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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被宿敌发现后(藜陌)


而当颜莳视线望过来时,他才发现方才的孙公公已经走上了这边的高台。
因为江淮多了个江淮总督,所以朝廷已经许多年没派过人来江淮了,哪怕前些年宣淮王曾进京为皇帝祝寿,但身穿常服的霍如深也依旧让孙公公认不出来。
孙公公抱着拂尘目光谨慎地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霍如深道:“不知阁下是?”
看打扮不像是寻常人家子弟,难不成是江淮的世家子?
霍如深没想到这热闹竟然找上了门,他眸色微沉,未说话,身后的下人便替他开了口:“我家主子是这江淮的王爷。”
孙公公立刻反应过来,忙堆着笑行礼道:“奴才给王爷请安。”
那热络样子跟方才对颜莳的态度丝毫不同。
霍如深道:“孙公公舟车劳顿,可要在江淮好好休息几日,总督府若是没有公公的住处,公公尽可以来王府。”
说实话,孙公公真不想住在总督府里,听闻总督府前端时间才出了人命,烧死了户部一个官员,想想都晦气。
“王爷真是客气,奴才哪能麻烦王爷。”
霍如深耐着性子问道:“公公此次来,可带了什么圣旨给本王?”
孙公公忙摇头:“那倒没有,陛下派奴才过来只是为了看看殿下近况。”他看了眼高台下的百姓,“还有江淮的百姓。”
话罢孙公公悄悄扫了眼霍如深的脸色,饶他察言观色的本事有多厉害,却看不出对方的心思。
“奴才真是为江淮百姓可惜,江淮本是富饶之地,可惜一场天灾变成了如今这般场景。”
霍如深怎会听不出孙公公的言下之意,“富饶之地”,他这是在别的地方捞了不少油水,也想在他手里捞点。
他敷衍了两句:“人祸尚且能避,天灾如何能躲。”
孙公公见他不上套,还想再多说两句,他见过的藩王不少,就算是皇帝的亲弟弟恭亲王,那也是不等他开口就将礼送到他面前,宣淮王一个被皇帝防备的异姓王也不知道表示表示。
他就不怕自己在皇帝面前多说什么。
“孙公公进城时可看见了城墙上刻的字?”霍如深在孙公公说话前开口问道,“孙公公有空不如去看看。”
霍如深说完便走下了高台,一国太子尚且能分毫不取,他一个御前公公胃口倒大。
如果此人在江淮安生两日就离开最好,如若不然,但凡碍了他的事,他定不能留。
孙公公满脸疑惑,赶着进城的他自然没注意墙上的字。
颜莳看了眼仿若气愤离开的霍如深,不禁好笑,这孙公公究竟说了什么能让霍如深这样。
周边几个大锅已经冒起了热气,四处都是肉香,眼见已经到了午膳时分,孙公公也忍不住从高台上下来,他赶了几天的路,路上也就只能吃点干粮,早就饿了,但他又实在不想吃锅里那些粗鄙的食物。
“殿下,该用午膳了,咱们是否要先回总督府?”
颜莳提醒他道:“孤让人摆流水席,总督府里应该没准备午膳。”
说罢她就接过了江太医递给她的一碗羊汤,据说是江太医新研究出来的药膳,一定要她尝尝。
江太医又盛了碗羊汤,他有些犹豫要不要递给孙公公。
孙公公看出了他的意思,立刻往后躲了躲:“咱家吃不惯这些。”
江太医便将手里的汤递给了陈禀:“那就难办了,除了这些就只有早上剩下的清粥了。”
说着他就去寻了碗清粥递过去:“委屈公公先喝碗粥了。”

第25章
孙公公看着递上来的清粥,心里顿时憋屈起来,但在众人面前,他只能接下了江太医递过来的清粥,连他身边的两个小太监都得了碗羊汤,只有他捧着碗清汤寡水的白粥。
颜莳放下已经空的汤碗,发现阿朝又跑到了她跟前,她本想告诉她,去寻她祖母的人还没消息,却听阿朝小声告诉她:“殿下,我看到了那个骗子。”
颜莳知道阿朝口中的骗子便是之前传播打油诗的人,她便跟着阿朝去寻那人。
这附近人多,许久未见什么油水的百姓都围在几口锅前等着,颜莳一眼望过去,也没看到什么可疑的孩子。
“殿下你看,骗子在那。”
阿朝晃了晃她的衣角指着不远处的小童道。
颜莳目光顺着阿朝的手指看去,她指的那个小童,她好似见过。
颜莳抬步走过去,正啃着一块羊肉的小童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将羊肉塞进嘴里就开始跑。
颜莳下意识追上去,她似乎认出了那小童是谁。
颜莳紧跟着他,直到一个转角,她看见了心里猜测的人,“先生……”
是了,那小童可不就是她去找余若时给她开门的孩子吗?
小童看了一眼颜莳,害怕地躲到余若身后。
余若仿佛没看见颜莳,他摸了摸小童的脑袋轻声道:“你先回去。”
颜莳甚至怀疑过陈禀,她都未曾怀疑余若。
“先生是投到了宣淮王门下?”
除此之外,她再想不出其他理由。
余若目光平淡地看向他最满意的学生,“殿下何必试探我,为何就不能是我恨急了颜氏,才散布的谣言。”
“殿下或许不知,当年回到江淮我是真的万念俱灰,不愿再牵扯任何朝堂之事,可朝堂之上多的是人不肯放过我,甚至对我家人下手,殿下要我如何不恨?”
余若所说都是实话,他眼中浓重的恨意骗不了人,当年他心灰意冷地离开京城,整日都待在屋里消磨意志,可他没想到即便如此,朝堂之上依旧有人不肯放过自己。
他的兄嫂便是死在那些人手里,他投靠宣淮王一部分是为了生计,另一部分则是为了报仇,王爷许诺过他,等大事已成,那些人不论生死,全交由他处理。
颜莳闻言再开不了口,她确实不知道这些,她只能跟以前一样,看着老师离开,什么都做不了。
那些人无非就是内阁几个阁老,颜莳指尖发紧,有时候她真的不明白父皇,为何要对朝政置之不理,为何要放任内阁和阉党将朝堂搅成一滩浑水。
颜莳甚至不知道她还能不能从父皇手中全然接下已经千疮百孔的颜朝。
余若轻叹了口气,他心里突然涌上一阵名叫后悔的情绪,如果当时他再坚持一下,如今的殿下定然能实现他曾经上书陛下的变革,可惜已经为时已晚。
霍如深并未走远,他站在暗处将方才的一切尽收眼底,他看着余若失落的神色,忽然大发善心地提醒道:“余先生若是后悔了,本王也不是不能放先生离开。”
余若注意到他放在自己侄儿肩膀上的手,眸光微垂道:“王爷放心,属下从未后悔。”
霍如深听见了自己先要的回答,才收回了放在小童身上的手,“余先生这几日多盯着些那个孙公公,等陈远能下床了,本王再让他接替先生。”
黄昏时分,人群尽退,宋景玉唤了颜莳几声都不见对方说话,他稍稍提高了声音,“殿下,该回去歇息了。”
颜莳恍若回神般点了点头,“走吧。”
宋景玉以为颜莳只是太累了,便也没多问,他不知从何处拿来一本书道:“殿下明日生辰,微臣没什么能送的,这是微臣淘来的孤本,特地拿来献给殿下。”
颜莳接过他手里的孤本,是本游记,她翻看了几页开口道:“要是被太傅知道孤看这些,肯定要气得背过气去。”
宋景玉闻言轻笑道:“还是余少傅见识广泛,他从来不会约束殿下,甚至会挑好看的给殿下送来。”
颜莳翻动书页的手微顿,她合上了孤本,轻声道:“回去吧。”
察觉到她心情不好,宋景玉便噤了声,难道是因为孙公公而烦心?
说起孙公公,自打回了总督府歇息,便像得了什么依仗一般,难为陈禀说他要吃什么山珍。
颜莳早就搬去了别院,天色渐晚他也不好去打扰,只能捏着鼻子伺候,等明日再去“告状”。
次日一早,孙公公就迫不及待地赶到别院,说是来将皇帝和贵妃娘娘的生辰贺礼交给颜莳。
颜莳听完下人回禀后抬手捏了捏有些发酸的眼眶道:“先把他带到厅堂,孤稍后便去。”
她昨夜几乎没睡,眼下都有了些乌青,老师的事梗在她心头下不去,她只要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当年老师离开的背影。
颜莳拿起枕边的玉瓶,又吞了两粒药下去,稍稍平复了一番心情,她才起身洗漱。
好在眼下的乌青不是太显眼,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她整理好衣装便抬步朝厅堂去。
甫一走进厅堂,颜莳便看见了摆在桌上的两个锦盒。
“殿下可算来了,陛下交代过奴才,一定要尽快将两份贺礼送到殿下手上。”
颜莳抬手正要打开,却听孙公公阻止道:“殿下可是忘了什么?”
颜莳动作微顿,她当然知道自己忘了什么,接皇帝的礼是要跪着谢恩的,她身为太子也不例外,但眼下皇帝又不在,她要跪谁?孙公公?
颜莳心中发笑,怪不得他要赶那么早过来。
她没将孙公公的话放在眼里,动作只是微顿了一瞬便直接将锦盒打开,盒子里放着一块透光的玉佩,倒是和她想得差不多。
颜莳又伸手去开另一个锦盒,“身在江淮,有些俗礼,孤能免就免了,下次公公见到孤,也用不着行如此麻烦的礼了。”
另一个锦盒里是一支用来束发的玉簪,两件东西似乎是用同一块玉石雕刻的,说不定两样东西都是母妃装进去的,毕竟往年都是如此。
孙公公站在一旁看着颜莳的动作,气得他眼睛发红,出了皇城,在江淮,好像所有人都不将他放在眼里,就连一直性子软弱的太子都硬气了起来。
颜莳让人将两个锦盒收了起来,她看向孙公公道:“公公既然东西已经送到了,可想好什么时候离开江淮了?孤好派禁军相送。”
孙公公听见颜莳要赶他走,立刻便道:“不劳殿下废这个心,奴才还要将这江淮的情况说给陛下听,可要些时日才能将这全部记下。”
颜莳微敛了眸光,“既然如此,公公可要好生看看。”

第26章
往后数日,孙公公竟然真的如他所言,只是在江淮城内走动,颜莳不放心,一直命人盯着他,就连他暗中送出的信件也被颜莳拦了下来。
这些日子,江淮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她不允许这时候有人作幺蛾子。
甚至连余若她都让人察觉着,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对老师出手。
比之这两人,最让颜莳头疼的依旧是霍如深,她明里暗里都快把江淮给翻了个遍,总督府存放的这些年有关江淮的记载她也大致翻看了一遍,并无异样,除却那些暗戳戳的小动作,仍旧找不出能证明他想要造反的证据。
仿佛一切都像是她的臆想,怎么可能,就单单论霍如深对她的态度,那种显而易见的敌意,她绝对没有想错。
陈禀视线一直盯着她手中的公文,他不知道殿下为何忽然要看往年的公文,心里一直想得都是这里面可千万别出什么大差错。
良久,颜莳指着账目上一处出支庞大的数额问道:“这笔银两是用作何处的?”
要是换做其他支出或许陈禀就记不起来了,但这笔数额庞大,几十万两银子陈禀记得清楚。
“回殿下,这是当初老王妃病逝,王爷要扩建陵墓时的支出,老王妃在江淮做过不少善事,这笔钱不止是府衙里面拨出去的,还有诸个世家的捐资。”
陈禀害怕颜莳不信,从摞起来的公文里抽了一本出来,指着上面的名单道:“殿下看,这是当时的名单,一样一样都记得清楚,府衙这边绝对没有多出。”
颜莳拿起那本名册细看起来,这些所以林林总总加起来数额之大只逼前些时日他们对水患的捐赠。
“他要建多大的陵墓?”
陈禀如实道:“老王爷逝世的时候,陵墓就已经修建好了,按照藩王陵寝的规格,后山那块地方全都是,老王妃去世后,王爷说要合葬,要扩建,这才……”
颜莳在江太医口中听说过城外的后山,他带着人去后山采过药材,说那里人迹罕至,因为是老王爷的陵寝,连打猎都不允许。
现在想想,后山那块地方都快要比上京郊禁军的校场了,难不成那里藏着些猫腻。
颜莳合上手中的公文,她总不能平白无故的就要去后山陵寝。
如果真有什么,霍如深肯定不会同意。
她看向陈禀问道:“老王妃的祭日可近了?
陈禀想了想道:“老王妃的祭日早就过了,倒是老王爷的仙逝之日在两月后。”
两个月,太久了,那时候她可能都要离开江淮了。
“陈大人可曾进去看过?”
陈禀闻言大白天打了个寒颤,谁会没事往陵墓里去,哪怕老王妃下葬时他们也只是在外面上了柱香,聊表悼念之意。
颜莳看他的神情便知他未见过,也不再追问,“这两本公文,孤便拿走了。”
陈禀哪敢拒绝,吭都不吭一声就让颜莳带着离开。
颜莳将东西带回了别院,堤坝那边已经初见雏形,只剩下加固,周边被毁坏的房屋也陆续在建。
一切都风平浪静,只有颜莳明白这风平浪静下藏着如何的惊涛。
“去把江太医寻来,就说孤身体有恙。”颜莳吩咐道。
小太监接了她的命令立刻便去寻江太医,颜莳在江淮可从未找过太医,小太监怕耽搁,让人套了马车去把江太医请过来。
颜莳并未等多久,江太医到时满脸慌张,听小太监描述还以为颜莳生了什么重病,现在看来殿下除了面色不佳外,并未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江太医刚站稳身子就想给颜莳把脉,颜莳却抬手挡了过去,“孤只是清晨咳了两声,江太医给孤写张治疗风寒的药方就好。”
江太医不放心,“殿下身子要紧,让微臣把个脉才妥当,微臣的医术虽比不上安太医,但帮殿下请个平安脉的本事还是有的。”
安太医便是宫里专门负责贵妃和颜莳太医。
颜莳依旧摇头,“孤并非不信任江太医的医术,只是并不喜旁人近身。”
她寻了个理由搪塞过去,转而开口问道:“太医那边的药材还剩多少?可还需要去后山采药?”
她打算派几个人跟着江太医,顺便刺探一番陵墓周边的情况。
江太医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他思索了片刻道:“还能再撑几日,最近微臣发现他们之中依旧又受凉感风之人,如果不好好加以控制,恐会生出疫病。”
“太医要去后山的话一定要告诉孤,孤好派人护送太医过去。”
江太医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道:“殿下费心了。”
“江太医可是此行的功臣,等回到京城,孤定会禀明父皇论功行赏。”
说罢,颜莳便给了小太监一个颜色,“带着太医去书房开药。”
小太监接到颜莳的暗示,拉着江太医就往外走,彻底打消了他要给颜莳把脉的想法。
打发走了江太医,颜莳才分出心思去考虑如何把孙公公给打发走,他昨日有意无意地提起想让颜莳带他去堤坝看看。
为了防止有人误事,堤坝那里有禁军守着,除了做事的百姓之外,有任何人要过去都要有颜莳的命令,否则禁军不会放行。
孙公公多次想去看,都被颜莳找理由挡了过去,不管他想如何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也是时候把他打发回京了,恰在这时,孙公公就跑来了别院,这些时日他把陈禀折腾的不轻,又是要这又是要那,明里暗里跟江淮官员联络,只是碍于颜莳还在没人敢明着搭理他,孙公公眼见捞不着什么油水就频繁来别院烦她。
甚至都不用人通报,进来就往厅堂来,他看见颜莳后眼前一亮,正要开口,忽然感到身旁一阵风,一个手拿信件的禁军从他身边跑了过去。
那禁军朝颜莳挥了挥手上盖着醒目朱砂的信件道:“殿下,八百里加急!”
颜莳看到了信件上的朱砂,心下猛地一沉,这是她与母后相商的最后结果,如若皇城传来朱砂信,速归。

颜莳接过那封朱砂信,直接让人打发孙公公离开,手里的朱砂信被她攥得变了形。
她明白母妃不是随意乱来的人,皇城肯定是出了什么事,而且绝非小事。
颜莳避开众人打开手中的朱砂信,越往下读,心越往上悬,如她说料,皇城生了变故,父皇不知得了何病,身子越发不好,在鲜少的上朝日,吐了一口鲜血便病倒了。
当时朝中重臣都在,父皇身体突生变故的消息,母妃想压都压不下去。
朝政大权和往常一样尽落到内阁和司礼太监手中,却又和往日不同,虽然父皇不理事,但他坐在皇位上,内阁那边还会有所顾忌,行事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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