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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嫁(七朵玫瑰)


胥康恍若未闻,继续坐在那里翻看医书。
医书晦涩难懂,也不知道他是真在看还是在装样子。
柳烟钰歪头再次唤了声:“殿下?”
连唤了三声,胥康不带抬头的。
柳烟钰无声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向外头。
曾泽安正在院子里与凝儿聊天。
许久不见,两人挺有得聊,曾泽安说得眉飞色舞的,凝儿听得喜笑颜开。
柳烟钰站在门口,轻轻咳嗽了声。
凝儿见状,风也似地跑过来,吃惊地问:“太子妃,这么快吗?”她上下打量着柳烟钰,“要水吗?”
她在心里琢磨着,这是事后,还是事前?
柳烟钰知道这丫头脑袋里这会儿没装啥好东西,她瞪了她一眼,抬步往外走,
曾泽安迎上前,“太子妃。”
他侧身,给柳烟钰让路,以为她要往外走。
柳烟钰顿住步子,眼神往屋子里瞟了眼,语气无奈地问:“太子何时知道本宫中毒的事情?”
曾泽安愣了下,“三日前。之前太子查案特别繁忙,东宫去人未提及您中毒之事,太子也无空去问。三日前事情有了眉目,太子才有了精力,认真问询之下才知晓宫内发生了大事。”
曾泽安挑眉,“太子当时便重罚了传信之人,斥责如此重大之事为何不早说。”
“如何重罚的?”
“打了三十军棍。”
柳烟钰咂舌,“那是够重的。”
她道:“本宫不想让殿下分心,才让宫人不必告知于他,谁知他就生气了,”她指指屋内,“刚刚冲我发了脾气,现下不理我了。”
曾泽安:“太子妃,说起来,这事是怪您的。您是什么人?您是殿下心中最重要之人,重要之程度,怕是小主子也没法相比的。殿下看重您,您的事情便是极重要的。您中毒这么大的事儿不告诉殿下,能告诉谁?事隔二十几日殿下才知道,殿下心中会作何想?他生气是应该的。太子妃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瞒着殿下。您有任何事情,只管告诉殿下,无论何时何地,殿下心中一定是向着您的。”
头回遇到胥康这样,柳烟钰也束手无策的。
她问道:“案子查得如何了?”
曾泽安把案子前前后后的事情简单一说:“洪文潮犯了贪墨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殿下此次办案虽然时间长了点儿,也算有所成就,没白忙活一场。”
听到是这个结局,柳烟钰倍感唏嘘,“初时还以为冤枉了洪大人,现下看来不是。”
“此次不是殿下有意针对,实是洪大人运气不好,被人撞见,他又自作聪明。幸亏殿下明察秋毫,才得以将真相昭告天下。”
案子办得顺利,胥□□气就全是为了自己,柳烟钰犯了愁,“曾总管,你照顾殿下时间比较久,殿下生气一般多长时间?”
她虚心向曾泽安请教。
曾泽安挠挠头:“殿下一向不与人生气,即便是生气,安安静静待上一两个时辰也便好了。至于这次殿下会如何,得看太子妃您吧?”
惹太子生气的是柳烟钰,曾泽安哪知道破解的法子?他可是太监,男女之事知晓得不是那么透彻。
柳烟钰:“那殿下用过午膳了吗?”
曾泽安摇头:“光急着往回赶,殿下还未用午膳。”
“那还等什么,赶紧传膳吧,殿下的口味你最是知道,多做几样殿下爱吃的。”
柳烟钰重新回到屋内,她慢慢走到胥康对面,觑眼他的表情,默默给他倒了杯水,往他的方向推了推:“殿下,若是渴了可以喝水。”
胥康视她如空气,连眼皮都不带抬的。
柳烟钰尴了个大尬。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
无奈,她只好也找了本医书,跟他对头看书。
看了一会儿之后,宫人便把午膳送了上来。柳烟钰随之松了口气,总算有打破沉默的法子了。
她起身,道:“殿下,该用午膳了。”
胥康把书放置到一边,宫女端着水进来侍候。
胥康一言不发,净手后便开始用膳,连看也不看柳烟钰。
柳烟钰不饿,只管陪在他的对面,趁他夹菜的空当,帮他换换菜品。
胥康胃口不佳,吃了一会儿便停下筷子。
不吃了。
柳烟钰抬眼,“殿下不再吃点儿了?”
她认为他吃得太少了。
胥康不言声,用布巾拭过手之后,拿着医书去了床榻跟前。
径直脱了外袍和靴子,跟在自己寝宫一样,上了榻。
他没有马上躺下,而是倚靠着看医书。
柳烟钰无奈,指挥着宫人收拾餐食。
宫人们鱼贯而入,收拾妥当后又鱼贯而出。
屋子恢复安静。
柳烟钰走到榻前,瞧着胥康的脸色,问:“殿下可还有其他需要?”
很难得的,胥康撩起了眼睫,但也仅仅是看了她一眼,复又低下头,继续看医书。
“殿下生臣妾的气,臣妾可以理解。”柳烟钰没想到胥□□起气来像个小孩子一样,“殿下能跟臣妾说话吗?”
有气撒,有话说,这么不理人算怎么回事?
胥康一言不发。
柳烟钰无声地叹了口气。
从小到大,她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父亲凉薄,但有事说事,不理她自会叫她滚。姨娘、继妹尖酸刻薄,她初时会伤心难过,后来便习以为常,应付起来从容自若。
在仙草山,宁安师太一向温和,从未对她发过脾气,她有做得不好的地方,顶多是皱皱眉头,然后指出她的不足之处。她知晓之后下次便不会再犯。
对于去仙草山诊治的病患,偶有误会她之处,思及病患的心情,她也能够给予理解。
胥康现下的态度与做法,她却是无所适从。
像之前胥□□气,直接拔刀相向,她理解,也能够淡然处之。可这回,他的确是生气了,你说生气就生气吧,你发泄出来,她错了,她可以坦然接受。
可他不说话,又不走人,就杵在她跟前。真不知道他要闹哪样。
柳烟钰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儿不乐意了。她每日午时会小憩一会儿,瞧着胥康硬邦邦地倚靠在那里。她瞬间改了想法,兀自坐到桌前,铺开一本书,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看书。
胥康掀起眼帘,发觉她在看书。
眼神中闪过不悦之色。
他将书弃之一旁,慢慢躺下。
柳烟钰看了会儿书,听到身后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回头,发现胥康平躺在榻上,已然是睡着了。
身上什么也未盖。
柳烟钰遂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小心打开门之后,低声问外头的曾泽安:“殿下下午可还有事?”
曾泽安摇头:“奴才不知,只知道皇上心疼殿下,让殿下回来好好歇息。”
“那,”柳烟钰稍事迟疑,“殿下可曾与什么人置过气?”
曾泽安愣了愣,“殿下从不与人置气。”
柳烟钰怕他没听明白,改了种方式问道:“就是,殿下有没有生谁的气,不理谁的时候?最后如何好了?”
曾泽安表情纠结,“陈将军办事不利,殿下生气让他滚,算吗?让他滚了之后,有事殿下依然会召他进宫。”
柳烟钰轻轻摆了摆手。
算了,横竖说不明白。
胥康要如何便如何吧。

柳烟钰回到屋内, 坐于桌前看书。
不到半个时辰,胥康醒来,他一声不吭地穿上外袍、靴子,不发一言地离开。
出去后甩上门的动静有点儿大。
咣当声惊到看书中的柳烟钰, 她茫然回头, 才知道胥康人已经走了。
她闭了下眼, 弃了书, 走到院子。
凝儿守在葱绿葱绿的菜园子跟前,正低头研究着什么。
柳烟钰走到近前, “在看什么呢?”
凝儿指着一处喊道:“太子妃,快看, 青瓜结果了。”
柳烟钰探头细瞧,果然在葱绿的叶子之间发现了一根很细小的青瓜扭子, 遂感叹道:“时间真快,竟然要结果了。”
种的时候觉得离收获很漫长, 没想到竟近在眼前了。
凝儿语气钦佩, “那可不,太子妃,你实在是厉害, 竟真得种出了青瓜。”
“那你以为本宫种这些青瓜是干嘛, 当摆设吗?”
凝儿不好意思地笑笑,“奴婢只是这么一说,老看它长叶子,不知道会不会结果, 现在信了。”她抿唇, “那,这果子得几天长大?”
“挂果之后长得就快了, 你今天只找到一根青瓜扭子,明天应该还会有,越往后越多。三五天便长大了。以后有你吃腻的一天。”
凝儿惊喜地瞪大眼睛,“太子妃,奴婢也可以吃吗?”
“怎么,怕有毒,不敢吃?”
“不,不,不,”凝儿双手使劲摇动,生怕柳烟钰误会,“奴婢想吃,特别想吃,奴婢是怕不够格,太子妃不许奴婢吃。”
“青瓜而已,论什么够格不够格的,等这根青瓜长大了,先给你吃。”
凝儿一脸严肃,“那不行,第一根青瓜,应该是太子妃吃,或者太子殿下,这份荣幸,奴婢不敢要。”
自古尊卑有别,凝儿是清醒的,何时何地也不敢忘了自己的身份。
柳烟钰呼了口气:“那第一口便留给太子殿下吧。”想到他冷硬的表情,她心里顿觉烦燥,“只是不知道殿下稀不稀得吃。”
“殿下肯定会高兴的,”凝儿不知道两人间的弯弯绕绕,眉飞色舞道,“殿下刚刚走的时候还刻意往这边看了眼,奴婢是看到殿下往这边看才凑过来的,殿下眼神可比奴婢敏锐多了,奴婢猜测这根青瓜应当是已经入了太子殿下的眼。”
“一根青瓜扭子,值当你分析这么多的。”
“太子妃,奴婢待会儿可不可以把小主子抱过来,让他也瞧瞧青瓜结果是什么样子?”凝儿除了挂心柳烟钰,再就挂心麟儿,有什么好吃好玩的,都想让麟儿知道。
“可以抱他来看,但不能让他动手,他小手速度可快呢,一个不留神就能把青瓜扭子抓下来。”
“好,奴婢一定好好抱着小主子。”
曦妃宫里,玉姑姑一边禀报一边小心觑着曦妃的表情。
玉姑姑禀报完,谨慎地往旁边一站,生怕曦妃的怒火殃及自己。
曦妃生气了最惯常的动作便是打砸东西,站在她附近的奴仆一不小心就会被器物碎片所伤。
玉姑姑跟随曦妃多年,早已有了经验。曦妃惯用右手摔砸东西,是以她往左边站站能有躲过的侥幸。
可是很奇怪,往常有什么不祥的消息,她只要一说完,曦妃必定发脾气。可今天她说完好久了,曦妃竟一动不动的。
“娘娘……”玉姑姑轻轻唤了声。
曦妃淡淡“嗯”了声,“洪文潮此举躲不过,本宫早有心理准备。原本那些银子是秦实要用的,可银子准备好了,秦实也出了事情。洪文潮没有早做准备,被人发现才转移银两,已经是迟了。本宫之前还存着侥幸心理,希望胥康是个蠢的,不至于查到真相。谁知他费尽心机,还是查到了。”
“本宫原本想着,苦一下瑞儿,让皇上重罚太子妃,胥康因之分神,案子定查不到细处。谁曾想,结果会是这样。”
一事无成。
玉姑姑耐着性子劝解,“事已至此,曦妃别太伤心。这世上之事,哪有那么万事顺遂的。太子现下风头正劲一时无两,以后会如何可就难说了。花无百日红,花不能常开不败,咱们等等便是。”
“可知皇上打算如何处罚洪文潮?”
“听钱公公说,皇上还在犹豫,在处死与全家流放之间考量。”
“太子耗费如此长时间,证明洪文潮之罪责,必不会轻饶了他。”曦妃心里清楚,但对于结果还是感觉悲凉和无力。
胥康下午再次去见了皇上,提及洪文潮之事。
皇上遂询问他的意见:“太子,你认为洪文潮之罪,如何判罚为好?”
皇上的想法和曦妃不谋而合,同样认为太子会要求重罚洪文潮。
但结果出人意料。
胥康道:“父皇,儿臣慎重考虑过之后认为,虽洪文潮劫持银两是重罪,但罪不至死,所有银两他分文未动,且洪家是功臣,曾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不若降他做个看门官,也让进出的文武百官瞧瞧贪墨的下场,以儆效尤。”
“只贬他做个看门官?”皇上有些难以置信,他没想到太子会有此种想法,“是不是罚得太轻了?”
判个死罪都可以,却只是贬了他的官职,如此以来,他起码可以保全他的家人。
“儿臣认为可以,即可以让百官引以为戒,又可以表明父皇的仁慈。”
皇上思索良久,“那便依了太子吧。”
入夜,柳烟钰用过晚膳,和麟儿玩闹一会儿,沐浴净身后便打算歇下。
凝儿奇怪:“太子妃,您不等等太子殿下吗?太子刚回来,晚上定是歇在这里的。”
白日里没听到太子和太子妃亲密的声音,久别胜新婚,白日里不做,那就只能是等晚上了。
柳烟钰表现出来的淡定从容令凝儿有些不解。
柳烟钰语气笃定:“殿下公务繁忙,今夜不会来了。”
“怎么可能,殿下下午是在御书房里跟皇上商讨正事,可不会讨论一天一夜,晚上定是要回来的,只要回来,当然要宿在这里,若不然,殿下还能去哪里?”
柳烟钰不好解释太多,狠狠瞪了凝儿一眼:“就你话多,你是主子我是主子?”
“奴婢这不是关心太子妃嘛。”凝儿嗫嚅,“那听您的便是。”
凝儿熄了蜡烛,慢慢退了出去。
因胥康跟自己闹别扭,柳烟钰午时没有休息,到了晚间,困意便格外浓重。
胥□□气,她暂时找不到消解他怒气的法子,便想着拖一拖。
可这是能拖的事儿吗?
柳烟钰心烦气燥,躺在床榻上跟翻烙饼一样,有困意,但睡不着。
外头忽然传来凝儿略显惊慌的声音:“太子,太子殿下!”
她声音很大,明显是在提醒。
柳烟钰唰地坐了起来。
未料及他生闷气的情况下还会来。
她迅速下榻,连鞋子来不及穿,赤脚走到桌前,摸黑点上蜡烛。
刚点上,胥康便走了进来。
面无表情。
“殿下。”她立在桌前,微微气喘。
胥康淡淡瞥了她一眼,抬手脱了外袍,脱掉靴子,直接上榻。
躺在床榻外侧。
“殿下准备休息了?”
没听到回答,柳烟钰莫可奈何,遂熄了蜡烛,赤脚走回榻前,摸黑自床尾上榻,小心爬到了胥康里侧躺好。
这么晚了跑来,来了就上榻,应是有想法吧?
柳烟钰紧张莫名地等着。
只要他过来搂抱自己,她肯定会依着他。
可等了许久,胥康一动不动的,就只是静静地躺着。
柳烟钰纳闷极了。都说这刚开了荤的男子就跟上了瘾一样,给点儿甜头就疯到不行。胥康是属于刚开了荤又断顿许久的,该是最疯魔的时候。
他能忍住?
黑暗中,她偏了下头,“殿下?”
胥康充耳不闻。
柳烟钰觉得这么下去不是个法子。
他生气,是因为自己有事不告诉他,可能真如曾泽安说的那般,胥康是关心自己心疼自己,所以她身处危险之时他希望尽早知情。
可他气到不与自己说话,貌似有点儿离谱。
她想到民间的说法,夫妻吵架,床头吵来床尾合。
虽然话有点儿糙,可理不糙。
她不能任由这场冷战继续。
她使劲抿了抿唇,慢慢侧过身子,面对着胥康,沉默一会儿,慢慢伸出右手,先触到他的衣摆,她轻轻拽了下,见胥康没有任何反应之后,她的手探进衣服里,慢慢蹭到他的腰际。
手刚触及他的肌肤。
啪的一声,隔着衣服,他竟然抬手打了她手背一下。
柳烟钰愣在那里。
她主动示好,他竟然打了她?
她似是不信,右手缩回来,身子前倾,直接将脸颊埋到他的胸口处。
只触未触之时,他一把推开了她。
推开了她?!
柳烟钰怔愣当场。
她就不明白了,这个胥康倒底想干嘛?
该解释的她已经解释得非常明白了,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跟他搭话,他置若罔闻,不理人。她腆着脸皮求欢,他一个爱吃肉的饿狼,竟然拒了她,且是二拒?
柳烟钰气结,直接翻个身,背对他。
他不理人?她也会!

太气人了。
她难道说愿意自己服毒的吗?不是没有法子吗?都知道皇上心悦曦妃娘娘, 废后是无奈之举, 是曦妃自己撞到枪口上, 皇上不得已而为之。曦妃都那样了, 皇上还不是经常去绛紫宫?
曦妃下了那么大一步棋,牺牲九皇子来栽赃自己, 自己能怎么办?就这么干等着被栽赃被陷害?只传个信给他,等着他来救?他离着那么远, 等赶回来的时候,会不会她尸体已经凉了, 让他抱着她的尸体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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