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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男主他爹he了(栗舟)


她轻声唤他:“祁昼明?你醒醒,我扶你去那边坐一会儿,好不好?”
却迟迟没有人应声。
容因一怔,面色发急:“祁昼明,你醒醒,你不会昏过去了吧?”
容因脸色变得苍白,她左右张望了一圈,让碧绡去喊的人迟迟未来。
正当她手足无措时,对面房檐下忽然出现一道黑影,从檐上一跃而下。
借着纱灯照出的光,容因看清了那人的面容:“乔五,你快来搭把手。”
乔五愣住:“夫人,你怎么在这儿?”
眸光瞥见伏在她肩头的祁昼明,乔五脸色骤变,当下三步并做两步跑过来,翻过栏杆在容因身边站定。
“大人可是起了热?”
容因诧异地抬眸:“你怎么知道?”
乔五拧眉:“大人没同您说吗?从崔府回来那晚,我们出去办差时,他背上的伤口又崩开了。”
“崩开了?”容因下意识垂眸,眼神落在他脊背上。
触目却一片漆黑。
是他那件绣着螭龙纹的黑金曳撒。
她忽然就明白过来。
为何祁昼明极少穿浅色衣衫,大多数时间,他身上都是这件曳撒。
只因这样浓重的黑色,即使流再多血,被划出再多道伤口,也能遮掩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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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枝灯上的灯花哔剥作响, 灯影摇晃间,他面色越发苍白。
容因坐在绣墩上,单手支着下颌, 守在床榻边, 毛绒绒的小脑袋一顿一顿, 打着瞌睡。
床边矮几上的铜盆里,先前打来的温水渐渐凉透, 清澈的水面映出她精致的俏脸。
碧绡和乔五方才已被容因赶回去歇息。
但祁昼明身上的热尚未完全退下,郎中说还需有人在旁守着, 以免夜里烧得更高。
祁昼明睁看眼, 入目是绯色菱花幔帐。
视线再向下, 便是小姑娘那张瞌睡着的小脸。
她五官生得很是精致,眉似新月,眼尾如钩。
此刻用手撑着颊边的软肉, 将侧脸挤得有些变形, 却仍不显得难看, 反倒比平日更添几分娇憨。
她睡得不深。
只被他注视了片刻, 便眼皮翕动了下,睁开双眼。
“你醒了?”容因一怔, 脸上露出喜色, 连忙伸手去试他额头和耳后的体温。
片刻后,她放下手, 如释负重地松了口气。
“太好了, 热退下来了。”
他前几日总是不见人影, 在外忙碌, 背上的伤没有认真处理, 已经轻微感染。
昨日又在与人打斗时二次崩裂开。
今夜郎中先用盐水替他清创, 又再次缝合了伤口。
此刻脸色惨白得不像个活人。
容因觑着他的面色,眉头皱得几乎能夹死只蚂蚁。
她眼底蕴着怒,红唇抿成一条直线:“祁昼明,你这么不在意自己的身子,究竟还想不想活了?”
这还是她头一次对他说这样的重话。
祁昼明眼皮轻掀,漫不经心地幽幽道:“嗯,不想活了。”
他嘴角明明微翘着,似是在同她玩笑,可容因却因为他这一句话,而止不住地心惊。
小姑娘定定地凝着他,倔强地抿着唇,却不说话。
她再开口时,眼中隐隐闪烁起星星点点的泪光:“祁昼明你混蛋,谁准你这么说话了?!你说这话时可曾想过祖母,想过懿哥儿?若被他们听见了,你叫他们该怎么想?”
面对容因如此疾言厉色地指责,他却仍旧面不改色地轻笑一声:“那夫人呢?夫人心里又是怎么想的?”
容因一顿。
冷笑一声,斜斜乜他道:“你想让我怎么想?觉得你死了干净?若是如此,我何必还让碧绡找来郎中救你。祁昼明,我就该让你在这里烂着臭着!”
说完,她抬脚便走。
却被人扯住手腕。
男人敛下眸,散落的乌发垂落在肩头。
那副模样,无辜得仿佛高山上融化的崖雪:“因因,我背上疼……”
容因脚步一顿,没好气道:“怎么不疼死你算了!”
嘴上说得硬气,然而却终归是没忍住转过身来,抿唇问他:“疼得厉害么?不若我再去将郎中叫来?”
“不用”,他摇摇头,手上却突然用力一扯。
容因不防,整个人被扯倒在床榻上。
她才张口,却被他抢先一步道:“因因乖,陪我睡一会儿。”
他的声音听上去很是疲倦。
她便再也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月影渐移。
容因被他搂在怀中,安静地睡去。
这一夜,无人从睡梦中惊醒。
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这次容因说什么也不肯再放祁昼明出府。
今日一早便带着碧绡,叫上几个院里的婢女,去前院书房几乎将他所有东西都搬了个干净。
一样一样,尽数移到了东院。
乔五趁容因不在,偷偷去问,却换来自家上司斜斜的一眼。
这次不用他再过多解释,乔五便福至心灵地懂了。
大人约莫是怕,这次若是再惹恼了夫人,怕是就轻易哄不好了。
他懂,虽然他还没有夫人,但这天底下,有几个好男人是不怕夫人的。
他们大人是人中龙凤,自然在这一项上头,也不能落于人后。
只是如此一来,处理起正事确实是多了几分麻烦。
前院书房的东西该搬的都已搬的差不多了,昨夜容因在外头受了风,今日便有些咳嗽,碧绡说要回小厨房做些银杏南瓜饼给她。
容因便独自一人绕了些路去后厨,将一早便命厨娘给祁昼明备下的乳鸽汤端来。
刚踏进房中,内室刚好传来乔五与祁昼明的说话声。
“大人,康王府已经搜得差不多了,还是没能找到咱们要的东西。会不会……那东西其实在曹家人手上?更甚者,在中宫手中?”
是乔五的声音。
容因脚步一顿,眸光微凝,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康王府?
她忽然记起,当初她在康王府被崔容萱设计,是碧绡撞见了乔五,才让她及时获救。
所以那时,他们去康王府,是为了找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可究竟是什么,会牵扯上皇后?
端午那夜,他曾戏言,若她喜欢,长乐宫中的夜明珠他都会替她取来。
那时他话里的轻狂与放肆便惊得她心头一跳。
此刻往日的回忆涌上心头,她才发现,那时祁昼明字里行间流露出的,不单单是他骨子里的狂纵与不羁,还有对于皇后发自内心的轻蔑与嘲弄。
不等她细细思索,便听祁昼明道:“不会,曹鸢徒有狠辣,却没有脑子。太后不会放心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她手中。”
乔五会意,问:“那可要从曹思诲那边查起?”
祁昼明微微颔首:“你别去,安插几个人去曹府,小心些,别露出端倪。”
“是”,乔五应声,领命朝外走。
脚步声渐近,容因心头一慌,下意识后退,却踢到了身后那只绣墩。
乔五面色一肃,快走几步上前。
瞧见容因时,他一怔:“夫人?”
容因讪讪:“我没事,就是不小心踢着东西了。你可是要出府?”
她扣在漆盘下的手指不自觉地用力。
乔五眸光微闪,才要开口,内室忽传来一道淡淡的嗓音:“乔五,你先走。”
乔五迟疑了下,点头称是:“夫人,属下告退。”
乔五一走,容因心跳得更快。
隔着眼前屏风上绣着的山水,能望见他影影绰绰的身影。
容因低头,觑着脚下的绣鞋尖,迟迟不敢迈步。
“夫人不过来么?”他话里似乎带着笑意,低哑好听,似乎对她方才的偷听毫无觉察。
容因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尽量看上去镇定一些,抬脚朝内室走去。
绕过屏风,她将手中的漆盘放在床边的矮几上,强忍着心慌,笑道:“这是乳鸽汤,后厨做了给你补身子的,你多喝一些。”
她眼神飘忽,始终不敢与他对视。
“懿哥儿找我还有事,你自己喝,等会儿碧绡自会来将碗收走。”
说着,她转身准备开溜。
“夫人为何走得这么急?”
那人扯住她手臂,轻轻用力便将容因转过了身。
“可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他存心逗弄,一双潋滟的桃花眸里像存了经冬才化开的春水。
容因心虚,垂下头讪讪道:“怎么会呢,大人想多了。”
若她抬头,便能发现祁昼明眼底蕴着的笑意。
小姑娘这几日一直都没给他什么好脸色,心底多少藏了些怒气。
恐怕她也就只有心虚或者有求于他时,才如此乖顺。
可真是,能屈能伸啊。
“你去吧”,他忽然松开手,意味深长地凝视她一眼。
“有些事知道了于你无益。下次在旁人面前,记得装得更像些,千万不能让人瞧出来,懂吗?”
容因诧异地抬眸。
他黑眸沉沉,平静无波的水面上却似有暗流汹涌。
容因诺诺点头,转身飞快地走出房间。
她进小厨房时,碧绡正在揉面,额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如今虽是初秋,但只要动作得多了,还是会出汗。
听见脚步声,她回头,那张温婉的面容上立马露出笑意:“夫人怎么来了?”
此刻小厨房里只有她们二人。
容因犹豫片刻,走上前,凑到碧绡耳边问:“碧绡,你可知道当今太后出自哪个士族?”
碧绡一怔,同样悄声问:“夫人问这个做什么?”
“就随便问问。我好奇,你就同我说说吧。”
碧绡放下手中的面团,轻叹一声:“当今太后出身谯郡曹氏,是陛下生母。曹太后在先帝在位时,便极得宠爱,其家中兄弟数人,皆得荫蔽,得以入朝为官。只可惜她的这几位兄弟都无甚才干,不足以跻身上流,最后也只都只是领了个无足紧要的虚衔。曹氏真正得势,是在陛下登基后。曹皇后的侄儿曹思诲很得陛下信重,屡次高升,时至今日已位列太子少师,封黔国公。”
容因眸光微闪,轻声问:“那,中宫又是?”
碧绡颔首,道:“也是出自曹氏,是太后的侄女,曹国公的堂妹。”
容因心头一沉。
那如今的大邺朝堂,岂非曹氏一家独大?
即便她并非历史专业出身,可也知道,这样明显的外戚干政,朝堂上必定暗潮汹涌,并不太平。
“那当今陛下对曹家,是何态度?”
碧绡摇头:“这样隐秘的事奴婢就不知道了。只是听说陛下对太后极为孝顺,去年太后千秋节,宫中大肆操办,坊间传言,光是这场寿宴,就花费了近万金。想来,对曹氏也是十分体恤和看重的吧。”
容因听罢,陷入了沉思。
听祁昼明话里的意思,他对曹氏一干人,都有很深的敌意。
他暗中调查的东西,多半会对曹氏不利,且听他的意思,其中似乎还牵扯到了许贵妃和康王。
究竟是什么样的大事,能够让他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与曹家抗衡?
还是说,真正在背后授意的,是当今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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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祁承懿生辰。
许是心里惦记着今日要早起,还有事要做,容因难得没睡懒觉, 天色尚未明时便突然睁开眼。
虽头脑还有些发蒙, 那双清泠泠的眸子呆滞着, 可总归是醒了。
她一动,祁昼明便也跟着醒过来。
他坐起身, 白色中衣衣襟半敞,露出一圈厚厚的绷带和大片白皙劲瘦的胸膛。
四目相对, 容因突然从空气里嗅出几分暧昧。
顿时醒了大半。
祁昼明神色恹恹, 剑眉微蹙。
倒不是一副困顿模样, 只是没来由地不悦。
容因偷偷觑他一眼:“我将你吵醒了?”
祁昼明睨她一眼,淡淡嗯声。
瞧不出不满,只是兴趣缺缺。
容因抿唇, 今日是小奶团子生辰, 想必他又想起江氏了吧?
也难怪如此心绪不佳, 连话都不愿多说一句。
容因翻身穿上鞋袜, 站起身,敛眸道:“大人不若再多睡一会儿, 我还有事要忙, 先去梳洗。”
容因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祁昼明一人。
那双漆黑的眸子乌云漫卷, 晦暗难明。
半晌, 他嘲弄地轻笑一声, 薄唇掀起冷冽的弧度:“这样的日子, 又有什么好庆贺的。”
祁承懿生辰, 容因提前准备了贺礼, 但今日仍旧无法清闲。
同祁太夫人生辰时一样,她打算也亲自替小奶团子下一碗长寿面。
除此之外,今日按礼节,小奶团子需得先沐浴焚香,再去祠堂处告祭祖宗牌位,乞求先祖庇佑,能平安长大成人,无灾无难,永保百年。
祁昼明一到此日便不见人影,因此往年这一应事宜都是祁太夫人派秋嬷嬷来操持,但今年情形不同。
祁太夫人虽也派来了秋嬷嬷,但却指明秋嬷嬷只是从旁协助,可在容因拿不定主意是与她参谋一二,正经的还是要交给容因来办。
容因简单地梳洗了一番,连碧绡都没有带上,直奔西院。
初秋的早上已隐隐透出一股清寒,院子里除却偶尔三两声鸟叫,便再无其他声响。
想来小奶团子还睡着。
容因唇边噙着笑,在祁承懿房门口停下脚步。
她仔细听了片刻,确认没有声响,动作极轻地将房门推开,蹑手蹑脚地走进去。
走到内室,小奶团子面容恬静地躺在床榻上,睡得正酣。
若是往日,这个时辰想必他已经起了,但今日是他生辰,文先生特地给他放了一日假。
昨日容因还特意私下交代宋嬷嬷,今早别叫醒他,让他睡到自然醒。
她料想小孩子睡意沉,单靠自己肯定起不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
容因小心翼翼地将手中那个香囊塞在他枕下,又悄声离开。
小奶团子是被硌醒的。
他揉着惺忪的睡眼,下意识掀开软枕,看着枕下静静躺着的湖绿色香囊,一脸茫然。
他的床铺向来都是宋嬷嬷亲手整理,从不假手于人,就是怕拾掇得不够仔细。
难不成……这是嬷嬷放的?
他一脸好奇地拿起来,仔细端详了片刻。
心底渐渐有了结论。
这绣工绝不是嬷嬷的手笔,倒很像他上次在东院见到的,她给父亲绣的那个香囊。
里面似乎放了两样东西,都是形状不规则的硬物,不知是什么。
他嘴角微弯,噙着一抹笑意,将香囊打开。
看着香囊里的东西,小奶团子眸光一定。
是一只长命金锁和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
这两样东西并没有什么新奇,只是中间,还夹了封信。
那信潦草的很,甚至都未封泥,只是一张纸简单地折叠了几下,塞在香囊里。
他将信展开,那张纸已窝得不成样子。
可他读着读着,漆黑的瞳仁里却一点一点泛起晶莹的泪光。
“懿哥儿,生辰快乐!今日你可以许三个愿望,所以我送了你三个礼物。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让你父亲陪你好好过一次生辰,所以今日我将他按在了家里,他哪里都休想去,定要陪你好好过完这个生辰才行!这是第一个礼物。”
“唔,这个很好想,可是剩下两个我想了好久,直到前些日子,我本想托颖国公府的钟姑娘替我寻一块品质上好的玉石来刻一只玉麒麟。谁知竟发现了这个,这玉石质地虽上乘,但这样品相的也并不罕见。”
“它足以称奇的地方在于,尚未未经过任何雕琢玉石中央便天然生出一个女子的背影。看到它时我便觉得,这一定是神灵知道你思念母亲,才转借我与钟灵的手将它赠与你。日后你便可以将这块玉石穿上红绳,戴在颈间,如此就像是她时时刻刻都将你抱在怀里一般。怎么样,我很聪明吧?一会儿见了我记得夸夸我哦。”
“第三件礼物,是这把长命锁。我想了想,父亲陪伴,母亲健在,是你的愿望。可是如今我都送你两件礼物了,最后一个愿望便恳请懿哥儿大方一点,借给我吧……唔,就许懿哥儿能够长命百岁,喜乐无忧。”
“好啦,时辰不早了,该起床啦,我给你做了玫瑰酥点,快来吃!”
信的最后,画着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图案。
是个小人的脸,寥寥几笔,表情却活灵活现,别致有趣。
他破涕为笑。
这封信上好几处涂抹,被涂掉的地方糊得黑黢黢的,洇透纸背,实在称不上好看。
透过这些漆黑的墨渍,他几乎能想象出她伏在灯下一边咬着笔杆一边费力思索,反复斟酌字句的模样。
他拾起被放在一边的玉石,像她说的那样,凑上去仔仔细细地端详。
肉乎乎的手指轻柔地摩挲着手中那块温凉。
他敛眸,浓密纤长的睫毛像一把稠密的羽扇,声音哽咽:“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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