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山参可不是地里的菜,想种就种, 想拔就拔的。
魏学问不由得多想了。
现在的胡大庆还不知道已经又一次被人认为是一座金山了, 他给爸爸冲了一大缸子参茶后, 瞅着要流口水的魏学问后,笑呵呵地也给他冲了一缸子。
不过胡大庆这参茶可不能白喝的。
“老魏, 其实你这个人挺不错的。”胡大庆先给对方戴了个高帽子。“人也特别热心。”
他的几句话,把魏学问给说得特别高兴。正在陪着爸爸瞎聊天的胡美仁, 用奇怪的眼神瞅着自家弟弟。
然后胡大庆的话锋一转, 就提了要求了。“你看这样啊, 你肯定认识很厉害的中医,给我找个呗。”
胡大庆把那块让他切坏的老山参在手里晃了晃,随意地甩了下腿。“我没什么钱, 但是手里有点好货。”
胡大庆之前是个二流子, 而且不仅是他们村的, 还有附近村的二流子, 经常给胡大庆上供。
所以魏学问也知道点,现在听胡大庆这么一说, 眼皮一直跳。
“你这些东西来路正么?”魏学问始终是不放心, 多问了一句。
胡大庆立即就翻了个白眼。“当然正了。”
知道魏学问怎么想的,又怕对方不信, 他又说道, “老魏, 你觉得那帮蠢得人神共愤的二流子, 能有这些本事?”
不管是之前胡大庆给带来的那些吃的喝的, 还是现在弄到的这根老山参。
现在的胡大庆要给自己正名, 他是个好男人呢。
实在是过去的胡大庆黑料太多,总是让人不放心。
不过现在的胡小兵身体不好,精神状况更是不行,确实需要一个好的中医来给看看。
本来胡大庆是想从本地找找的,不过他自己仓库空间里是有药物的储备,但是不管是中药还是西药太多了,其中也有很多精神类的药物。
就像日常的感冒发烧,或是山参或是西洋参这类的常规类的,他不仅认得还清楚怎么用的。
但是精神类的药物,他是不敢乱用的。
现在爸爸的腿脚也不太好,身上也有一些冻疮留下的痕迹,甚至包括脸上的伤口,胡大庆都能从仓库空间里找到一些应对的恢复的药物,就像现在给爸爸关节上贴的膏药,全都是百年之后的一些好药。
只是要是想让爸爸的身体真正的好起来,也要用一些好药。到底怎么用,胡大庆可不清楚的。
只能找好中医的。
即使是百年的后世,中药的作用以及广泛性,更是强悍。
胡大庆还想着找那个大冯裁缝问一问,但转念一想,以冯家的关系,能找到的真正的好大夫可能性并不大。
当初那些国手基本都汇聚在了京都,看来,也是只有熟悉这个圈子的人,才能很精准的找到这类人。
眼前的魏学问,勉强算一个吧。
魏学问听了胡大庆说的这些话后,并没否认,而他却是在思考。
他要思考,要不要帮胡大庆。
虽然胡大庆之前提到过谢孝很快就能回城了,他自己的指标也离着不远了。
一开始他并不抱什么希望,但从目前来看,谢孝比以前更自由,活动范围更大,胡大庆说的确实都成真了。
而魏学问之所以在犹豫,一是现在的形势还不够明朗,二是那个人现在也病着呢。
这个病嘛,还是人为造成的。
“唉,他是被人从楼上推下去的。”魏学问长叹了一口气。“而他大儿子因为这件事受不了刺激,就疯了。”
这么惨?
胡大庆心里暗自嘀咕,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当爹的被人推下楼成了残疾,不是爹疯了,而是儿子疯了。不过胡大庆又一回想,这种事其实也算正常。
毕竟,普通人是很难接受这样的事的。
他跟着也叹了一口气。“你说的那个老大夫,现在腿还残疾的那个,他现在住哪儿啊?”
魏学问冷冷地看着胡大庆,突然冷哼了一声。“我都告诉你他们家现在的情况了,就是让你明白这件事儿根本不可能。”
“那你还告诉我。”胡大庆翻了个白眼儿。“就没有别人了吗?”
魏学问学着他也翻了个大白眼。“还不是你说要找好大夫吗?我能想到的就是他了。”
“他们于家世代行医,尤其是中医,有上千年的传承传下来呢。”
“唉……”魏学问又是遗憾的叹了口气。“他们一家子这样难了,基本不跟外人接触的。”
“你要上门去找人家看病,也是基本不可能的事儿。”
要是容易的找到的人,胡大庆反而觉得不那么靠谱。
但是现在听了魏学问这么一说,反倒让他觉得姓余的这个老爷子还真的是国手级的水平呢。
“那是当然了。”魏学问又给了胡大庆一个白眼。“他本来就有那样的水平,只是当年……”
魏学问不说,胡大庆也明白。
只是当年没碰上好人呗。
胡大庆现在坚决要做一个好男人的,而且他也从魏学问的话里,抓到了一个重点。
“你来咱们村这边都要5年了吧,你怎么对他家的事这么清楚。”
按说要是老的出了事,小的又出了事,这家子肯定就不跟外人接触了。而从魏学问刚才的话里透露出来的却是,这家子现在的情况。
呵呵,那只能说明魏学问,到现在也与姓余的一家子有接触。
胡大庆的嘴角微微斜了起来。“老魏,你知道我是个啊那啥做过的,虽然现在不做那啥了,但是我有很多渠道。”
“我想,我应该能弄到一些好药。”
“你告诉我,我怎么能找到他们这一家子。”胡大庆笑了笑,又把手里的大半截的老山参随意的甩了甩。
“我给我爸整了这根这个,你和老谢也有。这东西可是真正的好东西,也大补的。”
胡大庆虽然没有直说他还能弄到哪些药,但是魏学问已经听明白了。
“我知道你有本事。”魏学问并没有把胡大庆的话真放心上,在他眼里,胡大庆即使能弄到两根老山参,还有一些药膏,充其量也就这些东西。
但是胡小兵的情况他也是知道的,精神治疗还是要的。
所以他不得已又透露了一个信息。“余家的老大,就那个受刺激发疯的,这么几年下来精神好多了。”
也就是说姓余的老大夫,确实有真本事的,但……
“但是,那是当初他们手里有存货的,上百年的好药。”
听了魏学问的话后,胡大庆悬了半截子的心,反倒放进肚子里了。
他的仓库空间里,本来就是百年后的一个大型批发市场的仓库,这个仓库里能供应的商品不是一个小城,而是横跨几座大城市的货物。
这个批发市场里面就专门有一个药品区,也是为周边几个大城市的药物做中转供应的。
后世的药物管控更加严格,渠道上同样。
所以基本是后世百年的市场上存在的药物与医药器械,都会在胡大庆的空间仓库里找到。
而上百年的一些中药,存货也不少呢。
说到药物,他是很有很有的。
所以胡大庆现在算是放了一半的心,另一半的心,就是怎么找到姓余的这一家人。
他盯着魏学问,就是要这货说话跟挤牙膏一样,把最后这句话说明白了。
“唉……”对于胡大庆能把人请来看病的事儿,魏学问完全不抱任何希望。
“告诉你也不是不行,但是这里面隔着好几层人了。”
原来魏学问与余家的人,只能说是认识,要说上熟,得找另外一个。
“谁?”胡大庆急切地问道,“赶紧说呀。”
魏学问知道他着急,但他觉得希望不大,所以说起话来还是慢悠悠的。
“他们一家子现在就住在县里,不过你得找在县里的另一个人。”
“如果这个人能答应帮你们,那就有可能把余老大夫请出山。”
胡大庆也是这会儿才算明白,原来姓余的一家子已经不在京都住着了,而是到了他们这边的县里。
这倒是方便了胡大庆了。
不过听到是县里的人,他倒是更放心了。“咱们县里啊,很多人我都认识的,老魏你倒是赶紧说说得找哪个人啊?”
“他姓费,他……”魏学问的话刚说了一半儿,就被胡大庆给打断了。
“姓费的。”胡大庆立即就想到了一个人,那个贼眉鼠眼的老家伙。
“县里姓费的我就知道一个人,不会是废品站的那家伙吧?”
“是啊,就是他。”魏学问痛快地点了点头。“他是我的学长,我学数学,他学经济的。”
“哦,你就在村里,他在县里,离得这么近,怎么从来没听过你提过他呀?”
胡大庆觉得魏学问这人真的是太好面子,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就姓费的,虽然在县里是在废品站干的,看着不咋样的,但是胡大庆去那买过几回书,就看到这老家伙一直坐在那晒太阳。
怎么看都是日子舒服,哪像魏学问在村里天天下地,吃不饱穿不暖,冬天啃硬馒头,还会生冻疮。
“有这么好的关系的,你当初怎不找他要点吃的?”
胡大庆的话刚说完就被魏学问白了一眼。“你可真会想。”
魏学问确实爱面子,但是他也怕给别人惹事儿。“老费有个好儿子,他前脚把教授的职位丢了,后脚就托关系把他弄到这旮旯地方的。”
脑子转的真够快的。
胡大庆又琢磨了一下姓费的那样子,一双小眼睛总是滴溜溜的转。
怪不得人家儿子有本事,恐怕这一家子都是脑子里装的CPU吧。
别人还在想的时候,人家都早就不知道跑了多少圈了。
再看看姓魏的和姓谢的那日子,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呵,想来姓费的日子不是一般的好。
“老费就爱吃。”魏学问这会儿看着胡大庆的眼神,就猜出来对方怎么想的。
“你以为人人都有孝顺儿子吗?”
胡大庆不以为然地又翻了个白眼。
也不是人人都有跟CPU一样能跑得那么快的脑子。
不过现在胡大庆需要把自己接下来要干的事重新规划一下。
他本来还想跟大冯裁缝去周边的几个城镇,再了解了解市场的情况。想着把手里的粮食,在出手几批。
可爸爸的情况,现在是最紧急的。
其他的只能往后放一放了。
第二天一大早,胡大庆先去找了大冯裁缝一趟。
而大冯裁缝也从闺女嘴里大致清楚了胡家的事,他也没有问,而是把胡大庆上次留下的8万多斤的粮食钱先给结了。
“粮食出手的很快,只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全出手了。”
其实胡大庆找他并不是说钱的事儿,但是看着对方递过来的一厚塌子钱,他的眼神闪了闪,心里也明白了。
现在的粮食出手更快。
心里暗暗有了计较,胡大庆就看门见山地和大冯裁缝说道,“我手上还有一部分玉米棒子,粉条,荞面,鸡蛋。”
“鸡蛋?”别的大冯裁缝并不觉得稀奇,但是这个鸡蛋,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胡大庆点了点头。“都是之前在乡下收的,正好手里有点余钱。”
“这不是我得赶紧带我爸回家,我今天下午找人把这些全放到那间屋子里。”
他看到大冯裁缝听到这些话后,两只眼睛都在放光,不得不重新提醒了一句。
“最近虽然粮食紧俏,但是你一定要看好是谁购买粮,而且不能大量的出售。”
虽然知道大冯裁缝也是个谨慎的,但是现在对于投机倒把的事本来就抓的严,现在又赶上了粮食紧缺的档口。
他们这样大量的搞粮食,显然就是打着灯笼上茅房--找屎(死)呢。
可只有这么搞,才能挣到钱呀。
所以说,风险和机会是并存的。
胡大庆又叮嘱了大冯裁缝几句,让他一定要只固定自己的小团伙,不要找外人帮忙。
这个大冯裁缝清楚,现在整粮食的全是自家人。基本全是他们冯家的人,个个嘴巴都是上了拉锁的。
胡大庆现在手里面还是钱少,他想着钱多的时候,自己也去弄几套这样的房子,反正现在的房子也不贵。
狡兔还三窟呢,他们搞这种刀尖上跳舞的事儿,得把明天后天大后天的步子,全都想出来。
跟大冯裁缝把所有的事儿交代清楚后,胡大庆就去了那个放东西的小院儿。
他拿出来四五万斤玉米棒子,等大冯裁缝他们弄成玉米面儿,估摸着也就只有不到3万斤了。同样把粉条和荞面各放了接近5万斤,然后还放了1万多斤的鸡蛋。
胡大庆看着把院子都堆满了,这才满意地锁上能离开了。
也就是在他离开不一会儿后,有人偷偷扒在门上看,而这个人看了后,眼睛都直了,浑身都在发抖,甚至口水止都止不住。
而大冯裁风带着人,按照胡大庆说的,下午才带人过来的。
他们也就用了半天儿时间,把玉米棒子整成了玉米面,还有其它的粮食和鸡蛋,全都一股脑拉走了。
那个偷看的人,再带着人来的时,还是从墙上跳进院子里的,只看到空空如也的院子。
不过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人,一看就是他们的头。
他弯下身摸了一把地上,摸到了一点点玉米面,还能闻到喷香的玉米面的味道。
他的喉咙微微滚动了一下,用眼睛盯着那个下属。
那小子机灵的赶忙凑了过来,不过确实苦着一张脸。但他也是个机灵的,知道说什么样的话领导爱听。
“这些搞投机倒把的,怎么弄到那么多好东西?一筐一筐的大鸡蛋,那得能让多少人填饱肚子呀?”
只是领导的脸却更阴沉了,他也不再敢说一句话。
也只听到领导阴沉沉地说,“死盯着这个院子。”
“把这几个人都给我找出来。”
这时候的胡大庆正在给亲爹熬小米粥呢,还不知道已经被人盯上了。
他正用旅馆的厨房做个粥,热几个玉米面的馒头,别人也看不出来他吃什么。
其实这会儿魏学问正在用刀和案板切驴板肠和五香驴肉呢,切得那个叫片厚,而且他也明白了一个事,那个姓费的,绝对能被拿下。
就眼前的驴板肠,他可知道,那个姓费的可是馋了好几年了。
不过,他就是不告诉胡大庆。
呵呵,就就让这小子多碰点壁。
正当他把这些切在了饭盒里,想拿到水房冲冲刀的时候,听到外头有人吵架。
仔细一听,好像是那个姓庞的服务员。
魏学问压根就没当回事,这个服务员他也是知道的,就是个没事儿找事儿的主。
同时,端着一盆小米粥往回走的时候,就被姓庞的给拉住了。
胡大庆看都没看一下,心里知道这个女人想干什么,抬腿就是一脚。
他这一脚踢得很准,直接就踢到了那个姓庞的肚子上,把人给踹到地上了。
胡大庆现在一脸的阴鸷神情,让人瞅的是心底一阵阵发寒。
“怎么着,是饿疯了吗?”胡大庆一点也不给对方留面子。“我家里人生病了,用你们旅馆的厨房煮了点小米粥,就这么点东西,你就想抢吗?”
本来看热闹的住户刚觉得胡大庆随便打人不对,可又一想他这么想也情有可原。
现在粮食多精贵呀,尤其是小米这样精细的东西呢。
也怪不得胡大庆反应那么大。
尤其现在胡大庆是用两只手端着一个盆,胳膊上还挎着一个布袋子,隐隐能看到布袋子能冒出点热气来。
“你胡说。”旅馆服务员庞姐猛地从地上跳起来,顿时感觉肚子一阵生疼。
但是今天这个亏她不能这么吃了,用一只手指着胡大气骂道,“你这个缺德玩意儿,明明有新裤子,却非要拿一条旧裤子给我。”
还不等胡大庆说话,庞姐转过头冲着看热闹的大家伙立即嚎了起来。
“你们不知道吧,他就是个投机倒把的。”
“他在卖现在时兴的背带裤,也卖给我一条。可是给我的却是条旧的,你们都评评理,都评评理呀。”
胡大庆没理会他,先把那盆小米粥端了回去,把东西放下后让老魏看着爸爸和姐姐,他们先吃饭,其余的交给他。
等胡大庆重新回到旅馆前厅时,就见旅馆的经理也在那了。
杨经理把胡大庆入住信息看了看,听完了服务员庞姐的嚎丧,大致也明白了。
他立即对另外一个旅馆的工作人员说道,“投机倒把不是小事儿,去报公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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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经理其实心里明白, 肯定是庞姐不太占理的。
但是现在却是涉及到投机倒把,这可是大事儿呢。
另外,他也看了看胡大庆, 觉得这个小伙身上有一种邪气, 不像个正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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