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苗疆少年是黑莲花(君子生)


她给出否定的答案。
到目前为止,贺岁安还没有想到能很好解决刘衍的计划,有时候即使知道会发生什么,也不一定可以立刻想出应对之策。
苏央也意识到叫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想出妥善的计划着实是很为难她了,让他们先回去。
贺岁安知道苏央是想一个人静下来好好思考解决之法。
她说:“好。”
沈见鹤送他们出巷子。
出去途中,沈见鹤频频地看祁不砚,眼神有点复杂。贺岁安说做梦做到他被祁不砚养的那条红蛇杀了,他听着挺不是滋味的。
他们也是曾共同经历过生死的,沈见鹤自恋地以为自己跟贺岁安、祁不砚的关系都还算不错,结果现在才发现是他的一厢情愿。
并不是说是祁不砚驱使红蛇杀沈见鹤的,他只是没有阻止。
照贺岁安所说,梦里的祁不砚一心想除掉刘衍,不顾他人生死,不选择出手收回那些被反操控的毒蛊,反以此耗费刘衍的精力。
控蛊会耗费不少精力,操控的毒蛊越多、时间越长,人会越虚弱,支撑不下去,露出破绽。
祁不砚也是狠。
不仅不顾他人的生死,也不顾所养毒蛊的生死。
因为毒蛊一旦被反操控太久,它们也会死。可他本性是残忍的,为得到想要之物能牺牲一切、不择手段,杀想杀之人也是。
就算他们与毒蛊死在祁不砚面前,他眼也不会眨一下,少年有着极具迷惑性的外表,内里却装满了能腐蚀人的毒,无情。
天性如此。
尽管祁不砚努力地越过了自己无情的天性,短暂感知到贺岁安的情绪,但也只能感知到她的情绪。
他一样无法共情他人。
除了贺岁安,皆是他人。
沈见鹤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再想,祁不砚现在又没这样对他,那都是贺岁安做的梦,是预知梦没错,可还没发生就是不存在。
隔阂不存在的事作甚。
既然提前得知了,肯定可以改变的,沈见鹤神经放松了些,还有心情跟贺岁安开几个玩笑。
讲到后面,沈见鹤也发觉自己讲的笑话不是那么好笑,窘迫地摸鼻子,恰好将他们送到了巷子口,便不说了,只叫他们小心点。
贺岁安站在巷子口:“沈前辈您也多加小心。”
沈见鹤原路返回。
她也没在此地逗留,拉过祁不砚就走,他们并肩而行,影子斜落,贺岁安偶尔抬头看他。
其实跟苏央他们说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时,贺岁安省略了她的穿越,说成做梦,也可以省略祁不砚在结局时没有选择救他们的事。
贺岁安不是想隐瞒他们。
她是担心他们会心存芥蒂,无法信祁不砚,与他联手。
不过贺岁安没擅自做决定,而是将选择权交到了祁不砚手上,毕竟是与他有关的,应该由他选择是否隐瞒,她会尊重他的选择。
祁不砚的选择是说出来。
那的确是他会做出来的事,未来可能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向来习惯独自行事的他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和他们联手对付刘衍。
是贺岁安想,祁不砚才随她来的。答应联手又不代表要保证对方的安全,如果他们有能力解决了刘衍,也可以不用顾他的死活。
因为祁不砚不会顾他们的死活,也无需他们顾他的。
他只能保证不杀他们。
不能保证会救他们。
祁不砚的道德感非常薄弱,将近于无,他们同意的话,可以联手,不同意也没办法,反正他们自己阻止刘衍也要承担死的风险。
贺岁安也清楚祁不砚是什么样的人,自然不会求他答应会护住他们,祁不砚能和他们联手便是迈出改写结局的一小步了。
但贺岁安还有一件事要办,务必离开祁不砚一段时间。
她用尾指勾了下他的手。
祁不砚停下脚步。
贺岁安也停下脚步,仰头看比自己高一个头的他;“你真的不考虑让我离开你一段时间?”
祁不砚抓住贺岁安被风吹得扬起来的丝绦,等风过了,再缓缓地松手,丝绦从掌心滑落,只剩下一抹柔顺的触感:“不考虑。”
“好吧,不考虑就不考虑。”她貌似是放弃了。
他们沿着长街回公主府。
贺岁安走得很快。
她生气了,这两天说到嘴皮子都发干,祁不砚依然置之不理。贺岁安不由得生闷气,也不像平时那样牵着他走了。
令贺岁安更气的是,她的快走在祁不砚眼里只不过快一点而已,她回头一看,他就走在她身后,距离很近,银饰声在耳边似的。
贺岁安扶着裙裾小跑起来。
没跑几步,一只手从腰后轻轻地拉住了她的衣摆,是祁不砚的手。贺岁安又回头看他,祁不砚没说话,只将手伸给了她。
贺岁安装作不明白祁不砚的意思:“干什么?”
他的手还停在半空。
时辰已不早,贺岁安不想跟祁不砚在街上耗着,暂时妥协了,耷拉着脑袋,牵回他的手。
半个时辰后,他们回到公主府,贺岁安第一时间就是滚回床,要自闭片刻,祁不砚却将她从床里捞出来,给她解掉丝绦。
贺岁安也知道不解掉丝绦躺床上会硌得慌,也就没拒绝他。
她托着腮帮,想事。
等祁不砚解完丝绦,贺岁安唤来下人,请他们准备几盆冰过来,理由是最近的天气太热了。
公主府是备有冰的,数量还不少,贺岁安一要,他们就去端几盆冰过来了,她又请他们将几盆冰摆在床边,说这样更凉快。
下人照办。
祁不砚倚在窗边喂蛊。
他知道贺岁安怕热,有时会因为热,不抱着他睡,见她问下人拿冰也不觉得有何不妥之处。
摆好几盆冰后,贺岁安趴在床榻上看书打发时间,祁不砚喂完蛊,洗了几遍手,又擦干水渍,再坐到她身边,凑去看她手中书。
贺岁安腾了个位置给他看。
祁不砚也趴躺下,骨肉匀称的窄腰随之半塌着。
这本书是民间讲情爱的普通话本,贺岁安也不怕他看见,房里间歇性地响起她的翻书声。
床边几盆冰散发着冷意,周围的温度渐渐变低。
祁不砚的眼皮轻垂,绕着贺岁安长发的手也松了力度,温度过低会使他陷入沉睡中醒不来,温度偏低则会使他产生短暂的睡意。
贺岁安不再看书,看祁不砚,他侧脸压在软枕上,闭了眼。
她屏住呼吸。
祁不砚的呼吸变缓。
贺岁安收起书,小心翼翼地下床穿鞋,再去衣柜里收拾几套衣裙。昨天她背着他看完了写有隐藏气息的小纸条,牢记在心。
祁不砚不同意送走她,贺岁安只能出此下策了,不过她是不会一走了之的,连信都写好了,有写给他的,也有写给苏央等人的。
这是她第二手准备。
贺岁安已经收拾好包袱了。
择日不如撞日。

第77章
正当贺岁安要关掉衣柜, 取出收拾好的包袱时,床榻上有动静,祁不砚动了下,身上的银饰叮当响, 她忙不迭又将包袱塞回去。
贺岁安谨慎离开衣柜, 踮着脚尖走回床边, 只见祁不砚眼皮极其缓慢地掀开, 瞳孔先是涣散, 继而聚焦,目光落在她身上。
见此, 贺岁安僵住。
祁不砚挥散睡意, 双手撑床起身, 有些混夹在散发中的细辫子滑过腰, 也有些落到胸膛前。
贺岁安心虚到不行。
他此刻仍然有很浓重的睡意,只是堪堪压了下去,拿起软枕旁边的话本:“你不看了?”
她马上爬回床, 滚到他身边, 点头如捣蒜道:“看。”
祁不砚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缓解睡意,袖袍滑落,露出腕间那条有缺口的蝴蝶银链, 粉色的疤烙在皮肤上,莫名有种畸形的美。
贺岁安每次看到蝴蝶银链都会更加地坚定暂时离开的想法。
祁不砚没留意她看他。
即使祁不砚清楚温度过低会导致他产生失控的睡意, 但也没有让贺岁安撤下周围的冰盆,她不停地喊热, 而他的体温偏高。
冰块飘着冷雾,穿纱裙的贺岁安也不禁打了个寒颤。祁不砚未察觉, 因为她像有多动症的人,特别是在床上,经常动来抖去的。
以冰降温肯定是有用的。
问题应该出在数量还不够。
现在再叫冰就显得有些刻意了,只能等这几个冰盆都融化了,唤人重新拿冰时多要点冰盆。
贺岁安平复心情,倒是真看起了书,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永远不缺讲述情情爱爱的话本,套路也差不多,可就是能吸引人。
看完话本里的主人公成婚要洞房的那一页,她合上了。
“饿了。”
贺岁安放好话本,说。
祁不砚却接过话本,翻回到他们看完的地方:“成婚,洞房……夫妻双方行最亲密之事。”
话本里也没有什么少儿不宜的描写,成婚、洞房是三言两语带过,她看的时候没感觉有什么,听祁不砚念出来,耳朵会麻麻的。
贺岁安捏了捏耳垂。
他垂眸,指尖点过话本上的成婚二字:“我要与你做最亲密的事,我们是不是要先成婚?”
她正想回答祁不砚,门外响起敲门声,是前来送饭的下人。
再看窗外,夕阳西下,他们不知不觉看了一下午的话本,贺岁安爬起来给送饭的下人开门。
下人进来摆饭菜,还端来一道用鲜花做的糕点,说是落颜公主亲手做的,也做了一份给他们,曾放在冰窖冰过的冷花糕。
贺岁安拜托下人们转达他们对落颜公主的谢意。
下人摆好饭菜了,照例问贺岁安要不要他们帮忙布菜。她不习惯被人伺候着用饭:“不用,你们可以下去了。麻烦了,谢谢。”
“贺姑娘客气了。”下人也不太习惯贺岁安一口一个谢谢。
她们只是奴婢罢了,如何担得起公主的客人的道谢,或许行走江湖之人皆是这般待人的?
下人们退出房间。
冷花糕呈现透明色,表面有几片花瓣,冰冰凉凉的,为解暑良物,贺岁安却看着它发呆。
落颜公主的结局不好,刘衍在她远嫁南凉国那日首次用灵蛊,想杀了来大周迎亲的南凉国队伍和南凉国皇子,先拿南凉国开刀。
刘衍知道落颜公主喜欢谢温峤,不会想嫁去南凉国。
所以他选择在那日动手。
杀了南凉国皇子拓跋武后,大周注定要与南凉国翻脸,沦为敌对。不过正合刘衍的意,他会以此机会同南凉国宣战、开战。
南凉国算个什么东西,竟敢狮子大开口要大周陪嫁两座城池,刘衍想杀鸡儆猴,叫那些觉得大周已衰落了的国看到,震慑它们。
在迎亲当日得知此事的拓跋武勃然大怒,暴跳如雷。
他认为大周一开始就无意联姻,假装和谈,使阴招设计他们,不是君子所为,有本事堂堂正正打一仗,骗他们来迎亲太下作了。
于是拓跋武抓住了落颜公主,恨得牙痒痒,质问她是不是早就知道此事,抬刀就要杀她。
没杀成功。
反倒是他死了。
刘衍站在城门之上,疾射出了一支涂满毒的箭。
箭矢穿过拓跋武的心脏,手中刀跌落,沾满尘土鲜血,他在抓住落颜公主之前便浴血奋战一回,伤痕累累,中毒箭后虚弱跪下。
他死在了落颜公主面前。
落颜公主亲眼见证拓跋武从一个活人变成一具尸体,他死前还抓了她一下,污血蹭到她身上。
刘衍派人带回落颜公主。
她却猛地甩开那些人,夺了把长剑,奔向城楼,落颜公主要杀刘衍为兄嫂报仇,可还没走近,就被灵蛊控制的人一剑封喉。
不是刘衍命被灵蛊控制的人杀她的,她之所以会死,是因为他行事前给被灵蛊控制的人下达了一个指令,那就是必杀伤他之人。
刘衍难得失态。
毕竟拿她当女儿养了多年。
他奔向脖颈流着血的落颜公主,她又恰好站在城楼墙边,被割喉后无力地倒向城墙一侧,整个人坠落,“啪”一声砸到城门下。
落颜公主的武功不差,要不是当日被怒火、仇恨蒙蔽了双眼,一心只想着杀刘衍,没留意到身边的危险,她不一定会死。
刘衍趴到城墙上看着下面的尸体,浑身在颤抖。
他间接杀了阿颜。
以前迫不得已杀了她兄嫂,如今间接杀了她,刘衍痛恨自己,却又很快振作起来,他尚未完成复兴大周的伟业,不能就此作罢。
刘衍对用灵蛊复兴大周一事很执着,阅读过原著的贺岁安自然不会笨到想通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办法来扭转他的观念。
想改变结局只能靠他们。
她拿起桌上的冷花糕,尝了口,入口即化,甜而不腻。
这份糕点本是饭后用的,贺岁安还没吃饭就先吃它了,还拿了一块给祁不砚:“你也吃。”
他吃她递来的冷花糕。
冷花糕还带着冰的凉意,口感软糯,祁不砚咽了下去,贺岁安端起碗吃饭,她这一顿得吃饱点,吃饱了才有力气找地方躲起来。
贺岁安风卷残云般吃掉桌上的饭菜,像饿到不行,也没有不顾祁不砚,留下他那一份食物。
祁不砚慢条斯理地放下空了的玉瓷碗,没忘喝杯清茶。
那一碟冷花糕还剩下一半。
贺岁安没吃了。
她没吃,不重口腹之欲的祁不砚也没吃,留着半碟冷花糕。
待他们用完饭,夜色暗沉,贺岁安去点蜡烛,火光亮起,照着整间房,祁不砚就坐在靠近窗边的罗汉榻,矮案上摆了几样东西。
分别是用小小琉璃罐装起来的阴尸蛊、万草花、千年红玉,集齐它们,意味着可以炼化蛊王,然后尝试解开体内的天蚕蛊。
可祁不砚还不能炼。
炼蛊王需要极静的环境,期间还不许被人打扰。
只能将它们收起来,等回苗疆天水寨再炼,他想着,曲指敲了下小琉璃罐,被装在里面的阴尸蛊笨拙地爬动着,爬到罐塞那里。
贺岁安没打扰祁不砚。
沐浴过后,她安静坐在床榻,慢悠悠地用巾子擦湿发,分析今晚要做的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以后就没机会了。
祁不砚回床榻,从贺岁安手里拿过巾子,她擦发有一会儿了,发梢还是很湿,往下滴着水,他随便一碰,指尖便有明显的水渍。
“你有心事。”祁不砚坐到贺岁安身前,看她的眼睛。
贺岁安下意识否认。
“我没有。”
祁不砚五指穿过她潮湿的发间:“是么,我感觉你这两天好像有心事,总是坐着发呆。”
“你想多了,是这两天变热了,我不想动,看起来就像发呆,我哪有什么心事,没有。”贺岁安仰起脑袋,脸如白玉无暇。
说罢,她拿回巾子,让他也去沐浴,今晚早点休息。
祁不砚如贺岁安所愿。
他走到屏风后面,解开蹀躞带的扣子,挂到屏风上,一件又一件靛青色的衣衫也脱落,银饰声断断续续地传过来。
贺岁安瞄了屏风那头几眼,她今晚跟打了鸡血似的,吃饱喝足,精神得不行,主要是不精神也不行,这事可不能出一丁点差错。
她也不让自己表现得太异常,尽量跟平日一样。
屏风那边的水声停了。
贺岁安依稀看到一道颀长的人影踏出浴桶,祁不砚正在穿另一套干净的衣衫,没发出太大的银饰声,他晚上睡觉只穿贴身里衣。
当贺岁安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全程看完祁不砚穿衣服时,她捂住火辣辣的脸深埋进软枕里。
虽隔着一道大屏风,但大致的身体轮廓还是能看到的。
祁不砚一出屏风,看到的便是贺岁安趴跪着,撅着屁股,不停地将脸埋进软枕里的这一幕。
他走过去。
“贺岁安。”祁不砚坐到床边,垂首看她怪异的姿势。
贺岁安一听到他叫她,立刻像根弹簧弹起来,抹了抹额间的汗:“今晚是不是更热了?”
祁不砚并不感觉热,但贺岁安看起来确实很热,都出了汗,他伸手过去探她额头,温度也比较高,他收回手:“你很热?”
“我很热。”
她又去找人拿冰盆了。
白天要的是四个,今晚一次性要来八个,全摆床边,寒气四溢,房间里的温度顿时下降。
贺岁安忍住想盖被子的冲动,悄悄地拢好薄纱裙,发现没能阻挡寒气,躺回床,违背良心说:“这样凉快,舒服多了。你呢?”
她不仅没盖被子,还把它踹到床尾,不给祁不砚盖的机会。
盖了被子,会变暖和。
祁不砚是不怕冷的,感受到低温就会陷入沉睡是他体内的天蚕蛊的本能,正因如此,不用担心他会有不舒服,乃至生病。
“还可以。”祁不砚躺在床外侧,能感受到的冰块寒意比躺在床内侧的贺岁安要多得多。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