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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月光的马甲又掉了(黑白狐狸)


她的手一松,香蕉皮落在茶几上。
“薄软的地方……你的意思是,因为那里发生了折叠,所以你判断那里是时空乱流壁最脆弱的地方?”
“没错,脆弱,而且极可能有缺口。”
“你怎么知道的?是从哪里的记载中看过吗?”
“猜的。”
江韵:“???”
江韵猝不及防,香蕉噎在喉咙里,自己滑下去了。他感到香蕉停留在胸口,胸口一阵阵气闷。
江韵:“猜的???这种关乎到生命的事,你猜一猜就敢冲上去了?”
“那不然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困在时空乱流中吧?”
“你会死!”
“死了又怎么样。”容栀的黑眼睛中流出一股淡漠的神气,“活了那么久,也没见我们活出什么模样来……死了反而更幸福。”
“不要总说这样的话。”
“随你。”
“可你的飞船上还有被你救下来的无辜民众……”
“哦,那可能我当时已经忘了还有这么个人吧。”容栀轻描淡写地说,话语中流露出战争年代走过来的人特有的冷酷,“如果连累了对方,那我也没办法。”
江韵怔怔地盯着容栀看了半晌,容栀看向江韵:“江韵,我就是这样的人。”
江韵突然双手撑在容栀身前,俯身过去,重重堵住她的唇。
这是一个强势、热烈、炙热的吻。
容栀被江韵突如其来的吻惊住了,一时间并未推开他,江韵一条腿蜷起来支撑在沙发上,把容栀更加严密地禁锢在双手撑出的小小天地中,喘了口气,又重重地吻了下去。
“你不是。”唇齿研磨的间隙中,他含混地咬住她的嘴唇,“你不是这样的人。我知道你,我知道你。”
容栀被他吻得喘不过气起也说不出话,急得用手拍他。
江韵抓住容栀的手,按在沙发上,这才暂停,然后用黑沉沉的眼睛看着她:“你要说什么?”
他的眼睛黑沉沉的,因为激动,眼尾发红,在那张美艳的脸上有股哀怨的脆弱,嘴唇有些红肿,愈发的红了。
他看着她,专注地看着她,仿佛眼中除了她盛不下别的什么。沙发顶吊着的水晶灯破碎璀璨,光芒映到两个人眼睛深处,容栀想到他一直在找她,就在这一瞬间,心中好似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清脆地爆破了。
“没什么。”她主动吻上去。
第222章 容栀的姚一马甲不慎脱落,受到江韵惩罚
他们精心打扮的时候没有成功,他们浪漫约会的时候没能抵达,反而是此刻狼狈的时候,两个人都袒露了彼此的真心。沾满了战争鲜血的人心是最肮脏幽暗的东西,但他们还是对彼此推开了门的缝隙。
这大概是最浪漫的事。
最狼狈的地方也最整洁,最肮脏的地方也最干净,最痛苦的地方也最平静。容栀重重地落在沙发上,江韵的身子滚烫起来。他伸手出去,关掉了灯。
月光下,容栀的头发四散开来,就像黑色大海中的渔网,就像长夜中渔女的灯火。
月光覆盖在她雪白修长的身躯上,像一层盐。
她微微仰头,看向窗外,苍穹中永远沉默的月亮,手中抓住江韵的漆黑的短发。
他的后脑有一处硬硬的凸起,那是芯片的形状。她用滚烫的指尖去轻轻抚摸,江韵倒吸一口冷气,半边脸颊起了密密麻麻一层鸡皮疙瘩。
容栀把手移开,江韵却抓住她的手,又放在那里摩挲。
他哑声说:“继续。”
容栀照做了,江韵闭上眼睛,在她的胸口埋下头。
两个人就像是宇宙中最后两只小兽,他们在幽暗的时间森林中迷失已久,他们终于碰面。他们相互舔舐,他们相互纠缠,他们彼此伤害,用疼痛来证明自我的存在。
两只钉子指环交叠,抵达死亡的深处是生命。
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
第二天,容栀破天荒地没有维持住自己清晨起来运动的习惯,而是直到中午,才被手机铃声吵醒,堪堪睁开眼。
腰快断了。
昨晚落枕了吗?
比她打八百套拳法还累。
容栀打着呵欠,按下接听键。
对面是出版社的责编,告诉她新书售卖情况,并和她确认接下来的日程。
“姚一老师……”
“姚一老师……”
“你好客气,为什么一定要喊我姚一老师。”容栀翻了个身,眼睛都懒得睁开,眼皮仿佛抹了胶水一般沉重地粘在一起,“叫我姚一就好了,或者也可以叫我容栀……都是自己人。”
她挂了电话,伸了个懒腰,手一下子磕在什么上面。
软的,热的,富有弹性的。
是一具年轻男人的肉体。
下一秒钟。
理智终于回笼。
昨夜的记忆纷至沓来。
容栀缓缓地、缓缓地睁开双眼。
房间里天光大亮,阳光落在凌乱的床铺上、沙发上、地毯上。两人的衣服四散在地上,似乎在悄悄呐喊着昨夜被丢在一边的委屈。
她的目光逡巡一圈,最后,落在面前的少年身上。
江韵的碎发有些乱,他冲她微微一笑,声音有些咬牙切齿。
“早上好啊,姚一。”
“都是自己人?谁和你是自己人?我怎么不知道?”
容栀一秒钟捂住脸开始哼哼。
“啊,我好累。啊,我好痛。”
“痛?”江韵紧张起来,一下子撑起身子,紧张地看着她,“哪里痛?是我昨晚太……”
江韵撑起身子,被子滑落,露出容栀昨晚没有认真欣赏的、轮廓清晰的肌肉,再往下……
被子盖住了。
容栀双眼放光地看着,并偷偷伸出小手指,自认为很隐蔽地勾了一下被子。
这下子,江韵身上的被子滑落得更厉害了,清晰的腹肌露出来。
江韵看见面前的容栀双眼放光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又好气又好笑,但还是确认:“你身体还好吗?”
容栀躺在床上,双手合十,嘴里碎碎念:“我这么些年,积德行善,为人类的事业而努力奋斗,原来我的福报在这呢。”
江韵听了,更是无话可说,但容栀这么一打岔,江韵心头的火倒是散了大半。
“你就骗我吧。”江韵半真半假地委屈,“我们都这么亲密的关系了,你还骗我。你就是吃定了我喜欢你,离不开你,你不负责。”
容栀哼哼着甩锅:“你早就知道我是姚一了,你就想让我自己亲口承认。我那么容易满足你,我多没面子的?”
江韵压低了嗓子,哑哑出声:“确实很满足。”
容栀被江韵逗得笑了起来,伸手抚摸面前的英俊少年。她的指尖略过他后脑处芯片的位置,江韵忍不住吸了口气,拉起容栀的手向下探。
容栀睁圆了眼睛,抬头看他:“你昨晚不累?!”
江韵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去:“我这是血气方刚。”
容栀捂住嘴偷笑。
江韵红着脸说:“别笑了。”
容栀开始哈哈大笑。
江韵恼羞成怒,一下子翻身过来,把自己整个人撑在容栀身上,用鼻尖对着容栀的鼻尖,狠狠地刮了一下。
“姚一的事,后面再跟你算账。”江韵恶狠狠地威胁过以后,伸出手,从床头柜上拿起倒扣着的姚一新书。
写这本书的时候,容栀没想着和江韵能有什么发展,单纯欣赏他的美色,这才把他写进书里做男主角,还顺便把自己满脑子的黄色废料也写了进去,堪称YY大全。
任谁看了,不得夸一句姚一文笔细腻?
但是被YY对象本人看到,那就是真的大社死!
容栀的脚指头在被子里面尴尬地抠动。
史上最大的社死,它虽迟但到。
“来,我们先聊聊你侵犯我肖像权这回事……”
容栀尖叫一声,闭上眼睛:“你别看!”
“不许看!”
“再看……再看,我们绝交!”
容栀在被子里扭动乱踹,脸红得像一只大虾。
然后她的腿被江韵的双腿夹住,动弹不得。
容栀把自己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两只眼睛。
江韵把杯子往下拉。
容栀再缩。
江韵再拉。
容栀闭上了眼睛。
江韵慢条斯理地露出一个衣冠禽兽的微笑,然后翻起一页。
——一段被文学评论家称作“经典的人性欲望之美”的黄色废料描写。
江韵开始朗诵。
他的声音很好听,还刻意压低了一些,念起来这种段落,听着令人血脉喷张。
容栀的脸更红了,热气几乎有如实质,她的眼睛湿漉漉地看着江韵。
容栀这么一看,江韵一下子没把持住,手一软,差点没摔在容栀身上。
容栀没忍住,又偷笑。
江韵一手举着书,一手捉住笑眼弯弯的少女:“别躲,敢写不敢做?我们一样一样实践下。”
容栀笑着求饶:“我可没少写,你就饶了我吧!”
江韵用牙轻轻咬住她的冒着热气的鼻尖,把书又扣回床头柜,拉起被子。模糊的笑声传来,然后一下一下破碎开,像是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破碎的日出。
第223章 生命芯片的副作用&闺蜜间的虎狼之言
等到容栀彻底累得没力气,已经是傍晚了。
她淋浴过后,裹着浴袍,懒洋洋地把两条雪白的长腿搭在江韵身上,娇娇滴滴地伸出一只手。
江韵剥好猕猴桃,放在她手中。
容栀咬着吃了,然后撒娇把手上的汁水抹在他的身上。
江韵只是笑。他伸手出去给容栀按摩,按着按着,把头搁在她的肩膀处,口里吐出热气灼烧她的耳垂:“有没有好些?”
容栀回头瞪了他一眼,这一眼也是软绵绵、湿漉漉的,然后推了他一把,没好气:“没好!”
江韵悻悻地收回环在她腰间的手,继续按摩。
按着按着,容栀突然笑着回头,冷不丁伸手摸了一把江韵脑后的芯片:“你这个能取下来吗?”
江韵心下一惊,想起自己的谎言,随即把这份惊悸按捺下去,只是说:“不能取。”
容栀奇道:“为什么?这种监控你人身自由的定时炸弹,你怎么还留着?”
江韵沉默了一下,不想用一个谎言去圆另一个谎言,只是说:“能控制这个芯片的人在四千年以后呢,现在不取也罢。”
容栀微妙地顿了一下,并未回头,背对着江韵,说:“取掉毕竟心安。”
她脑后的卷发蓬松浓密,有的发丝不甚服帖,透出一股生命的张牙舞爪。
江韵吞了下口水。
他刻意回避话题,伸出手去抓起容栀的手,放在自己的芯片处,轻轻摩挲着。
容栀触电一般缩回手,又瞪了他一眼:“我真没力气了!”
两个人就此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就默契地被掩盖过去了。
几声喵喵传来,猫咪灵活地跳上沙发,雪白的手套在沙发上抓了几把,然后眯着眼,翻着肚子,躺在两个人附近。
容栀看见猫咪,眼神黯了黯:“昨晚忘了问你……容榕的猫之所以能活这么久,是因为这个芯片吗?”
老猫似乎听懂了容栀的问题,一双圆溜溜的黄眼睛也看向江韵,然后喵了一声。
江韵的额头冒出了汗,他生怕容栀从延长老猫寿命的芯片怀疑到自己的生命上面,踌躇再三,还是咬着牙说:“应该是的,我们这个时代的芯片,都可以维持生命体的体征,有这么个基本功能。”
容栀的眼神随意地滑过江韵的面孔,然后垂着头看向老猫,不经意地说:“科技发达真好。”
“我的年代,只能做到用科技把人体器官替换。”
“没想到,在你们的年代,竟然已经迭代到可以保持生命体征了。”
江韵沉默了一下,然后说:“也不尽然,还是有副作用。”
“什么副作用?”
“生命的体征刻意维持,但是心理疾病,比如死亡的心理阴影,认知错位,妄想,失眠,抑郁,等等,这些都不是科技能解决的问题。人毕竟是人,不是机器,维修只是治标不治本……”
“而且还涉及到伦理问题,也是对接受芯片生命的人的一种压力与拷问。哪怕是在我们的年代,芯片生命也被视为潘多拉的盒子,是异端。”
“所以……接受的芯片生命的人,都会有严重的心理疾病。”江韵边说边偷觑容栀的面色,“需要常年服药,最后精神不堪重负而崩溃……”
容栀面露同情:“心理创伤确实很容易被人忽略。这么看来,芯片生命无异于饮鸩止渴……有谁会接受呢?”
江韵谨慎地斟酌着字句。
“死去的人不会说话,死去的人没有选择。”
“可是,一旦获得了生命,不管怎样痛苦,不管多少次冒出‘不如死吧’这个念头……但还是会有活下去的欲望。”
“怎么活都行,只要能活下去。”
平日里被他戴在脖子上从不离身的黑绳子,如今贴身揣在衣服内袋里,贴着心脏,上面的圆球硌在他的心口。
坚硬缩成一个小点。
容栀伸出手去,把一边逍遥的老猫抱在怀里,一下又一下抚摸着。老猫却有自己的主意,被摸了几下就挣扎起来,敏捷地跳到一边,坐下来。
她看着老猫,半晌没说话。
隔天,容栀穿了一件江韵的宽大T恤去学校的实验室,进门就被陶蜜和周承书拉到一边。
“哎。”陶蜜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容栀,嘻嘻哈哈地问,“试炼过了?”
容栀端着旧水杯,一口水喷在地上。
两人敏捷地后退两步:“你反应怎么这么大?”
容栀结巴:“你你你你你你们怎么知道的???”
陶蜜露出满脸无语的神色:“你今天容光焕发,心情良好,而且穿着江韵的T恤。”
“这么一件平平无奇的黑上衣,你怎么知道是江韵的T恤?”
陶蜜叹了一口气。
周承书也叹了一口气:“你是不是忘了江韵是个公众人物啊?我们以前都是他的粉丝,他私服不多,我们都认识。”
“你身上这件,领口有一圈短短的银色镶边,江韵以前穿着他从机场出来被拍过,当时营销号还夸他有品位。”
“能没品味嘛。”陶蜜插嘴,“后来扒出来你身上这件T恤九万多。”
容栀倒吸一口凉气。
“所以我刚才,一路走过来,大家都认识这件衣服?我又要上头条了??”
“那倒不至于。”周承书安慰她,“其实这件衣服被江韵带火了以后,仿版层出不穷,网上80块就能买一件,你现在去批发市场走一圈,100块能买两件。”
容栀:“……我谢谢你。”
陶蜜递给容栀一面镜子,努努嘴。
容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奇怪,自己并没有在笑,为什么嘴角和眼角带着笑意?
黑色的T恤比较宽大,领口松垮地露出锁骨,锁骨下方,露出一点点令人遐想的红印子。
容栀把T恤的领口往上提,咳了两声。
“试炼如何?”陶蜜又凑上来,绕着容栀打转,双眼发亮,口吐虎狼之言,“总裁标配一夜七次,他的kpi完成了吗?”
容栀不自然地红着脸,难得地扭捏了:“还……还行。”
第224章 宁绪的下场!!
陶蜜和周承书嘻嘻哈哈地把她压在了下面,进行了一番女孩子之间的“严刑逼供”,一时间,笑声传了老远。
宁逸媛阴沉着扭断了手里的笔。
她刚刚办完最后一道休学手续,从今天开始,在未来的一年,她就不再是一名华国科技大学的天之骄子了。
“都怪你。”她更瘦了,阴沉的眼神犹如淬了毒,“如果不是你,我也怎么会像丧家之犬这样被赶走?”
她手里攥着自己的书包,从阴冷的、长长的走廊里走过,女孩子的笑声萦绕在她的耳边,她心中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她的父亲,宁绪,触犯了国家法律。
消息传到了家里,陈寒梅开始疯狂地找宁逸媛,却再也没找到她。
陈立元的手机响了又响,陈立元每一次都耐心地解释着:
“我不知道宁逸媛在哪里。”
“她那么大的人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可能是想出去散散心,她最近也很辛苦。”
“帮她爸爸走动?”陈立元意义不明地笑了一声,“有什么必要呢?”
陈立元抬头看着对面的宁逸媛,她满脸漠然。
挂了电话,宁逸媛冷漠地说:“怎么这时候想起我了?要我去帮我爸跑关系?”
她面上的漠然面具逐渐开裂,从缝隙中流露出愤怒:“别人都是父母给儿女铺路,我这是什么?这两个人怎么一直在拖累我!”
“确实。”陈立元表示赞同,“宁绪自己犯蠢,被人下了套,犯下的事情几乎是板上钉钉……你以后还想再公众面前露脸,有个这样的父亲,真是令人蒙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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