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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枕边天子被顶替后(七月前)


孟楚瑶感觉头皮一痛,轻嘶一声,低眼发现自己青丝嵌进长央的指缝中,而手的主人异常认真地抓着往嘴里塞。
身后一直观察着长央的季凛云注意到小孩的动作,可惜他从没接触过婴童,不知她们的威力。
当事情已无可扭转之时,他才知道婴童的力气比想象中要大,而他们仗着初生的脆弱有恃无恐。
张平汝哎呦一声,瞧她开心的,都忘了女儿是个誓不罢休的小魔头,叠声哄着:“囡囡,快放手,皇后的头发可不是能尝的!”
孟楚瑶顺着长央的力度,欲哭无泪地垂头,否则这缕青丝非得被硬生生抓下来不可。
而遭到阻止的长央,愤愤不平哭闹起来,手指更用力的抓着青丝,而为了躲避大人的阻挠,小手不耐烦地前后挥舞着。
孟楚瑶成了砧板上的鱼,除了初时的吃痛嘶声外,其余时候紧抿着唇不叫一声,偶尔开口也是安慰慌神快要哭的张平汝。
季凛云心疼地看着孟楚瑶因忍痛,额头激出细密的汗,反应过来,将胸前其余青丝尽数挽到耳后,以免再次被抓。
他不敢碰长央的手掌,但并不意味着什么也做不到,他抓着青丝的上方,与长央往下拉扯的力抗衡着,如此能让孟楚瑶暂时解脱一半。
孟楚瑶不仅头皮痛,连接心口也承受着一下又一下的抽痛,忽然一只手从背后伸到眼前,紧接着浑身一松,不再有痛感。
她如获新生,重舒一口气,精神懈怠后,禁不住身体一软向后靠,立即触到宽厚温热的胸膛,是季凛云。
张平汝此时也在小心翼翼抽取头发,可长央倔强着,旁人越不许,她越坚持,反倒还有些委屈。
小脸涨得通红,眼眶擎着一汪泪水,一只小手攥着还嫌不够,在孟楚瑶怀里扭身,伸出另一只手,势要抓在季凛云手掌上方。
幸好季凛云眼疾手快,松开扶着孟楚瑶肩膀的手去制衡长央。
他吃了一惊,小小婴童竟如此机敏,又为她的破坏力头痛。
长央受到大人限制,心里很是不痛快,胸口剧烈起伏着,喘着粗气,大大的眼睛瞪着季凛云,张着嘴就要大哭起来之时。
耳边忽地听闻咚咚锵锵的响声,季凛云面色不善的脸被一只镶红边的纸皮拨浪鼓挡住。
长央两眼发直,眼瞳随着前后敲击的球体鼓槌打转,眼中泪降下去,呼吸变得和缓。
原来是奶娘拿来了长央最喜欢的玩具。
张平汝见吸引了长央的目光,乘胜追击哄道:“咦,这不是长央最喜欢的拨浪鼓吗?想不想抓着玩啊。”
往日拨浪鼓从来都是有大人手持着,即便长央激动的探身去抓也够不到,如今拨浪鼓触手可及,甚至还不停往她手里送。
两相比较,长央更喜拨浪鼓,想也没想松开手,两手急吼吼把拨浪鼓抱在怀中。
孟楚瑶的青丝终于得救,这短短时间仿佛过了一世,怀中的长央也被奶娘顺势抱走,她这才彻底安心。
即便如此,原本顺滑的青丝如今粗糙乱成一团,有的地方还打起结。
身侧站着季凛云,一声不吭,蹙着眉认真梳理发结,抬眼轻声问:“碰着疼吗?”
她现在只有头皮隐隐发痛,发尾的触感到是没感觉,摇摇头,“不痛。”
季凛云体格大,站在孟楚瑶身边,两手捧着青丝,一副眼中只有青丝的专注感,杏月桃月就算再急,也不敢上前一步。
张平汝诧异地看一眼季凛云和孟楚瑶,她是知道孟楚瑶与季凛云早已不和,可眼下怎么看着两人到像是浓情蜜意的小夫妻。
孟楚瑶接触到张平汝的目光,这也察觉到不对劲,浑身窘迫起来。
看发丝还在他掌中理着,又不能被看一眼立马抽回,岂不是令情形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只得朝张平汝微微一笑:“伯母,看不出来长央小小一团,力气如此大。”
张平汝回过神,心疼地看眼孟楚瑶,“哎,我高兴地都忘了这茬,这小丫头手劲可大了,上次抓住老梁的胡子,直接揪下一把胡子才罢休。”
又看一眼季凛云,眼含深意地对她道:“若不是皇上及时握着,你也得扯断几根青丝。”
孟楚瑶只是笑笑,没再回话。
这边季凛云终于解开发结,指尖穿进发里理顺。
张平汝看着松松散散的青丝,心疼地不行,好好柔顺的长发被小女搞得松散,“皇后,臣妇为你梳头,重新挽个发。”
正好孟楚瑶因着季凛云莫名的举动,浑身不自在,立即前进应声:“好,自从我十岁以后就没被伯母挽过发了。”
孟楚瑶还是女童时,张平汝刚与梁简微成亲不久,她很喜爱这个活蹦乱跳的女孩,总招呼孟楚瑶来她房里,给她挽俏皮的双发髻。
女眷转身向内院走去,男眷只能留在前院。
梁简微被自家的小魔头吓出一声汗,看着季凛云目光还远远随着孟楚瑶的背影,弱弱换他回神:“皇上。”他跪下低头认罪:“都怪微臣纵容小女,以致皇后受累,还请皇上怪罪。”
季凛云回神看着梁简微的头顶,事发突然,谁也没料到,“梁大人,此事不怪你,以后小心就是,婴童习性就是乱抓乱咬?”
忽地想起一月前,梁简微美须不见,问道:“所以梁大人的胡子是被长央拔光了?”
梁简微起身,可惜地摸着光洁的下巴,讪笑两声:“不算拔光,只是拔掉两指宽的胡子。”
他对爱女喜不自禁,总爱拿脸去蹭长央,长央却是嫌弃万分,不堪其扰,恶狠狠抓住胡子往下扯。
于是彻底领悟到长央有多讨厌他的胡须了,想也没想把剃去胡须,这才让长央看他顺眼许多,而他也免去钻心之痛。
季凛云若有所思看着孟楚瑶的背影,直到他们消失在屏风后,才同梁大人一起走去大堂。
孟楚瑶踏入内院,许久未来,却依然记得布局,熟稔穿过一条条游廊,来到偏房。
她坐在镜前,张平汝手里拿着梳篦站在她的身后,一面细致地挽发,一面不紧不慢说:“娘娘,臣妇刚瞧着皇上很是关心您。”
孟楚瑶看着镜中映照的张平汝,对上她双眼,故作疑惑:“是吗?可是常人面对妻子被抓头发,搭把手帮助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张平汝细想也是,可没一会还是察觉不对劲。
孟楚瑶与季凛云在众臣面前相敬如宾,可她孟族内部早已知道两人不和,而与孟族交好十几年的张平汝当然也了解其中暗情。
从前两人举止流于表面的亲近,细看处处透着疏离。
而刚刚,孟楚瑶靠在季凛云胸前,身处不便,季凛云除手中护着她不再进一步受痛,目光也不时留意身前人的情绪。
作为过来人,张平汝未察觉出其中刻意。
她恍然想起两月前夫君同她说的话,皇上在秋围受了重伤,是皇后寸步不离地守着他,还揽下政事,只允太医治疗,让皇上静心修养。
或许正是此次患难见真情,皇上的心思改了不成。张平汝暗自揣测着,可再看孟楚瑶,她对皇上的感情似乎还和从前一样。
她小心翼翼,状似漫不经心:“皇上可是想和缓感情?”
孟楚瑶不知该怎么答,眼前的季凛云早已不同,何况她还未弄清楚他到底有何目的。
只能微微一笑,不答。
“若真是如此,怀一个孩子也正好。”张平汝没察觉出孟楚瑶不想谈论此事,接着说。
这下孟楚瑶无法再维持平静,无奈地闭上眼,不论过去的季凛云是否改正,她也不会原谅他。
现在的季凛云不过是搭把手,便觉得过往如烟散去,而实际上两人彼此陌生,怎么行夫妻之实。
遑论他还是心头的隐患。
为了不让张平汝再说下去,孟楚瑶开门见山道明:“可是伯母,你不觉得脏吗?”

梁简微成亲十五年才有一女,也是因为夫妻二人仅有彼此。
张平汝微楞,无声叹气,皇后自小长大的氛围,亲近之人都是恩爱两不疑的夫妻,没有纳一房姬妾,所以她要求一世一双人也不奇怪。
两人若是恩爱,季凛云当上皇帝,后宫空置又如何,只是这个季凛云本性恶劣,新婚一年便去寻欢作乐,那可是京城有目共睹的。
皇后眼里容不得沙子,直接将他赶出房,孟氏没有一个人觉得她做错了,都在心里骂季凛云非良人。
登上后位,帝后私下不谐,前朝又分为两派,彼此暗暗斗劲。
张平汝也不是贤良淑德的女子,这么多年梁简微本分老实也有她雷霆的性子所在,若是出去找人,那就只能腿打断再和离。
而她忽然冒出皇后怀孕的想法,有一部分是为人母后,看着稚儿实在幸福,更多原因是这令她想起一件事。
如今两权相争,皇权逐渐稳定,再拖下去不是办法,若是皇位上的人换一个呢?
是以她才萌生这个想法,她隐晦将想法传达给孟楚瑶,“你若怀了孩子,将来可是天子,未来季朝的君王。”
她苦口婆心道:“若是上面再出意外,不还有个保障吗?还要旁的孩子作甚,都五六岁,也是知事的年纪,可没有腹中骨肉来得亲。”
这番话意味深明,其中涵义两人心里都清楚。
孟楚瑶沉默许久,若是从前,这法子没有用处,可现在的季凛云身体没问题,倒是能弄一个孩子出来,只是两人如今处境棘手。
只得略微苦恼地模棱两可答复,“皇上还未痊愈。”
她们在内院,周围没有耳目,张平汝吃惊降低声音问:“难道是那处摔坏了?!”
她见孟楚瑶难为,回答不清不楚的,想也没想直截了当问个究竟,毕竟她还有一招万不得已时候可用的妙计。
“太医只说身体亏损严重,还得静养一段时日。”孟楚瑶被念得头痛,撂下烂摊子懒得管了,撒着娇,“伯母,给我挽个随云鬓吧。”
张平汝也不想再聊晦气的事,挂上慈母的笑意,上下翻腾,不多时便挽好流云鬓,插上华美的发饰。
屋外杏月轻敲门,朗声传话:“娘娘整理好了吗?皇上派人接娘娘去前厅呢。”
张平汝理理簪钗,漫不经心道:“皇上怎这么急,女子整理妆容自是久点,再者我们不得说点密话啊。”
孟楚瑶满意地看着镜中的自己,拨了拨步摇,装作没听懂张平汝言外之意,“伯母挽得发最漂亮了,长央将来的发髻定然每天一个新花样。”
张平汝嗔她一眼,“等她长长头发还有时日呢,何况她有贴身丫头梳,难不成披头散发来让我梳吗?”
两人边说边往前院走。
隔着一条游廊,便感觉到前院的喧嚣热闹。
孟楚瑶走至季凛云身边坐下,端坐着,目视前方,耳畔有声音响起:“可还痛?”
宴席刚开始没多久,季凛云周身已萦绕着淡淡酒香,分开的这段时间,他应该喝了不少。
她看向他,下意识看进眼里,并无令人误会的意味,淡声回:“不痛了,多谢皇上搭救。”
“嗯。”季凛云得了答复,便转回头。
又坐片刻,有官员端着酒过来,孟楚瑶端起酒杯小饮几杯,不一会的功夫,她无知无觉满了几回酒。
直到乳娘抱着长央过来,大家才放下手中酒杯。
长央换了一身斑斓衣裳,是从各家有孩子的旧衣讨来一块,缝制而成的百家衣,寄托着父母盼望孩子健康顺遂愿望,项上带着孟楚瑶在她出生一月后送的鎏银百命锁。
长央被正面抱在乳娘怀里,面对着一众陌生面孔,毫不畏惧,兀自咧嘴笑着。
倒是梁简微让人放烟花时,轰隆隆的声响炸得长央浑身一震,红了眼眶,扁了扁嘴,刚呜哇一声,又被拨浪鼓分走心神。
烟花结束,则到了大人们觥筹交错的时候,长央被乳娘抱回内院,哄着睡下。
梁简微得到皇帝的支持,发出不少请帖,甚至拥皇派也发了,在门口迎客时,收礼收得眼花缭乱。
而拥皇派此次厚着脸皮赴宴,抱着即便打不进内部,也要好好笼络下中立的官员,哪知中立官员被皇后派的人团团围住。
酒宴开始的时候,中立官员被团团围住,根本没有他们插足的余地。
这是臣子的宴会,帝后自然不能高高在上,他们走下去,分别融入交谈中。
孟楚瑶与今年的金科状元宋千章交谈完,也到了该返宫的时候。
回去的路上,杏月与桃月两人扶着她,她席间未喝多少酒,也颇有些酒量,为人倒也清醒,只是行走多少有点漂浮。
进到龙辇内,季凛云还未出来,她拨开车帘,吹着深秋后肃杀的冷风,去去脸上的燥热。
静坐一盏茶后,龙辇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不时有宦官尖声提醒“皇帝,小心脚下。”的言语。
龙辇一重,却迟迟没有人进来。
孟楚瑶好奇掀帘一看,刚探出半个脑袋,似有所感偏头去看,正巧与靠在车身休息的季凛云对视上。
两人之间只差一拳头的距离,孟楚瑶下意识收回身,从门框的另一头钻出来。
梁简微朝孟楚瑶使了使眼神,“皇上今日开心,喝多了些。”
孟楚瑶点点头,看向季凛云。
他倒不是喝醉酒便浑身通红的人,仅仅只是眼尾染红,而后便是目光飘忽些。
季凛云其实没喝多少,甚至还刷了花招,不露痕迹将酒洒在衣袖里,只可惜他往日滴酒不沾,再如何控制摄入,也头重脚轻起来。
不过还好他眼不花,刚刚清晰地看见孟楚瑶的侧脸,和撞上眼时,微微紧缩的瞳目。
休息够了,季凛云单手撑在车辕上,翻身跃上车,擦着孟楚瑶的肩钻进车内,闭眼坐好。
孟楚瑶命车夫驾车,自己也坐回车中,两人皆是不同程度的醉熏,各自闭目养神中。
沉闷一声响,孟楚瑶掀开惺忪的眼帘,入目则是卷缩在脚边的季凛云。
原是他身子一软,无知无觉下滑,最终流到地面上。
孟楚瑶脚步微挪开,合眼继续假寐,龙辇行驶平稳,除坐着不爽利外,习惯了轰隆声,极易催发困意。
少顷,身旁软垫一沉,接二连三被打扰,孟楚瑶不耐地睁开眼,看看季凛云又在做什么。
季凛云上半身趴在软垫上,侧脸面向她挣着双臂,垂眸,仿佛睡了。
“皇上注意仪态。”孟楚瑶喝醉了酒,说话时不紧不慢,声音软而柔。
季凛云许是很醉了,睁开眼缓一会,才意识到那句话是同她说,慵懒地半撑起,腾出一只手扶着耳后,斜歪着头认真打量她。
孟楚瑶低着头,同样在看他。
凤眼弧线优美,饱满有神,黑白分明。眼瞳抵在眼帘边缘,浓密的睫羽凑成一条黑线,汇至眼尾,逆着流向往上勾起,平时冷意消融,眼尾染红,流转间有明目张胆勾人之惑。
季凛云微眯着眼,勾唇慵懒一笑。
孟楚瑶初回见他神情如此舒展自得,像只餍足的猫,奇怪道:“你笑什么?”
季凛云只笑不语,放在软垫上的手,轻移靠近她,桃粉色的指尖轻轻勾起滑落在旁的绥带。
“传闻称,帝后秋围后,感情更浓了。”季凛云懒懒道,“传闻倒是有几分真,我从崖底死里逃生,浑身是伤,是皇后日夜守在身旁,我想通许多事。”
“想与皇后做一对寻常夫妻。”说这句话时,季凛云坐直身体,与方才慵懒之意不同,格外认真。
孟楚瑶只是困,但没喝醉,听完他的话,忍无可忍转了转眼,“皇上醉了,都开始说胡话了,你是天子,我是天子之妻,怎么可能与寻常夫妻一般。”
而后,毫不留情抽走绥带,抚平放在膝上。

良久,车内再次恢复寂静。
因此她没看见,季凛云没了绥带可碰,转而轻轻触碰铺展在软垫上的裙边,指腹描摹上面的刺绣。
至今他仍感觉像在做梦,不,即便在梦中他也不敢主动触碰孟楚瑶。
他还记得五年前的初次相遇。
身为兄长的暗卫,他隐身在树里,忽地敏锐留意到一束直白的目光投在兄长身上,他望过去。
着水青色襦裙,半披发,一半青丝挽半螺髻,其余则垂于肩后,发上簪钗不多,却婉约清丽,面容姣好。
打扮低调,引他注意的则是她那双毫不掩饰锋芒的双眼,周身气质凛然,仿若身居高处俯视下方的天神。
后来才知道,她是镇国将军府的长女孟楚瑶,在那场春宴里选中了兄长。
兄长喜形于色,近乎痴狂地与门客道,他要当皇帝了。能与手握兵权的将军之女结亲,即便是让他权利让渡一半也甘之如饴。
因为兄长本无亲无靠,在一众皇子中没有任何存在感,而他为了不在夺嫡之战意外身死,选择隐身保命,当个平平无奇的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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