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桐雨与杭氏兄弟的过去,让阎钧心里就像吞了一只苍蝇似的恶心又难受。从那天开始,他的脾气变得暴躁起来,一点小事就能大动肝火。
吴桐雨深知自己是待罪之身,不得不整天在丈夫面前陪小心。无论他怎么发脾气都忍着,希望能忍到时过境迁风平浪静。
然而忍耐并没有解决问题,阎钧的坏脾气在吴桐雨的百般忍让下有增无减,后来有次甚至还在酒后对她动了粗。
挨了打的吴桐雨开始清醒意识到这件事没法过去了,至少在阎钧这里是过不去的坎。她还年轻,如果这条路走不通了她当然想换条路再走,不愿意以后都生活在丈夫的坏脾气与暴力之中。所以,她慎重其事地提出了离婚。
吴桐雨想要离婚的念头,让阎钧更加暴跳如雷,因为他深深地感到自己被侮辱了。
“老子还没嫌弃你不干净呢,你他妈居然还有脸先提出要离婚。没门,除非是我甩你,你甩我那是不可能的。”
阎钧拒绝离婚,因为他无法接受自己被老婆甩,尤其还是一个有着如此不清白过往史的老婆。他认定只有自己才有权利一脚蹬了她另觅佳妇,她哪有资格先提离婚啊?尤其是他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下家,吴桐雨又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怎么说也可以先留在身边解决生理需求了。
阎钧平时就有一点大男子主义,夫妻感情和睦的时候,这点大男子主义是佐料,可以用来为感情调鲜。现在夫妻失和了,这点大男子主义就成了黄莲,让吴桐雨过得苦不堪言。
【📢作者有话说】
狗年的第一天,在此给大家拜个年,祝筒子们狗年旺旺旺,人旺气旺身体旺,福旺财旺运道旺!:)
第88章 第八十八章
◎这个年轻英武的男人不但颜值高,身上还散发着一种浩然正气的强大气场。让她感觉到了莫大的吸引力——她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来自异性的吸引力。◎
阎钧强硬地拒绝了吴桐雨的离婚要求,声称只有他可以提离婚,她没有这个资格。
这期间,他要求她仍然要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当好他的老婆,洗衣做饭暖床等十项全能一项都不能少。如果拒不从命,他会把她的丑事张扬得全天下都知道,看她以后怎么抬得起头来做人。
阎钧恶狠狠的话语,让吴桐雨简直不敢相信他就是自己当初认识的那个人——那个看起来如此踏实可靠的男人,现在怎么会变得如此可怕。男人如果发现了妻子曾经的失贞,是不是都会变得这么可怕呢?
吴桐雨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只知道现在的阎钧令她无法不害怕。在他的威胁下,她不得不继续保持与他的婚姻关系。
彻底跟老婆撕破脸后,阎钧对吴桐雨的家暴行为更是成了常态。除了动口又动手外,他还特别喜欢在床上折腾与羞辱她。
每次强迫吴桐雨和自己过夫妻生活时,阎钧总是不怀好意地追问她一些极度隐私的问题。
“这种姿势杭文韬有没有跟你做过啊?”
“杭武略是不是也这样弄过你呀?”
“他们俩谁的那个更大?”
“兄弟俩谁能把你弄得更爽?”
这些有意羞辱的问题,每每问得吴桐雨羞愤欲死。
那段时间,吴桐雨经常在家以泪洗面。她觉得自己过的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然而,阎钧却是外人眼中的好老公。因为他要面子,不愿意被人知道自己娶了一个被兄弟俩一起享用过的女人当老婆。所以无论他在家里怎么折磨妻子,在家门之外却总是继续扮演着一个有着幸福家庭的丈夫的形象。
阎钧要面子,吴桐雨更要面子。她无论如何不希望自己的过去被张扬得天下皆知,所以相当默契地配合丈夫上演着幸福家庭美满人生的和谐一幕。人前总是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模样,人后才会暗自垂泪。
这种双面人生的日子过久了,吴桐雨无法不感觉累。
她觉得自己撑得太辛苦了,很希望能尽快摆脱阎钧,回到一个人自由自在的生活状态。
然而,吴桐雨很清楚地知道,阎钧不会轻易放过她——尽管她的失贞是发生在婚前的行为,也不是她的过错,但这个大男子主义思想极浓的男人,却偏隘地认定她对不起他,认定自己在整件事中蒙受了巨大的损失。
阎钧不同意离婚,吴桐雨就无法恢复自由身,只能继续忍受着这个所谓丈夫的百般折磨。而她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无论如何不想再忍受下去了。
又一个夜晚,当吴桐雨再次在床上被阎钧反复折腾与羞辱时,内心深处涌动起了一团黑暗的火焰。
——不行,我再也无法忍受了。阎钧,是你逼我的!
阎钧在一家广告公司工作,平时出于工作需要,经常要陪客户吃饭喝酒。
有一晚,阎钧应酬归来又是满身酒气,满脸酒晕,因为刚才在饭局上白的啤的混在一起喝了不少。吴桐雨做出他最喜欢的低眉顺眼状,端出一杯热茶为他解酒。
那杯热茶喝下去不久后,阎钧就开始觉得难受起来。胸闷、气短、口唇发绀、呼吸困难……他感觉不对劲,哑着嗓子叫吴桐雨打120送她去医院。然而她却听若罔闻,自顾自地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着一头长发。
阎钧不是傻子,吴桐雨表现出来的无动于衷让他不难明白她的用意,他开始惊恐不安地哀求她。
“桐雨……你为什么不打120……你不是……想看着我死吧……求你快点打……我……我答应……和你离婚……快……我……我喘不过……”
阎钧的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开始两眼翻白,整个身体抽搐起来。
不管身后的床铺上发出怎么样的动静,吴桐雨一直安安静静地对着镜子梳理自己的头发,连头都没回一下。仿佛身处真空地带,任何声音都接收不到。
直到床铺上发出的所有动静都归为平静,吴桐雨才慢吞吞地站起来。她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已经一动不动的阎钧。先酝酿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再抓起手机用哽咽的声音打了120急救电话。
“喂,120吗?我老公出事了,你们赶紧派救护车过来。求你们快一点,越快越好。”
急救车赶到时,阎钧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对于这位年轻白领的意外猝死,医院方面认为是心力衰竭的原因。只有吴桐雨才知道真正的死因——阎钧死于严重的双硫仑样反应。
双硫仑样反应,又称酒醉貌反应。如果一个人口服或者注射了头孢类抗生素,然后喝酒。又或者先喝酒,然后使用了头孢类抗生素,就可能产生双硫仑样反应。具体表现为面部潮红、恶心、呕吐、出汗、口干、头晕等症状,严重的还会引起呼吸困难、心肌梗塞、急性心衰、急性肝损伤,过敏性休克及死亡。在临床上容易误诊为急性冠脉综合征、心力衰竭等。
作为医生,吴桐雨很了解严重的双硫仑样反应能抑制心跳,导致猝死风险。所以,在做出要彻底摆脱阎钧的决定后,她为他递上那杯解酒的浓茶时,在茶水里掺入了致命的头孢类抗生素。
结果跟吴桐雨所设想的一样,阎钧死了,而他的猝死被定性为心力衰竭。
打算对第二任丈夫程材下手时,吴桐雨知道自己不能再采用同样的手段。
如果两任丈夫都先后死于心力哀竭,这种巧合很难不让人心生怀疑。所以吴桐雨打算使用另一种药物,作为医生,她有这方面的便利。
经历了一次失败的恋爱与一次失败的婚姻后,吴桐雨不再相信男人。她甚至还以偏盖全地认定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没得手的时候把女人供奉如公主,得手了就作践如女奴。
程材看上吴桐雨,对她展开追求热烈攻势的时候,她对于这位比自己大十八岁的男人没有任何感觉。甚至还有些厌恶他老婆刚死不久就开始寻找第二春。
因为程材的原配患上癌症后,就是在吴桐雨工作的医院住院治疗。所以她比较了解他的情况,而这也是他们俩认识的原因。
不过,虽然没有看上程材其人,但是这位有钱大叔的财产却令吴桐雨很是动心。如今的她早已不再相信爱情。与虚无飘渺的所谓爱情相比,她更愿意选择实实在在看得到的金钱。
不喜欢这个男人的人,却喜欢这个男人的钱,那要怎么样“去之糟粕,取其精华”呢?吴桐雨自然是有办法的。有了“处理”阎钧的成功经历,她觉得“取其精华”不会是什么难事。
吴桐雨接受了程材的求婚,婚后第一年完美扮演了一个好妻子的角色,第二年就开始暗中谋划开了自己的“精华计划”。
吴桐雨的计划,就是利用麻醉剂慢慢地毒杀程材。身为医生的她知道有一种麻醉剂无色无味,长期过量服用会对心脏造成负担,最后导致心脏受损。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这种麻醉剂,来实施自己的长期杀人计划。
从去年开始,吴桐雨经常伺机在程材喝的咖啡或茶水中小剂量地加入这种麻醉剂,导致他频频“犯”起了原因不明的心脏病。
长达一年多时间的小剂量的下毒,让程材有了多次发病与就诊纪录,患有心脏病成为了众所周知的事实。做足了充分的准备工作后,只要吴桐雨愿意,随时可以加大-麻醉剂的剂量让丈夫彻底死于“心脏病”。
夏侯冶去父母家吃饭那一天,吴桐雨一次性将将三支麻醉剂下到了程材的咖啡杯里,打算这回彻底解决掉他的。
可是,因为程材平时的身体素质还不错,年纪也不算老,十分幸运地又被抢救过来了。
医生从急救室出来向吴桐雨报告这一喜讯时,她表面上虽然一派欣喜激动,实际上却在暗咬银牙:可恶,这个男人怎么被救回来了?我还以为这回他死定了呢。
程材侥幸摆脱了死神的召唤,这让吴桐雨特别沮丧。因为这天上救护车之前,她见到了邻居家的儿子夏侯冶。
这个年轻英武的男人不但颜值高,身上还散发着一种浩然正气的强大气场。让她感觉到了莫大的吸引力——她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来自异性的吸引力,她还以为自己已经对异性完全爱无能了。
意识到自己对夏侯冶极有兴趣后,吴桐雨就更加想让程材死了。毕竟已婚妇人的身份可不方便她向别的男人示爱,所以她需要尽快当上寡妇才行。于是,她一方面怀着目的地去接近夏侯冶;另一方面,寻找机会打算再次对程材下手。
那个晚上,吴桐雨又一次实施了自己的计划。鉴于上回不成功的教训,这回她决定再加-大麻醉剂的剂量,一次将五支麻醉剂全部都放进了程材喝的咖啡里。
程材喝下咖啡后很快就发病了。而吴桐雨为了彻底置他于死地,就像那回对待阎钧那样,对于他的痛苦挣扎一派无动无衷。故意拖延了一个多小时,才打电话召急救车将丈夫送往医院抢救。
这一次,吴桐雨成功了,程材在半路上就彻底停止了呼吸。
程材终于死了,这个累赘终于被甩掉了。吴桐雨迫不及待地希望以富孀身份开始新生活,也希望自己的新生活中能有夏侯冶的存在。
但是,吴桐雨万万没有想到,这些年来唯一一个让她心动的男人,也是唯一一个看穿了她的男人。夏侯冶居然猜出她在程材的死亡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还打算将她绳之以法。
使出了浑身解数后,吴桐雨才总算惊险万分地脱了身。否则,她余生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在监狱里蹲一辈子。
走到落地长窗前,吴桐雨拉开窗帘看向外头的蓝空。天空蓝得一望无际,没有一丝云彩,来自太阳的金色光芒照耀在她有如象牙一般滑润的脸庞上。她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若有所憾地一声轻叹。
——终于不用担心坐牢的事了,自由真好!就是那个我感兴趣的男人再也没办法得到了,真是可惜啊!毕竟我现在很难得会动一次心呢!
第89章 第八十九章
◎这些分析与判断都是毫无意义的。因为真相只有当事人自己最清楚,他们两个人之中,到底谁说了真话,谁又说了假话,局外人永远都不可能知道。◎
夏侯冶在火葬场查看监控视频时,夏琅在南江分局的办公室里接待远道而来的赖雪枫的父母。
她向赖氏夫妇询问是否知道有什么人想要伤害他们的女儿,又或者是否清楚她最近有什么麻烦,有没有可能牵扯进了什么危险或违法的事情。而他们给出的均为否定答案。
赖雪枫大学四年都在滨海市独自生活,赖氏夫妇一直呆在老家,并不了解女儿的具体情况。
而且他们夫妇俩和女儿的关系也不是很亲密。因为他们在女儿上小学时就离婚了,然后又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赖雪枫被移交给了爷爷奶奶抚养,对父母一向是心门紧闭的相处模式。
赖氏夫妇都还以为女儿大学毕业后进了一家外企工作,因为这是她给他们的说辞。得知她其实选择了代孕妈妈这一极其特殊的职业时,夫妻俩都难以置信地深感震惊。
“不是吧?我女儿连婚都没结就答应帮别人生孩子?这……这怎么可能啊?”
不管赖氏夫妇觉得这件事是多么的不可能,然而这却是事实。赖雪枫与葛氏夫妇还有中介机会三方面签订的合同,是白纸黑字的不二铁证。
赖父简直气得要死:“这孩子……亏她还读了四年大学……学的东西都喂了狗吗?”
赖母哭哭啼啼:“女儿都死了,你就别骂她了行吗?”
除了哭泣与抱怨外,赖氏夫妇没能为案件提供任何有利线索,夏琅只得无可奈何地结束了这次谈话。
赖氏夫妇这边一无所获,夏琅不得不又让张扬继续调查赖雪枫的过往情史。因为一般女性惨遭杀害的案件中,情杀往往都是最大的因素。
赖雪枫在大学校园里有过三段恋爱经历,第三任男友傅杰已经被排除了嫌疑;第二任男友毕业后出国了,不在场证明可谓充分之极;而第一任男友翟宇新大一上学期就因为车祸高位截瘫了,已经在床上躺了整整四年,根本没办法跑来伤害前女友。
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一任男友可能对赖雪枫构成危险因素。但是深入了解一下翟宇新的车祸后,张扬却发现他有这方面的动机。
翟宇新的那桩车祸发生在四年前的深秋,当时他和赖雪枫都是大一新生,一见钟情后很快成了一对小情侣。
那个层林尽染的秋日,翟宇新骑着摩托车载着女友赖雪枫一起出城,去了郊外爬山兼赏枫叶。两个人十分尽兴地玩了一整天,天快黑了才下山,骑车往回赶时已经夜色苍茫。
车祸就在回程中发生了,他们俩的摩托车在经过一处公路拐角处失控,与另一辆迎面开来的摩托车撞上了。
当时,那位摩托车司机只是轻伤,赖雪枫也没什么大碍。唯有翟宇新的运气不好伤到了颈椎,造成了高位截瘫,下半辈子只能永远躺在床上。
交警过来鉴定事故现场时,认定这桩车祸由翟宇新负主要责任。因为他是驾驶摩托车时发生了失控,才会导致撞上了对面开来的摩托车。
面对这样的结果,翟氏夫妇也只能悔不当初:早知道就不给儿子买摩托车了,结果出了这么大的事。
车祸发生后,因为翟宇新的伤势严重,颈椎移位,大脑充血,最初的半个月一直在昏迷中。
这期间赖雪枫曾经来探望过翟宇新一次,得知他这种情况最好的结果也是高位截瘫后,她就再没有出现过了。
翟氏夫妇对此也不能抱怨什么。毕竟人家女孩子还年轻,儿子变成了废人一个,又怎么能指望女朋友做到不离不弃呢?如果情况反过来,换成是他们的女儿遇上这种事,他们也会要求女儿赶紧分手的。
半个月后,翟宇新终于从昏迷中苏醒了。一开始,他的大脑记忆系统还不支持他对车祸的回忆,过了好几天,才慢慢回想起了那天发生的事情。
记忆恢复后,翟宇新对父母说了一句让他们意想不到的话。
“出车祸的时候是雪枫在开摩托车,不是我。”
车祸发生的当晚,因为摩托车是翟宇新的,也只有他有驾照,而且人们的惯性思维又认定一男一女同乘一辆摩托车外出,肯定是男人骑车载着女人,而非女人骑车载着男人。所以无论是交警还是翟氏夫妇,都毫不怀疑当时骑车的人是翟宇新,想都没想过赖雪枫也有可能驾驶那辆摩托车。
但是苏醒过来的翟宇新告诉父母,当时赖雪枫兴致勃勃地说想要学习骑摩托车,于是他就让她坐在前面骑,自己坐在后面手把手地教。正因为如此,车子才会失控撞上对面开来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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