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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男主向我表白了(叶猗)


魔界的血红苍穹下,剑影流荡撕裂云翳,风声湮灭了魔族濒死的哀嚎。
他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仿佛永远不会厌倦。
——想继续与她相处,不想与她分开。
但是又怕死缠烂打惹她厌烦,所以时不时纠结担心,也怕自己讲错话,所以经常说着说着就打补丁解释。
——想接近她、想触碰她。
但是也怕冒犯她,让她感到厌烦,内心深处还又觉得自己不配这么做,不配与她如此亲密,不配更进一步。
——也不配嫉妒。
在落花萧然的庭院里,她与徐淩对峙着,在一街之隔的闹市上,她与姚晚打得难解难分,在乾雨山的满地雪色中,她和叶欣遥遥相望。
还有更多的人,如今不曾出现,但在她上辈子的经历中,她和他们有各种各样的过往。
他羡慕那些自己无法插足、不曾涉及的过去,嫉妒那些与她生成各种紧密联系的人,无论是正向还是负面。
在她与崇云仙尊说笑时,在她提起吟风仙尊双目发亮时,他总是忍不住去想那些CP词条,想她们在过去或是未来有过的各种交集。
说到底,如果她喜欢的话,怎么样都好——
这不就是他的初衷吗?
他希望她快乐。
但他为什么会生出那样的情绪呢?
萧郁觉得这样的自己愚蠢又糟糕。
尽管如果她当真表现出对某个人的需要,他必然会帮她,但他知道自己也必然会因此失落甚至痛苦。
然后一切终结在沼泽林地的轻吻中。
记忆画面破碎了。
苏蓁对刚刚看到的一切感到异常震惊。
虽然已经按着对方世界的习俗,确定了正经的情侣关系,而这也是她故意为之,想让他感受自己的诚意——
但看完刚出那些,她不禁扪心自问,自己能为他付出到这个程度吗?
如果他出了事,她必然能豁出一切去救他。
但在力有不逮的情况下,她会花费千年耗尽心血,用这样近乎自毁般的手段,完成这样一个瞒天过海的计划么?
很快她就没时间去思考了。
在短暂的清醒后,她又陷入到黑暗中,脑海里被塞入大量的信息。
那一瞬间,她的感觉、情绪、意志,都在刹那被清洗干净,如同礁石上被巨浪冲刷磨平的刻痕。
一段被蓄意遗忘的记忆,在空白中被唤醒了。
彼时她还在沼泽地里受苦受难,黑发蓝眼的青年高居在树枝上,用书挡着脸做出一叶障目的愚蠢举动。
“……有读者提问他,你不觉得这段情节设置很突兀吗,柳云遥莫名其妙进入了那个地方,接受了一场记忆试炼,然后就得到三滴始元玉露,就因此晋级了?这不是很没头没尾?就算主角光环的影响,导致主角们跌下山崖都能捡到秘籍,那书里多少也会写个前因后果,譬如那地方为何会有秘籍,但是这个副本就根本没得解释。”
苏蓁手边剑招一停,“然后?”
“作者真的回那个提问了,说这段情节本来在后传里有后续,但是因为他生病,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写作了,所以后传鸽了,这算是一个填不上的伏笔,而按照原本的设定,后传会爆发一场大战,彼时魔界的力量达到巅峰,会有第六位魔神出现,其他所有位面都会联合起来抗衡魔界。”
显然,作者的设想里,无论他准备让谁成为第六位魔神,都是要通过这个试炼的。
然而当时她没能过多思考,只觉得脑袋剧痛,就短暂地昏了一下,等醒过来发现自己坐在树上。
旁边萧郁投来纠结的眼神,“刚才我们说了一些话,你这会子肯定忘了,但你必然有想起来的时候,届时你就恍然大明白了。”
好家伙。
苏蓁也差不多理解后面这五个字的含义了。
这世界的天道,其实就是作者的意念,或者说是作者对这个世界的构想,为了维持这些不被外力干涉,而生成的规则。
所谓外力,应该是泛指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一切,甚至萧郁的灵魂都被归纳在这个定义中。
因为是两个不同的世界,而天道也并不等于作者——毕竟那是个活人,而天道更像是人造程序,所以难免会有漏洞。
尤其是与这种有了铺垫却没后续的设定相关时,就更容易让人钻空子了。
这世界因为那本书而生,在另一个世界里,有千千万万的灵魂,喜爱着这个故事,他们的情感投影在异界,促生了这个位面。
然而,原著是小说,又有了游戏、动漫,以及无数的二创作品。
它们都有人阅读有人欣赏,有着情感的投射,而各个故事不可能都与原著一模一样,再加上作者也难免有逻辑混乱、情节前后冲突的时候。
这导致天道的监管也是有限的,它也不是人,无法区分那些支撑整个世界的情感来源,所以只能保证大致的发展。
所以,苏蓁得以连续破坏原著剧情。
也因为她本身不是外来者,即便是赋予她重生机会的,也被判定为属于逆回之魔神的力量,而非外力。
她毁掉冷香的剑灵,提前杀死周子恒黄辂等人,才引来了天道的“注意”,要让她死前准圣境之前。
然后萧郁将她带来了这里。
他从不阻拦她,也从不提醒她,既是因为他不想违逆她的意愿,也是因为他想好了应对之策。
这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寻找漏洞,利用漏洞的故事。
当她被认可为魔神的那一瞬间,所有的信息向她解封,她接触到世界本质,也理解了一切的前因后果。
规则认可了通过试炼的人。
——因为只有被天道选中的人,才能找到这里,而天道无法理解钻空子和剧透这样的概念。
规则杀死了通过试炼的人。
——在作者的定义中,魔神并非生灵,想要被授予权柄,必须成为无法飞升的死物。
规则用通过试炼的灵魂塑成第六位魔神。
洞穴在坍塌,水潭在震颤,整个位面都无可救药地崩裂了。
目之所及的一切都在毁灭和重塑,玄道不断生成又破碎,位面交叠又碰撞,从虚界坠入魔界。
在死寂的黑渊里,魔神们的意念形成幻象,投来毫无感情的注视,凝望着正在死去也正在复生的同类。
千千万万的呐喊和尖叫,汇聚成诡异的旋律,在深渊上方回荡作响。
无数记忆的残片,在空中旋转闪烁,一幕又一幕,皆是她的过往。
从她记忆深处的起点,母亲的笑容和怀抱,再到数百年的生命终焉,漫长的修炼和数不清的血战,惩仙台上爆发又湮灭的光辉,以及复生之后,站在山道台阶下,仰头凝视自己的人。
苏蓁感觉自己在不断坠落。
下坠、下坠——
直至跌入恶瘴的深海中。
那一刻,所有的理智和爱意仿佛都被剥离了。
方才那些记忆,大多数都开始风化湮灭,碎片如同砂砾般滑入深渊的鸿沟。
剩下的,皆是充满痛苦的、怨恨的、不甘的——
母亲去世的悲恸尚未散去,魔修就给她留下丑恶的烙印,蚀骨的疼痛折磨着她,日夜哀嚎咒骂。
这只是一个开始。
从此之后,无数更为痛苦的回忆,都被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面前。
它们不断旋转着,被恶瘴洗涤着,剥落了多余的情感,无形的手在其中挑挑拣拣,筛选出最原始的恨与杀意。
它被高高捧起。
记忆碎片在瘴气里融化,又被重铸而堆叠在一起,如同伸展盛放的花叶,层层叠叠堆垒着,向着四面八方延伸,
在这些碎片之间,无数白亮的骨骼、无数断裂的肢体,腥红的血管不断交缠,如同附生的藤蔓,它们一同组成了这巨树的躯干与枝条。
苏蓁别无选择地接受了它。
树梢滴落鲜血,骸骨在风中摇曳,她看见无数死去的尸身,无数散裂的元神——
苏蓁伫立在恶瘴雾海中,看着深渊不断张烈,扭曲的空间里露出裂隙,无数破碎的灵魂尖叫着,被冥冥中的力量牵引而来。
她想要躲闪,却被同样的力量钉在原地,如同被浇筑焊死的塑像。
那些灵魂冲撞而来,试图与她融为一体。
——接受它们。
天道的命令并非语言,那东西也不会说话,但在她脑海中却能具现成文字。
她知道这是必要的步骤,自己无法躲避,只能抗衡,重复着萧郁做过的事情。
某种角度上说,前面五次试炼,都是在为这一刻做铺垫。
千千万万纷乱的记忆涌来,他们同样愤怒,同样不甘,同样遭遇过屈辱和折磨,也同样都对这一切出手还击。
苏蓁冷静地伫立在原地,任由那些记忆侵袭自己。
这一刻,她反而前所未有的平静。
那些灵魂无法与她同化——
魔神们曾经都是好人,或者无论怎么说也算不上坏人,法神最后的表现也是因为瘴气的影响。
所以,瘴气这个东西,便是将人性里善意的部分剔除,提取最鲜明的特质,再为此附着纯粹的恶意。
魔神们的位格和力量根源,就以此诞生。
“但倘若要给人分类,就要寻找一个最具代表性的属性,然而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用一两个词去概括。”
苏蓁轻声说道。
“……它赋予我最直白的予夺毁灭之力,但你知道我并不完全是个满心的疯子,所以那些灵魂对我的影响微乎其微。”
深渊的黑暗中裂开缝隙,露出一角魔界的血色苍穹。
有人从远方走近,站在了她的面前,仰起头瞧着她。
“你的魔神真身就是你的妖身?真是不公平,比别人都漂亮多了。”
“你确定?你再仔细看看?我的妖身可不是由血管和骨头组成的。”
“害,形状差不多就行,所以有没有好听的称号——”
萧郁的话音戛然而止。
同为魔神,他不需要多问,也能感知到规则赋予新同类的力量和名号。
“……殁杀之魔神。”
他低声开口道,“草,当我没说。”

“谢邀,但是这问题你自己不也能回答?”
两人在魔界的荒原上漫步,深渊的裂口在背后渐渐远去, 恶瘴在崖壁间翻腾涌动,有一部分黑雾漫到地面,在淡红的沙土上逡巡。
他们在没过脚踝的瘴气里行走。
恶瘴无声钻入他们体内, 又轻轻飘出来,仿佛那不是血肉之躯, 而是没有实体的幻象。
不过,凡是蹭到他们身躯的瘴气,色泽都越发暗沉,从暗紫变成了纯黑,而且又将周遭的大片恶瘴都熏染得漆黑。
只眨眼间,方圆百里的荒漠, 都被沉沉黑雾笼罩。
“咱俩的感觉应该不太一样?”
萧郁不赞同地道:“毕竟你是最初的灵魂, 而我把那玩意儿‘吃’了。”
苏蓁还在努力适应新的形态和力量。
她如今展露的是人身, 和以前看似别无二致,但这只是魔神力量的缩影。
在成为魔神之前,人身和妖身都是她真实本体,只是形态不同罢了,这中间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除此之外,她还能感应到很多很多活物的灵魂。
他们位于九界的各个地方, 乃至这些大位面的夹缝中。
他们愤怒, 他们不甘,他们被负面情绪笼罩, 他们因为各种缘故满心杀意。
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但他们的情绪和欲望本身, 就是对她的呼唤,她只要回应他们,就能得到信徒。
“我的感觉就是……”
苏蓁默然片刻,“我要先习惯他们的声音和想法。”
倘若是寻常人,可能瞬间就会被那些情绪击垮,魔神自然没有这种烦恼,只是会让她有点难以集中精力。
不过她自己也能感觉到,随着时间推移,她就能渐渐习惯,它们很快就无法再造成任何干扰。
也彻底变成她的感知世界里常驻的一部分,仿佛本该如此。
萧郁完全理解,毕竟他也是这么过来的,“你打算回应它们么?”
苏蓁看了他一眼,“你没这么做。”
萧郁摇头,“你应该也看到了,我都自顾不暇了,哪有时间干别的,再说我本来也懒得理他们。”
魔神们的力量上限几乎已经固定,并没有变强变弱的说法。
信徒与眷属都是祂们的工具,这些人为了魔神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满足祂们的欲望。
譬如说千乘教的祝祭们四处搜罗典籍,带回教中让更多人学习,通过契印的传递,法神和他们共享一切新知识。
譬如噬魂教的人四处滥杀献祭,亦或是找那些满腔仇恨的祭品,将这样的生命献给血神,血神吞噬他们,并不会因此获得更多的力量。
但魔神们会在这些过程里获得“快乐”。
这既是祂们生前的执念,也是祂们成为魔神后、所有的灵魂共同持有的最强烈的渴望。
“……但我没那么想杀人。”
苏蓁无奈地道:“毕竟我是钻空子成的魔神,这位格也只是强加给我的……”
她虽然不抗拒这件事,但对这事本身并无爱好。
从某种角度上说,她和血神的位格其实有点重合,但本质是还是有区别,因为血神喜欢回应想要制造痛苦的人,杀戮对他们而言只是一种手段。
“而你是这种手段本身。”
萧郁总结道,“若非是天道所限,要保持六魔神存在的状态,否则你可以试试吞噬血神的。”
苏蓁并不是特别心动,血神的力量本源其实是痛苦,“算了吧,换成法神还有点意思。”
萧郁饶有兴趣地道:“阇梨的过去如何?你俩相似么?”
“实话实说,我觉得差得挺多的,我远远没有她那么,嗯,执着。”
苏蓁一时都找不出合适的词来描述那家伙了,“她父母对她很好,她只留下几句话,然后说走就走,在天元宗的那些年里,连一封信都不曾给他们送过。”
想想母亲,自己总归是做不出这种事来的。
而且除此之外,她们也有太多不同之处,当年她在宗门里修炼也很刻苦,却绝对没有这么废寝忘食,该出去玩也出去玩的。
“法神以前是东域人?”
萧郁诧异道:“我还真不知道祂在天元宗,她是哪一脉的?师父是谁?”
看来书里是没写过这个。
苏蓁好笑地道:“你的同门前辈,不过那会儿景阳仙尊都很年轻,也就是地仙境,那个掌案长老你未必知道……”
萧郁轻轻吸了口气,“我知道了!我小时候听过这件事,听峰内前辈说起来,差不多两千年前,宗门里出了一个极为厉害的魔修,而且据说她的师父师兄师姐,后来都去追杀她,但都消失在魔界。”
这何止是厉害的魔修。
苏蓁轻轻一哂,“他们不是追杀她,是去追随她的。”
然后讲述了记忆里的经历,“那位二师姐姓林,多半是林太祝的母亲,是法神的神侍之一,我没见过本人,但是听说过一点事迹。”
又说起那个让法神抄书的散修,“那人可能是叶欣的师父,我听太祝大人说过,他是上极宗的叛徒,那本书多半是他从昆墟带出去的,为了偷梁换柱,才找人抄写,也不知道后事如何。”
萧郁津津有味地听着,“你去问问你的老上司,说不定他知道呢。”
苏蓁瞥着他,“前辈就不吃醋了?”
萧郁十分坦率地道:“首先,我吃醋也不能干涉你的人际交往,其次,你对他既然没有那种意思,我吃什么醋?如果连他我都受不了,你那些亲戚朋友、你认识的稍微有点好感有共同语言的人,我是不是都要嫉妒?我要不改名叫醋缸之魔神算了。”
苏蓁摇头,“不妥,这两字里至少要有一个是动词。”
“食醋之魔神?”
“好难听。”
两人相对沉默。
“对了。”
苏蓁忽然开口道:“你之前说若是我还想飞升,就得收集圣剑,所以那东西能让魔神飞升?”
萧郁比了个大拇指,“你可以理解成,它是一个因果律武器,它能从概念上毁灭目标,譬如说斩断我们和此世的联系……”
苏蓁立刻就懂了。
成为魔神的那一刻,他们就有了圣境的力量,甚至超过大多数的圣境修士,然而他们同时被权柄所捆绑在此间。
那就像是他们在这个世界的锚点。
圣剑切断锚点和他们之间的锁链,届时他们必然立刻飞升。
“原著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蓁皱眉道:“若是我没猜错,柳云遥和谢长风拿到剑之后,应该是要放魔神们飞升?这样他们就是救世主了?”
“你没看到原著真正的结局……”
萧郁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现在你听这些不会头痛了,我也终于可以给你吐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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