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雾询问她们的进度如何,沉香却夸赞尤稳婆很是识相。
“那稳婆每个月拿着郡主给的钱,又住着郡主的小院,不管曲医女她们怎么劝说,尤稳婆根本都毫无动摇。”
织雾发觉到了这个地步尤稳婆竟然都还没有松口答应为曲晚瑶作证……
待这七天结束之后,她便该遭受到审判才是。
她们动作这样慢,若到时候还劝不动尤稳婆,谁来将自己这个假千金给拉下马?
织雾掐了掐掌心,纵使在害人害己的事情上操碎了心思,也只好吩咐沉香暗中去找个人,派对方去刺杀尤稳婆。
沉香诧异,又听郡主吩咐:“不需要让尤稳婆真的出事,只是需要让对方见血……”
这样一来,尤稳婆才会彻底站在曲晚瑶那边。
到时候有尤稳婆替曲晚瑶作证,这才算是让当年千金错换的事情真相大白。
沉香听完后,只当郡主是想要敲打尤稳婆不准乱说,自然下去一一照办。
到了晚间,织雾用膳的时候却忽然想到晏殷似乎没有吃过什么东西。
她私底下寻来宫人询问,可宫人却答:“太子一直都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织雾发觉自己大意间竟忘记了他的饮食。
可眼下依照着她的人设,显然也并不会主动将东西拿给对方吃……
更何况,晏殷也不能一点活动空间都没有,否则他如何和一些隐藏极深的暗卫传话?
织雾略作思索后,心道只要她想办法借口在笼子外面折辱他更久一些,他这样的聪明人,离开了笼子多半便能和他自己的人搭上线。
因而在当天夜里提前想好主意后,第二日一早,织雾便又去了笼子前。
“殿下这么久没有吃过东西,身体一定很饿……”
少女站在笼子外,细嫩的手指握着漆黑柱子,语气轻软地同太子说道:“只要殿下每日都乖乖让我骑着跑几圈,我就奖励殿下每顿三个馒头如何?”
织雾说完这话,在场的宫人都不敢再往下听,恨不得自己耳朵当场失聪。
毕竟即便身为宫人,大多数也都是心地善良之人。
起初以为狗链已经是羞辱太子的极限,可后面让太子卑躬屈膝用掌权的双手为郡主洗脚,乃至这次更是要让太子饱受胯下之辱……
后面的事情竟一次比一次都要更加打破下限,这郡主实在是羞辱人的一把好手。
就连晏殷似乎也因为少女话里过分大胆惊人的内容而产生了一丝意外。
他掀起眼睑看向她,不知是不是也在思考出了笼子后可以支配自己人的概率。
男人沉着眸底情绪,只启开薄唇,语气愈发莫测。
“果真么?”
织雾发觉他似乎松动得很快,心底更觉他当下处境凄惨得很。
太子果然是饿了,想馒头想得厉害。
为了馒头竟连胯|下之辱这种羞耻万分的惩罚都能忍受得了。
织雾提出这样的要求后, 却并不急于让太子立马履行。
毕竟她的目的是要给晏殷足够的自由活动空间。
因而少女先是嫌弃地让人为太子解开脚上会妨碍他爬行的铁链。
接着又挑剔太子身上的衣衫沾染了灰尘,让人将太子带去客苑的厢房中为他沐浴更衣。
之后再将人带来她这里,继续受她折辱。
织雾做完这一切后, 知晓晏殷自己会有办法和外人联系,便不再过多操心。
偏偏, 她回到自己的寝殿时, 沉香却告诉她, 曲晚瑶方才来过。
织雾不由诧异,“曲医女来做什么?”
沉香说:“曲医女……她今晨路过这附近时听说了郡主要折辱太子的事情, 想要请求郡主改变主意。”
这样的事情落入负责监视的崔姑姑耳中, 自然是毫不犹豫将人给打发了。
织雾闻言却并不放在心上。
毕竟她欺负太子只余下了四日, 曲晚瑶的心愿要不了几天就会达成。
可沉香汇报完这件事情后仍旧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待织雾追问后, 她才说道:“但曲医女还提及到了当日在惠嫔娘娘密室里, 郡主曾为她划破过掌心的事情……”
崔姑姑觉得曲晚瑶为太子抱不平的事情不足以够资格见到郡主,曲晚瑶却仍旧不依不饶,又提起另外一桩旧事, 想要借此继续求见。
曲晚瑶是医女,当日在密闭的空间里也许嗅到了血腥味, 后来在太子府里又曾为织雾处置过手上的伤口,前后稍稍联想,便能清楚。
只是曲晚瑶在崔姑姑面前这样说,难免会让人怀疑织雾是个摇摆不定的墙头草。
否则无缘无故为何要帮心向太子之人?
织雾若有分毫想拉拢曲晚瑶的念头, 崔姑姑绝无可能坐视不管。
想到这层,织雾心下忽然生出不安, 让沉香去打探曲晚瑶的踪迹。
结果却打探到曲晚瑶被崔姑姑带去了河边。
织雾听得这则消息,眼皮蓦地一跳。
曲晚瑶会水。
可被泡在水中太久, 她每每想要上岸的时候,都会被崔姑姑手里的长杆子给猛地挑开,被迫重新浮到四处都挨不着岸边的水中央。
一次又一次。
直到水中的女子唇瓣都开始泛出乌紫,体力也逐渐不支,几度被水没过头顶后,连意识都几乎没有,完全只凭借着身体求生的本能在水中扑腾。
织雾匆匆赶到的时候,却还是来迟了一步,瞧见本该被送去沐浴的太子浑身潮湿地将昏阙过去的曲晚瑶从水中捞了出来。
纵使如此,崔姑姑却仍旧发难道:“太子殿下,曲医女害得我们郡主当日手掌划破,她得罪了郡主,太子这样……”
“难不成是想替一个卑贱的医女承受罪责吗?”
除却断了曲晚瑶和明棠郡主勾搭上的一切可能,崔姑姑先前也曾隐约听说曲晚瑶极受东宫的保护。
不少人都和她一样,心底揣测太子和这曲医女之间有所猫腻。
当下正好借着郡主的名义,替瑾王试探仔细。
浑身湿透的男人语气似隐隐透出阴翳,薄唇启合间也只是漠然答了一句“有何不可”。
接着便用匕首划伤了自己的手掌,将那匕首扔在地上。
五指攥紧之后,让崔姑姑和其他宫人的都清楚看到鲜血从他掌心溢漏而出。
晏殷缓缓抬起眼睑,黑眸沉沉地看向赶来的少女,“郡主满意了吗?”
崔姑姑是个圆滑的人,从始至终都只对外表示自己是授意于郡主,要惩罚曲医女或者太子代为惩罚,也都得要她们郡主满意才行。
如此,她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之余,却将这口莫须有的黑锅结结实实地全都扣在了织雾的头上。
好似眼下这一切,全都是织雾的吩咐。
织雾手腕上的花瓣再度发烫,发觉这样竟也算是折辱成功。
可她心下却翻涌起一层凉意。
她原本也只是想通过伤害他来折辱他,并没有想过要伤害曲晚瑶。
眼下事情发生,不管是不是她在背后恶毒指使,她都有着推脱不掉的责任。
可织雾不能表露出丁点愧疚。
只能任由太子掌心的血流淌过五指指缝,滴落在地上,让所有人都认为折磨曲医女和太子的手笔皆是出自于这位不可一世的明棠郡主。
曲晚瑶在水里受了大罪,高烧不退。
瑾王却通过崔姑姑传递了吩咐,要求织雾将曲晚瑶先扣在手中。
织雾一方面为曲晚瑶的高烧不退而感到不安,另一方面又疑心瑾王是否知道了什么?
对付晏殷也就算了,为什么连曲晚瑶也要暂且扣下?
只是织雾这两日心虚至极,在被误会害了曲晚瑶后,根本不敢接近晏殷半步。
料想折辱他成功的例子都是来自于旁观者的视线。
因而接下来几日,织雾便让旁人看到太子身上新添的伤痕,又或是让人丢去郡主咬过一口的糕点,逼迫他去吃下。
这些手段都很是管用,让织雾即便不去见对方,也一样可以让花瓣最后一点点的面积都逐步染红。
直到第三日清晨,曲晚瑶的高烧将将褪去,这才终于让织雾大大松了口气。
她让宫人给曲晚瑶喂药,曲晚瑶却抿着唇坚持不喝。
织雾不得不亲自过来看她。
曲晚瑶这时才启唇道:“郡主为什么要照顾我?”
织雾哪里会回答她这问题。
曲晚瑶却在深深打量了少女之后,思索一番继续道:“或者,我与郡主继续做另外一笔交易如何?”
“只要郡主答应,让我暗中带太子离开,我就可以不将真假千金的事情说出来,并且还另外答应郡主一个条件。”
她大概是真的豁出去了。
连真假千金的事情都可以搁置下,也不愿向来高洁如天上月的太子继续受到这样生不如死的折磨。
士可杀不可辱。
织雾一些行径过分起来,在一些保守之人眼中,也许宁愿太子直接死掉,也不愿让她这样变着花样折辱。
按照原身的设定来看,顾盼清也许根本不会拒绝曲晚瑶前半句话的诱惑。
可织雾清楚,真假千金一事无论如何都阻止不了发生,但曲晚瑶还说可以答应织雾一个条件。
这又让织雾难免迟疑。
也许在日后,织雾会有机会可以用到……
毕竟曲晚瑶在话本里的分量颇重,她答应的条件完全可以帮助织雾更快走完剧情。
更何况,只等七日一过,太子本就会恢复自由,顺水推舟的事情又有何不可?
真假千金的真相在接触完尤稳婆的曲晚瑶和尤嬷嬷面前,几乎都成了个心照不宣的事情。
因而织雾私下无人时也不会否认。
织雾缓缓说道:“曲医女说的话,我向来是相信的。”
“不过,今日不行。”
得等明天。
因为明天才是第七日的最后一天。
曲晚瑶若能答应,她便也不介意从中捡个漏子。
曲晚瑶虽然不解为什么是明天,但这对她已然是个意外之喜。
二人默许了这场交易,织雾才将当日密室里曲晚瑶给她的螭吻玉佩拿给对方。
至于曲晚瑶要如何说服太子,那便是对方自己的事情了。
当天夜里,织雾料想第七天结束后,她多半就再也享受不到眼下这般养尊处优的生活了。
可事情接下来会朝着最恶劣的方向发展同时,织雾也会正式进入她结束这一切的倒计时。
只还余下一日,也许是感应到自己很快就可以回归自己的身体,夜里织雾做了许多梦,梦见过去的事情。
梦里,织雾见到的小奴隶第一次过生辰。
织雾临时才得知,因为来不及为对方准备礼物,便当场寻了草折出一只蚂蚱送给对方。
小奴隶问:这是什么?
少女说,这是蚂蚱。
对方笑弯了眼,“可是小姐……我觉得这像是一只猪。”
这世上哪里有这样胖的蚂蚱,和这样胖的蚂蚱腿?
少女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道:“是么,那我下次再给你重新折一只吧。”
织雾醒来后,发觉在现实生活中,这两日就要到小奴隶的生辰了。
这时崔姑姑撩起帘子进来,正要传递瑾王的话时,发觉少女正在走神。
“郡主在想什么?”
“我在想……”
织雾脑海中忽然便浮现出了瑾王那张和小奴隶相似的脸,嘴里只敷衍道:“我在想瑾王的生辰。”
崔姑姑说:“瑾王的生辰还在下个月。”
织雾这才回过神来。
是了,瑾王不是小奴隶。
他们的生辰当然也不可能在同一天了。
第七日的最后一天,曲晚瑶在傍晚时被崔姑姑给撞见。
她身上穿着不属于她的宫女衣裳,又想要花钱买通一个小宫人时,说的话却被自拐角处走出来的崔姑姑所听见。
崔姑姑目光犹如鹰隼般将她锁死。
“所以,你果真是和郡主勾结上了……”
一旁收受了曲晚瑶好处的小宫人霎时慌乱道:“这……这都是曲医女的想法,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曲晚瑶脸色遽地一变,小宫人这话却变相地承认了自己和郡主私底下约定好的事情。
小宫人为了自保,又说出自己知道的时间是在今晚。
曲晚瑶握紧掌心里的螭吻玉佩,却顺势道:“我今晚是和郡主约好……要给郡主送助兴药。”
这助兴药能用的对象无疑就指向了太子。
这便是她和郡主私底下“勾结”的事情。
助兴药并不光彩,鲜少会有女子主动要求,因而她与郡主私底下隐秘商量也勉强合理。
可崔姑姑却没那么好糊弄。
“是吗?”
郡主虽然有些手段坏得很是出彩,但她会这般开放,崔姑姑却不相信。
尤其是,郡主和太子之间会有龌龊,只怕鬼才会信。
崔姑姑让手底下的粗妇强行夺过曲晚瑶手中的螭吻玉佩,扣下曲晚瑶的同时,却还让人将螭吻玉佩作为他们之间联系的信物送去给太子。
织雾这边却一直在等曲晚瑶出现。
天色暗下来,少女沐浴之后,发觉曲晚瑶到了约定的时间竟还没有来。
接着,织雾便只得按照原定的计划,临时起意将太子继续叫来欺负。
待底下人将太子带到之后,织雾低头看见对方腰间的螭吻玉佩瞬间便松了口气。
螭吻玉佩送到他手里,这说明,他和曲晚瑶私底下见面商量过了。
织雾虽不知道晏殷生气时该是什么样,但总觉那天害得曲晚瑶落水的事情多半会火上浇油,让晏殷对她更为记恨。
眼下,她为了自私自利的理由同意曲晚瑶将他带走,他再不愿意,只怕也得忍着心底的厌恶情绪不得不配合她才是。
但与此同时,织雾却发觉崔姑姑不知何时来到了窗户底下一直偷窥。
织雾原本是发现不了的。
可角度使然、运气使然,让她不经意间瞧见了窗缝下一抹衣摆。
若不是记得崔姑姑的衣摆花纹,只怕即便看见了,也极容易当成是窗帘之类的物什。
织雾想,那窗子隔得远,对方未必能看得清。
少女便故技重施,盯着晏殷道:“旁人洗脚没有太子双手揉搓起来舒服。”
“我还要太子替我洗脚。”
晏殷扫了她一眼,大概有曲晚瑶从中游说,他竟没有当场翻脸。
宫人端水的端水,拿帕子的拿帕子,将那些又要羞辱太子的道具拿齐全后便匆匆退出了房间。
织雾频频用余光扫去窗口,发觉曲晚瑶仍没有出现,反倒是崔姑姑还一直停留在那里。
那衣摆明晃晃的,让织雾想忽视都不行……
窗外的崔姑姑目光一瞬不瞬地死死盯住。
倘若真的是演戏,屋里的两个人必然会暴露出蛛丝马迹。
哪怕视线受阻,崔姑姑也能隐约看见两人的身形,以及两人做了什么。
在吩咐完让太子洗脚后,少女便好似想不出其他欺辱他的方式,让室内安静了片刻。
在崔姑姑疑心大大增加的瞬间,忽然又听见少女绵软的语气重新响起。
“不要……”
“我不喜欢用布擦……”
雪白脚背上的颗颗水珠都很是晶莹。
崔姑姑虽没有瞧见那香艳的画面,但却瞧见太子果真配合地捧起了郡主的脚,用唇瓣吮去了对方脚背上的晶莹水珠。
织雾在感受到脚背上的温热柔软时,人都微微怔住。
可想到曲晚瑶和太子说过,她才强作镇定,让自己放松一些。
不愧……不愧是太子,竟这般能屈能伸。
他这样聪明,多半也是看见了门外的崔姑姑,为了早点打消崔姑姑的疑心,所以才做得这样逼真。
织雾想通这点后,便顺势帮他遮掩,嘴里好似娇嗔不满,摇晃着白嫩小脚,“继续呀。”
太子垂着眼帘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波澜。
可唇瓣接着便继续往美人香嫩的脚踝上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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