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
这样一来,他那长长的带着淡淡香气的金发就垂落在了我的脸侧。
我头烧得晕疼,咽了嗓子说:“你要干什么?你非要把我铐起来?”
“跟你聊天。”
“聊天需要铐起来?”
“因为你永远不跟我好好说话,我也没有办法。”
他垂下脸来看我,金色的发丝都仿佛在轻柔地抚摸着我的脸侧皮肤。
“我能理解你拒绝我的婚约,因为你还没有准备好,还没有意识到你对我的爱——”
圣子的语调忽地压轻,他抓着我的手的手指甲都嵌入我的手背,但声调依然很慢,
“但——你居然先跟别人结婚了?不担心我生气么?不怕主生气吗?不怕神明生气吗?”
“我订婚跟你有什么关系?”发烧的我已经开始发得有点意识慢半拍,“跟神更没有关系,你难道还要我的星座血型……你们西方神不会还要mbti……”
“林加栗,我们注定就应该在一起。”
“为什么?”
“因为你爱我。”
“……”
我很慢地道:“没有人会爱你。诺亚。”
诺亚笑容一僵。
他忽然用力地握着我的手腕,我被他一系列动作折腾得脑袋都嗡嗡的,反手挣扎着两只铐在一起的手的动作就要把他扯开,但他似乎铁了心,诺亚直接四肢并用,猛然一只手环住了我的脖颈,两只腿缠住我的腰,那只单眸的绿色愈发有些明亮。
他笑了下,猛地俯下脸,直接亲了上来。
金发纠缠。
与其说是亲,不如说是啃咬。
被牙齿咬着的疼痛一下从嘴唇上的软肉传出来,一时间,不只是他——还有我,都尝到了血腥味。
来自我的血腥味。
带着特殊气味的,腥甜的。
嗅到这种铁锈的腥味,诺亚反而更疯了,他几乎兴奋地吮起来,让我的嘴唇外侧都生疼。
我们滚到了地板上。
身体都撞到了茶几的角柱。放在上面的手包哗啦一声翻倒在地,东西滚得到处都是。
我听到圣子的笑声,有什么滚烫湿润的东西落到了我的脸侧。
只掉了一滴眼泪,圣子很快就收住了,
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诺亚脸上挂着那道湿润的痕迹,在光线的折射下,仿佛有种神堕的美丽。
刚刚的响动招来了之前的秘书,秘书敲了下门,迟疑地问道:
“林小姐,有什么需要么?需要我进来么?”
“我……”
我刚想说话,就听圣子说了句“你不会想让他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的。”
我仰视他,后脑跟坠铅一样重:“要做什么?”
圣子瞥下眼来,单眼的白色眼罩格外神秘,那只绿色的眸直直地凝视我。
圣洁的omega这样腿跪着跨坐,白袍凌乱,露出了脖颈到锁骨大片的皮肤,金色的锁链在领口若隐若现——那是圣子身上的锁。
我才意识到一件事情。
诺亚这个疯子,底下什么都没穿。
“你不知道吗?”
圣子歪了歪头,仿佛我早就应该知道这件事,他笑得很开心,我甚至看到他的那颗漂亮的小虎牙,“林加栗,当初你喜欢我这样,现在果然还是喜欢我这样。你的疯病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啊。你还说你不爱我吗?”
他嗓音很轻,“你硬了。”
在我的目光之中,他扶好了,冲我弯了下眼,慢慢张开嘴俯下脸。
诺亚身上有三根锁链。金色,圣子才能用的颜色,只有最接近神的人才能拥有的颜色。
纯金的链条,顺着单薄的肩膀,蝴蝶谷,脊背,交叉缠绕,像是捆绑一样缠绕在洁白的身体上,金发披散又颤抖时,那片金色仿佛融合在一起。
捆绑锁链时,是疼痛的。但疼痛是教义的一部分,人是无知的羊羔,所以才需要锁链约束人。
火能温暖人,也能灼烧人,所以疼痛也是供奉。是对神明的诚心。
作为圣子,教义就跟刻在他的脑海里一样,甚至都能在睡梦之中背出来。
诺亚对这些都很习惯了。
孤独,疼痛,日复一日。
但是快乐……很陌生。
有了唾液的润滑,诺亚手撑在一旁的桌子上支撑着身体,慢慢沉下去,嫣红的唇都咬破。好烫。他有点体力不支——
很陌生。
如果能换到这种快乐,需要花什么样的代价?
很多的钱,大量的钱,可以吗?
交易……可以吗?
白袍是一体式,但是有暗扣,不知道什么时候,暗扣都已经全部散开了,宛如柔软的云一样堆在他的腰侧。但本应该白皙的皮肤都染上了淡红。
诺亚拥有的很多。
金钱,财富,地位,人脉……远在大洋彼岸,教会的势力渗透进了政商各业,他想要做什么,几乎都能满足。
可他拥有的也很少。
在十字架前跪下来,垂下头,露出伤痕累累的脊背的时候,他是一个人。
日复一日在教堂顶上的穹室点燃蜡烛,守着长明的蜡烛到天明,无论寒冷炎热,他是一个人。
当初被老神父把金色的锁链交到手上时,他告诉他,他永远会是一个人。
可如果他可以不是一个人呢?
在第一次见面时,那个有着糜烂霓虹色彩,鼓噪音乐鼓点的昏暗的包厢里。
诺亚第一次跟她说上话。
他想,原来……这就是那个也可以做圣子的人啊。
那个也许可以和自己命运重合的人。
于是跟她做.爱,也是他自愿的。
他想试试看她的味道。
被另外一个人拥抱着,拥有着,贴合着,进入着的味道。
……令人着迷。
手指紧紧抓着桌角,诺亚仰起脸,他感觉自己在笑,但又有什么滚烫的东西从眼眶滚下去,顺着脸颊落下去。
就连看不见的那只盲眼,白色的眼罩好像也被浸润湿了。
所以她一定能理解自己的吧?
所以她一定能爱自己的吧?
所以她能明白,自己所有想做的……就是不想感到孤独。
他知道的,她也是孤独的。
断断续续地咬着字,诺亚说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们……一定是相爱的。”
一定是。
“虽然你这么说,但这都不可能实现。诺亚。”
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喉咙,四指抵在他的后颈,将他的猛地压低了。
诺亚倏地睁大眼睛。
黑发少女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挣脱开了那个手铐,纤长的手指扔掉了一细卷揉起来的纸钞,
“幸好以前玩牌,手练得挺巧……”
她虽然仰倒在地上,胸膛起伏,脸颊上也带着大片因为发烧而泛起的红晕,但那双上挑的黑眸睨着人的时候,依然让诺亚颤了下。
她活动了下手腕,一手架起了他的腿弯上抬,另外一只手还压在他的后颈上,让他的脸贴近了她的。
两人的脸面对面,近在气息之间。
“你知道为什么你不会被爱吗?诺亚。”
几乎是情人间的耳语一般,她的嗓音落过来,温柔又缱绻。
“因为……如果人的空洞填不满,身体被填满也没用,骚货。”
“而你,不配。”
诺亚猛地震颤了下,单薄的肩膀都在颤抖,几乎就在那一瞬间,那种糟糕的快乐不受控制地涌上来,还没等他缓过来,美丽的金发已经被她一把抓住,圣子被她翻身起来一把摁在了低矮的桌前。
金发都向前扫动。
身体本能的兴奋和极致的痛苦交绕在一起,让他整个人分割成两半。
“这是我最后一次忍你,老神父的人情我已经还清了。”
啪地一声,像是有什么甩在地上,让人下意识一缩。
“按照教义第四条,幻想自己不应得的东西,是妄想,是七大罪行之一。”
一只手慢慢摸过自己后背上鞭痕的痕迹。
没有感情。就像是说话的语气一样,冷淡又漠不关心。
诺亚一僵:“林……”
“鞭刑二十,才能赎清罪人犯下的罪行。”
“既然你说我应该地位比你高,那么我来给你行刑,也很符合逻辑,不是么?”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抵在自己的第一颗脊骨上。
是鞭柄。
诺亚身体一抖,肢体记忆让他几乎一瞬间就想起来了,这是之前……他去跟林加栗谈判那次,留给她的鞭子。
本能的反应,让金发的圣子眼泪迷蒙,僵硬着跪伏。
泪水都从那只碧绿的美丽的单眼里无知觉地流下来。
抵着他背后脊骨的鞭柄,慢慢地离开了。
顺着脊柱往下滑。
但这只是个开始。
桌子玻璃的桌面,能让诺亚看清模糊的倒影。
少女的手摸了把他的头发,金发在她手里把玩着,像是玩物一般。
……而她的另一只手,拎着鞭子。
她将它握起来。
“就像是那场火灾前你对我说的一样……”
“以神的名义。”她微笑说。
“我要对你进行审判。”
第 144 章
事实证明。
抽人一时爽, 抽完火葬场。
金发神经病的一番白给骚操作让我实在是应接不暇。
然后高烧战胜了理智,愤怒又战胜了高烧,被迫跟他玩了一些18岁以上家长需要在心理医生陪同下观看的play——最后, 头晕眼花的我虚假的体力buff终于用尽, 我含泪叹了口气, 把鞭子扔了, 坐上了桌子, 望向了一片狼藉的地上。
翻倒的各类工艺品, 不知道哪个文件夹着的纸张, 碎掉的各类东西……
空气里还充斥着血腥味, 各类糟糕的气味, 混沌又绵绸。
对于暴力, 我只有一件武器,那就是暴力。
可我还是个发烧的病人啊.jpg
我撑着胳膊盯着天花板缓了一会儿, 目光晃到了电脑前,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等一下。
这里是办公室。
准确来说, 这里, 是总裁办公室。
我哥和我的办公室!
我:“。”
完蛋了这里是总裁办公室我哥会怎么看我刚刚发生了什么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我旁边这个血淋淋的金发omega是谁我哥几点回来他会发现吗我该找谁???
一番乱七八糟的东西涌入大脑后, 我的脑海里最后只剩下了四个字:
我该找谁。
【0+li:我需要你帮忙, 收拾一下总裁办公室】
那边没过多久, 回了消息回来。
【白秘书:发生什么了吗,林小姐?】
【0+li:过来你就明白了——先拦住我哥,别让他进来。】
在他顿了顿, 我收到一句“好的”之后,我又想起来了什么。
【0+li:……哦对, 记得联系一下教会的人,让他们来一趟。】
【白秘书:教会?是教会的人因为合作的事情来挑事么?】
【白秘书:林小姐, 你没事吗?】
我拿开手机,坐在桌上的我,看了看我的腿边。
诺亚已经费力地撑起了身子,血跟他的金发都纠缠在一起,湿漉漉的血腥气都染红了地毯,白皙的背上伤痕累累全是血痕。
似乎知道我在谈论他,诺亚抬起那张美丽的脸,独眼的绿眸失神,虚弱又奇异的晕红艳若桃花。
他爬过来,又想要凑上前把脸埋下——
殷红的唇张开,沙哑的嗓音又轻又兴奋,
“我带着罪,应该要好好赎罪……”
我拽着他的头发将他甩到了一边去。
我面无表情把我的裙摆拉下去。
【0+li:让人来把他们的圣子捡走。】
【0+li:就是……】
【白秘书:就是?】
【0+li:就是,有点……坏了。】
至于教会的教徒怎么看待他们的圣子,诺亚他该怎么跟他们解释,该怎么跟自己的神解释,他们教会内部会不会起什么纷争——这些,都跟我没有关系了。
白秘书来得很快,他的办事能力总是很令人放心。
“林先生还在一个会上,我先一步回来。”
“你放心,林小姐,没有人会知道。这里的后续我都会处理。”
看着几个教会的人接走了像破烂人偶一样的诺亚,一丝不苟穿着浅色西装的青年的目光扫过诺亚身上的暧昧痕迹,包括那些一根根的锁链。
“这种浪荡的货色靠近她……”
声音很轻,我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
白秘书转过来,踩过了地上的碎玻璃,温柔地用手架起了我。
青年的手掌覆在我的额头上,他嗓音柔和,
“还很烫啊,林小姐,怎么烧成这么厉害?”
“说来话长……”
“林先生叫来的医生他们都在接待室,没有靠近,他们什么都没听到。”
白秘书说,“我和医生说,你在开会。不用担心。没有人会知道这里面的事情。”
他的微笑很暖和,看不出刚刚的一丝阴霾。
我眨眨眼,下意识“哦”了声。
他总是让我这么放心。
“和南家签的合同……”
“你放心,很顺利。”
我任白秘书架着我进了隔壁的总裁休息室,我坐在了床沿,看着他转身去了盥洗室,他的声音响起:“外面有人收拾。而林小姐你的身上也需要先清理一下,不然等下医生检查,他们会发现不对的地方——那林先生也会知道。”
我抬头看他,隐约觉得……他说得对。
不能让我哥知道。
“那我……我去洗个澡……”
我试图从床上起来。
“发烧了的病人不能洗澡,会加重病情。”
白秘书说,他刚从浴室出来。
昏暗的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小灯,我眼睁睁看着穿着浅色西装的青年坐上了我的床边,将我身后的靠枕替我摆好,让我半靠下。
他手上拿着两块打湿叠好的白色柔软毛巾。
金边眼镜后,属于beta的那双眼眸很柔和,说出来的话仿佛公事公办:“林小姐,让我帮你清理吧。”
望着他,我大脑混沌,机械地点了下头,“……好。怎么清理?”
白秘书微笑起来。
他拿起手上湿热的毛巾,开始擦拭过皮肤,丝丝凉意蒸发着热度,一点点地清除掉我身上的痕迹。
胳膊,肩膀,裙角拎起来,小腿,大腿,腰侧……
毛巾抚摸过皮肤。
他很守规矩,说是擦拭真的就是擦,轻柔又温柔,没有任何出格的地方,但反而是我——
有点不妙,我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胳膊。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问他:“你不会告诉……我哥的,对吧?”
青年顿了一下。
他手带着毛巾握住的时候,我吸了一口气。
我转过去看他。
白秘书让我靠在他的肩头。
他在我耳边的话语温柔,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林小姐,你看,我永远是站在你这边的。”
“我现在是你的共犯了。”
毛巾从他手里滑落。
温暖的手掌皮肤,贴住了我。
我算是知道第二块毛巾是用来干什么的了。
以及,从此以后,我对与“清理”这两个字的理解就要变了。
“——39度。”
医生直起腰,看着温度计,皱了下眉。
在不知道被谁这么快整理得焕然一新的总裁办公室里,几个白大褂的医生围着我站着。
为首的医生把视线从体温计上移开,彬彬有礼地问我:“林小姐,您吃了退烧药吗?”
我:“……”
我换了一件扣得密密实实的衬衣,只露出了个脑袋,仰头虚弱地看着他们:“没吃。”
“尽量不要过度活动,像是之前您连开了两小时的会——这对您的精神压力太大了,您需要卧床休息。”
“喔。”
“我给您开一点药吧,之后希望您好好休息,不要这么辛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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