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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妹不理解(沉夜生梦)



◎“就像是,我最喜欢师妹一样。师妹也会最喜欢我吗?”◎
“自从恢复了与它的联系后, 它对我的影响就越来越大。”
孟春邈漆黑的瞳眸注视着她,却像两颗空洞的,失去了所有焦距的冰冷石珠。
“它让我变得,过于像人了。”
孟春邈缓慢说着, 他冰冷苍白的面孔一点点贴近花盛妙。
“这种人才有的情感, 让我变得过于软弱了。”
“我不想让它控制我的一举一动, 师妹, 我想将你放进去。”
孟春邈喃喃自语着, 仿佛是自顾自地作出了一个决定。
“如果能将师妹放进心脏的位置,它应该就能,安静一点。”
而面对如此大师兄非人的发言,花盛妙反而有一种诡异的安心与平静感觉。
比起大师兄落泪,她似乎更能镇定自若地处理大师兄发疯这类常见的情况。
花盛妙用空着的一边手,捏了捏大师兄冰凉的面颊, 心平气和地开口道。
“师兄,我是个人,塞不进你的身体里, 也变不成你的心脏。”
看着大师兄似乎想要开口,她连忙警惕地按住大师兄的嘴。
“就算能做到,我也不愿意!”
“再说了,变成人有什么不好的?我最喜欢人了。”
花盛妙少见地吐露出一句真心话。
“如果大师兄一直是我们最开始见面时的样子, 我现在也不会这么亲近师兄。”
孟春邈身上隐约涌动着的, 某种恐怖的气息, 仿佛被她简单的几句话语安抚了下来。
他静静注视着她,明明神色没有过多变化, 却让花盛妙莫名想到了仿佛趴在她的腿上, 安静等待着她更多安抚的大怪物。
“师妹, 喜欢我落泪吗?”
花盛妙很想扶额:……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发言?
但是她好像又隐隐明白了大师兄的脑回路。
花盛妙正色道:“师兄,我不喜欢你流泪的样子,不过——
我很喜欢大师兄在我面前表露出的,人才拥有的七情六欲的模样。”
少女亮晶晶的瞳眸注视着他,这一刻,孟春邈突然感觉,师妹的心,仿佛和他的心脏贴得极近极近。
不然,他为何会感受到心脏传来的如此震颤又陌生的喜悦情绪?
“而且,哭也不代表软弱。大师兄为了我流泪,这说明,师兄很在乎我。”
作为朋友面前的情感调节八级专家,花盛妙下意识将自己的分析脱口而出。
然而话一说出口,不知为何,在大师兄的目光中,她突然有种坐立难安,如芒刺背的奇怪感觉。
不是,大师兄在乎小师妹,有什么可奇怪的?
花盛妙强行将自己的思绪掰回正轨,她若无其事道。
“师兄愿意在我面前流泪,也是一种对我的信任。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轻轻伸出指尖,忍住触碰到湿润泪痕的一瞬间震颤,擦了擦大师兄的泪痕,强行移开话题道。
“等回去之后,我就陪师兄一起去找心脏吧。”
然而她想收回手的那一刻,孟春邈却抓住了少女雪白的手腕,他将冰凉的面颊轻轻贴在了她的掌心,如同眷恋着她的温度般慢慢贴紧她的手。
青年死寂的黑眸中,微微泛起一点不同寻常的明亮光芒。
“师妹最喜欢人。”
他温柔而缓慢的声音,如同再自然不过地问出一个问题。
“如果我能彻底变成人,师妹就会——最喜欢我了吗?”
在大师兄少见的有了高光的目光中,花盛妙实在很难说出拒绝的回答。
她迟疑地点了点头,然而在孟春邈更加明亮了一些的黑眸中,她又有了一种仿佛自己主动跳下了陷阱的不祥预感。
孟春邈还在问着。
“比喜欢世间的所有人,更喜欢我吗?”
为什么一定要比个高低?
花盛妙很想教育一下大师兄,告诉他正常人之间不能什么都要这么攀比。
然而孟春邈微微侧脸,如同毫无察觉,仅仅受着本能驱使般,唇若有似无地碰了碰她的掌心。
她的注意力立刻就变了:“师兄……!”
孟春邈仿佛仍然停留在之前的问题上:“就像是,我最喜欢师妹一样。师妹也会最喜欢我吗?”
大师兄说的“喜欢”,是师兄妹之间的那种喜欢吗?
花盛妙还想继续忽视这个越来越大,也让她越来越没有办法忽视的问题。
可是现在,大师兄似乎想要主动掀开这一层面纱。
花盛妙冷静地想到,她能没有过多心理负担地,为了自保而诱骗诡域中的怪物大师兄,答应成为他的道侣。
可是,面对她真正的大师兄,没有对她做出过任何恶事,反而屡次出手帮她的大师兄,她还能心安理得地对真正的孟春邈用上对待怪物大师兄的方法吗?
心中陡然生出许多繁杂念头,花盛妙深吸一口气。
无论如何,喜欢与否的答案,对于现在的她而言,都不重要。
因为现在,感情已经不是她要追求达到的目标。
她或许应该向大师兄直接说出她的回答。
“师兄,我……”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下一刻,原本已经濒临破碎境地的幻域中,无数碎裂的镜片恐怖地翻搅着,如同有一股恐怖的巨力,要将他们彻底拖入,或者彻底搅碎在镜门之中。
花盛妙的神色一凛:“师兄,我要尽快吞掉维持这处幻域的心核,你先松手。”
孟春邈的神色似乎不受幻域中的变化而改变,他慢吞吞松开握住花盛妙手掌的手,看着师妹的目光转向另一处,他只是默不作声地靠近师妹身后。
少女柔顺的墨发如同是光滑的绸缎,孟春邈不受控制的一点点俯身,慢慢抱紧花盛妙的腰身,
他低头闻着少女发丝间温暖而淡淡的花香,突然很想要再生出无数只手,每一只手都能轻轻握住一缕发丝,然后,他可以抽走脊背的骨头,紧密无间地彻底贴在师妹的身后,最好能再将师妹一点点包裹起来,放进他空荡的胸膛之中。
然而一想到刚刚师妹说出的她最喜欢人的话语,孟春邈只能按耐住胸膛中鼓胀着的渴望,安静地维持着师妹最喜欢的人形。
花盛妙此刻来不及揣测大师兄的心思,她要在无数面粉碎的,同时朝她伸出手的镜门中,找出真正维持这片幻域的心核。
这看起来似乎与大海捞针无异。
花盛妙脑中陡然闪过一丝快得有些抓不住的念头。
但是下一刻,她直接朝那些镜门喊道。
“师兄,我要你的心核。它在哪里?我会……”救你的
然而她还没有说完后半句话,无数面破碎的镜门中,只有一个虞永晏仿佛听懂了她说的话,他狰狞地收回原本努力朝她探出的手,指向了幻域力量最为暴虐无序的底部。
花盛妙毫不犹豫地朝那一处伸出月线。
一颗如同珍珠般晶莹圆润的蓝色水球,仿佛刻意逃过月线的追捕,从幻域混乱之处滚落入她的手中。
当她彻底握住那颗道种的那一刻,整处幻域就如同融化在海底的碎冰一样彻底消失。
花盛妙不确定虞师兄有没有听到她还没有说完的那句话,但是她离开幻域后,久久握着那颗道种,眼前还能浮现出虞永晏看她的最后一眼。
全身的鳞片膨胀倒炸,畸形生长得如同一株巨大银色珊瑚的鲛人,此刻再也看不出她熟悉的虞师兄的艳丽夺目姿容,但是他那双金黄色的眼眸,却仿佛抹去了最表层的所有浮华与轻挑,久久看着她,只留下了最纯粹,也最沉默的宁静。
那一刻,虞永晏的心音似乎在告诉她。
“不要来寻我。”
“不要,再靠近,我真正的邪祟之身。”
花盛妙忍不住再捏了捏手上的那颗蓝色水珠,它柔软轻盈得完全不像虞师兄的道种。
然而她却能够感觉到,这其中蕴含着的生机勃勃的可怕力量,它似乎能再度变成一个幻域,也仿佛能再度诞生出一个她熟悉的“虞师兄”。
但是,花盛妙并不准备这么做。
她将道种好好收起,准备回去再好好研究一番。
回到了玄鸟的幻域当中,小红虽然仍然保留了几分理智,但显然不可能自由地离开邪域,它的真身似乎化作了这处巢穴,与邪域彻底地融为一体。
只有当她到来时,白骨蛋壳中混乱无序的邪祟血团,才会短暂地恢复几分理智,伸出纤细紫红的触角,咕噜咕噜响着,催促她和它玩以前的游戏。
花盛妙和小红玩了几轮,征询了大师兄的意见后,决定将玄鸟的邪域之门挪到师门之中。
师门上下,大家都是邪祟与怪物,唯一的一点好处,或许就是可以随便将邪祟和祂的家都搬回来。
花盛妙苦中作乐般地安慰自己。
这怎么不算是一种团圆呢?
不过一想到师门中的三位师兄里,只有路师兄还踪影全无,花盛妙只能决定在陪大师兄寻心的过程中,再打探路师兄的所在。
按照剑鬼师兄的说法,“遗鬼不可能一直没有动静,就算他变成了邪祟,扩大的邪域也会感染生灵变为怪物,只要等到镇祟司收到这方面的消息,就可以知道遗鬼所在了。”
这当然是万不得已之下,不得不被考虑的一种方法。
不过花盛妙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当她离开镇祟司的时候,原本被玄鸟的邪域吸入的眼陆和眼拾来到她面前道谢。
“多谢尊上出手,救我们逃出邪尊之域。尊上如果还有需要,请尽管差使我们。”
她原本还有些担心镇祟司可能不会轻易让她带走玄鸟,然而感觉到周围原本若有似无的窥视,此刻完全消失,眼陆和眼拾似乎也完全不好奇她救出他们的原委。
花盛妙忍不住问道。
“两位真人不想问我什么,或者需要我配合做些什么吗?”
眼陆和眼拾疯狂旋转般摇动着眼睛,他们老老老实实道。
“镇祟司本就是道祖为道祖弟子所设,镇压邪祟只是镇祟司的第二重职责,更何况尊上还继承了道祖的道统,镇祟司如今只需以尊上的命令为先,几位天枢现在都在外等着尊上的吩咐。”
“如果尊上有何驱使,请尽管吩咐我们。即便是尊上要散尽镇祟司内的邪尊,我们也绝无二话。”

◎“尊上,我……可以不愿意吗?”◎
花盛妙还不太能理解镇祟司对道祖几乎毫无底线的尊崇从何而来, 毕竟她还是很难将现在在她耳边絮絮叨叨,嘱咐她无论如何都不要轻信大师兄的剑鬼,与他们尊若仙神般的道祖联系起来。
而她也不至于丧心病狂到真的让镇祟司放下镇压邪祟的要事,只为她一人而服务。
不过一想到已经和即将变成邪祟的师兄们, 花盛妙还是提出了借阅镇祟司有关镇压和收服邪祟典籍的请求。
眼陆有些许迟疑道。
“尊上, 司内并没有记载邪尊相关的典籍。”
似乎担心花盛妙误解, 眼陆连忙解释道。
“并非是我们有意隐藏, 只是司内镇压的邪尊都极为危险, 若是以文字留下记载,拥有神智的翻阅者,都有可能被感染变为魔物。”
“那你们是怎么看守邪祟的?”
想到她之前看到的舌头,花盛妙隐约生出一种预感。
果然,眼陆恭敬答道。
“只有器身之道修炼到极致的地枢前辈,才有机会接触并记下与所看守邪尊有关的信息。若是有需要, 司内诸位天枢会调取看守的地枢问询。只不过常人接触过多看守的地枢,也可能拥有被邪祟感染的风险。”
“若是尊上有何要查之事,待天枢阁下查出后, 我们一定会尽快回秉尊上。”
眼陆的态度比之前更加毕恭毕敬。
花盛妙还没有放弃,她指向了眼陆身边的眼拾,不带任何恶意,只是纯粹好奇地问道。
“为什么可以眼拾之前可以问询其它地枢?它也是天枢吗?”
眼拾像是被她的问话吓了一跳, 它小声答道:“尊上, 我不是天枢!”
眼陆的声音似乎有些沉重道。
“尊上, 眼拾的器身之道,已经修炼到极致, 若是没有过多差错, 它不久后也会成为看守一处邪尊的地枢之眼。”
似乎看出了花盛妙的疑惑, 眼陆进一步解释。
“最好的地枢之眼,是最纯粹的器身。眼拾虽然比我晚入道,在器身之道上的领悟,却比我精深得多。而为了能更安全地看守邪尊,天枢已经清洗了眼拾的大部分记忆,并与眼拾建立了真正的血脉连接。因此眼拾可以代天枢,行天枢之事。”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眼陆的声音突然多了几分急切。
“若是尊上喜欢眼拾,可以将眼拾留在身边,不仅可以让眼拾代您查问您想要知道的邪尊相关之事,也可以通过眼拾与天枢直接沟通。”
这听起来是个不错的提议,不过看眼陆如此急切的模样,花盛妙忍不住八卦了一下。
“你和眼拾先前的关系很亲厚吗?”
然而眼陆或许误会了什么,它整颗血红的眼珠顿时蒙上一层惨白之色。
“尊上恕罪,我绝无假公济私之念,若是尊上不悦,我愿入狱中领罪……”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下一刻,一道冰冷的声音陡然从格外安静的眼拾中传出。
“我是天枢十一,尊上若是有何吩咐,可以直接交代我。眼陆修炼不精,我会好好管教他的。”
花盛妙也没想到自己吃个瓜,会让天枢直接下场责罚眼陆。
“我没有怪罪陆真人的意思,这位天枢……阁下,之前在重明城中,陆真人还帮过我不少忙,也是我的熟人了。我觉得陆真人的这个提议不错,如果可以的话,就让眼拾留在我身边吧。”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天枢十一竟然干脆道。
“既然尊上愿意将眼拾留下,不如一起将眼陆留下吧。他爱慕眼拾,眼拾也喜欢他,不如我成人之美,送他们一起离开镇祟司。”
当天枢此话一出,不知道是不是花盛妙的错觉,她感觉周围的血肉墙壁上,似乎再度多出了许多道若有似无的吃瓜群众的目光。
花盛妙:……好家伙。
忍住当场听这两人爱情故事的想法,花盛妙看向激动不已的眼陆,象征性地询问了一下他的想法。
“你愿意吗?”
眼陆几乎难以控制住不稳声线地应道:“我愿……”
“我不愿意……”
花盛妙诧异地转过头,发现这道微弱的声音竟然是出自胆小的眼拾之口。
天枢似乎只是在眼拾身上,建立了与花盛妙沟通的渠道,而没有完全接管眼拾的道体。
而此刻,眼拾轻声地在一片寂静中问道。
“尊上,我……可以不愿意吗?”
花盛妙的脸色顿时严肃了起来。
难道镇祟司的天枢还带强行牵红线的?
“眼拾,你不喜欢眼陆?刚刚天枢十一说的都是假的,对吗?没关系,我不会责罚你的。如果你不喜欢,我就只带走你一个……
然而眼拾轻声道:“尊上,我,应该是喜欢陆真人的。陆真人帮过我许多,我虽然忘了许多,但我记得,从前……我也是与他两情相悦的。”
“所以,尊上可以只带陆真人离开吗?”
眼拾像是鼓足了全部的勇气,她磕磕绊绊地说道。
“我想……成为一位天枢。只是要成为天枢,要先经历看守邪尊的狱卒磨练,我不怕苦,所以才自愿清洗了自己的记忆,尊上,我,有许多变成天枢才能做的事,也有许多变成天枢后才能救的人,我可以……可以……”
眼拾急得仿佛要哭出声,但她还是努力地问道。
“先不离开镇祟司吗?”
天枢十一的冰冷声音近乎同时道。
“尊上。”
他这句话似乎是对花盛妙刻意强调的。
“即便您有道祖密令在身,我也决不能为您将眼拾提为天枢。这是在害她,不是在帮她。”
花盛妙感觉自己仿佛看了一场复杂的大戏。
不过毕竟她是一个局外人,身上也还有许多要紧的事情,自然不可能再分出精力插手眼陆眼拾之间的事情。
看着僵硬不动的眼陆,她选择体贴道。
“算了,我谁也不带走了。你们之间的事,就按自己的心意处理吧。”
然而这时,剑鬼突然开口道。
“天枢有多具器身,天枢十一……”
不知为何,剑鬼师兄的声音似乎停顿了一下。
“将你的眼身交出来。”
剑鬼紧接着对花盛妙传音道:“师妹,收下吧。器物之道,虽然是杂道,但日后……或许你会有用的上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花盛妙觉得剑鬼师兄这番话,有种浓浓的立flag的不祥预感。
但最终她也没有拒绝剑鬼师兄的这番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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