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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为爽文女主的绿茶妹妹(谁家团子)


顾桑出去后,施氏又将门外的下人全部打发到外院,方才转头看向顾显宗,心里憋的那股子焦虑、惊惧、愤怒倾泻而出,尽数撒在顾显宗身上:“如果女儿出了什么事,我就是做鬼也绝不饶过你!”
“少说这些有的没的,还是赶紧合计下女儿的事。”顾显宗得知太后晕倒跟佛经有关,心里更是忐忑不安,但愿不是他想的那样。
施氏勉强找回一些理智,白着脸问道:“太后何时开始礼佛?”
顾显宗想了想,猛地瞪大眼睛:“陛下登基后,也就是建原一年。”
曾经,太后尚不是太后,只是先帝的德妃时,宫里未曾传出任何德妃喜好佛法的风闻。当今陛下登基的那一年,德妃荣升为太后之后,才在慈宁宫开辟了出一处佛堂,开始笃信佛理,为大燕祈福,保佑大燕国运昌盛。与其说是为了大燕国开始信佛,不如说是为了当今陛下。
毕竟,当今陛下的登基之路过于血腥,这就涉及到十二年前那场皇权倾轧。魏文帝残杀手足,谋朝纂位,实行一言堂,铁血镇压反对他的人,史官都不知杀了几波,控制言论,让史官歪曲政变事实,魏文帝才是杀兄的乱臣贼子,却将那位光风霁月的怀仁先太子定在耻辱柱上,不许当世之人提及半句,连那人的名字都不能提及,否则大兴文字狱。
那真是至黑至暗的两年,无论是朝臣百姓皆人人自危。
追随先太子的余孽不知绞杀了多少回,顽固不懂变通的臣子也不知杀了多少,反正菜市口流的血都没怎么干过。
等帝位稳固,底下再也听不到任何反对之声,包括那位备受推崇的怀仁先太子一并消失在朝臣百姓嘴里,先太子连同他的威望溟灭于世间,魏文帝方才改变策略实施怀柔之策,安抚朝臣百姓。后来,再无先太子余孽与他抗争,手段才愈发平和了些。
至今想起当年事,顾显宗仍是胆战心惊,幸亏顾家识时务倒戈的快,要不然他坟头的草都不知长了几波。
如今,魏文帝的子嗣相互攻奸,大有演变成兄弟相残的命运,也不知是不是善恶终有报。
而那百业经主讲的就是善恶因果报应,这不就是内涵太后和皇帝十二年的那场政变要遭报应。
顾显宗愤怒道:“太子妃表面看起来温温柔柔的,没想到算计起人却是毫不手软,当真是狡诈阴险。知人知面不知心,她竟然使出这样恶毒的手段陷害我顾家,着实可恨。”
搞不好整个顾家都要搭进去。
施氏在心里将太子妃及杨家人千刀万剐了一遍,争权夺利为何要拉上她女儿,九卿尚未嫁入康王府就遭受这无妄之灾,转眼又想到女儿在天牢里指不定如何遭罪,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平日里从不示弱的人,终于显露出妇人的脆弱:
“现如今该怎么办?九卿身子骨本就不好,怎受得了牢狱之灾,也不知里面吃睡如何?”
天牢的待遇能好到哪里去,怎么都要受一番罪。
顾显宗勉强压住内心的焦躁,耐着性子道:“九卿只是被下了天牢,还未审讯问话,应该无人对她动用私刑。我下午出去打探消息时,已经打点过天牢里的狱卒,你且放宽心,女儿不会遭罪。”话是这样安慰,实则顾显宗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施氏并未被安慰到,依旧焦虑难安,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立马就将顾九卿从牢狱中救出来。
顾显宗烦躁地捋了一把短须,斟酌道:“九卿向来不与人为敌,太子妃对付她,定是因为康王之故。我们要不要去求康王帮忙?”
施氏瞪着顾显宗,愤愤道:“九卿以及顾家岂不同康王彻底绑死在一条船上,一旦船翻了,定要死无葬身之地。明日我同你一起进宫面圣,先探探陛下的口风。九卿是被太子妃蒙骗所致,太子妃肯定不会承认她的所作所为,怕是在太后和陛下面前另有一套说辞。如果在陛下面前为九卿分辨陈情,肯定要找出太子妃陷害九卿的证据才行。”
无凭无证的,岂不任由太子妃给顾九卿定了罪。
顾桑倒是知道太子妃让顾九卿抄写百业经之事,可她与顾九卿是姐妹,却有做伪证的嫌疑,只会让人误以为顾家姐妹攀咬太子妃。
不管能不能找出证据,都要拼死为女儿分辨求情。
然而,第二天,顾氏夫妇连陛下的面都没见到,就被赶出了宫。
魏文帝在太后寝宫侍疾,连早朝都没上,魏文帝不眠不休地守在慈宁宫,虽然皇帝早年间对兄弟残忍,对太后这个母亲却是极为尊重孝顺。
吴皇后亦是守在太后床塌边,一整夜都未合眼。
这时,有内侍从殿外进来,在吴皇后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吴皇后嘴角往上扬了扬,抬手挥退内侍,对魏文帝道:“陛下,华贵妃忧心太后凤体,特来侍疾,正在殿外候着。”
魏文帝冷着脸道:“让她滚!”
科举舞弊案在前,太后昏迷在后,魏文帝对华贵妃和康王两母子颇有微词。

太后昏迷一日总算醒了过来。
“皇帝。”太后颤巍巍地伸手, 魏文帝一把握住老母亲的手,总算松了口气,“母后, 您老可算醒了。”
太后人是醒了,但精神状态极为衰颓, 像是深受某种刺激般,眼窝凹陷,整个人犹似陷在某种惊惧梦魇当中,太后死死地抓着魏文帝的手,见皇帝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 并没被噩梦中的那帮子恶鬼撕扯成血肉,眼中的恐惧后怕之意方才稍微消散了些。
待御医们为太后施针稍稳心神后,方才恢复平静。
太后定定地望着魏文帝, 苍老的声音颤抖的厉害:“哀家梦见他们了,他们都化为厉鬼,向皇帝您索命。”
魏文帝皱眉,尘封的记忆像是彻底划开一道口子,那些掩埋已久的人一个个鲜活地出现在他脑海里,但只一瞬,他便恢复如常。
平静的面孔之下是一颗冷酷无情包藏权欲的心,哪怕先太子当的如何如何好, 如何如何得民心受世人拥戴,然而,先太子止步于储君之位,登上皇位治理江山的是他, 现在谁还记得当年的怀仁先太子,天下人记住的是他魏文帝。
怀仁先太子储君做的好, 不代表他有能力当好这个皇帝。何况,自古成王败寇便是如此,能当个让百姓朝臣称道的储君,却没本事保住自己,还是怪他计不如人。
魏文帝擅长给自己洗脑,从不认为当年杀兄夺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人伦惨事。
“皇帝,哀家心绪难宁……”太后还想说什么,忽的看见旁边的吴皇后,话锋一转,“皇后,辛苦你同皇帝守了哀家这么久,你也累了,先回去吧。”
吴皇后恭顺应了声,转身退出殿内。
魏文帝知道太后要提及陈年旧事,瞥了一眼大监,大监心领神会,将阖宫的太监宫女一并带了出去,并掩上殿门。
大监守在寝殿外,对宫人道:“太后宫里的事,不许传出去一个字。”
宫人们齐声应诺。
殿内寂静无声。
魏文帝沉默半晌,开口道:“母后,当年事已成定局。朕不认为先太子登上皇位,就会放过我,帝王身侧岂容他人安睡?先太子只是擅长伪装蒙蔽先帝,蒙蔽世人,沽名钓誉罢了。”
“哀家知道胜者王败者寇的道理,只是当年清算的手段太过了……”老弱妇孺皆无一人逃过,因这场夺权之变牵扯的无辜者更是多不胜数,太后笃信佛理的这些年,越来越相信因果报应,“如今康王和太子的争端莫不如当年的魏王和先太子?”
康王和太子的争斗,不就是当年的轮回吗?
这都是她的亲孙儿,无论最终结果如何,都不是太后愿意看见的。太子赢了,早晚得清算康王,康王赢了,太子又岂有活路。
魏文帝脸色沉了沉。
“百业经是先皇后最喜欢研读的经书,哀家亲手抄写的……藏了……藏了……她一定是在提醒哀家,提醒哀家……”
太后望着帷幔顶端繁复的云纹,恍若回到当年她与先皇后把手言欢的日子,先皇后是个真正心善的人,教导的先太子亦是谦和正直。可太过善良的人,在吃人的皇宫里是活不下去的。
所以,先皇后至死都不知道,她的死是她一手促成。
魏文帝心情沉重地离开慈宁宫,回到御书房翻看那则《百业经》,顾九卿抄写的那卷,为避免太后伤情伤神,他便拿走了。
魏文帝看了几眼,便烦躁地丢于一边。
太后虽礼佛多年,佛经种类繁多,却从不读百业经。这涉及到太后和已故先皇后之间的隐秘,鲜少有人知。
魏文帝怀疑尚有先太子党派的余孽存世,意图兴风作浪。
魏文帝沉着脸问:“顾九卿呢?”
大监上前回话:“回禀陛下,顾九卿已被收押进天牢。”
魏文帝沉思道:“传朕口谕,让大理寺提审顾九卿。”
大理寺由六皇子司马睿主管,康王和太子的斗争中,一直持中立之态。魏文帝让大理寺去审,便是为了避免康王和太子插手。
就在司马睿为顾九卿入狱之事与方诸商讨,如何才能不让魏文帝生疑地将顾九卿的案子交到大理寺手中,就收到宫里传来的口谕,让大理寺主审此案。
这简直是喜从天降,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样一来,既可借公务之便见到顾九卿,弥补自己的相思之苦,又可帮助顾九卿洗刷冤屈。
司马睿对顾九卿有一种迷之自信,天下女子唯有顾九卿最好,他从不认为顾九卿会伤害别人,更不会认为顾九卿会帮着康王参与夺权争斗。
所以,顾九卿是冤枉的,定是那太子妃不做人。
方诸见司马睿似乎高兴的忘乎所以,怕他去天牢问案时被人瞧出端倪,故而提醒道:“六殿下,在外人眼里,顾大姑娘可是康王的未婚妻,如果被人瞧出你对她的情意,估计旁人就要认为你为情徇私。”
司马睿沉浸在可以光明正大见顾九卿的喜悦中,差点都忘了顾九卿还等着他呈冤。
“先生说的对,我得多想一些问题‘审问’九卿,这样便能多同她说说话。”司马睿一扫方才听说顾九卿入狱的阴霾,摩拳擦掌,恨不能立刻飞奔至天牢,“如果有机会独处就好了。”
方诸:“……”
这边司马睿忙着去帮顾九卿找证据洗刷冤情,而那边康王则是马不停蹄地赶到皇宫。因为科举舞弊案的事,魏文帝对康王甚感失望,他也顾不得为自己求情,一心只为顾九卿而来。
康王司马骁则是关心则乱,对顾九卿下狱的实情并不完全清楚。从宫里打探到的消息是,顾九卿和太子妃同在静安寺时,顾九卿借由太子妃的手向太后进献了一则佛经,然后太后仿佛受了某种刺激心神俱骇,便晕了过去。
太后是个信佛之人,怎么就因为一卷佛经而陷入昏迷?
下面的人进献过诸多佛经,为何偏偏就百业经不行?
百业经讲究善恶因果报应,可其它佛经也有这些意思。
顾九卿是他的未婚妻,更是信佛之人,他不会认为顾九卿会利用佛经触怒太后,定是太子妃被母妃摆了一道心生怨憎,太子妃对顾九卿的指控根本不可信,反倒是诬陷顾九卿的可能性更大。
司马箫入宫面圣,开口就是为顾九卿求情,魏文帝原以为他许是为了科举舞弊这桩大案,结果却是为了儿女私情。
“父皇,儿臣清楚顾九卿的为人,她绝计不可能对太后有任何不敬之心,定是被他人蒙蔽算计,还请父皇明察秋毫……”
一方砚台重重地砸了下来。
司马骁愣愣地看着面前砚台炸裂的碎片,惊得立马住了嘴,连碎片划伤眼角都不知道。
魏文帝冷冷地看他一眼,道:“此事朕心中自有决断,顾九卿已经交由大理寺审查,如果她当真没有鬼蜮心思,属实被人冤枉,自然会无罪释放。若她同不该的人勾连,朕也绝不会放过她。”
不该的人?
父皇以为不该的人是他吗?以为是他唆使顾九卿?
顾九卿是他喜欢的人,他不会让她陷入自己和太子的政治斗争中。
司马骁勉强擦了一下糊住视线的鲜血,还想为自己和顾九卿辩驳一二,却被魏文帝不耐烦地打断:“出去,朕不想见你。”
魏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司马骁,又道:“朕对你,太失望了。”
失望?父皇对他失望了?
是因为他跟储君的争斗吗?可最先对他发难的就是太子,是太子先视他为眼中钉,为了自己的地位排除异己,唆使朝臣打压他,插手他的婚事,把他摆在火架上烤。
然而,父皇却只对他失望。
不得不说,司马睿的男主光环果然强大,不过一日的功夫,司马睿就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顾九卿属实冤枉,是被太子妃下了套,不过他同康王有一样的疑惑,一则佛经为何会让太后陷入昏迷。
司马睿将顾九卿的口供呈于御前,然而魏文帝只是随意扫了两眼,并未细看口供上的内容,似乎对司马睿颇为不满:
“就这些?没其它的了?”
司马睿惊疑不定,不解问道:“儿臣已经查明真相,顾九卿是受太子妃所托抄写佛经,并非她本意,静安寺的主持能为她作证,这还……不够吗?”
他问过顾九卿,才发现静安寺的主持方丈也知道这件事。任那太子妃如何狡辩,一寺主持总不可能说谎。
据主持所说,顾九卿是怀着虔诚的心,在大相宝殿的佛前抄写的佛经,一字字皆是对太后最诚挚的祝愿。
魏文帝将供词放在御案上,面色深沉,良久后才道:“宣太子妃!”
帝王多思多疑,顾九卿和太子妃背后分别是康王与太子,无论他们如何斗都在他的眼皮底下,但如果有人拿十二年前的事做文章,绝不能忍。更何况,还将主意打到了太后头上。
魏文帝当年杀兄篡位,却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们为了皇位变得六亲不认。
太子妃杨清雅没想到事情败露的如此之快,更没想到静安寺的主持竟会帮顾九卿作证。方丈主持是得道高僧,无人会相信一寺方丈会说谎,是她错判了圣心,原以为以当今陛下的雷霆手段以及对当年旧事的抵触程度,铁定会将顾九卿直接赐死。
然而,顾九卿只是被收押,还走了审讯流程。
事到如今,杨清雅没有狡辩抵赖:“陛下,是儿媳被怨憎蒙了心,才会在佛经上动手脚,企图顾九卿触怒太后。儿媳满怀欣喜嫁给太子,正值新婚燕尔,却要遭受莫须有的非议,儿媳一时气不过才会昏了头。此事皆是儿媳胆大妄为一人主张,还请陛下降罪。”
杨清雅所谓的认罪,只是她用一篇抄写错误的百业经换了顾九卿亲手抄写的那份。太后信佛,必不能容忍一篇出错的佛经,被气晕便情有可原。然而,其间真正的缘由她是绝不能认。
否则,必是抄家灭族的灾祸。
事情看似明了,魏文帝以太子妃无德将其幽闭东宫别殿。但,也并没下令释放顾九卿。
司马睿对魏文帝的处置心有不满,还想说什么,却在触及到魏文帝异常危险且狠绝的目光时,惊得打了个寒战,下意识将即将溢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第62章
原本以为司马睿查明白事情原尾, 顾九卿定会被无罪释放。结果,魏文帝只是不痛不痒地罚了太子妃幽禁,却没立即放人, 惊疑之间,也不知施氏脑补了什么, 吓得脸色一白。
“这……陛下究竟是何意?”施氏颤声道,“这本就不是九卿的错,怎么还不放人?”
顾显宗眉头深皱,面色并不比施氏好多少。
圣心难测。
年老的臣子,尤其是在那场权力大清洗下侥幸活下来的老臣, 都清楚太后为何会因为百业经而晕倒,太后倒底是一介年老妇人,且吃斋念佛多年, 不似魏文帝那般冷血无情,知道被人拿百业经影射当年那场血腥杀戮,自然大受刺激。
可无人敢说出来。
就连杨家人也不敢为太子妃求一句情。
就算这位陛下近年表现的温和有血肉,可谁也不敢忘了陛下骨子里的冷血无情与狠辣。
芳菲院。
窗明几净,顾桑靠坐在窗边,手托香腮,出神地望着满院盛开的桃花,绯色桃花灼人眼, 诚如许嬷嬷所言,芳菲院的桃花确乃一大美景,丝毫不逊色于昭南院的梅花之景。
然,她无心欣赏美景。
视线越过满院桃花, 落在对面的昭南院,傲骨白梅早已凋谢, 院中的下人也不知躲到哪儿偷懒去了,昭南院的主人不在,竟比往日更冷清了些,似乎都感觉不到人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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