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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嫁(七朵玫瑰)


“是啊,秦夫人,我是姨娘,不敢对她进行过多约束,老爷才让其去了仙草山,为的是让她修身养性,万万没想到会惹出这种事端。我们,我们的确是不知啊。我们说得句句属实,万不敢对秦夫人有半丝隐瞒。”
秦夫人叹气:“且不说这个,她肚子里的孩子倒底是谁的,你们能不能确定?”
早知是太子的,她禀报给皇后,皇后也好有个计策。这可倒好,直接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她稀里糊涂给太子充当了回帮凶。
真是恨人哪!
柳德宇和丽姨娘面面相觑,秦夫人瞧他俩这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说说你们,这都是什么父母,一问三不知的。”她一点儿面子也不留,“我瞧了都觉得不靠谱,难怪皇上让柳大人续弦。”
柳烟钰蠢不蠢笨她不知道,反正柳德宇和丽姨娘瞧着是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秦夫人算是瞧明白了,再问个一天一宿也是白搭。
她气恼地站起来,边摇头边往外走:“我啊,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算是彻底栽到你们夫妇手中了。”
柳德宇束手无策,眼睁睁瞧着秦夫人败兴而归。
丽姨娘心里更慌,这头按下葫芦那头又起了瓢。
刚把柳德宇安抚好,秦夫人这头又炸了锅,且这锅炸得还不轻。
全盘否了他们柳家。
她双手交握放在胸前,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内焦躁不安地转来转去。
一筹莫展的秦夫人则再次进了宫,硬着头皮据实以告,皇后娘娘默默听完,没说任何话,只轻飘飘地挥了下手,玉姑姑便把人给请了出去。
秦夫人无计可施,心烦意乱地打道回府。
太子妃宫里。
柳烟钰悠哉悠哉地坐在桌前,边喝茶边看医书。
茶杯空了,她也不劳烦凝儿,自行续满,表情怡然地抿口,继续看书。
等她再要续水的时候,一旁的凝儿忍不住,不太放心地问:“小姐,您的身子,茶水是不是得少喝?”
有孕的身子,哪能这么随心所欲?
柳烟钰自书中抬起头,神色无所谓地说道:“百无禁忌。”
凝儿怔住。
柳烟钰知道她在疑惑什么,接着解释道:“你还不明白么,”她轻抚小腹,“他活不了。”
凝儿不知所措。
柳烟钰淡然一笑:“去,悄悄备副落胎的药。”
“可是,小姐……”
柳烟钰略一思量,“刚到宫里,你也不辨好坏,这样吧,你就找曾总管,让他准备。他如果问的话,就说是我让你准备的。”
凝儿乖乖应了声。
曾泽安接到这样的要求,稍稍愣了下,但他什么也没问,转头就报到胥康那里。
胥康正在写字,笔锋顿住,问:“要落胎药?”
“是,太子妃身边的凝儿说的。”
笔锋继续游走,他道:“她既然要,给她便是。”
皇后宫里这几日分外安静,进出的宫女太监都小心翼翼唯唯诺诺的。皇后少言寡语,除了见皇上之外,几乎一个字也不说。
深夜,去办事的太监匆匆而回,跪在皇后面前禀报:“娘娘恕罪,一无所获。”
皇后面色如霜,“还是不能确定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太监摇头:“找不到太子妃与太子相识的蛛丝马迹,也没有任何太子妃与男子相处的线索。”
“出入仙草山的病患呢?”
“宁安师太对外有要求,仙草山只接诊女性患者,若是男子生病,可以请她下山。她不应便罢,若应便下山诊治。”
“去烧香拜佛的,总有男子吧?”
“这个是有的,但寺庙不留宿男子,男子若去都是短暂停留。没听闻太子妃与外男的任何事情。”
皇后娘娘冷笑:“下去吧。”
翌日,柳烟钰早早起了,边对镜梳妆边吩咐:“凝儿,你去找下曾总管,就说我让你问问,太子今日可有空陪我回柳府。”
今天是回门的日子,她没忘。
“若太子不回,你便告诉曾总管,就说我也不回,记得把理由说出来,就说我说的,我若无孕肯定可以自己回门,但现下怀有皇家子嗣,自行回门的话,会失了皇家的颜面。”
凝儿听得一愣一愣的。
要落胎的孩子,那肯定不是太子的。
在她有限的认知里,小姐这是犯了天大的错。
宫外没有娘家倚靠,宫内,四面楚歌。
还能有底气这么对太子说话么?
柳烟钰回过头,一本正经地问:“记住了吗?”
凝儿赶紧把她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柳烟钰这才放心地让她出去。
凝儿脚步迟疑地来到太子书房外,问门口的小太监:“奴婢是太子妃身边的凝儿,曾总管可是和太子殿下一起?”
屋里头的曾泽安听到动静,马上出来。
“凝儿姑娘啊,所来何事?”
凝儿便道:“太子妃让奴婢来问问,太子今日可有空陪她回门。”
回门是大事,曾泽安不敢怠慢,他道:“你且等等。”
他进到书房里,向胥康请示。
自从被柳烟钰委婉拒绝后,胥康再未踏入她的寝宫半步,到这会儿心气也不够顺畅,他直接拒绝:“没空。”
曾泽安便出来对凝儿说道:“太子没空,烦请太子妃自行回去吧。”
胥康是太子,身份尊贵,事务繁忙,没空陪着回门也情有可原。
眼看他要转身,凝儿飞快说道:“那太子妃便也不回去了。太子妃说了,若是无孕,太子妃肯定可以自行回门。但现下她怀有皇家子嗣,自行回门的话,会失了皇家的颜面。”
说这番话的时候,凝儿既心虚又害怕,双手攥得紧紧的,虽拼命抑制,可那声音里还是捎带了丝颤抖。
心慌慌地完成任务,凝儿便要落荒而逃,听愣了的曾泽安出言制止:“你且等等。”
他表情里带着几分思量,把这话原原本本转告太子,转告完,问道:“殿下,您看?”
这太子妃凡事还挺有主见的。
他得把话传到了才行。
胥康眼睫缓缓抬起,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她说的?”
“是,太子妃身边的凝儿是如此传达的。”
曾泽安没亲口听到,可听起来,像是那个胆大包天的太子妃能说出来的话。

曾泽安在胥康的眼睛里仿佛看到了冬日屋檐下的冰柱子,冷彻如骨的。
能把胥康气成这样的人,除了皇上和皇后娘娘,曾泽安还真是头一回见。
他不免在心里佩服起这位太子妃来。
若她是以处子之身嫁于太子,或许这东宫会变得不太一样吧。
她这话虽然说得胆大包天,但细细分析还是有些道理的。不管是蒙受耻辱还是饮下恨意,她腹中的胎儿,终归是太子亲口认下的。既然是认下了,那就得一认到底。
太子妃这话,在孩子是太子这个前提之下,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太子生气,是因为假设不成立而已。
胥康只觉胸口堵得慌,他闷声闷气道:“回!”
凝儿想不到太子会突然改变主意,罔知所措地回去了。
把事情经过禀告给柳烟钰,她没有半丝的意外,一副料定会如此的样子,问道:“药煎好了吗?”
刚起那会儿,她便吩咐凝儿把曾泽安送来的落胎药拿去煎,她琢磨着时间,应该差不多好了。
凝儿:“奴婢马上去看看。”
小厨房里的中药罐正咕嘟咕嘟往外冒着热气,有个小宫女安安静静守在旁边。凝儿掀起盖子看了眼,汤汁浓郁稠浊,她示意宫女关火,自己则把药汤倒到早已准备好的药碗里,盖上盖子,稳稳放到食盒里。
东宫门口早已备好马车,柳烟钰出来后,曾泽安掀开车帘:“太子妃,请!”
柳烟钰弯腰坐进去,抬头便看到早已坐在里面的胥康。
她微怔,紧接着便面色如常,轻抚裙摆在他对面落座。
坐好后,凝儿把准备好的食盒递了进来。
柳烟钰接过,轻轻放置到自己旁边。
胥康眼神淡淡扫过来。
柳烟钰解释:“殿下,这是刚煎好的落胎药。”
边解释边看向胥康。
她向曾泽安要落胎药,其实是在向他要。他给了,便是表示默许。
等同于她在做的事,已经征得了他的同意。
现下的情形也是。
告诉他落胎药准备好了,他同意,她便会按计划行事,若他不同意,她则作罢。
胥康猜出她的计划,淡淡“嗯”了声。
孩子,他不要。至于怎么个不要法,随她的意吧。
得了许可,柳烟钰放心了。她不再说话,倚靠着车壁,闭目假寐。
跟冷言寡语的太子没什么好交流的。
大眼瞪小眼更是无趣。
不如装睡省事。
落在胥康眼里,他更觉气闷。
明明很气,却又难以抒解。
柳烟钰所处的境遇,换作旁人,早诚慌诚恐,天天心脏提到嗓子眼,俯小做低的求他给条活路。可她倒好,不胆怯不惶恐,心安理得,处之绰然。
某些瞬间,他甚至有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的感觉。
马车速度很快,但相对平稳。
快抵达柳府之时,柳烟钰睁开了眼睛,她掀开车帘往外瞧了眼,转过身,动作轻缓地从食盒里端出药碗。
为防药汁溢出,凝儿刻意选了个深些的药碗,药汁只占了碗的三分之一。
路途颠簸,倒也没什么损耗。
药碗尚有丝余温。
柳烟钰端起来,仰起脖子,一口气喝完。
把空碗放回食盒,重新盖好。
她用丝帕仔仔细细拭了拭唇侧。
胥康静静看着她喝完,中药定是苦的,且这药是要带走她腹中胎儿的,但喝的过程她没有半丝停顿,脸上表情更是,平淡得让人感觉不出她刚才在喝落胎药。
他见过父皇的嫔妃喝药,喝毒药的,哭天抢地仪态尽失。喝补药的,紧着鼻子苦着脸,喝完不忘塞个蜜饯压压。
轮到柳烟钰这儿,就跟喝清凉水似的。
趁马车放缓速度,他蹙眉,掀开车帘一跃而下。
马车停稳,柳烟钰在凝儿的搀扶下慢慢下车。
柳府一家老小早候在门口。
这排场不是给柳烟钰的,而是给胥康这个太子的。
柳德宇虽满心不甘,但面对胥康,他还是十分恭敬。丽姨娘焦燥了这几日始终没找到破局的方法,寝食难安的,厚厚的脂粉也掩饰不了眼底的青色。
他们客客气气地将胥康与柳烟钰迎进屋。
经过院子时,柳烟钰忽地拉住了胥康的袖子,胥康诧异侧眸,不知道她意欲何为。
就见她唇角微弯,笑容温婉地指着院子当中的一株盛开的玉兰花,语气欢快地说道:“殿下,快看,我最喜欢的玉兰花。”
秋日暖阳之下的女子,眉若轻烟,肤如凝脂,笑起来唇角上扬,如玉兰花般娇艳动人。
胥康神色呆了一瞬。
她竟然会笑!
且笑得如此明媚。
柳烟钰边笑边靠近他,用低到几乎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药效发作需半个多时辰,到时还望殿下照拂一二,起码全了皇家的颜面。”
再过一个时辰,落胎药会发作药效。到时,她肯定会疼得生不如死,凝儿被她安排去办别的事情,所以她得跟胥康打好招呼,希望他在关键时刻出手,英雄救美式地让事件有个完美的落幕。
她知道他厌弃自己,非得提到皇家颜面,他才可能屈尊就卑。
胥康眼底呆滞的神色瞬间消失殆尽。
这次回门,由太子陪同,还备了厚礼。
可谓是有礼有面。
外人看向柳府的目光都是艳羡不已的。
柳德宇将人迎进屋,跟太子就座饮茶,谈古论今。
趁此功夫,丽姨娘和柳昕云把柳烟钰带到了后院。
刚进后院,丽姨娘便收了脸上虚伪的笑,板着脸质问:“烟钰,你倒底怎么回事,怎么平白惹了这么大的祸事?”
柳昕云则直接跳将起来骂,跟个泼妇似的。
“你个贱蹄子,你要死我不管,你干嘛牵连我们家,扰乱我的婚事?”
柳烟钰眉目清冷:“我惹什么祸事了?又怎么会牵连到你们?”
“你说实话,你倒底怀的是什么人的孩子?”丽姨娘把想上手打人的柳昕云扯开,放软了声音,“烟钰啊,往常姨娘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姨娘向你道歉,你大人大量,不要跟姨娘计较。姨娘现在真是把你当自己的女儿,天天挂心你。秦夫人可是说了,太子有隐疾,这孩子绝对不是太子的。”
秦夫人说了,皇后娘娘想确切知道柳烟钰怀的倒底是不是太子的种。如果能拿出铁证,皇后必会有重赏。
丽姨娘想哄骗着柳烟钰交个实底。
柳烟钰但笑不语。
这种不入流的小把戏,对她不起任何作用。
“你看不清朝中局势,姨娘给你说个明白。皇上统共就两个皇子,一个是太子胥康,一个是皇后所出的九皇子,现在皇后和太子暗中分为两派,都在争未来的天子之位。现在皇后盛宠,太子患上隐疾,明眼人都知道谁能赢。你千万不要被太子迷了心智,你若是为他撒下弥天大谎,那可是欺君大罪,到时,不光你和腹中胎儿要死,我们整个柳家也是要陪葬的。”
“你现在说还来得及,秦夫人可帮我们向皇后求情,皇后仁慈,定会给个机会。”
一旁的柳昕云跺脚:“你快说吧,不要执迷不悟。”
朝中局势,柳烟钰隐约明白个一二,经过丽姨娘这通解释,更是了然。
她走向院内的石桌旁,“姨娘多虑了,我腹中骨肉确实是太子的。如果不是太子的,太子怎会认下?”
其实丽姨娘心中也是这么想,天下男子哪有上赶着戴绿帽子的,堂堂太子更不会。可秦夫人就是怀疑。
她道:“这么着,你把你跟太子是如何相识,如何睡到一起,仔仔细细,一字不漏地告诉我。”
她到时候再告诉秦夫人,秦夫人再转告皇后。
皇后自然就信了。
柳烟钰嗤笑:“姨娘,你莫不是傻了?男女之事是可以宣之于口的么?我怎么没听你提起和父亲在床上的种种,你怎么就要听我讲这些呢?”
丽姨娘气得脸色涨红:“你,你……”
“你真是厚颜无耻,敢做不敢说。”柳昕云怒道,“别给脸不要脸,现在我们尚且拿你当家人,你再这么不识抬举,别说到时候我们跟你一刀两断。你被皇上下大狱之时,可千万别提我们柳家一个字。”
柳烟钰看向妹妹的眼神充满怜悯,“姨娘,我真替你不值,你捧在手心里教养大的淑女就是这般粗鲁不堪?秦夫人若是看到,会不会以为自己瞎了眼?秦家少爷看到,是不是会断了娶她进门的念头?”
腹中隐隐作痛,眼角余光瞥到门口出现的绛紫色袍子,她手搭到柳昕云的肩头,讥讽道:“我可怜的妹妹呀,以后可如何是好?是孤独终老,还是如你母亲一般做人妾室,以色侍人?”
柳昕云气得炸毛,再也忍不住,她双手抓住柳烟钰搭过来的手,使劲往外一推。
柳烟钰身子顺势向石桌歪去。
在小腹触到石桌侧面的刹那,她呻.吟出声:“哎哟!”
绛紫色袍子的主人疾奔而来,弯腰将人给抱起,“没事吧?”
柳烟钰皱眉:“疼,殿下,我肚子疼……”
胥康抬头,横眉冷对:“你们胆敢谋害皇家子嗣,该死!”
说完,他抱着柳烟钰大踏步向外奔去。
“快,回宫!”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丽姨娘怔住,接着便反应过来,她踉跄几步,“殿下……”
柳昕云则呆呆的,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是推了柳烟钰,可柳烟钰是谁啊,跟她打架的时候似头蛮牛,别说她用刚才的力气,就是再加上几分,也难撼动柳烟钰分毫,更别提令其摔倒了。
两人但凡是动手,输的那个永远是柳昕云。她唯有借助母亲和父亲的手,才能扳回局面。
可刚才发生了什么?
随后而来的柳德宇不清楚事情起因,只听到太子气壮山河的那句“你们胆敢谋害皇家子嗣,该死”,他腿便软了。
他拦到太子身前,哀求道:“殿下,快带烟钰进屋,臣来帮她诊治。”
他是现成的医士,若是女儿身子有什么闪失,他方便补救一二。
胥康横眉冷对,表情阴鸷:“若太子妃肚中的孩儿有什么差池,你们柳府等着陪葬吧。”
他绕开他,大踏步向外疾行。
连看诊的机会也不给。
自母亲去世,柳烟钰第一次被人抱起。
十岁便被弃到寺庙,虽宁安师太慈善,但毕竟是出家人,关注她冷暖,关注她温饱,关注她读书识字,却不曾拥抱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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