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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枕边天子被顶替后(七月前)


若在平时,此番胆大妄为的言论,早就遭到杏月的阻拦,只是他们已经处在殿内,上下都是孟楚瑶的人,无需害怕。
何况,杏月也很讨厌一肚子坏水的方桧儒老狐狸。
就连孟楚瑶也未置一词。
其实她到是不在意方桧儒提出举办采选。
季凛云登基半年,后宫除了孟楚瑶外,空无一人,并非她阻止季凛云采选,而是他不敢。
这事要从季凛云还是王爷时说起,他们成亲半年有余,未满一年时。
某天,孟楚瑶在窗棂前发现一张写有“季凛云半时辰后抵达怡情楼”的字条。
孟楚瑶轻叹一声,舒展的神情变得寡淡,字条被折回原样,放在烛火上烧了。
她并未派人叫回季凛云,而是让人守着,验过真实后向她禀报。
等季凛云如无事发生,装作体贴夫君靠近她时,她直截了当抛出结果。二人同住的卧室寝具统统换掉,再不允许他踏入。
而后口吻淡然却无可置喙的下达一条命令——登基前,季王府不得添人。许是吓到季凛云,直至登基一年后,他也不敢提半句充实后宫的话。
当方桧儒在朝堂之上提起时,他也支支吾吾,隐晦表达出得皇后同意才行。
孟楚瑶听过嗤笑一声,虽然这两年再没收到任何季凛云乱来的消息,可她已经觉得他脏了。
孟氏一族,无论男女都遵照一夫一妻的观念,从不纳妾。孟楚瑶想当皇后,自然没妄想过皇上只有她一人,只是她看不惯季凛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做法。
面对前朝带来的压力,孟楚瑶只是轻飘飘回复从未限制过皇帝。
季凛云仍旧忌惮孟楚瑶,仅纳了几名官家女子入宫。
孟族郎君被坑害一事其实是打压外族权势的第一招,后来孟族行为举止都受到保皇派的盯守,如烦人的蚊蝇围绕。
诸如先皇时期的中立派,因孟楚瑶背后的孟族手掌兵权,皇上如同架空,担心季朝变孟朝,纷纷转为拥皇派。
孟族接连不断受到或大或小的坑害打压,她心绪难平,看季凛云更是厌恶至极。
这皇位是她孟族给的,得到后却翻脸不认人,过河拆桥,那她自然也得收回了。
虽然秋围之事并未遂她心意,可这个新季凛云多次与拥皇派对着来,无论他抱有何种目的,她都要在他们乱成一团时,借着这阵东风,好好谋划一番。
议事殿。
方桧儒面色铁青的站着,不解地询问皇帝为何要助长梁简微大办宴席,“皇上,梁简微哪是想庆祝喜得贵女啊,他就是打着幌子结党营私,拉拢中立官员。”他眉头皱成一团,语重心长分析,“他心思不纯,万万不能放任。”
季凛云手中动作不停,打开奏疏批阅起来,下朝一刻不停地跟来劝告,令他烦得不行。
“方爱卿,你也了解梁御史,他们夫妻盼这个女儿,盼了十年,而两人又是中年得子,他们大操大办也属情理之中。”季凛云掀起眼皮,看了眼苦着脸的方桧儒,厌嫌一闪而过,转瞬即逝。
这张奏疏看完,留下“阅”字,阖上打开另一本。
“可是......”方桧儒依旧梗着脖子,仍然一是坚定不赞成的态度,势要季凛云再敲打敲打梁简微。
说了两个字,却被季凛云出言打断,“再者说,梁御史请的都是共事的大人,他们日日共事,交流本就繁多,私下也都互相宴请,你能阻止这一次,以后呢。”
季凛云看着他,眼含锋锐,直刺入方桧儒眼底,背后竟冒出一层冷汗,不仅动摇起来。
“再者说他是办理百日宴,朕与皇后同去祝贺,你们不晓得带着也去吗?”季凛云言辞严厉,“这正是一个好机会,私下打破他们围墙的机会。”
“让他们效忠季朝,效忠于我。”
方桧儒从来没想有劝皇后派的人归顺皇帝的想法,只想着不断打压削弱,他恍然大悟,“属下鼠目寸光,与陛下的深谋远虑不可比。”
想起近来皇上连连亲近皇后,忍不住问:“皇上近日总是纵容皇后一派,可是另有思虑?”
头顶上方炸出一声闷响:“你们不能总把手段用在那些琐事上,妻子提早分娩,丈夫为妻找郎中,这是人理伦常,若我责罚,百姓该得怎么说皇帝无情冷酷。”
“而中立官员心目中也会偏向孟族,岂不是主动赶人?!”季凛云说得语重心长,垂眸满是不屑。
方桧儒跪伏在地,感受到无形的重压,头颅低压,声音微颤地回复:“微臣思虑不周,一定让下面人纠正。”
头顶的声音缓和下来,“别再揪着那些芝麻烂谷子的事,做出政绩,朕才好给你们擢升官位,增加手里的权力。”
方桧儒点头称是,倒退着离开议事殿,心有余悸的站在院中。
艳阳高照,站在阳光之下,却浑身冰凉,如置身寒窖。
理智上认为皇帝说的话在理,可心里老是不踏实,总感觉皇帝好似变了,从前也是皇帝属意,拥皇一派才不时弹劾孟族。
秋围回来后,却大变了。
方桧儒心里划过一丝不安和费解,摇摇头不再想,他们的确不能再盯着鸡毛蒜皮的事。
他们对外戚的弹劾,如隔靴挠痒,并没有本质影响。

第11章 不同
因帝后亲自登门祝贺,梁简微干脆邀请更多人,为了充分准备这次百日宴,他只得推迟两日举行。
百日宴这天到了。
他们赴的是一场臣宴,穿着低调不失皇家尊贵。
龙辇缓缓在坤宁宫殿门停下,等待皇后上辇。
六匹高大的锻棕色宝马在前拉行,气势尊贵,车身整体采用紫檀木,自带幽幽木香,车顶四龙汇聚,争抢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车身无处不镶嵌金银珠宝,即便是月下行驶,依旧浮光流淌。
孟楚瑶身披火狐大氅,上身着石榴红海棠纹袄子,下身穿黛蓝间裙,脚踩牛皮翘头履。
踩着凳子进到龙辇内,车内宽敞,中间设有一张黄花梨木矮桌,上头摆着一只莲瓣纹青玉瓷瓶,前后各有花瓣弧口的青玉磁杯。瓷瓶旁还有两叠蜜饯蜜甜食。
季凛云正襟危坐在左边,偏头看向她,目光沉静,孟楚瑶请过安后,安静落在他对面,错开目光看向一旁。
一路畅行离开皇宫,周围只有车辕滚过地面之声,与车身四角珠玉相撞的清脆声。
出宫门又行驶一炷香后,车身忽地上下剧烈震荡,孟楚瑶受力重重后靠在车壁上,而季凛云受影响较大,又闭目假寐,措不及防往前扑倒。
车内四面铺有软垫,摔得再狠亦不会吃痛,况他手长,轻松一伸便抵在前方车壁。
只是两人疏离难跨的鸿沟被打碎,季凛云碰到车壁时,暗暗使力,顺势歪身倒在孟楚瑶身旁,整个趴在坐垫上。
手正好覆在为了稳住身形按在垫子上的孟楚瑶的手。
肌肤相贴不过一瞬,孟楚瑶猛地抽回手,高声斥责:“别碰我。”
季凛云下意识望向孟楚瑶,她正垂眸嫌恶地睨着自己。
这个眼神他见过,她用同一种眼神看过从怡情楼回来的兄长。
为何他说见过呢?
因为兄长花天酒地被她知道后,当天便被赶出房,接连睡了几日客房,意欲求和却频频遇冷脸。
孟楚瑶背靠镇国将军府,他能不能登上皇位全靠她,兄长哪敢懈怠,必须伏小做低求原谅,可他一王爷,虽清闲没有实权,却也没如此屈尊卑微过。
于是兄长想起了他,两人长着一样的容貌,声音也相同。他穿上兄长的衣裳,梳着相同的发型,学着兄长的体态。
兄长确认他背下卖惨的说辞后,他便成了季凛云,来到他们同住的院子,进到书房,径直跪倒在孟楚瑶脚边,带着泣音恳求宽恕。
当时孟楚瑶先是一愣,随之抽回裙摆,冷漠而嫌恶地俯视他。
他不会哭,兄长给了苦水,让他跪倒时乘机擦在眼上,如此双眼才被刺激出泪水。
他跪在地上,仰面承受着孟楚瑶嫌憎的目光,嘴里哀哀求饶。说的无外乎是,再也不敢了,从此收心养性,只忠于她。
可他心中却暗暗窃喜,是了,就用这看着脏东西的眼神看他,不要相信负心男子的花言巧语。
你眼皮下痛哭的男人并不是你的夫君啊,而是你夫君的双生弟弟。
瞧,他多可恶,多肮脏。
幸好,泪水哭干一次又一次,直至苦水用完,孟楚瑶依旧无动于衷,冷硬冰冷如月下冒着寒气的玉观音,连视线都挪开了。
最后,他嗓音都说哑了,长到十九年说的话加起来也没今日多。
苦水用完,眼泪自然也淌不出来,他只能弓起背,头深深埋下去,看着眼前水绿色的裙摆继续求饶。
没多久,身前的女子也听累了,起身离开书桌,清冷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凛王爱跪,我便大度让出书房,只是到了时间,还请离开,如今这是我独自居住的院子。”
说完,施施然走过他身侧,轻薄拖曳的裙摆拂过他的手背。
手背的异样的触感自下往上爬行,钻入五脏六腑,酥酥麻麻,又扩至整个四肢,最后是口鼻眼。
嘴发渴,鼻喘粗气,眼前模糊,画面忽远忽近。
他狐疑地看着手背,明明只是轻如羽毛的重量,为何像是闻了迷烟。
孟楚瑶离开没多久,他擦擦泪痕起身,她不在,那么求饶有没有意义,回去向兄长禀告。
兄长彻底死了心,可他也不愿清心寡欲,以防出外被发现,他选择每次出去时都让他打扮一番,装作季凛云老实在家,瞒天过海。
世上只能有一个季凛云,他装了四年。如今世上只有一个季凛云,他可以在任何人面前装模做样,唯独不想在孟楚瑶面前装过去的季凛云。
“我不一样。”他还是倚着软椅,仰起头看她,异常认真地说:“我很干净。”他未碰过任何女子,待身上旧疤去掉,全身上下都干干净净。
孟楚瑶落入他干净的琥珀色眼瞳,瞳孔定定指向她,目光直白坦率,没有一点作伪。
那句“我不一样”,不免令她想多。
他和谁比,孟楚瑶想不到他除了和他的亲生兄弟相比外,他还能和谁比。他在比什么,比干净?
真狡猾啊,模棱两可的言辞,不明说他是另一个人,只有两人之间才懂的暗示,却又明摆着他在和前者比较。
“我来前沐浴过,还熏了香。”季凛云举高袖子,晃了晃,袖子煽动的微风轻易送到上方,“好闻吗?”
孟楚瑶眼前一晃,袖子来到跟前,下意识后仰,可熏香早在动作之前拂过鼻尖,是清幽的兰草香。
莫名其妙,古怪地看他一眼,他正用希冀的目光瞅着她,说话时轻而柔,好似他们很亲近似的。
不过,从上往下看,画面倒是不错。
他仰着头,抬眼向上看,敛起眼尾绽开,斜飞入额。
孟楚瑶无端生出一个荒唐的想法,季凛云此刻有幼兽敞开肚皮的天真感。
此念头闪过,她立即恢复清醒。
他如此在意区别,想来明明都是母亲的孩子,他却不能与兄弟一般享受亲王的待遇。
这么多年隐姓埋名,他会否因嫉妒阳光下的兄弟,看着他享受荣华富贵,登上天下至尊的王位。
都是一样的相貌,相同的血缘,天上掉馅饼,一个重见光日的机会送到他手里。能桃代李僵。
孟楚瑶揣测着他的心思,暗想两者没什么不同,世上终不会留着季凛云。
车辕外坐着的宦官,长吁一声,龙辇缓缓停稳,跪在车外,哆嗦着道:“冲撞皇上,皇后,奴才该死。”
季凛云眉眼收敛,仿佛换了一人,坐回原先的位置,整理凌乱的衣裳,又变回从前淡漠庄严的神情,“下车检查车轮,是否松脱,还有是何物绊倒。”
宦官以袖擦拭额头的冷汗,跳下车走到车轮旁,检查没有问题后,小跑到后,路面上一个有半个脑袋大的石头,这便是导致龙辇出意外的原因。
“不知好歹的东西,帝后摔出点事儿,把你磨成粉撒茅厕里。”宦官骂着硬石头,双手捧着石头小跑上前,毕恭毕敬举至脑上,“陛下,奴才检查过,车轮没问题,皆因踩着这块硬石头。”
季凛云撩开帘子,看了一眼,“丢掉吧,命人在前方清路。”
随后的路程,稳当快速。
龙辇声势浩荡的在梁府门前停下,梁简微远远见到龙辇,早就站在道路旁候着。
季凛云首先从龙辇上下来,他身量高,长腿轻巧踩在地上,站稳后,侧身迎孟楚瑶。
孟楚瑶弯腰从车身里走出,一只手掌递到眼下,掌心纹路明显,并无杂乱。
他们此时在宫外,几十双眼睛齐齐盯着,孟楚瑶无法挥开他的手,帝后需要维持表面和睦。
她不露痕迹微侧一方,被皇帝抢去扶下马任务的桃月,立即心领神会走到另一边,准备承接孟楚瑶即将倾倒的力量。
季凛云看着两人微妙的互动,不露痕迹地勾一下嘴角。
当纤手虚落在他的掌心之上时,立即向上靠,宽厚的掌心将柔夷团团裹住,前近一步,挤开在旁准备的桃月。
宽阔的身影严严实实覆上孟楚瑶,身后的人看不见尊贵的皇后,而孟楚瑶也只能看见他。
“梓潼,扶着我的手臂。”说着,季凛云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向下托着手臂,轻松扶着她站在地面。
孟楚瑶站稳后,眼前的身影划开,周遭顿时热闹起来,她因他突然的举动慌了神,狠狠掐了掌心,才平复。
没好气抽回手,缓步上前,梁简微笑吟吟上前恭迎,她甜甜喊了声“恭喜伯父喜迎千金。”
梁简微后仰上半身,开怀笑两声,眼尾的纹路再度加深,“恭迎皇上皇后多时。”
“想来是知道皇上皇后驾到,长央今日没哭没闹过,可听话了。”梁简微说起幼女,不自觉拔高音量。
三人说着,踏进府,梁简微一路上滔滔不绝说起幼女,孟楚瑶弯眼适时说点简短的话语捧场。
很快进到偏房,此处隔绝前方热闹的场合,安静却不至于偏远。
张平汝与抱着孩子的乳娘候在门口,远远看见三人的身影,走下台阶,矮膝问候。
一群人乌泱泱走进屋,团团围着粉白的肉团子。

第12章 青丝
长央带着顶小虎帽,浓密的细软头发俏皮地从帽檐钻出来,衬着白皙肌肤更加雪白,浅褐色的眉毛疏淡,眉形清晰,是微细的弯月眉。
软嫩粉白的肌肤,吹弹可破。滴溜圆的大眼,炯炯有神地打量围拢过来的大人,没有丝毫怯意,透着一股机灵劲。
如龙眼核般漆黑的瞳仁,几乎占据眼眶全部,卷翘的睫毛根根分明,小巧的鼻子,淡桃色的樱桃小口,咿咿呀呀叫着。
柔嫩脆弱如刚做好的豆腐,孟楚瑶与季凛云新奇地打量着。
张平汝从奶娘手中接过女儿,温和地上下颠两下,往帝后身前一递,“臣妇斗胆请皇后为长央赐福。”
两人明显慌乱了,冷静的神情分崩离析,婴童就放在孟楚瑶面前,是以她没注意到季凛云比她还紧张。
季凛云浑身一僵,后退半步,虚靠在孟楚瑶背后,从看到长央的一刻起,他便浑身不自在,他粗手粗脚,命也不好,算不得有福之人。
长央要从母亲的怀抱转去另一个陌生人怀中,却也不哭闹,一双大眼古灵精怪地看向孟楚瑶,黝黑的瞳仁细微地转动着,仿佛是确认此人她喜欢后。
粉唇一咧,灿笑着伸手去抓孟楚瑶。
“长央喜欢娘娘。”张平汝暗赞自己女儿机灵。
如此孟楚瑶也不能再犹豫,伸手抱起温温软软的婴童。
怀中的女婴咿咿呀呀,更开心了,新奇地用手感触。
杏月为孟楚瑶挽发梳妆时,没料到这一茬,梳的是半披发型。
孟楚瑶俯身接长央时,披在身后的长发垂落胸前,而长央舒服躺在她怀中,小手新奇地探索着,四处摸寻。
孟楚瑶感受着长央的活泼,此时她还未察觉到即将到来的意外,向张平汝说:“侄女活泼好动,将来必然爱笑健康顺遂。”
张平汝也笑着,她与夫君极宝贝长央,只盼她长乐无忧,健康喜乐。
忽地,长央手背擦过胸前的长发,丝滑冰凉的触感,引起她的兴趣,展开五指一抓,一缕青丝被攥进掌中。
初生的婴孩对世界万物充满好奇心,而感受万物的方法无外乎两种,抓在手中的触感,进阶一步便是塞进口中的品尝味道。
抓也抓过了,接下来该尝尝了。
长央扯过青丝,发现长度不够,疑惑一瞬,还是扯不动,不过这难不倒她,用力扯扯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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