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郡主满意吗?”
织雾低头看去,发觉这样的画面莫名有些色气……
而且……
她刚沐浴完,裙下颇为单薄。
她只得羞赧地转开面颊,将心思都放在窗户的方向,语气更为刻意。
“我没喊停,你便不能停……”
她只当他会明白。
他身体靠近时,便会掩入薄纱帐帘的范围内。
隔着一层朦胧薄纱,崔姑姑的视线也只会更加受阻。
可太子很是敬业。
织雾清晰感受到了他仔细到比木工手里雕刻木头的锥子还要仔细认真。
脚踝处好似落了一只蚂蚁。
自小腿、膝盖、以及大腿一点一点向上攀爬。
少女面上涨热。
他这样仔细,让她微微困惑。
但也许是因为需要投入精力演戏,他的视线被裙摆挡住,难免会看不清窗外的情形而无法判断崔姑姑的动向,只能继续卖力演戏……
她不由更加仔细地盯着崔姑姑,只等那抹衣摆一离开,她就立马喊停。
可太子实在太过于敬业。
让织雾的面颊也越来越涨热。
她甚至不得不手肘支撑起愈发绵软无力的身子,想要开口却发出了一声暧昧的鼻音。
让她原本白皙的面颊,越来越涨红。
“别……”
天气暖和之后,室内不开窗便会更加闷热。
织雾额角隐忍出了汗意,白皙的脖颈微微吞咽,就连身体内部的水分也流逝了一些。
她眼角似汗似泪。
唇齿间时不时便发出几声暧昧的语气,果然完美的骗到了崔姑姑,看见对方的衣摆终于从窗户缝下消失不见。
可是……
织雾甚至连羞耻都顾不上。
她眼角仍旧潮湿着,赶忙下榻给太子倒了杯水,让他……让他漱口。
而窗下的崔姑姑则想,若都是演戏,前几次都被对方骗过去了……
崔姑姑愈发谨慎的心态更不愿这样雾里看花地得出判断。
她索性在这个时候不经过批准直接进来,似乎仍有些不相信他二人真的发生了这样的关系。
“郡主,你们是在做什么?”
崔姑姑故作若无其事,带着几个宫人闯入。
织雾却顾不上崔姑姑,看着太子唇瓣上的不明水光,眼睫轻颤着,坚持要让他先漱漱口……
他的嘴里都是她的东西……
也许都已经咽下去了不少。
晏殷低垂下眼睫,瞥了她一眼,在她近乎哀求的目光下终于缓缓接过了杯子。
接着,男人将杯中水饮下后却并没有像织雾想的那样漱口吐出。
太子当着崔姑姑和其他宫人的面,将杯子反手倒扣在桌上。
好似一切都只是为了满足郡主恶劣的要求。
给出了织雾宛若惊雷一般的答案,“一滴不剩……全都咽下去了。”
宫人们更是脸都赤红到抬不起。
郡主太过分了,不光逼着皮囊漂亮的太子这样为她服务,还……还这般不依不饶地逼着太子全都咽下……
织雾:“……”
她不是这个意思!
她这下怕不是真的要完……
以舌尖肆意玩|弄……
这才让织雾彻底失去了理智, 连身体都不受控制地陷入另一种难以形容的情绪当中。
为了演戏,他做出了如此巨大的牺牲。
织雾事后手足无措,能做的便只有给他倒水。
可事情并没有因此好转, 反而被误会她逼迫他必须吞咽得干干净净,让他们的关系陷入了更加糟糕的状态中。
织雾脑袋尚且凌乱。
崔姑姑无法借此看出破绽, 紧接着就让人将曲晚瑶带上来。
曲晚瑶被那粗妇推搡着上前, 在崔姑姑的注视下, 只能继续对织雾道:“郡主……”
“因为方才有事情耽搁,所以臣女要给郡主送的药, 迟了一步。”
曲晚瑶语气虽是隐晦, 但只要织雾的表情不对, 崔姑姑自然就会立马敏锐发现。
可织雾也只是缓过神后, 理所当然地接住了曲晚瑶递来的药丸, 完全没有分毫疑惑。
她的态度更像是一早就同曲晚瑶索要过这颗药丸。
织雾抬起眸, 却并没有理睬曲晚瑶,而是对崔姑姑道:“崔姑姑,下次别再这样鲁莽闯入我的房间。”
“毕竟您一把岁数了, 撞破年轻人一些事情……也并不合适。”
崔姑姑听到这话,发觉底下的宫人皆在观望她, 眼底不由流露出一抹尴尬。
织雾这时候不敢再继续留下任何人来加深这场尴尬,只能故作疲惫,让他们全都退下。
崔姑姑见另外两个主角不再停留,没有好戏再看她也只好口中恭敬答了个“是”, 接着才带着宫人一并退下。
只等翌日一早,织雾重新召见了曲晚瑶。
在私下无人时, 曲晚瑶才说道:“当时我身上并没有其他东西。”
至于给织雾的东西,那是霍羡春临时给曲晚瑶的一粒解毒丸, 霍羡春手中向来没有凡品,因而这药丸的效果多半也不会差。
织雾发觉此物珍贵,便要还给对方。
可曲晚瑶却并不在意这个,她只怕无法阻止这位郡主对太子的欺辱。
“我这里还有,而且,霍郎中隔三差五都会给我一些,便是怕我会出什么意外。”
霍羡春手里的药丸对外人来说自然是珍贵的,可曲晚瑶手中多了,这东西对她反倒不稀罕了。
织雾见她并不在乎这么一粒药丸,索性也就收下。
在晌午前,宫里忽然就传出了太上皇人并不在行宫,而是去了惠嫔故乡的消息。
太上皇在这个时候突然去了惠嫔故乡……所有人第一反应便是这件事情多半和太子相关。
可问题就在于,宫外来了太上皇身边宫人带信求助,说是路上遇到了一支前朝遗留下的反贼团伙想要在路上刺杀。
信上还说,反贼已经剿灭,但唯恐路上惊险,让瑾王带护卫前往迎接。
织雾得知这消息后,便匆匆赶去见瑾王。
瑾王瞧见她来,打量了她一眼,语气淡笑,“听闻你这几日过得甚为滋润……”
织雾怔了怔,想到昨夜的事情也许也会传到他的耳中,霎时有些耳热。
她偏过眸光,缓缓解释,“是为了折辱太子。”
瑾王想,如果是这样的话,某种程度上,传出去以后,这的确也是对太子的莫大折辱。
只是他想不明白,太子的底限到底在哪里?连这样的事情都能做到……
是换做任何女子,太子都能做到,还是说……
特殊的地方仅仅在于眼前姿容宛若雪白芙蕖的少女身上?
瑾王似乎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他收回目光,不再过多在这件事情上分神,只是对织雾道:“届时还请郡主也一并前往。”
让织雾去,届时接到太上皇后,她也许可以利用太上皇对她的宠爱,从中打探到更为确切的消息。
织雾对于这点并不意外,她意外的是,瑾王还需要将太子一并带上。
面对她的不解,瑾王理所当然道:“不然,太子的人也趁机添乱刺杀怎么办?”
太子在他们手上,那些人就不敢动他们。
瑾王对于自保,从来都不曾含糊过。
为了安抚臣心,也积攒自己的威望。
瑾王自然不会推脱亲自去迎接太上皇的事情。
马车一路上分了两辆。
瑾王和太子一辆,方便护卫看管,织雾则在他们后面一辆紧紧跟随。
在车马进入郊外时,一个眼熟的行宫太监颇为狼狈地拦截马车。
瑾王从车上下来后,那太监才宛若看到救星一般,惊喜道:“瑾王殿下,太上皇总算等到您了。”
瑾王将他上下打量一眼,见他的确是太上皇身边的太监,不由微笑,“公公辛苦了,不知太上皇人现在可还在原地?”
“在的在的,只是太上皇心有不安,让老奴出来送信……”
太监说着余光瞥见晏殷竟然也在,眸底略微惊讶,接着继续道:“这信是送给太子的。”
下属拿过太监手中的信件献给瑾王。
瑾王笑吟吟道:“既然是给太子的,给我做什么?”
他将那信在指尖反转了一圈,递回给下属道:“拿给太子。”
晏殷从始至终都不曾问过那太监半句话。
只是拿到信后,他展开信件,旁边人却看到信件上是一片空白。
接着,那太监便正是趁着所有人目光都在太子身上时,猛然暴起,朝离他最近的瑾王刺去。
可瑾王身边的护卫何其敏锐,直接抽出刀将人一击毙命。
就在这个时候,周围茂密高壮的密集草丛开始窸窸窣窣晃动。
一行人脸色骤然一变,概因当下天气晴好,没有一丝风拂,偏偏草丛的动荡却愈发疯狂。
护卫顾不得地上那具尸体,连忙护主逃离。
岂料下一瞬四周便铺天盖地飞来了大量流矢,将不少人都射落马背。
其余人即便知晓同伴落地后也不敢停留,只咬着牙奋力挥鞭护送两辆马车离开。
直至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破庙落脚。
余下的护卫迅速得出了最为合适的策略。
在推测出对方人数之多根本抵抗不了,只能当机立断选择继续带着插着箭矢的马车快速离开。
以此来引开那群反贼。
织雾即便被那马车颠簸的脸色泛白亦是不敢表露分毫,唯恐会拖了旁人后腿。
只是她没想到瑾王的状态会比她还要糟糕,在进入破庙时差点就跌倒在地。
织雾匆匆上前搀扶他坐下后,接着才发觉瑾王的脸色难看得厉害。
“殿下,你这是……”
瑾王摊开手掌,除了浑身泛起疼痛以外,竟颇有些力竭。
“不出意外的话,那信件上有毒……”
织雾不可置信,忙看向另一边,却发现晏殷也一样撑着手臂坐在一根掉漆的梁柱之下。
他二人竟然同时都中了毒……
起初织雾心口微慌,但很快就意识到,能够让他们两个同时中毒的毒,必然不会致命。
她猜想到,这里多半就是太子命运最后一个转折点……
织雾松开了搀扶瑾王臂膀的双手。
她起身缓缓走向晏殷,接着在另外两人的注视下捡起了方才丢在地上的行囊。
织雾取出行囊中的药丸,只能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这毒素也许并不会很严重,只是让他二人暂且力竭……
可即便心中有了这样的答案,织雾当下也只能当做不知。
将他们身上的毒当做会死人的毒|药,然后从中做出选择,去选择顾盼清应该帮助的人。
“太子殿下,您福大命大……瑾王却比不得您。”
织雾缓缓攥紧掌心的药丸,心里却不知是何缘故,涌上越来越多的心虚。
晏殷低头盯着她的举止,口中却好似发自内心地产生了困惑。
“是么?”
什么时候福大命大,竟成了这样晦气的东西……
织雾垂下眼帘,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她转身朝瑾王走去,接着跪坐在对方身边,摊开手掌心将药丸递上前去。
“殿下……这药也许可以帮你解毒。”
瑾王看向她的目光愈发怪异。
他伸手从她柔软掌心接过。
吃下后,力气果不其然得到了一些恢复。
“那么……”
瑾王缓缓开口。
织雾生怕他会在这个时候借机要除掉太子,忙搀扶住他的手肘,“我们……我们先走。”
在方才的混战中已经有人去求助太上皇了。
想必营救的人很快就到。
而且……
织雾也知道,太子的人多半会到的更快。
她仓促搀扶着瑾王离开。
从始至终都不曾回头看够晏殷一眼。
破庙里变得死寂,像是冷却下来的灰烬,又像是一个死气沉沉的坟墓。
看不清面貌的神像倒塌在晏殷的不远处。
那神像似长久被抛弃后,生出了怨气,看起来不像是神像,更像是邪物,桀桀发笑地注视着破庙里发生的一切。
就连慈眉善目的笑也好似扭曲成了一种丑恶至极的面貌。
将那种淬满恶意的情绪直勾勾地传递给了庙里唯一可以承载恶意的活物……
等晏殷的亲信赶到时,温辞才立马汇报道:“涂奚做事太过激进,所以属下便没有将他从地牢里放出来。”
太上皇即将归来,就代表惠嫔的事情可以结束了。
为了配合,隐忍多时的下属自然也会在第一时间回到自己主人跟前。
温辞说完后便连忙要给太子服用解药。
太子抬手拈起他递来的药丸,却并没有第一时间纳入口中。
而是将那药丸磋磨在指腹间。
接着一点一点碾碎。
晏殷缓缓掀起眼睑,漆黑的眼珠再度直勾勾看着对面恍若可以折射他人内心的神像。
他的指腹变得黏糊,好似沾染了更加不干净的东西,拉丝的污浊粘液愈发像是覆盖在神像身上的蛛网。
“不必。”
这样的疼痛滋味,值得他一点一点记住。
太子培养多年的秘卫, 非寻常士兵可比。
那一小股反贼来时气势汹汹,实则毫无章法,又被护卫轻易引开, 无需动用过多的武力,便将那群人一举击溃。
太上皇被找到时, 他人正坐在竹桌前与一老叟悠哉喝茶。
老叟不知他的身份, 只是见他亲人来寻, 便也与他告别。
待竹苑里只剩下太上皇和晏殷后,太上皇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果然, 只要你想, 就没有你做不成的事情。”
晏殷垂眸缓缓答他, “这是我最后一次听您老的话。”
太上皇这次却不气不恼地点了点头, “孩子大了, 有自己的想法也很正常。”
毕竟他老了,也的确不能永远控制这孩子的本性。
“回宫吧。”
太上皇伸手搀扶住了吴德贵递来的手臂。
宫里还有太多事情还没有处理完。
中途遇到反贼伏击的消息太上皇并未让底下人公布开来。
眼下后宫不稳,储位动荡, 再添这一笔没有必要的惶恐消息,无疑是要惹得臣民心生不安。
而太上皇蛰伏了数日后, 这次回来带着亲自带回来的证据,证明了太子的身份。
一名当年伺候惠嫔的老婆子站出来指证道:“惠嫔她……她似乎犯有癔症。”
接着,这知情的老婆子更是将惠嫔当年火烧妃嫔和小皇子的事情传扬出来。
“可当年不是那李妃和侍卫的野种,意外被冷宫大火烧死的吗?”
外人只知, 当年李妃和侍卫偷情时不慎碰翻了火烛,在冷宫里偷偷生下的孩子一起被火烧死, 虽说残忍,但也算是报应, 因而并没有太多人在意这桩陈年旧事。
可这老婆子带来的答案却截然不同。
“当年惠嫔还是惠贵妃时,是她亲手放火烧死了李妃,而且……那孩子也不是侍卫与李妃的野种,那是李妃怀有天子的小皇子,为了避免被惠贵妃戕害才偷偷生下。”
可结果,还是被惠贵妃吩咐人当着李妃的面,活生生丢进火海当中。
后来天子只知惠贵妃是没有及时给冷宫扑灭大火,这才降她贵妃为嫔,并非知晓这当中更多内情。
所有人不由哗然。
而惠嫔在听到这婆子开口的第一句话时,就知道这是一场完完全全针对她的局,那孩子明明就是侍卫和李妃的野种,可时过境迁,她哪里拿得出证据?
别说太子是不是假的,光惠嫔亲手放火烧死两个活人,其中一个甚至还是襁褓中的婴孩,这样的行径揭穿出来便够她被咒骂上百回。
人人皆有孩子,想象怀中稚嫩可爱的无知婴孩被这毒妇以此残忍方式杀害,当场便赤红了双眼。
这老婆子这次来,似乎要将惠嫔所有的老底全都揭穿。
“再者……当年太子落水也是惠嫔吩咐老奴亲手推入河中,是大皇子于心不忍,所以跳河去救。”
老婆子说完便还嫌说出的内容不够,转身朝惠嫔道:“惠嫔娘娘,您当年因为害死李妃和她的孩子心虚,所以一直怀疑自己两个孩子其中一个被偷换,但其实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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