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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娇笼/嫁给反派世子后我一刀一个(任欢游)


“稀奇,爹爹从不曾一起见过我们,此次着实奇怪。”
麦秋梳着发,将鬓边有些凌乱的发丝小心梳得整齐。她面上带着笑意,并非往日那等似有哀愁的模样。
不仅如此,哪怕是巳月,在听完陶嬷嬷的话后也肉眼可见地舒展了眉宇,收敛身上锋芒。
“今冬寒冷,爹爹身有旧疾,怕要遭些罪。”
槐月拉着槐序的衣袖,神色担忧。
几人谈起傅绍光都格外不同,可见傅家那规矩伦常并非说说而已,哪怕在朝凤多年,生了满心戾气的她们也不曾忘掉父女之情。
屋中几人,唯有云纤敛眸不语。
她跟这些生于傅家,长于傅家的女子不同。傅绍光没有假模假样的参与过她的生活,亦不曾久久在她面前扮演慈父,记劳什子她爱吃爱看,喜好颜色等。
“府中门客有擅岐黄之人,爹爹定能无忧,你莫怕。”
“嗯。”
抓着槐序的手一点点松开,槐月抚着双膝心思酸涩。
从进入朝凤后她再不曾出去过,也不知爹爹娘亲还认不认得她,若是认得也不知是否对她失望。
“你可是想娘亲了?若你想,此次外出我求爹爹让他领娘亲来见见我们。”
“可以吗?”
槐序轻柔摸了摸妹妹的长发:“自然可以。”
所有人都知晓身有残疾的槐月根本出不去朝凤,来日若槐序败,槐月必死。即使槐序胜,傅家也不会让槐月这等没有身份,且无用之人走出朝凤。
临近及笄,心中最为煎熬的怕就是她姐妹二人。
二人低声交谈,麦秋闻言弯着一双眸子:“我也许久未见过娘亲了,不若此次一起。”
槐序点头,又弯下腰身为妹妹整理好盖住双腿的皮毛毯子。
“姑娘们的衣裳老身放在此,可自行挑选。”
今儿要外出,是以陶嬷嬷带了新的衣裙首饰。
朝凤里的人身形虽不说一模一样,但几乎没有差别。且为了避免麻烦,无论是朝凤里的嬷嬷下人,亦或傅府,都甚少插手她们使用的东西。
所以当一模一样唯有颜色不同的五份衣物首饰放在面前,众人都不觉得奇怪。
巳月走到桌前,随手从左手数一的位置抽了件内衫出来,又依次在不同的衣箱里拿了首饰、绣花袷裤等。
其余几人也走上前来,槐序端了距自己最近的藤编衣箱,而麦秋则与巳月一样,各中抽出几件。
在朝凤中这等举动并不算奇怪,只是巳月正伸手探向一旁的绣鞋时,却突然被云纤抢了先。
“呵,你惯有这抢他人之物的毛病。”
巳月一声哼笑带着几分嘲弄,仿似在讽刺云纤上不得台面。
云纤也不在意,将衣物挑选齐整后寻了个衣箱一一放了进去。众人捧着衣箱回到自己寝床边,一件件整理妥当。
福字纹软素缎石榴裙,配着藤黄的软底绣鞋,鞋子颜色压不住衣裙,瞧便头重脚轻不甚稳重。若是她人必不会如此选,可云纤并不在意。
将内外衣物抖落开,她小心摸过绣花针脚,又拿了绣鞋仔细检查过,并无任何不妥。
虽熏过香但这香也是平日随处可见的。
按说陶嬷嬷并不会插手姑娘们的争斗,云纤大不必如此小心,可那日去落梅园对方一句轻慢之言,总让她有些在意。
轻慢便是心生不敬,不敬……
可是笃定她不会有成为傅家主子那日,才会如此?
将脑中思绪抛开,云纤由着几个丫鬟为自己梳妆。
众人收拾妥当,欲离开绣楼,按说寻常外出多是槐序巳月为先,可今日槐月同行,槐序麦秋都要照顾她,便落在了后头。
“请。”
巳月先几步出了房门,走到拐角处回身看向云纤。
“姐姐先请。”
“府中规矩,上期胜者为先。”
巳月似笑非笑,眼中满是讥诮。
沉默片刻,云纤一脚踏出走在最前。
“虽你可进入朝凤,但你身上那股小家子气实难成气候。做事畏头畏尾,缩了手又缩脚当真难看。”
傅家百年传世,规矩比寻常簪缨世府更为严苛,除了心智疯癫的清和外,云纤的确不曾见过他人有任何畏缩失态之时。
“那又如何?”
云纤缓步向前,淡声道:“可活到最后便成。”
“最后?到何处算是最后?莫不是你以为出了朝凤便成了?”
巳月哼笑:“你以为这院子吃人不吐骨头,可哪里知晓外头亦没什么区别。你当湘王府是好进的?”
“如你这般,哪怕出了朝凤顺利嫁入湘王府,怕没个两日就要暴出真身被人活活打死。”
“那些个傻的、无能的,既出了门子也难逃个死,不若早早折于家中,也不必给府上丢人现眼,损我傅家女的名声。”
这话,倒是同麦秋口气差不多。
云纤忽然顿住身子:“你以傅家女声名为荣?”
“不然?”
巳月眸色浅淡,说话时候眉眼微挑,通身傲然。傅家人本就生得俊秀,再经朝凤多年药膳药浴调养,一个二个说是天姿国色也不为过。
云纤回头,见巳月居高临下看着自己,哑然不语。
沉默半晌,她转身走下绣楼。
因着二楼是沐浴之处,是以三楼侧方还有条直通一楼的走廊,平日众人皆从此过,云纤对此条路再熟悉不过。
今儿方走出拐角,她便察觉一楼楼梯口处放着的香炉几,被人动过位置。
极其细微,若不是她对家具摆设格外注意,恐也难以发觉。
云纤蹙眉,心下提防三分。
她步子愈发谨慎,正于心中警惕之时哪想突然天旋地转,整个人骨碌碌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被人动过的黄花梨香炉几正在脚下,上头香炉泛着不寻常的幽暗光芒,一瞧便知被人拿去烧过,此时必滚烫无比,危险至极。

第26章 下手
傅家女所嫁尽是高门,不可能容忍身有伤疤、恶疾等妇。她背上被杖刑的黑痕还未褪去,今日设局的怕是想让她直接离开朝凤。
自楼梯滚落时,云纤脑中还在琢磨该如何自救。
可一切发生太快她无力改变,只能在滚落时护着头脸,并死死蜷缩身体不让自己将香炉小几碰倒。
噗通一声,落地时小几还是被她踹翻,上头香炉掉落,狠砸在她手臂上。
那香炉烧得暗红,触手滚烫,若不是云纤提前护住头脸此一下必要破相。
“竟算灵巧。”
巳月自身后走上来,看着地上滚落的香炉浅浅一笑。
说完她不看云纤,小步跨过头也不回向前走去。巳月身后跟着麦秋槐序,二人亦是如此,端庄而雍容,不曾看躺在地上的人一眼。
“带姑娘去看府医,另将此处收拾妥当,莫留痕迹。”
陶嬷嬷冷着一张脸吩咐府里丫鬟,说完这一句也跟在众人身后缓缓离去。
云纤只觉浑身剧痛,尤其手臂。
“姑娘,我扶您去看府医。”
“不必。”
回绝丫鬟,云纤躺在地上闭上了眼。
她似乎总是如此,总比他人慢上半步。她不过意动,便有人早早出了手。今日她摔得重,才知傅知溪那句先下手是何意。
想活命唯有下手够快,此话一点不假,也不知下次她还有没有这般运气逃过一劫。
手臂如被火灼一般,她掀开袖子,只见上头虽烫出巴掌大一片水泡,皮肉却无损伤。这等伤,傅府有的是法子。
也好在眼下是冬日,若是夏天还要麻烦。
身上无碍,云纤放下心来。
待那阵疼痛慢慢缓过,她小心坐起身脱下脚上绣鞋。
藤黄色软底绣鞋绣功极好,鞋面使用得是上好的织锦,鞋帮绣着喜鹊登梅图,鞋底纳得厚实柔软,是云纤往日从未见过摸过的上品。
可如今鞋底沾着油渍,且已氤出外面。
她垂着眼按了按那鞋底,只见油渍顺着指尖由内向外渗透。摘下头上发簪,云纤把纳好的鞋底一点点挑开,这方看见鞋底当中有一层封着的油包。
若不将这绣鞋拆开,根本瞧不出什么,且就算穿在脚上这油也不会马上渗出。多是有人算准了时机,才让她可跌落楼梯撞上香炉。
“呵,高明。”
这一局,并非一人可完成,起码陶嬷嬷必参与其中。
但傅二夫人曾说,府里人不会出手干涉朝凤中人的竞争,是她撒了谎,还是陶嬷嬷……
听了谁的令?
“姑娘,奴婢带您去见府医吧,这烫伤麻烦,若留下疤痕便不好了。”
伺候云纤的小丫鬟站在一旁,话中虽没多少真心但也无恶意,想来陶嬷嬷只是自己动手,朝凤院里的其他下人不曾得令。
“我去楼上换双绣鞋,你在此处等我。”
“还是奴婢帮您拿了绣鞋来吧。”
云纤摇头:“不必,我去去就回。”
忍着身上痛处,云纤回了三楼居所。
虽今日吃了些亏,可也让她寻到个好时机。
屋中渣斗里丢着一个巴掌大瓷瓶,云纤将其捡起,打开盖子放在鼻下轻嗅。
槐月双腿有疾,平日多需药油活络血脉,但槐序为人谨慎,这药油从不放在房中,只每天由陶嬷嬷带来当日所需。
将瓷瓶倒悬,云纤费力倒出一点抹在掌心,随后又去了巳月寝床。
傅家的架子床制作精良,飘檐之上刻鸟虫花卉,取其彩头,不仅自然古雅,且使用起来万分便宜。
云纤伸手轻轻抚过挂在柱檐上的桐油灯。
巳月好刺绣,常需点着油灯,而为避免走水,她多将油灯挂在距帷幔较远的地方。云纤看着那柱檐,又计算了巳月睡觉的位置,这才三两步上了床榻,将束发带缠绕在雕花薄弱处。
富贵人家多讲究美观精良,不若穷苦人家重质重量。
想着此,云纤将全身力量压下,不多时只听咔嚓一声,柱檐从那雕花处断裂开来。
云纤未让它全部断开,而是将擦过药油的手掌,在断裂的缝隙处仔细涂抹过去,又拈了些蜡油将它们重新粘合回去。
这柱檐坚持不了几日,若断裂,上头挂着的桐油灯会在一瞬间滑落到巳月床上。
若她那日拉了帷幔,又不曾点灯,便会虚惊一场,若那日她点了油灯又不曾拉起帷幔,多半会受伤。
左右众人都要动手,运气好,她可除掉巳月,若运气不好,她也可给巳月一个朝槐序下手的机会。
想到槐月,云纤眸中隐有愧疚,可随即一瞬而逝。
手臂上的灼伤还在隐隐作痛,她拉下衣袖暗道一句谁人不无辜,这方利落下了床。待将一切恢复原状后,云纤换了绣鞋随丫鬟去寻府医。
“姑娘这伤无大碍,待为姑娘敷了药,几日便可消退,不会落下疤。”
府医是个比陶嬷嬷还要再年长一些的婆子,她手脚利落帮云纤敷好药油,又帮她检查了身上疼痛处。
“皮肉伤,静养几日便好了。”
说完,她便让丫鬟扶云纤回绣楼去。
“我身上还有些痛,不知能不能在您这儿歇歇?”
“当然。”
府医眼露疼惜:“姑娘可在这处睡会儿,待身上不疼了再回去。”
“多谢。”
云纤向老妇道了谢,随后歇在了软榻上。
她不能先于巳月等人回到绣楼,只能在这等到众人都回去再动身。
不知是真累了还是手臂上的药起了效用,云纤躺在榻上不多会儿便悠悠睡去。待起身时天色已经大暗。
“绣楼灯笼可亮着?”
“亮着的。”
小丫鬟跑出去匆匆看了一眼,又转过身扶住云纤。
“姑娘可要回去?”
云纤点头。
为就近照顾朝凤里的姑娘,院子中几个嬷嬷丫鬟都住在一楼的耳房里,此处宽敞又能兼顾整个绣楼,算是极佳的位置,云纤走至陶嬷嬷房间时,忽然停住了脚步。
陶嬷嬷房中正开着推窗,从外看去偶尔还可见陶嬷嬷身影。
“你先回去,我寻陶嬷嬷有些事情。”
小丫鬟愣愣离开,云纤上前抬手推开了陶嬷嬷的房门。

“小伤,无碍,让您失望了。”
云纤抬头打量屋中,只见陶嬷嬷屋里用具齐全,且大多用料考究,制作精良。便是那张黄花梨雕花妆台上的首饰匣子便摞了四五个,最上头的那个敞开盖,堆满的珍珠链子溢出,悬挂在外。
桌面上随手丢着金簪、翡翠扣等,都贵重得不似赏赐给下人的模样。
云纤垂眸,忽然想起初夏死那日,麦秋随手递给小丫鬟的蝉翼纱。
“姑娘这话是何意思?老身不懂。”
“怎会不懂?”
拉开楠木梳背椅,云纤端坐在上头:“我虽在傅府时日不久,但对府中规矩也知晓一二。若我没猜错,府里禁止下人插手争名一事吧?”
“可今日由你送去的衣衫出了问题,嬷嬷难道不该给我一个解释?”
陶嬷嬷垂着眼,沉默半晌忽然一笑:“银霜说姑娘心奸,当真不假。”
“嬷嬷这是不敢说,还是不屑说?”
“姑娘的规矩学得不好,这是老身的错。”
“你的错,又何止这一件?”
云纤站起身于屋中妆台、衣橱前徘徊,一点点把玩上面的东西,陶嬷嬷正欲呵斥,便听云纤道:“你家中可有儿女?”
“看你这大肆敛财的模样应该是有的,怕都是儿子,只有如此方能不亏心地使用、变卖那些死去姑娘家的东西。”
“姑娘逾矩了。”
陶嬷嬷阴沉着一张脸,上前将云纤手中的珠链抽走。
“我口渴了,劳烦嬷嬷倒一杯茶水。”
陶嬷嬷不动,云纤便直直看着她,直到对方转身才淡淡开口:“嬷嬷不该坏朝凤的规矩,既府中有令不让他人参与其中,必有其道理。”
日防夜防楼中人已足以筋疲力尽,如何还能再分精力防备这些个生了歪心的下人?
今日她运道好侥幸逃脱,来日不知可还能再死里逃生。
随手从衣橱中扯下一条缂丝腰带,云纤走到陶嬷嬷身后。
发觉身后动静,陶嬷嬷放下手中茶壶,正准备回头时颈子上突然被人死死勒住。
“我来朝凤学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不得手软。”
云纤勒紧手中腰带,却被陶嬷嬷挣扎冲撞到一旁。
虽平日做过木活,但太重的重物父亲从不忍心让她搬动,是以云纤手上力气根本比不过常年伺候人的陶嬷嬷。
可她杀心已起,万不会放手,也没有松懈半点力气。
云家遭难前她从不曾伤人,雨夜祭拜那日是她第一次下定决心做个恶人,而今天……
陶嬷嬷挣扎得厉害,云纤狠勒手中腰带,随即踩住先前拉到窗边的楠木梳背椅,一个翻身跳出窗外。
方一落地,她便蹲下身将全部气力下沉。
颈子上的束缚拉扯着陶嬷嬷,她被卡在窗边丝毫动弹不得。云纤先前还能感受到身后人的挣扎,可慢慢的那力气越来越小,直至平静。
待到传来咔嚓一声,云纤才如水中捞起般松开了手。
里衣被冷汗打透,手臂上包扎好的烫伤因过度用力而挣裂,不多时衣袖浅浅氤出鲜红血渍。云纤坐在窗下,冷眼望着朝凤外的位置。
“姑娘……”
先前伺候的小丫鬟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云纤,回来寻时见她瘫坐在地,忙不迭上前搀扶。
“无事,扶我回绣楼。”
软着手脚回到绣楼之中。
巳月、槐序等人已换下衣衫,一个二个都忙于自己的事情。见云纤回来巳月微微挑眉,似是不曾想到还可以再见到她。
“你回来了?”
麦秋轻声开口,低头时见云纤手臂染了血:“你不是从府医那处回来?怎得没包扎好?”
“去寻了陶嬷嬷。”
“做什么?”
云纤换衣裳的手一顿:“陶嬷嬷死了。”
话音刚落,屋中几人都齐齐朝她看了过来。麦秋睁大眸子,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巳月则挑着眉似笑非笑看着云纤。
槐序眉头紧锁,看着云纤不知在想些什么。
唯有槐月虚弱道:“你怎能对陶嬷嬷下手?”
“她可对我动手,为何我不能对她下手?”
想了片刻,云纤又道:“初夏死得,陶嬷嬷死不得?”
“竟有些道理。”
麦秋眨着眼:“可陶嬷嬷死了麻烦便多了。”
将一个瓷瓶递给云纤,麦秋指尖轻轻点着膝头,显得很是活泼轻快。
“朝凤中所有姑娘出府见客,都是陶嬷嬷陪在一侧,她知晓‘傅知禾’在外所有琐事,若她死了,整个傅家再无人知道那些个宴席上,‘傅知禾’与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原来如此。”
“你不怕?”
云纤摇头:“怕与不怕人也死了。”
巳月冷笑一声:“你就不怕父亲怪罪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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