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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开侦探馆暴富了(肖肖)


圆圆说了几个案子,这几个案子都完美了结了,和景润大街的四位朝廷命官八竿子打不着。
裴越客毫无头绪,首先得弄清楚白素素被谁掳去了。
“你们两个先回去,我去探探虚实。”裴越客道。
裴前请缨陪他一起去,裴越客拒绝,万一被发现他的身份更容易掩饰过去,带上裴前反而不好解释。
夜黑风高,月影朦胧,景润大街安静得落针可闻。
裴越客纵身一跃跳上墙头,依次在四个院子里寻找蛛丝马迹。
黑洞洞的房间里,白素素被捆绑着,嘴巴被布条堵着,眼睛被黑布条蒙着,全身上下不能动弹,能活动的只有手指和脚趾。
她侧耳听着屋子外的动静 ,低语的声音远远近近,从音色来看应该是不同的人,从远近来看,院子不小。
她用手指摸了摸,屁股下面软软的,像床褥子,脚后跟抵着的是木板。她判断自己正坐在一张床上。
她先是吓得一激灵,这劫匪这是要劫色啊!冷静下来反而觉得或许不是坏事,至少劫匪不会立刻杀了她,劫色的话她还有机会完成反杀。
她脑洞大开,将反杀的过程在脑中走了一遍,如何勾引,如何装小白兔,如何欲拒还迎,如何拿到凶器,如何一击致命,如何逃跑。
两个时辰前,她从侦探馆出发,走到半途突然被一只手拉进了旁边的巷子,被人捂住了嘴,随后被拖进一辆马车。
光线太暗,她只看到是一个男子,那男子什么都没说,也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就将她的嘴巴堵上眼睛蒙上手脚捆住。
幸好她出门前将一小包茶叶塞到了腰间,她的手恰好可以拿到,她将茶叶洒在脚下,假装挣扎用脚将茶叶踢到车下,留下了线索。
她可以感觉到马车转了几道弯,估计她并没有离开京城。
不知道圆圆会不会发现,会不会找裴越客求救。
正忐忑不安时,门外的脚步声渐渐逼近,好像有三个人。
“人没受伤吧?”一个男人问。
听声音像个中年大叔。白素素竖起耳朵倾听,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儿。
“没有。”又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开门吧。”中年大叔沉声道。
门被打开了,三个人走了进来,点上了灯,点灯人特意把灯放在靠近白素素的地方,烛芯不旺,灯光辐射范围很小,仅仅把白素素周围一小块地方照亮了。
白素素端端正正坐着,不吵不闹不挣扎,表面上镇定自若,实际上内心慌乱不已。
中年男子赞赏道,“白姑娘好气魄,好胆量。当年老夫在你这个年龄时也未必有白姑娘这般镇定。”
白素素心中暗骂,将对方的祖宗十八辈都问候了一个遍。
点灯那人道,“白姑娘,你不必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我们请你来是有事相求。”
妈卖批!你管五花大绑叫“请”,又蒙眼睛又堵嘴巴你这是求人的态度?我真想一巴掌把你拍死在沙滩上。白素素在心中暗骂。
“白姑娘,因所求之事不能为人所知,所以我们才出此下策,希望白姑娘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点灯那人慢条斯理道,“若是白姑娘肯帮忙,我们感激不尽,并将奉上丰厚酬金,若是在听了我们的所求之后,白姑娘不想帮忙,”他略略停顿了一下,“或者白姑娘自觉没有能力实现我们的所求,我们便不会强迫白姑娘,会送白姑娘回家。”
呵,想用激将法。我可不吃这一套。白素素心道。
“白姑娘若是同意,就请点个头,我便为您松绑。”那人笑道。
白素素点了点头。
随后她感觉有人走近,把她身上的绳子解了,嘴巴和眼睛上的布条拿掉了。
白素素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灯光才敢睁开眼睛。她想看清楚绑架她的人是谁,然而对面的三个人隐匿在阴影之中,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根本看不清楚脸。
中年男子坐在中间,另外两个男子分别立在左右。
“请说吧,你们要我帮什么忙?”白素素揉了揉被绳子勒出痕迹的手腕。
站着的一人道,“是这样的,府里丢了一件东西,想让白姑娘帮忙找找。”
“是什么东西?何时丢的?在何处丢的?你详细说说。”
那人道,“丢的是一封书信。前天晚上,书信就放在书房的秘盒里,秘盒的钥匙只有我有,并且没有丢失,我亲手将书信锁进了秘盒中,之后我离开了半个时辰,再回来打开秘盒,书信就不见了。”
白素素沉思片刻,道,“五千两。”
“什么五千两?”那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的酬金。五千两。你接受的话这个案子我就接了,不能的话就送我回家吧。”白素素道。
那人有些生气,“只是找一封书信而已,你就狮子大开口,五千两,五千两都够买下这栋宅子了。”
白素素笑道,“如何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要找的绝不是一封普通的书信,应该是事关重大的书信,或者是关系到你身家性命的书信。你觉得你的命不值五千两吗?”
那人轻咳两声,“当然值五千两。只不过五千两不是谁都能拿出来的。”他试图讨价还价。
“你肯定能拿得出来。”白素素道,“我坐的这张床出自京城名匠之手,前两天我刚在他那里见过类似的床,价值一千两呢,这座宅子我猜肯定不小,肯定还有不少值钱的东西,五千两对你们来说只是九牛之一毛。就算我要五万两你们也拿得出来,不过我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五千两已经很公道了。”
那人哑口无言,无法反驳但却不甘心拿那么大一笔钱,刚要说什么,坐在椅子上的人干咳了一声。
那人瞅瞅坐在椅子上的人,道,“好,就依你。”
“成交了。”白素素难掩开心,五千两相当于她接十个案子的酬金,若是能遇到这种慷慨大方的委托人,她愿意天天被绑架。
“那么请你说一说前天晚上的事?有什么人进入过书房,事无巨细讲给我听。”白素素舔了舔嘴唇,“麻烦给我倒杯茶,最好是雀舌,最好再安排一下晚餐,我还没吃饭呢。”
“好。”站着的那人道。
“另外我每天晚上亥时睡觉,若是让我熬夜加班的话。要另外付一笔熬夜补偿金,不多,五百两吧。”白素素打了一个哈欠。
那人被激怒,森冷道,“白姑娘,我们有求于你,不代表你无可取代,我们更不是冤大头任你宰割。”
白素素道,“好说好说。到亥时我就睡觉,睡醒了再接着帮你们,只要你们不着急便好。”
“你!岂有此理!”那人气得无语,“白姑娘,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坐在椅子上的中年男子微微抬手制止了身侧的人,沉声道,“白姑娘,你的所有条件我都可以满足,但我也有条件,那就是今天晚上你必须找到我要的东西,如果你做得到酬金翻倍,如果做不到一文钱都拿不到。不知道你有没有胆量挑战?”
此人说话缓慢低沉,但一字一句充满威压,这是长期手握权力才浸润出来的压迫感。
白素素兴奋得头皮发麻,一万两啊!一个晚上就可以赚一万两!太刺激了!
接受,当然接受了!挑战不成功又没什么损失,成功的话就有一万两!傻子才不接受!
“白纸黑字签字画押为准!”哼。不给你反悔的机会。
白素素抑制住满心的兴奋,她好歹也是社会名流了,不能表现得像个没见过钱的暴发户。
“好。”
坐在椅子上那人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白素素终于看清楚了他的模样。
四十多岁,身形魁梧高大,看起来像武将,然而气质却儒雅风流,看起来像文臣。两种矛盾的气质完美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有点奇怪,又很奇妙。
白素素断定对方是一位品阶很高的高官,却不知道是哪一位。

白素素愣了一愣,忙躬身行礼。
兵部尚书道,“白姑娘很聪明,我要你找的的确不是普通的书信,而是一封密报。”
兵部尚书收到的密报肯定涉及边疆机密,丢失密报乃杀头大罪,怪不得要深更半夜把白素素绑过来,就是不想声张。
“莫非尚书大人还没有看过密报?”白素素问。如果看过了就没必要找了,而是要找偷走密报的人。
兵部尚书喟然叹气,“唉。我应该第一时间就看,看完焚毁。”
密报被盗,已经过去了两天,很可能密报已经被毁。就算没有被毁,怎么能保证没有被篡改?所以其实找到密报的意义不是特别大,意义更大的是找到盗取密报的人,那人可能是潜伏在大夏的间谍,危害之大大于一封密报被盗。
白素素让兵部尚书讲一讲当天晚上的细节。
那天兵部尚书收到边关密报,正要打开看的时候,一丫鬟突然来报说他的幼子病重,需要他去皇宫请御医来医治。
幼子是兵部尚书的老来子,唯一的儿子,兵部尚书救子心切,便将密报放在了秘盒中,半个时辰之后他从皇宫回来,打开秘盒发现密报不翼而飞。
此前和他一起进入书房,看到他将密报放进秘盒中的有四个人,一个是他的亲信部下王犬,另外三个分别是刘侍郎、赵参军、马主事。这四个人都是他十分信任的部下。
他暂时离开书房后,王犬一直守在门口,另外三个人则移步客厅喝茶等候,期间两名小厮看守,证实三个人没有离开过。
王犬也说从兵部尚书离开到 回来之间的半个时辰,没有人进入过书房,门窗紧闭,没有被打开的过的痕迹。
这是一起密室盗窃案。
听完整个过程,白素素看了看王犬,笑道,“看起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王犬监守自盗。”
此前警告白素素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便是王犬,他年纪三十岁左右,剑眉星目,身型魁伟而精瘦,看起来是个习武之人。
闻言,王犬怒瞪白素素,气道,“胡说八道!我对大人忠心耿耿,日月可鉴,你若不信,可搜身,还不信,搜我家。”
白素素道,“一封信你可以藏在任何地方,烧掉也是一息之间的事,搜身和搜家都没意义。”
王犬火气大,被冤枉了更是怒火攻心,“那你说怎么办?”
白素素见他被自己气得捶胸顿足,心中畅快。“我只是随便说说,你怎么还急了。”
兵部尚书道,“白姑娘不必怀疑王犬,我信得过他。”
白素素点点头,要求去书房看看。
众人移步书房。
书房很大,乍一看很空旷,只有一张书桌,几把椅子,还有两个博古架,东西不多,很多空间没有被利用。
走进去才知道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原来空旷的地方被一片巨大的沙盘占据了,几乎铺满了半间屋子,只不过站在门口视线被遮挡了看不到而已。
白素素绕着整个书房走了一圈,没发现可以藏人的地方,她停在沙盘前欣赏起来。
沙盘制作得很精致,有山丘、河流、城市、要塞、路线,上面插着红色或者蓝色的小旗子。
兵部尚书对沙盘颇为得意,简单介绍了几句,要不是当下着急寻找密报,他会介绍得更详细。
门窗都关着,并没有被闯入的痕迹,也没有任何机关的痕迹。
白素素用余光观察着王犬,期待着他能露出什么破绽,尽管兵部尚书很信任他,但白素素却不以为然,王犬依然是最可疑的人。可王犬的动作神态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
她要求看一看收藏密报的秘盒,兵部尚书从书架下的抽屉里取出一个手掌大小的木头盒子。
这盒子长约手掌的长度,宽约手掌的宽度,外观漆黑油亮,必是经过了工匠细致的打磨才能如金属般平整光滑,灯光下甚至闪着金属的光泽。
表面没有任何纹饰,除了光滑平整外简直可以说平平无奇。
侧面挂着一把小铜锁,外形是一条鱼,锁孔是“吉”字,制作十分精致漂亮。
“钥匙只有一把,没有离过身。”兵部尚书从腰间解下一个精致的荷包,从里面取出一把铜钥匙。
白素素接过钥匙看了看,钥匙的牙齿比较复杂。
“小偷要拿到密报,首先要打开秘盒,钥匙只有一把,那小偷必须要复制一把钥匙才可以。”白素素翻来覆去看手中的钥匙,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分析,“尚书大人,你的钥匙可曾丢失过?不限于最近。也许小偷密谋已久,先复制了钥匙静待时机。”
兵部尚书想了想,“这种情况我也想到了,钥匙并没有丢过,晚上睡觉我会把荷花压在枕头底下,第二天起床穿衣服时挂在腰间,可以说从未离身。”
白素素提醒道,“您沐浴时钥匙总要离身的吧?钥匙是谁负责保管?”
兵部尚书看向身后的小厮,“是他。阿光。”
这小厮一直跟在兵部尚书身边,正是给白素素松绑的人。
阿光信誓旦旦地道,“主子,我没有偷过钥匙,我对天发誓,若是我偷过钥匙,便让我妻离子散不得善终。”
兵部尚书道,“你从十岁就跟着我,我自然信得过你,你又何必发什么誓。”他拍了拍阿光的后背。
阿光感激地点点头,但神色间似乎还有些忐忑不安。
白素素漆黑的眼珠转来转去,视线在主仆二人之间流转,心道,这兵部尚书不见得真的信任阿光和王犬,我刚才提到的两种可能性,他不可能想不到,只不过他不愿意伤了主仆情分,借由我的嘴说出他心里的怀疑。真是老奸巨猾。
所以王犬和阿光的嫌疑依然存在,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誓言根本无法打消兵部尚书的疑心。
白素素看向王犬,王犬和阿光不同,他有公职在身,“王大人,那天你守在门外寸步不离吗?”
王犬看出白素素还在怀疑他,很不高兴,脸拉得很长,情绪都写在脸上,“是。”他用简短的回答宣告他的不满。
“那有没有能够证明你没有离开过?”白素素知道这个问题很可能招致一个白眼,但还是问了。
果然,王犬瞪了她一眼,压住火气,咬牙道,“我一个人守在门口,没有人能够证明。不过,你可以问问路过的小厮婢女,如果我离开过说不定会有人看到。”
白素素感觉王犬下一秒就要把拳头砸到她的脸上,“王大人别生气啊,我是对事不对人。既然王大人敢提出这个建议,说明王大人心不虚,应该是没有离开过。”
王犬瞥了兵部尚书一眼,他的主子没有丝毫制止白素素的意思,他不是傻子,看出兵部尚书其实对他并非完全信任,眼中不免流露失望的神色。
他心中憋气,阴阳怪气道,“那可不一定。如果我真是小偷,也许会故意给你下套。白姑娘可别上了我的当。”
白素素讪讪地笑了笑,“王大人所言极是,那就听您的。尚书大人,麻烦把小厮和婢女们都叫来查问查问。”
兵部尚书依言吩咐管家将所有小厮和婢女召集起来。白素素注意到,王犬极力掩饰着沮丧和失望的情绪。
“对了,既然秘盒的钥匙只有一把,为什么还要王大人守在书房门口呢?”白素素看着王犬失望的样子,没有心软,继续对他精准打击。
王犬道,“尚书大人让我守着,我就守着,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兵部尚书道,“往常收到密报都是立时拆阅,然后放进秘盒中,如果是特别重大的军情,需将秘盒呈给皇上御览,然后再焚毁。密报不会离开我的视线。那日情况特殊,我便让王犬守在书房门口,倒不是担心什么,或许是冥冥之中担心秘盒被盗吧。”
小厮和婢女们被集中起来,在案发半个时辰内经过书房的被挑了出来,白素素采用隔离单独审讯法挨个问话,以防他们互相串通,最终结果是没有人看到王犬离开书房门口。
目前来看,王犬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或者他是与第二人合作作案,可是门窗没有被打开破坏没有机关痕迹,说明小偷不是从书房外进入书房或者利用机关盗取密报的。
再者秘盒是放在抽屉里的,用机关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只有人可以做到拿走密报之后将秘盒放回抽屉里。
所以合作作案的可能性基本也可以排除。
如果王犬不是监守自盗,也就是说密报不是在众人离开书房的半个时辰之内被盗的,那就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在兵部尚书将密报放进秘盒之后离开书房之前。
一种是在兵部尚书回到书房之后。
那么,当时在书房内的所有人都有嫌疑,排除王犬和兵部尚书,刘侍郎、赵参军、马主事三个人的嫌疑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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