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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喜欢一秒(岁乞)


章锦现在的状态其实并不适合做咨询,怕刺激到章锦,韩露只是简单和她聊了几句。
韩露语速轻缓,气质也温柔。
她整个过程和章锦聊家常居多,气氛轻松到,好像真的只是好友叙旧。
和夏樣单独在一起时,韩露却沉重下来:“你妈妈这个情况,等她伤好了还是带她去挂个诊。她应该是突然受了较大刺激……似乎也郁结已久,很多我们眼中不值一提的小事可能都是她的情绪开关,日常生活中注意一下,尽量让她保持身心愉悦。”
送走韩露,夏樣在医院门口吹了会儿凉风。
章锦的抑郁症,深挖下来,似乎也确实有迹可循。
和最爱的人离婚,字还没签小三就住进家门;不久后双亲相继离世;之后的生活,被赵宁延母子处处刁难……
搬来连渝后,眼看着离那段灰暗的日子越来越远,原来只t z是镜花水月。
夏樣抬头看了眼天,黑的下一秒就要捂下来,闭得人喘不过气。
夏樣没敢在下面待太久,回病房的时候,她看见一个不速之客。
作者有话说:
小肥章~补齐了昨天的字数~
PS:朋友结婚,请假两天~也顺便捋捋思路,把文顺一下,谢谢理解~
爱你们~

◎拂晓时分的一场梦◎
夏云生似乎在病房外站了挺久, 她走了几步,才注意到坐在蓝色椅子上的赵宁延,懒懒散散, 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看见夏樣, 夏云生立刻上前:“樣樣, 你妈的事我听你李叔叔说了……”
“然后呢?你们来干什么?”夏樣躲开夏云生的手,“这里没人欢迎你们。”
赵宁延冷哼一声:“爸, 看见了吧, 人家不欢迎咱, 干嘛还要上赶着让人骂……”
夏云生吼了声“闭嘴”,又看向夏樣, 给了她一张银行卡:“樣樣, 这钱你拿着, 不够再找爸爸要,给你妈买点好的补品。”
夏樣脸立刻冷下来, 一年多没和他们有交集了,突然出现在这,直觉告诉她, 这次章锦出事, 十有八九跟他们有关系。
她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扔了银行卡,直接进了病房, 将门关上。
韩露说,章锦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夏樣很清楚, 夏云生就是妈妈最大的情绪开关。
第二天一早, 夏云生和赵宁延又出现在了医院, 这次还跟出去上厕所的章锦撞上了。
章锦情绪崩溃, 发疯似的大叫,让他们滚。
买粥回来的夏樣看到这一幕都快气疯了。
她跑过去抱住章锦,安抚着她,却毫无作用,推搡中热粥还洒在了手上。
直到夏樣被推倒在地,章锦才冷静下来。
夏樣把章锦带回病房,半分钟不到,章锦开始扯自己头发,而后质问夏樣,为什么要把她救回来,为什么不让她去死。
问夏云生为什么要对不起她。
也语无伦次的说,难怪赵曼卉母子能昂首挺胸的进门,一切都是因为,赵宁延真的是夏云生的种。
后来她说的话毫无逻辑,又哭又喊。
夏樣满脑子只剩下——妈妈知道了。
她辛辛苦苦瞒了这么久的秘密,在她们生活越来越好的时候,被猝不及防地曝光。
所以妈妈才泡在被鲜血染红的浴缸里;赵开霁才终于逮着机会,对她做那样的事。
要不是李聿诚及时出现,她大概会选择和那一片败落的茉莉葬在一起。
夏樣一直以为是赵宁延跑来耀武扬威,把这件事告诉章锦的,直到她在章锦的手机上,看到有关这则新闻的报道。
这桩丑闻,成功阻止了夏云生公司上市。
章锦是他们利益冲突下的牺牲品。
夏云生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也有了解释。
无非就是公关那套,带着赵宁延过来,在章锦的病床前掉几滴眼泪,演一出冰释前嫌的戏码,想以此挽回损失。
章锦都躺在医院了,夏云生还想着要利用她。
夏樣想不通,她和妈妈明明很努力在往前走了,生活却还是不肯放过他们。
中午日头最毒的时候,章锦醒了。
夏樣把床摇起来,沉默着给她接了杯温水。
章锦捧着水就开始哭,没出声,眼泪掉在杯子里,滴出一瞬的涟漪后,归于平静。
夏樣抱着她,没多久肩头就又湿又凉。
章锦声音低闷:“樣樣,我刚刚梦到你外公了,我爸说,他想我了。
“年轻的时候我非要嫁给夏云生,总跟他吵架,后来我说,爸,为了我的幸福,您就成全我吧。开会能吼哭一群人的董事长,那天第一次掉了眼泪。
“如果当初不是我执意要嫁给夏云生,现在会不会不一样?我还会有疼爱我的父母;可能会有跟我门当户对、相敬如宾的丈夫,我每天干的事还是弹琴插花;不用为了几毛钱甚至几分钱,和别人争得面红耳赤……”
章锦的哭声断断续续:“我一点都不喜欢现在的生活,我早就撑不下去了,早就撑不下去了。
“樣樣,你让我去见我的爸爸妈妈吧,妈妈真的好想他们,想他们抱抱我。”
夏樣忽然明白,章锦性格忽而温柔忽而暴躁的原因。要不是因为放不下她,妈妈估计在外公去世那天,也跟着去了。
夏樣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小时候章锦拍她那样,“妈,我知道你已经很厉害了。可是,我现在只是高中毕业,您不想看我上大学吗?我以后要是交男朋友了,谁替我把关,结婚的时候,谁嘱咐新郎要好好对我?
“外公和外婆,肯定也希望,他们的宝贝女儿,健康平安地活着。他们那么希望你幸福,你不会忍心辜负他们的,是不是?”
夏樣越抱越紧,带着不易察觉的哭腔。
“妈妈,你只是生病了,我们出国治病,离那一家三口远远的,好不好?”
等章锦情绪稳定下来,夏樣约了夏云生在医院对面的星巴克见。
要出国,要找个好的心理医生,还要好的居住环境,还有国外学校的申请……处处是花销。
她必须找夏云生。
夏樣庆幸正值公司上市的关键时期。
这个时候只要她答应夏云生不把事情闹大,她的条件,他都会一一应下。
夏云生从兜里掏了张银行卡,顺着桌面推给她,说着一套好好先生的台词:“这些钱你先拿着,是爸爸对不起你们娘俩,里面的钱,和你刚才提的那些,就当作补偿。”
收起不久前被她鄙夷地扔掉的银行卡,夏樣低着头:“不用,算我借的,以后会连本带利的还。”
说话的时候,她死死握着那张银行卡,手掌很快被浸出一道细长的红印。
这一刻,说“借”已经是她维护自尊的唯一方式。
夏樣起身离开,走了几步又折回来:“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最好别让那些媒体去打扰我妈,否则我也不介意让局面更难看。
“我妈从来没怨过你,她只怨她自己,怨自己识人不清,把所有错都归在自己身上,所以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知道她自杀前跟我说什么吗?她让我不要恨你。
“她说,没什么好恨的。我现在懂了她的意思。
“确实没什么好恨的,因为你这种人根本不值得。”
夏樣吐了口气,继续道,“我们出国后,请你管好赵曼卉和赵宁延,别来打扰我们的生活。狗被逼急了都知道跳墙。你了解我,我妈要是真因为他们出点什么事,先弄死他们再捅自己的事,没准儿我真能干得出来。”
“樣樣……”
夏云生想解释,却发现任何解释都苍白。
章锦自杀,是因为赵宁延是他亲儿子这件事本身,和从哪知道的没关系。
章锦自杀这件事,就像是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张,之后的事都在这个效应下,让人应接不暇。
和夏云生聊完,夏樣脑子才空出来一块,想起陈勉。
她和陈勉约定在京大见。
可她要出国了,她做了失信的人。
回来才三天,发生这么多事。
在黎青那几天,像她在苦难里幻想出来的海市蜃楼。
天色渐晚,街灯亮起,街道依旧川流不息,人潮涌动。
世界并不会因为谁的苦难停止运转。
天边浅蓝过渡成鸦青色,再远些是热烈的火烧云,余晖映着散云,为其镀上金边,自由得像某个顽皮孩童随手的涂鸦。
眼前是一幅巨大而浪漫的油画。
可夏樣像个五感尽失的人,只是呆滞地望着远方。
她太久没看过手机。
这会儿想起来,电量只剩百分之十。
微信群里有不少消息,夏樣没看。
点开和陈勉的对话框,他发过来一张图片,时间显示13:15。
图片上是从黎青到连渝的高铁票。
他们明天下午两点出发,到这差不多是晚饭饭点。
这天晚上,夏樣一夜无眠。
脑子里只有一件事——出国的事要怎么跟陈勉说?
直到第二天,陈勉一行人出了高铁站,她都没能得出一个结论。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之前约定好,去高铁站接他们,她食言;约好一起吃晚饭,也食言。
章锦现在这样,身边离不开人。
陈勉这期间给她发过三次信息,她都逃避似的回“在忙”。
文字看起来简短又冰冷,连她自己都觉得敷衍。
大概陈勉也这么觉得,将近凌晨两点,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手机在她手里振得发烫。
还没来得及“喂”,陈勉的声音率先冲进她耳朵里。
“出什么事了吗?”
不是她意想中的质问,只是一句担心而焦急的关怀。
陈勉:“夏樣?”
夏樣回神:“陈勉。”
陈勉忽然想起她搬家那天晚上,她也是这么叫自己的。
心没来由的慌了一下。
夏樣:“你说,我需要你的话,你就一直在。这句话,还算数么。”
“算数。”
陈勉此刻在夜宵摊,周遭嘈杂。
他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给她打电话,夏樣偶尔还能隐约听见“老板,再t z来几罐啤酒”之类的话。
“我会一直在。”陈勉顿了顿,“这句话,永远都作数。”
像是自带消音效果,周遭的声音被摒弃,只有这句话,清晰地落在夏樣耳中。
“在哪?”陈勉问,“出什么事儿了?”
“没事。”夏樣默了两秒,“陈勉,我想吃糖。”
“……好。”
“现在就想吃。”
“好。”
夏樣鼻尖一酸。
想起来,从认识到现在,好像她说什么,他都会说好。
夏樣带着点鼻音,“你还挺听话。”
陈勉短促的笑了声,“夏樣,我也不是谁的话都听。”
“那你会一直听我的话吗?”
“一直”这个词,大部分时候,会让人联想到“未来”。
陈勉很快抓住重点,说话时带了点不正经的调儿,“一直?”
夏樣只是执拗地问,“会吗?”
“……会。”
夏樣给陈勉的地址,是医院对街的柏浦路。
她估摸着时间,去了街口。
看到陈勉的那个瞬间,她小跑过去,手心向上:“糖呢?”
话音刚落,一包芒果夹心硬糖稳当地放在她手中。
两人去了住院部对面那栋楼的天台。
从天台往下看,万家灯火,一派繁荣。
好像目之所及,皆是希望。
这一幕。
太像童话。
不知是谁在天台遗忘了摘抄本,内页被风吹得簌簌响。
夏樣不经意瞥见的那一页,宿命般地写着。
All ways end at same point...Disillusion.
似乎很久没有离风这么近过,夏樣闭上眼,手扶在和她胸口等高的水泥护栏上,放肆地呼吸着。
两人都不说话。
她在看城市灯火,闭眼感受风的时候,陈勉却一直在看她。
才几天不见,这姑娘憔悴不少,眼底一片乌青,像是好几天没睡过好觉。
风从身边穿过,刮起衣衫猎猎作响。
夏樣睁眼,转头看向陈勉:“认识你真好。”
“嗯?”
“陈勉,我们的约定,就不算数了吧。”
少年表情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她说的约定是什么,却又很快没底气,干脆跟着直觉装傻到底,“哪个约定?”
“就是……一起去京大。”夏樣没敢看他,声音也越来越小,“还有,在禅心寺说,等成年,就……”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
“字面意思?”陈勉搭着她的肩,强行把她身体掰过来面对自己,而后似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听,不,懂。”
夏樣:“钱粤说,你后来模考,语文都能考130以上了,这个比语文试卷上的阅读理解简单。”
陈勉气极,语速依然缓慢,“我说,听——不——懂。”
天台的门顶上的旧式灯泡,蒙上了厚厚的尘,灯光也显得昏暗。
风好像比刚才大了,可怜的灯泡被吹得晃来晃去,光束也左右摇摆。
夏樣直视着他的眼睛:“你不是说,会一直听我的话吗?”
“夏樣,”陈勉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自嘲般哼笑一声,“老子还不够听你的话?”
气氛凝重到,风都吹不散。
陈勉松开扣在她肩膀上的手,往后退了两步,一双眼盯着她,灼得她肌肤发烫。
他妥协般地叹了口气,语气软下来,“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夏樣闭了闭眼,“没出什么事,就是忽然觉得,这些事,还挺无聊的。”
“无聊?在你眼里,这些都是无聊?”陈勉气得声音都发抖,“一起去京大是你提的吧?夏樣,把我当狗耍着玩儿?”
她背过身不再看他,一副“随便你怎么想”的模样。
她想,他这么骄傲的一个人,估计下一秒就会干脆利落的离开。
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都没听见任何动静。
头顶的天逐渐由黑变灰,城市的霓虹熄了下去。夏樣偷偷看他,少年挺拔的背微弯,停在原地一动不动,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勉转身,眼神恢复平静,“毕业旅行也不去了?”
“嗯。”
“行,多保重。”
没等夏樣回答,陈勉直接推开铁门下了楼。
他走之后,夏樣又在楼顶站了会儿,愣愣地对着他离开的方向发呆。
陈勉,对不起啊。
是我失约了。
不知不觉间,第一抹天光划破夜空。
而他,就像是她拂晓时分做的一场梦,在天光亮起前,如泡影般散了。
作者有话说:
PS:“就像是她拂晓时分做的一场梦,在天光亮起前,如泡影般散了。”
本句改自
你是我拂晓时分做的一场梦,天光亮起前,就要散了。——陶立夏《爱是啮齿动物》
PPS:
All ways end at same point...Disillusion.
所有道路都通向同一个终点——幻灭。
——王尔德
晚安,明天见~
kiss kiss~

在酒店睡了一觉,醒来时已经是傍晚。
他摸到放在枕头底下的手机, 看到很多条未读消息, 心头一喜。
点开却是钱粤发来的, 嘴角没来得及扬起,又拉了下去。
早上八点:【勉哥, 我要不要下来吃早餐?】
上午十点:【勉哥, 我们去另一个区, 你要不要一起?】
中午十二点:【我们联系不上夏哥,也不知道她的地址, 你能联系一下她么】
下午一点:【我们来拜财神, 三十块钱一柱香, 我花了九十!要不要帮你也写一个 狗头.JPG】
下午两点:【好多纪念品,要不要给你带点?】
一小时前:【勉哥, 要给你带晚饭吗?】
夏樣就在置顶的位置,安安静静的,别说句子了, 连个标点都没给他发。
陈勉烦躁地抓了把头发, 单手握着手机, 回了钱粤的消息。
【刚睡醒】
【我也联系不上她】
【我出去吃】
回完消息,陈勉起来随便洗了把脸, 出了门。
他走了很久,反应过来的时候, 他已经走到昨天和夏樣见面的街口。
才晚上九点, 街道上已经冷冷清清, 没什么人。
早就听说连渝没有夜生活, 原来是真的。
昨天那家烧烤店,还是钱粤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的。
藏在老巷子里,多是熟客。
晚风吹得有点冷,陈勉把帽衫的帽子随意扯了盖在头上。
他拿出手机,拨了夏樣电话。
明明想耍一下狠,说出口的话却变成了带哽咽的请求:“夏樣,你出来。”
半晌,那边才问:“你在哪?”
看到夏樣过来,陈勉立刻走到她身边,抓住她的手:“到底怎么了?在黎青的时候,不还好好的?”
夏樣闭了闭眼,心一狠,说了更伤人的话。
“我说那些约定不作数就是不作数了,你还能逼着我把它们都兑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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