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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山居种田养娃日常(随云溪)


老太太该交待的都交待了,就把家里那对付野物的制毒方子直接说了。
没错,直接说了。
虽说是她们家传的东西吧,这不是大伙儿进山避祸保命用的吗?这时候还藏什么,再说这里也没别人了,就自家孙儿加沈烈两口子,老太太说得也乐意。
再说了,说细致点,去医馆的时候阿烈这不是才好问嘛。
啥也不知道指望人大夫教你方子呢?
美的你。
你得是原本就知道的,碰上那好的大夫才会多提点几句。
沈烈的事情办妥当了,后边就是桑萝买布的事了。
陈婆子摇头:“我家布不多了,自家也得留着点儿,你去你周叔家问问,他们家两个儿媳织布那都是好手。”
原本卢家的布也不错,这不是最近都换人织了吗,王春娘织布的手艺可比不上冯柳娘,所以老太太压根就没推荐卢家了。
桑萝笑着谢过,看了看沈烈:“我去趟周叔家,要么你先回?”
沈烈正色:“我也有事跟周叔商量。”
陈大山瞧他一眼,不就是让周家三郎、四郎、五郎跟着训练的事呗,这事真犯不着特意跑一趟。
不过看他愣头小子,刚有媳妇,粘着嘛,正常。
陈家祖孙两个眼里带笑,把小两口送出了陈家院子。
桑萝和沈烈往周家去的时候,沈安和沈宁还有几个常玩在一起的小的,这会儿正在小河滩边。
找沈金兄弟几个的。
沈金从下雪后又没往他们家去过了,这两天雪化了也没去,沈安和沈宁都是知道原因的。
大哥把三叔打了嘛,还说以后断绝关系了。
虎子几个瞧过热闹的给沈安和沈宁学的嘴。
沈安也不稀得认三叔,但看着沈金几个还是担心的:“村里好些人家都开始往县里去买豆子了,你家买了点没有啊?”
沈金摇头:“我爹还在家躺着呢,说家里有豆子,要买的话,说等伤养好了再买。”
事实上是沈三被揍了一顿后就借着养伤天天躺床上了,十二月不是还有一个月的役吗?原说好了的,李氏去服了十一月的役,十二月就沈三去。
沈三那天确实被揍得不轻,鬼哭狼嚎了两天,这不有现成的理由了吗?让婆娘继续去把十二月的役服了呗。
他觉得自己得虚弱些才行,就越发往虚弱了靠,家里现在一天两顿饭都是沈金踩着凳子站在灶台边做了。
沈安和沈宁相视一眼。
兄妹两个也是半大孩子,对这些个事也是半懂不懂的,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
一帮小孩儿齐齐坐在河滩边叹气。
从前他们觉得沈安和沈宁可怜,现在比一比看,沈安和沈宁已经成村里过得最好的娃儿了,而村里除了特别穷的那几家,可能就数沈金几个可怜了。
他们这里这些孩子,谁家没粮食呢,家里爹娘不还在悄悄买着呢嘛,像大牛二牛和虎子阿戌这样有外祖家在附近村的,他们爹娘第一天知道消息就连夜打着火把去通知他们备粮食买豆子去了,也都悄悄知会了让各家往山里找地方藏粮。
至于合在一起藏粮,那倒是没有,各家有各家的门道。
当然,小孩子不懂这些,就懂自家爹娘叔伯爷奶的都加紧准备着呢,哪像沈金家这样啊,什么反应都没有。
沈安看看沈银和沈铁这两个一脸懵懂什么也不懂的堂弟,也是愁了,跟沈金说:“外边打仗了,死很多人的,我哥说咱们这边也可能打仗的……”
你们这样可怎么整哦。
这句话只压在心里,没说出来。
因为两家的关系现在真的就说不着太亲近的话。
沈金也蔫头耷脑的,大堂哥一回来,当天晚上周村正就一家家通知过了,村里人这两天凑在一块都会议论这些,今儿白天也好几家拉着车去买豆子了,他跟他爹说了几回,都被骂了出来。
沈金就眼巴巴瞧着人家一家一家的都往家里拉粮回来了,就他们家没动静呢,可不就是蔫。
“等过几天我娘回来吧。”
他娘回来了,不管是他爹去服役,还是他娘又去服了役,反正家里大人不会跟现在似的躺床上了。
沈三确实被打了,但也没到几天还下不了床的地步,沈银和沈铁不太清楚,沈金隐隐约约猜得到一点。
他爹就是不愿意去服役,服役苦,尤其是大冷天的更苦,他爹好几回看着他,都撇嘴。
沈金在那种目光里莫名觉得,也就是他小吧,他要再大个几岁,能有个十二三岁,他爹没准就扔他出去代役了。
因为他爹已经说过好几回了,今年县里的徭役,女人和半大小子的比他这样的男人可轻省太多了。
沈安没再说买粮的话题,他看看沈金,动了动嘴唇,问:“我哥和大山哥要教我们打弹弓了,还教我们爬树什么的,你,你要不要也跟着来学?”
哥说了,学的是关键时候没准能保命的东西。
沈金眼睛亮了亮,又黯了下去,嗫嚅道:“大哥不会教我吧?”
大哥回来第一天就打进家里,放话和他们家断绝关系了,沈金几个当时不在,但过后听他爹骂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也听别人在他面前有意无意提起过好几回了。
所以雪化了,哥仨也不敢往长房那边去。
沈安其实也有点儿拿不准,大哥还是那个大哥,对着他们和大嫂也特别好,但那天生起气来其实也挺吓人的。
他眨了眨眼:“要么你试试?就悄悄跟在边上,看我哥他们许不?”
他觉得大哥会讨厌三叔三婶,但对沈金他们应该也还好的吧?
如果说沈银和沈铁是他和妹妹带着长大的,那他和妹妹还有沈金,就是大哥管着长大的。
沈金熊的时候是挺讨人嫌的,但打小在大哥跟前特别会讨巧卖乖的,因为大哥经常能弄些吃食回来。
沈金自己许都不记得了,沈安却记得挺多,只要东西不太少,十回有七八回都有沈金的份儿,只是他和妹妹的会多一些,沈金少一些。
大哥偏心也偏得很清楚明白,因为他和妹妹在家没有沈金吃得饱,也不如沈金吃得好。
因为这个,沈金小时候有口好吃的其实也会给他和阿宁分一些,然后去大哥那儿讨好。
就是后来大哥走了,沈金六岁吧,看着三叔三婶的眼色学话,学得越来越讨人嫌。
想到这个沈安又抿抿嘴:“我哥没看过你嘴臭讨人嫌的时候,估计不会赶你。”
还听他说过沈金帮着开荒帮着干活还给报信的一些好话,不过这个就懒得跟沈金说了。
沈金眨眨眼:“那,我试试?”
沈烈的练兵计划第二天天不亮就要开始执行了。
这是各个小的晚上睡前得到的家里的通知,让第二天都不许赖床,次日天不亮就跟着去摆摊的大人们往县城跑,练体力和耐力,天大亮前就跟在车队后边蹭火把的光热身慢跑,天微亮后提速。
所以,打好了厚脸皮混队主意的沈金,第一天萌混失败,因为大伙儿知道消息的时候天已经太晚了,河滩边一起说过话的娃儿没有一个能有机会出去通知他的。
说好只学射箭和爬树这种速成急用手段的桑萝,看着家里三个人都要出门跑步,其实也蠢蠢欲动,但,古代的内衣真不行!
原主年纪再是小,再有一个月也十六了,不至于波涛汹涌,但该有的也都有,跑步是不用想了,至少现在不用想。
桑萝头一次觉得,她需要一个文胸,一个运动文胸,哪怕自己剪裁的和后世商场里买的全不是一回事,那也得摸索着把这东西给做出来。
想到这里,她把钱袋一拿,也跟上了沈烈几人。
沈烈疑惑看她:“你也去吗?”
桑萝摇头:“我跟婶子们走路就行,去县里买点东西。”
县里的成衣铺子里不止卖成衣,也卖碎布,从前桑萝只买那相对差的粗布布头,纳鞋底做鞋面和缝钱袋用的全是这种,当时就看过,绫罗绸缎的布头也是不缺的,□□文一斤罢了。
但她没准备要那小碎布,准备看看有没有论块卖的比碎布稍大块的绸缎布块,比碎布贵,却又比整料便宜许多,桑萝准备多买几块回来,以后她和沈宁的贴身小衣就指着这些料子了。
奢侈就奢侈,贴身穿的东西,也用不了多少料子,买小料拼着做几身桑萝觉得完全可以。
文胸什么的,做相对保守的款,先用粗布练练手,等做得合适了,再用好料子给自己做上两件,哪怕就用好料子做个里子呢。
就这么定了。
沈烈原想说要买什么他就能帮着带,但心下又很愿意桑萝跟着他一块出门,很机智的闭了嘴,只帮着桑萝把门锁了。

第110章 萌混
五家人,年九岁以上的孩子,包括卢三郎和周三郎这样刚成丁的少年也没落下,沈烈四个外边回来的算是教头,自然也不落,再加上摆摊的,接送婆娘摆摊的,也想练一练做准备的,浩浩荡荡,人是真不少。
这动静指定是比平时大的,但有家里大人管束,也还好,都知道尽量不发出什么动静,除了去挑豆腐的,其余人几家合一个火把悄没声的在离村外较远的山道上集结,也就是桑萝她们回家的那个小道口。
桑萝和沈烈一家人从小道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火光下乌泱泱一片人,施二郎这叔辈的都来了,周村正家里从已经成婚了的周大郎周二郎,到最小的周五郎,齐齐整整,兄弟五个都到了,加上摆摊的妇人们,这少说得有三十人了吧?
周大郎有些不好意思:“说是孩子们学,我们寻思着林子里生存的技巧我们哥俩也没比三郎、四郎、五郎强到哪去,就也跟来学一学。”
施二郎也笑:“我也算一个,总不能以后进了林子里,家小还要指望几个侄儿来护着。”
沈烈笑了起来:“这是好事,早上出来跑就是先活动活动身子,等天稍亮些再提速度,这个练的是以后在山里行走的体力和耐力,再就是跑的速度……”
秦芳娘和甘氏几人瞧得都笑,孩子们怎么训练她们不知道,但她们要赶着去县里的,和陈有田几人打着一个火把先走一步,桑萝也不参与,就和沈安沈宁两个小的挥挥手,跟在了秦芳娘一行人中。
也不知道后边沈烈他们是在忙什么,反正桑萝她们走了有小二里路,后边的人才追了上来,原本乌泱泱一群人,这会儿虽然高矮间杂,但显然有了队列,被分成了两大队,由沈烈几人分别领着。
人多,跑起步来脚步声还是混杂的,但桑萝和秦芳娘几人回头看去,猛一瞧挺像那么一回事。
这一群孩子整队听规矩以及沈烈陈大山他们讲的一些技巧就没少花时间,这会儿追上秦芳娘这一行人了,孩子们都乐,叫娘的叫娘,叫婶的叫婶,还掺杂着沈安和沈宁兴奋摇手叫大嫂的身影,热闹得很。
沈烈也不管束,头一天,而且也不是真的练兵,由得他们。
童子军团不真的往县里跑,被县里的城卫盯上可不是好玩的,他们跑到三里村就往回返,打一个来回就得回村子里,另有训练项目了。
倒是沈烈和陈大山,带着队往回跑,再碰上桑萝她们这一行人时,两队童子军就交给了施大郎和卢二郎了,他们二人得跟桑萝这一行人去县里。
秦芳娘稀奇:“这时候去县里是?”
拉粮食得到半下午。
陈大山笑:“买弓弦啊,等回去就该给孩子们做弹弓了。”
这时候的弓弦都是用蚕丝、牛筋、鱼胶等材料反复加工提炼出来的,他们自己还做不成,只能去县里专门的铺子里买。
秦芳娘这才了然。
甘氏便问:“你施大叔把钱给了吗?要是没给看看要多少钱,我这里给。”
这东西不便宜,妇人孩子们用的头绳其实也是这种,但质量要更差许多,就这也不便宜,用来做弓弦的指定更贵一些。
沈烈笑:“都给过了。”
各家按有多少个孩子,都有定数的,昨天就就已经把钱先给过了,甘氏几个忙,还不知道而已。
说着话,他已经很自然的走到了桑萝边上。
桑萝就小声问:“先做弹弓吗?”
沈烈点头,把头微往桑萝身侧偏了偏,小小声回答:“只做一小部分,孩子们轮换着用,余下的先留着,后边择优再另做。”
另做什么,这就不需宣之于口了。
秦芳娘看到小两口凑一块嘀嘀咕咕小声说话的样儿,羡慕了,看看自家儿子,这比阿烈还大两岁啊,是不是该说媳妇了啊。
这破世道。
叫她愣是只敢想想。
进了县城,秦芳娘几人各自去忙,桑萝和沈烈陈大山也分道,桑萝去买布料,沈烈和陈大山去买弓弦,各都买好了,这才在医馆外不远处碰了头。
沈烈和陈大山两人齐齐在那等桑萝呢。
无它,买药的钱还指着桑萝那里掏,这是头一天沈烈和桑萝就商量好了的,这钱没准备叫其他几家分摊,一则各家近日买粮就把家中积蓄用之一空了,还有盐和药都还没囤下,除了周村正家怕是另几家也掏不出几个钱了。
二则,这药原是陈老太太娘家的祖传方,告诉了沈烈和桑萝,两人就没准备再往外漏,要让各家摊钱总要让人知晓买的是什么药。
照老太太的话说,这东西山里应该也能找得到的,也就是现在不是采收的时候,头一批备用的需要掏钱买左右家里也有钱,沈烈和桑萝一商量,索性就自家买了,做出来自己收着,暂时不通知其他几家了。
陈大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摸摸鼻子:“弟妹,过后我再去猎些东西卖了钱,这药钱算我们家一半。”
桑萝笑笑,也不推拒,只道:“行。”
三人进了医馆,这头一天才来过呢,还买了那么多药走,不管是掌柜的、老大夫还是那药童,都还认得桑萝和沈烈。
见他们这一大早就来了,还愣了愣,第一反应,难不成昨儿的药有什么问题?不应当啊?
见面一招呼,才知是又来买药的,掌柜的松一口气,笑道:“今儿是要什么药呢?”
这一回是陈大山开口,道:“我们想买一种叫耗子头的草药。”
掌柜的一愣,就连刚进医馆凳子还没坐热乎的老大夫也不由凑了过来:“草乌?买这个做什么,这东西是药没错,但用不对的话是剧毒,天下之凶者,莫凶于鸡毒,说的便是这草乌了。”
原来在医馆叫草乌吗?
沈烈笑了笑,解释道:“不瞒您,正是要取它的毒性,我们原是猎户,您也知道,我们要远行,少不得要穿山过岭的,怕碰上狼虫虎豹的应对不过来,因而要制一些随身带着,紧要时候也能保命。”
掌柜的和那老大夫一听是猎户,这才释然。
这东西猎户不少用,事实上有时军中也用,抹在箭簇上,不说见血封喉,那也差不离了。
老大夫摇头:“能不用还是不用,到底伤天和,但你们要进深山的话……”
他一叹:“带一些是没错。”
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防患于未然是没错的。
掌柜的便问要多少,桑萝问了问老大夫,用小瓷罐装成品的话,做个三四罐的话需得多少药材。
老大夫脸上才微有些讶色,桑萝自己便解释了,指了一旁的陈大山,道:“是他外祖家的方子,我们自己这还是头一回做。”
老大夫:“……”
“确定会做吗?”
操心费劲的仔细问了沈烈和陈大山两人一遍,听着没什么问题,才让掌柜的给拿药,没忍住,又皱着眉说了句:“只是防身,买这许多吗?”
桑萝看这老大夫倒是慈悲心肠,便道:“恐怕会在山中逗留较久,善猎的有好几人,要是碰上狼群什么的,人手一瓶吧。”
老大夫看了她一会儿,这才点点头,背着手回诊桌那边去了。
桑萝笑笑,等药童包好了药,付过了银钱,临行转到老大夫那边,轻声道:“老先生,县里的粮价怕是还要再涨,北边……若能寻了门路再囤些便再囤些。”
说罢在老大夫有些愣怔的目光下笑笑,微一福身,与沈烈和陈大山离开。
北边不太平了,不太平了那几个字,是桑萝刚才压低了声音说出来的,唯老大夫一人听到罢了。
老大夫往外送到门口,看着三人离开,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往掌柜的那边行去。
沈烈几人归家时不过辰末,桑萝忙着做针线,沈烈和陈大山则闷在陈家折腾那箭毒去了。
直到近午,问过陈老太太,施大郎和卢二郎这会儿带着一群人都在他家再往深的一座山头砍竹子做弹弓呢,才找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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