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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男主他爹he了(栗舟)


乔五一噎。
他怎么就跟了这么个没良心的主子。
一道狰狞可怖的伤口从他左肩一路贯穿至右边腰腹处,倘再往里一寸,恐就伤到了要害。
不止如此,他背上还有大大小小数不清的伤疤。
看上去都是经年累月的旧伤。
容易拧了帕子,面无表情地在他身边坐下,并不开口,眼眶中却隐隐泛着盈盈的水光。
她动作轻柔地沿着伤口边缘将上面的血污一点一点地清理掉。
帕子红了又白,血水一盆接一盆地端出去。
直到后来,就连碧绡都看得有些心惊。
脏血擦去,露出伤口的本来面目。
长长的裂口边缘皮肉翻卷,肿得老高。
这样深的伤口按理说本该请郎中来缝合,可眼下受条件所限,请不了郎中了。
容因咬了咬牙,抬眼看向碧绡:“碧绡,你去,取一根长针放在沸水中煮上一会儿拿来给我,记得再一同拿瓶烈酒来。”
祁昼明微讶,挑了挑眉。
她还有这种本事?
大约一刻钟后,碧绡捧着个漆盘进来。
上面是容因要的长针和一壶酒。
容因抿了抿唇,尽可能语调平稳地开口:“你伤口很深,需要缝合,否则可能感染。我……从没做过这种事,你若是不放心,便叫乔五来。或者,让乔五去问问府里有没有会处理这种皮外伤的人。”
她说完,本以为按祁昼明的性子,只会轻蔑地嗤笑一声,说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
谁知男人却敛眸,垂下浓密的长睫,哑声道:“无妨,我信你。乔五笨手笨脚的,做不好。”
她心尖一颤,没有应声。
沉默地从漆盘上拿起那壶酒,倒在帕子上一些,在伤口周围擦拭了一圈,然后递给祁昼明:“喝一些,能止疼。”
见他接过酒壶顺从地饮了几口,容因拿起长针,在一旁的灯上燎了几圈。
“忍着些。”她口中说着,可持针的手却迟迟不动。
碧绡离得近,清楚地看见她的手在止不住地轻颤。
“夫人……”
她才轻轻唤了一声,却见容因突然下针,针尖刺破皮肉,撕裂的伤口被拉扯着重新黏附在一起,看得人一阵牙酸。
她忙侧过脸,不忍再看。
祁昼明抿着唇,额角渗出冷汗,却只是握紧了双拳,从始至终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屋内死一般的寂静。
四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良久,容因停下针,绕了个整齐的线口,将线剪断。
“好了”,她嗓音微哑,隐隐发颤。
碧绡转过脸,见她漂亮的下颌上坠着颗颗豆大的汗珠,瞧着竟比祁昼明那个受伤的人出的汗还要多。
容因长松了一口气:“碧绡,把药和纱布给我。”
一炷香后,伤口包扎好,容因动作轻柔地替祁昼明盖上丝被,转过脸来对碧绡和乔五道:“辛苦你们了,回去歇着吧。尤其乔五,今夜多亏你了。”
乔五一口应下,碧绡却迟疑着道:“夫人,让奴婢留在这儿帮衬您吧。”
大人这样的伤今夜定是睡不好的,说不准还会起热,若只留夫人一个人在这儿照顾,她不放心。
谁知她话音刚落,不等容因开口,乔五便道:“哎,碧绡姑娘,咱们还是听夫人的吧。大人受了伤也需要休息,你在这儿终归不方便。况且,夫人若真有需要,定会再去叫你的,你不必担忧。”
一边说着,他隐晦地冲碧绡使了个眼色。
碧绡虽一头雾水,但见容因坚持,最终没再执意留下,端起漆盘随乔五一同向外走去。
两人一走,容因站起身,吹熄了灯烛,小心翼翼地从床尾一点一点地爬进里侧。
小姑娘安安静静地躺下,而后动作轻缓地转过身背对他,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
祁昼明跟着她侧过身来,借着透进窗棱的月色,用目光一点一点描画着她纤细的脊背。
他唇角微勾,于一片寂静中开口:“夫人生气了?”
生气好啊,生气就说明她心软了。
容因却不答。
窗外传来风吹叶动的轻响,此刻竟显得有些吵闹。
“真生气了?”他又追问了遍,这次唇角的笑意淡了下来,神情里少了方才那份游刃有余的从容。
小姑娘仍旧默不作声。
他剑眉微拧,肉眼可见地烦躁起来。
他想象中,小姑娘该心疼他受了伤,用那双漂亮的眉眼注视着他,然后嗓音软软地问他疼不疼才对。
可如今,她却根本不愿意理会他。
思忖片刻,他才要开口,却忽然眼尖地发现小姑娘瘦削的脊背一耸一耸,似是哭了。
他心头一紧,大手握着她的肩膀,近乎是有些强硬地将人转了过来。
果然,真的哭了。
怕被他听见,她还用双手用力地捂住自己地唇瓣,不让一声哽咽从口中逸出来。
鸦青浓密的睫羽被泪水濡湿,像被雨水打湿的花瓣,白嫩的桃腮上亦挂着三两滴粉泪。
可怜兮兮。
祁昼明一瞬间便后悔了。
他不该这么吓她。
今夜见她面不改色地替自己缝针,他还以为她当真是不怕的。
但没想到她只是努力忍住了,没让自己露出半点儿端倪。
可等别人都瞧不见了,又躲在被子里偷偷哭。
也是,当初只不过瞧见他杀人便吓得夜夜梦魇的小丫头,胆子还没有一只猫儿大,见到他后背上那般狰狞的伤口,又怎会不怕。
他睨着面前的小姑娘。
从她眼眶中掉出的泪,每一滴都像细密的雨落砸他心头,最后汇聚成小股小股温热的水流,在他心口处来回乱撞,撞得他几乎有些发疼。
但他却并不觉得讨厌。
他只想将她抱在怀里,替她擦去泪,然后再想发设法地将人逗笑。
于是,他也真的这么做了。
祁昼明长臂一伸,将人捞进怀里,感受着怀中少女纤瘦的身躯因为啜泣止不住地轻颤,他头一次知道自己的心可以这么软。
男人将自己的额头抵上她的,鼻息可闻间,他低低道:“我没事,别怕,嗯?”
说完,他低下头,带着凉意的薄唇一下下落在她眼睫、腮边,吻走那些莹润晶亮的小珍珠。
一颗,又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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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因:我要是知道老男人是故意的,高低得给他把针一起缝进去(磨刀霍霍jpg.)
(感谢今日特邀出演爱情保安的乔五先生,让我们对乔五先生致以热烈的掌声~)

这样亲密又暧昧的动作, 惹得容因一怔。
片刻后,她回过神,抬手在他胸前一推, 转身逃出了那个宽大的怀抱。
她香腮带赤, 眼底却一片清明, 语气冷淡地嘲讽:“上了年纪的老男人果然脸皮要比寻常人厚些。”
她会心疼他受伤,却并不代表会被他轻易蛊惑, 忘记他心里还装着一个死去的白月光。
“嘶”,祁昼明却脸色一白, 眉头紧锁。
似是扯动了伤口。
听见他的痛呼, 容因神情一顿。
犹豫片刻, 她终究还是转过身来,迟疑地问:“你,你没事吧?”
小姑娘眼尾还带着浅浅的红痕, 是方才哭过后留下的。
他轻笑一声:“肯理我了?”
这副模样, 哪里像是伤势严重, 疼痛难忍的样子。
容因冷哼一声, 剜他一眼,冷冷地丢下两个字:“睡觉。”
她转过头去, 如瀑的青丝香气萦绕, 缠绵撩人。
望着她的背影,祁昼明笑意淡去, 唇色一片惨白。
薄唇轻启, 他无声地开口——
因因, 我好疼呀。
是真的好疼, 背上火辣辣的, 像被人用钝刀一下一下在伤口处反复研磨。
不止这一次, 先前每一次受伤,都疼。
良久,他敛眸,自嘲一笑,轻轻阖上眼。
祁昼明受伤一事,祁太夫人并不知情,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听了吩咐,都刻意将消息瞒下,无一人敢在她面前提及。
反倒是祁承懿知道后,背着小手在祁昼明床前转了几圈,对着他的身上缠的那一圈圈绷带评头论足了一番,中心大意就是嫌弃容因手艺不好,包扎得太丑。
最后惹得祁昼明一脸不耐地让容因将他轰出去。
他只是随口玩笑一句,却不想小奶团子竟真的跑了出去。
一出院子,小家伙眼里的泪便跟蹦豆子似的滚落了下来。
印象里,父亲是不会受伤的。
他也从未带着一身伤回府。
可如今他才发现,事情的真相与他的认知之间似乎隔了一条长长的鸿沟。
父亲也是人,且是个整日里查案办差,直面穷凶极恶之徒的人。
他并不是不会受伤,他只是受伤后从不会回府。
方才她给父亲换药时,他瞧见了,父亲背上那些纵横交错的陈年旧伤。
让人触目惊心。
他忽然生出几分愧疚。
往日里他总嫌父亲不愿陪他,嫌他说话冷冰冰的,可却没问过他在外面办差是否辛苦,有没有受伤。
容因追出来时,见小奶团子还站在院子里,松了一口气。
她缓步走上前,在他身后停下脚步,柔声问:“懿哥儿,怎么跑出来了?”
小奶团子匆忙揩掉眼角的泪,哽咽道:“没什么,你不用管我。”
容因笑起来:“觉得你父亲赶你,有些丢脸?”
她轻轻拍了怕他肩头,安慰道:“没事的。你父亲的性子你还不了解么?他嘴上那样说,心里却未必那样想。”
顿了顿,她又补上一句:“像你一样。”
祁承懿眸光微动,小脸绯红,口不对心地反驳说:“你胡说,我跟他才不一样呢。”
容因但笑不语。
这小兔崽子也就嘴上不肯承认,心里指不定怎么高兴着呢。
一连养了多日,祁昼明背后的伤口渐渐愈合。
容因对他的态度却始终不冷不热。
平日里换药倒水一样不落,可却几乎不怎么同他说话。
祁昼明竟也不恼,反倒整日里笑吟吟地一声又一声唤她,磨得她耳朵都要起茧子。
乔五在一旁瞧着,一日比一日觉得丢人。
他们家大人如今跟被人夺舍了似的,真是,让他一个至今还没娶着媳妇儿的光棍作何感想。
他一边腹诽,正事却没有落下。
将手中的信件交到祁昼明手中,他眼神向外扫了一眼,确定无人,压低声音道:“大人,派去漕帮的兄弟说,他潜在漕帮半月,将两淮所有的水路都行遍了,查出的消息是……当年经手过那批货的人,如今都死光了,一个不剩。”
祁昼明轻“嗯”一声,漆黑的瞳仁中泛着幽幽冷光:“意料之中。”
“让他回来复命吧。那地方鱼龙混杂,不宜久留。”
那些人行事极为缜密,手段狠辣,想也不可能留下把柄。之所以派人去漕帮查探,也不过是报万分之一的奢望,姑且一试罢了。
这些年,他把当年可能寻到证据的地方几乎都探查了个遍,却始终一无所获,他便知道,要想有朝一日将真相大白于天下,恐怕比登天还难。
可即便再难,这条路,他也不得不走。
他面色平静,乔五却脸一垮,气馁道:“查了这么些年,一点儿有用的证据都没能找到。”
案卷在那些人手中,当年漕帮经手那批货的人一个不剩,那几个善摹善画的匠人也未能幸免于难,如今已找不出能够做人证的人了。
而中间经手的账簿、商船来往记录和客单,也都被藏匿的藏匿,被销毁的销毁,什么都寻不见。
自大人接手永清殿,便一直着人暗中查探。
可这六年里,从邺都到江南,再到西南边地,他们无一处不探查过,都无功而返。
这次,大人铤而走险,冒着被人觉察的风险让人潜入漕帮,想必也是有些着急的吧?
乔五转眸,目光落在祁昼明身上。
容貌昳丽而近乎妖异的男子支颐而坐,姿态懒散,看似悠闲。
可乔五心里却清楚,没有人比他更着急。
否则他不会拼了命地查案、与人厮杀,用短短三年时间便从殿中一个无名小卒爬到司殿的位置。
然,事与愿违。
不知何事,才能达成所愿。
乔五垂下头,神色黯然。
容因从外头进来时,乔五已替祁昼明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他这几日待在府里养病,身上穿的衣裳不再总像往日里那样一水儿玄色、靛色这样的深色,大多时候只是着一件单薄的白色中衣。
加之面色苍白,没什么血气,便显出一种病弱的美感。
容因看了总忍不住心软。
且这老男人心眼儿太多,知道自己眼下这副病弱的模样最适合卖惨,便总是用她从前从未见过的含着三分委屈的眼神,时不时偷看她一眼。
见她不理不睬,再低低地唤她一声,若还不理,便会一脸黯然地低下头去。
那副模样,仿佛她当真怎么了他似的。
容因几乎被他气笑。
若不是先前亲眼见过他杀人不眨眼的疯批模样,估计她都要把他当成什么羸弱无辜的小白花了。
现下已入七月,出了伏天,天儿一日比一日凉快起来。
今日外头天高云淡,惠风和畅,容因打算叫人搬张矮塌到外头石榴树下,一边纳凉一边读她前几段时间新得的话本子。
和钟灵认识了一个多月,她才知道,原来那个小丫头也是同道中人。
且手里攒了不少宝贝。
前次见面,临别时钟灵神神秘秘地往她手里塞了一摞,说里头有几本邺都城里时下卖得最好的几本,借给她看看。
她还特意叮嘱,说有好些都是她多年的珍藏,叫容因切莫损坏了。
彼时容因打趣她,说她拿这些话本子,跟拿沈世子一样的宝贝。
惹得小丫头俏脸绯红,含羞带怯地嗔了她一眼。
容因寻了个极佳的角度,让碧绡指挥着几个小厮把矮塌放下,自己则回房去取话本。
先前她带回来,便依钟灵所说,压在了堆放衣裳的箱笼底下,藏得严严实实。
翻找了一通,容因看着一摞衣衫底下露出的页角,唇角微弯,眉眼盈盈地笑起来。
容因俯身,将那摞话本抱起来,动作间却不小心勾住了一件衣裳,她单手去解,手中的重量却压得她藕臂一弯,东西散了满地。
怕摔坏了钟灵这些宝贝,容因连忙蹲下身去捡。
身后忽然一暗,窗外透进来的阳光被挡住了大半,她下意识回头,却见原本应当躺在床榻上的人手中拿着一本画册,细细端详着。
他随手翻了几页,面色越来越古怪。
容因直觉不对,站起身道:“别乱翻,还我。”
祁昼明抬起头,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唇角挂着一抹邪笑:“看不出来……夫人的癖好殊为特别。”
说着,他将画册展开,递到容因面前。
目光落在上面的一瞬,容因俏脸腾地一下的爆红——
画面定格的那一页上,是赤|条|条的两个人一男一女。那男子压在女子身上,两人以一个十分经典的羞耻姿势占据了整张画面。
“不是,我,这……”容因吞吞吐吐半晌,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小姑娘粉面桃腮,从两颊到颈间再到两片漂亮的锁骨,都堆上一层细腻的胭脂,艳若桃李,娇俏得惊人。
他眉梢染上笑意,眼底一片潋滟,似远山成墨,湖影辉光。
不知不觉间,他已离她极近,近到彼此呼吸可闻。
容因绞在袖中的手指纠缠得愈发紧密,心口咚咚如擂鼓。
她抿起下唇,撇过脸,试图补救:“真的不是你,你想的那样……”
钟灵那小丫头,害得她好苦。
当初给她这些书时,也没告诉她在里面夹带了私货,放了一本春|宫图册啊。
“无妨”,男人眼底蕴着促狭的笑意,“夫人的心思我都懂,只是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有什么话同我直说便是。”
“就是这图上画的春|宫二十六式,不知夫人喜欢哪一种?”
容因闻言,下意识转头,眸光凌厉地嗔视向他:“不……”
“不知道?”他唇角笑意更深,“那也无妨,夫人若不知道,我陪你一一试过去就是。”
“想必总有一个合夫人心意的,若真没有,我再私下让乔五去搜罗些别的图册。”
“你”,容因怒目圆睁,一双清亮的眸子被他气得水光盈盈,“你不要脸!”
说罢,她抬起脚,狠狠一脚踩向他鞋面,抱着怀中那摞话本,转身就走。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他眸光才缓缓下移,落到靴面上,上头比方才多出一块十分显眼的脏污。
他起来笑,眼底晕开一圈又一圈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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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帅气牛牛 1个;

醒来时,却不见碧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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