安回来便好。”
祁太夫人满心欢喜,秋嬷嬷却觉察出云溪说完方才那些话,仍欲言又止,面带迟疑。
她不动声色地朝云溪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先离开。
云溪犹豫片刻,抿抿唇,看了一眼祁太夫人满是喜色的面容,终究还是依言走出了房门。
秋嬷嬷这才笑道:“正是呢,老奴先前就说夫人福大命大,定能化险为夷,您这回总该信了吧。”
祁太夫人说:“是是是,多亏你这张开了光的嘴!”
“那太夫人,咱们可说好了,这个月您得多给我发一倍的月银。”
祁太夫人嗔她一眼:“我瞧着你是掉钱眼儿里去了。好好,给你发三倍,这回总行了吧?”
“哎,多谢太夫人”,秋嬷嬷从善如流地应下,“我就知道还是您大方。”
见祁太夫人此刻的精神头比方才不知好了多少,秋嬷嬷这才彻底放下心来,笑吟吟道:“好了,不同您贫嘴了,我去小厨房瞧瞧先前炖的老鸭汤好了没有。先说好,这回您可不许再耍赖不肯用。”
祁太夫人微笑颔首:“去吧。”
一走出房门,秋嬷嬷便见云溪正守在门口,焦急地来回踱步。
“出什么事了?”
“夫人是同大人一起回来的,人没事。只是……大人受了重伤。这事儿要不要禀报太夫人?”
秋嬷嬷脸上的笑意瞬间褪了个干净,眉头一拧,语气急切地问:“有多重?可请了郎中?具体伤在何处?”
“请了郎中,如今正在东院瞧着呢。奴婢听说,大人是为了救夫人,才受了这么重的伤……”云溪一边说着,抬头偷偷觑了眼秋嬷嬷。
“云丫头,慎言!”秋嬷嬷突然肃容,拧起眉头低声冷喝,看向云溪的目光头一次带上几分审视的意味。
这丫头从前并不好嚼舌根,脑子拎得也清楚,今日这是怎么了?竟犯起糊涂说这样的话。
迎着那双苍浊黑眸里冷然的光,云溪倏忽心头一跳,顿觉自己失言。
“云溪该死,说了不该说的话,还请嬷嬷责罚。”
她方才奉命前去东院探看时,亲眼见着大人身上的伤,被骇了一跳。
回来这一路上,眼前似乎还满是那一盆盆血水的残影。
脑子不清楚,如今竟在嬷嬷面前编排起夫人来。
但老实说,人心都有偏向。
她觉得,自己多多少少也没说错。
大人那样厉害的一个人,往日从不曾带着一身伤回府,此番又是为了救夫人,可不就是……
“罢了,你既知道不妥,日后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了”,秋嬷嬷轻叹了声,语重心长地劝诫道,“你也瞧见大人对夫人有多上心的。这样的话若是传到大人耳中,即便你没有挑拨的心思,也是要被怪罪的。”
“是,云溪知道了,多谢嬷嬷提点。”云溪垂着头,小声应下。
碧绡昨夜将钟灵和紫丁送上岸后,要死要活地非游回去寻容因不可,钟灵和紫丁两个人都险些拉不住。
最后钟灵一咬牙,趁其不备,一记手刀将她打昏过去,送回了祁府。
这一招还是钟灵从前觉得好玩,从堂兄那里学来的,没想到却在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说来也是可笑。
回府时,刘伯听说钟灵说了碧绡先前的情状,怕再出岔子,便命人将她捆了关在房里。
后来人醒来,倒是不再闹腾,只呆呆地坐在那里流泪,整宿没合眼,神情枯槁得如同一具行尸走肉,瞧着多少有些吓人。
方才容因一回府,院里的小丫头听见消息便忙将她放了出来。
李炳来之前,碧绡已抱着容因哭了好大一场,看得祁昼明在一旁暗暗咬牙,牙根都有些发酸。
李炳正替祁昼明治伤,容因带着碧绡出来站在屏风外等。
碧绡的目光一直紧紧地粘在容因身上,片刻不肯移开,似乎生怕一眨眼,她人就不见了。
容因担忧祁昼明伤势,脊背绷得笔直,隔着影影绰绰的屏风眼睛一眨不眨地张望着,手心几乎攥出冷汗。
可不经意间瞥见碧绡脸上的神情,容因才惊觉,除却祁昼明,眼下还有一个人更需她安慰。
深吸一口气,容因转过头来,嘴角强抿出一丝笑:“碧绡姐姐,这么瞧着我做什么?我就站在这儿,又不会平白无故便就不见了。”
碧绡却脸色一白:“呸,夫人不许再说这些话。这种晦气话,从今往后一个字也不许说。”
只要一听到这样的字眼,碧绡便忍不住想起昨夜在画舫上,那般凶险的情形。
彼时她回府,只觉得天都塌了。
她先是觉得难以置信——
怎么会呢?她们姑娘怎么会傻到这个地步,自己不逃命,却把生的机会都给了旁人。
她不顾一切地救钟姑娘,她能理解。
可是不该也这么对自己啊。
这世上从来都是做奴婢的替主子赴汤蹈火,肝脑涂地,哪里有奴婢要主子的反过来救的道理?
想得久了都有些头疼,也没能想明白,她便不想了。
却又渐渐从心底里头一次生出恨来——
恨自己为何那般无用,护不住她们姑娘。
甚至连对钟姑娘都生出恨来,恨她为何将自己生生打晕了,让错失回去救姑娘的最后时机。
恨得厉害了。
她便狠命掐自己。
管事怕她自戕,一打绳子将她捆了,不许她出房门。
可却不知道,她一颗心如同被人生生从胸口里活剖出来那般的疼,疼得她几乎忍不住打滚。
甚至某一刻,她觉得自己已然疯了。
可到底是没有——
她心里还念着容因。
她们姑娘还没找回来,她不能就这么成了一个不通世事的疯子。
只因心里终究还存在一丝奢望,想着万一姑娘就平安回来了呢。
于是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只要她察觉自己开始陷入迷狂,便狠狠掐着自己身上的肉。
能掐着的地方只那一小块,早就被她掐得血痕斑斑,烂肉一块。
可她当时却半点觉不到痛。
只有此刻——
此刻见到她活生生地又站在自己面前,她那颗濒死的心才突然又活了过来。
知道什么是痛,什么是惧。
碧绡话里近乎命令的语气听得容因一怔。
但很快,容因便反应过来,将她的手握入手中,干脆道:“好,我同你保证,再也不说了。”
少女伸出纤白的五指,郑重道:“我发誓,从今往后,绝不再轻易让自己身陷险境,害我们温柔体贴、人美心善的碧绡姑娘担心,否则就罚我——”
话音顿了顿,那双漂亮的杏眼里露出狐狸般的狡黠:“罚我一天吃六碗饭,吃成猪!”
“碧绡姑娘意下如何?”
碧绡“扑哧”一声,成功被她逗笑。
“姑娘就会耍宝。”
容因暗暗松了口气,觑着她脸上的笑意,心底却沉沉如水——
往后这些日子,她需得多关注着碧绡一些。
那夜她属实是受了惊吓,可别留下什么阴影才好。
屏风内,突然传来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紧接着,是两个人低低絮语,似乎是一方正在对另一方叮嘱些什么。
容因便知,这是伤口清理完了。
不等李炳出来,容因便急迫地抬脚向内室走去——
一个矮墩墩的黑影骤然撞上来。
容因不察,根本没能做出反应,整个人都被撞得一个趔趄。
耳边随之响起一道中气十足的哭喊:“骗子,你个大骗子,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你先前答应好我的,我就知道你是个骗子,说话从来不作数……”
容因侧目,那个伏在她身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家伙,不是祁承懿是谁。
少女轻叹一声,无奈扶额——
不是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可是如今福气还没见到,她只感受到了头疼。
“吵什么,滚出去!”
容因还未开口,屏风那头便传出一道不耐的冷斥。
小奶团子两只眼肿得像核桃似的,原本攒了一肚子的话要跟容因哭诉,却被这一声呵斥吓得顿时哑火,甚至还打了个嗝。
他怯怯地转到容因身后,躲起来。
在身后扯她衣袖,试图将她叫出去说话。
然而他两只小指刚扒上她袖口,仅仅拽了一下,就倏然被她揽到了身侧。
清清凌凌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只听她毫不犹豫地反口将父亲的话驳了回去:“祁昼明,你凶什么凶?哪有父亲是像你这般同孩子说话的!”
容因此言一出,碧绡心口重重一跳,当下便要替她赔礼道歉。
小奶团子更是瞪圆了眸子,难以置信地仰头看她。
他头一次觉得的,她细瘦得跟竹竿子似的身板瞧上去竟有几分伟岸的意思。
只是……她难道不怕父亲发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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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后, 李炳替祁昼明清理血污的手抖了抖,忍着心慌偷偷抬眉觑了祁昼明一眼。
谁知这一瞧,却有些傻眼——
靠坐在床头的男人脸上没有半分不悦, 神情萧散, 黑眸沉沉, 眼尾高挑,似乎盈着笑。
他瞧得不错, 祁昼明下一刻便轻笑出声,冷冽的嗓音透过屏风传到外面三人耳中:“是, 我错了。夫人大人大量, 且饶我这一次。”
语调近乎诱哄, 怎么听都像在明目张胆与人调情。
容因耳尖一烫,颊边晕开一团淡淡的嫣红。
默了默,少女轻斥道:“你乖乖治伤, 别乱说话!”
那人话里的笑意却愈发明显, 故意促狭道:“好, 我乖, 夫人回头可要记得好好‘奖励奖励’我。”
其他人听不出什么,容因眼前却突然闪过一些极其羞耻的画面。
碧绡便眼睁睁地看着, 她白嫩的脸颊一点一点变得涨红, 像熟透了的樱桃。
不明就里。
容因被他方才那句噎得说不上话来,正赧然间, 一张软乎乎的小脸却突然在她眼前放大。
小奶团子眼中有肉眼可见的崇拜:“你是怎么让父亲都对你言听计从的啊, 能不能教教我?”
容因莞尔抚上他毛绒绒的小脑袋, 才要开口, 便听里面那人咬牙切齿道:“祁承懿, 你别得寸进尺。”
一大一小对视一眼, 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李郎中替祁昼明缝合过伤口,又开了几方汤药,便离开了。
回府时容因叫人去请郎中,祁昼明还不肯。
但有了前次伤口二次崩裂的前车之鉴,这次又伤在腰腹这样要紧的地方,容因断不敢再由着他的性子。
当下叫人去请了李炳来。
容因昨夜一直提心吊胆,但好在确实如她判断的那样,祁昼明此次虽然伤在腰腹,还淋了场雨,但也只是因为受寒才起了些低热,伤口并未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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