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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娇笼/嫁给反派世子后我一刀一个(任欢游)


说完,她大步离去,再不理会卫铎。
在王府这几日,倒是让云纤看明白一个道理。
江月楼所求甚多,她既要名声又要王爷宠爱,是以不管真假都得装出个大度贤惠之态。
只要她与卫铎做得不过分,对方都是要拿出个温柔包容的慈爱模样。
所以别说她打杀了雷晟对方不好吭声,怕是就算她打杀了秋苓,对方也得碍于颜面咬牙说一句好。
而反观湘王妃,她一人疯得厉害,不管不顾让整个王府上下皆拿她无法,便是湘王都只有绕着走的份,更莫说其他人。
所以呀,这世道就得做个混人。
自己将面皮扯了丢在地上,将那些个伦常揉吧了吞进腹中,也就无人能奈你何了。
有道是仁义诛君子,忠孝却不灭小人。
那些个仁义道德框住了好人,框住了知耻有礼的,却是让她这种黑心脏心的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这世道,真真可笑。
云纤扯了头上发钗随手丢到妆匣上,想笑却是笑不出。
她以为自己在杀了雷晟之后,会心生欢喜、宽慰,却不知她只满心悲哀。
“银玉,劳烦你拿了纸笔来。”
今日本该三朝回门,她应回傅家去见傅二夫人的。可湘王世子重伤,她怎好提回傅家一事?
这回门便只能耽搁。
怕傅二夫人心中担忧,云纤拿了纸笔想要去信一封。
“给二夫人写信?”
麦秋自云纤身后走来,帮她研墨。
“何必白费这功夫?”
云纤抬头:“你什么意思?”
麦秋咯咯一笑:“过几日就要回门,那时就可见着了,何必急于一时?不过出门子三两日,倒是难舍难分似的。”
微微弯腰,麦秋道:“好似是什么真母女一般。”
“磨你的墨。”
云纤淡淡开口,并不为此而恼。
麦秋却似是来了兴致一般,趴在桌上笑看着云纤:“我说……”
“我们交换秘密如何?”
麦秋眨着满是好奇的眼:“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来王府,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如何?”
“不想知晓。”
云纤提笔,写了几句安慰之言。
说来世子重伤,傅家理应派人来问,可大概湘王不愿人打扰卫铎,这几日都不见有人来探病。
只除了宫中太后圣上赐了些物件,其余的再未见他人。
也正是如此,云纤未能打探到什么可帮助傅二夫人的消息。
“我这秘密,你定感兴趣。”
麦秋按住云纤写信的手腕:“若不知,你会后悔的。”
“不悔。”
“好好好,你不想知道便算了,你身上的秘密我自己查。”
麦秋松了手,盯着云纤道:“你故意激怒世子,又在王府大肆张扬,是想要引世子去查傅家对吧?”
云纤的手一顿。
“啧啧,查不出什么的。”
将镇纸托在掌心,麦秋咕哝着:“你可知从朝凤出去的姑娘,都嫁给了什么人?”
“傅家女……”
麦秋眸子晶亮:“所代表的可不单单是傅家,这三字的重量,非世府出身的你不会懂的。”

墨迹氤入纸中,由明亮转为黯淡。
她将信笺仔细封好,这才缓缓开口:“眼下我不懂,可来日总会懂的。”
将封存好的信笺放至一旁,云纤垂眸,很有种想要与麦秋说说老祖宗房中那日情形的冲动。
她甚至想问对方,可曾有过如巳月那般,颠覆傅家的期望。
可话在舌尖转了几转,还是说不出口。
麦秋其人太过聪颖,她看不透也摸不清,更是不敢轻易相信。
想了半晌,云纤只道:“王府行事确是张扬了些,你猜得没错,我的确有引世子调查傅家之心。”
“至于能查出什么,又或是查不出什么,待日后再议。”
将茶盏推到麦秋面前,云纤道:“你今日话多,多喝些热茶解解渴。”
麦秋闻言瞪大了眼,哼一声扯了袖子离开。
看着对方背影,云纤略有烦意。
进入王府后,麦秋看似行事规矩,可言辞之中多有探究、深意。且她心思细腻,只凭借自己今日逼杀雷晟,便想到她要引世子追查傅家。
杀雷晟,的确因她有报仇之心,可这也是她想要覆灭傅家的第一步。
麦秋口中傅家女三字极具重量,她并非全然不懂。
傅家姻亲遍布,且多是世府大族。这等盘根错节的庞然大物,本就不是她可凭一己之力能撼动的。
所以她要借势,借皇权之势。
云纤闭上眼,忽然就想起巳月赤着脚,手挽长弓厉呵着让她离开时的面容。
雷晟已死,云家仇她可先暂缓一二,她答应过巳月、甜春,要将笼中鸟皆数还于林。
所以在卫铎未用湘王府之势助她颠了傅家前,她会扮演一个合格的湘王世子妃。
“银玉。”
“奴婢在。”
将手中信递给对方,云纤道:“今日本该回门,可世子受伤暂且搁置,我给母亲去信一封,让她不必担忧。”
“这信,还得劳烦你寻人帮我送回傅家。”
“世子妃放心,奴婢必办得妥当。”
接了信,银玉正要离开,云纤却道:“今日世子的药可熬煮了?”
“正在小药炉上,奴婢一会便端给世子。”
“你去忙吧,我来便好。”
打发了银玉,云纤端了汤药走到卫铎面前。
卫铎还在为先前事恼火,可不过一炷香时间,她竟又如无事一般服侍他用药,这等反复无常的小人嘴脸,令他不知如何应对。
这药若不接,着实显得他无男儿气概,且怕还得落个与无常女子计较之名。
可若接,他心中又如堵了一团棉花一般,哽得人生生难受。
“药还热着,凉了味苦。”
卫铎抿着唇,许久才不情不愿说了句多谢。
“我见你这一时半会儿还无睡意,可要我拿些书籍给你?”
“多谢……”
卫铎沉着一张脸,心中愈发憋气。
“母妃让我在房中抄写法华经,这几日我都会在秋水居。”
随手从书案上拿了几本卫铎先前看的书籍,云纤又搬了小炕桌坐到床上,她也不理会卫铎是否愿意,兀自在他脚下抄起经书来。
春日晚间还有几分凉意,云纤写得冷了,便扯了被子盖在腿上。
被子下,是卫铎受伤的双腿。
虽拔步床十分宽敞,但卫铎也不知这人怎的,偏生将腿伸到他身旁。
微微一动,他便可感受到大腿外侧传来的冰冷触感。
卫铎捧着书,数次尝试都未能看进去。
他又不愿做个扭捏状,只得啪一声将书扣在身旁。
云纤头都未抬,语气淡漠:“你在气什么?”
“我何时气了?”
卫铎将书重新拾起,翻得哗啦啦响。
“你本也不该生气。”
“……”
也不知怎的,对上他这新婚妻,卫铎总有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无力感。
她一时装乖扮傻,一时又敢亲手杀人,着实不似寻常女子。
看着云纤,卫铎神色一点点沉了下来。
夜色渐深,云纤抄写经书抄得疲累,竟握着笔睡了过去,只是她睡得并不安稳,眉宇间似乎带着痛苦。
卫铎不错眼看着,眸中审视之色加深。
先前他以为对方只是狐假虎威,仗着母妃的势打杀了雷晟好在府中立威。
可下人回禀他方知晓,对方是亲自动手以发钗击杀雷晟,令他当场而亡。
若平日未沾过血的,怕是杀鸡都苦于心中善念难以下手。她一个弱质女子,又怎么会杀人杀得这般痛快?
卫铎垂眸看着自己的双腿,愈发怀疑起眼前女子。
“娘亲……”
云纤于睡梦中喃喃低语,卫铎面沉如水,抬眸查看。
梦中人忍不住眼皮泛红,她浑身颤抖着,好似在惧怕什么东西一般。
不多时,少女呓语中透着惊慌害怕,而眼角也氤出点点泪水。
“娘亲。”
呜一声,云纤于噩梦中惊醒。她睁着惺忪中还带着害怕的睡眼,呆呆看着卫铎,而眼中泪却不可自控地不停滚落。
她哭得梨花带雨,甚是惹人怜惜。
只是这等脆弱只浅浅展露一瞬,待看清眼前人是自己时,她又立马收了慌乱无助、楚楚可怜之姿。
云纤抹了泪,又恢复了白日冷漠森严模样:“抱歉,可是吵着你了。”
“并未。”
卫铎垂着眼,一时分不清这女子是在他面前做戏还是如何。
“可是腿疼?”
卫铎摇头,一时无言,云纤见状道:“我去外面抄经,你若有不便之处,可随时唤我。”
房外便有丫鬟值夜,他根本不需要她的照看,可也不等他反应,这人便端了桌走出拔步床。
本以为要开一场戏,可这帷幕拉开,台上的名角儿却已下场,这让人不上不下,欲擒故纵的把戏,还真真是……
卫铎咬着牙,还真真是让他生出了七八分好奇。
将手中书放至一旁,他扯了被子盖在头上。
明日,明日他便让李璟棠去查。
定要给他好好查查这个女子,还有傅家。
他如今当真是觉着稀奇,这女子到底是个什么来历?
究竟是她心怀不轨,还是说市井传言见世出贤德夫人的傅家,养出的闺女就是这般反复无常!

见卫铎对她生了兴趣,云纤将手中抄写一半的法华经丢在书案上。
傅家可在院子深处建一个朝凤,世代乱世府血脉与大族联姻,却从未被世人知晓,定有其遮掩的法子。
所以她相信麦秋所说,便是湘王府也查不出什么。
若能查出什么,她反倒不会这样快便露出异样。
她如今需做的并非让世子查出朝凤之事。
她只需在世子心中埋下一颗种子,在对她并不熟知前,他越是怀疑自己,日后由她亲自揭晓朝凤万物,他便越会心疼愧疚,颠覆傅家之心才会坚定。
傅家攒出偌大的一个朝凤,培养些心思不纯的女子嫁入朝廷重臣府中,怕是无论哪个上位者,都容不得这种事情。
而待王府颠了傅家,她若反咬一口,便说王府与傅家本为一条船上的蚂蚱,却因内讧而反目成仇,不知圣上又会作何想法?
将帕子按在眼角,云纤暗忖傅二夫人说得当真没错。
这眼泪,需要用在得当处,方有价值。
她还曾说过,懂得示弱的强者,最可打动人心。
“也不知这话,是否可信。”
想着傅二夫人甩着水红色帕子,教她唱曲儿的模样,云纤淡淡笑了起来。
她一定会尽快颠覆那狗屁倒灶的傅府,以慰巳月柴霜等人在天之灵。
她也一定会,赶在傅绍光起再娶再生之心前,将傅二夫人自傅家接出,让她可见亲生女儿一面。
思及此,云纤长叹,躺到美人榻上闭目休息。
自大婚后,卫铎便没睡过一日好觉,只不过前几日是因伤痛而难以入睡,昨日却是因他心中思绪繁多,以至于强忍着痛楚思索了整整一夜。
可直至天明,他也未想出什么头绪。
待用过早膳,他便让促织去寻了李璟棠来。
“世子要见我?”
李玉蘅看着小厮,想了片刻道:“劳您稍等,我去换件衣裳。”
说完,他回房开了衣橱。
前两次相见,二人皆无准备,今日再见李玉蘅却是难掩心中激荡。
抓着衣橱的双手渐渐泛白,他眼中染上点点痛楚。
她已是他人妻,若他是个知寡廉鲜耻如何写的,便不该心生旁骛,起不德之心。
可她所嫁之人又是云家灭门仇敌,这并非她之意愿。
李玉蘅抬起手,指尖自一件件文人长衫上划过,却无落手之点。
食指下方有道深刻咬痕,李玉蘅看着,慢慢握紧了拳。
“李秀才……”
王府小厮轻敲房门,李玉蘅看着柜中衣物,顺手抽出世子大婚前,王府绣纺新做的涧石蓝绣竹长衫。
他换上后,看着黄铜镜中的自己,浅浅皱眉。
王府富贵,便是门人清客也颇受厚待,他们的衣衫鞋袜皆由王府绣纺所出,是他往日从不曾见过的上等料子。
这一身涧石蓝长衫,将他衬得神采英拔,很是风流俊秀。
可李玉蘅看着,只觉镜中人并非自己。
“李秀才。”
门外小厮等得不耐烦,又敲了敲房门,李玉蘅回了句稍等,将身上长衫褪下,换了一身洗得泛白的旧日长袍。
他护着长大的姑娘已不同往日,他便不能再变得不似自己了。
将浆洗得干净的文人直裰穿在身上,李玉蘅走出房门。
小厮将他送至内院影壁前,促织已在此等候多时。
“世子伤可好些了?”
促织摇头:“晚间还疼得厉害。”
李玉蘅道:“世子寻我何事?”
“奴婢不知。”
李玉蘅心中担忧,面上却是不能表现出半分。
若无紧要事,卫铎多半不会召他进内院,只会让身边人传一口信给他。
既将他召进内院,多是有些不好让人知晓的隐秘事。
他所能想到的,便是云纤手刃雷晟相关。
李玉蘅收敛心神,已在心中想好对策。
二人进到秋水居时,云纤坐在正堂里与麦秋对弈。二人心思都不在此,是以黑白二子勉强可杀个平手。
李玉蘅进门时,就见云纤皙白指尖夹着黑子,正百无聊赖看着窗外。见了他,似有意外,却不曾做出半点动作。
若未见过昨日痛下杀手时,她那利落果断模样,李玉蘅怕不会察觉她眼中哀凉。
少女今岁也不过刚至二八,面容还显稚嫩,双眼却暗藏她这年纪不该有的锋芒。
如今她坐在自己眼前,他却不敢再上前一步。
啪一声,云纤将指尖黑子丢入棋盒中,站起了身。
她还在大婚中,今一早起来,银玉尺素便为她穿了大红绣海棠嵌珍珠的白狐狸毛比甲,脚下裙鞋也皆是鲜亮颜色。
她本就生得柔婉秀美,待穿着富贵时,更具女子娇媚。
李玉蘅匆匆见了一眼,忙低下头。
“见过……世子妃,世子妃安。”
男子声音有一瞬喑哑,却是很快调整,云纤看着他如往日一般梳得一丝不苟的长发,淡淡说了句世子在屋中,你们忙。
她声音平稳且淡,让人听不出半点端倪。
李玉蘅却是心中一疼,弯下的腰艰难挺起。
二人一起长大,在他面前,她向来是个爱说的。
犹记得他去府学多日不回,归来那日云纤就站在鲁家巷子前等他。
见到他时,小姑娘伸长了脖子噘着嘴抱怨。
她那时也曾说过你忙呀,却全然不是今日口吻。
“李秀才?”
促织只觉这文人秀才怎么皆呆头呆脑的?
也不知是不是读书读得迂傻了,还需得人戳一步走一步似的。
“劳烦姑娘。”
李玉蘅回过神,跟随促织进了内堂。
卫铎一夜未睡,见到李玉蘅时眼下青黑十分明显。
还未等自己站稳,李玉蘅就见卫铎屏退了促织,伸手按着眉心疲惫道:“雷晟被杀你可知晓?”
“知晓。”
李玉蘅道:“那日我曾去王妃院中求见王爷,正巧碰见雷管事被杖刑。”
“你可看出何处不对劲?”
“世子觉着有何不妥?”
卫铎闻言嗤笑一声。
有何不妥?
他觉着处处都不妥。
无奈叹息,卫铎道:“你去查查傅家,还有世子妃来历。”
说完,他顿了片刻:“此事不要让任何人知晓,动作小些。”

李玉蘅低着头,语气轻浅。
“她行事不似闺中女子,我不知是此人身份有异,还是傅家图谋不轨,只能先查探一二。”
“小的知晓。”
李玉蘅领令,心中不由忐忑。
再见云纤对方性情变化颇大,新婚期间击杀雷晟,他不知是因对方冲动行事,还是有所谋划。
他不好贸然行事,只能先领了卫铎之命查查傅家。
说来,这也贴他心意。
他也想知道傅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而云纤又为何会摇身一变,成为傅家三女傅知禾。
傅家虽不在高位,但傅家女之名响彻天下,四海流传。
世人皆以傅家女做女子典范,是以傅家之事并不算难查,只三五日,李玉蘅便着人将傅家上下摸了个清楚。
可若非他与云纤自幼相识,又知对方来历,光看王府探子呈上的手札,定会信以为真。
这上头,详细记录傅府之人各样信息,上到衣食用度,下到傅家主子辈身形几尺,肤色面容,详实到极致。
李玉蘅翻开傅家嫡三女那页,一字字看过去,除了身形体重外,再无一句真话。
既傅家三女傅知禾的信息不可信,那这上头……
怕全是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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