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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男主他爹he了(栗舟)


可吕姨娘并不十分受宠,她便只能自己另谋出路,最后思来想去,将主意打到了崔老太太身上。
后来几经努力,果然也如愿以偿地被崔老太太当成心肝儿一般地爱护着。
待到及笄之年,她多番考量,相中了崔老太太的侄孙卫时安,就因他生性单纯好拿捏,且有崔老太太这层关系在,她嫁去卫家多少也能过得舒心些。
为了弥补身份的差距,让卫时安的父母点头,她不惜拿三年的时间作赌,为自己博得一个好名声。
可后来她的计划一步步实现,但没想到打动的却不止卫时安父母,还有祁昼明。
将这些在脑海中厘清之后,容因不由一阵唏嘘。
若这样看,原主当真是个极了不起的人,她不免有些佩服。
生在这样的环境里,身为庶女,还有一个不受宠爱、性子怯懦的姨娘,她只能咬牙自己替自己谋划。
她几乎利用了自己所能利用到的一切资源,眼看就要为自己铺出一条康庄大道,却转眼镜花水月皆成空,甚至落到了一个比最开始时还要艰难的境地。
这换作谁,恐怕都难以接受。
可她嫁到祁府之后,非但没有从此一蹶不振,反而重整旗鼓,从头盘算起来,从没有一刻想过要得过且过。
这样的坚韧和心性,若她有机会见识更广阔的天地,必定能有一番成就。
只是可惜了。
见容因摇头叹息,面色怅然,吕姨娘以为她不肯相信自己方才那番话,顿时泪落如雨。
谁知她正哭得认真,耳边却忽然响起一道温柔的宽慰声:“姨娘莫要多想,祖母曾说,当初她去劝,父亲都不肯冒着得罪祁家的风险拒婚。祖母说话的分量难道不比任何人都要重么?即便姨娘再得父亲宠爱,又有什么用?”
崔泓那样爱面子的人,都宁愿被朝中同僚耻笑而不愿得罪祁昼明,生怕惹来他的报复。
这种情形下,其实谁说都是无用。
吕姨娘终究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些。
她没资格替原主对吕姨娘道一声原谅,但却觉得她可怜,想尽可能地让她好受些。
她也是夹缝求存。
自知手段心计比不过柳氏,又想保全自己和两个孩子,这才不得已劝原主咽下那些不平和委屈。
其实她觉得,即便是原主,恐怕也未必会责怪吕姨娘不能帮衬自己,兴许她最气恼的其实是吕姨娘没有选择站在她那一边,让她一人孤军奋战。
吕姨娘揩泪的手一顿,倏然抬头,神色激动,眸光灼灼地望向容因:“因因,你不怪姨娘,肯原谅姨娘了是吗?”
容因略一思索,道:“姨娘,我没资格替从前的崔容因去谈什么原不原谅。不过我想,往事不可追,日后弟弟一日日长起来了,姨娘也能有个依靠,咱们都向前看,好好地把日子过好,好不好?”
吕姨娘听完,眼神一黯。
因因的话里,透着疏远,她只说铮哥儿和她,却没有她自己,更像是客套的敷衍。
却不想,她刚低下头去,便又听见她道:“姨娘也不必担心我,我在祁府过得很好。祖母待我很是和善,大人也并不像外人传言的那样凶残不讲道理。若您和弟弟遇上难处,尽管派人来祁府找我,有什么地方是我能帮上忙的,千万别怕给我惹麻烦便不肯说。”
见吕姨娘一直低着头,迟迟不答,容因不放心地又追问了一句:“姨娘记住了吗?”
依吕姨娘这个性子,她还真有些担心。
但实则并非吕姨娘不想应声,而是哭得太过厉害。她拼命抹泪,却仍旧止不住一搭一搭地抽噎着。
即便因因一时半会儿不肯原谅,她也不急,她会慢慢等,至少如今她都等到因因主动来关心她和铮哥儿了不是么?
思及此,她泪眼婆娑地抬起头,破涕为笑道:“哎,记住了,姨娘都记住了。因因放心,只要你在祁家过得好,姨娘和铮哥儿便一切都好。”
吕姨娘话音才落,房门外却忽然进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少年。
他身量与容因一般高,生得唇红齿白,一张圆脸,颊边有尚未褪去的婴儿肥,五官与容因生得足有六分相似。
只是他长着一副讨喜模样,说出口的话却十分刺耳。
崔容铮一撩衣摆在吕姨娘手边坐下,毫不客气地端起吕姨娘面前那杯茶水一饮而尽。
待喘匀了气息,他斜睨容因一眼,凉凉道:“姨娘,你别在这儿听她说嘴。这些年她在府里都尚且对你不闻不问,只知道奔她自己的前程,如今嫁出去了,哪里还想的起你来。”
吕姨娘脸色一僵,漂亮的眸子染上薄怒,转头呵斥道:“铮哥儿,别胡说。你年纪也不小了,怎的还没规矩,对你姐姐如此冒犯?!”
被吕姨娘呵斥,崔容铮非但没有就此偃旗息鼓,反而更加不忿地道:“我又没有说错!姨娘,你就知道维护她,可她又何曾领过你的情?你从前不让我说,我瞧着她就是个没心肝的,说了也无用,便没开这个口。可如今她既然假惺惺地回来装样子,那我便得桩桩件件都说给她,好叫她知道知道!”
吕姨娘脸色一变,忙用帕子去捂他的嘴,却不想少年跟个滑不溜手的泥鳅似的,一下便从她身侧逃开。
他站到离吕姨娘几步远处,瞪视着容因:“你去祖母那里献殷勤的第二日,母亲便带着一群婆子来咱们院子里拿你,说你扰祖母清静,没有规矩,要掌你的嘴,是姨娘替你受了。她还不敢让你瞧见,一连几日都躲着你。”
“你每日三更起身去祖母院里殷勤侍奉,又哪里知道你一走,姨娘便要去母亲院里跪着,一直跪到你从祖母那里回来,母亲才肯放人。”
“后来你得了祖母庇护,便不想再忍气吞声,几次暗地里同二姐姐别苗头。最厉害的一次,你抓破了她的手臂,你以为夫人看在祖母的面子上所以不曾责罚你,却不知是姨娘先一步去母亲院里认罪认罚,替你挨了二十板子,好几日都下不来床……”
少年一边说着,黑亮的星眸里渐渐蓄满了泪。
似乎是怕在容因面前弱了气势,他倨傲地将头撇向一边,只是却藏不住话里的哽咽。
听他说完,容因心口像被人拿着小木锤接连敲了几下,神色复杂地望向一脸难堪的吕姨娘。
若此刻能站在这里听这些话的是原主,该有多好。
那样她就会知道,吕姨娘一味让她忍让,叫她打落了牙往肚里吞,并非是因为不疼爱、不在意她。
吕姨娘已经为她做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
甚至她之所以能够成功博得崔老太太的青眼,也有吕姨娘的一份助力。
崔容因那样怨怪吕姨娘,想必也是十分在意她的吧。
只可惜,她当初满心怨怼,恐怕看不见吕姨娘在她面前的卑微讨好都是出于一片慈母之心,只会觉得她是见她得了老太太的看重才想着来巴结。
难怪,她刚穿来时,碧绡便说她从前阴郁不爱笑,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也难怪,崔容因会对祁承懿那样一个年幼的孩子都毫不犹豫地算计、谋害。
恐怕在她眼里,这世上唯一疼爱她、待她好的人便只有崔老太太一人,可就连这唯一一份疼爱也都是她自己靠算计得来的。
偌大的世间,竟无人爱她。
于是,她便只能自己爱自己。
崔容铮见她迟迟不语,冷笑一声:“呵,怎么,没话说了?你也觉得你自己不是个东西是不是?!”
“铮哥儿!你说够了没有,说够了便给我出去!”吕姨娘忽然站起身,厉呵一声。
一时间,屋里的人都怔住了。
平日里吕姨娘一向谨小慎微,说话柔声细语的,从没什么脾气,还从未有人见过她如此勃然大怒的模样。
崔容铮一脸难以置信:“姨娘,你怎么总护着她?我说错什么了吗?她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一朝不如意,便将你从前待她的那些好都忘了个干净!”
“算了,左右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随你的意好了!”
说罢,少年狠狠剜了容因一眼,大步流星地朝门外走去。
吕姨娘抿了抿唇,想要叫住他,但又迟迟没有开口。
容因看出她的懊恼,轻声道:“姨娘别担心,我去瞧瞧他。”
少年身量与她相似,因此即便走得再快,也被容因追了上来。
她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却始终没有开口叫住他。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听得崔容铮一阵烦躁。
忽然,他停下来,转过身,一脸不耐地道:“你跟着我究竟要做什么?没事就别来烦我!”
容因却不恼,唇角带着一抹浅笑:“我是来谢铮哥儿的。”
“谢我?”少年蹙眉,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觑她。
她莫不是脑子坏了,他方才将她臭骂一通,她有什么好向他道谢的?
“是啊”,容因诚恳地说,“若不是铮哥儿,只怕我时至今日还蒙在鼓里,不知姨娘对我的好,误以为姨娘处处叫我忍让是因为并不在意我。多亏铮哥儿今日将我骂醒,你放心,既已明白了姨娘的心意,今后我定不会再与姨娘赌气,害她伤心。”
崔容铮眸光微闪。
经她一说,他才于满心愤懑中想起,姨娘做这些时,她都被蒙在鼓里。
他那时尚小,所以姨娘并不避讳他,故而他看得清楚。
可姨娘有意瞒着她,她又怎么能知道这些。
心中怒气泄了大半。
少年别别扭扭地问:“你,你说得都是真的?”
他虽然年纪小,但其实也知道她之前在府里一直过得不顺心。
姨娘曾好几次同他说,她性子倔,又要强,所以幼时在母亲面前总是不肯做出一副乖巧驯顺的模样。
偏她又生得好看,时日但凡有人来府中做客,不知内情的人总会先将她夸上一通,忽略了二姐姐。
时日一长,二姐姐心里便不痛快起来,隔三差五地便去找她麻烦,奚落她一番。
可二姐姐有母亲护着,但凡她一还嘴,便要受罚。
以她的性格,又怎么能忍下这口气。
如此一想,她抛下他与姨娘去寻祖母庇护的行为竟也变得可以原谅起来。
容因笑着同他保证:“绝无虚言,我若说假话就让我天打——”
“行了行了”,少年匆忙摆手,制止住她的话,“你别同我说那些不吉利的话,我听着难受。”
容因抿唇一笑,从善如流:“好,那便不说。”
“咱们回去吧,别让姨娘担心。”容因上前两步,牵过他的手。
少年脸上的神色变得不自然起来,却还是乖乖任由她将手握过去。
“都多大的人了,还要牵着手走路。”
他小小声地嘟囔了句,却忽然想起,幼时阿姐比他还要顽皮,远不像后来在祖母身边时那般循规蹈矩。
那时她会时常牵着他的手偷偷溜出府去,用攒下来的月银给他买好些零嘴,他们在外面分食干净,再回心满意足地回府。
好几次,他因为忘了擦嘴,险些被姨娘发现。
院中那架繁茂的紫藤又开了一季,凉风掠过,细弱的花瓣被风簌簌拂至她肩头,发梢,美得宛若一场迷人的幻梦。
恍惚间,他似乎又被她牵着手,走在喧嚷的集市上。
不同的是,那时他需得很用力地抬着头仰望她,如今,却再也不需要了。
少年盯着她瘦弱的背影瞧了片刻,忽然嘴唇翕动,悄声呢喃:“阿姐,日后我来保护你和娘。不再让你们受欺负。”
他知道自己不过一介庶子,远比不上大哥受父亲重视,可即便这样,他也会奋发图强,早日考取功名,分府别居,让娘和阿姐能有所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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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是等得不耐烦了,容易要生出事端。
容因一整日都小心防备着崔容萱与柳氏, 却没想到直至满月宴结束, 她与祁昼明离府, 都风平浪静,没发生任何事。
容因多少有些困惑。
马车快到祁府时, 容因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今日祁昼明在崔府曾单独同崔容萱说了几句话, 彼时她问, 他含糊其辞, 会不会是因为他去警告了崔容萱?
否则她不信,以崔容萱的性子,今日崔府设宴这么好的机会她会无所作为。
容因转头, 祁昼明正双目微阖, 一手撑着下颌倚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 那张过于昳丽的面容实在有些惹眼。
眸光不自觉顺着他锋锐的下颌逐渐下移。
落在那两片薄唇上时, 她眼神一顿,触电一般地弹开。
鼻端那股若有若无的龙脑香气似乎突然间变得浓烈起来。
容因转过头, 轻拍了下侧脸。
好烫啊。
许是今日在崔府累了一天, 碧绡去小厨房取了趟点心,回来便发现容因已躺在北窗下那张矮塌上睡了过去。
碧绡轻轻摇头, 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一脸无奈。
如今天气转凉, 她却连张薄毯也不盖。
拿了张毯子小心地替她盖上后, 碧绡端着那盘糕点转身走出房门, 动作极轻地将房门阖上。
祁昼明用过晚膳后又出了府, 似乎是有要事, 此刻房内便只剩下容因一人。
窗外的风透过镂空的窗格徐徐吹进来,桌上灯影闪烁,将她白皙的面容笼罩在一片暗影中。
容因觉得自己仿佛坠入了一个极为幽长的梦境中。
梦里是一条狭长的甬道。
四周一片漆黑,两侧是无数盏幽幽的烛火,在黑幕中荧荧闪烁着昏黄的光,犹如鬼魅。
甬道中极静,以至于她只能听见自己轻缓的脚步声,每一下,似乎都落不到实处,让人听着心里发空,没有底气。
但潜意识里似乎有个声音告诉她,这条路是安全的,她只要沿着这条路一直向前走,就能走出去。
容因战战兢兢走了许久,直到她小腿开始酸胀,准备停下稍作休息,不远处忽然出现一道门。
她快走几步上前,看着近在咫尺的门,她咬下唇,缓缓伸出了手——
手指触碰到的一瞬间,她才恍然意识到,这并不是什么门,而是一道白色的光墙。
身边的事物骤然变幻。
面前是一片瓦蓝的湖水,澄澈无波,干净的仿佛天空投射下的一块巨大的镜子。
除却这面“镜子”,再无其他。
正当她惶然无措,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时,眼前却忽然凭空出现一道人影,挡在了她面前。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她下意识惊呼出声:“崔容因?”
那人秋水般的眼眸顾盼盈盈,正含笑望着她。
听见她的惊呼,崔容因轻点下颌,眉眼含笑着道:“你来啦。”
容因一怔,有些意外。
她的语气熟稔至极,仿佛她们相识已久。
她自顾自地继续柔声道:“我想托付你一些事,故而迟迟拖着没有离开。”
不等容因开口细细询问,她又转了话头:“今日,你见到了姨娘和铮哥儿。他们都是心性再淳朴不过的人,想得东西也简单,所以能否托你日后……帮我照拂一二?”
容因闻言,满腹疑惑,崔容因何以知道她今日见了吕姨娘和铮哥儿?
方才她说迟迟没有离开,是什么意思?这里……难道不是她的梦吗?
似是看出她的不解,崔容因娓娓道:“你兴许察觉不出,可实则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我都跟在你身边,看得清清楚楚。”
这番话说得容因寒毛倒竖。
她说的是真的?
可她这段时日并未察觉出这具身体有丝毫异样,也没有任何不适,那……她又是怎样跟随在自己身边的?
感受出她的恐惧,崔容因笑笑,宽慰说:“你不必害怕,我早已无法再进入这副身体,所以只能以魂灵的方式跟随在你左右。起初我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另一个人所占据,也惶恐万分,但尝试多次,发现我已无法夺回这具身体时,便渐渐释然了。”
容因嘴角一抽。
那她反倒更希望崔容因是一直待在这具身体里。
片刻的惊慌过后,容因想起些什么,眉头紧皱,眼底满是忧虑。
“倘若你不能再回到这具身体里,那你……”
崔容因微微浅笑,她就知道,自己这些日子没有看走眼,这个占据了她身体的女子,心底的善意比大多人都要多得多。
“你不必替我忧心,在我已经彻底放弃努力,做好了从此便跟在你身边游荡准备时,我无意中发现,不光是你占据了我的肉身,我也能进入到你的肉身之中。”
容因闻言,睁圆了眸子,哑然失声。
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抖着问:“那为何不能是我们各自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崔容因轻叹一声,怅然道:“我又何曾不想像你说的这样,可恐怕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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