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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晋女匠师(悟空嚼糖)


讲,不如做清楚。王葛扯开竹篓子,把活动木块一个个安在木盘中,不摁紧。这一套九宫组合,有一半数字的位置,她死记硬背过了。剩下的当场计算。
她越摆越慢,三个匠吏也跟着陷入思考,站至她同侧。待安放完最后一个活动数字块,彻底明白了。
果真啊!果真无论横、竖、斜、每个小九宫,都是一至九,无重复哩。哎?她干啥?
王葛端起木盘,扣过来一晃,所有活动木块掉下来。把它们装进竹篓里,重新扎口时,扎口的竹条断了。
这运气,让她想起鼻涕粘的猴尾巴。
“留取,你离场吧。”主匠吏示意副匠吏把这堆破……木块、九宫盘和竹篓全放进筲箕。
王葛暗舒长气,把断掉的竹条也搁筲箕里。
首轮评选被留取,起码没有处罚了,剩下的就看能不能进入前十。因为急训营有规定,获得竞逐赛的前十名,就能抵扣欠下的日常任务。
也幸亏这次竞逐赛的时限短,若是超过五天、且她争不到前十名,回林木苑后就会被降品德了。
半个时辰过去。前五十人已齐。
剩下的五十人被清出考场,他们由匠吏引导,去惩罚区等待。
考场内,三十个察验匠吏也只留下十个主匠吏,二十副匠吏来到休息区,和五十名竞逐者一起等候。
要先定下前十名。
这个过程较漫长。
日落,戌时,终于出来一个主匠吏。“念到姓名者,为前十名次,留在休息区。没被念到者,速速离开。”
王葛呼吸加重,别说她了,孟女吏、常女吏都跟着攥紧了拳。
“山阴县……山阴县……踱衣县王葛……余姚县……”
第三个就念到了王葛,她绷直的肩头松缓,回头找寻孟女吏二人,朝着她们笑。
孟、常二吏交会眼神,均欢喜:小女娘太争气了!首次参加竞逐赛,对手尽是匠师,她都能夺得前十啊!而且她才十一岁,前程远大!
考场内,主匠吏们其实已经选出前三器物。
第一件:形状为八卦盘,背面是河图九宫,前面可镶铜镜。
第二件:以整块朽木雕琢浩瀚波流,浪头上浮一龟,龟壳上雕刻纵、横九数,其和皆为十五。
第三:乍看是一堆破烂堆在筲箕里,唯有那个木盘还算整洁,叫大九宫盘。
第一件实用,第二件雅致,第三件博趣,将哪个留取为第一?
待公布前十名次的主匠吏返回后,年纪最长的匠吏提议:“这样吧,倘若让我等择其一赠友人、或送给家人,各位愿选哪个?呵呵,我肯定是选……”他指王葛制的大九宫盘。
“咳。我也择这个。”
“比试时间还是太短,前两样,真论精致,肯定是比不得木器肆所售的器物。我也择大九宫盘,至少占一样,博趣。”
十位主匠吏,难得的统一意见。
年长匠吏道:“那就别耗时间了,就这堆破烂吧,定为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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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大:青蚨散人。
正统修仙!成长流,无CP,不穿越不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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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正四刻,五更。
竹区五院的匠娘从睡醒到离开庭院,前后也就一刻。满院寂静,剩下王葛一人。
郡级竞逐赛的第一名,不仅有三贯铜钱奖励,还可免急训营十天的日常任务。另外,她和沈大头因赢了队赛,另有一人一百个钱的奖励。
这种实实在在的奖励真好。
王葛从福履匠肆回来后,一直睡在院内的草苫下,也是五更起。匠娘们离开、她把铺盖抱回居舍。交错之间,羡慕她的有,嫉妒的更有。
回来制作区,她取工具、材料。
“咔”一声,篾刀劈竹,打破庭院寂静。
这时天还未亮。
不用出去抢任务,王葛的忙碌反而提前。她要在十天内,抓紧制器,连同三贯钱一起邮往苇亭。礼轻情义重,哪能只邮钱、不给家人礼物呢。
这个大晋自成帝时期开始,大力恢复“亭”制。在“亭”原有的种种职责上,开拓邮驿。如市亭、街亭、野亭,均可为普通百姓邮钱、邮物,按财物价值、重量付邮资,跟后世的邮局差不多。
都亭、乡亭不行,它们一个是郡县的主亭,一个是乡所的主亭,仍只传递朝廷政令。
刺、刺、刺……
劈好竹条后,刮青、分离黄篾。
在工具凳上楔匀刀,青篾过剑门。青篾宽度一致后,过刮刀,正、反各过两遍,搭于一旁自制的竹架上。
微风将竹架上根根薄竹条吹拂、回落,竹条的表面,被初升的阳光照耀,隐有亮泽游动。
王葛去领早食,快去快回,路上遇到了孟女吏。
她很感激孟女吏。
急训营售工具与材料,匠吏购买之价,比准匠师要低一半。还有就是,匠吏可租工具,准匠师不能。孟女吏以自己的名义帮王葛购了材料、租了工具,节省了好些钱。
队赛得的一百个钱,王葛全用了。将材料堆在制作区后面的墙根下。宁愿买多了用不上,也不能次次找孟女吏帮忙。
另外一人,王葛也很感激,就是同居舍的孟娘子。
她刚运回这些竹料、木料,孟娘子就先替她宣扬材料是她自己耗钱买的。孟娘子这样说,比王葛自己解释强。
而且孟娘子生怕王葛年纪小,不知轻重,提醒她夜里就在制作区睡,以防火烛。
巳初,有匠娘回来庭院,神情难看。
陆陆续续又回来三人。
抱怨之声从屋里传出:“你们说气不气人?草材料区没有固定任务,也不早说,我们在院门外侯这么久,那些匠吏瞧不见?为啥不跟我们说一声,我们也好换地方去等啊!”
王葛编织砚屏的动作稍微一停,又继续。竹区五院总共只剩十二个匠娘了,淘汰的真快啊,而且固定任务一天天减少,准匠师们的压力越来越大。
最先回院的匠娘从屋里出来,烦闷的来王葛跟前,问道:“能借我几块木料吗?小块的,几块就行。我……唉,我今日任务未完成,待得了奖励就还你。”
“立据就可以借。”
此人气笑:“立据?就几小块木料还要立据?”
“就几小块木料,你不还得向我借吗?”
这匠娘哑口无言,扭头就走,又回身愤怒解释:“王葛,我得把话说清楚,我不是不想立据,是不想再求你这种人!”
那可太好了。王葛继续编织砚屏。
砚屏,就是放在书案上的一种小屏风,作用是挡风、挡尘。将砚屏摆在受风的位置,可以推迟墨干;搁在砚前,可挡阳光照射,不然墨反射了光线,易伤阿弟的眼睛。
前世王南行用竹编织过砚屏,也用木雕刻过,只知道砚屏是宋朝时就有的器物,具体是谁发明的,她还真不知道。
上回在古墓山,她见过“行障”、“步障”,这两种“障”都属于“屏”。从那时起她已经有了制砚屏的筹划,所以晋朝还没有砚屏的话,不好意思,她又要做第一个发明者了。
砚屏送虎头,给二弟阿蓬、么妹阿艾的礼也要用心。
晌午吃完饭后,王葛开始雕木块。给阿蓬、阿艾的,为“识字木块”。
先在一面雕个“牛”字,阴雕,下凹,雕完后扣过来,用浮雕之法刻一头栩栩如生的牛。
阿蓬最喜欢牛,用动物牛对照着,不用别人教,他就知道凹陷的字念“牛”。久而久之,二弟不用特别去记,也能认得“牛”字。
王葛雕这种小木料的速度非常快。第二个木块,雕“蛇”,同样的,阴雕文字、阳雕动物。怕吓着小家伙,像蛇、虎、鼠,她都雕的很萌态。
送给阿艾的就不能是动物了,么妹喜欢花、喜欢一切好看的,王葛就先雕一朵花,当阿艾把木块反过来,就知道凹刻的字念“花”。再雕树、雕月、雕鱼……最后一定要雕一头萌萌的小猪。
大母的礼最好办,三贯钱就是她最喜欢的。王葛再用桃木雕一个喜鹊衔枝的篦梳。
大父、阿父和二叔的礼一样,每人一把痒痒挠。百姓管它叫“爪杖”,富贵人家叫它“如意”。
阿菽的礼,是王葛刻的两卷简策,写了篾竹、编织的一些心得和经验,还有用葛藤、芒草制作方头履的详细方法。
经历准匠师考试后,王葛一直想每天制一双方头履,制够一批后交给官署或桓郎君都行,可惜她始终腾不出空闲。不如把此事托给阿菽和苇亭的小娘子们。
就剩阿禾了,唉,算了,不跟他计较,给他制一马鞭,他经常骑马,好看的鞭杆,瞧着就威风。
九个日夜的忙碌,她终于把家人的礼都备齐,托孟女吏交给竹木亭,肯定不能白让人家帮忙,她也送给孟女吏一箧笥识字木块。
七月十六。
竹木亭的吏驱车到了苇亭。
王家人欢喜的跟过年一样,谁能想到呢,阿葛离家月余就挣了三贯钱……差三百。
三百是邮资。
竹木亭的吏离去后,贾妪抱紧钱袋,捂着胸口,心疼道:“虎宝这是随谁呦,三百个钱,哎呀不能想,一想我难受。三百个钱呀,她就不能等考上匠师后捎回来?三百个钱就这么扔道上了。哎哟,我回屋歇歇。啧!这是我的篦梳!”她打开二郎的手。
王二郎拿起雕着仙鹤的爪杖,王荇对照着礼单,说道:“二叔,那是大父的,雕着登山羊的是二叔的。阿父,这个是你的。”
王大郎接过爪杖,摸索,一端形如手,跟普通爪杖没区别。另一端雕刻的是……是个杵着锄头的女娘?
是阿吴!虎宝雕刻的娘子是她的阿母,是他的妻,阿吴。
人人都有礼。王禾黯然,正想离开时,被从弟喊住。王荇挥着一个鞭子,鞭杆的周身雕有环绕祥云,云间三只飞雀。“从兄快瞧,这是阿姊送你的。好好看啊!”
王蓬踏踏跑过来:“确实好好看。”又踏踏跑回草席上,他和阿艾刚把箧笥里的识字木块全倒出来,正在数谁的多、谁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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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背景为明朝万历末年。壮丽之大航海时代,冷眼向洋!

第181章 175 鱼案
这时候,桓真、袁彦叔纵马到院前的道上,喝马停住。他们手里各提着两条二尺余长的黑色鱼、青色鱼,随意绑着的发从后背垂到腰,湿发一路滴水、加上马蹄奔腾的黄土,脏的简直没法看。
王荇跑出来,惊喜道:“哇,好大的鱼。桓阿兄、袁阿兄真有本事!”
桓真一笑:“你算着时辰,带个瓮来盛烹鱼,大点的瓮。”
“是。谢二位阿兄。”
只有亭庖厨才有多余的灶和煮器,如果把一条鱼直接留给王家,王家人根本吃不饱,还会一直占着灶,煮不了粥、蒸不了饼的。
得知有鱼肉吃,贾妪感叹今日真是好事成双!一家人不放心阿禾,就让王二郎抱着陶瓮随虎头去庖厨。为了鱼肉,贾妪多蒸了饼,鱼骨还能再熬饼汤,到时又是香喷喷的一顿哩。
可惜……叔侄二人抱着空瓮,脸色蜡黄的跑回来了,跟后头遭人撵一样。
王翁知道肯定出事了,立即问:“快说,咋了?”
阿荇人小腿短,跑两步才能赶上二叔跑一步,累的直喘。
王二郎避着家里小辈,颤着声道:“出大事了!桓亭长给咱家盛鱼时,鱼头里掉出个手指头。煮了三个釜的鱼,全倒了。鱼是从野山河捕的,归临水亭管,桓亭长已经让程求盗包上、包上那个手指去临水亭了。”
顷刻间,王翁汗毛支棱。
阿荇摇着大父的衣袖,待大父低身,附耳补充:“桓阿兄亲自烹的鱼,尝过几口汤,吐出个鳞片,发现手指后找回鳞片,咋看咋不像鱼鳞。”
指甲?王翁想象那场面,脸也蜡黄了。
再说庖厨里,桓真拿盐水漱了口,跟生闷气似的,盘膝坐在两个灶台间。
任谁吃过死人指甲也不舒服,不过他一动不动的静坐,非生气,而是仔细回想捕这四条鱼时的情况。
县府新施政令,凡三年内得了“勇夫”称号的乡兵,必须习于水、勇于泅。且从明年乡兵大武开始,加“泅渡”考核项。
因此,桓真得空时就去野山河练习泅水。今日袁彦叔也跟着去,真是巧了,鱼一群群的在他们泅渡的地方游窜,不捕都不好意思。
那截手指和指甲,分别卡在两条鱼的鱼头里,才没被发现。手指只有最上边的一截,因烂损不好分辨是哪根指。
当然,对此桩命案来说,这点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被鱼分食的死者,很可能刚死不久、是贾舍村的村民。
桓真没猜错,次日下午,贾舍村报了失踪人口,失踪者是贾地主家的佃农,无名无姓,三十余岁,单丁之身,娶过妻,妻丧、无子。因其偷过粮,被其余佃农称为“鼠大郎”。
贾地主家现在算是风雨欲来,贾太公重病,撑不了几日了。长房长孙贾风和次房为了争族长之位,闹得不可开交,各房手底下的佃户已经打过两次仗了。
鼠大郎是长房的佃农,此事跟长房主家有无关系?
又过了三日,尸体才被打捞上来。任溯之最不愿查的命案就是溺死案,线索难寻是一方面,看一眼尸体好几天都吃不下饭。
桓真每日都去泅渡,“正好”被任溯之遇上,“正好”帮忙查案。
案情第一难:虽然鼠大郎一直失踪,但无佃农敢辨认尸体,确认不了死者和失踪者是同一人。乡所登记的鼠大郎户籍上,个人特征除了肤黑,其余没写。
第二难:鼠大郎除了偷过两回谷粮,没和旁人结过怨。贾地主家都没惩罚他,别的佃农何必管闲事?
既是贾风这一房的佃农,任溯之令亭吏把贾风也叫来辨认,贾大郎君只瞧了一眼就吐的昏天黑地,瘫在地上拉都拉不起来。
唉,这怎么办?
任溯之蹲在石子滩上犯愁,确认不了死的是鼠大郎,那就变成两桩悬案了。他又叹声气,说道:“现在能做的,就是让亭吏挨个询问佃农,定下鼠大郎是何时失踪的。”
桓真:“溺亡者的死亡时辰没法确认,还是跟鼠大郎联系不起来。”
任溯之又重重叹气:尸体都被泡成那样、被鱼啃的手足都残掉,面孔也有缺失,咋确认身份?托梦啊!
桓真边思考边出主意:“让亭吏寻证人的时候,想办法,一定避开佃户主家。凡讲出鼠大郎失踪前吃过什么食物的,给赏钱。还有,最近这段时间,鼠大郎和主家走的近不近?贾风这一房是何时确认佃农失踪的?以前有佃农偷懒,贾家长房是怎么处置的?一般是几天寻不到人才报案?凡能提供线索者,暗中多赏。”
“是个好方法。”任溯之来精神了。因为尸体腹部没被鱼啃穿!不过桓真这番话的意思,明显是……他蹲着挪步,凑近,小声问:“你怀疑贾家长房?还是独怀疑贾风?”
“贾风。”
“原因?”
“自贾风被禁足后,长房失利,这种情况下,不论人手、钱粮,各方面肯定都比不得从前。贾风,貌端厚,性吝啬,长期被打压,过的越不如意,心胸就会越窄。这种情形下,他的佃农不在田间干活,他竟能忍一天一夜才报案?”
“贾风吝啬吗?他时常给临水亭送菜……啧,瞅啥,我可都没收!”
“所以他既得了好声名,又没损失什么。”
任溯之眼睛慢慢瞪大,变成牛眼:“我上当了?”
桓真摇头:“任亭长是真仁厚,一时才被那种竖夫算计。”
这话题不能讨论了,上当就是上当。任溯之腿蹲麻了,重来尸体前:“破腹吧。”
贾家佃农的口粮是有定数的,万一尸体内有残留的谷粮呢?这也是辨认死者身份的线索。
二人脸上都蒙着面巾,但要破死人腹,一层面巾的保护可不行。为防万一,再覆一层面巾后,任溯之把亭吏的笠拿来,和桓真都戴上,压低笠沿,如果尸身有崩溅,至少溅不到面巾上头的眼和额头。
围观的百姓全部驱散。
王三郎父子也在其中。他们被撵走,走远后,王三又停住张望,王竹喊了他四声,他才“哦”一声,教训道:“看到了吧,偷盗是有报应的。不管偷别家的、还是偷自家的。”
“我没偷盗。我不知道那钱咋在我席子底下!”
王三冷嗤。
王竹屈辱的没法说,垂头掉泪,跟阿父的距离越落越远。几天前,阿父丢了钱,着急的到处找,结果在他屋的床席下找到了一个钱。他怎知道这钱哪来的?他睡的东厢房,多久没换过床席了,说不定是以前阿母藏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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