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夏油当妈的那些年(机机不修机)

“小杰，能告诉妈妈你的想法吗？”
“但是我怕妈妈听了会难过……”
“不会的，妈妈会尊重你的选择。”
小夏油杰犹豫了一会，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唔……爸爸是和咒灵战斗时候牺牲的吧，而不是因为车祸？是这样的吧，妈妈？”
百川暮：……诶？

“……啊？”
百川暮懵逼，她不知道小夏油杰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但她很确定孩子他爸没有这种“奇奇怪怪”的设定！
他们明明都是猴子呀！都是普普通通的猴子呀！
百川暮莫名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爷俩都成为了咒术师了，虽然其中一个是“被成为”的。
小夏油杰的话让百川暮的脑子短路了一会会，也正是因为如此，小夏油杰更加坚信自己猜到了真相。
他看着百川暮变得空洞呆滞的眼神，小夏油杰觉得有些心疼，都是因为他提到了这个，妈妈才想到了伤心的往事，明明妈妈好不容易从悲伤中走了出来。
妈妈她看不见咒灵和咒灵玉，却对它们有一定的了解，而且还提到了“咒术师没有无悔的死亡”
……爸爸……爸爸他牺牲的时候……后悔了吗？
后悔选择成为咒术师？
小夏油杰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他的父亲在他出生前就去世了，但不代表他对自己的父亲完全没有感情。
不过抽丝剥茧的话，其实小夏油杰对自己素未谋面的父亲的感情，还是源自于自己的母亲，就好像……爱屋及乌？
小夏油杰的双目中透着薄薄的雾气，他被妈妈的“悲伤”给感染到了，但他却抬起小手拍拍百川暮的背，安慰道：“妈妈，不要难过，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我不会离开你的。”
处于呆滞状态的百川暮听见小夏油杰萌萌的童音，温柔坚定的安慰话语，顿时觉得心里有些发酸。
她在心中感叹道，小杰真的像天使一样呀，与其说是她是来努力阻止他黑化的，不如说是小夏油杰来救赎自己的，她好久好久没感受到亲情的温暖了。
百川暮不由吸了吸鼻子。
然后百川暮对上小夏油杰仿佛写着“果然如此”的神情，她总算回过神来，急忙解释道：“不不不！等等！小杰，你误会了，你的爸爸他真的不是咒术师，他和妈妈我一样只是一只……一个普通人而已！真的！”
但是“铁证如山”，百川暮现在的解释显得多么苍白无力，反而看着有些“心虚”，这下真的不如不解释呢，适得其反了都。
听了妈妈的话，小夏油杰的心中的推测越来越丰富了。
小夏油杰两只小手握住百川暮的手，抓得紧紧的，他认真是看着百川暮：“嗯，妈妈，我明白的……”
“呼……那就好……”百川暮松了一口气，误会解除了就好了，她不想撒谎，虽然这种或许能算是善意的谎言，但真相总有被戳穿的那一天，可能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妈妈是不是不希望我和爸爸一样成为咒术师，才不告诉我爸爸的事情？”
“……诶？”
“唔，可能不仅是因为这个原因……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咒灵，一部分人……不，应该是大部分人都看不到咒灵，所以爸爸在与咒灵的战斗中牺牲了，也不能说出去，只能用车祸掩盖……妈妈，我知道的，爸爸是一个英雄！他是为了保护其他人牺牲的！”
“那个，小杰……”
“我理解妈妈的做法，我知道妈妈不告诉我这些是为了我好，虽然我才刚刚接触到咒灵，对咒术的了解也只有一点点，但是我知道的……当咒术师应该很危险的吧？我也觉得咒灵有些可怕……但是我也想像爸爸一样，为了保护其他看不见的咒灵的人战斗。”
“等等，小杰，妈妈我……”
“最重要的是，我想要保护妈妈！我最喜欢妈妈了。我很担心妈妈被咒灵伤害到。因为妈妈看不见咒灵，这样很危险的……所以请让看得见咒灵的我来保护妈妈吧，就像爸爸一样！”
百川暮张张嘴，半天说不出来话来，那啥……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感觉她越否决，小夏油杰能够“推测”出更多的“真相”。
而且……她……居然也觉得小夏油杰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各个方面都圆得上？
等等，孩子他爸真的就是一个普通人呀，她不能被这个不存在的记忆给误导了！
“小杰，你的爸爸，他真的是个普通人，他不是咒术师，”百川暮双手将小夏油杰的小手包在手心里，目光灼灼地看着小夏油杰，“爸爸妈妈真的都是普通人，但是小杰不一样，小杰有着特别的天赋。”
小夏油杰闻言，眉目低垂，轻声说道：“所以妈妈才……”
“嗯？”
“所以妈妈才说会羡慕普通……妈妈说过‘特殊’，可能会带来更多的危险，妈妈不是希望我不特殊，只是害怕我会遇到很多危险，对吗？”
百川暮错愕，我什么时候说的这话……啊，好像就在不久前，看孔雀的时候……
看孔雀的时候就、就、就埋下伏笔了？！不是……她当时真没想那么多呀，只是就事论事呀！
花花绿绿的孔雀和白色的孔雀在草地里，肯定后者更显眼呀！
小夏油杰喃喃自语，诉说着自己的猜测：“爸爸妈妈可能为这件事争吵过？因为妈妈说羡慕普通，妈妈不想爸爸做危险的事情的吧？但是爸爸一定想要保护我和妈妈，还有其他普通人，所以才会坚持下去……我也是这样的想法，我知道咒术师很危险，毕竟爸爸都因为这而牺牲了，或许正如妈妈所说，爸爸最后还是后悔了，但是……但是我想爸爸并不后悔选择成为咒术师，只是因为不能一直保护我和妈妈了，才感到后悔的吧？”
小夏油杰说完之后，轻轻叹息了一声，他在为自己的“英雄”惋惜，但他的眼神变得坚定，看向百川暮的眼神中透露出强烈的决心：“妈妈，我不会辜负爸爸的期望的，我要成为咒术师，保护普通人，最最最重要的是，保护好妈妈！因为这是爸爸传达给我的信念！这是男子汉的约定！”
百川暮沉默了一会，感动是感动，但是……
“崽，要不你改名叫小迪吧？”

她是真的拦不住小夏油杰思想迪化呀！
而且小夏油杰的推理还挺有理有据的，这样显得百川暮的辩解更加苍白无力了。
现在小夏油杰还很认真的思考着百川暮忽然提出改名的意图，不需要多久时间，他又一次“推测”出了原因，他道：“妈妈，是不是当咒术师需要起个代号？为了能够更好的隐藏自己的身份，做背后的英雄？小迪……迪……难道爸爸以前的代号和‘迪’有关吗？”
百川暮捂住脸，垂下脑袋，想哭……为什么小时候的小夏油杰思维这么发散呀！
而且百川暮还被小夏油杰带坏了，差点一时冲动接茬说，是的，没错，你爸是迪迦奥X曼。
挺合理的不是吗？有“迪”耶？！
合理个鬼！
百川暮不仅无法阻止被小夏油杰，还被他带着发散的思维了，她已经开始想象小夏油杰调服了一只长得像奥X曼的咒灵，然后每天上演奥X曼打怪兽。
嘶……这么一想，挺合理的。
咒灵确实可以算是怪兽。
等等，不能被带偏啊喂！明明宝X梦训练师更加合理的呀！
百川暮也不咋靠谱，思维一样发散，剧本也变得丰富精彩了起来……这就是所谓的有其母必有其子吗？
可悲可叹呀（误
更“可怕”的是，小夏油杰不知道又写了什么新剧本，还伸出小手揉揉百川暮的脑袋，安慰她：“妈妈，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好了。”
小杰，妈妈我自己都不明白“我的意思”是什么啊！
“那……妈妈还希望我继承这个名字吗？”
“还是不了，”百川暮可不想小夏油杰因为自己的一句吐槽而改名字，她道，“……就叫‘小杰’挺好的，‘夏油杰’这个名字很好听。”
“嗯，我知道我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继承这个名字，但是我会加油的。”
百川暮：……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算了，她放弃挣扎了，百川暮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就让孩子他爸当咒术师吧，挺好的。
“不是因为小杰的实力不够，而是因为妈妈希望小杰能够走出自己的道路，不被任何人束缚。”
“自己的道路……也就是说，妈妈支持我做咒术师了吗？”
百川暮垂下眼眸，不由轻轻叹息一声，然后把小夏油杰抱在怀里，揉揉他的脑袋，说道：“如果可以的话……妈妈我还是希望你不要走上这条路，咒术师可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轻松美好。”
“我知道不轻松，也不美好……刚刚那个叔叔身上的咒灵很可怕……”小夏油杰小声嘟囔道，“妈妈，我真的没有小瞧咒术师，我很认真的。”
“我当然知道小杰是认真的，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明白，咒术师确实是保护普通人的英雄，但是咒术师不一定能够得到英雄的待遇。”
“我知道的！”稚嫩的童音吐字很清晰，夏油杰认真起来特别可爱，“普通人看不见咒灵，所以咒术师不能被当做英雄，但是我不是为了得到英雄的待遇而这么做的。因为我是特别的，我能够变得更加强大，成为一个强者，保护弱小，包容弱小。”
百川暮眸光微动，眼中的光变得略微深沉了一些，她注视小夏油杰的时候，唇角还是带着一惯的温柔的浅笑，只是这时的笑容多了几分无奈和悲凉，她的目光透过小夏油杰，看到了长大之后的他，高专时期夏油杰就说过这样类似的话。
她喃喃自语：“从这个时候就有这样的想法了吗……”
“想法？”
百川暮喃喃自语的声音很轻，小夏油杰没有听清楚，歪着脑袋看着百川暮。
他知道妈妈不愿意自己去做咒术师，因为她害怕失去自己，就好像失去爸爸一样。
但是……但是他认为这样才是正确的选择呀，因为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可是，小夏油杰还是不免有些迟疑，不，并不准确，因为说是感到为难，如果妈妈坚决不允许他去做咒术师，那他应该怎么办呢？是听妈妈的话，还是坚持下去，一意孤行？
他希望能够保护妈妈，也希望妈妈能够一直开心下去，但是如果自己做咒术师，妈妈不开心了，该怎么办呢？
小夏油杰抿抿嘴，轻声说道：“妈妈，我刚刚说的话不对吗？”
百川暮没有回答，不能说不对吧，只是有些“天真”而已。
“那妈妈……不希望我做咒术师吗？”
小夏油杰惴惴不安地看着百川暮，百川暮自然是看出了他心中的忐忑，她轻轻摇摇头。
见到百川暮摇头表示了态度，小夏油杰眼中的光芒好像暗淡了一点，不过百川暮并不打断阻止他去做咒术师。
“我确实不希望你成为咒术师，但是，我会尊重你的选择，小杰……”百川暮揉揉小夏油杰的脑袋，长吁一口气，“如果你决定做咒术师的话，妈妈会支持你的选择，这条道路会很艰辛，但你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妈妈会尽力去帮助你的，不过妈妈只是一个普通人，可能没有办法给你更多的帮助。”
百川暮说完之后，小夏油杰还呆了一会，似乎沉浸在被妈妈不同意他做咒术师的悲伤里，他眨眨眼睛，慢慢消化刚刚听进去的话，小夏油杰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也一点点变得生动明亮了起来，里面好像有清澈的光在流动。
“妈妈会支持我做咒术师吗！？”小夏油杰惊呼道，他的双目璀璨，里面是喜悦溢出，清晰可见。
百川暮感觉像是回到了小时候，躺在田野里，看着满天繁星。
“嗯……”她轻轻点点头，略微有些出神，但还是很认真的回答了小夏油杰的问题，“妈妈会尊重并支持你的选择。”
“好耶！”小夏油杰扬起双臂，欢呼雀跃，“太好了！妈妈，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哈哈哈……”百川暮轻笑一声，“不管怎么样，小杰一直都是妈妈的骄傲。”
“嗯？我是妈妈的骄傲吗？但是……我好像也没有做……噢！我今天得到了小红花！差点忘记和妈妈说了！”小夏油杰从他的小背包里拿出了一个本子，翻开第一面上面盖了好几个小红花，他指着其中的一朵樱花图案，说道，“这个！是我今天得到的！我上课回答对了好几个问题，是几道数学题，所以老师奖励我了一朵小红花。”
“哇哦！小杰真棒！”百川暮和小夏油杰一起捧着本子，赞叹道，“这个图案好漂亮呀！妈妈好羡慕呀～”
“那……那妈妈给我个本子，下次老师要给我盖小红花的话，我让老师盖在妈妈的本子上。”
“好呀～好期待这个礼物呀～”
“嘿嘿～”
小夏油杰抿嘴嘿嘿笑了两声，肉乎乎的小脸红红的，他低头看着那个装着咒灵玉的精灵球。
虽然小夏油杰已经知道了妈妈看不见咒灵玉，但他还是很认真地把咒灵玉摆在了百川暮的面前，道：“妈妈，我准备吃掉这个咒灵玉啦，好像……是我自己的能力告诉我的，我只有吃下这个咒灵玉才能变强，既然妈妈同意我做咒术师，那我就要努力多吃些咒灵玉。”
说着，小夏油杰就抓起咒灵玉，鼓起勇气准备一口把它给吃下去。
“等等等等！”百川暮连忙按住了小夏油杰的手，阻止了他咽下咒灵玉，“崽，这玩意可是超级难吃的。”
“没事的，妈妈！”小夏油杰笑得很灿烂，“如果能够变强的话，难吃一点我也是不介意的！”
“我明白，就当像喝中药一样，”百川暮双手握住了小夏油杰拿着咒灵玉的手，“但是，喝完中药可是必须要吃糖的！”
“中药？吃糖？”
“嗯嗯！吃了很难吃的东西，肯定要立刻吃一点好吃的！也是对你勇气的嘉奖嘛！”正好这个时候公交车到了，百川暮抱着小夏油杰上了公交车，“走走走，妈妈带你去 shopping！让我们买买买！”
小夏油杰唔嗯了一会，犹豫不决，他主要是在心疼妈妈的钱，他道：“妈妈……没事的，只是难吃一点而已，没必要买糖果……”
“小杰，”百川暮抱着小夏油杰找到座位坐下后，郑重其事地对他说道，“这事情很重要！关系到你的未来！”
“诶？”
“吃好喝好，才能有力气去战斗！吃了苦，就应该用更多的美味盖住苦味！我们不讲究什么忆苦思甜，我们就要甜！一直甜下去，明白了吗？！”
“唔，一直甜下去，能够让我变得更强吗？”
“当然！”百川暮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说道，“一直甜下去，保持好心情，才能精神满满！生活才更有干劲！”
小夏油杰闻言，也跟着点点头：“好！那让我们一直甜下去！”
母子俩相似一笑，百川暮和小夏油杰很有默契地伸出了小拇指，又拉拉勾做下了约定。
不仅他们脸上带着微笑，公交车里的其他乘客嘴角也微微勾起，其他乘客大多是结束了一天辛苦的工作，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家，这对母子或许有点幼稚，稍显吵闹，但是却挺可爱的，让疲倦乏味的生活增添了一点色彩，好像也隐约尝到了一丝甜味。
一直甜下去……确实是令人向往的愿望。
这个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第14章 第十四声妈
超市到了晚上，有不少食材都被贴上了打折的标签，“-25%”“-30%”，甚至是“-50%”，看得百川暮激动不已。
只是他们来的时间稍晚，有减价标签的食材已经被人挑选了一波了。即便如此，还剩下不少人在“奋战”。
再不抢，就真的没有了！
百川暮推着购物车，毅然决然地加入了“战斗”之中，完全忽略掉了在购物车里的小夏油杰想要下车的声音。
小夏油杰：QAQ
有打折标签的食材不一定意味着不好，这也是一种促销手段。
百川暮挑挑拣拣，肉蛋蔬菜都买了一些，打折的海鲜都没有了，她还买了一袋新鲜的河虾，就挑了六只，每一只虾有她半个巴掌大了。
称重贴标放进购物车里之后，它们还是很活泼，百川暮看着这一袋虾从左上角，滚到了右下角，然后又翻腾到了左下角，然后又蹦跶回原点。
嗯，很有精神。
“妈妈……”小夏油杰弱弱叫了一声。
百川暮这才想起来，购物车里还有一只小夏油杰。
对哦，我还有一只崽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