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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嫁(七朵玫瑰)


他软塌塌地倒了下去。
柳烟钰立时收起笑容,肃容对着外头喊道:“陈将军!”
陈之鹤的声音沉肃而有力:“臣在!”
“请速速带着殿下离开!”柳烟钰顿了顿,“请务必保证殿下的安全!”

第85章
姜素雪进来的时候就见柳烟钰表情呆呆地在屋子中央站着, 眼神看向某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轻轻走近,“太子妃,臣妇理解您。”
柳烟钰一动不动。
姜素雪, “殿下是一心为您考虑, 您一心为大局考虑。臣妇做不到旁的, 但明日晚间可以一直陪在您的身边。”
若有什么危险, 她愿意陪在她的身旁。
在生死面前,能依然将大局放在前面的柳烟钰, 是令人敬佩的。
柳烟钰的眼神终于动了动,她慢慢转头, 看向表情忧虑的姜素雪,“明日晚间, 你和凝儿都不许跟随,只我一人前往便可。”
姜素雪怔然。
“这是本宫的命令。”
她没办法命令胥康离开, 所以在唇上涂了致人昏迷的药, 他对她不设防,轻轻松松就可以上当。
姜素雪和凝儿,不需要绕任何弯子, 柳烟钰一句颐指气使的命令便足矣。
姜素雪没说话, 虽然与柳烟钰相处时间并不久,但依据自己对她的了解,她一旦决定了什么,是难以改变的。
自己若执意跟随, 唯有一个法子, 悄悄的。
姜素雪的法子并没有得逞,翌日晚间, 当她跟随在柳烟钰的身后来到彤妃宫里时,直接被钱公公挡在了殿门外。
姜素雪柳眉倒竖,“钱公公这是何意?”
之前六晚,她都顺顺当当跟着太子妃走了进去,今日为何就不可以了?
“皇上有旨,今晚针灸只太子妃和彤妃娘娘在里面即可。”
“钱公公也不可以?”
“老奴在外头听令,闲杂人等不许靠近半步。陈夫人还是不要为难老奴了。”
姜素雪瞧眼四周虎视眈眈的侍卫,百般不情愿地退了出来。
柳烟钰拿着针灸包走进去的时候,皇上已经在榻上躺好了,彤妃坐在榻边,当看到柳烟钰,她眼神明显惊了下,仿佛柳烟钰不该出现在这里一般。
柳烟钰神色淡然地向二人行了礼。
彤妃从震惊中回过神,“太子妃快过来帮皇上诊治吧。”她边说话边担忧地看着柳烟钰,那眼神仿佛是在问,你怎么会来?怎么能来?你不要命了吗?
柳烟钰淡淡笑了下。
她方才遇到钱公公时,他看向自己的表情与彤妃一般无二,在他们心里,可能都觉得,她不管采取什么措施,总归会想法子逃走。
可惜她偏偏来了。
“彤妃娘娘,臣妾方才差人送来的汤药给皇上服下了吗?”
“嗯,已经服下了。”
服汤药之前,彤妃例行试毒之后才呈给了皇上。
皇上躺在榻上,微微侧头,眼神睥睨,“太子妃,七日之期到了。”
柳烟钰垂着头,沉默。
柳烟钰面色平静无波,似乎看淡所有,彤妃不一样,她心中慌乱得不行,依着她对皇上的了解,她知道,狂风暴雨马上就会来临了。
这几个晚上,她一点儿也不好过,每回柳烟钰诊疗结束后,皇上都会变着法子的折腾她,她心里比谁都清楚,皇上身体毫无起色,什么药汤啊什么针灸啊,都是虚无的。
她清楚,皇上心里更清楚。
“你能将太子治好,却不能治好朕,”皇上语气阴森,“看来太子确实不堪其位!”
柳烟钰震惊抬头。
治不好皇上,是她一个身为医者的责任,皇上怎么就赖到了太子的头上?
意识到自己此举不妥,柳烟钰飞速低头,“皇上,是儿媳诊疗能力不足,还请皇上责罚。”
她的责任她领,与旁人无关。
皇上咳嗽两声,似乎气力有些不足,“还有最后一次机会,上前给朕施针吧。”
柳烟钰上前几步,跪到榻前,针灸包摊开放在榻前的一张椅子上,依次从里头取出银针,一根一根,插入到相应的穴位中,最后一次,她手指动了动,取出那唯一特别的一根,钢针。
膝行几步,来到皇上头侧,皇上抬眸看她一眼。她不慌不忙,“针灸上星穴可以清热截虐。”
皇上发出一声轻哼,“施针吧。”
他认可彤妃说的话,都是些银针,不足以给自己造成伤害。
几乎在他阖目的瞬间,柳烟钰盯紧上星穴的位置,手起针入,指尖使力,刺得更深。
皇上脑袋明显歪了下。
人不动了。
银针同样可以刺入,但万一她手抖恐发生意外,导致银针折弯或者断裂,但钢针不同,硬而锋利,一击便中。
彤妃正心慌胆战,见状懵了下,“皇上?”
皇上没有任何反应。
彤妃连叫了三声。
柳烟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皇上的脸,发现他无任何反应之后,忽地站起来,语气急促地问:“彤妃娘娘,皇上可有准备什么旨意?”
她本没有将皇上刺晕的打算,但听闻皇上对太子不满,才临时生出了念头。
“旨意?”彤妃慌里慌张的,思索半天,猛地“啊”了声,“有,有,皇上来时拿了个匣子,说是针灸结束再用。兴许会是圣旨。”
她慌急慌急地去桌上取,右手哆嗦着打开匣子,里头赫然躺着一张黄色的圣旨。
她急不可耐地打开,惊得嘴唇都哆嗦了:“贬胥康为庶人……赐三尺白绫……”
柳烟钰一把抢过来,眼神急速扫过。
表情骇然。
皇上竟然真得提早做好了准备,要贬胥康为庶人,免去他继承皇位的可能,要赐死自己。
彤妃吓得六神无主,她拽住柳烟钰的胳膊,“皇上怎么了?为什么毫无反应?你对皇上倒底做了什么?”
她现在怕得要命,不知道做什么好,心里生出无限的恐慌。
她使劲捏了下柳烟钰的胳膊,“是不是将针拔出来,皇上便,便可以醒了?”
柳烟钰淡淡瞥了她一眼,“不可以。”
彤妃双腿发软,人几欲要跪下去,柳烟钰扶着她的胳膊,将人扶到桌前坐下,她站在她面前,面色严肃,“彤妃娘娘,您听好了,方才的汤药配上现在的施针,皇上陷入昏迷且很难醒过来,你做什么都无济于事。”
彤妃:“你,你,要做什么?”
柳烟钰回转身,拿起火折子,将黄色的圣旨点燃,随着火焰蹿起,她将之弃到了桌边的痰盂里,眼睁睁看着圣旨化为灰烬。这才转过头,“彤妃娘娘,现在皇上因病晕倒,您得差人将太子殿下请回来,协理朝政。”
她冷静的样子令彤妃周身泛冷,“你,你……”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钱公公,烦请通传,孤要见父皇!”
“皇上正在诊治,说是, 诊治期间不许任何人进去!”
“任何人, 包括孤吗?”
话落, 殿门响动, 柳烟钰和彤妃抬头,胥康已经大踏步迈了进来。
他面色沉郁, 正要向着床榻的方向行礼,柳烟钰蓦然出声, “皇上已经,昏迷了。”
胥康欲弯下去的身子慢慢直了起来。
彤妃左手抚额, “罢了罢了,本宫专心侍候皇上便是。”
皇上清醒时她还要受罪, 这样昏迷着, 兴许对她还算是件好事。
胥康慢慢踱步走到近前,一字一顿地问:“皇上,昏迷了?”
柳烟钰缓缓点了下头。
胥康眼神扫过桌上打开的匣子, 眼神再扫, 落在痰盂中那一小撮燃灰上,慢慢抬起胳膊,将绷着表情站在那里的柳烟钰拥进了怀里。
“你,辛苦了。”
她什么也没说, 他也没有深问, 但两人间仿佛有默契一般,知晓发生了什么, 知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短暂的拥抱过后,胥康轻轻退开一步,他自行上前,一一帮皇上取下身上的银针,分别放到针灸包里,忙完,有条不紊地吩咐。
“来人哪,将皇上送回寝殿,烦请彤妃娘娘跟随照料。”
“送太子妃回东宫。”
凝儿姜素雪不知何时候在了外头,她俩一左一右搀扶着柳烟钰,将其扶上步辇。
柳烟钰表情始终绷着,不发一言。
回到东宫,她在榻前坐了很久。
凝儿姜素雪守在跟前,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
枯坐良久,柳烟钰才反应过来,神色疲乏至极地去了净室,洗浴之后,人便躺到了榻上。
今夜的太子非常忙碌,后半夜才得以回来。
他没有掌灯,合衣躺到柳烟钰身侧。
几乎是在他躺下的瞬间,背朝外的柳烟钰忽地翻身过来,一把搂住了他的腰际。
胥康顿了下,轻轻搂住她,声音轻柔,“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不困。”
胥康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你今天做得很好,非常好。”
他在夸她。
他大掌覆到她背上,一下一下地轻轻拍打,“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他安抚的声音,他温暖的怀抱,令紧张了一晚的她,慢慢放松下来,但似乎这样抱着他还不够,她脑袋拱了拱,更紧地抱住他。
他一手抚在她的背部,另一只手腾出来,几下将自己的外袍抽扯下来,弃到地上。
里衣松软轻薄,搂着这样的他,果然舒服了许多。
在他轻柔的拍打中,她慢慢睡了过去。
皇上病重,太子殿下暂理国事。康将军回京后,太子殿下更是如虎添翼,早朝时,众臣表现出了万众齐心的架式,对于太子暂理国事,众臣没有任何异议。
胥康端坐上首,威仪凌云,慑人心魂。
柳烟钰感觉自己像是睡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醒来后,她慢慢坐起,瞧着窗外的晴朗天空发了好久的呆。
凝儿小心翼翼挪步进来,瞧见她醒了,立时笑成了一朵花,“太子妃,您醒啦!”
她上前来扶她,“陈夫人可是在外头等了好久。”
柳烟钰穿衣下榻,“她等本宫做什么?”
凝儿抿唇笑,贴到柳烟钰的耳边:“自然是想陈将军了呗!”
说完,她嘻嘻笑着退开。
柳烟钰回过神,“快请她进来。”想了想,“去把本宫的首饰盒子拿来。”
凝儿端过匣子,柳烟钰从中挑出一件华贵的钗饰,递给走进来的姜素雪,“这几日幸得你的照顾,这是本宫喜爱的一支钗饰,送予你。”
其他赏赐肯定有,只是柳烟钰觉得,同她患过难的陈夫人,是需要她单独表一份心意的。
姜素雪倒也没客气,高高兴兴地接下,“谢太子妃。”
“回去后,可不要再冷着陈将军了,他是武将,难能有那种细腻的心思,但本宫瞧出来了,他现在满心满眼只有你,你们啊,就是一对欢喜冤家。”
姜素雪羞红了脸,低下头,难得露出小女儿般的娇态,“谢太子妃提点,臣妇记住了。”
“但话说回来,若是陈将军哪天欺负了你,你尽管到宫里来找本宫,本宫定为你做主。”
姜素雪开心得直点头。
有太子妃这个倚仗,陈之鹤更不敢胡来了。
刚接手朝政,胥康忙成了一个陀螺,每日都忙到深夜,但不管多晚,他一定会赶回柳烟钰身边,为了不妨碍她休息,他会提前在自己寝殿沐浴,这样到了之后,他只需脱衣上榻便可。
这天,照例是深夜,他沐浴净身之后回了柳烟钰的寝殿,进殿后,他小心翼翼脱去外袍,仅着里衣,动作轻柔地上了榻。
人刚上去,两只如藤蔓一样的胳膊便缠了过来。
他发出一声轻笑,“又没睡?”
柳烟钰轻“嗯”了声,只管抱紧了他。
他心中涌起一股子畅意和满足,他被她需要着,就,很好。
清晨,胥康要起的时候,柳烟钰随之也起了,她睡眼惺忪,刚准备下床,胥康及时扶住她的肩,“孤要起了,你继续睡。”
柳烟钰使劲眨了下眼睛,让自己变得更清醒些,“臣妾得习惯照顾殿下。”
胥康眼神定在她的脸上,“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柳烟钰仰头:“以前不起便不起了,现在,殿下要忙朝政,时间本就不多,臣妾应该照顾好你。”
“是这个理由?”
柳烟钰眼神闪躲了下,“嗯。”
胥康脸上露出一个很淡的笑容,“以前什么样,以后,就还什么样。”
两人僵持了会儿,柳烟钰还是听话地躺了回去,只不过她没继续睡,而是睁着眼睛,看着淡淡的晨光中身着中衣的他,踩过地面上散乱的衣服,慢慢踱步到门口,轻推开门后,接过外头太监早就备好的衣服,回身放到圈椅里,他有条不紊地,一件一件穿好。
临走时,他忽然转头,她受惊般地闭上眼,开关门的声音之后,殿内恢复宁静。
她复又睁开眼,他已经离开了。
凝儿进来侍候她洗漱,她对镜而坐,心不在焉的。
“太子妃,您今儿个起得早。”
前几日她都是日上三竿才起。
“今天太子走的时候,本宫便醒了,殿下不许本宫侍候他,可本宫醒了,便睡不着了。”
“太子真是天下难寻的好男儿,对太子妃很是贴心呢。”
“你不怕殿下了?”
以前凝儿见到太子噤若寒蝉的,这会儿提起太子,她总是滔滔不绝的。
“自然是怕的,但太子殿下对太子妃的好,奴婢都看在眼里,奴婢替太子妃高兴着呢。”
“殿下待本宫好?”
“自然是好的。您处于危险之时,太子殿下焦急到连自己的安危都顾不上了。您喜欢什么,殿下都记在心上。昨天晚上曾总管送来的水果,那可是殿下刻意叮嘱过的,说是您爱吃新鲜的,水果一到要立马送到您这里来。”
柳烟钰静静听着,但笑不语。
阳光温暖的午后,柳烟钰陪麟儿玩了会儿之后,让凝儿将麟儿送回屋,她自己坐在廊下的长椅里,医书覆到脸上,昏昏欲睡。
周围有鸟儿的鸣叫,有淡淡的花香,她两只眼睛闭着,意识变得朦朦胧胧的。
唇瓣传来柔软的触感,她猛地坐直了,医书唰啦一声滑落到地上,映入眼帘的是一脸笑意的胥康。
她眨眨眼睛,差点儿以为是在做梦。
“怎么,晚上搂着便认识,白日里瞧见竟然变生分了?”胥康蹲在她身侧,脸上浮现着淡淡的笑容,他身后是温暖和煦的阳光,一切显得那么美好。
“殿下不是很忙么?”
“嗯,很忙,”他执起她的手,“抽空来看看你。”
“殿下,你休息时间太少,得调整一下。政事固然要紧,但可以酌情安排,休息好了才能有更足的精力来处理政事。”
“太子妃果然是世上最爱惜孤身体的人。”
胥康慢慢站起身,柳烟钰扫眼四周,廊下只这一把躺椅,他站着,她不合适继续坐着或者躺着,她便跟着站起来。谁料,她刚一起,胥康便转了个身,坐到了躺椅里。
意识到他是想短暂的休息下,她便想往旁边靠靠。
可他执着她的手,直接将她摁坐到他的腿上。
他身子后仰,缓缓躺下去。
“孤要听太子妃的话,抓紧时间歇歇。”
柳烟钰如坐针毡,坐也不是,起也不是,愣愣看着他。
他躺下去之后,只牵着她的手,双目阖上,似是真打算休息。
柳烟钰歪坐在他腿上,不是很舒服,但考虑到他要休息,便忍住,乖乖坐着。
不多会儿,胥康传出均匀平稳的呼吸声,柳烟钰露出惊奇的表情。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在屋外的廊下,胥康竟然能在躺椅里睡着。
她瞥眼四周,曾总管和几人就站在附近,原本是看着他们这个方向的,当柳烟钰的眼神扫过去,他们都装模作样地避开了。
胥康虽然在睡,但保护他的人时刻保持着警醒的状态。
柳烟钰略略放下心来。

朝事纷杂,不疲惫是假的。
胥康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 他慢慢坐起, 轻轻将她揽入怀中, 音色懒怠, “太子妃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么?”
熟悉的气息飘散在耳畔,柳烟钰懵了下, “什么?”
晴天白日的,她哪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瞥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她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脸颊浮上一层淡淡的粉色, “殿下惯会说笑。”
“孤不累,别太担心孤。”
柳烟钰欲言又止, “皇上那里?”
皇上昏迷后, 一定会醒,醒来后胥康如何处理的她不知道,但她心里总觉得不安, 似乎事情总要有个解决的法子, 不是她这样就可以的。
本来她还担心胥□□气,毕竟皇上是他的父亲,她对他的父亲下药,实是大不敬的行为。
可他不问, 也不斥责。她也没听宫人提起过皇上的近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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